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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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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吾君就劝了几句,但看德贵妃的眼神,又不大敢深劝,生怕她多心,以为自己不担心厉晫——有时候上位者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难免迁怒。

    不过德贵妃到底是久居深宫的老人了,情绪只在儿媳面前稍微外放了一点,很快就恢复如常,含笑看着明光帝身边的莺歌燕舞,不时嘱咐太监宫女仔细照看着,十分有六宫之主的风范。

    温妃坐在另一侧。

    自贺兰萧之事了结,她便一直拘在宫里,直到温家新送了女儿进宫,境遇这才有些好转,直至这日得以参加宫宴,才算是解了禁。

    只是看着德贵妃做着往年她做过的事,才有些轻松的心情又沉重地来,恨意像一只沉甸甸的秤砣,坠着捆在她心口的细绳,勒出苦涩的滞痛。

    然而这是宫宴,又是她隔了许久才露面的宫宴,她什么情绪也不敢流露出来,只得端起酒杯,挡住唇畔浮起的冷笑,眼眸一转,带着催促看向自己的儿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厉晞与贺兰纤云坐在一处,接到母妃的目光,斯文平静的眸底闪过一抹深沉的狠厉,抬袖举杯,用宽阔的长袖遮住旁边贺兰纤云的视线,对母妃微微点了点头。

    温妃满意了,目光一转,正见有宫女附耳在荆王妃身边说着什么,那丫头虽然看起来面色如常,但垂落着的手臂却看起来僵硬得紧。

    她自小是被温家当作皇后培养的,礼仪姿态是渗进了骨头血脉当中的,举手投足间细微的差别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时吾君本来姿仪不凡,举手投足如行云流水般的大家风范,这般僵硬显然十分不正常,显然,她是在紧张。

    而如今,国储未立,她的丈夫又为国出征,上午高堂,下午儿女,于公于私,她又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温妃温婉一笑,自此方得今天的宫宴有滋味了起来,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忍不住低低赞了一声,“好酒。”

    时吾君挥手打发了那宫女,站起身来,对德贵妃道:“母妃,儿臣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来。”

    德贵妃诧异地看了看她,想开口问,却见她微微地对自己摇了摇头,想起儿子离开前的嘱咐,她挣扎再三,强忍了心中的不满,涂着绛色口脂的唇一抿,话到嘴边一转,“知道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是。”时吾君微微一福,身子微微向前一俯,轻声道:“母妃,儿臣瞧着温妃娘娘似乎很喜欢今天的酒,母妃不如多赐她几壶。”

    德贵妃眼尾一弯,余光瞄一眼端着酒杯的温妃,下巴一挑,满意地颔首,“本宫知道了。”

    时吾君这才退下,耳后传来德贵妃趾高气扬地吩咐人给温妃赐酒。

    随着她的脚步,丝竹之声渐渐远了。

    到了宫门口时只还能听到淡淡的喧嚣。

    看见时吾君走出来,周锦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两人往旁走了几步远了侍卫之后,他开口道:“娘娘,王爷出事了。”

    时吾君“嗯”了一声,“听宫女传话你要见我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除了厉晫,天下的事周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费劲周折将她喊出来,“怎么回事,长话短说。”

    周锦擦了把急出来的冷汗,递出一封短笺,道:“半月前,粮草车被劫,王爷听说后亲自领了一千精骑兵去救,结果中了大孚的埋伏,至今为止,王爷与那一千人皆下落不明。”

    时吾君黑葡萄籽一般的瞳孔轻轻一缩,白玉般的手指飞快地展开那短笺,“大孚”

    周锦恨声道:“大孚无耻,竟敢借此救援璧琉之机害我王爷!这分明是不将我大泱放在眼里!”

    时吾君慢慢地将信笺收起来。

    周锦看得急,连忙催促道:“娘娘,这是我们自己的消息渠道,要比兵报要快一些,但属下认为王爷性命要紧,需要赶紧禀告皇上出兵救援,不能再等了!”

    让明光帝知道荆王府有自己的探子很危险,但厉晫的安危更要紧,探子没了可以再养,但王爷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时吾君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黑漆漆的天空,“送信的探子现在哪里?”

    周锦回道:“在府上。他受了重伤,又赶路辛苦,将消息送到属下手中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便昏过去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醒,娘娘要问他话吗?”

    “你说的仔细,不必问了。”时吾君摇摇头,“周锦,你有没有想过,粮草押送的线路一向是绝密,为何会遭到劫持?”

    周锦闻言,厉声道:“娘娘是说,有奸细?”

    时吾君道:“此次出征又不是两国相争的大战,前阵子才传来消息,大孚看在连筝的面子上,虽也答应出兵,却不过出动了五万兵马。就算假设这五万兵马围剿王爷成功,但若是想围剿大泱十万大营,那是万万不够。”

    因明光帝爱面子,璧琉又是大泱年年进贡的属国,为表看重,明光帝一口气点了十万兵马救援。

    明亮如星的眸子闪过一抹锋芒,时吾君握了握拳,“既然无人围困大营,为何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军报传来?为何王府送信的探子,会伤痕累累的回来?”

    周锦素来机敏,闻言立时听出玄机,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发凉。

    若是大孚没有人围困大营,那么为何营中没有传回正式的军报?若是大孚胆大包天围困大营,为何堂堂大泱,竟连大孚出兵人数都探不准确?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我们如今该”周锦拧住眉头,他不过是一个管家,就算为厉晫所重用,也不过是听吩咐做事,这等军政大事,他拿不了主意。

    时吾君没有慌,她微微侧了头,一边思索一边道:“无论是军报不至,还是消息不实,都说明朝中必然有人从中作梗,就算我们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即刻出兵救援,也未必就能及时赶到。”

    周锦忠心非常,他原本以为是大孚可恶,如今听说是被朝廷之人所害,双眼狠得全是血丝,“肯定是权”

    “现下说这个没有用。”时吾君摆摆手,回身看向高高的宫墙,“军报不会总也不到的,谁也没胆子压住这个消息,但是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迟个一日半日十天半月的,总也说得过去。哼”她轻哼一声,冷笑道:“他们怕是以为,王爷已经”

    周锦浑身一抖,下意识就反驳道:“不!绝不会的!”

    “当然不会!”时吾君淡淡瞟了他一眼,明明淡如长河的眸子却泛着傲然的光泽,“区区大孚,能将王爷奈何!”

    就算她不是重生而来,笃定厉晫便是天之骄子,就算是上一世,她在不知道厉晫会不会是个明君之时就确定,在同时期的战场之上,没有人回事厉晫的对手!

    哪怕他手中只有区区一千人马,亦,没有!

    周锦振奋了一下,身为忠心的下属,只要主家不慌,他便心有定数,琢磨了一下时吾君话中的含义,“既然告知皇上无用,那么属下这就”

    “虽然无用,但该说的也还是得说的。”时吾君打断他的话,道:“你喊我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知道我得到消息了,若我不同皇上说的话,等于告诉他们我们自有办法,定会被他们防备,派出的人弄不好还未出帝都就会被他们劫下来。”

    周锦咬牙道:“那,该怎么告诉皇上?”

    被时吾君的镇定所感染,他也不再那么慌乱了,考虑的事情周全了许多。眼下的情况,就算是他们拼着府中探子被皇上知道将消息递上去的话,皇上多疑,肯不肯信还未一定。

    若是皇上不信,不止不能麻痹敌人,反而将王府的消息渠道给暴漏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时吾君手腕一动,一枚黑色的铁牌坠入掌心。

第149章 利益一致() 
明光二十八年底的那场宫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很久以后,有人说那是还算克己复检的明光帝登基以来最为盛大的一场宫宴,如果不是出了一点意外,很可能会持续一个通宵。

    厉晫同一千精兵遇伏失踪的消息是在三更过半的时候传进宫的,因为宫宴的缘故,宫门没有落匙,揣着八百里加急的传信兵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明光帝的席前,一脸大无畏的表情,双手将急报高高举过头顶。

    明光帝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那破碎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吵闹的丝竹管乐之声瞬间消失无踪,满宫之人的动作都在霎那间停滞下来,或胆战心惊、或忧心忡忡地看着明光帝。

    “真是!岂有此理!”明光帝涵养城府甚好,登基数年,已经少有这般震怒失态的样子,他推开身旁的娇娥,大骂道:“孚,欺人太甚!来人,传朕”

    “陛下!”归义侯忽然站起,大步来到明光帝面前,躬身道:“陛下,容臣斗胆一言。”

    明光帝一手按在红木长桌上,忍着气问:“这等要紧时候,你要说什么!”

    厉晫是他的儿子,他要打要杀是他的事,无论是为君还是为父,自家儿子,都容不得别人欺负!

    大孚这是在打他的脸!

    归义侯显然懂得帝心,他沉着地道:“且不说以荆王殿下之能,大孚是否能轻易诱王爷中计,只说我大泱浩浩国威,十万兵马,大孚区区五万人焉敢以鸡蛋碰石头?不怕余下人马将其营帐乱马踏平吗?”

    归义侯此言一出,在场武将纷纷沉下脸,战场之上,若非面对面的两军阵前,十万对五万的输赢并不能一口咬定,归义侯能说出这话,无论他目的是什么,都说明他对军事一窍不通。

    不过他的话明光帝却是听进去了,他也并未领过兵马,故而觉得归义侯说得有几分道理,重要的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面子就这么被大孚摔到地上踩!

    “那么,归义侯的意思是,这消息有误?”

    “臣不敢断言!但臣以为兹事体大,若贸然行事,恐伤了两国和气,泱与孚和睦多年,若为此事坏了边境和平,最后辛苦的还是百姓啊!”归义侯满脸忧虑,很是感概地道:“荆王殿下为国征战多年,所谓的不就是边疆安定吗?臣想,若眼下需要做决定的是殿下,他也定然会谨慎从事的。”

    所谓老奸巨猾,不过如此。

    什么“需要做决定的是殿下”,国家大事,能做主的只有帝王,归义侯此言隐隐挑起了明光帝对有资格继承自己帝位的儿子的微妙反感,令他下意识地对这个儿子的安危生出了一些作壁上观的想法。

    明光帝明明白白地犹豫起来,即使有几个深明大义的臣子谏言相劝,依旧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贺兰擢秀也在劝谏之流,只是碍于他此时的身份伪装,他尽管心里担忧,却不敢死谏。

    犹豫再三,他到底忍不住悄悄瞥了时吾君一眼。

    时吾君没有看他,她微微低着头,眼尾却是上挑着隐晦地望着明光帝,唇角紧紧地抿着,深邃的眸子深沉无光。

    贺兰擢秀的心便一寸寸地凉下去。

    若此消息为假,那么她唇畔该是带着洞悉一切的嘲笑的,绝不会是这般的不动声色。

    厉晫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他悄悄地舔了舔唇,若厉晫真是陷入困境,那么他

    “父皇。”

    就在情况就此陷入僵滞之时,时吾君清越的声音响起,伴着她越众而出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时吾君规规矩矩地在明光帝面前行了大礼,抬头,眼中波光闪动,“儿臣愚昧,不懂什么真假,儿臣只知道王爷的身体尚未痊愈,只要这消息有一分为真,王爷的身体都承受不住啊!父皇,王爷此番驰援璧琉,最终为的还是大泱和大泱的百姓,王爷遭难,大泱岂能坐视不理呢!”

    明光帝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归义侯见状,大声道:“荆王妃此言诧异,皇上何时说过不管荆王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做打算!荆王妃您身为大泱子民又是皇上儿子,怎可随意妄言!”

    “归义侯!”时吾君忽地仰头,眼中的愤怒仿佛熊熊烈火一般喷出来,“传信兵是我大泱的兵,信是我大泱将士的亲笔,这种消息怎会有假?难不成除了王爷之外,我大泱十万兵卒竟连一个确实的消息都穿不出来?归义侯千方百计阻拦父皇营救王爷,置父皇声威于不顾、置前方战事于不顾、置大泱、璧琉之和平于不顾、置大泱、璧琉边境百姓于不顾、置王爷安危于不顾,本妃倒是要问问你,你是何居心!”

    “王妃休要血口喷人!臣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大泱!”归义侯被时吾君一连串的质问激的脸色泛红,也在明光帝面前跪了下去,“皇上明鉴,臣所言确实出自一片忠心啊!”

    明光帝因归义侯一番话虽然偏向暂时不做结论,但心里其实也有犹豫,怕耽搁了对亲儿子的救援,日后传出消息去自己的名声不好听。

    所以,他也不是说一定就否决立即出兵救援,但如果这个梯子是时吾君递过来的话,他身为皇帝、身为公公的尊严便让他没办法顺着下去了,尤其是于时吾君打对台戏的是归义侯,一个是内命妇,一个是臣子,在这个时候,他总不能枉顾臣子的意思而顺从一个内命妇。

    再看看其他人,这时候竟都不作声了,仿佛在等归义侯和荆王妃争执的结果,明光帝微一皱眉,目光缓缓转向时吾君,“荆王妃,此乃国事,不是你一介妇人该过问的事情,还不退下。”

    时吾君仰头,眼眸泛着红,却不见一滴泪,“父皇,王爷再怎么样,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这话显然有些过了,明光帝眼一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喝道:“放肆!若不是看在老五身在前线,以你今日之言行,朕便可以废了你这王妃的位置!还不退下!”

    时吾君脸色瞬间白了起来,那种惨白之中又隐隐透着几分激荡的血色,她猛地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地磕了个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本来的座位走了几步,忽地回身,死死盯住归义侯,“侯爷,你最好记住了,若王爷不能平安归来,本妃誓与侯爷,不死不休!”

    说完,她竟等不及明光帝训斥,竟身子一晃,晕了过去,仿佛那一瞬间的仇恨与决绝就像飞快滑过的流行,一眨眼就不见了。

    众人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四下陡然安静了下来。

    少顷,贺兰擢秀迈步上前,躬身道:“臣请旨调查荆王遇伏一事。”

    身为孤臣,他不能偏心任何一人,他所做的,一定是明光帝所希望的。

    “准。”这下,明光帝很痛快地应了,并命兵部从旁协助。

    安排好了这件事,他也觉得十分丧气,目光往被侍女扶着的仍在昏迷的时吾君身上瞧了一眼,心绪猛地一乱。

    方才那满是仇恨的目光当真很像她的母亲,但,她的母亲,却绝不会这般的沉不住气。

    再想起这是厉晫的媳妇,明光帝冷冷地扫过同样脸色惨白却僵坐着不动的德贵妃,满意于她的识大体,“好好教教她!”手一伸,拉过躲在一旁的宝林的手,摆驾回宫去了。

    皇帝离席,宴会上最大的便是德贵妃,然而此事她也没什么心情主持大局,发话下去让大家自便之后,有些厌弃地看着昏迷之中的时吾君,挥挥手让宫女送她出去。

    她觉得时吾君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缓缓图之,未必不能劝得明光帝立刻下令出兵,她这么一闹,反而坏了事。

    真是,平日看着是有些小聪明,怎么到了大事上就这么沉不住气!

    若是因此害了她的儿子与厉晫有几分相似的凤眼眯了眯,宽大的礼服袖子一甩,她扶了宫女的手慢慢上了撵车。

    儿子喜欢她,碧落黄泉,定然舍不得离开她的。

    德贵妃离开之后,宫妃们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在后宫的主子们都走了之后,大臣和命妇才敢离席。

    归义侯也没多做停留,与厉晞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与夫人一起相携离开了。

    得意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厉晞颇有风度地含笑应对过来告辞的大臣。

    厉旸在不远处看着,冷笑着自言自语,“装模作样!”

    “是啊!装模作样。”

    一把阴柔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厉旸略偏了头看了眼,冷笑道:“本王以为,你最近和他们走得很近。”

    那人道:“最近正好有些事与他们利益一致罢了。”

    “本王尚未见过一个人如你这样,能将如此无耻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厉旸转过头,抱臂看着那人,“那这会你过来同本王说话,显然你我是有利益一致的事情了?”

第150章 地老天荒() 
宫宴之后的第三天,归义侯阻挠明光帝出兵救援荆王的消息悄悄在帝都流传开来。

    猜测明光帝忌惮亲子者有之,怒斥温家为权王排除异己者有之,指责明光帝沉迷声色者有之。

    兼之先前吏部贪墨一案尚未结案,很快又有流言说如今执掌吏部的安乐王与权王一脉,吏部贪墨一事、归义侯阻挠救荆王一事都是为了给权王铺路,最终目的是扶住权王攫取储君之位。

    大泱储位一直未立,成年皇子之间彼此争逐惯属常事,便是寻常百姓闲暇时也会就此事话话家常、打打牙祭,这些闲话在市井之间再寻常不过。

    可此时,就是因为这种寻常使得传言颇有几分可信,明光帝成年的皇子就那么几个,死一个少一个,尤其死的还是军功卓著,民间声望尚属不错的荆王,这样一来,权王登位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

    因此,此番流言一起便迅速扩散,其流传速度比吏部贪墨一案更为猛烈,文人士子、义士草莽、巷陌白丁少见的意见一致,言辞尖锐、语气激烈地为荆王及在远方征战将士抱打不平。

    连以下犯上之罪也都吓唬不住了。

    负责此事的官员本想控制事态,然而发现在抓捕了几人之后反而激化了群情,大有遏止不住的事态,实在无法之下,不得不将此事上报给了明光帝。

    这种流言无疑大损明光帝的掩面,明光帝大怒,一边派人平息传言,一边命人着手安排救援之事,当这两件事吩咐下去之后,他命吴宽带了一道密旨给李木禾,命其彻查散播流言的主谋。

    所谓空穴来风,此番流言并未全无根据,也有情可查,但正是因为太过有理有据,明光帝十分怀疑这背后有人一手操控。

    是夜,一道矫健的身影轻易地潜进荆王府的后院。

    今夜的荆王府格外沉寂,尤其是泠波居里,连一盏灯笼都没有点,漆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借着淡淡的月色才能勉强看清院落屋脊的轮廓,整个院子更是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那孑孓零落之感,仿佛这屋子已经久无人居一样。

    轻飘飘落在角落中的来人看着主屋的方向暗暗皱了皱眉,凭他的武功,在荆王和越琊都不在的情况下虽是件容易的事,但也从未有过这种如入无人之境之感。

    至少,院里应该还有思凰,不是吗?

    还是,这府内另有什么安排?

    他正自踌躇的时候,忽听一声轻轻的门响,他定睛看过去,见一人着一身黑色的长衣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衣服漆黑如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若非他目力过人,根本看不出有人走出来,更看不出那人是谁。

    可他即便看出来了,因觉今夜有些异样,他并不敢轻易上前,就只隐身在暗处静静地看着。

    只见那人关上门,走到院中便不动了,只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微微抬起头,仿佛是在看着月色。

    寒夜刺骨,那人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像是要站到地老天荒一般。

    他看了一炷香的时间,见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忽然就等不住了,暗暗察觉一番,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走出来,出声问道:“王妃是在等人吗?”

    他怕吓到她,将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时吾君果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她第一时间回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未施脂粉的脸上露出一个静美如新月的笑容,“长公子比我料想中来得晚一些。”

    贺兰擢秀觉得自己一向平寂的心湖总为因为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所惊动,他有些惊讶地问:“您是在等微臣?”

    时吾君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几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虽然知道是多此一举,但我还是要问问你,这院中,没有其他人吧?”

    贺兰擢秀默默摇了摇头,心里一直存在那丝异样终于有了出口,“思凰呢?”

    若思凰在,她必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啊,我让他去王爷那里了。”时吾君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她说的不是一件要紧事。

    贺兰擢秀抿起唇。

    与厉晫的情分和期待都使他说不出“王爷英明勇武,能力卓绝,定不会有危险,不需要王妃操心”这样的话,可他又觉得将身边唯一武功高超又忠心耿耿的侍从派出去,对她而言实在不太明智。

    而且想来,也是因为思凰被她派出去了,她虽是要等他,但又不能察觉他什么时候会到,所以,才从屋子里出来等他?

    他下意识地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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