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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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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梁训妍忽而讽笑道:“不过,这宫中是皇帝与太后的天下,太医院也都是皇帝与太后的人,姑母是如何死法,终究不还皇帝与太后的一句话罢了?”

    裴薰细细想着她的话,不予置评,只接着问道:“那嫂嫂之后遭难”

    梁训妍便接着道:“我见那火光稍闪即逝,去姑母寝殿查看时,身边便并未带仆从。那宫女见了我,先是愕然,随即竟想将我一并了结了,与她争执之中,我拿皇宫天子震慑了她两句,不想却从她口中得知了此事的始作俑者,便是太后的这一真相。”

    “其后,我拼尽全力方才逃开,自知碍了太后的事,恐难逃被灭口的结果,便在宫内躲躲藏藏,也不敢露面。直至今日早上,我在宫门处寻机出逃时,被暗卫发现,若非遇到王爷我这会儿已是个死人了!”

    光是这么听着,不细想的话,倒也可能说通。

    裴薰心中疑虑颇重,宽慰了她两句,叫她安心,“嫂嫂放心,出了这档子事儿,王爷遇上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究竟要怎么办,还须得从长计议。”

    梁训妍连说了几句连累、愧对的话,裴薰内心是极其厌烦这等场面的,可没办法,该演的,总得演下去。

    最后她告诉梁训妍,睿王府一向被许多眼睛盯着,也为了她养伤方便,明日自己便会亲自送她去朗月台暂时安顿。

    “嫂嫂也是嫁入元氏的人,应当明白睿王府在京中的处境,为保您安全,还得烦您走这一趟。”

    梁训妍是没想到自己脚还没站稳,转眼便要被这样打发出去,只是裴薰的话不好反驳,她如今有求于人,自也不能反驳,只有连道给他们夫妻添麻烦了。

    “你觉得她这番说辞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回到寝殿之后,她将这一趟的所得与元隽说了,随即如此问道。

    元隽听得并不怎么认真,这会儿不过一笑,漫不经心反问道:“你不是早说过,她的话不可信吗?”

    “可也总是个线索,即便是假的,也未必就不能从假的里抠出点真的来。”

    元隽默然片刻,似是在想什么,半晌后,忽然道:“其实,你去见她时,我顾自想着,却是觉得,此事犯不着咱俩如此上心。”

    裴薰一脸疑惑。

    他便道:“如今宫中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德太妃是痨病暴毙,也就是说,至少明面上,我与此事不会关系。”

    “这够吗?”

    元隽点点头。

    此事如今看来,不过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梁训妍说的是真话,那宫女承认了是受太后指使下杀手,那便确实就是太后所为,那么如今的暴毙之说,自然也就是元殊护母之举。

    不过,对这种可能,他并无过多倾向。

    另一种,便是梁训妍在说谎。

    “她说的若是谎话,那也很明显了,此事所谓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

    裴薰想了想,边想边道:“那她做下这件事后,为元殊派人追杀可元殊那里,却又只能对外遮掩她对自己姑母下杀手的真相,一面为她周全场面,一面还要了结她”

    元隽见她想得艰难,便道:“这就要说回,她为何会有此举的目的上。”

    梁训妍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元隽没有猜错,早在密王之死时,她便一心想挑拨羽雁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从而使羽雁不得不与太子争帝位。

    谁料想那么多风波过去,直到今时今日,永光皇帝继位,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还一样是兄弟情深。

    “就像当初元焃身死,没人会觉得密王妃会有这个狠心,把自己变成寡妇一样。”元隽道,“今时今日,德太妃若死了,也一样不会有人会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与她相依为命的亲侄女身上。到时候,梁训妍身为受害一方,还不是说什么,旁人便会信什么。”

    闻言,裴薰第一个反应是:“她会指认凶手是羽雁之人?”

    元隽却摇摇头。

    “她会将凶手的矛头,指向太后。”他道,“恰如今夜她同你所言种种。”

第十三章 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她的根本目的,在于离间。”

    翌日,裴薰假托探望兄长之名,暗中将梁训妍送到朗月台安顿。安排好一切后,她便与裴绍凑在一处说话。听完这两件与梁训妍有关之事后,裴绍如此道。

    “昨个夜深,元隽同我说了一半便止了话头,晨起他又进宫了,可是把我难受得要死!我现在就是不明白,”裴薰面色尽是疑惑,“若是德太妃之死当真是她所为,而她的目的又是离间羽雁与当庭,那只要在元殊面前诬告此事与羽雁有关不就完了?何至于要到如今被元殊的人追杀呢?难不成她会傻到在皇帝面前诬告皇帝?”

    那最后一句话,虽然是昨夜元隽话中曾有之意,但此间她绝对是随口玩笑出来的,然话音落地,转头看去时,却见树荫底下,裴绍正一脸同情的望着自己。

    她警惕道:“做什么跟看傻子似的看我?”

    “唉”裴绍摇头一声长叹,跟着道:“梁训妍傻不傻我是不知,可你——自从成了羽雁王妃之后,脑子可不是不够用了一点半点。这样的话你都能问出来,还要怪我拿你当傻子看?”

    裴薰不乐意了,在他腰眼儿上狠狠一杵,“说便说,别往我身上扯!”

    裴绍一副不跟傻子计较的模样,顿了顿,便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道来。

    “先说德太妃之死,元隽的分析并无问题,梁训妍既然说得出那样的话,那就只能证明要么人真的是太后作死派人除掉的,要么就是她自己动了手。而这两种可能之间,我同元隽一样,也更倾向于贼喊捉贼的第二种。”

    “立足于此,再来看你的问题,”裴绍问她:“你说梁训妍离间他们俩,为的是什么?”

    裴薰翻了个白眼儿,只道,自然是还想着羽雁登顶,元隽能念着对她的旧情,许她一个密王所给不了的前程。

    裴绍便道:“既然她的前程在元隽身上,那你说她会不会在元殊面前,做诬告羽雁之人呢?”

    裴薰登时一愣。

    “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宫里,消息流通也不要太容易,她才不会冒着白忙一通的风险,将此事同羽雁扯上任何关系呢。”

    “说回德太妃之死,她并不想、也并不需要把事情闹大,因为即便牺牲掉德太妃这一条命,闹大了此事,也不足以摧毁元殊——摧毁她自己倒是个极大的可能。所以,这便断绝了她会当众指认太后的情况。”

    裴薰喃喃道:“而为离间所需,她最好的选择便是”

    裴绍道:“我想,元殊之所以要派人杀她,就是因为梁训妍直接或间接的与他透露了德太妃为她所杀的真相,并且还让元殊相信了,她打算通过将此事诬赖到太后身上,从而达到为羽雁谋利,抹黑皇帝的目的。”

    裴薰面色一凝。

    裴绍还在说:“她在宫中住了那么久,掌握宫中地形、下朝时辰都不会太难。我是觉得,她极有可能在下手之前便安排好了一切,变元殊灭口的风险为机会,顺势躲进睿王府。如此一来,近水楼台,往后再想在元隽身上下功夫,自是又容易一些。”

    只是她有两点没算计到——

    一则,羽雁王就是睿王;

    二则,这位王爷,是个惧内的。

    是以如今,她才把自己作进了朗月台来。

    裴薰听完了他这种种猜测,这会儿心里倒有点不安了。

    “你说如果你的猜测八九不离十,那把她弄到这儿来,也算乱了她的计划,会不会她生出什么别的事来,反倒叫我们措手不及?”

    裴绍哼了一声:“统共就这么点事,我能猜到这一步,元隽也定然可以,如此他还是把人送过来了,不就是为着照看你的心情?你就罢了,收起你那点子可怜兮兮的担心,少跟我这儿得便宜卖乖了!”

    “什么嘛,我是真担心。”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回来,倒是十分的胆小怕事起来,一旦生出些什么计划之外的变故,我这心情便异常暴躁,说都说不明白!”

    “嫌烦,索性撂手不管了也就是了,凭我对你夫君的了解,就是没有你,他想求一个功成也不是十分难事。”说着,他顿了顿,看着她颇有深意道:“更何况,这会儿嬴昕和云骜不是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呢么。你且把神通收一收,也算给元隽留个后手,真到了同西境短兵相接的一日,还怕你一身本事无处可用吗?”

    裴薰觉得,自己的心病所在,恰恰就是迟迟没有大动作的西境。

    “西雍建国大半年了,一直没动作,我是怕”

    裴绍知道她在怕什么。

    怕真到了他们有动作的那一天,便是个大动作。

    “更怕,他们真有动作。”裴绍道。

    裴薰重重呼出一口气。

    “往日在嬴宫,打起架来,总是他们俩一伙,我们俩一伙。”她说着,唇边隐隐有一丝惨淡笑意,“可这回,百鸟朝凤一过,你总要回朗月去,风波旦起,他们还是两个人。”

    可我身边,却再没有你并肩作战。

    “你知道你身边有元隽,而这世上,若说要找一个最信任元隽之人,非你莫属。”

    裴绍这样说着,同时望着她的目光则满满是洞悉。

    他很清楚,她并不是在害怕同嬴昕与云骜的对立。

    片刻之后,他揉揉她的头,问:“昀昀,你还是留恋过去吗?”

    留恋当年的天下太平,留恋幼时的总角之宴,留恋一方天地里,长长久久的相伴无争。

    留恋少年那一段最无邪的时光。

    “你走了倒也好。”她哼笑着睨了他一眼,后头的话,便有些落寞了:“便没人能一针见血,直往我心底戳了。”

    有关于裴绍对梁训妍的种种猜测,实则,确实是个八九不离十。

    这会儿,梁训妍站在朗月台的地面上,目光紧盯着睿王府方向,暗暗攥紧了手指。

    落脚一夜便被赶瘟疫似的赶到这朗月台来,委实是她并未料想到的,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却也并非是全无收获。

    元殊那里,因着她的筹谋,如今已将德太妃之死,算在了羽雁为伤他名声之所为上,至于羽雁王

    “元蔚”她将这两个字念得意味深长,末了眸眼微眯,又接着念了声‘元隽’。

    “呵好一双隽蔚之姿”

    她感叹着,心里暗暗定了主意。

    裴薰午后回府,一进门,绿妆便告诉她,宫中传了懿旨出来,太后宣她明日入宫觐见。

    裴薰得信,不禁一阵头疼。

    “你如今是裴王之妹,羽雁主母,觐见后宫,也是宗室命妇该有的过场,想来太后还不至于初次见面便敢找你的麻烦,有什么可头疼的?”

    寝殿书阁里,元隽一面翻阅兵书,一面随口与她调笑。

    “她若真有事我还不头疼了,”裴薰托腮一叹,“就是这过场,无事之忙,方才让人烦心!”

    元隽心头一叹,想是自己一时竟忘了她这个转爱找事儿的性情。

    “对了,今日在宫中,我听了一桩奇闻。”

    裴薰便问他如何奇闻。

    元隽看了她一眼,暗自一笑,不急不缓道:“那位新进宫的倪氏之女,皇帝昨夜头一次点她侍寝,却不曾想,进了圣安殿,寝没侍成,今日一早,元殊却下令,封她为昭容。”

    裴薰眼睛一亮。

    这还真是桩奇闻。

    “完璧归赵,却受封昭容”

    这昭容之位,乃是九嫔之一,论及位份,只在中宫、四夫人之下,本已经不低了,而更让人惊讶于此事的原因则在于,此间皇帝尚未正式册封后宫,就连太子妃,也不过位在婕妤,那来日呢?

    “这也说不好。”元隽这时候又适时的给她冷静了一下:“她是新人,万一皇帝是打着一劳永逸的主意,等到正式册封之时便不再晋封其位份了,那也是可能的。”

    裴薰却不这么认为:“后妃升迁,于皇帝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还怕麻烦?更没有为了免于麻烦,便去打元嫡脸面的事了!”

    元隽挑眉,似是颇为赞同。

    裴薰这会儿想的是,果然自己所料不错,这个倪氤,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翌日她入宫觐见太后,走了番乏善可陈的过场之后,才出德康殿的门走了不远,迎面便撞上了这盏不省油的灯。

    倪氤见了她,似乎并不意外,带着融融笑意走上前来,福身见礼,裴薰见此,亦是浅笑还礼。

    “那日城门之下得见王妃,本宫便一直心向往之,原还想着哪日有机会能与王妃结交一二,不想今日这便遇上了。”

    倪氤的声音,柔而不腻,实在是很好听的,可裴薰听在耳中,只觉得她这每一个字的背后,都充满了未尽之意。

    “昭容娘娘客气了,娘娘风姿绝世,裴薰才是一见难忘。”

    客气话谁不会说,不过比之适才在太后殿中的场面,这会儿同眼前这人说起这些话来,她显然身心都愉悦了不少。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倪氤借口与她顺路,便一同走了一段。

    路上的话,充满试探,却也平平无奇,只是临近两人分开告别之际,倪氤却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让她心颤的话——

    “王妃,瓜田李下,我若是您的话,有些不该搭救的人,还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好。”

    说罢,她屈膝示礼,便带着宫人翩翩而去了。

第十四章 意见相左() 
倪氤的一句话,让裴薰出宫回府的一路上都心绪不宁。

    马车才在睿王府前停稳,愿好来报了一声,裴薰沉吟片刻,却是忽然一掀车帘,吩咐了一句去朗月台。

    “阳乌倪氏在京中的消息何时厉害到这个地步了?”

    听完她在宫中的经历,裴绍心里也不得不意外于倪氤消息灵通。

    裴薰一路上,也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却纷纷是禁不住推敲的。

    “梁训妍失踪之事,如今对外依旧是秘密,倪氤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拿此事来诈我,否则一旦梁训妍并不在我这里,反倒将密王妃失踪的消息给暴露给了羽雁,到时候元殊是不会放过她的。”

    是以倪氤能问出这话,就意味着梁训妍的归处,她是当真一清二楚。

    “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梁训妍在宫中行事之时,意外被她给发现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梁训妍被叶檄救走时,连元殊的暗卫都跟丢了人,倪氤又如何会知道她的去处?”

    裴绍沉思片刻,问道:“她与你说完这话,你是何反应?”

    裴薰摇摇头:“将别之时,她在于我擦肩而过时悄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也没顾我什么反应,径自去了。”

    随之裴绍又问她,此事元隽可知道了。

    裴薰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就来了他这里,元隽自然是不知的,“话是倪家人说的,牵扯的又是梁训妍的事,我有这机会,自然先同你拿主意。”

    裴绍一笑,顿了顿,道:“别的都无所谓,梁训妍的事,就算元殊知道她在朗月台都没什么了不得的,反正对外,宫中密王妃从未失踪。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明白阳乌倪氏的目的所在。”

    “连嫡女都送进宫中为妃了,倪氏的目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不是将前程寄靠在了元殊身上,站好了队。

    “诶,这可不一定。”裴绍却对她的轻易断言不以为然,“阳乌倪氏的女人不简单,未必便会将婚嫁之事当作天大的事来看待,若是一场婚嫁,能为更大的目的成全,也未必不可。”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不是随口之言,裴薰眉头一皱,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想到”裴绍垂首,捏碎了落在掌中的一朵海棠花,“前朝亡国时,浩荡步氏都因为你婆婆的缘故,打明旗号拥戴了羽雁元氏,可阳乌倪氏”

    却并未因为有一个身为嬴氏太子的外甥,而将忠诚进献出来。

    他唇畔间笑得玩味:“这样说来,这中立地中,自始至终都担得上中立二字的,还真就只有阳乌倪氏。”

    裴薰临走时,同裴绍交代了,寻个机会,将宫中已经知道梁训妍为羽雁王所救的消息透露给她,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她因此倪氤之事头疼了一上午,却没想到,回到王府,还有另一件叫人头疼之事在那里等着自己。

    元隽比她早半刻回来,见她进门,便告诉她,今日在朝堂上,皇帝给元子暄封了爵,因其乃元氏子弟,故将封地划在了东境——羽雁城往南百里的青枫堡。

    “现如今,子暄已是青枫侯了,待百鸟朝凤一过,便会前往青枫堡安家置业。”

    元子暄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只是过往她也从未对此人上心。

    “他是肃王世子,元殊另封他一侯位?”

    元隽颔首。

    当庭乍听元殊这一决定时,他还有些颇有些意外,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只想赞梁训妍一声好筹算。

    不是什么聪明招,甚至于,稍微聪明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头漏洞百出,元殊也未必就不明白,梁训妍所为是为了羽雁,却并非授意于羽雁,可偏偏就是这样,也已足以将离间的目的达成。

    这样想着,他摇头一叹,“这迁怒之心啊果然不容小觑!”

    这会儿裴薰却无意去想元殊的迁怒之心——本来么,永光帝继位,外人看,今上与羽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弟情深,可内里无论是元殊还是元隽,都早已认清了兄弟离心的现实。

    她心里头在意的,是整个肃王府。

    “因为肃王的心向着你,我一直以为肃王府内,肃王妃不论外,其余人都该是向着你的。”她重重一叹,“不想竟是大错特错了。”

    谁能想到,元子暄,身为肃王独子,他竟然是元殊的人。

    就连元隽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位堂兄。

    想着想着,她忽然笑起来,将元隽吓了一跳,连忙到她身边去问她怎么了。

    “好一座肃王府,一家子人,正经主子不过就那么三位,倒是生得三副截然不同,各自相悖的心肠”她啧啧道,“你说,这不是太好笑了么?”

    经她这一提点,元隽稍稍一想,也觉得此事委实叫人哭笑不得。

    “不过,还有一件。”裴薰平静下来之后,又问:“你能确定,肃王对元子暄的选择,之前并不知情吗?”

    元隽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担心。

    倘若元子暄是元殊那边的人这件事,肃王一早就知晓,那便也不能排除肃王自己对于羽雁的支持,或许是打着父子两个各自押宝的主意,以致最后,无论是哪一方胜了,肃王一脉都不会全军覆没。

    甚至于,总会尽数保全。

    而对这一点,他如今也是无法保证。

    裴薰一看他的神情便都明白了,叹了口气,她道:“肃王那样的人,大风大浪里摔打了这么多年,眼力不是你我能比的,我能有这个担心,他身在其中,更不可能不明白这一重利益关系。如今只消看着,他会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来同你表忠心便是了。”

    元隽默然半晌,却是迟迟未语。她见他这副模样,刚要问他是否还有什么其他担心,却听元隽忽然开口,语气不复之前轻松,问道:“若然,肃王府打得就是各自押宝的主意,你待如何?”

    裴薰脱口要答,话到嘴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元隽,缓缓道:“你是不是想着,即便肃王府打得是这个主意,你也由他去了,不会拿他们父子怎么样?”

    元隽目光幽深的与她对视着,没有回答。

    自然便是默认。

    “罢了,我今日没精神,不爱跟你论这个,不想跟你吵更不愿听你教训,”她道,“以后再说罢。”

    其实,她这个态度,多少也说明了些什么。

    元隽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她起身往内室走去时,说了句:“人人都有自保之心,无可厚非。”

    裴薰的脚步赫然停住,她转身怒气压制不住的往外冒,声音大了许多:“可他这自保之心若是犯了我的忌讳、犯了我的利益,更连个气节立场都没有,我就容不下他!”

    随之,自是不欢而散。

    似乎在生杀之事上,他们俩永远有着本性里无法调和的矛盾,一个过于仁恕,一个,又过于狠辣了。

    “原本想着,我跟他的性子碰撞在一起,能有个中和,如今看来倒真是天真了。”

    在南花园里散着步,裴薰一时感叹起来,心里忽然有些怀念起,在自己还不知他身份的秘密之前,那位外人传说中,出手狠辣的小王爷。

    现在想来,自从两人之间掀开了这层窗户纸,元隽便越发连装一装狠辣都不愿意了,这对她而言,还真是把双刃剑。

    愿好大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想,安慰道:“中和自然是会有的,不过那也得是磨合出来的,磨合之路不好走,不过走过了,也就都好了!”

    裴薰惨淡一笑,半晌,拉着愿好的衣袖,问道:“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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