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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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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雍朝时,镇阳武成王当属四境第一名将。”元殊忆道,“王在位早年间,北地军妓之风大盛,后来这风气还是断在武成王妃手里的。”

    他说着,看向倪氤,“此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是啊,臣妾娘家小姑可是举世少有的奇女子。”倪氤调笑道,“否则,自也生不出类阳帝姬那样的好女儿!”

    元殊脸上笑意乃止,顿了顿再开口,语气就不似先前松快了。

    “武成王妃当年亲至军中提剑斩杀军妓,其后,武成王为爱妻欢心,便下令遣散北地军妓,并由镇阳王府私库出资为其安顿。后来天平帝听闻此事,盛赞武成王此举,并下令于四境诸军逐步废除军妓之置。自那以后,至大齐开国,军中不准见女色一说,虽无明文律例,但早已是诸军将心照不宣之事。”

    可如今,睿王于前线平乱虽初见成效,但却破了这个例。

    军前美人,大伤清议。

    “盖因如此,陛下对睿王便放心了?”倪氤问道。

    元殊听她话里有话,也不言语,就看着她,倪氤会意,只说了一句话:“啧,按理说,皇上不该是如此轻视女人的人啊!”

    元殊一怔,随即脸色微变。

    “你是说元隽身边那个女人”

    有问题?

    倪氤浅笑道:“也不知你这金刀帐是做什么吃的,或者他们觉得女子能杀狼是很平常的事?便不必上禀了?”

    “杀狼?”元殊听得糊涂:“杀什么狼?”

    倪氤便将倪远爱畜被杀之事与元殊说了。

    “此事发生之后,连臣妾兄长都被那美人的手段吓着了,这才在家书中同臣妾提及一二。银雪狼生性残暴,一介弱质女流却能顷刻间将其制服残杀你要非说那是个寻常女子,反正我是不信。”

    元殊听罢,默然许久。

    “竟有这等事”他双眉紧蹙,也不知是不是这两年被同一个人练出来了,如今一听到能干出寻常女子望尘莫及之事的女子,他不自觉地便会往那人身上联想。

    会是她吗?

    这想法才一冒头,他又笑自己荒唐。

    怎么会呢。

    与李昀有关的,分明是羽雁王元蔚,她又岂会一转眼变成了元隽的爱姬。

    只是依倪氤所言,军中那女子的身份,确实是不容忽视。

    这样想着,他紧跟着便传了金刀帐主邓浊前来。

    邓浊一到,元殊上来先是问了为何奏报中不见关于那女子的详细事迹,得来的答复是,此事涉及阳乌世子,故在详情未曾调查明白时,金刀帐不敢擅报。

    元殊也知道邓浊是有这个毛病——太过谨慎仔细了,仿佛天塌下来都别想让他犯错。听到这样的答复,他来不及叹上一句死脑筋,立时便问:“同倪世子有何牵扯?”

    此间外臣入见,倪氤已经退下,四周并无旁人。邓浊稍一踌躇,才道:“微臣不敢无端臆测,但那头银雪狼,十中有九,是倪世子故意弄去袭击睿王美姬的。”

    元殊听罢,并没多少意外。

    倪氤虽然没提到这一点,但此事却很容易猜测。他这会儿看着邓浊便有些无奈了:“就为这个,你便压着消息不往朕眼前送?邓大人呐!你迟早得被自己谨慎死!”

    邓浊告一声罪,接着道:“陛下容禀,明面上的理由,不过是个开端。”

    “哦?那后续作何?”

    “陛下,”邓浊这里说的,才是丝毫没根据,全凭臆测的话:“睿王爱美姬,声名传之军中,人尽皆知。银雪狼残暴,险些伤美人——且此举多半为倪世子筹策指使,亦好猜测。”

    “然而,事后,睿王却并未因此事与倪世子发生丝毫龃龉,反而如同没事人一样,随常相处。”

    随着他的话,元殊的脸色也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也就是说”

    邓浊道:“陛下明鉴,此事前后一串,不难看出,只有三种可能——”

    “一则,那女子并非睿王爱姬,而是为他办事的手下,只是以美姬之名存于军中,方便行事;”

    “二则,睿王殿下行的是假痴不癫一计。分明做足了荒唐纨绔之举,但这样的事情却能做到不同倪世子计较,这恰恰证明了其心里很有计较,知道什么人是一时不能得罪的。”

    “三则,便是睿王同阳乌,暗地里有可能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至于微臣之所以迟迟不上报,也就是想等着查出个眉目,手里握紧了证据之后,再来御前说话。否则这攀诬亲王与公侯世子的罪名,微臣不敢担承。”

    元殊哼了一声,“用不着你担。”

    他闭眸揉了揉眼角,长出一口气,道:“既然有所怀疑,那就让你的人把招子放亮些,仔细得给朕查个明白。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是帝王近臣,为保皇权,要明白什么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往后再有这样的想法,只管大大方方与朕进言,攀诬的罪名,轻易落不到你头上。”

    邓浊领命:“是,微臣谨记!”

    “只有嬴昕来了,云骜没来?”

    西境大帐里,李昀听元隽说起西雍行军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时,起初是意外,但稍稍一想,却也释然。

    叶檄在旁疑惑道:“早听说太子昕才有亲征之意时,云王便极力反对,没想到事到临头,云王倒是放心让太子独自前来?”

    他不放心。李昀心道。

    “战局到了今天,两方皆已丧失了一鼓作气的资格,往后就是个磨。”她沉沉出了口气,道:“云骜没来,便意味着即便嬴昕败了,西雍尚有杀手锏在手,便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说罢,她看向元隽,“你打算怎么办?”

    元隽从容淡笑道:“拔营西进,上战场。”

    李昀蹙了蹙眉。

    眼下的情况,嬴昕援军气势汹汹而来,她明知元隽原本下令后备在此的这些辎重兵马再不能偷闲,也是时候拨到前线去了。但目光落到他那双装瘸的腿上,她脸上便聚起一团愁云。

    “那,这怎么办?”她指了指他的腿。

    元隽神秘一笑:“那就得靠朗月王殿下了。”

    “什么意思?”

    李昀的这个疑惑,在随军来到前线疾雨城之后的第二天,便得到了解答。

    “世子,朗月王派人来了。”

    倪远在帐中听到秦仪禀报此事时,还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谁?朗月王?裴绍?”

    秦仪颔首,“人刚到,拿着朗月王令牌,说是来给睿王殿下献药的。”

    倪远本欲说话,但听到后头一句,声音便卡在嗓子眼儿,渐渐没下去了。

    他抱臂沉思许久,轻声一笑:“这个时候献药我若猜测不错,献的恐怕是能解睿王体内余毒,使之站立而起的仙丹罢!”

    秦仪一蹙眉,道:“这个尚且不知,要不要属下”

    “不必了。”倪远冷笑一声,重新拿起兵书,随口道:“大半夜的,折腾个什么劲儿,反正是骡子是马,明个儿也就都能知道了。”

    秦仪低声一应,默默退下。

    那头,李玄来到元隽帐中,礼都还没见完,便被李昀拉过去问长问短了。

    “他过来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还同我玩故弄玄虚那一套?”她这头指责了元隽,回头又对李玄虎着脸道:“你也是,大老远的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前头是什么地方?城门之外就是战场,两军厮杀那是要见血的!这里是好玩的吗?!裴绍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敢放你一个人渡海,一个人来此?他就不怕来日见了面我骂死他吗!”

    她急吼吼责难了一通儿,李玄却是一脸无辜相,等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时,他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老老实实的答她的问题:“我来给姐夫送药呀!”

第六十二章 战局之变() 
至于送的什么药,不言而喻,正是能让睿王殿下重新站起来的仙丹。

    李昀打从听元隽说要仰仗朗月王之后,这两日渐渐也就琢磨出是怎么回事儿了,她只是没想到,裴绍那个着三不着两的,让谁来不好,这山高水远的,竟让李玄来了!

    而且,来的还是这么个地方。

    外人或许不明所以,但于她而言,实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了。

    “姐姐很不想见到我吗?”李玄仍是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她,“可是玄儿很想姐姐呀!”

    “姐姐很想你,”她叹了口气,伸手捋了捋孩子垂在耳侧的头发,“可是姐姐不想在这里见到你。”

    这句话她说得真心无比。

    此刻,包括元隽在内,没人觉得她这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无外乎就是战场凶猛,放心不下孩子罢了。

    李玄看着她,粲然一笑,一副不知愁的模样,眼里还依约寻得见对这未知之地的跃跃欲试之色。

    李玄这一来,三两日间,睿王服了朗月王相赠之药,体内余毒尽解,双腿康复的消息,便自军营往外,渐渐传之四海。

    “此事真的妥当吗?”

    李玄刚来这两天,李昀虽乐见元隽能站着上战场,但心里却颇为此番之事担忧。

    不为别的,朗月王过去同羽雁王交好,而今元隽既在京中布了吕约那条线,要做出个兄弟龃龉的样子来给元殊看,那如今朗月王再于这么个关键时刻,神兵天降似的出手相助了睿王,多少也是会惹人生疑的事。

    不过元隽对此倒是从容得紧。

    “朗月王是什么人?”他问李昀,“昀昀,你是不是忘了,幼安先是朗月王,再是裴绍。”

    李昀蹙了蹙眉,元隽也不着急,就等着她自己想,片刻之后,果然便从李昀脸上看到了一丝恍然之色。

    对了,他先是朗月王,才是裴绍。

    裴绍可以同羽雁王私交甚好,但朗月王要顾及的,首先是朗月的安危。

    自古,中原安定,朗月方能太平。计较到这个层面,睿王如今有起势,对战方又是打着重夺江山之旗号的西雍,是为了卖这后起之秀一个人情也好,或是为了助睿王征战,以图战火不必东移殃及朗月也好,朗月王此举,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不过”李昀问道,“裴绍的药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元殊不会起疑吗?”

    元隽轻笑一声,“起什么疑?当年下毒的人是谁、毒下没下成,他自己心里还没数?朗月当时没法子解毒,研究几年却研究出了结果,也不是多不可信之事。”

    “更何况,古往今来的道理,好钢用在刀刃上,朗月王研制出了解药,自然也该在最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卖人情,才能将这解药的益处发挥到最大。你放心,这道理旁人不明白,元殊可是明白得很!”

    他这么说下来,李昀细细想过一遍,倒真是放心不少。

    嬴昕一到前线之后,战局明显起了变化。

    他与元隽头一次对上,旬月间作战数起,两方各有胜负,一时之间,倒将这战场内外的气氛推到了极其紧绷之境。对此,别说元隽颇有种第一次遇上对手的感觉,就连李昀也是大出所料,成日的愁眉不展。

    “你不会真以为他之前没上过战场吧?”

    这日李昀战在城门上遥望敌营,身后突然传来个小大人儿的声音,她一愣,回头一看,便见李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她问:“你说什么?”

    李玄来到她身边,笑嘻嘻道:“阿绍让我跟你说的,他的原话。”

    李昀没忍住,嗤笑一声,道:“他还有什么原话,你都跟我讲讲。”

    李玄很是听话,随着便将自己临走时,裴绍教的话都给她学了一遍。

    裴绍问她,真觉得嬴昕从未上过战场吗?

    实则非也。

    当年云骜顶着个征伐南岛的名头,设计坑了朝廷四十万大军时,实际上,这四十万大军他是坑了,但南岛,他也确实是伐了。

    “阿绍问你,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见,真的忘记了云骜那厮是个什么德行?他对外人狠,可对自己人,从来都只有更狠的。当年那么好个锻炼嬴昕的机会,你想,他会弃之不用吗?”

    这话一出,李昀心头当时便狠狠一悸。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呢。

    云骜那人,从小是在恶意中挣扎求存的,他爱人的方式,也总是那样特别——也那样的坚定。

    对他而言,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能让他安心放心的。他信不过人世,也难以爱人,秉性上,他就觉得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将那人变得同自己一样——铜墙铁壁似的,经得过各种风霜,方才能不惧风霜,否则,早死早托生。

    这样想来,实可以说,嬴昕能活到今天,他是从云骜手里撕出来的一片天地,他就是云骜一手练出来的人。

    反观元隽呢?他过往遇到的对手,不是没有强劲的,但放在云骜面前一比,便少有够看的了。

    “唉”她叹了口气,心道,竟是自己从一开始便想错了。

    “姐姐明白了?”李玄在一旁看着李昀的神色变化,小心开口问道。

    李昀笑了笑。

    “你的那位云骜哥哥,阿绍给你讲过他的事吗?”

    李玄道:“讲过的。”

    “阿绍说,你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嬴昕哥哥跟谁的关系都好,云骜哥哥除了嬴昕哥哥,跟谁关系都不怎么好。”

    李昀笑出声了。

    “嗯,倒是贴切。”她颔首道。

    “阿绍还说,云骜哥哥其实也是挺喜欢你们两个的——至少同对旁人比起来,勉强还算是喜欢你们两个的。只是他”李玄似乎是困于措辞了,苦恼片刻,才继续道:“只是他这个人比较懒,比起你们两个,他更喜欢自在。这辈子有嬴昕这么一个寄托之处也就是了,其余的,能省则省。”

    李昀听着听着,脸上泛起一丝惑然:“这话是你说的,还是裴绍说的?”

    “我的话,述的是他的意思。”

    “你的话”如此精准的话从李玄嘴里说出来,她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心里很不舒服,“这样精道的话,我都想让云骜自己听一听了。”

    李玄深深地望着她,心里尚有一句话没说。

    他所以能将从未见过的云骜了解得如此,多半是因为,自己与云骜,骨子里是极其相似的。

    晚上元隽从前头议事回来,李昀将裴绍的提点与他说了,承认了自己之前过分轻敌的错误,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你是轻敌,但我可没轻敌。”元隽倦意深深的靠在椅子上,闭目揉了揉眼角,“嬴昕确实是难得的对手。”

    李昀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点儿别的味道,品了品,勾起一抹笑道:“殿下,这话茬听着,怎么像是你还挺高兴的?”

    元隽睁开眼睛看向她。

    李昀仍是笑吟吟的,直白问道:“这算是好战之心吗?”

    元隽笑了笑,摇头一叹,问了句你觉得呢?

    李昀觉得,他这是行军多年,从未遇见个像样的对手,如今见了,心里那点征服欲也被激起来了——细细想来,这多少同他最开始看上她的事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想着,她却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这好战之心对旁人来说不是好事,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

    “你身上能有点人欲,挺好的。”

    即便现在,她偶尔还会想起他早前说过的,若是没有她的出现,大事完了之后,他可能会出家的话。

    他身上确实是缺少些人味的。

    出世之心太重,放在别人身上,她或许还会赞一句看得通透想得开,但放在元隽身上,她只会觉得不是好事。

    她在红尘里,走不开。她爱他。她自私。

    是以,便也要留他一起在红尘之中。此外,别无他法。

    元隽同嬴昕的较量,持续了三个多月,胶着在那儿,你进我退,你来我往,除了耗费人马辎重,毫无旁的进展。

    李昀除了最开始的心绪不宁,到后来倒是冷静许多。

    只是战场上的心能冷静得下来,每天看着李玄,另一方面的心却愈发得七上八下了。

    “你在这儿耗了这些时日,营帐都挪了两回了,还什么景儿没看够?真是乐不思蜀了是吧?”

    这日,她将愿好、袅袅都遣了出去,拉着李玄,打算好生谈谈。

    李玄许是装够傻了,这时候,终于肯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白的同她说两句话了。

    “姐姐,”他笑盈盈的,十来岁的孩子,稚气未脱,随随便便就是个惹人怜爱的模样,“您应该知道的,我就不是为了看景儿来的。”

    “我还当您一辈子不会主动开口,正愁要怎么跟您说呢!”

    李昀蹙了蹙眉,“说什么?”

    “您什么时候肯点头,让我见一见我想见的那个人?”

    李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犹豫半天,也没敢问你想见的是谁。

第六十三章 戳破身份() 
李昀不问,但李玄却会自己说。

    “姐姐是担心什么?”他问,“我只是想见一见嬴昕哥哥而已,我不会怎么着他,他也不会怎么着我。”

    只是一面罢了。

    “我不想让你见他,是因为我不知你二人相见会发生什么。”李昀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无论如何是不能阻止你见他的。可是玄儿,你准备好了,姐姐还没准备好。”

    李玄凝望她许久,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姐姐,你是怕”他问:“你是怕我与他相见,会影响到你?”

    这话刚一入耳,李昀心头一个反应,都觉得他将自己形容得无比自私,但再一细想,却又实在没什么好辩驳的。

    她笑了一声,“还真是这话你看看,你姐姐多自私。”

    李玄却不以为意。

    “姐姐并非自私,”他道,“姐姐是害怕。”

    李昀心头一动。

    “姐姐,你别看我年纪小——其实也不算小了,您在我这么大的时候,面前已是板荡之势,再添两岁,便要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子长途跋涉的逃命了!”

    他说着,逗笑了李昀,自己也笑起来。

    李玄起身过去,蹲在李昀脚边,仰头望着她,继续道:“姐姐,我都明白的。你与我不一样。天下从不知有我这号人,是以,我可以是任何人。”

    “可人人都知道类阳帝姬是谁,你又怎么能随心所欲呢?”

    三两句话间,李昀只觉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年纪小的,反倒要他来安慰了。

    且还把自己安慰得很是受用。

    她摸着李玄的脑袋,眼角平添忧愁:“我把你托付给裴绍,可不是让他给我教出这么个懂事的孩子的。”

    李玄笑嘻嘻道:“阿绍说,大事要懂,小事可娇!”

    这八个字极得李昀心意,她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对他道:“再等两日,我安排安排,再让你见他。”

    李玄伏在她膝上,欢欢喜喜的道谢:“多谢姐姐!”

    两人说了好一会子话,帐中呆闷了,便出去透气。不料刚一出门,便碰上了个叫人头疼的人物。

    ——倪远回营了。

    早前因着战局部署,李玄刚来的第二天,倪远便被元隽派去了南面战场,如今那头的事完了,她早就听说倪远这两日会回来,却没想到回来得这样快。

    李昀看了看身边的李玄,眉间微微一蹙。愿好见她出来,此刻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可要先将李玄带开,免得碰上倪远。

    李昀正要说话,抬眸便看到倪远已经瞧见了自己,正迈步往这头来。她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轻声道:“来不及了。”

    倪远觉得,自己眼前这幅画面很不对劲。

    他率军回营,手头的事情刚安排好,回头不偏不倚的就见到了她。这样也就罢了,这回这女子身边又多了个孩子,瞧着衣饰打扮,不像是中原人的模样,可那眉那眼——他越是走近细瞧,便越是觉得无端的熟悉。

    那时候,秦仪问他,不觉得这姑娘的样貌同先武成王妃有些相似么?

    而此刻,他看着眼前这十来岁上下的男孩子,只觉得这句话里,姑娘换作公子,用在这孩子身上,倒是要比用在这姑娘身上更为合适。

    “这位小公子,瞧着面善,倒是与在下家中一位长辈颇见肖似之处。”

    寒暄过后,他望着李玄,言笑晏晏,十足端方君子,可这出口的头一句话,便叫李昀心头发紧。

    倪远作势端了端他的打扮,启口却又主动将这话题遮过去了,只随意问:“看衣着,该是朗月来的吧?”

    李玄拿出了很有礼貌的一面,应了他的话,介绍自己是朗月王的人,奉命来给睿王殿下送药的,最后又问了句,不知将军是谁的话。

    倪远佯作疏忽,一拍脑门,忙着自报了家门。

    “在下阳乌倪远。”

    李玄愣了愣。

    这点子小情绪,没能躲开倪远的眼。

    没说了几句话,手下副将前来寻他,倪远便对李昀道:“姑娘,之前姑娘的话,可还作数?”

    李昀装傻,问他是什么话。

    他便笑道:“在下欲与姑娘为友,好奇姑娘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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