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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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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琴埙合奏已是匠心独具,又因荆王在弹琴时费心太过,以至曲终时浑身脱力、几近昏厥,便更有显忠孝之心,明光帝果然龙心大悦,当即就赐下重赏。

    而后两鬓斑白的玉婕妤含泪独舞一曲明君,终将寿宴推向高潮。

    明光帝高兴,余者也渐渐放开了些,虽犹在寒冬,但席间依然是一派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厉晫因“身子不适”,是以请示了明光帝之后便准备提前离宫,行了几步,见前面走着相王妃一行人,便追了上去打个招呼,彼此见过。

    相王妃关切地道:“五哥身子无碍吧!”

    厉晫装着样子,将身子大半依在时吾君身上,咳了咳道:“多谢弟妹记挂,无碍。”他自嘲地笑道:“最近动不动就这样,我也是习惯了。”

    相王妃安慰道:“五哥吉人自有天相,想来贺兰长公子不日定会将雪参虫草寻回的。”

    “借弟妹吉言。”厉晫笑笑,瞧向被奶嬷嬷裹得像个小粽子一样的相王长子煜哥儿,“瞧这张脸吹的,赶紧上车上暖和暖和。”

    因是明光帝寿辰,身为皇孙就算还不知事,带过来让祖父见一见也是孝心,只不过小孩子身子娇贵不能久呆,相王妃便也告知了丈夫一声,提前离席了。

    两伙人说了两句话,一个“病”,一个“幼”,自不好耽搁在外头吹冷风,便一块儿出了宫。

    相王妃先将儿子送上了马车,正要扶着婢女的手上车之时,时吾君独自走了过来叫住她,笑道:“有些事想请教弟妹,正好有一段顺路,不知可否与弟妹车内一叙?”

    相王妃虽然奇怪,但也没有不应的,便同时吾君一同上了马车,见儿子睡得正香,低声问道:“五嫂想问什么事呢?”

    这时车子动了起来,马蹄声和车辙碌碌的声音在深寂的宫墙外分外醒目。

    时吾君略叹了口气,看了眼煜哥儿,又看了眼旁边守着孩子的嬷嬷和丫头,倒也没怎样避嫌,道:“不瞒弟妹,我是为了王爷的子嗣发愁。弟妹不是外人,我们王府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有品级无品级的都算上,那般多的女子,至今竟无一人有妊原本我也是不急的,但如今”她轻轻握了握相王妃的手,道:“如今王爷的身子又是这样,我心里就”

    相王妃顿时恍然,同是正妃,时吾君说的话她一听就明白了。

    荆王如今虽然是能活一天算一天,但时吾君不能不为自己打算,过日子过日子就是过孩子,这说法便是放在皇家也不例外,五嫂这是想趁着荆王还在,想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添个依仗。

    相王妃便笑着安慰道:“五哥原先在阵前为国杀敌,是以婚事上有些耽搁。后来回了帝都,又一直未娶正妻,纵是府内女人虽多,也不好在五嫂进府之前生出庶子庶女来,如今虽娶了五嫂,但这才多少时日,五嫂真正不必急的。”

    时吾君喟叹一声,道:“这道理我也都懂得,但仍是止不住的急,尤其是一见煜哥儿这般可爱,更是觉得焦急。”

    相王妃想了想道:“听说那宝觉寺不止梅花开得好,上香祈福也是很灵验的,五嫂不如去试试。对了,不知五嫂平日吃些什么方子?”

    举凡世家权贵,世世代代经营下来,非但是权力地位代代沿传,便是金石方药等食物也积累颇丰,家中女子出嫁时从娘家带走的嫁妆中真正贵重之物亦非金银,而是书籍秘方之流,而其中不乏女子调补身体之法。

    时吾君露出一丝伤感,道:“弟妹知道我生母早亡”

    秘方之中很有些生子之法,也多是由母亲传下,而众所周知,时吾君生母已经亡故多年了。

    相王妃暗恼自己不会说话,连忙补救道:“我回头便挑几个我吃着觉得好的方子给五嫂送到府上去。”

    借着又细声满语地与时吾君说那几个方子。

    时吾君认真地听着,不时问几个问题,待方子讨教得差不多了,她忽然轻轻“咦”了一声,示意相王妃不要作声,她屏息静静听了一会儿,脸色忽地转肃,沉声对相王妃道:“不对!怎么会这么静!”

    相王妃神色一紧,忍不住往儿子身边挪了挪,道:“怎怎么不对了?”

    时吾君道:“今日是国宴,宵禁甚严,一路上都该有禁军巡逻的,方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我还时不时能听见响动,这阵子竟许久未听到了!而且,我方才虽然因要和弟妹说话,让人先行护着王爷回府,却也留了马车跟在后头等我的,怎么这会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她说着扬声叫了几声车夫,未得只言片语的回话,马车还在飞快地奔驰着。

    时吾君看向相王妃,见她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脸色已经吓得惨白惨白的,煜哥儿也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对相王妃和丫鬟婆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时吾君掀起窗帘看了看外头,再将小几上放茶具的托盘拿在手中,捻手捻脚地蹭到车帘旁,以托盘去挑那厚重的棉布帘子。

    虽然那棉布帘子为了压风而做得极为厚实,但挑动起来也不至于很艰难,然而时吾君却觉得那帘子仿佛被用重物压住了一般重如千金,十分吃力才将帘子扯动了一下。

    随着这一下,冷风呼啸着钻进来,随即是“碰”的一声,瞪着双眼、颈间插着一根细弩的车夫尸体就仰面翻了进来。

    荆王妃主仆三人齐齐尖叫,煜哥冷不丁被吓醒,懵懂不知地嚎啕大哭起来。

    于此同时,几支细弩破窗而入,先后将嬷嬷和丫鬟钉死在车厢上,而相王妃因为方才和时吾君说话偏离的主位,时吾君身在马车前面的位置,这才双双逃过一劫。

    但如果不立刻反应,下一阵弩箭来临,她们两个也恐难逃一死。

    时吾君扑向相王妃,伸手将她抱住,低喝道:“跳车!”

    相王妃雪白着脸,木呆呆地看着时吾君动也不动,唯一记着的就是抱着儿子不撒手。

    时吾君没时间等她反应过来,身子用力,将她扑倒在车厢的地毯上,两人刚一着地,又有一批细弩射了进来,深深地钉进车内,尾部还在不断颤抖。

    时吾君再不耽搁,抱着相王妃的身子在车厢内滚了几滚,擦着那车夫的尸身滚到车门边上,随手扯了条毯子将自己和相王妃的头脸裹住,随后一咬牙,双脚蹬住车厢,与相王妃母子一同狠狠地跌落马车之下。

    幸而马车奔驰的惯性将两人甩了出去,不至于滚落车轮之下。

    因是冬季,身上穿得多,头部又用毯子裹了,这段路也平坦没撞上什么石头,所以虽然摔得七荤八素浑身都疼,但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时吾君甫一落地,尚有余力忍痛抱着相王妃再次翻滚几下,果然在身子还未定时,耳边又听见几声破空之音。

    时吾君便知绝不能停,抱着相王妃只管不停地滚动,躲避着仿佛长了眼睛的弩箭。

    当然这不过权宜之计,以她的气力和暗处杀手的功夫,这种对峙不会太长久。好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近,未过须臾,便听得几声惨叫,弩箭的破空之声也不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短兵相接的刀剑之声。

    盖着头的毛毯早便不知落在何处了,时吾君又等了一会儿,听着打斗声小了一些,这才护着相王妃慢慢直起身子,举目一望,见思凰正带着府卫和十几名黑衣人斗在一处。

    她放下心来,回身摇了摇相王妃,道:“弟妹,你无碍吧?”

    喊了又喊,摇了又摇,相王妃这才轻吐出一口气,眼神有了些焦距,瑟瑟地道:“五嫂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吾君道:“先看看煜儿没伤着吧!”

    相王妃连忙松了松手臂,拨开锦缎的小被子,见儿子在这般颠簸危急之下竟不哭了,看见母亲的脸,竟还咿呀呀地咧嘴笑了一下,显然是一点也没伤着。

    相王妃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低头贴了贴儿子的脸,低低叫了声:“老天保佑!”

    时吾君也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扶她。

    却在此时,她忽见那黑暗中窜出一人,眨眼间就奔到了她们面前,手中长剑直指她和相王妃之间的煜哥!

    而此时思凰还在与其他杀手缠斗,来不及救援!

    时吾君瞳孔一缩,无暇细想,身子猛地一转便将相王妃母子护在怀里,以纤弱的后背迎向黑暗中那闪电般雪亮的剑尖!

    然而仿佛过了一世那么长,她却并没有感觉的痛楚,心中略敢奇怪,她缓缓松开手臂,转身向后望去,见身后有黑衣人长剑拄地、跪立而死,喉间透着寸许滴血的剑尖,一滴一滴的血甚至坠在了她的裙摆上。

    再顺着剑尖向后望,沿着那微微颤抖的握剑的手继续向上,她看见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明月钻出厚云,霎那间照亮了她奇异的微笑,“李大人,多谢。”

第75章 交浅言深() 
两人之中竟是时吾君先回过神。

    李木禾稳了稳神色,抽出剑,将黑衣人的尸体甩在一旁,凝神上下打量她,“王妃娘娘无碍否?”

    时吾君见相王妃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也扶不起来,便整了衣衫独自站了起来,笑容沉静,颇有安慰之意,“我没事,你放心。”

    李木禾眼底滑过一抹流光,仿佛明月的清辉流泻进去一般,他缓缓点点头,慢慢地转动视线,看向相王妃母子,“相王妃和小世子无恙否?”

    相王妃惊魂未定,仿佛没听到李木禾的问话,只呆呆地看着儿子发呆。

    这时思凰持剑而来,焦急地看着时吾君,“娘娘受伤了吗?”

    “我很好。”时吾君往方才打斗之处看去,道:“杀手都抓住了?”

    思凰摇头,“没有活口。”

    显然,这是一群死士,见不能全身而退,便尽数服毒自尽了。

    “这种手段虽不稀奇,但最近着实看得有些多了。”时吾君冷笑一声,“过去看看。”让人过来护着相王妃母子,举步去检查尸体。

    谁知刚一动,却觉得裙摆一紧,竟是相王妃一手抓了她的裙子,仰着煞白的脸小声地道:“五嫂别走”

    时吾君顿时有些为难。

    李木禾执手一礼,道:“王妃莫急,尸体狰狞,微臣去查验便可。”

    时吾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思凰道:“拖几个人过来。”她拍了拍相王妃微微颤抖的肩头略作安慰,半转了身子,对李木禾道:“非是本妃不信任李大人,只是本妃今夜差一点丢了性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自然是要查个清楚的。”

    李木禾倒也不置可否。

    思凰唯时吾君之命是从,彼时已命人将那些不是因毒而死的、死相还能入眼的尸体拖了几具至她面前,道:“方才奴婢已经粗略查过,衣服上并未发现任何标记。”

    “不,一定会有。”时吾君肯定地道,命人多多举起火把,将相王妃掩在身后,屈膝蹲下,仔细瞧着那几具尸体,“这种死士行动起来大都在深夜,就算是习武之人黑暗中视物也会吃力,似今日这般目标明确的任务还好,若是面对的也是一身黑衣打扮,没有一套能辨认彼此身份的方式就很有可能伤及自己人。”她平淡地分析,目光落在那些黑衣人的衣襟上,“你们看,他们的衣裳,全部是左衽。”

    大泱的衣裳皆为右衽,只有死者才会着左衽。

    思凰道:“但这不能证明他们的身份。”

    时吾君不答,伸手探向其中一具尸体的襟口。

    李木禾舒臂拦住,不赞同道:“王妃千金之体。”他说着,伸出的手顺势落下,一把将尸体的衣襟扯开,在看清尸体颈胸之间的饰物时,手势蓦地一顿。

    一顿之后,他又迅速将其他几具尸体的衣襟扯开,但见每个尸体的颈部皆以黑绳挂一只竹哨,黑绳长短一致,就垂在那结实悍劲的胸膛之上。

    思凰道:“想来这是他们彼此联络的方式。”他扯下一直竹哨拿在手里细看,“只是这萧”

    这些竹哨全部都雕刻成萧的样子,虽雕功不过中上,但也瞧得出自一家之手。

    不过联络之用的竹哨,何必这样费心思?

    莫非

    时吾君将那竹哨接了过来瞧了一眼,“思凰你看,黑绳之上左边打了两个结,右边打了三个。你猜会是何意?”

    思凰一时不能解。

    “忠心不二。”李木禾握了一只竹哨在手里,站起身来疾走几步,来到那些服毒自尽的尸体旁边,瞧着那些人唇边绿盈盈如鬼火般的毒血,一字一字地道:“三年化碧。这毒,名‘碧血’。”

    思凰点点头,“李大人好眼力。”

    以她只能,自然早将这毒看分明了,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就算云火和春棠死于“丹心”,而这些刺客死于“碧血”,碧血丹心,就一定有关联么?

    再说,碧血也不是多难得的毒,有些大户人家处置仆人也是会用的,甚至还不如“丹心”少见。

    时吾君望着不远处静静凝立的男子,那一身朱色的官服被火光映得鲜红如血,她轻轻咬了咬唇,俯身对略有些清醒的相王妃道:“我同李大人有几句话说,待说完了,我亲自送你们回府,思凰会守着你们,弟妹莫怕。”

    相王妃此时心神已恢复了许多,温顺地点了点头,慢慢松了手。

    时吾君看了思凰一眼,行至李木禾身边,挥手让其他人退远,开口道:“今夜之事,还请李大人不要声张。”

    李木禾霍然回头,眼中闪过惊疑之色,沉声问:“为何?”

    两位亲王妃和一位世子被行刺,这种大事怎么能不上奏!

    时吾君淡声道:“这阵子,没有证据之事已经太多。”

    就算桩桩件件都指向权王又如何?没有能一击即中的证据,却又三番五次地影射权王,明光帝一定会怀疑这件事是有人刻意陷害权王。

    尤其,德贵妃向相王示好没多久之后,荆王妃和相王妃就遭到行刺,期间形势危急,却能够及时得到救援,两位王妃和世子均却没有伤亡,这种类似“奇迹”之事说出去实难说清,只能更令人怀疑这件事究竟是权王恼恨荆王和相王相和而出手校训,还是荆王和相王联手摆了权王一道。

    李木禾闻之沉默良久,并未直接答应或是拒绝,而是道:“王妃平日并不常与其他女眷走动。”

    清明如镜的双眸随着沉缓的语声同时锁住时吾君,并未掩饰其中的怀疑和探究。

    一个不常和命妇贵女走动之人,为何今日会与相王妃坐在一处?

    时吾君清脆地笑了笑,仿佛夜莺鸣颂,她并未直接回答李木禾的问题,而是道:“若李大人怀疑本妃,方才就不该出手相救。”

    那当真是极危急的时候,若没有李木禾,她非死也伤。

    李木禾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故而才想不明白。

    若这件事是时吾君一手安排,她为何要将自己置于险地?且他的出现并不受她控制,她也不可能是事先编排好了这一幕故意做戏给他看。

    那么,既然不是她安排的,那会是巧合吗?

    她难得与相王妃亲近些,就正巧遇上了行刺?

    李木禾的目光瞥了眼思凰,又看了看周遭具是一身劲装打扮的府卫,个个身形矫健、目光如电,具是劲卒!

    这不是普通的府卫,这是荆王的亲卫!

    平日常侍左右的思凰今日未曾跟入宫已是奇怪,就算是因为时吾君迟归而来迎接,她为何要带着这一队杀气腾腾的亲卫?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又是万寿当夜,有必要这般警醒么?

    不!这绝不是巧合!

    未经蓄谋,又不是巧合,那就只能是时吾君提前得了消息,刻意要救相王妃母子!

    可问题是,她有这样的善心么?

    李木禾犹豫难决,不禁低声道:“相王殿下确实爱重世子,但是”

    如果拼命相救不是出自善意,那就只能是另有图谋,她是想从相王那里得到什么呢?

    身为皇子亲王,眼中心里想的又是那样的位置,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会令相王退缩的吧!

    反而若是相王妃和世子双双毙命,相王痛怒之下定会做出极不理智的行为,说不定会和权王以死相拼,到时无论哪方惨败,于荆王而言都是有利的。

    是以时吾君今夜之举,无论怎么看,都是极为不智。

    他着实困惑。

    时吾君婉转笑道:“那么,李大人是觉得,本妃看他们去死比较好?”

    李木禾断然摇头,“王妃心善,自不会见死不救。”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本妃心善。”时吾君“噗哧”一声,笑了,“对了,本妃还没问,李大人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此?”

    此处是外城一处极为僻静的所在,思凰是得了她的吩咐候在此地,但李木禾,为何会身在此处?

    薄唇微抿,李木禾道:“微臣只是碰巧,觉得马车行驶的方向不大对,故而”

    他确实是碰巧,只不过不是碰巧路过,而且在跟踪时吾君时,碰巧遇上了这次行刺。

    至于他为什么在今夜跟踪她,也许是因为一连串悬而未决之疑案,也许是因为没看见思凰在其身边,也许是因为见她孤身上了相王妃的马车,也许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将埙吹得那般动人的女子!

    埙在大泱并不盛行,寻常难登大雅之堂,吹之习之者甚少,却不想她竟然擅长!

    那一曲太平犹如一片广袤的深海,表面听起来平静安和,细听之下却能觉出暗流汹涌、潜潮深藏。正如一场太平盛世,民安物阜、时和年丰之下,埋葬了多少血和泪、多少尸和骨?

    这些,她真都看得透么?

    时吾君凉凉一笑,他的委婉含蓄她一听便懂,摆了摆手,道:“虽知李大人不肯听,本妃还是要劝你一句,闲事莫管。”

    李木禾正色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何为臣?何为分内?”时吾君斜了他一眼,“所谓臣,要遵从君主,皇上如今不要你查案,你偏要查,是为不臣;所谓分内,是你职责、范围之内”她叹了口气,明明白白地道:“权、荆、相三王之事,难道也是你的分内?”

    李木禾脸色微微一沉,道:“王妃慎言!”

    “本妃偏不!”时吾君竟扬眉一笑,眸中火光点点宛若不坠烟火,“本妃叫李大人慎行,李大人不听,李大人让本妃慎言,本妃为何要听?眼下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李大人会将这话告知皇上不成?”

    李木禾愣住,竟无言以对。

    他当然不会告诉皇上,但是但是她这样说法,虽端着王妃的架子,却仍有些交浅言深了。

第76章 必有所图() 
时吾君笑了一阵,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对了,适才忘了说,李大人实在好俊的功夫,本妃瞧着,便是比思凰也不遑多让。”

    李木禾并未多解释,只道:“多谢王妃夸奖,微臣远不如思凰姑姑。”

    “不是夸奖,是警告,你不要自恃能力不凡就以为可从容进退,有些事,一旦牵扯其中,可就再也避不开了。”时吾君收了笑,缓缓道:“多嘴敢问李大人一句,方才看到那些死士身上的竹哨萧,你作何想法?”

    李木禾眼中有流光一闪而过,只一霎那便如燃尽的火苗,忽地一下灭得一干二净,他平声道:“无证无据,臣没有任何想法。”

    时吾君踱步到他身旁,低声道:“本妃却有些想法,姑且说给你一听。大泱上下皆知权王爱萧,萧不离手,提起萧,无论是谁都会第一个想起权王厉晞。”

    李木禾垂眸道:“爱萧之人并非权王一人。”

    时吾君道:“可是,爱萧又与相王有恨怨、且能使得动这些死士之人,却并不很多,不是么?”

    李木禾神色不动,道:“这都是娘娘您的猜测。”

    “是啊,都是猜测,本妃的猜测还不止这一个。”时吾君再踏前一步,侧首在他背后道:“李大人当知道,兵部尚书贺兰大人单名一个萧字。李大人认为,死士身上的萧,是此萧,还是彼萧呢?”

    李木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却又很快放开,躬身道:“时辰不早,微臣送两位王妃回府。”

    “不必了,有思凰足矣。”时吾君脚尖一旋,从他眼前飘然离去,裙角扫过他的皂靴,仿佛有什么轻巧的小动物穿梭而过。

    李木禾默默跟在她身后。

    这一会儿功夫,思凰已经让人将尸体尽数掩埋,一眼看去平静如昔。

    相王妃母子已经被扶上了马车,时吾君一脚踏在脚蹬之上,暗自犹豫一番,回眸道:“李大人,如今抽身,也还不迟。”

    言毕,她矮身钻进车厢,帘子落下,眼前是一片绣彩缤纷的花团锦簇。

    李木禾看着思凰护送着马车缓缓离开,直到明亮温暖的火光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垂头望向手心,是一只没有送出的白玉药瓶。

    从马车上跌落,没有大碍也会有小伤,可这药,他却送不出去。

    他和她并不熟,他没有送药的身份。

    罢了,偌大的荆王府,堂堂亲王妃,当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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