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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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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厉晫道:“你准备着,我安排好了派人送你去宜台。”
“关于这件事”时吾君送厉晫出门,在马下仰望着那英朗的男子,“妾身可否要求一切按照妾身的意思办?”
厉晫垂头道:“你想如何?”
时吾君踮起脚尖,伸手扯了扯厉晫的袖子,让他微微俯下身子,在他耳旁轻轻低语几句。
厉晫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很爽快地一点头,“好,我会交代。”以马鞭轻托了下她的下颌,“以后‘妾身’这个词,在本王面前就不要用了。”
惺惺作态,没的倒人胃口。
不待她回话,厉晫扬起马鞭,胯下漆黑的骏马嘶鸣一声,载着主人绝尘而去。
时吾君蹲身拜福,声音悠扬,“恭送王爷。”
刚过午时,厉晫派的人来了,是越琊。
时吾君点头为礼,“劳越护卫亲送,实在心中不安。”
“王妃言重了。”越琊目不斜视地躬身为礼,同时双手呈上一个竹盒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时吾君伸手将盒子掀起一条缝瞧了一眼,便将盒子扣上,接在手里,“辛苦越护卫了。”
“王妃不必客气,请上车。”越琊道,随即在马车旁站得笔直,冷硬地就好像一根廊柱。
时吾君踩着小凳上了马车,挑起帘子,道:“去锦绣坊。”
越琊一声未吭,等思凰也上了马车,命车夫驾车出了王府,沉默地骑着马跟在一旁。
不多时,便到了锦绣坊。
时吾君和思凰下了马车,对越琊道:“请越护卫在此稍等。”
越琊微一点头,牵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吾君同思凰进了锦绣坊,直接上了二楼,掌柜刘大任亲自应了出来,满脸堆笑,“请二小姐不不,请王妃娘娘安。”
时吾君笑着一摆手,“刘伯客气了,我让您准备的东西,您可都准备齐了?”
这刘掌柜,是璧琉人,是瑚琏郡主的家仆,郡主嫁到大泱之后,他也跟过来伺候,对瑚琏忠心不二。在时吾君出生以后,瑚琏郡主安排他改名换姓,做了个假户籍,以大泱人的身份成了锦绣坊的掌柜,若不仔仔细细查过的话,没人知道他是瑚琏郡主留给时吾君的人,就如同没几个人知道这锦绣坊是时吾君名下的产业,算是她的嫁妆之一。
刘大任拱手一笑,“娘娘吩咐,自然早就备齐了,请这边来。”
锦绣坊是妙陵城里数一数二的绸缎庄,达官贵人多在这里买料子制衣裳,每日各府丫鬟小厮窜梭来去,就算是大冷天,从锦绣坊里走出两个穿着灰布衣裳、披着同色棉披风的小厮,也是没人会注意的。
两个小厮一出锦绣坊便上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一路疾驰至宜台。
第35章 一了百了()
皇子犯法,岂能与庶民一样?
太子虽是谋反重罪,也不会真就打入牢房。
宜台地处皇宫以南,是大泱立国之初并未重建的旧宫中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常年废置不用,但仍比牢房要强上千百倍。
马车停在大门口,两个小厮从车上下来,给守门的人看了一块乌木腰牌。
那守门的人随即派人飞马去报厉晫,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报信的人回来,对守门之人点点头,那人便放了行,且一路引了二人一直来到一间向北的暗室之后,方才退下。
其中那个稍矮的小厮推门进去,高个儿的守在门口,谨慎地盯着四周。
“长姐,好久不见。”那矮个的小厮进去之后,缓缓摘下披风的帽子,露出一张秀致典雅的面容,对着正回过身来的纤丽人影笑道:“牢中清苦,长姐近来一向可好?”
不是时吾君又是哪个?
看清来人的时盛华没说话,室内一时静悄悄的,两人互相打量着。
时家三个女儿,除了三女倾城绝色谁与争锋之外,长女婉约娴雅,次女清华高贵,单轮容貌而言,一向是不分轩轾的。
可此时的时盛华,素衣白裙,无钗无黛,憔悴苍白,容貌上虽仍可见昔日的温柔芳秀,但已万万比不上即便穿着小厮的衣裳依旧难掩风流荣华的时吾君了。
半晌,时盛华终于开了口,恶狠狠地看着时吾君道:“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语中的妒恨狰狞了仅存的秀色,“可怜我和容儿,始终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尽管被囚之后消息闭塞,但时吾君嫁给荆王厉晫这等大事,她总还是知道的,至少大婚当夜,她的餐食里多了一根多日不见的鸡腿。
那时便恨得不行,一整只鸡腿被她捣成了肉末,没想到时家一门无幸,时吾君竟还能活着!甚至还护住了时盛容,成了荆王妃!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是,我没死。所以,长姐。”时吾君挑起细致的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同父异母的长姐,问道:“看到我没死,你居然还敢这么同我说话?”
时盛华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闪了闪,露出几分慌乱,“怎么,还需要我大礼参拜么?荆王妃您别忘了,本妃虽同太子殿下一起被囚于这里,但皇上至今还未下明旨废黜太子殿下,本妃也依旧是太子侧妃,论身份,你我并不分上下。”
“是么?”时吾君无声地勾起唇角,“长姐既然装傻,那我便将话说得再明白些。当初我与长姐约定,我帮长姐照顾他,长姐要听我的话,忠于时家,扶助太子。可长姐您呢?故意时家隐瞒太子想要谋反的消息,陷时家于万劫不复之地,这般毁约,您猜,我会如何对他呢?”
“你不能动他!”时盛华消瘦的面颊微微抽搐几下,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双手抬起似要扑过去一般,下一刻却即使收了脚步,握紧了双手克制着自己强辩道:“你别血口喷人!自我嫁给太子,传达父亲的意思,注意太子的动向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么多年我为时家做的事还少么?我哪里毁约了!我不过是一个侧妃,谋反这样的大事,太子如何会同我说?这个罪名我担不起!”
她虽言辞凿凿,强自镇定,但说到后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别处。
时吾君不慌不忙,一字一句慢慢地道:“若你不是事先知道太子要谋反,你又为何要下毒害我?”
时盛华身子轻轻一抖,咬了咬唇,闭上眼,“什么毒?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双手在袖底紧紧交握,仿佛那样就不会抖得厉害。
那日时吾君突然到访,她察觉不对,但仓促之间已来不及过多准备,下毒的伎俩粗糙拙劣,她早知道是瞒不过的。但她并没有犹豫,只想着反正太子谋反必不能成,时家必受牵连,时吾君必死,人一死,还能奈她如何!什么瞒得过瞒不过,又能怎么样!
“我也不明白。”时吾君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恨时家,恨父亲利用你笼络、监视太子恨父亲拆散你和你心爱之人,葬送你一生幸福。可我是真不明白,你挑唆太子谋反,牵连无数,就算你笃定我也将死,不能再用他威胁你,可你自己也落得身陷囹圄,再不能与他团聚你不惜用这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法,最终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时相将女儿送与太子身边完全是出于政治目的,一来是为了向太子表明自己的立场,二来是为了能借女儿的口,迂回地引导太子更好地巩固自己的地位,三来则是监视太子,有什么风吹草动时家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办法其实还是有些效果的。
时盛华也是貌美的女人,自小得时朝恩精心培养,知书达理,温柔淑贤,初初嫁给太子之时,趁着太子贪欢、对她还算喜爱时,按着时朝恩的意思,不着痕迹地给了太子些许建议。太子尝到甜头,果然对她另眼相看,凡事都会与她商量,对她既敬又爱,一直宠信有加。
从太子竟然因为时盛华露出一点点的嫉妒,就宁可违背父皇和时朝恩的意思,执意拖延和时吾君的婚期之事就能看出。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说明了太子实在难成大器,为他最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不知是哪句话挑动了时盛华的心绪,她忽然就爆发出来,惨笑着大声道:“好处?我不需要什么好处!我只是过够了!我过够了时吾君!这样的日子,我宁可死,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太子急功近利,明光帝对其诸多不满,时常训诫。太子因此觉得地位不稳,自然对明光帝心生怨恨。
父子之间嫌隙日深。
她看在眼里,渐渐起了利用之心,适时挑唆,蓄意煽动。
终于积怨成仇,太子心生反意,东宫又历来不缺野心勃勃、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眼看着太子举事,她又说服太子瞒着时朝恩,理由是时朝恩过于忠直——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的,是绝对不会赞同的。
太子少虑,轻易便信了,半点消息也没走漏。
其后太子谋逆事败,时家上下皆受到株连,她一手将丈夫和亲人送入地狱。
多好,大家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时吾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觉得很痛快是不是?”她幽幽一笑,那笑中的阴厉之色竟比疯狂中的时盛华还盛三分,“那么,我也给他来个痛快好了!反正他这么多年都不能忘情,为你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听说长姐被太子连累,他更是急得一病不起,你说,他这么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是不是?”
“你敢!”疯癫之中的时盛华勃然大怒,露出仿佛被人戳了一刀般的表情,整个人再也不能平静,无法自制地扑上前,双手抓住时吾君的衣襟,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声道:“时吾君!你若是敢动他!我咒你不得好死!”
时吾君看着她冷笑,薄唇抿如刀锋,一言不发。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时盛华喊了那一声之后,气势就陡然弱了下来,脸色也渐渐惨淡,忽地竟跪了下来,仰着头急急地问:“他病了?君儿,你告诉我,他得的什么病?病得严重吗?大夫怎么说?”她抓着时吾君的裙角,“君儿,求求你,救他!救救他!”
“长姐快快起来。”时吾君弯下腰,牢牢地握住时盛华的手将她扯了起来,话锋忽然一转,借着靠近的姿势,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太子被囚多日,不知近来精神可好?身体是否康健?”
“你”感受到手心处传来毛边纸的粗糙质感,时盛华震了震,心里恍惚有些明白,茫茫然地顺势站来,哑声道:“太子已经万劫不复了,皇上都还没决定要如何处置”
你为何要他死?
“我没听错吧?长姐一手断送了太子的前程,这会儿却又是在维护太子吗?”时吾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嘲笑道:“我实在高看长姐了。明明不是心爱的人,却要强颜欢笑,委婉承欢,这样的恨,就只这种程度而已吗?”
时吾君拧眉不语。
虽然恨不得太子立刻就死,但到底夫妻一场,太子对她也算是情深一片,国法处置倒罢了,可要她亲手置他于死地,一时之间,她也难下决断。
时吾君见状,浅浅一笑,柔声道:“其实,他病得倒是不重,只是总想着与长姐黄泉下相会。他一片真心,我也不好总拦着。”
时盛华终于心一沉,绞着袖子,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我不能保证能够不露痕迹。”
毒杀太子,尽管是即将被废黜的太子,凶手的妹妹也是不能逃脱干系的吧!
“你错了。”时吾君往前走了走,挨近她身前,帮她理了里凌乱的衣襟,“皇家无父子,你当皇上为何迟迟不肯下旨处置太子?因为心软不忍心?”她兀自摇摇头,“因为皇上想要太子死,却又怕人说他心狠。”
第36章 引人遐思()
谁会想到太子那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贵人儿,一朝跌落凡尘,辗转三个多月竟还身体康健,不露一丝病态?
若他缠绵病榻,明光帝自乐得显示一下宽厚仁慈,然后任其自生自灭。可他偏偏就不肯遂了皇帝的心,明光帝又岂能容他?
所以,就算时盛华做得不干净又如何?明光帝不会查的。
“皇上就算明着不查,至少他会知道,你来见过我。”时盛华自问就算智计上敌不过时吾君,但她毕竟做了太子侧妃好几年,明光帝的脾气秉性也知道几分,“你当他不会怀疑你么?”
时吾君摊开双手,神色波澜不惊,“所以我才穿成这样来了。我使的是权王府出入的腰牌。”她将披风的帽子戴上,宽大厚实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如今的荆王妃,正由越护卫守着,好端端地在自家的铺子里盘账挑缎子呢,哪有功夫来这里吹冷风?”
时盛华怔了一怔,苦笑着握紧了手心的纸包,“我也就是那样说说,唬唬你罢了,这种时候,谁还会在乎太子的死活?你也未免太小心了。”
时吾君声音从帽子下方幽幽地传出来,“我不能不小心”
她只疏忽了一次,便赔上了两辈子
侧过头,她又在时盛华耳边低低地道:“太子常自疑地位不保,对几位兄弟十分防备,想来,各王府中皆有他的耳目,而作为他最宠信的女人,长姐,这些人,多多少少你应该知道几个吧?”
时盛华眉峰飞快地动了动,扭头道:“我不知道。”
“长姐。”时吾君深深叹口了气,很无奈地道:“你该知道我,若非必要,我最不喜欢威胁别人。可是如今我身单势孤,想要达到目的,也只有不择手段一途了。请你仔细想好了,再开口。”
“时吾君!”时盛华脸色因愤怒而呈现出一片青白,她咬着牙,想骂什么,却到底没有骂出口,附耳在时吾君耳边说了几个名字,猛地背过身子,握拳道:“滚!”
“多谢长姐。”时吾君行至门口,半回首道:“不论如何,即便长姐背叛了时家,背叛了我,直到如今,我对长姐的承诺从未违背过。但长姐若是再违背约定,我也就没什么理由放过他了。”
“你若敢动他!”时盛华在她身后柔软却狠毒地道:“你会遭报应的。”
时吾君展眉一笑,走出阁楼,出了宜台,一路上没有回头。
上了马车,回到锦绣坊,换回本来的装束,挑了几匹缎子出来,越琊依旧站如寒松。
见到时吾君,越琊的脸色平静得仿佛只等了一小会儿,待时吾君上了马车坐稳,这才隔着帘子问:“王妃现在是回府么?”
帘子里传来时吾君淡漠的声音,“北城,三莲巷。越护卫不必跟着了,有思凰在。”
越琊听了,表情稍显意外,但他依旧没有多言,对车夫点了点头,低低嘱了几声,眼看着和马车驶远了,才调转马头离开。
北城是妙陵外城,住的是贫苦百姓,皇亲贵族若非有事,很少会去那里。因此一辆分明是贵族所用的华丽马车一出玄枵门到了外城,便引来行人好奇又敬畏的视线,一边躲避,一边议论纷纷。
马车在三莲巷深处一间看起来十分破败的大宅外停下。
思凰下了马车,走到门前叩门。
不多一会儿,一个穿着富贵的青年出来开门,一见来人,又喜又惊,“思凰姑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思凰一声不吭地转身站回马车旁边,时吾君挑开车帘,露了半张脸,冷冷地看着书生。
“天!”书生惊叫一声,连忙抢步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马车前,二话不说先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直了身子,顶着额头的红印咧嘴笑道:“小人见过二小姐。”
“嗯。”时吾君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略往宅内探了探头,问道:“秀柳生了?”
“生了生了。”书生乐呵呵地跪着回话,恭恭敬敬地道:“托二小姐的福,是个儿子。”
时吾君又问:“听说,芸白也有了?”
书生摸摸脑袋,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几分炫耀道:“才刚四个月。”
时吾君低头看他,淡淡道:“你日子过的不错。”
书生连连道:“托二小姐的福。”直了直身子,眉目间带了几分讨好,道:“二小姐请屋里坐?小人按二小姐的吩咐,不敢修葺外墙,但里面都已重新装饰过,干净得很,不会污了二小姐的眼。”
“不必看了,我知你一向听话。”时吾君又看了他几眼,放下帘子,隔着帘子道:“以后没你什么事了,带着秀柳和芸白,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去吧。这宅子,我自会派人收回。”
时吾君的话刚说完,思凰便把一叠的银票丢在书生面前。
“谢二小姐,小人遵命。”书生大喜,双手拾了捧着,想一想,神色之间露出些许犹豫,“二小姐,小人斗胆,不知大小姐她”
“那不是你该问的事。”时吾君清冷的声音透过摇荡的帘子传出来,带着无声无息的杀意,“从今以后,改名换姓,不要让我在妙陵见到你,也不要让我的人找到你。”
“小人遵命!”书生身子一抖,忙俯下身去,大声道。
不一会儿听到车辙声,书生仍是不敢抬头,躬身喊道:“小人恭送二小姐。”
临出三莲巷,思凰有意无意地回了下头,见书生仍是端正跪着,不由嘲笑道:“好听话的狗。”
时吾君道:“听话的狗才是好狗。”
思凰顿住,扭头看向前方,“要处置了他吗?”
时吾君瞧了她一眼,奇道:“为什么?”
思凰露出几分厌恶之色,“他已经没用了。”
“既然没用了,又何必非死不可?”时吾君坐在车里,盯着摇荡的车帘,道:“他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背叛了大小姐。”思凰的声音里含了一丝杀意,“他不过是一个相府不得志的门生,有幸得了大小姐青睐,最后却贪生怕死娶了别人,还一娶就是两个!”
“这几年,多亏有他,我才能稳住长姐。”时吾君似叹息般地道:“他背叛了长姐,却没有背叛我。”
思凰依旧咬牙切齿,道:“但这等卑鄙小人”
“你为长姐叫屈?”时吾君的声音轻如微云,“难道他因不想死在父亲手中而哀求我、甘愿被我利用就是错的?难道真如我欺骗长姐的假象,他为长姐一世相思、恨不得生死相随才是对的?”
“不过是红尘情爱,美人那么多,有几人肯为那一瓢饮真正舍下性命?”时吾君笑了一下,容颜荒芜如苍风卷过的大漠,“那么多人做不到的,为什么他就非要做到?反过来说,那么多卑鄙的人,最后的结局也不都是非死不可。”
思凰觉得时吾君突然间仁慈得没有道理,低声道:“我不懂,你为什么偏偏愿意放过他。”
“你不觉得,他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好么?有钱,有妻,有子。思凰啊”时吾君长长一声叹息,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觉得,他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好么?”
思凰默不作声。
就她的原则而言,这等负心薄幸的卑鄙小人,就算死一千次都还嫌不够。
她始终是不能理解,但她没有追问下去。
又默默前行了一段距离,处于习武之人的警觉,思凰忽然感到了一股探究的视线。
猛地挑开帘子,果见不远处一家卖清汤面的摊子边上,坐着一个清逸出尘的男子,神如玉,衣如雪,与思凰静静对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从容站起,修长的手指按了几枚铜板在桌上,转身混入人群,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见了。
思凰的瞳孔微微缩紧,脊背也有些僵硬起来。
感觉到思凰异状时吾君忍不住也看了过去,却哪里还见得到人,不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贺兰擢秀。”思凰回过头,一字一字地道:“他刚在前面的摊子上吃一碗清汤面。”
马车里端坐的时吾君默了默,道:“这般风雅之事,可惜,我没见着。”
风神毓秀的贺兰尚书家的长公子在小摊上吃一碗十文钱的清汤面,就某方面来讲,十分引人遐思。
思凰实在想不出哪里风雅,她只感觉这时的贺兰擢秀就像一张狗皮膏药般难缠,抿了抿唇,她冷冷道:“不能由着他这般下去。”
这分明是一副不查个水落石出不罢手的样子。
“是啊”时吾君懒懒地靠在垫子上,垂下的眼睑掩住了满目的潋滟,道:“是得想个法子才是。”
如果没有变动,离明光帝的大限不过两年,这妙陵城自太子一事开始,就注定了腥风血雨不会息止,这个当口,他还是离开的好。
略一沉吟,她闭上眼睛,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是相王长子的周岁生日?”
第37章 独善其身()
太子死的那天有个晴朗的夜空,星月明亮高远,清辉如练,更添寒意。
熟睡中的时吾君被一阵纷杂吵醒,守夜的若拙轻手轻脚地进来,悄声道:“王爷出去了。”
时吾君“嗯”了一声摆摆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酣梦之时,厉晫正笔直地跪在宜寿宫里,准备承受明光帝可能的暴怒。
宜寿宫是明光帝的寝宫,他自睡梦中起来,衣服也没换,着一身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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