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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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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捏断什么好呢？”安静的氛围中，傅衍再度发声，眸光扫向金百万的脖子。
所有人都相信，傅衍能在第一个人抵达他身边前拧断金百万的脖子。
金百万一咬牙，闭上眼绝望地喊道：“都走！”
有了金百万命令，受雇佣者向其拱手，各自收起兵器，沉默着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再没有人相助，金百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了。
厅中的其余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岑全亲自从傅衍手中接过金百万，将其捆绑起来。
人群也逐渐变得吵杂，皆是数落金百万罪行的声音。
第85章 千颜千面（）
吵杂的人群中发出些许压抑的低咳声，但声讨金百万的声音太大，没什么人注意到。
最先察觉到的，自然是距离傅衍稍有些距离的叶沉，这么多年，只要是傅衍的咳嗽声，他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
“小阿念？”绕过人群，叶沉拧眉看着傅衍，手指快速搭上他的脉搏。
“无事。”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原本稍有些气色的脸变得煞白。刚才为了抓住金百万，他内力使用过度，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人抓到了，随便你们审，先把药交出来！”叶沉心切，高声冲人群嚷嚷，一直沉默不言的苍阙和萧乾也向其投来目光，前者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诡笑。
“自然，此物藏于山庄秘密之处，明日定双手奉上。”岑全笑着向叶沉保证，看向傅衍道，“念苏公子看起来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屋歇息吧，一会儿还要对金百万行刑，场面不适合你这样的年轻人看。”
“如此，念苏先告辞了。”低咳几声，再不过问后续事宜如何。
临走前，傅衍还朝先前那位制止他划脸颊的老者颔首致意，笑说：“既识得家师，不若同行聊聊？”
虽是提议，傅衍却容不得老者拒绝，一个眼神，黎锦齐便行至老者身畔，笑道：“美人儿都这么说了，您就一起走一遭吧。”
老者捋了捋胡须，僵硬地点了一下头，随几人一起回了后院。
紧接着，苍阙和萧乾也以不想见血为由回了房间。
回屋后，傅衍毫不避讳地叮嘱黎锦齐：“晚上派几个人去刺杀金百万。”
“啊？他不是就要死了？”黎锦齐对傅衍的话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本还想着，难道傅衍就这么任由金百万去死？可现在傅衍这么说，莫非金百万暂时还死不成？
“岑莘不会让他死。”咳嗽两声，傅衍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做解释，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眼神看向不远处的老者，眸色幽深。
老者尽量从容地开口道：“几位的谋划都被老夫知晓了，不怕老夫回去泄密么？”
“你回得去？”傅衍反问，眉梢微敛，缓声道，“千颜。”
“果然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啊，就知道躲不过你的眼睛！”衣袖一扬，一张年轻的少女面容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令黎锦齐和叶沉皆是一愣。
“素闻千颜是一位半百老者，却不知还是一位年轻的小美人儿。”黎锦齐最是爱美人，一见到真人模样，习惯性搭讪起来。
却见‘千颜’又换了张脸，俊俏的少年郎现于三人面前，唇角一扬，少年音响起：“你觉得，我有可能如此轻易让你们知晓我长什么样吗？”
这世间，无人见过‘千颜’的真实面容，无人听过‘千颜’真正的声音。除了‘他’自己。
而黎锦齐亦非常人，仍旧不懈道：“我男女通吃，可男可女者自是最好。”手指勾住‘千颜’下巴，双眸眯起，唇畔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第86章 幼年旧识（）
“再闹阿衍就要恼了。”叶沉拉开黎锦齐的手，将‘千颜’护在了身后，黎锦齐这人，他委实是喜欢不起来。
听到傅衍名讳，黎锦齐倒是收敛了不少，却仍是笑意浓厚地看着‘千颜’的方向，目光灼热。
食指轻扣桌面，傅衍余光扫了一眼黎锦齐，他吹了个口哨，还是死性不改，他深知，傅衍尚未当真生气。
果不其然，傅衍也并未再管他，而是将视线看向被叶沉护在身后朝黎锦齐吐舌头的‘千颜’。
“孤见过你。”笃定地看着‘千颜’，一开始那种熟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是啊，小时候。”‘千颜’点头承认，兴许是太过单纯，不知事故的她即使是在傅衍面前，也未感丝毫压力。
听到二人对话，叶沉好奇询问傅衍道：“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与傅衍自幼相识，怎的未曾听傅衍提及过此人？
“很久了，红衣郎君和我师父尚且在世之时，他去姑苏之前，也就见过一两次，还是远远看了一眼，红衣郎君把他宝贝地跟什么似的，我根本就不被允许和他玩。”见傅衍没有反驳，‘千颜’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挑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拆头上的假发。
“你师父……”
傅衍的话尚未说完，‘千颜’便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死了，和你师父一起。”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包含太多信息，傅衍眸色微微一暗，却也再不做追究，就像当初他在得知红衣郎君死因后再没有追查下去一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决断，做徒弟的应该尊重他们。
察觉出傅衍微妙的情绪变化，叶沉立即转变话题，询问道：“那你何故帮助金百万？”
“好玩啊。”‘千颜’俏皮一笑，这一答案却是令人啼笑皆非，她的思维方式，简直就像是个孩子一般，与外界传闻的完全不同。
唯有傅衍凛下眸子，淡笑地点了一下头，确实是好玩。
没料到傅衍会是如此态度，叶沉撇撇嘴，继续追问道：“可他方才深陷囫囵，你又为何不帮？”
“你们不是要抓他？我当然不能再帮他了，而且我一介女流，武功平平，能做什么？”‘千颜’耸肩，从桌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她所说的全是实话，方才打落傅衍银刀不过是侥幸，她的武功比黎锦齐还弱上不少，在武林群雄面前更是不过尔尔。
只不过傅衍还是从此话中抓住了重点，挑眉道：“孤要抓他，你就不帮了？”
“对啊。”‘千颜’如实点头，“我师父说了，她欠红衣郎君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要我以后将红衣郎君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而现在他死了，那就只能对你好一点了咯，而且我这算是帮你，不是帮子夜山庄，不违背我的初心。”
“你和子夜山庄还有仇？”叶沉砸了两下嘴，未曾想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还会与人结怨，还是子夜山庄这般在江湖极有地位的。
‘千颜’却突然不说话了，微敛起眸色，良久方低语道：“不共戴天。”
第87章 千颜真身（）
“扶殇。”傅衍极缓地吐出两个字，叶沉撇撇嘴不再做询问。
安静片刻后，‘千颜’又开口询问道：“你之后想要如何？需要我帮忙吗？”
不等傅衍答话，她又皱眉道：“道理上我是不能拒绝帮你的，可是我不喜欢和你一样被禁锢在长安，能让我去干点别的吗？我比较喜欢云游四海，当然，如果你执意要求，我也是只能答应的，谁让这是我师父欠下的呢。”
“若是想走，走便是了，孤不会强留你。”傅衍并不想用上一辈的恩怨来束缚下一辈的行动，何况此人心性单纯，不易卷入权谋。
“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跟着金百万？他以后必然是需要我的，我也喜欢跟他到处走。”她毫不顾忌地将手搭在傅衍肩头，全然忘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大邺权臣，是公子傅郎。
傅衍素来不喜被人如此接触，‘千颜’的手搭上来的一刻，他的眸子里就粹了一层寒冰。
黎锦齐看好戏似的吹了声口哨，也未提醒‘千颜’。
“阿衍，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叶沉猛地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呈保护姿态。心善如他，不忍见到‘千颜’被傅衍废掉一只手。
收敛起眸色，傅衍慵懒道：“如此，她就交给你了。”
叶沉这么主动站出来，也省了傅衍再花心思交代她相关事宜，同时，此话也是赞同了‘千颜’方才提出的‘跟着金百万’的提议。
‘千颜’是个极其聪慧的人，虽是单纯，却并不愚蠢，傅衍方才动怒，她也是能感受出来的，叶沉拉她的这一把，更是令她感激涕零，对叶沉的亲切感一下子就升上去了。
躲在叶沉身后探出半颗脑袋，千颜小声嘟囔道：“那我们走啦。”
傅衍阖上眼点头。
黎锦齐也站了起来，和二人一起出门，三人刚走到门口，傅衍又忽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人应答，但叶沉和黎锦齐的目光都看向了‘千颜’，她皱眉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诧异道：“问我？”
“对。”为缓解尴尬，叶沉代替傅衍作答。
“千颜啊，你们不是都知道？”千颜反问，一脸看白痴的神情。
“孤说的，是本名。”傅衍摇头，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千颜。”千颜再度重复了一遍，“我从拜师起就叫这个名字，我师父也叫这个，我的师兄师姐也叫这个，如果一定要有点不一样，你们也可以叫我七七，因为我是继承这个名字的第七个人，前面的几位，都死了，我入门的时候就只有师父和我。”
怪不得，她明明比傅衍还小，有关‘千颜’的事情却是已经传了数十年了。
至于这几年她是如何过来的？那些个师兄师姐又是如何去世的？没有人会去问，这房间里，有谁不是一路磨难而来？
“嗯，下去吧，余下的，孤届时会安排。”淡淡应声，傅衍摆了两下手。
“好嘞！”扯了扯叶沉衣袖，千颜小跑着出了傅衍房间，叶沉也唯有跟上，他知晓傅衍那句‘她就交给你了’不是玩笑，有些东西，他需要让千颜知道，虽然他也不愿看到这么单纯的一个人陷入纷争，但他更在意傅衍。
黎锦齐也玩味地跟了出去，试图与千颜搭话，只不过她一直被叶沉护着，黎锦齐没找到什么机会。
三人一走，傅衍便开始认真谋划此后的事情来。
同样回到屋中谋划的，还有苍阙与萧乾。
第88章 糟糕之境（）
一个时辰后，黎锦齐推开傅衍的房门，赞叹道：“你还真是神了，这金百万被子夜山庄关押起来了，岑莘也被禁足了。”
疲倦地睁开一半眼眸，事情的进展皆在他的意料之中，食指轻扣桌面，开始谋划下一步策略。
“我听说，岑莘在岑全要处决金百万的时候突然下跪，把一堂的人全都给弄糊涂了……”黎锦齐坐到傅衍床头，凑在他耳畔边笑边说。
“行了行了，你就别把那股子骚劲带到我们阿衍身上，去去去。”叶沉推开黎锦齐，把他推得距傅衍十步开外。
黎锦齐媚笑一声坐到凳子上架起腿：“你还需要我怎么做？”
“派两个人去乱葬岗守着。”深邃的眸子里波澜不惊，“然后给孤找一处僻静之所，这两日出现在乱葬岗的人，不论生死，都带过去。”
“好。”没有询问缘由，黎锦齐出门便去处理傅衍交代的事情。
黎锦齐没走出去几步，傅衍又对叶沉道：“你也去，把千……七七也带去。”他终究是个很细心的人，哪怕是一个称谓。
叶沉可没有黎锦齐那般好糊弄，势必要追问个结果，而傅衍只给出了一句话：“孤自有考量。”
“你啊，总是把事情憋着。”摇摇头，叶沉还是随黎锦齐离开了，若是他知晓后来发生的事，必定不会如此轻易离开傅衍。
………
有黎锦齐的人帮助，找到关押金百万的地方很容易，可事情又岂会如傅衍所愿，在黎锦齐安排的杀手之前，苍阙和萧乾的人便已经找到了金百万。
他们两个合作了，这是傅衍想到过最糟糕的情况。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是很合理么，金老板，我们还能护你一命，你何必藏着兵器图。”躲在暗处的傅衍听到了萧乾的声音。
情况或许还要糟糕，来审问金百万的，可能是苍阙和萧乾本人！
“不是我不卖你们，是我真的没有找到啊！”金百万油嘴滑舌，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偷到了兵器图。
骨头碎裂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想必是苍阙的杰作了。
萧乾的问话还在继续，碎骨声不断，而金百万始终只说：“我真的没有找到，真的！有钱我还会不赚吗？我可是商人！”
“你以为我们是傻子，这么好骗？”苍阙阴冷的声音响起，果然不出傅衍所料，这两个人是亲自来了。
听周围动静，苍阙和萧乾的人怕是都守在外面，也就是说，他刚才进入这里到现在，里面的两个人都是知道的！
是他太莽撞了……
然，那又如何，这般情境之下，才更逼真不是么？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傅衍大摇大摆地从阴暗处走出来，立即就有四五把刀马上架在他脖子上，数把弓弩也对准了他的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傅衍镇定询问，好似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那华王又是在做什么呢？”萧乾一扬手，又有更多暗卫出现，将傅衍彻底围堵在里面。现下没有旁人，他们又是已经知晓了各自身份的，萧乾认为没有必要再多做伪装。
第89章 暴露身份（）
闻得此言，傅衍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还以为，临国新贵萧乾，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现下看来也不过尔尔。
慵懒地扫视一圈环境，傅衍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救人。”
“华王莫不是病糊涂了？此人可是你亲自擒获。”萧乾这张嘴，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眉目一冷，道：“孤要的，是一个活人。”
“还是先救你自己吧。”苍阙冷哼，示意埋伏着的人放箭，傅衍一番招架却还是被划伤了脸颊。
“这可是大邺国土，区区两三百人，二位不怕有来无回？”毫不在意地擦去脸上血珠，似乎受伤的不是他自己。
闻言，苍阙大笑出声：“朕这里不过五十人，但杀一个你，足够了。”他料定，傅衍此行定是私自前来，等他杀了傅衍，大邺再有所察觉的时候，他早已经回国，有何可惧？至于傅衍的死因，随意编织一个便可。
傅衍眸色阴沉下去，冷声道：“二位尽可一试。”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运用起全部内力，抓住金百万奋力冲出人群，因为打斗声过于喧哗，苍阙和萧乾的人追到庭院的时候，各路江湖人士纷纷走出来查看。
唯见满身是血的傅衍，以及断了气的金百万。再有便是在他们身后追杀的五十黑衣人。
“梁国与临国，当真以为我大邺好欺不成！”用内力将声音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原本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江湖侠士皆举刀对准了苍阙与萧乾。
邕州五国，唯邺国人心最齐，他们始终奉承着‘家国第一’的原则，这也是数百年来，最是无所作为的邺国能屹立于邕州大陆不被他国吞并的最大原因。
有了一众江湖人的帮助，苍阙与萧乾一下子便处于了劣势，他们漏算了这些武林中人的家国义气，现今这般，唯有先撤退再说。
他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在五十人小队的保护下快速撤离，此间，傅衍忍不住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有暗器从他们逃离的方向射来，精准地对着傅衍心口，银针飞出，替傅衍挡下这一攻击，叶沉庆幸自己因为等不及而寻了过来。
“你这是在玩命！”匆匆赶制傅衍身边，气恼地查看他伤势，叶沉的眼睛开始泛红，“你到底还想不想活了！”
“死了。”平静的叙述。
“你说什么！”叶沉真是要被傅衍气死了，他险些一巴掌打过去，想把傅衍给打醒。
眼神平静地望向地上的金百万，重复道：“他死了。”
“死了就死了，他能有你重要？”知道傅衍说的是金百万后，叶沉明显松了口气。
傅衍意欲再言，身体终究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好在叶沉在侧，并未让他摔倒。
抱起孱弱的傅衍，叶沉对站在一旁看戏的江湖人士道，“今日之事明日定会给诸位一个解释，但现在，还请让一让。”
众人自觉让开一条道路，看着叶沉带傅衍回房间疗伤，各自心中都有了揣测。
第90章 离开山庄（）
傅衍一直处于昏迷，很多姑娘自觉去帮叶沉搭把手，忙活了一整天也不见他转醒，在大家担忧之际，傅衍终是迷迷糊糊转醒，第一句话便是：“软软。”
“听话，我们晚点就去看她。”叶沉像是照顾自己弟弟一般上心，端来药碗送至傅衍唇畔，“一口气喝下去，很快就好了。”
闻到苦涩的药味，傅衍当即扭过头去，这一回，叶沉也不废话，身体要紧，直接敲开傅衍的嘴巴喂了下去，弄得傅衍咳嗽不止。
傅衍昏昏沉沉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睁开清明的眼眸，他听到叶沉的大喊大叫声：“你可算是知道醒过来了啊，你是想急死我是不是！”
揉了揉太阳穴，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别吵。”
叶沉当即就乖下去了，为傅衍检查伤口和身体状况，确认暂时无事后才松了口气，趴在傅衍床头打了好几个哈欠：“我可是一天一夜未眠，困死了……”
“起来。”用无力的手去推攘叶沉。
“没良心的，我就休息一下！”
“回房间去。这么睡不舒服。”语调和缓温柔。
“不行……一会儿，你别……又……”话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无奈地扯过被子盖在叶沉身上，喃喃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绕过叶沉走下床，傅衍推开门散步，走着走着，便遇上了子夜山庄的庄主岑全。
“有关昨日之事，庄主有什么想知道的？”傅衍邀请岑全坐下说话，他不宜久站。
“没有。”对于西梁南临为何要追杀金百万，岑全心里大概有数，他不想公开子夜山庄的兵器图，是故也不需要傅衍解释，至于傅衍为何去救人，又是个什么身份，岑全是聪明人，他不会多问。
“既如此，安抚武林群雄之事，便交给庄主了。”月色渐凉，傅衍起身回屋，走了两步又道，“金百万的尸体……”
“丢去乱葬岗了！”
树叶摇晃，背对岑全的傅衍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笑意，虽有波折，可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
当晚，子夜山庄大小姐失踪，山庄对此秘而不宣。
此外，新丢去乱葬岗的尸体也不翼而飞。
………
翌日一早，傅衍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辞离去，然则叶沉岂会甘心，不断追问还魂草所在。
得到的回复却是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去取。事已至此，山庄究竟有没有还魂草大多数人也猜出了个大概，叶沉想要大闹一场的时候，傅衍启唇道：“如此，待庄主有空，送至淮楚楼即可。”
傅衍这话给足了岑全面子，也算是托人在江湖上寻找了还魂草，还抬高了淮楚楼身价，令江湖人不敢轻易动它。
“好！”如此给台阶下，岑全自然同意。
叶沉撇撇嘴，知道这一趟是白来了，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到一旁的岑苫脖子上缠了一条纱布，不禁多嘴说了一句：“对了，岑小公子，你这脖子是怎么了？莫不成是与某家小姐偷欢，留了痕迹？”
岑苫面露羞恼：“你休要胡说！”
“别闹。”微笑着冲岑苫点了一下头，傅衍带着叶沉进入装修旖旎的马车之内。
傅衍走后，余下的江湖人也陆续离开，当晚之事，岑全给出的解释是：“金百万偷取了西梁南临两国机密，是故被人追杀至此。”
如此理由，有人信更有人不信，但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全当一场闹剧。
江湖地，是非处，闲事莫多管。
第91章 改名换姓（）
马车四平八稳地停在黎锦齐备下的僻静小楼处。
大老远就听到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推开门，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平静，见到傅衍后一男子跪了下来：“谢公子救命之恩！”
黎锦齐不在，屋子角落还有一个女子，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仔细辨认，恰是怒气未消的岑莘。
“孤本不想救你。”端起叶沉递过来的茶盏，“可孤敬佩你的骨气，也喜欢你的聪慧。”
坐下来平和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并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至于岑莘，傅衍全当看不见，既然她会为了金百万留在此地，就证明她不会多嘴。
“公子谬赞了。”
“起来吧。”看了金百万一会儿，傅衍放下茶盏站到窗口，背对他，“孤说过，是要你回报的。”
金百万依言站起来，信誓旦旦道：“我也答应过，一定肝脑涂地！只要不是伤害阿莘的事情。”
被点名的岑莘冷哼一声，侧过脸去：“你伤害的还少？”
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岑莘，傅衍知晓，这二人还有帐没算完，不过他懒得管，现在，他需要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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