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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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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中殿那些守卫也不是吃素的,见了她,分明赶她离开,怕她不走,两个守卫押着她,将她押回司设司。
她想再回去,却被守卫看了起来,直到皇上出事,宫中大乱,她才有机会去了中殿,可惜已经无力回天,面对的只是孝帝和裴少芬的尸体。
“冷静,昨天晚上到现在,你粒水未尽,我去弄碗粥你喝。”孔令慈放开她,拭干泪,说道。
冷静摇遥头,她不饿,她在想一件事,为什么她遣去将军府的人会见不到司马南。
她一点也不蠢,也没有因为皇上的死而失去思考的能力。
刚才她见到了司马南,司马南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相信司马南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去找他的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遣去的人,被管雍拦下了。
管雍为什么要拦下她遣去的人,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寻找答案。
冷静心里明白的很。
移情别恋本来是件人人唾弃的坏事,可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没有移情别恋过?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毕竟还要活下去。
人这一生,能爱上的人并不止一个,人生太长,要经历的事情太多,你觉得爱上一个人,会爱到海枯石烂,可一回头,却发现身边竟然还有比那个人更能够让你海枯石烂的人,原来的那个便就不算什么了。
可管雍偏偏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绝望的紧,这也许就是天意?
冷静的心如同掉进了千年冰窖,冷的真打哆嗦。
孔令慈端着一碗粥走回来,在嘴边吹了几下,递给她:“喝了它,你总不能不吃饭。”
冷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心中却滋生出莫名的不安感觉,孔令慈爱皇上,皇上驾崩,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反应太平淡,平淡的让冷静难过。
“老孔,你也吃点吧。”冷静将粥递给她。
孔令慈接过来,面色有些凄惶,哑声道:“也好,那我们就分了这一碗。”说着,举着勺子,喝了几口,复又递给冷静。
冷静勉强吃了两口,便将碗放到一边去。
孔令慈坐到她身边,紧紧盯着她的脸,盯的冷静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死?”孔令慈一字一顿,慢慢的说道,随着话音,嘴角渗出暗红的血迹,身子跟着晃了几晃。
冷静本来难过的心,忽然就释怀。
这才是孔令慈应有的反应,她怎么会对皇上的死无动于衷,怎么会放过她这个害死皇上的罪魁祸首。
她假装出来的平静,不过是想骗她喝下这碗有毒的粥。
“你说过,这是天意,不怪我的。”冷静嘶哑的开口。
“不怪你?怪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扫巴星,自从你出现后,皇上他就陷入了危机之中,太后的原意是找一个面生的宫婢进尚宫局,利用她整倒韩稚,保住秘密。
可不曾想,自从把你这个扫把星弄进来以后,整个局势竟然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你,都是你,害了他们母子!你这个扫把星!”孔令慈狠狠的骂道,嘴里喷出的血沫溅了冷静一脸。
“老孔,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过?”冷静痛心的问。
孔令慈已经支撑不住,眼神朦胧,一直流着血的嘴角却绽开一抹绮丽的微笑,倚到床边,喃喃道:“皇上,奴婢给你报仇了,这就下去伺候你,来世,奴婢还做你的奴才,伺候你一辈子。。。。。。”
冷静咬破手指,伸手过去,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滴进她的嘴里。
第116章 荒唐()
阮美玲推门跑进来,大声嚷道:“宣昭了,前殿宣昭了,先帝把皇位留给了九王爷,宫中大臣们已经前往大觉寺去迎接新主子了。”
冷静心中一松,却又复紧,孝帝明明告诉她,昭书写的是把皇位留给了司马南,为什么又变成了章?难道孝帝会骗她?
阮美玲转眼见横卧在床上,嘴角流血的孔令慈,不由又大叫一声,脚下一绊,跌了个狗啃屎。
冷静拿帕子给孔令慈拭了拭嘴角,笑道:“没事,老孔她不过是急火攻心,一时迷了心窍,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阮美玲从地上爬起来,嘻嘻笑一声,拍拍身上土尘,道:“大人,新主登基后,管我们尚宫局的就变成了关妃娘娘,早就听关妃娘娘是个心底善良的活菩萨,我们以后呀,有福了。”
冷静默默的点头。
“大人,你们不出去瞧新主继位大典么?继了位之后就是国丧,这阵子也有得忙了。”阮美玲撅着嘴,说道。
“你去吧,我等你孔姐姐醒了,再出去。”冷静把她打发出门。
阮美玲欢喜的走了,顺手将门关了。
冷静推了推身边的孔令慈:“我知道你醒着,起来罢,何必寻这样的拙志,活着不好么?”
孔令慈爬起身来,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颤声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我明明在粥里放了孔雀胆,为什么毒不死你?”
“你自己不是也没死?是不是你拿错了毒药?”冷静轻描淡写的说道。
孔令慈凄厉的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你能解了莺妃的毒,又怎么会被我下的毒害死。你应该是个不怕毒药的妖人!”
“先帝曾跟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你对他的爱让他感动,可他,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冷静道。
孔令慈闻言,身子猛的颤抖几下,嘴唇哆嗦着,问道:“那他,他有没有说喜不喜欢我?”
冷静垂下眼:“你不是说,你爱他,让你幸福,并不在乎他的感觉吗?他喜不喜欢你,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你爱他就够了。”
孔令慈笑一声,如同脱了毛的鸡,瑟缩的缩到椅子上坐了,面色绝望,半晌,却忽然起身,抓起桌子上的粥碗,一气将剩下的半碗粥喝下去,将碗朝地上一摔,霸气的伸手指着冷静:
“不要救我,让我去死,我要追随先帝而去,继续做他的奴婢。”
冷静一脸伤心的瞧着她,耸耸肩膀。
“前世,我救到很多自杀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在死亡真正降临那一刻,是后悔的,可惜,死神不再给他们机会。
这世间,能够了无牵挂就那么去死的人很少很少,大部分人就算有足够去死的理由,可至少也有一条足够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
你执着的为自己做的错事寻找了一百条得的通的理由,却忘了这条最重要的足以让你有勇气活下去的理由。”
冷静语速飞快的说道。
孔令慈的眼神再次涣散,可她的神情竟然没有完全绝望,似乎在等冷静说出这条最重要的理由。
于是冷静便接着说下去:“这条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你是你母亲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带到这个世上来的,不管生下你以后,她如何对待你,至少在生你的那个时候,她是打算用她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你来世上走的这一遭的权利,你又有什么资格自己抛弃这条好容易才来到世间的性命?
你母亲她还活着,你回家问问她,你是否应该因为这么荒唐的一个理由,就舍弃这条命?”
“救我。。。。。”裴少芬费力的说出两个字,轰然倒地。
——————————
前殿,一干大臣将司马南围在中间,面色愤怒,随时都要将他撕碎一样。
“奸贼!明明有宣旨太监,为何不用?把先帝遗召拿出来,大家看个明白!”为首的内阁首辅指着司马南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身后的大臣们跟着声讨。
司马南将遗召握在手里,手下使力,轻柔的娟布慢慢变成齑粉从他手心里飘落。
他的声音比他的人更冷酷:“高枫突然暴病身亡,死在大家面前,你们有目共睹,本将军替他宣读遗召,也是情理之中,你们质疑什么。”
“先帝刚刚亲政不过数月,昨天还在书房与众臣商议江南税收改革之事,为何今日便突然急病驾崩,中宫娘娘乃是你的人,如今帝后齐齐殡天,却又不准朝臣进殿拜别,其中蹊跷怎能不令人疑窦丛生?”首辅怒道。
“死状不雅。为先帝尊严,还是不看为好。”司马南冷声道。
“一派谬论!若真是为先帝尊严,更该让众臣明白其真正的死因!”首辅道。
“难道你们还有比九王爷更好的人选?先帝英明,将帝位继于明人,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在怀疑什么?”司马南道。
“怀疑你!昨天议政,有官吏上书弹劾你贪污江南税款数百万两银子,众臣跪地死谏,求皇上彻查于你,可皇上竟然将折子撕毁,硬是不作理会,让众臣失望。
定是你这个奸贼知道了此事,怕事情暴露,于你不利,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杀了先帝以自保!”首辅怒吼。
“贪污江南税款数百万两?这话从何说起?”司马南眯了眯眼,声音略有些愤然。
“废话少说,今天咱们就算舍得这条命,也要与这个奸贼作个最后了断,以匡扶正义,还新帝一个清明江山!”
首辅振臂一呼,朝臣响应如山。
司马南背拂着双手,面上突然风淡云轻,点点头:“也罢,你们还是留着老命继续效忠新帝罢,我这个奸贼坏事做尽,自有天收,又何必陪上诸位的性命。”
“司马南,你私毁先帝遗召,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群臣愤怒的叫喊。
司马南从袖中摸出御林军统领御牌,递给首辅大人。
首辅一怔,竟没有就交。
司马南又往他跟前递了递:“拿着,你就是御林军新统领,让他们拿我下狱,你们留在这儿,迎接新君继位,别吵吵了,耽误时候。”
首辅犹豫的眼神瞧向身后的大臣们。
其中一个皇亲后生武将上前一步,拽过司马南手里的御牌,挥手招呼殿前御林军:“来呀,将这个逆贼给我关进大牢,听候新帝发落。”
殿前御林军互视一眼,慢吞吞的走过来,怯生生的看司马南两眼。
“怎么?你们难道不是朝廷的军队,而是他司马南的私家卫队不成?”后生怒道。
司马南背拂在身后的双手微微动了动,一直立在他身后的副将冯保,面颊抽动,脸上掠过一阵苦痛,上前来,扭住他的胳膊,将他摁倒在地,吩咐侍卫,拿来枷锁,将其收监。
侍卫们的枷锁没有拿来,却听殿后忽然传来一个人的拍手之声。,众臣探头瞧过去,只见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拍着手走进殿来。
冯保忙命侍卫将她拦住,厉声喝道:“后妃不准擅进前殿,乃是本朝的祖规,莺妃娘娘请回,否则别怪卑职不客气了。”
“这里这么热闹,本宫不来凑个热闹,岂不缺了典?”莺妃冷笑一声,自袖中掏出一沓纸色陈旧的药方子来。
“请娘娘回后宫。”冯保严厉的说道。
莺妃冷哼一声,抖了抖手中的药方子,伸手指着那帮朝臣,冷笑:“首辅大人,你不认得本宫,本宫对你之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听说你最是忠君爱国,只是不知你这忠君爱国,忠的是什么君,爱的又是什么国?”
首辅闻言,气的身如筛糠,红了眼,撸起袖子,上前要与她理论,被后面的大臣们好说歹说的架住。
“无知妇人,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首辅吼一声,自别过脸去,不理会莺妃。
倒是刚才接了御牌那个皇室宗族的小后生对莺妃的话感起了兴趣,上前几步,推开冯保竺闪,朝莺妃作个辑,朗声问道:“敢问娘娘,才刚此话何解?”
“问的好,本宫就等你们问这话。”莺妃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蹲下身,将手中的药方子放到地上依次排好,问那小后生:“你瞧,有什么端倪?”
小后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轻巧的笑一声:“真是有玄机,竟然有人拿这些药方子传递这样的消息,有趣,实在是有趣。”
“那你又看不看得出来,这些药方是何人所开?”莺妃又问道。
小后生蹲下身,细瞧两眼,点头:“我又不傻,这上面不是有么?是前御医院掌院江枫江大人所开。”
小后生话音示落,只听司马南怒喝一声:”冯保,马上将娘娘送回后宫!”
冯保闻言,正要上前,却被那小后生拦住,举起手中御牌,冷笑一声:“冯将军,你可看清楚了,现在谁才是你们的头领,给我一边站着去,这事有蹊跷,本王要查个明白。”
胡子花白的首辅扶着两个朝臣的手也走了过来,颤微微的跪到地上,去瞧那些药方子,越是瞧,面色越是白,整个人也越是抖了起来。
“我说老首辅,这些方子不是娘娘杜撰出来的,若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我们可全它娘的做了十几年的睁眼瞎啊。”小后生冷笑道。
第117章 承诺()
老首辅伸手去拾地上的药方,忽听耳边有什么利物呼啸而过,瞬时,地上的药方便被一阵疾风卷起,四散飞落。
蹲在地上的莺妃双眼突然大睁,身子晃了几晃,仆地而亡。
小后生急忙上前扶起莺妃,人已经全无气息。
漫天飞舞的药方飘飘摇摇的落地之后,全都变的破碎不堪,没有一张完整的。
“是谁!是谁?有刺客!御林军何在?还不快快追拿刺客!”小后生放下莺妃,面露恐惧,大声叫道。
老首辅此刻倒是不慌不忙,慢慢立起身来,走到身负枷锁的司马南面前,作个长辑,叹一声:“好一手落花飞雪,老夫年少时,曾有幸看过廖相权廖大将军使过这一招式,杀人于无形,当真是泣鬼神惊天地。”
司马南一脸冷意,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冯保不服,直言顶撞道:“老首辅,此言差矣,大将军如今身陷囹圄,手上带着十几斤的枷锁,怎能施展出什么落花飞雪,你不让人追捕刺客,却在这里大放厥词?”
“冯保闭嘴,老首辅只是在感叹廖师傅的招式厉害,何曾言说刺客是哪一个?”司马南训斥道。
冯保梗了梗脖子,凶悍的盯了首辅一眼,退到一边去。
老首辅捋了捋胡须,又朝司马南作个辑,挥手吩咐众臣:“去殿外迎接新主登基。”
“老大人,难道就让先帝之死这么不明不白不成?这厮实在太张狂了,竟然当着我们诸多重臣的面,公然虐杀后宫娘娘,国法何在?老大人为何不管?”
一位大臣跪倒在地,磕头泣血质问。
老首辅背拂着双手,慢慢朝外面走去,苍老的声音:“新帝马上继位登基,这些事,自然是上奏皇上,由皇上亲自裁决才是。”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老首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无非是墙头草,如今见首辅大人都不闹了,料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抱怨几句,也都随他出了殿。
倒是那个拿着御牌的皇室小后生不服气,跳到司马南跟前,低声喝道:“你这个奸人,你早知道这个秘密,却一直不予揭发,还一直护着他,让他做了十几年皇帝,你如何对得起我夏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先祖皇帝对你的信任?”
“你是忠靖王之侄,世袭忠义王夏非渊?”司马南问他。
小后生点头,冷笑:“本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正是夏非渊也。”
“回家问问你叔叔,先帝当初何以登基?再回家问问你叔叔,你今日说的这席话,对是不对,如果他不教你,你再回来问我。”司马南冷声道。
夏非渊打个寒噤,盯了他两眼,飞一样的随在众人身后奔出大殿。
冯保过来要解司马南身上的枷锁。
司马南阻止他,叹息一声:“把我送进牢里。”
“大将军!”冯保跺下脚,焦虑的唤一声。
“押我下去罢,别给新帝添麻烦了。他刚刚继位,若因为我的事,而遭群臣反对,岂不心烦?“司马南哑声道,拖着枷锁朝外面而来。
冯保重重的跺下脚,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出来。
恰此时,宫外门响起鼓乐之声,新帝已到。
众臣分班跪倒在甬道两端,等侯新帝下降。
章在一干侍卫武将的簇拥下,执着全套銮驾,缓缓走了进来。
司马南避身于殿外的石狮子后面,嘴角露出些凄凉的浅笑。
章长大了,神态威严,颇有君王之风。
这是他的亲兄弟,为了这个亲兄弟,他费尽了心思,终于看到了这一天。
可对于这个慢慢走过来的男人,司马南却忽然有了很重的陌生感。
他是因为他是他的亲兄弟,所以为他付出了很多,可真正看着这个兄弟,却是那样的陌生。
陌生到几乎认不出他的容颜。
是的,为了避人耳目,他几乎不怎么去见这个兄弟。江明可以去照顾他,孝帝也可以去照顾他,唯有他,从来没有好好去冷宫照顾他一天。
他心里记住的该是江明的恩情和孝帝的兄弟之情罢?
司马南的视线被起身又伏下施礼的群臣阻碍,不再能看到章的面目。
他慢慢叹口气,朝内侍监的牢房走去。
牢房里尽是欢笑的人,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罪,因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都会被释放。
他们看见司马南走进来,气氛一时凝结,慢慢凝聚出强大的怨气,尔后突然便爆发出来。
司马南是内侍监统领,这里关押的罪犯大部分由他审讯批示后关进来的。
一只飘着浓重脚臭味的裹脚布掷到了司马南头上,司马南略一歪头,那边又是一只破草鞋狠狠的掷到了脸上,几口浓痰吐到了他光滑整洁的衣衫上。
随后进来的冯保见状,睚眦俱裂,狂吼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朝牢门内挥去。
司马南厉声喝止他,冯保暴怒的嚎叫着,收回佩刀,刚才佩刀砍进去的牢房内,几个彪形大汉唬的面皮发青,抖抖索索的瘫倒在地,尿了裤子。
“人之常情,又何必苛责他们。”司马南淡淡的对冯保说道。
“大将军,我们回内侍监,管它什么鸟皇帝。”冯保气恼的说道。
“冯保,你记住,你效忠的是朝廷,不是我个人,给你发俸禄的也是朝廷,不是我个人,你这就回内侍监,做你该做的事,新帝刚刚进宫,我怕有人惹事,切记要万千谨慎,切不可让歹人趁了间隙。”
司马南朝尽头的牢房走去,便慢声嘱咐身后的冯保。
冯保狠狠的拭把眼泪,嗡声应着,却只跟在他身后,不肯离去,直走到尽头的牢房。
尽头的牢房门开着,里面坐着位红衣绿裙的美人儿。
司马南怔一怔,面色突变,双手一下子将枷锁扳开,怒道:”何人将你关押?快告诉我。”
“江山和美人,你选了后者,告诉我,你后不后悔?”冷静站起来,将他拖进牢房里,盯着他的脸,转声问道。
司马南依旧一脸急迫,仿佛没听见她的问话,人随她进了牢房,却扭过身,对冯保低声嘶吼:“去查!是谁将她关进牢房的,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你急什么,是我自己进来的,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等你。”冷静在他身后说道。
司马南惊讶的张大嘴巴,回首盯着她,一时不知所措。
冷静伏身过去,拔掉他手指上的一根木刺,这是刚才他暴怒扯开枷锁时刺到手指上的,还有好几根没有拔。
冷静将他的双手拉进怀里,一根一根拔着。
“你是不是傻?”司马南垂着盯着她的脑袋,柔声道。
“嗯,是。”冷静答。
司马南一时无言,呆呆的盯着她的头顶,眼神越渐温柔。
冯保见状,咬咬牙,关上牢门,转身离开。
他们彼此应该相爱,可惜能在一起相处的时光并不多。该让他们单独相处下,哪怕是在这样的地方,在这种时候。
“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些日子,以后的路怕要靠你自己了,我跟你说的,也都不能实现了。”良久,司马南凄凉的开口。
冷静低着头,小心的给他拔着手上的木刺,手不抖,面色也没变。
司马南眨了眨眼,嘴张张合合,喉头急速的抖动,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冷静拔下最后一根刺,柔夷轻轻滑过他满是老茧的手心,问:“疼不疼,不疼就是拔干净了。”
司马南将她耸到门口,推她出去:“别管这些小事了,你走罢。”
“那我走了。”冷静走出牢门。
司马南心口一阵刺痛。
这本是他希望的,可她真的这样做了,他的心为何又会如些疼痛?难道他还是希望她能留下来哪怕是多陪他一会儿?
冷静走出去,又折回来,瞧了他一眼,不容质疑的声音:“我还会来看你,我一定要看到你,不许消失更不许不见我。”
司马南强忍着心疼,点头。
“你承诺的别的事做不到也罢了,这件事一定要答应我。”冷静又说道。
“如果我不在,一定会让冯保去通知你,我保证。”司马南绝望的说道。
冷静复又转身走去,低哑的声音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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