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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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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找一个真正的傻子,最起码我让她怎样就怎样。只要我对她好,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对我笑对我哭,我要是不理她,她就会自己跑过来。不高兴的时候一颗糖就能哄得开心。比起那些装疯卖傻还整天记挂着帮我寻找小妾的人简直省事多了!”

    听听这愤世嫉妒的口气!他是对她有多少怨气啊!

    宝亭已经吓得腿软了,福了福身:“那个……奴婢先行告退。”

    “别走呀……”封颐看着她逃命似的背影,骂了一声没义气。

    “夫人可想到了合适的人选?”赵如珝走到她面前,手指勾住她系斗篷的丝带,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眼对眼,鼻对鼻地看看她。

    封颐傻笑了两声:“那个……在外面的呢,当心下人们看见了。”

    “是吗?你不是这里只有枯枝败叶,没有人来吗?”

    那个……她不就是那么想的,可谁知道他就在后面啊?

    “呵呵……你看,其实这里还是人来人往……”

    “那么……”赵如珝凑近了几分,两人的鼻息混在一起,他的唇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声音暧昧低哑,“那么我们回房去?”

    封颐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用力将他推开,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了赵如珝低低的笑声。

第115章 天女() 
真是丢脸,明明是她说要给他找一个小妾的,怎么到头来反而有一种被调戏——啊!不对!是真的被调戏了!而她居然那么禁不住调戏,竟然有一点点小动心,导致落荒而逃!

    封颐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和赵如珝现在在孝期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再想了。纳小妾她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要是在孝期间帮赵如珝纳小妾,他还没发火,赵如琋就已经提剑来见她了。

    逃回院子里,封颐喝了半杯茶静下心来,这才想起方才去书房找赵如珝,其实是有正事要与他商量的。可是见到他旁边的听雪之后,她就什么都忘记了。

    封颐,醒醒吧!

    她又拍了一下脸。

    “你是想把自己的脸拍肿了么?”赵如珝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封颐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默然傻笑。

    “果真是越来越傻了。”赵如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倒了一杯热茶,“你找我有事吗?”

    “啊?”

    “你去书房,难道不是有事找我?”他唇角挑起一抹笑——自嘲的笑。就是知道她一定有事找他,他才让听雪在旁边磨墨。心里想让她看见那一幕,想知道她看见了之后有何反应。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最可恶的是,她居然想到给他纳妾!

    昭如珝默默地将这一笔帐给记下了。

    封颐想要承认,对着他的笑容却又无法点头,默默地喝了半茶才说:“嗯——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赵如珝呷了一口茶,“对了,你绣的那幅天花散花图究竟有什么玄机?听程修达说,张峦很满意那件寿礼。他既然是买来为皇后贺寿的,自然十分谨慎,竟然连他都看不出端倪来。”

    封颐手指轻抚着茶杯边缘,压低了声音:“不过是一幅平常不过的绣画,只是绣的比别的更加精致用心。若说有何不同的……那就是上面的天女都是照着同一个人画的。”

    同一个人?

    赵如珝回想了一下。

    那幅绣图完成之际,他并没有真正见过。只是平时她在绣的时候他站在旁边看过几回,那些天女的面容却是很相似。

    “是谁?”

    封颐深吸一口气:“先皇后。”

    赵如珝沉默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先皇后虽去世多年,可是在废太子的东宫里面一直藏有先皇后的画像。我十岁那年,先皇后的画像损坏了一角,因我父亲擅长书画,废太子便求我父亲帮他重新画一张先皇后的画像,所以我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了几回,虽然记得不是特别清晰,可只要有几分神似就够了。”

    “神似?”赵如珝凝眉,“既是先皇后,那么皇上和皇后不可能认不出来。”

    “是啊。不过认出来又如何?皇上最多就是感伤怀念一番,可皇后呢?她会不会被吓了一跳?会不会心虚?会不会吓得连寿宴都待不下去了?”封颐脸上浮起一抹冷冷地笑,又带着几丝苦涩,“如珝,我这些时日想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封家满门被诛,除了因为我父亲是废太子的左膀右臂,是那场“谋反”的主谋之人,更是因为——我父亲知道得太多了。”

    在朝廷中,知道得太多的人向来都难有好下场。譬如赵如珝,太清楚三皇子的心思和作为,所以三皇子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譬如她的父亲,就是知道太多了,所以皇后比任何人都更加巴不得将封家赶尽杀绝!

    只是,皇后娘娘,当你见到那些神似先皇后的天女之时,你会不会觉得是先皇后回来找你报仇呢?你会不会坐立难安,在今晚噩梦连连?

    皇宫,椒房殿。

    盛筵未散,丝竹悠扬,歌舞曼妙。

    当张峦命人将寿礼抬进殿时,丝竹声渐渐变小。坐在正位上的皇上面带笑容地看着张峦:“张爱卿,你准备的是什么大礼?”

    张峦微笑地行了一礼:“回皇上,小女为了皇后娘娘的寿辰,特地在三个月之前就准备了这份礼物。孩子的一番心意,希望娘娘莫要见笑。”

    听到是张朝月所准备的礼物,皇上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张朝月和六皇子的婚事已经众所周知,席位上的女眷们都纷纷笑着给皇后道贺。

    张峦眉开眼笑地拉下遮盖在绣图上的锦布。一时之间,大殿内的人都安静下来。

    绚烂而华贵的『色』彩瞬间吸引住众人的眼球,六尺场的素娟上,彩云飘渺之间,霓裳高髻的九天仙女仿佛在此刻真的从天而降,敛眉微笑,素手轻扬,洒下满天花雨,花朵落地,一层层地次第绽放,娇艳明媚。

    那些仙女或飞腾,或微笑,或拈花,或回首,衣袂飘飞,眉目传神,颦笑之间恍如真人,似乎眨眼间就会从绣画里盈盈地飞出来。

    皇上的目光微不可见地变了一下,随机点头微笑:“朕竟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绝伦的绣画?张爱卿,这真的是绣出来的?”

    张峦笑道:“小女为了绣出此图,多日来苦练绣艺,经三个月才绣成。”

    “令千金真是有心了。皇后,你说该赏些什么?”皇上转向皇后笑问。

    皇后在看见那栩栩如生的天女之时握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差点将酒水洒了出来。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看着那幅绣图,目光暗暗转变,迅速地闪过一抹厉『色』。听闻皇上的问话,她唇角一扬,悠然地看着张峦和他旁边的李氏:“朝月是个有心的孩子,这么精美贵重的礼物非一朝一夕能完成,可见这孩子的一片孝心。我很喜欢这份礼。”

    皇后说着将头上一只凤头钗取了下来,笑道:“过了年朝月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我先送她一支凤钗,等下聘之日我再破费回她一份厚礼,张尚书意下如何?”

    说得众人都笑了,张峦和李氏忙磕头谢恩,李氏双手接过凤头钗,只觉得手里的钗沉甸甸的,心中一片欢喜。今晚能得皇后赏赐贴身穿戴职务现任的人能有几个?除了张朝月就一个也没有。何况皇后赏的还是如此珍贵的凤头钗。

    虽然张朝月嫁给六皇子是有些『逼』不得已,可比起当初答应女儿让她嫁给赵如珝,李氏和丈夫心里更看中六皇子。即便是张峦使了手段在皇上面前哭泣才有了这桩婚事的,可至少最后结果如他们所愿。

第116章 年年() 
后殿中,烛火明亮。

    宫女小心翼翼地将一件织金绣凤的长衫给皇后穿上,皇后轻轻挥了挥手,身边的宫女立刻垂首退立在一边。

    “母后。”三皇子妃在屏风前盈盈拜了一礼。

    皇后没有回头,专注地端详着镜子里自己这张熟悉不过的脸庞。昔日娇美的容颜已然老去,纵然保养得再好,眼角还是不知不觉长了皱纹,鬓边有了几丝白发。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这些年来那张美丽的容颜也会跟她一样悄然老去,一双秀美灵动的眼神也会像她一样带着沉重的老气吧?

    多么想见识见识,那个女人老去的样子。

    想起皇上在席间频频看了好几眼那幅精美绣图上的天女,皇后心情就一阵烦躁。拿起妆台上一支嵌宝的金簪,皇后缓缓回头,看着谦恭站在一边的三皇子妃,低低问:“如琸的腿上可好些了。”

    三皇子因伤势较重,连日来在府里养伤,连今天皇后的寿宴都未能出席,只有三皇子妃带着寿礼前来。她闻言抬起微笑的面容:“劳烦母后挂念。殿下的腿伤好多了,太医说过两天就能下地走路。只要细心将养,以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病根。”

    皇后点了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三皇子妃忙上前:“母后这件织金绣凤的衣衫华贵大气,搭配普通的簪子反而有损母后的雍容。媳『妇』记得母后有一支雕凤的白玉簪子,上面缀下一颗圆润的东珠,甚是好看。”

    话为说完,皇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瞥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那宫女立刻退了出去,不到片刻就捧着一只锦盒走了过来。三皇子妃上前打开锦盒,取出玉簪,亲自戴在皇后的发髻上。白玉温润,珍珠在灯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微笑起来,看向三皇子妃:“还是你有心。这支玉簪是当年皇上册封我为后那天送给我的礼物,他亲自将簪子戴在我的头上。”

    “媳『妇』和殿下成亲之时,母后戴过这支玉簪,媳『妇』虽只看了一眼,可母后当时气度雍容华贵,媳『妇』一下子就记在了心里。”

    虽是奉承,却因正中皇后的心,便让皇后眉宇间的褶皱舒展开来。她笑盈盈地看了看三皇子妃,对旁边的宫女道:“你让人把张家所送的绣图拿进来。”

    宫女应声出去了,很快就有两名內侍将绣图抬进后殿。三皇子妃有些疑『惑』,小心的观察着皇后的神『色』,只见她目光幽深地盯着绣图上曼妙的天女,表情有些奇怪,似是怨恨,似是恐惧,又似是嘲讽,又带着几分杀气,那沉沉的神『色』一时之间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皇后素白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案几的边缘。

    那个女人?

    三皇子妃顺着她目光看向绣画上的天女,只觉得那天女绣得实在令人惊叹,却不知有何不妥。难道画上的天女像皇后的故人吗?

    “你给我仔细查查看,这幅绣图到底是谁绣的。”皇后冷然道。

    “母后,不是张朝月绣的吗?”

    皇后不屑地冷笑:“那个蠢女人,你相信她有这样的本事?”

    “是。媳『妇』一定查得一清二楚。”三皇子妃应道。

    “不管是什么人绣的,张家既然敢把这种东西往我这里送……”皇后的声音冰冷入骨,带着杀气,“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三皇子妃心里一惊,抬头对上皇后幽深冰冷的目光,吓得连忙垂下眼眸,想起临出门之前三皇子对她的嘱咐,她只觉得心头狂跳,有些兴奋,有些期许,又有些害怕,手心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来。

    皇后寿辰一过,转眼间已到年底,朝廷各部变得比往常更加忙碌。

    如今最清闲的人莫过于赵如珝,因在守孝,所以他干脆闭门谢客,每天除了在家里陪母亲说话,便是在书房里看书下棋,要么就是看看年底府中各处田庄店铺送来的账目。不管外面多么热闹,他这里一派宁静。

    封颐同岳氏商量好了过年时要送礼的名单和该送的礼物,想起送礼的事情也得和赵如珝说一说,便转身来到书房。

    他正翻看着一本账册,眉头微皱,见到封颐进来便干脆将账册放下来,问她:“过年之后我带你去京郊田庄上住两天好不好?”

    封颐怔了一下:“去田庄上住?”

    “不喜欢吗?”他面带微笑。

    封颐很想点头。并非不喜欢,可是只有他们两人去田庄住——她低头轻咳一声,不知怎的,她有些越来越害怕和赵如珝独处。

    “那个……到时候再看吧。母亲的身体还未好全,大姐的孩子也快出世了,我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家里。”

    赵如珝仍旧微笑地看着她。封颐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将一份礼单递给他:“母亲说,往年都是她拟出送礼的单子,然后由父亲过目,看看还有没遗漏或不妥的。今年该交给你看过目了。”

    岳氏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提起平原侯时也是轻轻的,面带着微笑,封颐却听出了其中的落寞心酸。平原侯虽沉默寡言,但是他不在了,连封颐都觉得这个家里面空空的。

    她瞥见赵如珝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接过礼单认真地看了一遍,低声道:“往年哪里是父亲过目的?父亲只擅长打战,家里的琐事一窍不通,母亲让他看礼单,他也只是做做样子。自从我识字之后,每一年的礼单都是我在看的。”

    “难道母亲不知道吗?”封颐安静地听着,轻声笑道。

    “父亲每回都假装很认真地看,看完之后便笑着称赞母亲安排得很是周全,每回总能把母亲骗过去。”

    “年年都如此吗?”

    “嗯。”

    “礼单年年都没有遗漏,可母亲却年年都让父亲过目,也许母亲早知道了,只不过故意不戳穿呢。”封颐笑了起来。

    赵如珝看了她一眼,眼里也带着温和的笑。

    谁知道呢?也许母亲早看穿了,也许一直都没有看穿。而他记忆里清晰地记得母亲每年都将礼单整整齐齐地放在父亲的书案上,父亲看完之后,又将礼单整整齐齐地放回书案。母亲会问可有遗漏,父亲会笑着说很是周全。

    他小时候不懂,如今想起来却有些羡慕了。他看向封颐,眼中有了几分期许。不知他们有没有那样的一天?

第117章 新年() 
渐渐接近新年,封颐也忙了起来。如今府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赵如珝在打理,可她也不能无所事事地闲着,但凡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要分担一些。发放了年底给下人们新做的冬衣和给各处下人的赏钱,将给各家的年礼按照单子送了出去,就已经到了大年三十。

    照往年阖府的人这一天都要进宫拜年,今年却没有去,只有赵如琋和丈夫王方庭一起进宫向皇上皇后磕头拜年,便早早地回来了。赵如琋即将临盆,王方庭常年没有回京,一回来就有许多应酬,虽然推掉了许多,但有些实在不能推脱,因此不放心赵如琋一个人在家中。又想到平原侯刚过世,府里过年肯定冷清,他们夫妻两人今年便在平原侯府过年。

    岳氏难得十分高兴,命人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

    赵如琋和王方庭夫妻先想岳氏拜年,得了两个厚厚的红包。王方庭也给岳氏准备了一份礼物。排到赵如珝和封颐了,两人起身齐齐跪在岳氏跟前磕头:“给母亲拜年。”

    岳氏看着他们,眼里带着笑容,给了他们各自一个厚厚的红包之后忙让他们起来。封颐给岳氏新做了一件冬袄,挑的是素净却不失端庄的颜『色』,只在袖口绣花。岳氏当即换上了,不由得称赞了封颐几句。

    吃过年夜饭,赵如珝和王方庭在书房里对弈,封颐则和赵如琋一起陪着岳氏说。三人讨论着该给赵如琋的孩子取什么样的名字,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

    “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歇息。如琋,你有孕在身,也别熬夜守岁了。”岳氏『揉』了『揉』额角,又笑对封颐道,“今年是你头一回在这边府里过年,本来我和侯爷……”提起平原侯,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黯淡下来,“我和侯爷是本来是打算热热闹闹地过一个年的,却没想到不能够了,真的委屈你了。”

    “母亲千万别说这话。”封颐摇摇头,“热闹不热闹都无所谓,一家人能一起过年才是最重要的。”

    岳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而不语,坐了一会儿便扶着丫鬟的手回去歇息了。王方庭也过来赵如琋。

    封颐看着他们夫妻两人手牵着手缓步走在长廊下,渐渐远去。廊下红『色』红灯随风摇曳,在偌大的侯府中犹如点点星光。她往手心轻呵了一口热气,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之感,转身回房。

    子时未到,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也不知为何,第一次执着地想要守岁。

    反正无事,封颐干脆铺开纸张,低头描起图样来。

    近来一旦闲暇,她就趁机开始画去世的亲人的画像。自皇后寿辰过后,张家小姐绣一幅天女散花图作为皇后娘娘的寿礼这件事情一时之间在各家夫人里头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家争相雇请绣艺精湛的绣娘到家中教导女儿。皇上似乎对张峦更加倚重,一连赏了张家许多东西。可赵如珝得到的消息是三皇子府的人在偷偷地调查那幅绣图的来处。

    封颐知道凭借三皇子的人脉迟早会调查到是她所绣,她并不担心会被三皇子知晓,只是既然三皇子在调查了,说明皇后很在意那幅绣图,那么她肯定不会继续容忍张家的。

    张家的死期不远了。

    封颐只有趁那一天来临之前将所有亲人的画像都画好,并且全部绣出来。她要他们能够亲眼见到张家人头落地的那一天。而且,她总觉得如果现在不赶紧绣好,将来好像就没有机会绣了。

    勾勒出眼前画像的最后一片衣角,封颐轻轻吐出一口气,蓦地辽阔的钟声从遥远处传来,余音袅袅不绝。

    封颐抬起头,望向窗外,却看见赵如珝提着一盏琉璃灯站在院子当中。

    烛光幽暗,他清癯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落寞。

    “子时了。”似乎知晓她在看着他,赵如珝头也不回地轻声说着,望着头顶黛蓝的天空。如玉的脸颊在夜『色』之下,看起来有些苍白,那双眼睛却像星子一般更加潋滟动人。封颐忍不住看得出神,心想当初第一眼见到他时,心里就在想这位世子爷究竟是何方妖孽,一个大男人偏偏长了一双那么动人的桃花眼,轻轻一瞥,就能勾住人心。

    她不敢确定,是不是面对他久了,也被那双桃花眼勾住了人。只是每一回对上他的眼睛时,心情总是无法平静。

    封颐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微微笑道:“新年好,赵如珝。”

    “新年好。”他回头,微微一笑,眸光如水。

    封颐心头猛跳了一下,突然希望这一刻能够变成永远。

    大年初二,赵如珝陪她回了娘家。穆国公府人口众多,过年更比平常热闹了。封颐对上官家的人没能一个个都认得,只好继续装傻地坐在赵如珝身边,听上官昭十分高兴地和赵如珝说起上官义春闱的事情。

    “礼部的人我已经打点好了,岳父放心。”赵如珝笑容温和地说。

    上官昭想了想,压低声音:“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不知此番需花多少银子?”

    “不过是四五千两罢了。”

    四五千两!上官昭瞪大了眼睛。要是放在以前,他当然不会把几千两放在眼里,可是穆国公府如今入不敷出,府里的开支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几百两银子都能让人眼红,又能从哪里挖出四五千两的银子出来?

    “银子我已经先给了礼部的人,不需岳父费心。”

    上官昭一听,这才放松了神『色』。一旁的上官义却扬声说道:“我听我的同窗们说,他们找人办事只花了三千两,怎么我们反而要花五千两呢?”

    赵如珝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疑『惑』:“是么?我倒不曾听说。我找的是礼部的同僚,不知你的同窗找的是何人。”

    “他们说是找那个……唉哟!”话未说完,上官义后脑勺就被自己的父亲狠狠敲了一下。

    上官荀瞪了他一眼:“不知好歹的东西,世子爷事事都替你打点好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世子爷还会坑你不成?你那些同窗能找什么人帮忙?他们找的人能和世子爷所找的相比吗?”

    “我就是随口说说。”上官义嘀咕着。

    赵如珝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

第118章 噩梦()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椒房殿后殿内,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殿中守夜的宫女急忙挑起层层纱幔,点亮了灯。只见皇后已经坐起身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面『色』极其苍白,一双幽深的眼睛惊魂未定地凝视着殿中某处,看起来有些恕

    “皇后娘娘?”燕儿轻轻地唤了一声,“娘娘,您做噩梦了?”

    话音刚落,就见皇后惊恐不定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眼里似乎还带着浓浓的杀气。燕儿心里一惊,只觉得腿脚有些发软,慌忙地低下了头。

    “什么时辰了?”皇后低低地问,声音带着暗哑。

    “回禀娘娘,快到寅时了。”

    寅时了?也就是她还睡不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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