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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成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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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眸色幽邃,语气低缓,左手抱住右臂手指下意识地在手臂上弹动,似在梳理出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言徵,目光在颤动的火光中烁烁地流动。
楚睿容轻笑一声,问道:“何以见得?”
顾析扬眉一笑,眼神莫测,低语道:“我只是猜了一猜。”
云言瑾再一次见楚睿容脸色发青,一连被这个人噎了两次,这种滋味不好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同情,自己就是常常在这个人的面前遭受到了这种无语凝噎的苦头。
云言徵抬起了头来,定定地望住顾析,那目光仿若有实质般带了凛然一直望进了他乌漆眼眸深处。她内心中闪过了丝顾虑,若然这个少年才是血案谋划的人,如此的计谋,如此的胆识,岂不叫人防不胜防?若是这个少年真的与血案无关,他的才识与心思,当真是让人戒惧。无论是哪一种答案,这个人卷入了这一起案子里头,对于蔚国来说都极为不利。
她几乎思索的同时决断了下来,唇角微扬起一丝弧度,含笑致谢道:“有劳顾兄费心了,为我等解开了此间的谜团。剩下的事宜,待本将回去再参详一二,明早朝堂会将此事禀报于陛下。”
顾析也不赘言,只颔首而笑。
她又向云言瑾双手一礼,辞行道:“这里的善后,就拜托于王爷了,末将就此告辞。”顷刻间将局面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将认为危险的人从此案中剔除了出来。待云言瑾的眼神默许,她便已往后退去,利落地跃上了白马,一路离开了大理寺。
月色下,一道白影驰骋在无人的长街上。远离了大理寺,云言徵没有回转军营,而是手中猛地一勒缰绳,白马长嘶了一声停住脚步。她静坐在马上,目光穿透过了虚空看在了往昔的时光里,记忆中有一个女子拈花浅笑,纤手提笔写落了一首隽秀的长诗。字体婉然明丽,一如她那如花的容颜般让人印象深刻。那时,她倚靠在父王的身畔,眉尖总是轻颦了丝细细的哀愁,婉约动人。
丽人已失踪了多年,何缘事情会忽然牵扯到了她的身上?这一棋局又是谁所布下?最终的矛头又将指向了何方?
此时,这个顾析又出现在了玥城,是巧合?还是此局中人?
夤夜,灰霾的云层中,淡淡的弯月欲将息落。
灯火晦明的长街上,她放松了马缰,任由马匹缓缓地前行。
第六章 卷入()
顾析心思剔透,深沉莫测,云言徵沉思片刻,三哥用此人,只是此人能否为蔚国所用还真难说?她轻叹了一声,舒雅的眉眼间含了抹忧虑,三哥因幼年便得腿疾,一直不近朝堂,如今外忧内患的蔚国,想为之出一分力,却只能如此的迂回曲折。以帝王的疑心,无论是她或者三哥都不好出面深涉其中,若由局外人来涉足兴许还能获得皇帝的信任和亲近。但在这样的局势下,不管顾析是否传闻中的那个人,他遇见了顾析,怕是真的动了结交之心,只是这个人能用真情实意来打动么?
任何的心思在他的眼中,都宛如透明,若真是传闻中的那个人,又会选择留在如今的蔚国么?她心中的答案竟是如此的否定。心中隐隐忧虑惧怕的是,引来了此人,就怕最终此举会引狼入室。
云言徵眼中的忧思犹如浮云般掠过,不顾此刻已更深露重直奔向了刑部。
待她前脚踏入了刑部的内卷宗室,映入眼中的情景却是叫她一怔。
云言瑾闻得声响,抬起头来,轻声道:“你来了?”他悠闲地倚坐在书案的一角,手上正在翻动着一叠案件文书。
云言徵点头,走入了室内,方才眼中见者并不是云言瑾,而是端坐在几案后的顾析。她在大理寺表明不让顾析继续理会此起案件,为何三哥还与他一齐出现在蔚国刑部的案件宗卷室内去查阅文书?
她心中疑惑,脸上却未曾表露。顾析由始至终没抬起头来,待她走近,赫然地发觉他一人在看四叠文书。左右双手翻动着,云言瑾坐在几旁用仅慢于他双手的速度,也左右手翻开文书,但看的人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一目十行的顾析。
“我们来时,那存放着三年前白云庵案文书的架子不知给谁弄倒了,散了一地的纸,方才让人收拾妥当了。”云言瑾看向云言徵脸上现出的诧异神色,唇角向上一笑,双手不忘给翻了一页纸。
“架子给人推倒,那案子的文书也不翼而飞了罢?”云言徵的眼中掠过了丝惊疑,是何人能进入刑部行事?他们方才刚发现了墙面上字体有异,这人就得了消息?她稍微凝眸,这个人和布局的是否同一个人?
“我们找的并不是白云庵案,而是另外一个特别的案子。”云言瑾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头,云言徵却看出他眼中也有一丝好奇地望向顾析所看的案卷,似乎是正在等待着答案。
“何为……特别的案子?”云言徵几乎瞬间明了,这个“特别的案子”是顾析所提出,她此刻询问的已不再是云言瑾。
顾析连续地翻了几页,悠悠然地道:“‘鬼魂’索命,自是人死了之后才有鬼魂。”
云言徵心头骤亮,扶袍坐落了对面。云言瑾朝她努努下巴指着右手畔的文书,轻道:“这一摞已看过了。”
云言徵微一点头,将左手边的文书搬了过来,双手翻看。她虽不能似顾析般一眼顾看四分,一目十行左右两边也是轻松驾驭。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了沙沙的翻书声,火光勾勒出了三人的阴影晃动。隔几相对的两个人,影子互相融在了一起,他们的每一次翻书的手都似抚过了对方的影子,宛如蝶翼般轻触。
顾析眼角瞥见了她翻书的优雅剪影,唇角浅浮了一丝笑意,复又将目光投落在了文书上。仿佛那一抹的美丽,并未曾落入了他的心中,那只是偶然的意趣罢了。
云言瑾对于顾析的定力一向是知道的,但见他连蔚国才貌双全名动天下的女子坐于面前也无动于衷,更是不知要怎样才能打动这个人的心了?名利入不了他的眼,秀色入不了他的心,才学于此人而言更是不值一提,什么都不要,都不在乎,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将此人折服的呢?舍之,舍之,就如他字般无情?可将旁人不能舍都舍弃了去么?
“顾兄,请看。”云言瑾的思绪中,云言徵忽地停下了动作,将一片文书递交给了顾析,这动作自然而然的,似是心底的一种悄然变化。
顾析转眸去瞧那手尖的所指,眉头微凝,抬头看向她,唇角泛了一抹上扬的笑意。她的指出正合了那可疑、可能发生事情的苗头,含笑点头道,“这确实是一起符合的案子,云将军,我们一同去瞧瞧那女鬼可好?”
澹静的室内,这声音特别的柔和,就宛如清风雪絮般拂过人耳,带着了些悠然宛转的温柔。
云言徵眼中映出了他的宛然带笑,在那一双幽漆的眼中隐隐可见了一抹“孺子可教”的欣然。她的目光忽凝,瞬间释然,兴许是这个人觉得意外了,才会现出这种神色来。想到此,她眼角斜飞的狭长凤眸里便闪过了一道锋芒,低语道:“好,本将亦很想知道那‘鬼’究竟在哪里?”
顾析眸光微动,如玉的容颜在灯火中似光晕流动,手支案上相交,微笑压声道:“外面的人不敢太靠近,一直监视着,我们把查过的案子恢复原位。继而王爷的腿寒症发作了,云将军与我要护送王爷回去,再传召御医过府诊治。”
“珩王府中的密探只怕要比外面的更多。”云言瑾收拾着文书,闲闲地提醒道。
“作假的事越多人知道就越好?”顾析一面按照原顺序整理好了架上的文书,一面语气幽幽地柔声道:“御医诊治过后,王爷若是不舒服睡不着觉了,顾某自是要陪你在房中促膝长谈了。至于谈什么?怎么谈?就全凭王爷您来定夺了。”他一股子又揶揄,又任由宰割的语气,让面前的两个人怎么听就怎么觉的有阴谋,但他说的话又委实暧昧撩人,让云言瑾心里不禁有些哆嗦。
云言徵将案上的文书递给了顾析,脸上也笑盈盈地道:“尚不知顾兄要如何从我皇表兄的房中脱身而出呢?”她百无禁忌地开起了玩笑,丝毫也不忧虑,这个人既然能够提出让御医过来,必然是有让人诊治不出疏漏的自信。
云言瑾噎住了,被眼前的这个两人编排的,都快坐实了“色中饿鬼”之名。
窗外风声轻悄悄,黑无人影,夜色愈发的静谧幽邃。
云言瑾无辜地想要去辩解,却发觉这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他的空闲。
“顾某身在王府中时日甚浅,熟人不多,找个与我身量不差的就行……”他手指对着脸虚晃,云言徵两人便知他说的是“易容”。
易容术?云言徵对这个人兴致愈发的高,眉梢一动,淡笑道:“本将军又该如何脱身?”她凤舞长公主可是人人知晓,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本事让她走出珩王府而无人怀疑她的去向。
“夜已深,王爷体恤,特许将军待在王府留宿。”顾析整理好了最后的一叠文书,漫不经心地道。
“留宿?”云言徵一怔,隐觉得这个人有些什么隐瞒住了他们。要说夜色再深,也没有必要留宿,但以她如今是王爷表亲的身份,其实是凤舞长公主的身份,寻个由头在珩王府留宿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云将军在屋中安寝,别人也不好去查探。”顾析拍了拍手,拂了衣襟上虚无的微尘,“只要巧妙安排,偷龙转凤而已。”他语气低微,不知为何说“偷龙转凤”的时候,云言徵觉得他有所停顿,唇角的弧度似有丝可疑的浮光掠影。
且未待她深思,云言瑾已在旁边敲了敲木架,终是引起了这两个人的留意,他笑容可掬地道,“我们三个人回府后各自安歇,我与舍之也就不必秉烛夜谈了罢?”王府中的风传流言此事皆是大家的猜测,但流言一旦得到了证据,顾析怎么可能顶着个暧昧的身份入仕为官?他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声,难道自己的心思早就透明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而顾析此时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回答了他心底里的问题?
顾析漆墨的眸中笑意缓扬,浮了丝笃定地道:“今夜若不发生点什么事情,唯恐难以转移了别人的视线。王爷重任在身,不可卸肩了。”
云言瑾无言以对,这个人转眼间就什么都算计好了,让他们在面前竟也无计可施。如今王府中还有什么更比顾析暧昧未明身份值得令人留意的呢?在宴阁厅时,他顺着云言徵的话调侃于他,原来是一石二鸟之计啊!在他设计之初,自己却浑然未觉其中的奥妙,他不经意的笑言间,便已将他们带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云言瑾心中暗惊,愈发地翻滚如浪。本就是聪敏的人,自可随后看破顾析的用心,但始终是已落了他的下乘。
云言徵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顾析的眼神中又深了一重。他却似浑然未觉,灯光下的一袭素衣皎皎,眼角含笑地望住他们,宁静高洁得宛如天边的浮云般高渺而不可揣摩。
第七章 访鬼()
随后,三人依便计而行。
半个时辰后,两道黑影闪进了京都府衙中停放尸首的地下冰窖。
顾析单脚曲膝斜倚在门边上,衣似轻烟,笑如浮云。在这个阴森森、寒气逼人的地方还保持住了优雅的风姿,他一一扫过了面前的石床,目光落在了要找的数字上,纵然是在黑夜里,双眼也视物如常。
他好整以暇等着云言徵回答问题。
“这人是谁?”他轻声地道。
在离开王府前,她寻了个无人的时刻向云言瑾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云言瑾让她无须顾虑顾析的身份,只需等到时机成熟了就会揭开,届时她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中的某些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但并不让人觉得更加的放心,反而却是多出了一些疑惑顾忌与及更多的患得患失。
云言瑾眸色郑重地道了一句:“让他入局愈深牵绊愈多便是愈难以脱身。”那双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凛冽与筹谋。一张罗网正自他的手中张开,而要请之入瓮的人正是这个白衣的少年顾析。三哥既然明说了这么的一句话,便是想要她施以援手,合计两人之力一起留下了顾析在京畿为蔚国施展谋略计策。
她冷静的眼中闪过了丝恍惚,目光徐徐地落在了一具覆盖了白布的尸首上,唇角微扬,浅笑道:“顾兄心思灵透,想必早已看穿了此人的身份罢?”
顾析嗤声低笑,轻语道:“这个人只剩下了一具骨架,恕顾某眼拙,只能看出了她生前的死状,猜出了她大约的年龄与身份,但未有与鬼魂通灵神交的本事。若让云将军你失望了,那确是十分的抱歉。”
他柔柔软软的话语回响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带了丝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是那么闲适散漫。
“世上亦有顾兄不能为之事。”云言徵轻笑起回敬于他。心下却是在暗暗的琢磨,如若那个人有血有肉,他是否早已看出了她的身份?为何一直皆未曾揭露,是他的玩性倏起?还是顺水推舟的别有目的?
她随后微微正色道:“这个人兴许应该是前朝的宠妃丽莹。后来这个女子有一次出宫去祈福,在礼佛的白云庵里失去了踪影。那时随行的侍女与卫兵皆无人知晓她的下落;白云庵主持查遍了所有的弟子,也无人瞧见她离去时的行踪。先帝一怒之下便封锁了庵堂,在场的人无一可幸免牢狱之灾。因此涉及了宫闱的秘事,不便明察,先帝也只是一直派人暗中追查她的下落,却一直是音信无存。直到了今夜看见了大理寺墙面上的字迹,我才又想起了她来。”
她幽然地轻叹了一声,走过去揭开了眼前的白布。昔日眉目宛然的女子如今也早已化成了一堆森然的白骨。发乌散乱,隐约还能辨认出生前的环髻,身上的侍女宫装稍有残缺,只有那一枚松松落落地套落在了腐去血肉的食指上的精致羊脂玉指环显出了她曾经高贵的身份。
顾析已走到了的她身旁,轻声道:“指环是后来套上去的,除此之外还能怎么证明这个女子的身份?”
云言徵也留心到了那指环甚是光洁,并没沾染上了多少的泥垢。
顾析套上一双极薄看不出材质的手套,确认了周围并无人息,手上一动,擦亮了个火折子,俯身去轻捏那一付骨骼。从头颅直至脚趾,眼神专注而肃然,没有了半分的随意悠然。
云言徵在一旁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顾析隐在了阴影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神情,静静地等待着他检验的结果。
“颈骨折断致死,左肩胛处还有一道陈年旧伤。痊愈之后在骨头上形成了微凸的粗糙,是被一箭穿骨所致。”顾析眼眸微眯,细声低语道。
“当年丽妃陪同先帝去行宫狩猎,左肩是曾受过一箭之伤。”云言徵回忆起往事,淡静地道。那日丽妃究竟是为何会出现在狩猎的林子里?这件事情是否又与她后来的失踪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丽妃是否没有子嗣?”顾析淡淡地问。
“一直不曾怀上过龙胎。”云言徵回道。
“丽妃曾有一段时间不得荣宠,后来是恢复了帝宠才得以出宫祈福?”顾析又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题外话。
云言徵蓦然怔住,疑惑地看向他,阴影里的眼眸幽邃得让人莫名心惊,如玉的容颜也似带了丝奇异的光辉,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初地道,“你是如何知晓的?”后来,丽妃的确是不知因了何故,渐渐地遭受到了先帝的冷落,这也是帝皇家的无情,后宫里常有的事。
只是他一个当时应该是在千里之外的人,又是如何得知了这深宫后苑里的隐秘之事?
顾析并不理会身旁人的戒备,继续手上的动作,肃容道:“丽妃死时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盘骨扩张程度可判是初次怀胎。”他顿了一顿,手指轻动,“孩子的脊骨也留在了她的身体里。”他的这一番倒是话说得风轻云淡,云言徵却是听得脸色悚然发白。
宫中不曾听闻过丽妃有孕的消息,如果这个孩子是她失宠之前得来的,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会立即宣召御医前来记录以争荣宠。何缘竟已五个月了也无人知晓?云言徵的头皮发麻,这个孩子难道不是皇裔?丽妃那时正受到了父皇的冷落,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丽妃的出走,乃至身亡,是否又与这个人有关?
验尸文书上也并没有记载了丽妃曾经有孕的事,这究竟是仵作检验时的疏忽?还是有人要刻意为之?他的目的又是要指向何处?
丽妃身后的这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在深宫后院中的男子,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戍守安危的侍卫?一个可以奔走于后宫而不人被怀疑的御医?还是一个当时本就居住在皇宫中的东宫皇储?她手心里的汗微微泌出,思绪渐次地混乱了起来,云言徵平静的眼中也涌出了一丝踌躇不安,心中更是为了那些可能的猜测,怦然地擂动了起来。
“丽妃是以什么身份进宫的?”顾析眉头微动,心思总走在别人的前面,他丢出了另一个话题。
两人似在比试,云言徵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低声道:“宠臣的义女,丽妃是因才艺出众,容颜绝色,被先帝纳入了后宫。想来她的手段也非比寻常,很快便得到了荣宠。”
两个人长衣如雪地出现在了黑夜里,同样的自信强大,彼此间存在着极其微妙的相处。你一言,我一语,话只说了个开头,对方已是心思灵透地想明白了下面所要谈的话。
“宠臣可有可疑之处?”顾析将白布重新覆盖上了尸首,目光转移向窗外迷蒙的月色,动作谨慎地脱下了手套。
“宠臣才学不高,只靠着逢迎得来的荣宠。丽妃失踪后,他就被先帝冷落了,乃至新皇登基后,就让他告老还乡去了。”云言徵眸色淡淡,心中却疑虑起了另一种令人惧怕的可能。
“他如今还活着吗”顾析手中的火折子将放在石床旁的手套付之一炬,顷刻间灰飞烟灭,不曾留下了丝毫的痕迹。
云言徵的眸光微微失神,呼吸顿屏。
顾析轻声了一笑,笃定道:“无须紧张,送丽妃入宫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
云言徵在黑暗中倏然抬起了眼眸,目光如火焰般灼灼的望向他。顾析却依然如故,眸色幽然自若,淡然笑道,“血案故布疑阵,矛头自是指向了你心中所想的那一个人。他既指向那个人,必有八成的把握,能够确切地知道了丽妃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知道了她有五个月的身孕。此人必定是在时刻地监视着丽妃,说不得,丽妃在后宫里的行事,也是受到了他的指使与安排。”
云言徵心中当如水晶般通透了起来,微垂下的眼眸中闪起了难以掩饰的颤动情绪,不期然地问道:“顾兄是如何断定的?”
“以己度人。”顾析忽唇角上扬了扬,抿上了一丝笑意道:“云将军,将手伸出来。”
云言徵却是恍然回神,下意识地抬起了一双手,下一刻,有些怔然地看住了他在黑暗中有如冰雪消融般的笑意。
顾析看着她的脸,笑了一笑,才从袖囊里摸出了一只白瓷瓶,轻描淡写地道:“尸骨上被人涂了些噬粉,白布上也会沾染到了一些。云将军将此药拿回去后,双手洗净了再涂上一夜便可安然无恙了。”
云言徵猛然地盯住了他,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顾析又是无辜地笑了一笑,也是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往外走了出去。
云言徵的凤眸极轻微地眯了一下,跟在了他的身后,将门重新上了锁。两人出了京都府衙,她回望着被他们来时点倒的那些人的藏身之所,心中隐约地觉得有些不安宁。目光微烁,只期望经过了今夜对他们所布下的设局这一步步的破解,能给这一次血案下的阴谋些许的敲打。
第八章 胁迫()
次日,经过了这一夜的“秉烛对弈”,面对着那些影影绰绰的剪影,珩王府中暗自流传的流言蜚语更是喧嚣尘上,各种传言不尽相同,只是益发的不堪入耳,被人描绘得有声有色。
顾析对这些暧昧绯靡的杂言碎语混不在意,在用过午膳后,倒掉了一壶见血封喉的贡品雨茶。他抿唇浅笑,那些人用噬粉计算不了他,如今倒是潜进了王府里来取他的性命了。
云言徵想要进一步去查证京都血案与丽妃尸首的干系,刑部与大理寺却是以皇命相抗以致于她碰壁而归。皇帝从鹤州急召了她回来坐镇军中以防京都动乱,经过了昨夜她从京都府衙尸房出来后,便明旨封赏了鹤州平乱事宜,又任命她筹备来年军粮,督造新研兵器等等的杂事,竟是有意的不让她再涉足这血案一事了。
皇命在明面上下旨大理寺和京畿衙门联手彻查此案,暗底里不让旁人插手其中。
云言徵揣着明白却故作糊涂,佯装在皇帝面前和军中稍作郁闷后,明面上便静观其变,不再有所行动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君心莫测,她可不想在此时无端地去触拂了虎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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