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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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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不必多礼。”他淡笑道:“看王妃的样子,见是小王,恐怕很是失望罢?”

    他话说得客气,梁训妍听着,含着水光的双眸却隐隐透出些失落之意。

    “兄长这样说话,当真是要同小妹生疏了。”她自责般一叹,“也罢,当年之事是我左翅梁氏食言毁约,更是小妹有眼无珠,兄长不能宽恕也是应当的。”

    元隽一笑,邀她在院中凉亭里落座,道:“谈不上宽恕不宽恕的话,人各有志,当年之事,我兄弟二人早已释怀。只是如今年岁都大了,王妃念着总角之交,是情谊使然,小王守着这个礼,也是无可厚非。”

    顿了顿,没有给梁训妍说话的机会,他且继续道:“按说是德妃娘娘传见舍弟,如今见了面的却是小王与王妃,看来也算错有错着。”

    他一这么说,梁训妍也说不得别的。其实,她原也猜到了,极有可能会是元蔚代元隽前来,毕竟元隽的腿疾想要掩人耳目来此一见,也并非易事。

    “是兄长来也好,清寒那个性子本来应对这些事情也不是他的强项,只是我”

    ——私心里,更想见一见他。

    元隽平平静静的看着她,眉目之间,丝毫不为所动。

    待梁训妍的情绪收得差不多了,他便问道:“不知王妃约见,是有何事相告?”

    一谈到正题,梁训妍的脸色多少有了些变化。

    而听完了她的话,元隽的脸色也变了。

    按密王妃所说,自当初夺嫡失败之后,密王封王远谪,在封地时,便一直郁郁寡欢。直至年初之时,才终于将自己失败的因由调查明白,而这个因由,自然就是羽雁王。

    “密王查出当初您在夺嫡之中所起的作用,知道是您一手布局,致使他对前朝四皇子先擒后失,因此惹得龙颜大怒,更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您与太子是同盟,密王心中不甘,此番进京,原是打着拆解您二人这个同盟的主意来的。”

    听到这里时,元隽还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密王打算如何?”

    对此,梁训妍则道:“噬骨毒再现,牵引出当年之事。兄长,容我问一句,在您心里,是不是早已认定,当年毒害您与清寒的人是元焃?”

    元隽没说话,看向她的眼色却隐隐发寒。

    梁训妍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当年经手下毒之事的人,的确是元焃,可您知道吗,元焃手中,那制成噬骨毒最重要的一眼东西——巨食莽毒液的来源,却是元殊。”

    元隽的眼色彻底冷了下来。

    “密王妃,漏夜约见,就是为了同我兄弟说这么一番荒谬构陷之言吗?”

    梁训妍却笑得酸涩:“我早知道您与清寒同太子的情分甚深,如今先夫已死,我一介女流,母族远在海外,无依无靠,又何必干冒其险在您面前诬赖太子?”

    “是啊,本王也不明白,为何?”

    她道:“为给亡夫讨一个公道。”

    元隽沉默的看着她。

    片刻之后,梁训妍继续道:“原本密王此来,就是抱着将当年投毒之事的真相捅出来的打算,以此分离您与太子,好坐收渔利。他的行径诚然不磊落,甚至于,他也不是个好人,但毕竟这么多年夫妻,无情也有恩,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清寒”

    “他如今死得蹊跷,此事又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那里,我实在不敢托以全部信任,只能将我所知晓的真相告知于您,求兄长帮忙,还天下以清白。”

    她说着,起身朝他深深施了一礼。

    漫长的沉默过后,元隽冷然开口:“没有证据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他说:“你想要我相信,便拿出证据来。”

    “如若我的话不能让您相信,如若纥湘的出逃也不够份量让您对太子起疑,”她顿了顿,破釜沉舟般问道:“那就请您尽快派人去北地走一趟罢。”

    元隽心头一动:“何意?”

    “来京路上,我曾偷听到密王与手下密谈,说是收到消息,当年那位为噬骨毒尽了一份力的敕柔巫祝,此间就在剑脊公李璲手里。”

    元隽眸色一紧,想起了早前李应辰离京之际,给自己留下的那封书信。

    梁训妍解释道:“原本,自从年初密王有了要分裂您与太子同盟的念头时,便往北地及敕柔边境投放了大量人力,企图找到那个游方四海的巫祝。后来,据说是晚了一步,叫旁人给捉去了。也是不久之前,密王的人才查出来,当时带走那巫祝的,是剑脊公的人。”

    “您若是赶得及,可以设法将那巫祝带到面前一见,亲自一问便是。”说着,她面带忧色:“只是千言万语,都要您赶得及,毕竟剑脊公可是太子妃的同胞弟弟,若是晚了,叫等天识得您的意图,剑脊公那边定然是不会成全您的。”

    说完这些,梁训妍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今晚,她带给羽雁王的震撼已经够多了,她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这会儿,该抛的线都已经抛出去了,总要让羽雁王径自消化消化才是真的。

    带着这等霹雳,元隽要同她告辞离去之际,却又被她忐忑的唤住了。

    回头,只见梁训妍眸色哀惋隐忍,无限凄愁的问:“兄长,我能不能问一句,这些年他如何?”

    “承蒙关切,一切都好。”他道。

第七十一章 总有一天() 
当夜回府的路上,元隽沉默了一路。

    回到寝殿时,天都快要亮了,裴筠筠眼见他和衣半躺在玉榻上,并没有要睡的意思,便也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论偷听,她算得上是行家里手,之前在寺中,她便将他与梁训妍的那番对话听了个彻头彻尾。那些话带给她的震撼,虽说不小,但怎么也无法同元隽相提并论。

    诚如她自己所言,她自来便没长一副善于宽慰人的嘴,这会儿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先说话——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若梁训妍所言是真,那在多年兄弟情分,到了全是假相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是贫瘠无力。而如若梁训妍所是假她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那是一场谎言呢?

    这时候,她突然无比热切地期望,过往数年之中,元殊待他,全无背叛。

    两个时辰了,她想。从空觉寺出来,直到如今,他已经两个时辰没有说过一个字了,而他眸眼里的深沉,仿佛能将即将到来的白昼再度染黑。

    就在裴筠筠几乎要忍不住盲目开口之际,元隽却突然说话了。

    他问:“可还记得李应辰临行之前,派人给我送的那封信?”

    裴筠筠微微一愣。

    那封信,她自然是记得的。而元隽收到那封信之后,接连数日的反常,更是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那封信的内容分外好奇。

    她想起梁训妍提到的那位落在剑脊公之手的巫祝,这会儿看来,应当是辜奉无疑了。至于李应辰信中所言,想必也与此事有关。

    她坐到玉榻边上,看着他点头道:“你看过那封信之后,一连数日皆是郁郁寡欢。我怎么问你,你都不说因由。”

    元隽强颜一笑,捏了捏眼角,道:“他在信中的用词很是柔和,也很是微妙,看得出来,是个极有家教的孩子。”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李应辰信中内容与她娓娓道来:“他提到自己的手下早前擒得敕柔的一位重要人物,本想以此人交换受俘于敕柔的几名细作,但却意外发现,此人与当年毒害羽雁双子的噬骨毒甚有渊源。”

    “他在信中说,若是我对当年之事心怀疑虑,有意追根究底,只要往等天去个消息,他便会着人将那人给我送来。”

    这用词,的确很是微妙,很是柔和。

    更很是有深意。

    元焃生性张扬暴躁,当年事发之后,天下间对下毒之人的猜测,便都在启元一脉,而这其中,元焃的嫌疑又是最大。

    自古疏不间亲,以李应辰的身份,即使发现什么,也是不适合同羽雁王直言太子是非的。而他那一句‘若然有意追根究底’,则又在谁人都不涉及的情况下,道出了当年之事,在元焃所为的表象下,另有内情的弦外之音。

    至于他给元隽的承诺,更是称得上仁义了。

    裴筠筠心中正是五味杂陈,元隽又道:“现在看来,他说的那位重要人物,应当就是辜奉了。”

    说完这些,他本以为,她接下来会劝自己去给李应辰送信,将辜奉弄到眼前。

    甚至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会儿正是希望她这么做——或者说,正需要她这么做。

    从梁训妍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心里的那杆秤便摆不平了。他没办法对梁训妍所言无动于衷、对元殊报以全盘信任,更无法想象,若是最后翻出来真相是,元殊当真清白,那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曾经被自己这样怀疑过的堂兄。

    是以,在将李应辰的话告诉她之时,他私心上,多多少少,是抱着让她推自己一把的想法,好让自己在‘万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去对当年的真相‘追根究底’。

    这样想着,他不觉一声冷笑,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懦弱寡断。

    然而,裴筠筠却并未按他所预想那般,说出一些他既想听、又不想听的话。

    她沉默半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元隽抬眸与她对视。

    “我知道,你现在,是不敢追根究底。”

    心底拼命遮掩的恐惧被她这样漫不经心的道出,元隽一怔,半晌不知该有何言。

    裴筠筠缓缓呼出口气,语气竟是少有的平和:“李应辰既然有这话,你便尽可以慢慢去考虑。”

    元隽不解的看着她。

    她耐心同他道:“正如你早先所言,元焃之死,无论真相如何,于启元而言,眼下都会力保元殊。即便当年之事当真与元殊有关,大势之下,实则也并不合适在这会儿捅出来。”

    这会儿捅出来,只会被启元一并按下去,或是瞒天过海,或是颠倒黑白,总归对‘真相大白’无益。

    她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一阵,淡然一笑道:“所以啊,你大可不必着急,不必逼迫自己立刻做出选择。这会儿时机不对,至于往后,时间长了,或许用不着你选择,该水落石出的,自己就遮掩不下去了。”

    细细想来,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然而,元隽对于无所作为之举,更过不去的尚有另一点。

    “我”

    他面色复杂,堪堪说出一个字,便被裴筠筠将话给接了过去。

    她颔首以示了解,道:“你与元殊,这么多年兄弟情分,如若此间才一风吹草动,你便立马抛弃对他的所有信任”

    顿了顿,她道:“这样,你哥哥在天之灵,才会真的对你失望。”

    她话音落地,元隽的情绪,便如压不住一般,各色的痛苦挣扎,全都在这一瞬涌上了他一向淡漠的脸。

    他心里最过不去的,便是对元蔚。

    即便借由时机之故,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暂且压下此事不作追究,但这并不能掩盖掉他私心上不敢追究的事实。

    一想到,在为兄长昭雪真相的路上,自己有所犹豫,他都无颜面对元蔚。

    裴筠筠深深的看着他,在这一刻,蠲弃她过往十多年的信仰,她由衷的愿意相信一回,善恶到头终有报。

    总有一天,过去种种,皆会清算。

    其后数日之间,朝中又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先是左翅梁氏当主,遥疏向中枢施压,请求天子彻查密王之死。而朝中太子的反对派,对此也都齐声附议。启元在病了数日之后,禁不住各方压力,终于下旨,先命太子禁足,再命金刀帐联合廷尉府,依律彻查密王之死。

    可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就在太子禁足两日之后,太子妃求见天子,道出敕柔前大巫祝为其弟所拘之事,且因辜奉其人素与噬骨毒、巨食莽诸多牵连,故而太子妃请旨,传召辜奉进京以助调查。

    对此,启元帝几乎是不得不应允。

    裴筠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十分惊讶的。

    然而元隽的表现却甚为冷静。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见她这样急着问,他反而笑了:“有什么可急的?”

    裴筠筠蹙眉道:“辜奉身上牵连着那么多秘密,你不怕他被灭口吗?叶檄的人派出去了没有?”

    “有什么可派的。”他随口道:“且不论元殊。当年之事,不管是哪个儿子干的,启元这个当爹的总是逃不了干系。审案子的是天子,辜奉这一来,就算能活过路上,到了天都,也没命将其所知之事悉数道出。我就算有心保他,又能奈今上何?”

    裴筠筠却道:“未必不能啊。这会儿让叶檄去把人偷出来,且藏起来不露面便是,待来日时机成熟再清算旧账,未为不可?”

    元隽斩钉截铁,摇头道:“不可。”

    他道:“这次等天送人进京的阵势太大,启元派一半金刀帐、五百贵子营前去接人的阵势也太大,更不提此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这一个人身上。我若派人行事,成功还好说,稍有不慎露了底,整个羽雁都会受牵连。到时候等着我的罪名,只有不够大的。”

    金刀帐都不提,那贵子营里,全都是四境派来京都历练的贵族子弟,一人一世家,众目睽睽,俨然就是不能犯险之事。

    裴筠筠先是急糊涂了,这会儿听他这样说完,便也无言以对了。

    元隽见她愁眉不展,自己反倒看得开,还安慰她道:“翻出真相,不止这一条路。即便辜奉这条路真的走死了,也不怕。”

    裴筠筠转眼看他。

    他颔首一笑,道:“总有一天。”

    这事儿搁在这儿,便不需再话下了,倒是午后,元隽发现她时不时总往自己这边瞥上两眼,满眼的欲语还休,很是不寻常。

    他便问:“怎么了?”

    裴筠筠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心里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失笑,随口问:“跟我有什么不当讲的?”顿了顿,只道:“说。”

    “当讲也不好讲。”她做足了扭捏姿态,过会儿才道:“辜奉自卸任游历之后,行踪飘忽,不显于人前有时。此番他受俘于等天之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就连敕柔内部,在今日之前恐怕都还没收到风声。”

    “应辰给你的书信里都没明说‘辜奉’二字,想来等天的保密功夫定不会少下。你是因为梁训妍那夜相告方才知晓,那太子妃——她一个深宫妇人又是怎么知道辜奉的下落的?”

    元隽心头一动。

    他深深看了裴筠筠一眼,半晌,忽而一笑。

    他问:“你是说,是梁训妍告诉她的?”

    她挑挑眉:“您觉得呢?”

    元隽沉默半晌。

    最后,他只道:“此事若然真是她所为,那密王之死便很有意思了。”

第七十二章 跌宕起伏() 
元隽只说密王之死有意思,可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却任由裴筠筠如何问都不肯多说了。

    “对了,”

    等裴筠筠终于放弃同他软磨硬泡,撇着嘴要出门时,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出声把她叫住了。

    裴筠筠闻声回头,递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他佯作愁思,问道:“你适才唤剑脊公什么来着?”

    她一愣,想了想,试探道:“李应辰?”

    元隽挑眉,不置可否。顿了顿,又问:“那你又如何敢这样笃定,辜奉之事,太子妃并非于应辰处得知?”

    他话里有意加重了‘应辰’二字,裴筠筠却只做不闻,至于他的问题,她也答得有理有据:“百鸟朝凤前后发生那么多事,他们姐弟俩面儿都没见到,暌违数年,寻常人即便重逢都要生疏些时日,又哪来将这样一个秘密辗转告知的道理?”

    元隽笑意颇深。

    他颔首:“嗯,总之,你最有道理了。”

    九月末时,金刀帐并贵子营诸卫,终于在满朝期待下,将敕柔前大巫祝辜奉押解入京。

    这时候,袅袅从羽雁来天都也有数日了。庭审辜奉那日,亲贵重臣云集帝宫,裴筠筠从元隽晨起离开王府开始,一直眼巴巴等到下午,眼见暮色四合,也不见人回来。

    “没想到辜奉竟有命活着来到天都”袅袅抱了盆梅子,陪她呆在门房等,说起这回的事,语气中不乏意外:“筠筠姐,你说当年毒害羽雁双子之事,究竟是谁的手笔呀?”

    “究竟是谁的手笔不好说,”裴筠筠暗含深意的与她对视一眼,“但此番庭审下来,就只能是密王的手笔。”

    袅袅心思一动,稍加思考,不禁一拍双手道:“弃车保帅?”

    裴筠筠望向帝宫的方向,但笑不语,眼里明晃晃的都是厌弃之意。

    此番噬骨毒再现,已将元殊推到了风口浪尖,元焃也就罢了,若是在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激怒了羽雁,那启元一脉的江山,恐怕会有大劫。

    左右元焃也已经死了,羽雁同他又是素来不睦的关系,现下的局势,有什么比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这个死人身上更为安稳可信的呢?

    待元隽回来之后,她的断言便得到了证实。

    辜奉当庭认下,当年毒害羽雁双子之事,巨食莽毒液,乃是自他自己手中而出,奉送、且只奉送与了彼时尚为江原侯长子的元焃。

    由此,元焃身后,这桩毒害堂弟的罪名,便无可辩驳的扣在他脑袋上了。

    对这个结果,无论是元隽还是裴筠筠,都并不意外。

    当一旁绿妆问起,怎么就这么巧,剑脊公无意擒得的敕柔前大巫祝,真就与当年之事息息相关,相关也就罢了,辜奉那样的人物,却也真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将事情都交代了时,裴筠筠冷笑道:“没这个算计,启元也不会敢云集亲贵大审辜奉。再往深说一句,就算当年之事,巨食莽毒液的来源并非辜奉,启元也势必会借此东风,将此事按在他身上,以便彻底拍案。”

    说着,她同元隽对视一眼,继续道:“至于辜奉为何会这样配合,左不过两个可能——”

    “要么,当庭认罪之人并非真正的辜奉,要么,则是启元许给了他一些值得他配合的好处。”

    绿妆听罢,气得发抖。

    “别急,”元隽安慰道:“你得这么想,毕竟从头到尾,我都没指望过在启元政权之下豁开当年真相。”

    道理是一回事,可情绪上,却又是另一回事。绿妆忍不住怒于那些险恶小人,缓了缓,才问:“那就算这罪名不清不楚的按在密王身上了,元嫡之子作下这样大的孽,皇帝总不会风轻云淡的就过去了罢?”

    风轻云淡?

    自然不会。

    启元那样的人,世故里摸爬滚打到至尊之位,旁的没有,人前的功夫最是会做了。

    裴筠筠心里这样想,同时也很好奇,对此事,启元会以何等方式收尾。

    然而,即便她心中设想过十几遍,但在元隽说出,身为皇叔的启元帝,当庭下殿,脱帝冕,向自己这个侄子行跪礼赔罪之前,她都没想启元竟能做到这一步。

    元隽话音落地,绿妆愣了半晌,而裴筠筠,则是数声哼笑之后,无言以对。

    换个立场来看,启元能做帝王,还真不是没道理的。

    关乎羽雁的这一部分暂告一段落,裴筠筠以为这一晚上的刺激已经够多了时,元隽又道出了另一件大事。

    奉命追查密王死因的金刀帐,日前已暗中找到出逃的侍女纥湘。今日庭上,在羽雁之事了结之后,纥湘便也被带到殿中,在诸亲贵文武面前,对自己毒杀密王之事供认不讳。

    “她说,毒杀密王之事,全是她一力所为,并无主使。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多年以来,密王待下苛刻,动辄打骂动刑,若非有密王妃宽厚顾全,自己不知已死过多少回了。她是实在受不住了,这才在无意中发现了密王私藏的噬骨毒之后,暗中盗得,犯下弑住之罪。”

    元隽语罢,裴筠筠想了想,问道:“那句关于密王妃宽厚顾全的话,是你自己加的,还是那丫头亲口说的?”

    她这么一问,绿妆还以为醋坛子又要翻了,却见元隽只是一笑,坦然道:“自然是她亲口说的。”

    预想中的酸味并没发散出来,裴筠筠闻言了然一笑,道:“呵,这一句话,说起来可是将密王夫妇分割开来,等于是告诉天下人,纵然密王暴虐,密王妃却是菩萨心肠——”说着,她朝元隽挑了挑眉:“也算是给左翅梁氏一个交代了?”

    元隽一笑。

    今日所谓庭审,无论是辜奉还是纥湘,都不过是天子预先安排好的一出戏。戏子怎么演,天子说了算,至于台下看客,也就只有看的份。

    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启元的江山、启元的国祚。

    帝宫,承宁殿。

    殿门一合,四下一遣,德妃再也控制不住胸腔中汹涌的情绪,指着面前的侄女,张口痛斥道:“你不是言之凿凿,料定此番定然算无遗策的的吗?你看看,如今这都是些什么事!偷鸡不成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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