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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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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自然没有别的话。

    元隽送她出殿门,着量着左右,低声问道:“当真无碍?”

    裴筠筠不着痕迹的回:“他这病症来得奇怪,稍后我再同你细说。至于他这条命我尽力,总得先稳住人心再说。”

    是这个道理。元隽点点头,嘱咐她万事小心,目送她随着宫人急急往太医院去了。

    待他转身刚要回内殿时,却见摄政王朝自己走了过来。

    元隽便放停了脚步。

    近前,摄政王作势与他闲谈,低声道:“此事一出,你回羽雁的事恐要推后些时日了。”

    元隽垂首道:“侄儿明白,叔父放心。”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注意着内殿的方向。

    “我放心,你也放心。”摄政王话不说透,点到即止,叔侄两人相视一望,各自会意。

    顿了顿,摄政王又嘱咐道:“不过羽雁那边,关乎东境防务的事,你人虽不在,但却决计不能有疏漏。还有,本王听说,右翅王的身子,也快要撑不住了?你还派了族叔前去右翅为元秀求娶王姬?”

    提起此事,元隽无意隐瞒:“清寒的身子骨,一时顾不上娶妻的事,但老三年纪也不小了,姨娘年迈,膝下也寂寞。之前百鸟朝凤时,侄儿同右翅王世子相谈颇欢,及后,他又娶了繁阴扶氏的表妹,也是顾着亲上加亲的意思,我这长兄便做了主,想着为老三求一位贤妻回来。”

    他这话几分真切几分场面,摄政王听罢,哼笑一声,也没戳破什么。

    “你看如今这情况,”他只跟元隽嘱咐道:“有意要做的事,便紧着些时间,免得夜长梦多。”

    元隽一笑,抱拳道了声:“是,多谢叔父教诲。”

    太医院药库里,裴筠筠忙活了一通儿,终于将药给配齐了。

    “这六服药,皆是八碗水熬成半碗,隔一个时辰往圣安殿进一回,记着前三服要配着野山参,后三服则万万不可。”

    她同药童一一用心吩咐了便,药童记下之后,应了声,便捧着药材到后头熬煮去了。

    裴筠筠缓了口气,过去关药柜子,没片刻,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个中不乏剑戟碰撞的声响,犹如侍卫巡夜。

    她眉头一皱。

    “李昀。”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阴沉的唤声,裴筠筠眸光一眯,半晌,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转身,就见太子妃身后跟着宫婢、侍卫,远远的,就站在自己眼前。

    她恭顺一笑,福身拜道:“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适才是在唤您自己的名讳?”

    太子妃一双极美的眼睛,这会儿却比乌云还要阴沉,她挥了挥手,身边的凝情、引商会意,退到门外,将门关了。

    裴筠筠眼看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边走边问:“我唤的是谁的名讳,你不知道?”

    她原地站定,风雨不动,闻言只做疑惑:“奴婢只是不解而已。”

    好端端的,你又为什么要唤自己的名字呢?

    嬴稚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在这一刻,却体会到了无比的熟悉。

    她狠狠一笑,停在她面前,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太子妃指上华丽的护甲划在她脸上,隐隐渗出血迹。

    “李昀,你可真厉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有这个本事,轻而易举,便能让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她说着,刻意加重了尾指的力度,一字一字咬牙道:“你可真厉害!”

    裴筠筠面不改色,缓缓抬手,抹过下颚处的鲜血。

    “前头陛下龙体不安,太子妃恐怕是关心则乱,急糊涂了罢?”她态度仍是温和,不带半点反抗:“不若坐下来,让奴婢为您诊脉?”

    “你不承认?”

    连告发我真实身份的密函都已经递到元殊眼前了,这会儿,你还不承认你就是李昀?

    这样想着,嬴稚怒极反笑,质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人,值得裴绎以等天令相救?”

    裴筠筠淡淡一笑,然而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却结结实实的刺痛了嬴稚的眼。

    ——那是种冷淡的轻蔑。

    “在您心里,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裴筠筠道:“但这等天令的真正主人她会拿等天令救什么人,又岂是您会明白的?”

    这句话,如同扇在嬴稚脸上的巴掌,一字一句都在述说着她比李昀的不如。

    瞬间,太子妃便如真疯了一样,“你到底谁?”她握着裴筠筠的双肩开始摇晃,一句更比一句阴狠:“你是谁?谁?李昀,还是嬴穗?”

    一切,都是从这个所谓的婢女出现开始。

    从裴筠筠出现,她见到嬴穗的鬼魂,得到了等天令,也在元殊面前被卸下了一切的伪装。

    若说这个丫头真的既不是李昀,也不是嬴穗——她总归是不能相信的。

    ——即便,这两个人,应该都已经死了才对。

    裴筠筠听着她的话,这会儿却是大笑了起来。

    “真是可笑,也该着了你们俩是两口子,”她道,“太子妃,您是不记得了么?奴婢这张脸的真假,您与冯皇后可是亲自验看过的,您同漱华、类阳二位帝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连她们俩的容貌都不记得了?随便一张脸都能对应得上?”

    “若非是这么张脸,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天?”说着,太子妃眸光一厉,扬手便要朝她掴来——

    电光火石间,裴筠筠一伸手,轻而易举的箍住了他的手腕,再一用劲,便将人甩到了一边。

    “你——!”嬴稚伏在案上,回头难以置信的瞪向她。

    裴筠筠理了理衣袖,含笑道:“太子妃,与其有这闲工夫操心我是谁,不若好好想一想,来日太子殿下登基之后,那皇后之位,还会不会落在一位不姓李的太子妃头上。”

    她朝嬴稚耳边凑近,放轻了声音,缓缓道:“您可别忘了,他执着于李昀,一来为情,二来为权,您执着于太子妃之位,想来也是一样的因由。然而,你却姓嬴。”

    嬴稚似乎被她这最后一句刺到,也气到了,当下便要伸手朝她脖颈上掐去,却又被裴筠筠使巧劲儿一拧,整个人被反手锁紧了。

    裴筠筠仍是不慌不忙的继续在她耳边说道:“他的情不在你身上,你的身份,更没法子成全他想要的权,你以为你的敌人仅仅是类阳帝姬吗?那你就错了,类阳帝姬只不过是能兼顾他情与权的第一选择,可如若这第一选择没了,再看等天李氏,却并非只有李昀一个女儿。”

    她能感受到,随着自己的话,嬴稚周身狠狠一僵。

    默然一笑,她接着道:“那么多的人——嫡脉,旁支,但凡沾着等天城、沾着一个李姓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你的敌人?”

    “你一定要记清楚,你的身份,在太子面前败露,同在天下人面前败露还是两回事儿呢。他今日会顾着储位的安定,秘而不宣,可来日呢?你骗他是他挚爱之人,白瞎了他这么些时日的真心相待,等他做了皇帝之后,废了你这个假的,再娶一个真正流着等天之血的皇后,会是多难的事?

    这一字一句的话,灌进嬴稚耳中,恰如咒语一般。

    “你要明白,从你摒弃自己的名姓,选择顶替类阳帝姬的一刻开始,这世上,你唯一能依靠的,不是你的姨母冯皇后,不是你的夫君太子殊,更不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她说:“你能依靠的,只有‘你’的嫡亲胞弟,李应辰。”

    嬴稚一愣。

第九十九章 医署对峙(二)() 
许是裴筠筠这句话过于‘荒谬’了,嬴稚心里头一个反应,竟不是去反驳她,而是想问一问她,李应辰如何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他同李昀是姐弟情深,可一旦他知晓当今的太子妃的真实身份乃是前朝芳仪帝姬,他不兴兵作乱便算是轻的了,还能成为她的依靠?

    这想法稍纵即逝,她下一个念头,便觉自己是鬼迷心窍了,竟然真会顺着她的说法往下想。

    才刚要出口反驳,她却又听裴筠筠感慨似的继续说道:“等天令啊,说起来也算你的运气,时至今日,更是你能握在手里唯一的保命符。凭着这东西,仇人也能做夫妻,是不是亲姐弟,不都是亲姐弟了?”

    等天令。

    又是等天令。

    这回,嬴稚却因这三个字,久久失神。

    这会儿,她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当初是做错了。

    ——当时元殊三诈两审,便叫她承认了自己芳仪帝姬的身份。那时候,她也是慌极了,生怕元殊得知真相废弃自己,竟不等元殊说什么,自己便将等天令献了上去。

    随后,她便过上了寝殿中名为养病,实为软禁的日子。

    如今回想,她真恨不得回到那时候,掐死莽撞无方的自己。

    裴筠筠蛊惑般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轻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戏谑:“可若是你连这送到眼前的甜头都不知该怎么尝,那就只能怨你自己蠢了。”

    话音落地,她扣着太子妃双手往前一推,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嬴稚扶着桌案,无数个想头在脑海中汹涌,一时竟没了动作。

    裴筠筠回手关好最后一格药柜子,悯然而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径直推门而出。

    然而,她一只脚刚刚踏出房门,四周一番刀剑响动,下一刻,一柄凌厉的剑锋便朝她心口指来。

    姜彦缨。

    她心中冷笑。想来,自太子妃身份败露之后,便被太子以养病之名拘禁东宫,她身边若没个有份量的帮手,今夜也断断没法子来堵自己。

    至于姜彦缨——这人身为元殊心腹,看不惯她这个几番蛊惑太子的奴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样子,他眼下并不知太子妃身份上的秘密,此番能与太子妃合作,归根结底,还是为着元殊。

    裴筠筠冷眼四下一望,冷笑道:“呵,怎么着,想杀我?”

    姜彦缨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她,剑锋又近一寸,以此作答。

    “看来是我多虑了。”裴筠筠蔑然道:“太子身边尽是些废物,用得着旁人做什么算计?”

    姜彦缨眯了眯眼:“死到临头,还敢放肆?”

    这就叫放肆了?她心头笑意愈盛,嘴上也更‘得寸进尺’:“姜大人,你们可真是怕太子没有一败涂地的一天啊!”

    “少说废话!”姜彦缨大步上前,剑锋一转,格在她脖颈上稳稳抵住:“殿下为你已经做过太多出格之事,你的存在,才是对太子殿下最大的威胁!”

    “你这话说得对,我认。”她坦然颔首,随即将他上下打量一眼,眼中满满的凌人盛气:“但知道聪明和蠢的区别是什么吗?”

    姜彦缨眉头一皱,不等说话,却见她竟缓缓伸手,食指中指相合,顺着他的剑锋抹了一把。

    她说:“你这剑刺过来,我死,皇上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西境破涛汹涌,敕柔、突厥、西戎,蠢蠢欲动,皇帝的死讯,便是勾四方反叛来袭的号令。你主子这个皇位,纵使千难万险的坐上了,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他也得来地府给我陪葬。”

    姜彦缨犹豫了。

    可真要叫他就此放下剑,他又是千般万般的不甘心。

    忽而,房中传了女子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是太子妃在说:“放她走。”

    “娘娘”

    太子妃整顿神色衣妆,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姜彦缨不容置喙的吩咐道:“我说放她走。”

    姜彦缨狠狠瞪视了裴筠筠一眼,可收剑的刹那,心里却不容忽视的松了一口气。

    “裴筠筠,”太子妃站在她身后,阴沉到:“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人?”

    今夜这一趟,不得不说,却是让她对这丫头的身份越发疑惑了。

    她是李昀吗?

    可是,等天令之前是她自己疏忽了,诚如裴筠筠所言,那东西的份量,对自己来说,可是份天大的帮助。

    她是嬴穗吗?

    可她的性情,却又全然不似嬴穗。

    那她又会是谁?

    嬴稚这会儿看着她,想着她适才那些话,不由自主的竟有些怀疑,她究竟是敌是友。

    而裴筠筠只是轻笑一声,低声道:“叫你认准了,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她转身,朝太子妃从容一拜,道了句:“娘娘保重,奴婢先行告退了。”

    回到圣安殿,启元那头暂时安定下来,元隽抽空带了她到后殿说话。

    “是中毒?”既知启元病势来得蹊跷,元隽首先猜测的,便是毒物作祟。

    “不像。”她摇摇头,面有难色,显然也不确定:“他不像是中毒,倒像是”

    元隽切切看着她。

    “像是被人催动了体内的,蛊?”

    “蛊?”元隽一惊,忖度片刻,“你是说,他被人下了蛊?”

    “这个我是真不太懂,只是过去从医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症状,颇与启元此刻症状相符罢了。”她道,“阿绍素来只教我医道,这蛊物在朗月,原就为人所不齿,他怕我越走越歪,自然更不肯教我此道了。”

    “听你的意思朗月不齿于蛊,可幼安却懂?”

    裴筠筠一愣,这才想到自己话里的有迹可循。她叹口气,道:“医道第一是朗月,用毒第一是敕柔,可是这蛊你是不是都没听说过是哪家的招牌?”

    元隽还真不知道。

    她目色微沉,神色里有点说不清的味道,半天,才无奈道:“阿绍幼时,曾在他家做过质子的。”

    元隽登时一惊。

    “紫泥嬴氏?!”

    裴筠筠点点头。

    紫泥嬴氏曾是用蛊大家的事情,整个中原江山,皆已遗忘百载了。

    自从前朝大雍建国开始,嬴氏因恐这蛊之一字玷污了皇室威严,更无助于稳定臣民之心,故此百年来,有意于族中禁蛊,立意于百姓眼中,彻底与蛊这个字撇清关系。

    功夫做到大雍亡国,显然已经达到了祖宗的目的。

    “虽说皇室明令禁蛊,但嬴氏历代皇帝,皆会从宗室中挑选三到七人不等,有男有女,由族老带着,秘密研习蛊术,以保这老祖宗留下的招牌手艺代代相传。说来,倒也是个不忘本的意思。”

    元隽问:“也就是说,这回的事,十有八九是嬴氏旧人所为?”

    她没答,顿了顿,只道:“我想,西境就快有下一场大风浪了。”

    “这蛊”元隽愁眉紧锁,“就算朗月的医者来了,能解得了?”

    “不知道。”她想了想,又道:“得看来的是谁。”

    天不亮,她便出宫回了趟王府,吩咐袅袅给朗月传信,将有希望解这蛊毒的人请来。

    袅袅按着她的吩咐一一办好,回过头来,便同她好奇起对启元下蛊之人究竟是谁。

    “说起来,旧日殿下曾提过,嬴氏的蛊术是从不外传的,也就是说,这回做下此事的人,定当是真真切切姓嬴的了?”

    裴筠筠思索着,先是点点头,后又道:“前提是,我诊断的没错——启元当真是中了蛊。”

    袅袅心知,如若没有八九成的把握,她是不会将蛊这个字说出来的。想了想,袅袅道:“那如若当真嬴氏之人所为,您以为会是谁?”

    “芳仪帝姬?”袅袅问。

    裴筠筠摇摇头。

    “嬴氏蛊术不仅不外传,即便族中内部,除了被选定研习蛊术的人,其他族众也是不允许修习的。”

    “嬴稚不是被选中的人。”

    “那还能是谁?”袅袅追问,“即便种蛊的时间不定,但能催动蛊毒,那人必定得是就在天都的——甚至于,就在九霄帝宫中。不是太子妃,还能是谁?”

    裴筠筠沉默片刻,忽而一笑道:“赢家的事,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如今心里也只是有个猜测罢了,不负责任的话,不好轻易说。且等等看吧。”

    午后她再度进宫时,未到圣安殿,便感受到宫内氛围有异。

    圣安殿中,如今只有阮淑妃等后妃侍疾在侧,裴筠筠不见元隽,心头愈发疑惑,刚想同迎过来的内侍问一问宫中究竟出了何事,可内侍却比她还急呢,赶忙着便要她去请脉。

    六服药眼看就要喝完,启元体内的气血倒是稳定了不少,可裴筠筠却明白,对于他体内的蛊物,用药终究是一时之缓罢了。

    医术与蛊术,到底是两条道上的,如若下蛊之人打定了主意要催动蛊毒,她就算再怎么防范,也是防之无门。

    她在外殿刚刚写好了新方子,抬头正见叶檄步履匆匆而来,未曾进殿,只给她递了个眼色。

    裴筠筠会意出门,没等叶檄开口,先行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北地。”

    裴筠筠心头一震。

    叶檄一脸肃色,“昨夜突厥、敕柔两部联军百万余众,分了六方人马,同时出动,突袭璧月关、回首岭、闲门关、同梦城、断虹关、砌云关六大边界重地,等天军应对不及,损失惨重。”

第一百章 北地局势(一)() 
北地之事一出,摄政王当即主持诸亲贵大臣于宣明殿议政,这一议便从晌午议到了半夜。

    为方便时刻照拂启元病势,裴筠筠被阮淑妃安排在了后殿候命。夜半三更时,她才忙完一回,回到后殿还没等坐下,前头便传来响动。

    见元隽裹挟着一身疲累进来,她迎上去,耐着急切问道:“有结果了?”

    不想,元隽却是摇了摇头。

    “稍歇而已,半个时辰后继续。”接过她递来的茶,他润了润喉咙,转头吩咐一边的宫婢去打盆冷水来洗脸。

    北地要塞,国之屏障,这大半天宣明殿中的争议声就没断过,一个个朝廷重臣分成了几派,骂也骂了吼也吼了,就是没一人能拿出个叫众人心服的、无大破绽的主意。

    “不应该啊。”听他这样说,裴筠筠却有些意外,她颇有深意的看了元隽一眼,浅笑道:“眼前虽吃了敌军一鼓作气的亏,但如今这情势,办法也不是那么难想罢?”

    至少,凭她对羽雁王过往战绩的了解,这主意对他来说,总是不难想的。

    正说话间,宫婢奉上了温粥小菜,等将人打发下去后,他着意看了眼外头,眼见无人,这才道:“办法不难想,难在不能由我说。”

    裴筠筠挑了挑眉。

    他这是打着藏锋的主意,不愿出这个头。

    她想了想,便也不问了,只管坐下来陪他用膳,给他剥些瓜果。

    他这头吃得差不多时,叶檄从外头进来,抱拳唤了声:“殿下,裴姑娘。”

    元隽‘嗯’了一声,漫不经心一问:“条子递给屈骈了?”

    听到‘屈骈’二字,她心头一动。

    叶檄回道:“是,屈骈让属下转达,多谢殿下提拔。”

    元隽闻言一笑,摆摆手,便让叶檄下去了。他又同裴筠筠问了启元的状况,得知其情况稳定之后,微微颔首。

    叶檄这一回话,她便也猜到了,元隽自己不好提的主意,便需要在朝臣中找一张嘴替自己说,而这一回,他相中的便是屈骈。

    这个选择倒是妥当。

    以屈骈的头脑,未必看不出羽雁王这一举动,乃是为自己韬光的打算,可对他——对铁壁屈氏而言,便算得上是个大人情了。

    这样想着,这回事她便也未再问什么,只是心中还记挂着叶檄那一句‘等天军损失惨重’。

    “等天军的伤亡很重吗?”她问。

    提及这话,元隽的脸色便瞬息沉重了许多。

    “光是同驻闲门关的夜城公、逐日公所部,报上来的伤亡加在一起便不亚三万之数。”他道,“军队伤亡还只是一方面,敌人这六个攻犯点选的都极有脑子,这第一回合下来,直是将边境线整体推移了近百里百里啊!易失难夺!”

    他说着,脸上不由泛起痛色。

    “既成事实之事,无需多费心思为之可惜。”裴筠筠道,“倒是这北地的前车之鉴,万万要保证西境不必再栽一回,否则顾此失彼,便要得不偿失了。”

    元隽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说稍歇片刻,确实也只有片刻。同她说了几句话,再去内殿看了看启元,便又同摄政王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宣明殿了。

    外头再度清静下来,裴筠筠倚在榻上轻轻叹了口气,正自沉思着,白日里被她叫进宫中帮着配药的袅袅这时候也从太医院回来了。

    袅袅一进来,便同她问道,自己回来时正见诸王又折回宣明殿去,莫不是北地的事还没有个解决?

    裴筠筠将前头的局势与她说了,袅袅听罢,一派愁容。

    “难道真是没办法么?”她问,两部敌军人数确实庞大,且来势汹汹,大有一鼓作气之势,反之,北地失了先机,上来就被打蒙了,后头还能否回过神重整士气,也都是未知之数了。

    袅袅这样想着,不由叹道:“说起来,等天军人数上并无不敌之处,吃亏就吃亏在李氏族中分裂,各自为政”她窥着裴筠筠的脸色,小心道:“若是这会儿,有了等天令”

    “没有等天令——”裴筠筠打断她的话,看向她道:“也有没有等天令的打法。”

    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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