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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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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七十年代初期,虽然已不再是台湾特务到处活动的年代,但中苏关系是在一九六九年达到恶化的顶峰,并没有多少缓合,敌特这根弦,大家还是绷得紧紧的。

    怎么个紧张法,就拿几部电影来说吧,秘密图纸,东港谍影,黑三角,客从何来,这几部六七十年代的敌特电影,当时是风靡全国。虽然讲的不都是当代的故事,但也可以想见,当时的气氛并不轻松。

    有了敌特破坏,那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了,没准整个工程都要受到影响。

    这个长江中游的大工程,不仅是我国在长江干流上修建的第一座大型水利枢纽,还关系着下游几十万上百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修了一半的大坝万一垮塌,下游都要成为水乡泽国,谁能负得起如此重大的责任?

    工地上又掀起一股抓特务的热潮,搞得好些人都接受了重重调查。

    现在看起来,这种“运动”式的眉毛胡子一把抓有些荒谬,但是那个年代大家都相信群众的力量。工地的气氛很是紧张了一阵,连许多人的进出生活都受到了影响,可是连特务的一根毛都没有抓住。

    不是特务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很快,种种离奇的说法就流传起来。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人在背地里小声谈论。

    “这里是哪儿?峡江出口,历来都是各种巫师山鬼的居住之地,这些砂石土方,没准是什么搬山道人之类的流派,利用五鬼搬运大法,让小鬼将工程物资都给卸走了。”有个老工人说。

    “我早说在这里动土不行,得罪了长江老爷。那长江老爷是谁?就是长江里的龙灵!龙王爷一怒,工程还进行得下去吗?不可能的呀!”

    “别说了,前几天我们工程队的张望在下游看到一堆翻滚的水泥砂浆,像是其中裹挟着一条长条蛇形生物,足有十几米长,看上去吓死人了,好像是长江里的蛟龙受到了惊扰,没准就要对工地上的人进行报复”

    “张望?昨天死了的那个张望?”“嘘,不能说的,什么都别说”

    在那个破四旧的年代,没有人敢公开讨论怪力乱神,但流言却在人群中像瘟疫一样暗地传播。尤其是在一个几乎全封闭的大工地上,没有太多与外面的联系,人们更觉得孤立无援,更容易陷入惶恐,甚至有些工人因为害怕,连正常的夜班都不敢上了。

    事态在短短的时间内,进一步恶化,连主管这水利项目的领导,也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是一点点小事,自然可以拿“封建迷信”之类来搪塞过去,可如今事情是到了不得不找人解决的地步,一天不解决,就一天不能开工,极为现实的问题,统统都摆在了他们的桌上,连最不信邪的领导也不得不妥协。

    工地上的事情只能暂时停摆,而我爷爷与程克武,也加入了对这所谓“工地上的闹鬼事件”的调查中。

    谁也不知道,这件调查,成了“黑卷”事件的开端。

第41章 高峡深处有破庙() 
其实当时加入调查的,不仅仅是我爷爷与程克武,还有从其他地方调来的一些奇人异士。

    在那个年代,有很多东西被斥为封建迷信,备受打压。但凡事都是可以变通的,这些奇人异士也同样可以改头换面,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比如医疗大师,比如文化学者,比如考古专家

    虽然这些身份也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总比以本来面目出现好。出现这种情景也不奇怪,因为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有其他人不可取代的价值。换句话说,他们的工作,让谁来做也做不了。

    这其中的有些人,和我爷爷称得上是熟面孔。但没人知道,我爷爷是当代祝融官的掌印人,只因为我爷爷异常低调,除了独来独往时,不会在常人面前展示祝融印。这也是他从之前的许多事情中得到的教训,连程克武都不知道,我爷爷身上还怀着这件宝贝。

    一场大调查就这样展开了,调查的地域异常复杂,从那几个大峡谷,一直到下游上百公里,都是调查的范围。

    我爷爷与程克武合作最多,自然是两人一组活动。这种行动,并非人越多越好,因为人一多了,对补给的鸭梨就很大,而且每个人需要的东西都不一样,会给后勤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拖累整个进度。

    像我爷爷和程克武两人一组,饿了就打鱼抓兔子,直接扔篝火里烤一烤就能吃。困了帐篷一搭,就能在峡谷岩棚上过夜,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换了别人,哪来这么多方便。

    与其他人的调查方向不太一样,我爷爷他们首先从下游开始调查。

    很多事情往往会在身后留下蛛丝马迹,但只有有心人才能在其中查出一二,首先需要的就是极为细致的观察。

    我爷爷也不奔着别的去,光去寻找那些断掉的大木桩,其一是这木桩目标极大,比较显眼。其二是这木桩浮在水面,容易被一些东西挂住,或是搁浅在浅湾滩涂上。其三是这些木桩很可能是最先被破坏的部分,那上面必然会保留一些痕迹与线索。

    不管将木桩弄断的是人是鬼,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但它总不可能将所有木桩弄断后,还能将上面的痕迹一一抹去。

    我爷爷他们沿江而下,寻找木桩的下落。不到一天时间,他们就找到了第一根断掉的木桩。

    木桩是程克武先看到的,他发现有个东西在江水中载沉载浮,与我爷爷一起跳入江中,将它推往岸边。

    我爷爷意想不到的是,程克武的水性比他要好,他几乎费尽了全身力气,而程克武却表现得轻松许多,只是他偶尔会捂着胸口,但神情又不像是很痛苦。

    我爷爷关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程克武只是笑笑:“我没事,还是先关心一下木桩吧。”

    二人将注意力重新投到了大木桩上。这大木桩又大又重,以他们二人的力气都不可能拖到江岸上,只能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看。

    观察着断面,我爷爷的眉头却是拧成一个结。

    这断面异常的光滑平整,不说镜面一样光滑,但比起机械能做到的都要好上很多。

    大木桩特别加固过,就是电锯锯上去,也是火星直冒,但里面还有用以填充缝隙的水泥之类,电锯锯上去,都不会有如此平整的断面。

    程克武又发现,那断面上,还有一些粘液,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可惜被江水反复冲刷,也很难判断出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程克武有点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粘液,说了一段和眼前场景没有多少关联的话: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

    我爷爷也是个杂家,自然知道这是庄子?逍遥游里的片段,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长江里面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程克武苦笑一下,说:“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跟逍遥游里说的东西有几分相像。”

    我爷爷默然点了点头,大木桩被破坏成这样,除了那逍遥游里那无比庞大的北冥之鱼,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能够做到。

    而且留下的一些粘液与腥味,将线索指向了水族。我爷爷虽然也是见过不少怪异的事情,但这里毕竟是长江,而在长江当中,是不是有这么大的鱼存在,还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仍然是个未知数。

    老人们都说,千斤腊子万斤象,黄排大得不像样,那都是拿旧秤来算的,满打满算这些大鱼也就几百公斤,而几百公斤的大鱼,是没法撼动大木柱的,更别提它们身上没有如此坚硬的部位了。

    继续沿江而下,约莫用了两天,我爷爷与程克武又找到了几根断掉的大木桩。它们有共同的特征,断面整齐光滑,有一些粘液与腥臭,但是也再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将这些发现记录下来,两人又顺江而上,只是这次不再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水中,而是沿路四处探访,看看能不能从当地老乡那里找到什么东西。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很多口耳相传的东西,却还保持着一定的真实性。

    比如陕西咸阳的一处荒山,是当地老乡的菜地。平时老乡们上来放放羊,种种菜,和千百万农民的生活都没有什么不同。

    但也有一些老乡说,这里不是荒山,是个大皇帝的墓。这些说法也引起另一些老乡的嗤笑:“什么墓,墓就是黄土一堆,哪有盖这么大一座山头当墓的?”

    后来当地的老乡在打井时,挖出来了许多陶俑,大家才知道原来这荒山真是一座大墓的封土堆,正因为它太大了,大得人们都不敢相信,乃至所有人都觉得墓葬之事,不过是传言。

    咸阳的这座大墓,就是著名的秦始皇陵。

    后来在湖南长沙也有类似的发现,长沙市区有几座平白无奇的小山头,大家也没把它当回事,还在旁边修建了医院等建筑。

    但也有民间传言,说这是五代十国时一个南方小王朝马殷国王的墓,人称“马王堆”。后来因为动迁导致这几座小山头被挖开,考古学家却惊讶地发现,老乡们的传闻并不都是虚假的,几个小山头的确是大墓,只不过不是马殷王朝的王公墓,而是汉代軑侯利苍的大墓,从其中还挖掘出了举世闻名的汉代女尸辛追夫人。

    还有更多国外的例子,比如靠荷马史诗找到“特洛伊遗址”的谢里曼、发现“米诺斯王宫”的伊文斯

    传闻,在有心人耳里并非都是虚假不真的东西,只是需要层层甄别。

    我爷爷与程克武沿江而上,探访了不少老乡。而这些老乡的说法,给他们提供一些线索的同时,也留下了更多的迷思。

    下游的老乡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游的水时清时浑,有时候水里还有一股奇怪的腥味,拿来煮米饭,米饭都黏糊糊的。

    有人晚上回来经过江边,发现那江水里有无数光点,像是无数小蜡烛在水中燃烧。他们开始以为这些是上游的人祈福而放的河灯,回想起来却发现,那些光点都是逆流而上的,刚好与江水的流向相反,就像是冥河鬼灯一样。有些胆小的,还吓得大病一场。

    还有的老乡说,他们在晚上听到了老鼠啃家具的声音,跑出卧室一看,哪有老鼠的影子。倒是江里面有水花涌动,天黑夜晚,他们也不敢出去看,心惊胆战地等到白天,那江边就多出了一些断掉的大木桩。

    还有人说在水里看到了足有十几米长的黑色蛇形生物,恐怕就是峡江地区说的黑龙

    一路走来,我爷爷他们听到了不下几十种离奇的说法,虽然描述的东西都不太明确,非常片面,但组合起来,与他们观察到的情景倒是有一些联系。

    老鼠啃家具的声音,估计就是那不知名的东西在破坏木桩。水花声说明那东西很可能是水生物。长条形的可能是巨蛇,也可能是不知名的大鱼,甚至是傲因之类洪荒怪兽

    最后的结论,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但我爷爷与程克武都有一种预感,他们离事情的真相是越来越近了。总有一天,它将水落石出,而一度停滞的工程,也能再度开展起来。

    不过十多天里,我爷爷与程克武就用双脚丈量了数百里的土地,其中那些甘苦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他们的足迹已经从这个大水利工程的下游来到了上游,著名的峡江地带。

    这里崇山险峻,高峡林立,嶙峋怪石与莽苍密林比邻而居,除了一些船夫子顺江而下,几乎没有多少人迹。

    他们翻山越岭,也是记录了一些东西,但那最重要的线索,却仿佛隔着一层纸,明明感觉一捅就破,却还缺少一个关键点。

    某天,他们走累了,正打算在荒郊野岭安营扎寨,却看见了一处小庙。

    这是一处悬崖上的小庙,小庙虽小,位置却很巧妙。它背后是直直高耸的断崖,面朝大江一个鱼嘴型的拐弯处,而自己所处的地方,恰好是两者相夹的一块平地。就像一把靠背椅子被放在了江水旁边,而小庙正好在椅面上。

    虽然是个破旧小庙,连庙牌都不见了,但至少上有片瓦,下有片砖,比风餐露宿要好得多。我爷爷与程克武都不是太讲究的人,这小庙对他们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原以为小庙之中无人,可走近了才发现,庙里有一老一少两个修士,看样子像是道家的外门居士。

    老人看上去已经年过七旬,穿着一件褪色的长袍,头发像是多年没有修剪,长长的灰色眉毛纠结在一块,脏兮兮的,看上去很有些邋遢。

    少的那个则是塌鼻子,小眼睛,皮肤黑黝黝的,不过十三四岁,也可能十五六岁——那年头营养不好,很多小孩子不长个子,何况是这荒郊野庙的隐居之人。

    我爷爷与他们套了几句近乎,原本以为这一老一少只是暂居这处荒凉小庙的,谁知那老居士却告诉我爷爷,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了。看他们两人的相貌,不像是有亲缘关系,更像是一对师徒

    一对隐居在峡谷小庙的师徒。

    我爷爷问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下,老人眼神闪烁了两下,嘿嘿笑了一声,说要住就随便住吧。我爷爷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事件后,再度想起老人的眼神,才感觉到不寒而栗。

第42章 皇爷庙里有古怪?() 
这古庙的一老一少,对我爷爷与程克武的到来显得并没有多热情,完全说不上是热情好客。

    不过那个年代,人们防备最多的,不是天灾,不是野兽,反倒是身边的人。

    遇到天灾可以跑,遇到野兽可以逃,可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害人的人,是没那么容易逃得过的。

    有不少人跑到深山老林里,就是为了避开各种各样的动荡,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秘密,不打听,不过问,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何况这一老一少在这小庙里过着离群隐居的日子,本来也没打算和外界有多少交流,反而是我爷爷与程克武,是两个不速之客,不请自到,也无怪乎对方反应会有些冷淡。

    当然了,我爷爷他们仅仅也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能遮遮风,挡挡雨,这就够了。临走时候再给这一老一少留下一点东西,当做报答就好了。

    小庙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几间屋子,三条长屋呈品字型排列,靠山崖的那间自然是正殿,已被那一老一少占据了,总不可能鸠占鹊巢。

    我爷爷他们选了东边的一处瓦房,这里早就年久失修,连瓦顶都垮塌了一角,用几根简陋的木柱撑了起来,但还是有一块地方可以落脚的,供我爷爷与程克武两个人安歇都没什么问题。

    放下行李后,我爷爷找到老居士,要了一些稻草,拿来垫在地上当褥子。

    虽说是夏天,但峡谷地带昼夜温差大,睡在光秃秃的地板上,第二天起来一准着凉,头痛得抬都抬不起来。

    地上铺了一层有些潮湿的稻草,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霉味,这还是靠东头一边,日头晒得比较多,西边的那间房子,恐怕更加潮湿,更不适合居住。

    我爷爷打好铺子,天已经快黑了,外面有些喧闹声传来,出去看时,只见又有几个人过来了。

    几个过来的人是另一支调查队的,十几天前在调查会上还见过,算得上是熟脸。为首的叫陈志红,是个高个汉子,皮肤黑黄粗糙,眼白也是黄黄的,看上去就是一副嗜酒伤肝的样子。

    陈志红带了四个人,两个年轻的,还有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都背着鼓鼓的行囊。他们也是看到了这个小庙,跑过来投宿的,没想到还能看到熟人。

    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陈志红和老居士扯掰了几句。说到要投宿,对方也并没有拒绝。虽然我爷爷觉得就算是被拒绝,陈志红和手下的人也未必会离开,在陈志红和老居士说话时,他的手下已经在西边破屋收拾了,摆明了是没打算再回野地露宿。

    过一会儿,陈志红也与曾兴国打完了交道。草草收拾下房间,陈志红手下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忙着做饭,居然还有小煤气炉子。

    调查队的待遇并不算低,野外的装备说不上是有多舒适,但还是给配备齐全了,至于带不带,那就看个人了。像我爷爷和程克武轻装简行,吃的用的大多是就地取材。而陈志红的队伍大包小包,连比较笨重的煤气炉子都带上了,看样子是不太习惯野地生活的。

    小庙后有一眼小小的泉水,两个年轻人打来了水,开了四个午餐肉罐头,又下了一些干菜,等水沸腾后,就开始下面条。

    那个时候物资还是很匮乏的,新鲜的肉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还是限量供应的。午餐肉这种碎肉和淀粉亲密结合的产物,算是对营养的一种补充。这玩意也不是哪里都有,多是单位发的,有些过年过节还拿来当礼物送人,和现在韩国人过年送排骨差不多。

    锅里也没有多少好东西,按现在的眼光来看,难免让人嗤之以鼻。但温度骤然降低的夜晚,在峡谷上的一处小破庙前,突然出现一锅荤腥素菜,还有汤中翻滚的面条,那情景居然有几分奢侈。

    别说是倚靠着小庙正殿门口,看着一锅沉沉浮浮,连眼睛都挪不开了的一老一少,就连我爷爷和程克武,也忍不住喉结滚动,等看到对方都在吞咽口水,又是默契一笑。

    香喷喷的面条很快就出锅了,陈志红也不讲究,拿了个搪瓷盆子出来,将面条捞出来往里面一扔。滚滚翻腾的热气,让在场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他那几个手下匀出了搪瓷缸子和筷子,陈志红也招呼我爷爷、程克武,还有庙里的一老一少来吃。

    谁也没有假客气,捧着火烫的陶瓷缸子,痛快地吸溜着面条。我爷爷与程克武在野地里烤的那些半生不熟、缺盐少酱的兔子河鱼,哪里比得上这有午餐肉调味、辣椒增色的面条滑溜溜、辣油油,那像是没见过荤腥的一老一少更是不用说了,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陈志红也是跑了一天,没有什么比一斤热汤面下肚更舒服的事情了。

    吃得过瘾,连话都多了起来。中国人的社交场合就是在饭桌上,不是没有道理的。三拨人聊起天来,陈志红还拿出军用酒壶,啜了一口小酒。

    陈志红问庙里的一老一少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老人自称曾兴国,皮肤黑黝黝的孩子叫曾煌,都是本地人。

    陈志红又问:“这庙是个什么庙,有没有名字?”

    老居士曾兴国还没说话,叫曾煌的孩子便抢白道:“这庙叫皇爷庙,祭的是皇爷。”

    陈志红手下的一个平头年轻人嗤笑起来:“皇爷庙?哪个皇爷?清朝都完结几十年了,哪里还有皇爷!批林批孔批周公,扫除一切害人虫!”

    另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年轻人也说:“是啊,现在是新社会,以前那个皇爷,都被新社会改造成人了,前几年连人都死了。你们也不要抱着封建迷信不放,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我爷爷与程克武默默交流了一个眼神,这两个年轻人是当年的缩影,他们有热情,但却用错了方向。而陈志红对他几个手下的约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陈志红的脸冷了下来,挥舞起筷子,“啪”,一把将平头年轻人的筷子打落在地:“吃饭,少说话!”

    平头年轻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并非没想过抗争,但陈志红的身份却又比他高一截,他未必兜得住对方的报复,只能将想说出的话吞回肚子里。

    谁知小居士曾煌不依不挠地说:“皇爷不是哪个皇爷,也不是什么皇爷,皇爷就是皇爷。这里是皇爷庙,祭的也是皇爷。”

    那两个年轻人的脸色都变了变,看小居士的眼神,有如在喷火。

    本来应该是一顿好好的宴会,结果剑拔弩张,搞成了鸿门宴,陈志红一张脸快垮到了地上,而他们调查组两个年纪大点的,也出来打圆场,好不容易才将火药桶给灭了。

    只是大家再无兴致,草草吃完了剩下的东西,各自散场。

    山里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没有电,也没有什么照明设备,晚上黑灯瞎火的,若不是孤峡上有半轮月光,怕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爷爷与程克武刚要躺下,却发现破门处有人影隐约晃动,出门一看,是陈志红。

    陈志红晚上来找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弄不好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我爷爷将他迎进来,点上一根蜡烛。

    陈志红为吃饭的事情骂骂咧咧了几句,说这世代是他妈的颠倒了,老的不像老的,年轻的不像年轻的,乱了套了。说完又有些发愣,不说别的,我爷爷与程克武,比起他来也算是年轻人,话一出口,棍子反倒是打在了他们身上。

    我爷爷倒是不在意,问陈志红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陈志红有些沮丧,摇头说没有。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工地上哪些个奇奇怪怪的说法,本来就不乏捕风捉影。没根没据的事情,哪有那么好找线索的?

    不是所有派出去的调查队,都有擅长抽丝剥茧、层层分析的人,上边也有点急病乱投医,一股脑全给派了出去,没有结论,那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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