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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红颜:美人泪·相思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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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就是我自己为自己的辩解。
一件青衫,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莫非,一件青衫,还会比那白绢上的落红来的更有说服力?
“无忧,你怀有身孕,朕不能让你累着,你要不要去歇息一下?”那样的温柔话语从马凌风的口里逸出,令所有人一震。
戚无忧再度怀孕?
“不用,无忧不累,只要能在皇上身边,无忧就不会觉得累。”无忧娇俏地笑出了声,身子便倚靠在了马凌风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投向我,眼里的意味,令我不敢去探寻。
探寻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一个失去皇上宠爱的皇后罢了。
鼻端有涩意萦绕,双眼有水气迷蒙。我别开头,不再看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的勇气,去看一眼跟随我的萤儿、香锦、楚乔和尘影。
戚无忧的自信是否源自与马凌风的宠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日的戚无忧已非当日可比。曾经的不讲理和张狂敛去,留下的唯有作为女人的温柔和作为人妻的体贴。是不是,在夺位的战争里,她和马凌风患难与共,以至于马凌风对她滋生出旁人难以与之抗衡的感情来?
我停止了前行的步伐,任由马凌风携着戚无忧与其他人缓缓而去。
留下萤儿、香锦、楚乔和尘影伴随着我落寞的身影。
凝目望去,右边行过一座假山便是一条河。河上,拱起一座木质小桥。
幽幽吟出一句:“风竟难消,雨竟难消,明日余花覆小桥。”心里,竟是无边的怅惘,那小桥上,是否也有风中落花片片覆盖?
“娘娘,那座桥叫牵情桥。娘娘要不要。。。。。。”见我遥望那边清雅小桥,楚乔在我耳边低语。
未等我开言,萤儿早已打断了楚乔的话:“娘娘,我们还是跟上吧。”
我摇摇头,低声道:“不用了,想来该跟的人已经跟了,不该跟去的人何必要跟去?你们都留在这,本宫去那边走走。”
“娘娘,娘娘。。。。。。”萤儿担忧地唤我,跟了两步,终究还是顿住了脚步。作为宫女,她们是不能不听我的话的。
穿花拂柳行去,眨眼间便站在了小桥上。望着桥下,清波潋滟,还有红色鲤鱼游来游去。眼前这一幕,恰又让我想起,留香苑中与马凌风携手桥上看水中游鱼的情景。
手心,仿佛还有他的温度。
耳畔,仿佛还有他的气息。
衣上,仿佛还有他的味道。
一念回转,终于惊醒。回忆终究是回忆,时过境迁回忆带给我的,已是一种伤痛而已。
留香苑中的桥,叫做流香桥。好似我和马凌风的那段情已随着当日落花翩然而去。
脚下的这座桥,叫做牵情桥。传言说,情侣牵手而过,两人的感情便可缠绵牵绕,直到三生也能不死。
可,今日为何独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徘徊此桥上?
牵情桥,牵情桥,你牵的终究不过是他人的情,断的却是我的情罢了。
如此心酸遐想,竟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到来。
当她的声音响起我耳边时,我才收回了自己不愿为人知的思绪。
抬首时,戚无忧明艳的脸映在了我的眸子里。她站在我的身边,盈盈笑道:“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独自在此伤神?”
对于她不行礼我早已习惯,也不强求。得宠的妃子,我又何必去计较。
“本宫何曾是独自伤神,只不过是喜欢这木质小桥,喜欢这桥下流水和水中的游鱼罢了。一时看得忘神,倒是让夫人见笑了。”我低声说着,有着拒她的清冷。
“娘娘何必掩饰,你的黯然神伤即便掩藏得再好,也不躲不开身为女人的直觉。何况,娘娘一直就不是个擅于伪装的人。”戚无忧眼中的柔和敛去,有的,是看穿我内心的犀利。
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至少我在她的面前,所有情绪都无法遁形。
“你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心和宠爱,你赢了!”我心痛,说出的话带着一种酸涩。我竟是这么的不争气,竟会在其他的嫔妃面前,认输。
第183章 君情薄()
如果认输能让我认清现实,不再对帝王之爱抱有幻想,那么,认输又有何关系。无非就是让心死去,从此不再有任何的感觉,也不会再为其彻夜不眠。
“娘娘你根本不适合这宫里。”戚无忧带着一种肯定,否决了我留在宫里生存的可能。
我无语,一路走来,我的劫难,却恰好印证了她这短短的一句话。可再怎么不舍,我依然不曾决绝地离去。只为这宫里,有我的一丝不舍。
“马凌云在位时,娘娘无论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你都是红颜祸水。即便你以皇后的身份站在当今皇上身边又能如何?娘娘依然是天下人眼中的祸水。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放弃江山,失去人心,毁了国家,丢了皇位,又如何能被宠爱?”戚无忧的话,好似利刃隔着空气刺进我的肺腑。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痛,我断然呵斥:“住口!”
她若再如此说下去,我怕,怕自己没有足够的定力控制自己疯狂的念头。我怕我会骤然推她下水,让她再尝尝落水的滋味。
“你为何不离开他?他对你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情,你为什么还要赖在他的身边?如果你爱他,你何必要在他身边做一个祸国的妖女?”
“戚无忧,你不要逼我!”
我咬紧了牙,攥起了拳头,心底闪过千百次念头,把她从这桥上推下去!
只是,还没等我付诸行动,只听到有奇怪的“咔嚓”声传入耳内,接着脚下一沉,我整个人便开始坠落。
“不好,这桥。。。。。。”我还没听清楚戚无忧说些什么,整个人便已重重坠落。
桥断了,我和戚无忧双双朝桥下坠落。
在我们落水的同时,有两道身影向我们射来。速度之快,好似流星从天边一划而过。
可,我并没有因此幸免落水。
河水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唯独,觉得自己在坠落的那刻,随着溅起的水花,河水呛入口中,灌入腹内。我整个人便向水中沉去,我意识开始变得空白一片。
意识涣散间,我看见有人朝我靠近。接着,腰上一紧,我好似被人圈住。胸腔有窒息的感觉,在我下意识张口的瞬间,对面的人吻住了我的唇。
似乎,有赖以生存的气息朝我身体里灌输。使得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与他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道多久,我便被他带出了水面。
在浮出水面的同时,他吻住我的唇迅速抽离。也是此时,我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眼前,这张极为丑陋的脸,正是尘影。
救我的,却是尘影。
我被尘影抱上了岸,他将我放在地面,上半身仍倚靠在他怀里。他的手,带着河水的凉意,紧紧地将我的头抱紧。
惊吓中的我,也在此时看到了那最刺心的一幕。马凌风的怀里,正搂着戚无忧。我和她同站在桥上,也是同时落水,马凌风选择救下的人,不是我。而是,戚无忧。
君心,果然凉薄。
闭上眼,泪终于落下。一颗、两颗、沁进尘影湿透的衣襟,再无痕迹。我的心,无可遏制地痛着,原来,我依旧放不下他。
可从此刻起,我必须要放下。
“娘娘,娘娘。。。。。。”见我落水,接着又被尘影救起,萤儿和香锦早已围了上来。这让我,即便再肯睁眼,也不能再看见马凌风。
尘影无声地抱起我,不理会那抱着戚无忧的皇帝,也不理会,这目瞪口呆下的所有旁观者。
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抱我回栖凤宫。
我靠向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水,滴落无声。
或许明天,整个宫里都将传着一个众多人所亲眼见到的事实:帝后离心,嫔妃专宠。
这些传言,不仅会在楚国宫内传开。也定会,传向南唐李璟的耳中。是不是我心中所担忧的,便是南唐这次来所要证实的事实?
后宫不睦,前朝自是不稳。
这一切,都是马凌风自己种下的因,如果他日的果是苦涩的,必定也是由他来尝。
落水事件过去七天后,我的心已经寒凉到了谷底。马凌风不曾召我,我亦不去见他。我想我是不该有怨恨的,因为从一开始,我进宫的目的就是不可告人的。如果说现在我竟是抱着与马凌风的能够相濡以沫的心思留在宫里,根本不需要再去追寻结局,因为结局必定是惨烈的。
如果我还要不合时宜地去奢望马凌风的真心,我所能得到的,无非就是不久前的黑夜暗杀。
将自己的真心冰封起来,因为这宫里,真心无法生存。别人不会给我真心,而我,要不起真心也同样给不起真心。不管是谁布下的阴谋,都会将所有的真心杀戮殆尽。
我需要留着余力,去做些其他。只为了,故人所托。
栖凤宫内外,是那一片长开不败三生花。郁郁奇香中,本应该是岁月静好的日子,可此时,这样的风景却让我的心生出惶惶不安。
“娘娘,有消息了。”香锦匆匆走进来,脸色惨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身后跟着脸色惶然的冰蕴。
我放下手中的书,沉声问道:“冰蕴,本宫托你办的事情到底如何了?”
“刘皇后被一群士兵杖死于于长沙城集市上。”不待冰蕴回答,香锦泪珠滚滚而下。
昔日刘蔷薇待她不薄,忽然得此噩耗,自然心伤不已。
我脸色瞬间苍白,心神一阵恍惚,手指掐进掌心:“是皇上的旨意么?”
此时方知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奴婢不知”闪烁而低微的声音,泄露着冰蕴心中的纠结和为难:“奴婢找到刘皇后时,她已经被杖死,不过请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请人将刘皇后妥善安葬。”
她跟随于马凌风身边又岂能不知?我即便是猜也猜到是他:“马凌风,你为什么连一个弱质女流都不肯放过?”
“娘娘,或许,皇上是迫不得已。”冰蕴低声回答,马凌风做什么事情,冰蕴怕是也不会反对的。
她和死于仆射州战乱的水幽,原本就是马凌风最忠心的人。
“刘彦瑫呢?”我捂住胸口,低声再问。
冰蕴垂首,回道:“传言有人见到一个酷似刘彦瑫的人在南唐出现,是否是刘彦瑫,却是不能保证。”
内心的绞痛一阵一阵,我就这样生生承受而无法回避。
我无限疲惫,面对刘蔷薇被杖死街头的噩耗,脑海里一片凌乱。
“下去吧。”幽幽地道出这话,竟没有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是,娘娘保重。”香锦含泪退下,冰蕴也随之离去。
留下我孤独身影呆坐殿内,似乎无边的伤痛要将我淹没。
尘影进来,他伸出一手抚住我的肩头。微微用力,似乎要给我支撑下去的力量。
我转身,回首看他,喃喃问:“为什么会这样?刘蔷薇只是一个弱质女流,马凌风为什么连她都不肯放过?难道,就因为她是前朝皇后,是马凌云的妻子,是刘彦瑫的女儿么?”
难道说,想要要成就帝王霸业,每一个走上这条路的帝王,都会重走之前所有帝王走过的路么?
前朝、兵权、功勋、甚至于后宫都需要仔细衡量,肃清?再怎么贤明的帝王想要成就霸业,保住霸业,都不是仅仅靠贤德和睿智所成就。而残忍,才是天下人口中的铁腕,那带着缺失的人性,才是巩固帝王最重要的条件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一消息告诉马凌云,该如何告诉他,他的妻子被他的兄长下旨杖死在街市上?
混乱的神智几疑自己是在梦中,我狠狠一掐手臂,是痛的。再抬眼看着窗外,阳光依旧,原来一切不是梦中。
尘影带我泛舟湖上,朝着碧湘宫而去。下了小舟,尘影依旧在岸边等候我。
“一生心事付飘零,曲将成,与谁听?弦上相思,只作断肠声。”走进碧湘宫,耳边便却听见一阵凄迷的箫声,幽咽婉转,尽显苍凉和低沉。我知道这首曲子,是那首江城子。
一步步走近,风送凉意,花木掩映的殿门前,吹箫人背我而立。吹箫人一袭白衣胜雪,仿佛遗世而立,以一种寂寞而萧索的姿态。
“但看旧衣犹旧色,人却是,已无情。”我缓缓吟出口的诗句令他身子一颤,他的箫声戈然而止。
即使如此,隔着数步之远的距离,我仍可辨认出他手中握着的便是那管紫玉箫。
“你来了?”箫声停止,他语音浅淡,好似已与世俗再不沾一丝的边。
“嗯”我轻微的应着,那声音细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而心中那些酝酿已久的话反复翻滚,始终说不出口来。说得多有用么,所有的话只不过是用来围绕着那短短三个字“她死了”。再多的安慰和愧疚,能抵得过一个美丽生命的香消玉殒么?
这样的黄昏是如何难得的风景?夕阳与新月并存,一簇簇的红霞于苍翠丛林之上齐飞。渐行渐紧的风将我白色折枝芙蓉百褶迤逦长裙吹拂,散落的青丝缕缕飘荡。环佩碰撞声中,我思索再三,终于决定告诉他一切。
尽管残酷,但她是他的妻子,他应该知道她的下落。我艰难地开口,三个字却说得极其沉重:“她死了。”
第184章 君心冷()
猛然听见玉箫坠地的声音,我心头一惊。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千年石雕沉默在这天地间,再没有了任何温度和感觉。
我手足无措,这样的情况或许我早该预料到。即使马凌云再不爱刘蔷薇,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毕竟刘蔷薇对他付出了一生的情意,还有,生命。妻子香消玉殒的凄冷惨绝,作为一个丈夫,他该如何相信这样的事实?
“她死了?”呆怔了良久,才从他嘴里缓缓吐出。可这短短三个字蕴含了多少悲痛多少思念多少内疚?
“你恨我吧,蔷薇姐姐是我害死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我眼中滑落,可我知道,再多的泪也挽不回刘蔷薇的生命。
“如今该死或不该死的人都死了,娘娘你可满意了?”说着话的功夫,林仙儿已经飘然来到我的身后。
“仙儿,”闻言我转身看向她,声音微颤,或许在林仙儿的心中,我与杀人凶手并无不同。
待要开口,马凌云唇边勾起一抹苦笑,他沉声呵斥:“放肆,这与相思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天意。”
听得出他话语里透着满心的疲惫,我困窘地转身便欲离去。
眼角余光却瞥见浅浅月色下他脸上闪现一丝迷茫,那茕茕孑立的颀长身影,好似远梦徘徊,飘渺而又清冷。
我心里一阵刺痛,再说不出什么,转身便走。
林仙儿跟在我的身后,即使不看她,我也能感觉到她眸光里仿佛有点点碎冰,冷冽,刺骨。
“娘娘还记得诏书的事么?当初我偷听到马凌风要你调换诏书,便先你一步把真的诏书调换了,而你们以假换假,怎么可能成事?”林仙儿看着我,慢慢敛起了眉目。
“诏书?原来,即便我换过来,也还是武安王即位。”我笑得艰涩,螳螂扑蝉,不料黄雀在后。“之后,你再潜入御书房把真的诏书换回去是么,以你的武功在那天做到这些,一点都不困难。”
“我知道你不会在皇上的药中下毒,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林仙儿越说越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侵体的感觉,明明,这是夏日。
“原来当日下毒的人是你!”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疑惑此时忽然被解开,我被惊住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你为了他,什么都能做?”
“当然,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林仙儿顿了顿,神色转为黯然:“就像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一样,他明明知道你调换诏书的事,可是他却不肯责怪你半分。”
听到这,我的心已经酸了:“原来他早就知道那诏书的事情。”
“所以娘娘,你若是真的为他好,以后再别来这里了。”林仙儿幽幽叹道。
我身子僵了僵,很久很久,我没有回话。
我让尘影先回栖凤宫,而我,还要去见一个人。尘影沉吟了半晌,才犹豫着离开。
我不回栖凤宫,而是直接去了马凌风的仁心殿。我不带尘影,是我担心万一和马凌风起了冲突,尘影会不顾一切地为我犯上,我不想害他。
仁心殿,心怀天下,以仁治国。
我不禁冷笑,何谓仁心?踏着丛丛白骨坐上的皇位还有仁心可谈吗?
真是莫大的讽刺。
马凌风能够入住仁心殿,已是时隔一年。
玉栏清阶地,沉香木柱都已开始褪了早先的色彩,幸有宫苑新添的花木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四周披挂的红纱紫幔和各色宫灯也算为新君的居处添了一丝喜庆。
只是面对此景,谁又曾真正忘记,此处在月余前曾历经一场浩劫,那一场兵变使得整个皇宫四处尸落成山血流成河。谁又曾真正忘记,此处在月余前的一把大火几乎将整个皇宫烧毁,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柱还散发着被大火烧焦的味道。
如今,马凌风登基,当他面对着焦木血阶时,可曾会有一丝愧疚?
我也不用人搀扶,双目触及之处,仿佛能看见昔日皇宫的繁华景象。而萦绕于心的,却是那大火过处,所有遇难人发出的哀哀嚎叫以及被蛮族践踏时的屈辱。
马凌风正坐在那,暗黑镶金的云纹抓地长靴,用金色丝线绣成九龙吐珠的暗黑锦衣玉袍华彩夺目,九龙怒爪张扬傲视,赤金冠冕光芒闪耀,映衬出如墨的发丝下那尊贵不可仰视的仪容。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此时的他正以右手撑着额头,双眉紧锁,好似心事重重。他憔悴了,皇位到手了,还有什么事情会令他如此憔悴?
细碎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他,他抬眸看见我的到来,眼里有着一丝讶然。
他不明白他的皇后为何会面色阴沉地站在玉阶下与他直视,而且还是以一副对抗的姿态。
他皱了皱眉:“皇后为何来此?”
“我来是想问你,如果我们缘已去、份已尽,情已灭,是不是从此可以放手。皇上,是不是可以还我自由?”
我问得辛苦,只为暗夜的刺杀和牵情桥的落水。其实,我没有那么坚强和淡然。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所有表面上表露的坚硬,只不过是我不堪一击的伪装罢了。
他的浓眉皱得更深,眸子里是暗黑不见底的颜色。他低哑着声音,朝我怒吼:“皇后是想要离开朕么?”
“既然所有的诺言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皇上你又何必强求我留下?难道说,将我伤得遍体鳞伤皇上你就开心了么?”抬头,眼里搁着泪。透过泪光,我已看不清他的眼里的光华。
马凌风忽地以手捶案,咬牙望向我:“皇后的心里,装着别人,你该死!”
他的话骤然划过脑海,刺进心底。果然,他依旧无法摒除自己的猜疑。这些猜疑,足以将我和他之间的仅剩情分全部抹杀。
“我该死,所以对于皇上暗夜来刺杀我以及皇上眼见我落水而能漠然视之便不抱怨恨。因为,我认了。可是其他的人呢?莫非个个都该死么?”我一步一步走近,沁凉的眸光带着责问,逼视他。
马凌风并不避开我的逼视,相反,他更深的锁住了我的眸子:“皇后到底为谁而来?”
“我来只是想问你,刘蔷薇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为何要将他杖死街头?”我双眼掠过前方的玉石台阶,那暗色纹路,仿佛还浸染着马凌云旧臣的血迹。
马凌风赫然起身,朝着玉阶一步步走下:“皇后是来质问朕的吗?”
我冷笑:“一个掌控天下苍生命运的人却不能放过一个手无寸铁的的弱女子,谈什么以仁心治天下?”
“朕如何治国,需要皇后来教吗?”马凌风深沉的眸子里怒意升腾,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朕认为皇后该以臣妾自称。”
“可我从来不稀罕做什么皇后!”我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噙着冷笑:“如今皇上你坐拥天下,是不是可以收手,让天下少流点血?”
蓦然上前,马凌风扬手一掌掴在我的脸上,他是习武之人,力气自是惊人。
如此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我的脸颊上,顿时觉得眼冒金星。我的脸颊一片赤痛,嘴里有一股轻微的血腥气息顺延而下。
“皇后可以停止了么?”他冷着脸,低声咆哮。
我被他的掌力掴倒,回身仰望于他,兀自用衣袖擦拭了嘴角。
“即便皇上将我打死,我也要提醒你,碧湘宫中是你的兄弟。”我望着马凌风,冷笑着:“我不信,皇上竟然会忘记仆射州是如何解困的?”
马凌风闻言,目光一冷再冷,嘴角泛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朕当然不会忘记,当日解仆射州之困全仰仗皇后。朕为此还失去自己未出生的骨肉,朕怎么能忘记呢?”
“皇上错了,能让你平安脱困的不是我,是马凌云。”说话时扯动了嘴角,疼痛一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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