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江山美男两不误-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敢问,皇兄也未必肯说。

    “当然不是。”时吾君略抬了抬下颌,道:“侄女是希望王爷能私下联络几位大人,这几天上朝时,不妨拈些不重不轻的错处弹劾家父。皇上若肯追究,家父大概还有活命的机会。”

    厉泽在朝数年,一经点醒便了悟,然却冷笑道:“若皇兄肯因这些小错贬谪时相,当不会取他性命。可君心难测,若皇兄先将时相下狱,之后细细审查,数罪并罚,又当怎样?”

    时吾君缓缓摇头,笃定道:“侄女料想,当今圣上若杀意已决,应不会追究其他小过。”

    厉泽道:“怎讲?”

    时吾君昂头负手:“明光初年,南山王意欲篡位,事败饮颈,史官记:死于暴民;明光七年,皇上疑心虎威将军叛国,收回兵符将其召回京城另予闲职,一月后赐死,昭曰:急症暴毙;明光九年,皇上秘密处决华山王,当夜王府大火,外人皆认为其死于火灾自皇上登基以来,此类事并不鲜见。”

    看了眼厉泽,她道:“处死臣子是天子的权力,不论忠奸。况亲王谋逆,臣子不忠,皆属常事。但皇上爱仁德,这些血腥之事,总要想尽力抹平,不让史书记上半笔。”

    “家父乃一国丞相,素有官声,等闲罪名岂能撼动分毫?若处罚,皇上便要考虑天下悠悠之口。说到底,皇上也清楚家父赤胆忠心,只是为了帝位稳固,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罢了。因此,侄女认为家父即便最终难逃一死,也必然不会死于青天白日之下,等闲小过,就更罪不至死了。”

    “怕只怕皇上不肯理会”她幽幽一叹,“那样的话,我时家满门,当凶多吉少了。”

    听时吾君徐徐道来,声音宛然,厉泽心中竟生出几许凄怆,“不如,你劝劝时相,让他主动辞官吧。”

    时吾君否定道:“皇上生性多思,南山王之后疑心更甚从前。父亲此时辞官,恐落个心虚的口舌,反会加深皇上的怀疑。何况,以父亲的性情,怎会轻易辞官?”

    时朝恩一生心血,不过一个权字,可以死,却不能放。

    厉泽思索道:“可若本王联合其他官员弹劾时相,皇兄就算未起杀心,时相的丞相之位也定然无法保全,与其等皇兄下旨不如既然时相主动辞官。说来说去,时相若想不死,这个官总要辞的。”

    时吾君轻轻一叹,“王爷说得是。”

    厉泽毕竟也是了解时朝恩的脾气,不由也拧紧了眉,“本王说句不当讲的话,若时相这般固执,你这一番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若能确定皇上确有不杀之心,我自有办法逼父亲辞官。”时吾君再叹,对厉泽道:“所以我才请王爷相助,试一试皇上的心意。”

    厉泽心中一动,问道:“你要怎样逼时相辞官?”

    时吾君摸了摸腰间的寿字结,垂目道:“比如忽患奇疾,双腿尽废。”

    毕竟是生父,她也只能做到如此。

    “好,好,你可真是孝顺女儿。”厉泽的脊背忽泛起冷意,他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将时吾君打量一遍,“你很像你母亲,本王以前倒是小瞧了你。”

    时吾君微微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母亲。”

    瑚琏郡主女生男相,其实不美。时吾君的长相承袭父系居多,据说,和早些年逝于宫中的姑母贤妃一模一样。

    厉泽来回踱了几步,停下,道:“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这事本王答应你了。”

    时吾君不点破厉泽自己硬找来的脸面,盈盈而拜谢,“多谢王爷。”

    厉泽道:“那么荣儿”

    时吾君道:“等事情了了,侄女自会将荣儿送回。”

    厉泽焦躁道:“时相之事是否还有转机并未一定,若是皇兄定要诛灭时家,到时你欲将我儿如何!”

    时吾君道:“王爷若是守信,不论时家将来如何,我自然会好好照顾荣儿。”

    厉泽眼下无计可施,只好死死盯着她,“若荣儿有个什么,本王要你们时家上下为我儿陪葬!”

    “怕是相反吧?是荣儿给时家陪葬才是。”时吾君好笑地看着厉泽,“另外恕侄女再嘱咐王爷一句,今日之事不足为外人道,尤其是荣儿。他若知道侄女这般对待他敬重的父王,怕是要伤心的。侄女实在舍不得他伤心,只好强求王爷了。”

    厉泽怒笑道:“你在做梦?”

    时吾君瞅了厉泽半晌,渐渐露出莫测的笑意,凑近他身边,柔声道:“侄女劝王爷,如果您不想让王妃知道当年青王及青王世子的死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只一句话,便令厉泽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好似祭拜时的纸人,双颊的肌肉抽动几下,踉跄退了几步,强自镇定,“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的,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时吾君怎么会知道?

    不可能的!

    “王爷莫非是忘了?”时吾君悲悯地看着他,“要不要侄女将父亲请来,帮王爷您回忆一下那些陈年旧事?”

    “不可能!时相是绝不可能告诉你的!”厉泽的手撑在桌上,颤抖着,好像下一刻就会栽进椅子里去,难以启齿的往事毫无预兆地被揭穿,霎那间抽干了厉泽所有的力气,“而当年你还没有出生!”

    虽是皇命,虽然最后得到了毕生至爱的妻子,但与时朝恩联手害死青王连鸿和小世子,却成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时吾君微微扬起头,目光凌人,轻蔑地看着终于颓然坐下的厉泽,“事关青王,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说她上一世究竟有多蠢,明明知道父亲的秘密,却依旧选择了骨肉亲情,选择了相信,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厉泽呆了半晌,轻轻喘息起来,“不错,既然你母亲知道,那么你知道了也不奇怪。”抬手半掩住脸,有气无力地道:“你既知此事,又何必对荣儿”

    他不知道时吾君究竟知道了多少,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要挟他做任何事了,根本不必再牵连厉荣。

    “就算王爷对王妃一往情深,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平常时可千般好,事到临头又会怎样仍未可知。”时吾君凝着厉泽颓丧的表情,徐徐道:“世子却是王爷嫡亲的骨血,总是更稳妥些。”

    厉泽睁开眼,仿佛初见那般出神地凝视时吾君,眼前隐隐浮现出一张张故人的脸。

    “你的五官像你姑姑,心思缜密不输你母亲。你母亲虽已足够灵秀,但比起青王,仍是略逊几分。”厉泽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了,真的是老了,他低低叹息,“而你”

    厉泽没再说下去,时吾君此刻那通透清冽的神韵实与当年青王一模一样。

    时吾君凛凛一笑,音若珠玉落盘,“我不是姑姑,不是母亲,更不是青王。”

    地狱之火淬炼了她,她应比他们更狠!

    “是你比他们更狠”冲时吾君摆摆手,厉泽艰难地开口道:“你要求的事本王都答应了你走”

    时吾君有少顷的沉默,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箱子,“这些珍珠”

    脸上浮现出狰狞的恨意,厉泽闭上眼,吐出一个字,“滚。”

    时吾君模糊一笑,再拜,“侄女告辞。”

    让壮丁将箱子抬了出去,她转身,徐徐出了安乐王府。

第12章 各自为计() 
回到相府,让两个壮丁将箱子抬进自己的房间,使清音多给了赏钱打发了。挥退其他小丫头,时吾君打开箱子,和清音一起抬起放满珠宝的上层,露出底层依旧呼呼大睡的厉荣。

    清音将厉荣扶坐起来,问:“二小姐准备将世子爷安置在哪里?”

    “自然是我身边,否则我怎能放心?”时吾君俯身捏了捏厉荣细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颊,“而且也没人会想到我会把他藏在自个儿的闺房里。”

    “但若一不小心被人知道了,小姐的清誉?”清音忧道。

    时吾君已经架起厉荣的胳膊,道:“放床上吧。”

    命都要没了,哪里顾得上什么清誉?

    清音无奈,只得过来帮忙。

    两人吃力地将厉荣抬到床上,解了绑手脚的绳子,时吾君毕竟卧床好几天,身子有些虚,喘息了片刻,俯身揉了揉厉荣的脸,吩咐清音道:“去拿参汤。”

    清音去厨房取了温热的参汤,时吾君又兑了些迷药进去,撬开厉荣的唇齿,一点点地喂进去。

    不能让他醒来,也不能让他饿死。

    人是昏着的,喂起来很困难,时吾君却极有耐心,一碗参汤除去洒的,算是喂进了大半。

    又取了化瘀的药膏,揉开手脚处因捆绑留下的瘀痕,心里还是有些歉意,若不是怕他中途醒来,也不至于要捆着他。

    时吾君看着那张如珠如宝的酣然面孔,自言自语地道:“若是这么睡上几天,人会不会睡傻了?”

    清音笑道:“在二小姐面前,世子傻不傻其实没什么区别。”从小到大都是,都是时吾君出主意,厉荣照做,无论好的坏的。

    “你说的也对,傻一点好。”

    时吾君笑了一笑,又放了床幔,躺到窗下的锦榻上,也喝了半碗参汤,慢慢闭了眼。

    她虽还并不太累,但仍尽量让自己多休息。

    醒来时已快到晚上,又喂了厉荣一点掺了药的参汤后,时吾君如常去到饭厅,时朝恩也已回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膳。

    旦夕间时朝恩便似老了许多,平素严肃的脸色透出几分冷厉,看起来有些骇人。

    时家人对事情的严重程度多少有了些认知,但看时朝恩的脸色又不敢多问,只好闷头吃饭,气氛显得窒闷难舒。

    时吾君也没多言,饭后照例去时朝恩房里问安时才道:“父亲,不如,辞官吧。”

    说时正为时朝恩倒着茶,显得漫不经心的,然而心中却有千金重。

    这是她给时朝恩最后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只要时朝恩点头,前世种种,她便只当一场梦。

    毕竟父女一场,只要彼此都活着,骨子里就是割不断的血脉。

    时朝恩却是猛一拍桌子,将时吾君正倒了半盏的茶杯打翻在地,茶水溅了一地,杯子也摔得粉碎,只剩下稍厚的杯底,滚出去很远。

    时吾君立即跪了下来,“父亲息怒。”

    时朝恩叹了口气,没有多训斥时吾君,只道:“起来吧。”

    时吾君依言站起,另取了茶杯倒满,双手送了过去。

    时朝恩接过喝了一口,道:“你们兄妹几个,你最聪慧,想来最知为父的心意。你说为父眷恋权位也罢、贪图荣华也好,为父浮沉半生,为了这相位不知失去了多少如今坐到这个位置,退无可退。为父可以死,但官,不能辞!”

    “是。”时吾君默默道:“是女儿惹父亲生气了。”

    千言万语说到底,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你坐。”时朝恩呆了半晌,忽抬了抬手,又很快放下,像是疲惫不堪。

    时吾君直身坐在侧座,“有什么事的话,父亲尽管吩咐。”

    时朝恩道:“为父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可惜的了。”他颤着手从袖里取了一封信递给她,道:“宋西风,你可还记得?”

    “记得。七年前,他蒙父亲提携,出任紫澜关的守将,那时候母亲的头七还未过,临去赴任之前他特意来祭拜过。”时吾君一字一句说完了,才接过信,手微微一抖。

    那凌乱的日光、血泊中的少年、锦被堆中的龌蹉,像杵子一般在她的脑海里碾压过去,将一切都平复,只留下血的印记。

    “是啊,你母亲都去世七年了。”提起瑚琏郡主,时朝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拍拍女儿的手,脸上尽是怀念爱惜之情,“你母亲临走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你准备一下,趁着皇上还未下明旨,带着景儿赶紧走吧。”

    紫澜关乃是边境要塞,出关外三百里,便是大孚的领土,到了那里,便是明光帝再有铁血手段,也是无计可施了。

    时吾君捏着信,觉得就像握着一把刀。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情景,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猛地跪下道:“女儿要和父亲死在一处,女儿不走。”

    “糊涂!”时朝恩一拍桌子,压低了声音,“你是为父最心爱的女儿,为父决不会让你死!你若不听话,为父”他想了想,恨声道:“为父此刻就一头碰死!”

    时吾君眼中闪过一抹讥笑,她上辈子到底是有多蠢,竟会把这样拙劣的演戏当真?

    “父亲不要!女儿遵命就是。”

    让重复就到此为止吧!时吾君顺从地答应了。

    上辈子她不愿独自逃跑,很是争执了一会儿,甚至还提出过让思凰独自带么弟逃走,可时朝恩就是不准,执意要她一起走,她以为父亲是为了要她平安,为此动容了许久。

    现在回想,时朝恩好算计。

    他深知思凰只对她一个忠心,若是没有她,思凰随时有可能把么弟抛下,而有她在,思凰必会保她平安,而要她活着,定是会护么弟周全。

    所以她必须要一起走。

    把信仔细地收在袖中,时吾君问道:“什么时候走呢?”

    时朝恩心中宽慰,忙道:“自然越快越好,最好现在、马上就走。”

    “父亲莫急。”时吾君出言安抚,想了想,道:“思凰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也难护我们两个周全。这样,我知道母亲还留有一些人手,不如我将他们集齐再上路,这样比较稳妥。”

    时朝恩又惊又喜,只急急地道:“你母亲还留有人手吗?那真是太好了!你赶紧去召集他们!”

    他这个妻子,聪慧绝伦,往往走一步算十步,且她不信任自己,时吾君是她唯一的女儿,瞒着他留些保障,也不奇怪,所以他轻易就信了。而此情此景,他也顾不得怨怪女儿一直将此事瞒着他。

    时吾君应了声,道:“只是这些人散在各处,召集起来要一些时间,我尽快就是。父亲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景儿平安。”

    景儿对她一片孺慕,她自然会保他平安,但也绝不会再将自己赔进去!

    时朝恩便放了心,这女儿素来一言九鼎,她既然这么说了,该是有完全的把握。

    “还有一事。”时朝恩脸上闪过一丝哀痛,道:“林岳山昨夜因受太子牵连,已被抄家下狱了。”

    “嗯”这也是无可更改的事,时吾君慢慢地应了一声,抬眼去瞧父亲,“这事,绝不能让二嫂知道。哥哥和叔伯那边,想必父亲已经嘱咐过了。”

    时家男人皆有官阶,林家被抄怎么会不知道?但因时家二少夫人林秀雅是林岳山的么女,又正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若是知道娘家出事,只怕难以承受。所以时朝恩勒令家人三戒其口,不准流露出一星半点。

    时朝恩声音有些颤抖,道:“我虽然这样嘱咐,只怕即便瞒得住秀雅一时,最终那腹中的孩子也”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停住,呆呆地发起愣来。

    他一直盼着有个孙子。然长子时盛名成亲多年,也有几房姬妾,却无一儿半女。次子时盛年曾有过一个儿子,无奈刚出生便夭折了。此番终于盼到二儿媳妇再次怀孕,只是,这孩子还未出世便注定难以永寿。

    罢了,这般境况,能尽力保得一个儿子,就是万幸了,有儿就有孙。那二儿子资质平庸,二儿媳也不甚出众,他们的孩子想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也没什么可惜的。

    时吾君没做声,默默等着。

    许久,时朝恩轻轻咳了一声,“罢了,倒底是没有缘分。”他对女儿道:“只是秀雅那边,还是能瞒多久是多久。你那两个哥哥,一个鲁直,一个性弱,都是不当事的。这样时候,人心思变,家里上上下下,你还是紧着点。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出乱子。”

    时吾君点头道:“父亲放心。”

    时朝恩她都瞒得住,何况深宅内院的一个林秀雅。

    母亲掌家多年,留给她的,绝不仅仅只有一个思凰。

    时朝恩满意地挥挥手道:“为父累了,你去吧。”这女儿像妻子,刚毅机敏,若有她在,儿子当安然无恙的。虽然为了万无一失,他不得不做些安排,可他心里对这个女儿,确实是有些舍不得的。

    只可惜,到底不是儿子。

第13章 退无可退() 
时吾君点点头,先命人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才无声无息地退到门边。

    抬头看一眼,见时朝恩阖着眼,似已睡着了。

    时吾君看了一小会儿,轻轻关了门离开。

    回房将时朝恩给的信展开看了看,措辞语气,落款印记,与上一世不差分毫,她便是闭上眼都能背出来。

    拿开薄纱的灯罩,将信的一角凑近烛火。只见火光一跳,转眼间那信就化成了灰,一阵极轻的风吹进来,那些白色的灰便散净了。

    执一柄白铜小铲挑着灯芯,时吾君吩咐清音道:“交代下去,今日起,府内上下,不接待任何外客。尤其是求见二少夫人的,无论是谁,一律撵走。”

    再次确定了厉荣的状况,她稍加洗漱,和衣卧在外间的长榻,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八月初三傍晚,安乐王府派人来请时吾君,说世子邀她过去品茶。

    这是常有的事,没人觉得奇怪,时吾君给时朝恩留了句话,坐上软轿来到安乐王府。

    当然是见不到厉荣的,只见到脸色阴郁的厉泽。安乐王爷看起来似乎没有睡好,神情颇有些萎靡,挥退旁人,先问:“荣儿如何了?”

    时吾君话中有话地回道:“思凰是母亲留下的老人了,最是心细,有她伺候着,王爷自当放心。”

    厉泽审慎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方道:“本王谅你也不敢对荣儿如何。”

    时吾君又是一笑,没答话。

    厉泽默然半晌,喟然一叹,“这几天,几个大臣连上了几道折子,皇兄并未理会。”他盯紧时吾君的表情,“侄女,本王已经尽力了。”

    时吾君的心深深地坠了下去。

    仇可以一点点报,失去的可以一点点找回来,错了的可以一点点改正,但前提是要留得一条命。

    皇上一心置时家于万劫不复,想翻盘并不是做不到,可难免剑走偏锋,有所伤亡。

    可事已至此,也已别无选择。

    时吾君霎时心坚如铁,面上却半分不显,只道:“侄女知道了,王爷费心。”

    “那荣儿他”厉泽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本尊极贵极,若不是为了爱子,怎会如此隐忍。

    “有思凰伺候着,想来好得很。”时吾君再次重复,目光闪了闪,道:“等事情了了,荣儿也就回来了。”

    “皇兄已派荆王密查时相。荆王和时相一向水火不容,此时已经在四处织罗时相谋逆的证据。这其中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没有人能救得了时家!”厉泽一拳砸在桌上,恨声道:“你要本王办的事本王都已经办了,快将荣儿还来!”

    “原来换成荆王了。”厉泽的怒火半分也没落在时吾君的眼里,她只是重复着这两个字,缓缓移动目光,看向厅外被一排青瓦遮住半边的流金晚霞,表情凝然出神,许久,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眼中锐色一闪而逝,“荆王。”

    “是,荆王。”九分同情,一分快意,厉泽蓄意打击时吾君,道:“尔等卑鄙伎俩不过能威胁一下本王罢了,你有办法威胁荆王么?”

    时吾君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看了厉泽一眼,“只要不是相王。”除了疯子,她都有办法。

    安乐王心念一动,忽地想起下人的回报,“派人往相王府送礼,莫非,是你授意?”

    相王厉旸是个阴晴不定、软硬不吃的疯子,是明光帝手中最利的一把刀,阴私之事一般都是由他来做,此番明光帝本来也是属意由他清查太子谋反一案,就因为此事起了疑心,遂改派荆王。

    时吾君淡淡道:“皇上多疑,只要对相王稍微透露一点点想投诚的意思,他就必定不会再用相王。”

    爱惜名声的君王呵,能够光明正大地杀掉时朝恩的机会,他绝不会错过。时朝恩有可能与相王有勾结?那没什么,换荆王去查就是了!

    反正时朝恩因为和太子牵连甚深,和其他的皇子关系都不好,他就算真的曾经为了活命向相王示好、与相王勾结,那也无妨,皇子有好几个,临阵换将也就是了,难不成他会没脸没皮到挨个儿讨好?面对荆王,他还有脸做墙头草么?

    两头讨好的结果,必定是两头都讨不得好!时朝恩若是没动相王的心思还好,若是真的动了,那荆王出马,必会给他千倍万倍的回报!

    明光帝一句话都不用多说,时朝恩就已经万劫不复,这便是帝王心术。

    时吾君略一解释,不再理有些惊呆的厉泽,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厉泽回过神,一把摘下墙上挂着的长剑,白光一晃,剑锋已逼在她的颈间,他厉声道:“说!荣儿究竟在何处!”这几日他派人昼夜寻找,但丝毫没有结果。

    派去查探的人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