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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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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爷爷和荀老板立下契约:
“曲谱分成两半乃天意为之,荀家世代和东家结亲,以此行为,致敬千年前抱憾终生的苦难情侣。”
于是我父亲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与荀老板的小女儿指腹为婚。
然而,我父亲是个软骨头,丝毫没有遗传我爷爷的硬气,相反,我母亲却是遗传了荀老板的霸气,外加她甜美迷人的容颜,家庭地位可想而知。
我父亲实打实的败倒在了石榴裙下。
他不顾我爷爷反对,执意离开大山,心甘情愿到南方做了上门女婿,享受荀家人给予的荣华富贵。
头年生下一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姐,取名“荀东兰”。
几年后又生下一男孩,也就是我的哥哥,取名“荀东豪”。
虽说姓名里加了东字,实际上都是姓荀,这就是上门女婿的代价。
我父亲是一脉单传,这种自断香火的事情他却不以为然,躲在荀家的庇护伞下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美滋滋。
所以我出生以后,还没断奶就被爷爷强行抱回了老家,从此天南地北少有往来,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上一面,兄弟姐妹不如邻居亲。
这一代人,只有我姓东。
所以爷爷把联姻的事情交给了我,让我与荀千灵定下娃娃亲,并从小教育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
我叫东阳,生于90年代。
爷爷和外公在我10岁那年同一天去世,爷爷的葬礼结束后,我跟着爸妈来到南方,参加了外公的葬礼。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外公的模样,跟爷爷给我讲的故事里的人物形象不太一样,或许是岁月抹去了青春的粗犷,荀老板看起来特别慈祥。
他和我爷爷有个共同特点,都是死不瞑目!
眼睛怎么合都合不上!
那种不甘心的眼神,好似看到了什么东西却触摸不到,或是触摸到了什么东西却抓不住,又或是顿悟了什么却为时已晚。
我不知道他们年轻时候还经历过什么,但我知道一定与骨笛有关,记得爷爷临走前一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阳,月下无人鬼吹笛……”
那时我还小,连字面意思都不太明白,更不懂得深层次的寓意。
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外公的葬礼结束后,我便留在了爸妈的家里,第一次住有空调的大房,第一次睡席梦思床,第一次吃到叫不出名字的山珍海味。
可,我并不快乐。
我就像个山里来的野种,卑微地活在荀家人的圈子里,和同龄人没有共同语言,被疏远、被孤立、被捉弄和嘲笑,天生低人一等。
我的哥哥荀东豪,同样视我为异类,处处刁难。
我将来的媳妇荀千灵,对我不理不睬、视而不见,反倒跟我哥哥玩得很好。
我经常看到他俩在我面前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甚至躺在沙发上过家家。
当时我傻傻的以为,祖辈们订立的婚事无法改变,她终究会是我的妻。
我以为他们会慢慢接受我的存在,让我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快快乐乐地长大。
然而,我错了。
大错特错。
那段卑微屈辱的时光还不是最糟糕的,真正刺痛我的事情发生在12岁那年。
那年,哥哥与同学发生矛盾,竟用钢管抡在了那孩子的脑袋上,正好砸中太阳穴,那孩子倒在地上动都没动一下,当场就死了。
哥哥遗传了我爷爷的体格,却没有遗传爷爷的睿智,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混子。
他见情况不对,吓得扭头就跑。
当时我正好在场,不确定有多严重,上前晃了晃那孩儿,一摸没气了,赶紧跑回家通知了爸妈。
其实按照荀家人的实力,死个人很容易摆平。
关键那孩子是某位局长的独生子!
哥哥比我大3岁,当时已满15周岁,依照法律,过了14岁就要承担刑事责任,人家独生子横死街头,岂会轻饶我哥哥。
说到这,可能很多人已经猜结局了。
我12岁,无需承担刑事责任,当然是我这个“异类”来顶包,荀家人伪造现场的手段还是有的!
那天大人们对我说:
“阳,教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别害怕,不会有事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不想看到哥哥的后半生在牢里度过对吧?”
别害怕……
我能不怕吗?
我才12岁,面对一群武装人员,面对彻夜的审讯,承受了那个年龄段承受不起的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重复大人们教我的那句话:
“我不是故意害他……不是故意的……”
最终,我被关进了少管所,判了最重的刑,远远超出了12岁该有的惩罚!
进去前,大人们对我说:
“阳,没事的,在里面一样可以上学,一样能够认识很多新朋友。”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呵呵……
无奈、无助、无望的苦笑。
如果我爷爷还在世,绝对不会让我蒙受如此冤屈,以他的暴脾气,敢端着喷子到警察局里要人。
如果我外公还在世,肯定也不会让我背黑锅。
可惜前辈们都已离去,而道义并没有延续。
我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是同根生,却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而受到天壤之别的待遇。
在少管所里,一呆就是六年。
用我六年青春,换来哥哥一生的安宁。
用我一生的污点,换来荀千灵理直气壮的悔婚、光明正大的和我哥哥走在了一起。
……
……
18岁的天空,是那样的澄澈。
当我迈开脚步走出少管所大门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不舍,可我不得不离开,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就像爷爷当年从五个人的手里夺走曲谱那样的霸道。
在门口迎接我的,是个大长腿、戴墨镜的风雅大姐姐,她倚在一辆跑车的后视镜前向我招手,say…hello!
我不太认得她。
但我知道她是我大姐,荀东兰。
大姐从小就在国外念书,很少回国,我只在爷爷的葬礼上见过她一面,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大姐将车门拉开,冲我会心一笑:
“上车,姐带你回家!”
不愧是留学的海归,一点都不认生。
我和她根本就是陌生人,家里派她来接我是最合适不过了,不会勾起六年前的回忆和话题。
“你是大姐?”
上车前,我随口这样问了一句,属于没话找话,免得尴尬。
没想到大姐挺幽默,摘下墨镜眨眨眼,道:“怎么着,要滴血认亲吗?”
于是气氛瞬间就冰释了。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身旁比我大8岁的大姐姐,莫名觉得亲切和暖心。
或许在这个家庭里,只有陌生如大姐这样的亲人,才会让我有家的感觉,这是一种多么病态的心理。
路上,大姐说:“去我家里,今晚有派对,大家都在呢,庆祝一下!”
她说的大家,肯定包括哥哥和荀千灵。
大姐知道我们的矛盾,所以又赶紧补充了句:“放心,有大姐坐镇,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说实话,有点想哭。
眼泪一下子涌进了眼眶里,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若是这句话能早来个六年,我会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我转过头望向车窗外,回道:“不用给我庆祝,我能不能呆在你家不走?”
大姐乐了:
“本来就是接你去我家的,想住多久住多久,反正姐姐也是一个人,平时下班挺无聊的。不过呢,今晚可不止给你一个人庆祝,还要为大家送行,他们要去做一件大事!”
“大事?”我随口一问,没啥好奇心。
哪知,大姐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心头猛地一震。
大姐很神秘地跟我说:
“东阳,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害怕哦!你进去的时候还小,应该没听说过家族的秘密吧?他们今晚要去偷骨笛,人骨做成的笛子……”
第4章 青铜棺()
跑车一路狂奔。
风在车窗外咆哮。
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骨笛这两个字了,它只存在于我遥远的记忆里。
姐姐的这番话,像一把利刃划开了我布满尘埃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农家小院,在星空下听爷爷讲述骨笛的传说。
没想到,荀家人至今仍在找寻它。
大姐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讲起了骨笛的传说,从她口中讲出来的故事,没有一点美感,只有血腥和残忍,肯定是荀老板言传的版本。
想当年,爷爷给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人物的一言一行,前因后果,都是那么的生动和饱满,让年幼不懂爱情的我几度哽咽。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情节是:
祖婆有言,若能同时吹响九根骨笛,午夜梦回时,月儿便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小时候我对此一直念念不忘,总觉得很遗憾,万一是真的,方远大将军岂不是错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月儿忍受的痛苦。
车子依旧在狂奔。
从郊区开到繁华的都市,又穿过都市开往另一头的郊区,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问大姐:“你们真的找到骨笛了?它在哪?”
我不太相信,爷爷和外公一辈子都没有办到的事情,我才离家六年就有了结果。
大姐被我问得一愣,说:“骨笛一直在南陵大学呀,咱祖辈们研究了大半辈子,你不知道吗?”
“啥?一直在……”
我差点一头撞在车窗上,怀疑自己这六年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记忆里,爷爷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骨笛的存在,只是在临终前对我说:
“阳,月下无人鬼吹笛……”
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姐噗的笑了出来:“那么激动干啥,你离开家的时候还小,不知道很正常!”
于是大姐给我讲了一段颠覆我认知的故事……
故事的开端,发生在清末年间,修建南陵学堂,也就是南陵大学的前身。
当时要建一座钟楼,打地基的时候挖到了石块堆砌的壁垒,以为是古城墙之类的遗址,特别坚实,正好当做地基在上面建起了钟楼。
时间来到抗日战争初期。
当时抗日思潮最汹涌的就是大学生群体,所以日军的飞机把江南一带知名的大学炸了个遍,南陵大学破坏最严重,一眼望去一片废墟。
唯独一座钟楼高高耸立着,炸弹仿佛拐着弯绕开了它。
之后江南沿海大片城市沦陷,日军把南陵大学的钟楼当做堡垒驻扎了军队。
时间来到抗日战争末期。
国军反攻失地,打到南陵大学的时候,竟发现钟楼里白骨累累,起码有上百具日军的尸骨腐烂不堪,已死去多年。
清理现场时,在一名日军随军记者的尸骨旁发现了一盘录像带,被我外公的父亲捡走了。
正是这盘黑白录像带,将一个深埋地下千年的秘密呈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影像拍摄于昏暗的地下。
模糊的画面中,四条锁链捆绑着一口棺材,缠绕在四根柱子上,半空悬吊着,犹如一只魔鬼被上帝囚禁在冰冷的地宫里,场景极其震撼。
不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人,死了还要被束缚在柱子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但这不是最离奇的。
接下来的画面才真的让人咋舌!
一群日军围着棺材,有人拿枪托砸,有人用刺刀划,有人用军工铲撬,忙活半天徒劳无功,累得坐在地上喘气,根本打不开。
过了会儿,几个士兵抬过来一门迫击炮!
炮口对准悬吊的棺材,轰的一下,画面剧烈晃动,应该是摄像机掉在了地上,最后几秒的画面定格在了那里。
定格的画面中,只见四条锁链捆绑着一口棺材,完好无损,纹丝不动,好似一尊神灵在嘲笑渺小的人类。
而棺材下,有人慌张逃跑,有人屈膝跪拜,有人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影像到此为止。
战争结束后,荀家人承办了重建南陵大学的工程,在钟楼里找到了日军当年进入地下的入口,亲眼所见影像中的棺材。
那是一口青铜古棺,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冥文,就像上天造物般浑然一体,竟然找不到任何拼接的缝隙!
我们对待自己的祖先,肯定不会像日军那样又轰又炸的,当然也不敢。
荀家人吸取日军的教训,自知无法打开棺材,所以悄悄把入口封住了,并未公布于世。
不过他们将棺材上的冥文图案拍了下来,带回去研究。
时间来到1965年。
外公荀老板,偶然听闻白骨坡的传说,竟与棺椁上的冥文图案有着极其相似的关联。
传说中,巫婆将月儿的骨骼钻刻成九根骨笛,封存在青铜棺椁之中,诸多迹象表明,正是这口棺!
于是便有了五个人上山炸墓的事情。
荀老板想从两者的联系中找到打开青铜棺的方法,同时验证一下棺中是不是骨笛,事实证明,方远的墓里的确没有骨笛,并且找到了一张曲谱。
……
车停了。
停在南郊大学城的一幢公寓前。
旁边就是著名的南陵大学。
听完大姐讲的故事,我有些晃神,被大姐唤了好几声才发现到站了,下车后看到南陵大学的招牌,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爷爷和外公死不瞑目的模样,或许是因为爷爷临终前对我说的那句话——阳,月下无人鬼吹笛……
我问大姐:“既然没人打开过青铜棺,你们怎么知道里面是骨笛?能百分百确定吗?”
大姐笑着拉起我的手,十分自信的样子说:“走啦,先回家!你刚回来,先别想这些事情了,回去好好休息!你哥哥他们已经准备好多年了,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大姐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从她讲话的语气能够听出来,答案是百分百确定。
跟着大姐回到家里。
她的房子特别大,估摸有300多平米,分上下两层的格局,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啥。
不过下一刻我就知道了。
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并不是一个人住……
这里住了五个人!
哥哥、荀千灵、还有一对不认识的双胞胎兄妹,四个人住在楼上,大姐一个人住在楼下。
起初我不知道,刚坐下喝水,一个身穿卡通睡衣的小软妹睡眼惺忪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扭头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进了卫生间。
吓我一跳。
六年不见,荀千灵的变化非常小,除了长高了一截,还是那种可爱的童颜小美妞,让我一瞬间有种时间停滞的错觉。
我怀疑她是不是修炼了天山童姥的武功秘籍。
还有是她那双眼睛,就像黑夜中的猫,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姐忙解释说:“楼上那四个,只是暑假在我这暂住,姐可没有骗你……”
我除了点头和“哦”,不知道该说啥。
现在才八月份,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一个月之久!
紧接着,楼上其他人都走了下来,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是哥哥,他穿着黑色背心十分魁梧,站在我面前就像一座小山,拍了下我的肩膀说:
“呦!这谁呀!稀客稀客!”
大姐瞪了他一眼,他才改口对我笑道:“累了吧?待会儿让你嫂子给你做点好吃的!”
前不久他和荀千灵订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因为爸妈在我每年的生日都会看望我一次,随口提起过此事。
所以他说的嫂子,指的就是荀千灵。
分明是在故意气我。
没想到六年不见,他还是这么操蛋。
所以我也毫不留情地跟他说:“行啊,我想吃饺子,让她给我做吧!”
大姐在一旁埋怨道:“你呀,咋不早说呢,回来的路上可以买点饺子嘛!没事,待会让你哥下去跑一趟!”
第5章 我想静静()
有大姐在,哥哥始终和颜悦色。
但他的一言一行仍然让我感觉到了强大的敌意,毕竟是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人,或多或少有点心灵感应。
倒是荀千灵,让我看不透。
她进了卫生间就没有再出来,对我这个六年不见的“前夫”视而不见。
她看我那一眼,阴恻恻的。
就像猫咪在看一只小白鼠。
大家寒暄过后,各做各事,他们又回到楼上不知在密谋些什么,应该与晚上的行动有关。
大姐把我领到房间,一一介绍物品的使用和摆放,还把她的卧室让给了我,自己搬到了隔壁的偏房。
我在床上睡了一觉,久违的安心。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大姐在外面叫我吃饭,我有点懒床迟迟未起,可能是睡了一觉精神充沛,鼻子也变灵敏了,隐约嗅到房间里飘荡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淡淡的,有些刺鼻。
我又仔细闻了闻,感觉像是福尔马林的气味。
小时候我老家就有很多福尔马林,当做廉价的农药来使用,我特别讨厌那气味,所以很敏感。
福尔马林最主要的用途,是浸泡尸体!
不知道大姐的卧室里怎么会有这种气味……
我正试图寻找气味的来源,大姐突然推门而入,催促道:“快点起床啦!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我还光着膀子,被她盯得很不自在,于是一秒钟穿好衣服跳下床,跟在大姐后面走出了卧室。
哥哥他们已经开吃了,根本没有等我。
看他们一个个举杯畅饮,欢声笑语,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入座,走到跟前又退了回来,跟大姐说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
大姐强行拉我坐下,左边是哥哥,右边是荀千灵,我坐在中间像个傻吊。
哥哥满身酒味,估计已经灌了一瓶了,醉醺醺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老弟啊,来晚是要罚酒的,敬在座的哥哥姐姐们一人一杯,然后才能吃饭!”
大姐敲了他一记脑壳,他才嬉皮笑脸地闭上了嘴。
那对双胞胎兄妹很有礼貌,男的文质彬彬,起身介绍:“我叫王子文,这是我妹妹王子妃,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王子妃很淑女地勾起嘴角笑了笑,特别腼腆。
大姐补充说道:“他俩的爷爷,和咱外公有着八拜之交,所以大家都是亲戚嘛,不用那么拘束,吃饭吃饭!”
自始至终,荀千灵都没说一句话,一直埋头吃菜。
大家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荀千灵,也没人主动跟她说话,并不会觉得尴尬。
我怀疑荀千灵是不是变成了哑巴。
趁她夹菜的时候,我故意抢先一步,从她筷子底下抢走了一块肉,装作不经意之举。
没想到荀千灵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操!”
声音不大。
不过大家应该都能听得到。
哥哥立马关心询问道:“千灵,咋了?”
荀千灵没有正眼看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让他滚!”
哥哥心领神会,起身一把捏住我肩膀,连人带凳子把我拉倒在了地上,他胳膊比我腿还粗,我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给你脸不要脸是吧?还不快滚!”
哥哥指着我鼻子大骂,根本不问原由。
餐桌上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
王家两兄妹埋头吃饭不吭声,就连大姐也没有出手制止。
其实哥哥打我没啥的,小时候就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只是大家的反应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一时间有点懵。
“让你滚!没听到吗?”
哥哥边骂边拉我胳膊,要把我拖出餐厅。
这时大姐才过来说:“你哥喝醉了,别理他,先回屋去吧。”然后把我扶起来,回了卧室。
关上门。
大姐小声问我:“你惹千灵了?”
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很懵,不知道抢一块肉算不算惹。
大姐说:“以后最好不要惹到千灵,否则大姐也罩不住你,其他人随便!记住没?”
我问为啥,大姐迟疑了下,说:“惹不起呗,还能为啥?”
“……”
我无言以对。
说的好有道理。
怎么感觉荀千灵才是这里的老大,大家就像供佛一样供着她,她随口一句话就能让哥哥对我暴跳如雷,连大姐都不敢管。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不了他们的世界了。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我十分头疼地推开了大姐,回头跟她说,“对了,你电话让我用用。”
大姐把手机递给我,安慰几句便走出了卧室。
我长喘一口气,又嗅到了那淡淡的福尔马林的气味,让我本就压抑的心情又添了一层阴霾。
于是按亮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铃声快响完的时候,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谁呀!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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