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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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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傅衍的表现超出他的意料,临国若想一统邕州,这般精明的人,必须要尽快除去!

    至于梁国?暂时不用顾忌,照苍阙的性子,兵器图估计已经毁掉了,此战的最终获益者,唯有傅衍。

    好在傅衍短命,若是没有机会对他下手,等他命数到了,倒也不足为惧。

第98章 两国赠礼() 
沈墨飞鸽传书言:近日来,怀帝几番问询,疑存变故,望公子速回。

    傅衍向黎锦齐和千颜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急忙赶回长安。

    “我们真的不去看软软了?”回程路上,叶沉向后方眺望,洛阳距离姑苏虽远,但比之长安,还是稍近些的,这么多年来,傅衍难得出一次门,不去一趟姑苏,当真是可惜了。

    “不了。”

    “是谁在伤重时唤着‘软软,软软’?你这小孩,还真是口是心非,你别后悔啊。”叶沉摇头,没有再过问此事。

    傅衍静默地看着桌上茶杯,且不说长安之事,便说回他自己,他凭什么去见软软?

    从姑苏回到长安后的这几年间,傅衍总共出过两次长安城,其一是此行,另一次,是在他担任鸿胪寺卿后的春初。

    叶沉去了外地,那时候,他的身体也还不需要忍受每日针灸,于是,十二岁的傅衍,便亲自赶往了姑苏,想将她接来长安。

    但其父以一句:“你凭什么身份来接走她?”让傅衍一颗心坠落冰窟。

    是啊,他凭什么?凭他在长安不稳固的地位?凭他这副惨败的身子?他什么都不能给她许下……

    他这身子,左右不过二十载,可她还有很多个二十年,还可以遇上很多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人,他不能让她像他一般,一辈子被囚在长安城巍峨的宫殿里。

    此行,傅衍连苏府的门都没有进,因为他对自己很了解,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一旦见面了,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将她圈在身边。

    当日,傅衍便心灰意冷地回了长安,也正是这一次的莽撞出行,让永安帝发现了把柄……

    在一切事情没有成熟以前,傅衍不会去见她。但是傅衍又是矛盾的,他还是放不开,会每天都给她写信。

    一只信鸟飞入马车内,是从姑苏的来信。

    见到上面熟悉的字体,傅衍柔和一笑。

    就让孤,保留这最后一点任性吧。

    ………

    傅衍刚回到长安,傅怀玉便下令要召见他。

    这么巧?是梁国还是临国?

    傅衍寻思着,便换了衣衫同承德入宫。

    “听闻皇叔近来身子不好。”傅怀玉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傅衍还注意到,他的身边,摆放有一些补品,部分产自梁国,部分出自临国。

    看起来,是都有参与了。

    “孤的身子,素来都不太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管傅怀玉是否同意。

    小拳头握紧,傅怀玉压抑住心中不满,手一扬,宫人们便呈上了各式补品。

    “也难怪临国和梁国都送来了补品,是朕平日里对皇叔的关心太少了。”他这话隐有责怪之意。

    那两国必然不会直接告知怀帝傅衍出长安一事,但将送给他的东西送到怀帝面前,定是为了离间二人。

    他们都很清楚,作为一国皇帝,傅怀玉再如何同傅衍亲近,在权势面前,还是会选择怀疑傅衍,何况傅怀玉正值容易被表象迷惑的年纪,又对傅衍本就存有疑心,最是好利用。

第99章 赠君以玉() 
明白两国的心思,傅衍用眼神示意宫人将东西端下去,又对傅怀玉道:“若真要送孤,何必送到陛下面前?”

    经傅衍这么一说,傅怀玉也回味过来一点东西,他日前收到东西时太过恼怒,还以为傅衍同两国有所勾结,适才……

    他一定很笨,一定又被傅衍看不起了。

    微垂下头,傅怀玉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怀玉,怀疑一个人是正确的,身为帝王,你的决断没有错。”傅衍开始安慰这个别扭的孩子。

    “朕允许你这么叫了吗!”别扭地转过头,小袖子一挥,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悦。

    还真是一个孩子。

    傅衍摇了摇头,带几分迁就道:“是,陛下。”

    “朕又没说不可以叫名字……”继续嘟囔。

    “好了,怀玉。”无奈多于责备。

    幼年帝君依旧别扭地不看他,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同傅衍的微妙关系,他应该远离傅衍才是,但藩王一事过后,他对傅衍的依赖却越来越深,同时,愤恨也越来越多。他现在别扭的,不仅仅是因为傅衍,还因为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

    身体感受到轻微的不适,傅衍知晓是连日的舟车劳顿使得伤口裂开,他需要尽快回府,没时间再同傅怀玉闹别扭:“如此,孤先告退了。”

    不等傅怀玉应允,他起身离开,脚步沉稳而又快速。

    背后童稚的声音响起:“朕会把东西送去你府上的,还有朕的份。”

    “多谢陛下。”足下越来越快,傅衍能感受到从手臂渗出的鲜血。

    傅衍走后,傅怀玉坐在宣室里落寞地喃喃自语:“皇叔脸色好像越来越差了……”

    “陛下,您这是在关心华王么?”承德的心绪不知该如何形容,一方面,他是希望傅怀玉远离傅衍,另一方面,他还是同情傅衍的,作为在宫中最老的宦官,他看着傅衍这一路走来,若非立场不同,他还是想尽力帮一帮傅衍,这孩子,太苦了。

    “没有!”小袖子一甩,傅怀玉也离开了宣室。

    傅怀玉,你不能被表象所迷惑,他是奸臣,是坏人!

    幼年帝君在心中无数遍告诫自己。

    ………

    回府后,傅衍又病了一场,来势汹汹,但未惊动任何人,除了李玄机和沈墨前来探望以外,便没有其他了,就连怀帝,也始终未知。

    傅衍这一病,硬是病到了冬月。

    身子好不容易恢复了些,他便去了趟早朝,让那些个说他闲话的官员纷纷闭了嘴。

    随着冬日雪降,傅衍的十八岁生辰,也快到了。

    满朝文武挖空心思准备礼物,他们不喜傅衍是真,可这礼,还是要送的,而且一定得是厚礼,薄礼傅衍看不上,他们也拿不出手。

    傅衍的生辰在冬至日,一年最冷的节气。

    今年他收到最喜欢的礼物,是傅怀玉送的一块璞玉,晶莹剔透,却未经雕琢,可以让人随意雕刻成喜欢的形状。

    “这玉,倒是和你很像。”收下璞玉时,傅衍对傅怀玉如是说,眼底是鲜少流入的温柔。

第100章 君王忽病() 
同日,傅衍还收到了远在姑苏之人送来的贺礼,是一枚紫藤花做的牙黎,一如往年精致。

    翌日,傅衍便拿出傅怀玉所赠璞玉,将其分为三份,亲自雕琢起来。

    裹着白色狐裘大氅的傅衍坐于庭院之中,与一庭冬景融为一体,叶沉远远看着,命下人添了个火炉在他身边。

    “阿衍,你到底要做什么?”接连三日,傅衍不问朝政,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雕刻上。叶沉虽是觉得这样挺好,但又感觉这样的状态不像是傅衍。

    “好了。”吹掉玉屑,一只青竹白玉簪,一只白玉紫藤簪,以及一块苍龙玉佩呈现在叶沉面前。

    “你的,软软的。”叶沉一下子便看出了傅衍的心思,他的玉簪在不久前被他所损,而软软快要及笄,当是生辰贺礼,只是这玉佩……

    “怀帝?”纹饰为龙,除了帝王,不作二想,可怀帝不是和傅衍有矛盾么,那性格扭捏的小孩,为何要给他也做一个?

    “嗯,苍龙为壁,江山俯瞰,帝王者,当心存高远。”

    “就怕他承担不起你的厚望。”将热茶递给傅衍,“快暖暖手。”

    接过茶杯捧在手心,傅衍的眼神一直看着玉佩,和缓道:“他还小。”

    “也就你宠他,他还这么针对你。”叶沉替傅衍抱不平。

    天上落下雪花,傅衍遥望远处巍峨宫墙,一言不发:孤不宠他,他就太寂寞了。

    若是叶沉能听到傅衍心里的这番话,定是会反问他:“那你呢?你不寂寞吗?”

    同日深更,宫里头传来怀帝受凉的消息,傅衍当即携叶沉入宫。

    “不就是发热么,用得着我出面么,阿衍,你对他这么上心,他可只会反咬你一口。”路上,叶沉不断抱怨。

    受不住叶沉的啰嗦,傅衍眸色一狠,道:“孤只是想让你在他药里下个毒。”

    “你不是认真的吧?”叶沉虽有埋怨,但也没想过下毒,这可是弑君之罪啊,没人担待得起。

    “是。”懒惫地回给他一个字,傅衍向后一仰,阖上了眼。

    叶沉还未听明白究竟真假与否,见傅衍合眼小憩,他便只能顾自陷入纠结之中。

    好不容易入了皇宫,傅衍见他愁容不展,无奈道:“愚昧。”

    叶沉适才明白傅衍心思,直呼自己当真愚笨。

    入了寝宫,二人才知,傅怀玉的病情比谣传的更为严重。

    “养你们这么御医,就是这么照顾怀帝的么?”傅衍坐在傅怀玉床头,神色中看不出急切,言语中也不带慌张,只是这令人喘不过气的凉意,还是让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御医惶恐不已。

    “滚。”淡淡的一个字,将一群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们纷纷落荒而走。

    “皇叔,怀玉难受。”床上的小人不断踹着被子,身体滚烫。

    “怀玉,听话,把被子盖好。”不厌其烦地为傅怀玉掖上被角,傅衍让叶沉过来查看他的病情。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这样,身体虚弱,极易染病,尤其是天气变化更是受不住。”检查完后,叶沉絮絮叨叨地说道,“好在这孩子的身体比他父皇好了不知道多少,否则这一病……”

    “孤不需要听这些。”打断叶沉的啰嗦,“孤只需要你治好他。”

第101章 金玉良缘() 
“放心,没事的。”按住傅衍肩膀,叶沉安慰了两句,走到一旁写了药方,让承德命人去熬制。

    “皇叔~”浑浑噩噩的幼年帝君伸出手不断抓着什么。

    “皇叔在这里。”冰凉纤弱的手握住他发热的手,傅怀玉一下子就安静下去。

    叶沉叹了口气,若傅怀玉不是帝王,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一定会过得无忧无虑,有这么一个疼爱他的叔叔,可偏偏,傅怀玉是帝王,帝王无心,一旦牵扯到朝政,傅怀玉第一想的,就是除了傅衍。

    王侯将相世族,不比寻常百姓人家幸福。

    两天一夜,傅衍都伴在傅怀玉床头,连承德都看不下去,几次劝说傅衍去休息。

    而傅衍全然不顾,直到叶沉说:“没事了。”以后,傅衍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在傅怀玉醒来前离开了未央宫。

    “华王,您不再等等?”承德追到门口出声拦住傅衍,眼看傅怀玉就要醒来,傅衍这时候走,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寂静了一日的雪花纷纷洒落,落在傅衍肩上、头上,却是迟迟没有消融。叶沉匆匆撑开纸伞为其遮挡风雪,还细心地为其抖落衣衫上落雪。

    “孤乏了。”任由叶沉所为,傅衍摆摆手,没有转头看一眼,萧瑟孤独的背影消失在殿前。

    承德目送敷衍远去,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去服侍傅怀玉的时候,见到了安置在傅怀玉身侧的一块苍龙玉佩……

    “唉。”一声长叹回荡在寂寞大殿里,无人回应。

    ………

    立夏前夕,傅衍命人将白玉紫藤簪送往姑苏,并附上一书信:‘卿卿吾爱,见字如面,及笄悦否?凭玉遗卿,以作薄礼,他日重逢,为卿绾兮。’

    只是这重逢,此生不知能否有幸。

    此后不久,傅怀玉收到了琅琊王氏的请奏。

    于是乎,傅怀玉在早朝时向众人征询意见:“琅琊王氏为其长房三子求一姻亲,求的,乃是驻守姑苏的征东将军独女,苏氏安里,诸爱卿可有意见?”

    说这话时,傅怀玉的眼睛有意无意朝傅衍看去,他其实害怕极了傅衍会生气,但是站在国家的角度看,他必须促成这庒婚事。

    “苏氏女刚过及笄,是到了嫁人之龄,然则琅琊王氏三子王卿之,年龄尚幼,臣以为,此姻亲,不太妥当。”李玄机最先站出来说话,王卿之他们还是见过的,虽是才智过人,可终究不过十一岁,即使当真要娶妻,也应该寻一比其年幼者才谓为妥当。

    “臣复议。”

    “臣也复议。”

    在一片复议声中,傅衍站了出来,慵懒道:“孤以为,善。”

    复议声顿止,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傅衍身上。

    “先定姻亲,待王三子长成,有何不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傅衍都这么说了,还有几人敢反对,左右不是他们的亲事,就只是委屈一点那位苏氏女了而已。

    令朝臣们想不通的是,为何傅衍会干预这件事情,历来这种姻亲奏折,傅衍皆是不予理会的,而怀帝的态度也很奇怪,又不是干预到朝政的联姻,明明是他可以自行决定的事情,何故要放到朝堂上来提。

第102章 天作之合() 
“如此,朕便允了。”看着傅衍说出这句话,傅怀玉松了口气,唯恐怠慢,当即命人拟旨:制诏征东将军苏淮。素闻苏氏有姝,静女安里,少而婉惠,泓涵演迤,特赐与王氏三子王卿之同婚,念王三子幼,待其十六,便可完婚。

    写完,傅怀玉方下令退朝。

    回程路上,一众官员纷纷揣测怀帝心思,奈何如何都捉摸不透。

    这消息很快便在长安城内传开了,傅衍的马车刚一落地,叶沉就气恼地跑了出来,嚷嚷道:“傅衍你到底什么意思?”

    “孤早朝时说的那个意思。”

    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傅衍,你是疯了吗?”叶沉不理解,但又怕被别人听去是非,拽着傅衍回到书房里,关上门继续吵嚷道,“你真的要让他们两个联姻?”

    “嗯。”拿起一本书册,漫不经心的看起来,好似这件事同他无甚关系。

    气到极致的叶沉反而冷静下来,他坐到书桌上,平静地看着傅衍的眼睛:“那你呢,阿衍,你告诉我,你怎么办?”

    “孤能如何?”傅衍放下书,与叶沉对视,眸子里透露出一股无奈的悲凉,“扶殇,我没多少时间了。”

    两年半……太少了啊。

    琅琊王氏家族庞大,又鲜少在朝堂上露面,各个心高气傲不喜沾染浊世,而王卿之他见过,很好的一个孩子,他日多做雕琢,定能担当大任,她嫁过去,会很幸福。

    “阿衍,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按住傅衍的肩膀。

    “重要吗?”傅衍薄凉一笑,有谁还会在乎他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在乎的。

    “小阿衍,我怎么就这么心疼你呢。”叹了口气,叶沉很想抱一抱傅衍。

    “孤不需要。”冷冷地回应叶沉几个字,傅衍重新拿起书册看起来,至于究竟看没看进去,只有他自己知晓。

    当晚,因为傅怀玉的诏书不幸被火焚毁,没有即日送往姑苏,唯有择吉日重新誊写,而诏书写完当日,一则从姑苏传来的消息再次震惊朝堂:苏安里独自领兵,将姑苏城外的山匪尽数剿灭。

    怀帝思量如何褒奖之际,一份来自姑苏的请愿状送达天听,是苏安里亲自书写,其上不求封赏,只求一纸诏书,允其终生不嫁,并言因事出莽撞,愿此生不会进入长安,免惹怀帝不悦。

    官员们都感叹,何必如此破釜沉舟,于女子而言,终生不嫁委实荒唐!她再不满意王三子,也不需要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再则,她的请愿书顶撞了怀帝不假,可也没必要此生不入长安。

    但是怀帝允了,且言明不许其进入长安。

    傅怀玉终究还是忌惮着傅衍的。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联姻风波,在官员们稀里糊涂中收了尾。

    此过程,傅衍除了开头说过的那一句话外,便再无发言,没人会联想到他和此事有关。

    推开书房的门,一封长长的书信放置于书案之上,是傅衍今早收到的。

    ‘阿衍,千般无奈欲诉纸笺,题字忘言。知君顾虑,央无敢求,然心已许,匪石不移,寻遍诸法,唯觅此计。王三子顾良人,终不及傅郎阿衍。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仅以此书,奎表心意。苏女安里。’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无声的叹息飘荡在风中,和庭中风光融为一体。

第103章 登高远望() 
“承德,朕是不是很无耻?”宣室,幼年帝君蜷缩在椅子里,双手抱膝,他明明说过不会用苏安里威胁傅衍的,明明不屑于这种手段的……

    “没有,陛下为大局考虑,做得很好。”承德温言劝慰。

    小小的身子颤抖了两下,傅怀玉又喃喃自语道:“朕越来越明白,母后说的‘最是无情帝王家’是什么意思了。”

    身在其位,必谋其职。君王者,不应为情所扰,哪怕对方是他最喜欢的皇叔。很多选择,皆是生不由己。

    ………

    怀帝在位的这两年,大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有官员建议:前往泰山封禅,以表功勋,以正社稷。

    复议声不绝,傅衍一一将这些人记了下来,不日,朝堂之上再没有人提出要去泰山封禅一事了。

    此事令怀帝大为恼怒,在宣室摔了一地的东西,傅衍去时,便见到跪伏在门口的宫人们。

    “都跪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是没有伺候好陛下,自己去领罚便是,还需要孤教你们怎么做?”

    宫人们闻言退散,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一直守在门口的承德拉住傅衍,叮嘱道:“陛下在气头上呢。”

    “若他不在气头上,孤也不会来这一遭。”

    见傅衍要进去,承德再次好心提醒道:“太后刚走。”

    眼帘一垂,算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推开门,一只瓷碗迎面而来,落在傅衍脚边,见是傅衍,傅怀玉稍有所收敛,但脸上的怒气更胜。

    “陛下在恼什么?恼孤降了那些人的职,还是恼孤不让你去泰山,亦或是二者皆有?”

    关上门,屋内只有傅衍与傅怀玉两个人。

    傅怀玉转过头去没有同傅衍讲话,也没有继续扔东西,良久才道:“母后说了,我还没有资格。”言语中尽是不服气。

    “太后没有说错。”坐下来想倒杯茶,却发现茶壶都已经被傅怀玉摔得粉碎。

    小拳头紧紧攥起来,眼睛愤愤地看着傅衍,最后一拳垂在桌子上,骨节泛红。

    “疼了?”看着傅怀玉含泪的眼角,傅衍向其招手。而傅怀玉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又是一拳砸向桌面,只不过这一回,砸在了傅衍手心里,而那桌面上,尽是瓷器碎片。

    “皇叔……”看着从傅衍手上流出的鲜血,傅怀玉不知所措起来。

    “孤无事。”连伤口都没有处理,傅衍自然地把手缩回来,而后看向傅怀玉道,“现在解气了?”

    “我……”垂着头,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见傅怀玉如此,傅衍眸色微动。

    “怀玉,随孤过来。”言罢,傅衍转身便走,身后的傅怀玉踟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这里是凤阙,你带朕来这里做什么?”今日并没有宫宴,傅怀玉不解傅衍为何带他来此地。

    “上来。”牵着傅怀玉的手登上这座长安城最高的楼台,傅衍向其询问道,“告诉孤,你看到了什么?”

    站在围栏前眺望,傅怀玉被眼前繁华的长安城所震撼,喃喃道:“万家灯火,歌舞升平。”

第104章 王氏变故() 
“这万家灯火,可有你一份功绩?这歌舞升平,可是为你歌功颂德?”

    傅怀玉沉默了,他隐约有点理解为何傅衍和薛太后都阻止他去泰山封禅了,就连长安都没有人夸赞他,如何能令整个大邺臣服,何况他政治上毫无建树,确实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没有。”小脑袋垂下去,颇有些丧气。

    傅衍双手搭在栏杆上,遥望远方,又道:“再往外呢?你看到了什么?”

    顺着傅衍的视线望了一眼,傅怀玉再次垂下脑袋:“山外青山,万物苍渺。”

    “想知道孤看到的是什么吗?”松墨淡香浮动,傅衍倾身坐在了围栏之上,目视远方,沉静如水。

    抬起头看向傅衍,傅怀玉的心情也开始逐渐平静了下来。

    收回视线与傅怀玉对望,傅衍缓声凝重道:“孤看到的,是天下未定,五国割据,战事将起,四海哀歌。”

    “朕明白了,可是皇叔,这天下,当真会有安定的一日吗?”

    “会有的,等那时,孤自会带你去泰山。”

    点点头,傅怀玉后退一步,又正色道:“朕还有一问,皇叔何故要将那些官员全部贬谪?”这也是傅怀玉恼怒的主要原因,傅衍的权限过高,对他的帝位威胁太大。

    “孤不喜欢他们,如是而已。”他本就是奸臣,做事不循章法,贬谪一些官员,不需要理由。

    “你!”原本稍有缓和的叔侄关系再一次被推至冰点,傅怀玉负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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