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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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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与众大臣在前面的中厅里议事,不准人骚扰,大用在那儿候着呢,大约是还没议完事罢。”南由眼中蓄着泪,呜咽道。

    “要不,我再进去劝劝?”管雍犹豫着说道。

    南由朝里面望一眼,点点头。

    管雍正抬脚要走,只听身后的房门“咣”一声关闭。

    “主子!”

    “冷静!”

    南由和管雍同时扑到门上,奋力去推,结实的房门纹丝不动,冷静将门从里面栓了起来。

    外面传来疯狂的叫声,和拍打门扇的动静。

    冷静倚着门滑倒,瘫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哭起来。

    她并没有醉,只是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她曾经以为管雍的圆润丰腴是因为不爱所以不思念的缘故。

    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她过的舒心快活的原因。

    她为了他,肝肠寸断,不惜要与全天下为敌,可他却好好活在这风景秀丽的乡野之地。

    她为了他,穷尽办法住进寺庙躲避章的爱,可他,却已经有孩儿萦绕膝下。

    一切都错了,什么都错了,她不过跟孔令慈一样,一直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场独角戏,梦里梦外都是她自己,她自己演绎了高潮和结局,自己想象了她在他心中的重量。

    事实是,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是可以伴其度过一生的配偶,她可算什么,连床都没上过的小妾外宅么?

    外面撞门声越大,传来章焦急的吼声:“冷静,开门,究竟是什么事,你开门。。。。。。”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这一刻,冷静的眼泪突然就绝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有不有用,至少心中突然升腾起莫名的希望。

    冷静站起来,要开门,房门却“轰”一声被几个侍卫撞开,连同门后的冷静一起被甩向对面的墙上。

    巨大的冲力和门扇的挤压,让冷静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瞬间失去知觉。

    章见状,红了眼,冲上前,一把拽开残破的门扇,将软成一团浑身是血的冷静抱在怀里,嘶吼:“叫姜枫来,快去!”

    姜枫来的时候,冷静已经苏醒过来,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满心的悲伤和绝望。

    姜枫替她诊过,面色凝重,走出来,跪倒在章面前,摇头:“皇上,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可右手手腕却是断了,微臣已经替娘娘打上了支架,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这三四个月之间,娘娘都不宜活动右臂了。”

    章一手扶着额头,歪在桌子上,听他讲完,眉毛拧成一团,重重的叹口气,挥手让他离开。

    姜枫留下一盒药丸,嘱咐站在一边的南由按时给冷静付用,便退了出去。

    章立起身来,从南由手中拿过药丸,一个人走进里屋。

    冷静正合眼躺着,似乎已经睡着。

    章坐到床边,瞧了她良久,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冷静张开眼,眼泪流出来,将头扭到一边,委屈的声音:“皇上,臣妾的脸毁了,再也不能伺候皇上了。”

    “傻丫头,不过是皮外伤,过几天拆了纱布就痊愈了,再说了,就算留也疤,朕也不在意,朕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的容貌。”章伏下身,拿起她的左手放到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温柔的笑道。

    “皇上,你不要对臣妾这么好,臣妾其实就是个妒妇,嫉妒皇后,所以处处找她的茬,让她难堪,嫉妒庄妃,所以揭发她用龙涎香,被打入冷宫。

    臣妾就是个鼠肚鸡肠的小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冷静哽咽道。

    章露出可耐的笑容:“真是傻,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其实朕的心里越是欢喜,这样岂不是证明,你慢慢的开始爱上朕了?这是朕一直以来最期盼的事情。

    朕就知道,终有一天,朕会暖过你的心,让你看到朕的心意。”

    “皇上。”冷静的酒意未消,心中仍有些朦胧,因为章的话,情不自禁的握紧了章的手。

    ——————————

    午夜,后院假山内的密洞,一个女人领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走进来。

    密洞的石榻上,垫着厚厚的褥子,上面躺着位正在昏睡的男人。

    “大人,求你救救他,白天不敢去叫你,就这么样挺了一天,我怕他。。。。。。”女人嗵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黑衣蒙面人揭开蒙面,赫然竟是御医姜枫。

    姜枫走到石榻前,伸手给男人诊脉,诊了半晌,面色悲伤,摇头,声音沉重:“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先帮他稳住心神,拖延时间,至于救人,是非要有解药才行啊。”

    管雍痛哭失声,重重的磕头,求姜枫务要救他一命。

    榻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哑声开口:“管雍,不要难为姜大人,生死由命,我这条命本就是姜大人救回来的,他自然比你着急,若有一线办法,也必会尽力而为的。”

    姜枫重重的叹口气,自袖里摸出一丸药来,放到随身带的药钵里研磨,边低声道:“你怎么这么莽撞,明知道院内把守的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难逃侍卫的眼睛,怎么还要冒险显身?你这条命得来不易,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床上的男人露出一丝苦笑:“大人,我就是想去看她一眼,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过的开心快活。”

    姜枫将研磨好的药粉装进蜡丸里,走到榻前,伸手揭去他脸上的面具,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瞧着那张皮绽肉开,狰狞可怕的脸,摇摇头,叹息:“司马南,你这是何苦,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就算你去看看她又如何?你能和她在一起吗?

    你若是想和她在一起,当初我救你出来的时候,就该带她一起逃走,你因为毁掉的容貌,失掉了武功,坚决不肯带她走。

    现在,你又是何苦还惦记着她?岂不是徒增烦恼?”

    “不会再惦记了,现在就算死了,也没有牵挂了,谢谢姜老救我回来,可惜,这个大恩,司马南今世是报不得了,来生再报罢。”司马南虚弱的说道,嘴角渗出暗红的血渍。

    管雍尖叫一声,扑到榻前,伸手替他擦拭,哭求:“姜大人,救命,救命啊。”

    “无妨,不要害怕,不过是药丸下去,将体内的毒逼出一些来,不碍事。”姜枫安慰她道。

    “姜大人,以前御林军用的箭矢上从不涂毒药,为何如今竟然会涂毒?”管雍哭着问姜枫。

    姜枫摇头:“听说这是皇上的主意,命江北机械局造了一批喂毒的箭矢,专门给守城的御林军和京畿守军用的。这种毒的解药,也只有皇上一个人有,想要弄到解药,不容易啊。”

    “我有办法弄到。”管雍擦了眼泪,朝外面走去。

    “管雍,你回来!”司马南嘶哑的吼一句。

    管雍不听他的,继续朝外面跑去。

    司马南拿起身边的药丸朝她腿上射去,刚跑到洞边的管雍一个趔趄,倒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管雍,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我,我实在是不想让你去找她,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当我已经死了,章也并不是我起初想象的那样祥和仁慈,不要再给她找麻烦,求求你了。”

    司马南气喘嘘嘘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活着,算我自私也好,什么都好,我就是要你活着。”管雍哭道。

    司马南指指自己的脸,绝望的声音:“让我这个样子活下去吗?如果不是因为不忍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们又何需花重金做这个与我原来的容颜一模一样的面具给我?

    就算有这个面具遮着,我就能变回以前的那个我吗?管雍别自欺欺人了,我根本就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我活着,是因为不想辜负姜老和你当初冒死把我救出来的苦心,可现在,没有机会再活下去了,就让我走吧。”

第167章 鲜血() 
皇上呆在冷静身边,一直没有离开,冷静也只得悲哀的瞧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耗下去。她不能在章面前用她的医疗系统。

    待章睡熟后,冷静下来的她又不想用她的医疗系统了,这样吊着胳膊倒不错,至少三个月,章就是睡在她身边,却不能动她了。

    冷静的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才能静下来。

    从巨大的悲哀中冷静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眼见未必是实,也可能是幻影。

    冷静安慰着自己。

    光线那么暗,离的那么远,眼见未必就准确。

    她迫切的想证实自己的想法,迫切的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错。

    章早已经起身,去中厅议了一会事儿,亲自端着早膳走进屋里来。

    “冷静啊,朕让他们做了你最爱喝的面汤,快起来喝两口,冷了就不好喝了。”章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端着一碗面汤走到榻前坐下,舀几下,拿嘴吹吹,方才舀了一勺,先放到嘴边试了试温,递到冷静嘴边。

    冷静伸手指指榻边的矮几,笑道:“皇上,放下,你自去吃罢,我自己来就行。”

    章将勺子递到她嘴边,笑道:“瞧你的脸都红了,不好意思么?朕就是要你不好意思,那以后是不是该对朕好点?别总拒朕于千里之外好不好?”

    冷静只得在他手里吃了一口。

    章将一碗面汤喂完,方才罢手,又问她:“还有这里最负声名的五香大头菜,要不要再来点粥,配上那大头菜,味儿可好,朕刚才在路上吃了这么一口,是真的不错。”

    “不吃了,吃多了又不动,非长一身肉膘不可。”冷静直起身子要下地,章忙将鞋子拿过来给她穿上,扶她下来,边又笑道:

    “朕今天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好?他们跟朕说,今儿有集市可热闹。”

    “皇上还是忙去罢,昨晚上议事议到那个时候,有空就回屋多睡会儿,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我一个人能行,不必担心。”冷静道,走到桌子前,舀一碗粥碗里,伺候章用早膳。

    章拉她在身边坐下,夹一片大头菜送进他嘴里,笑道:“不用你伺候朕,等你胳膊好了,有的是机会,朕保证天天去你屋里,呆到你烦为止。”

    冷静拿了个包子堵住了他还要往下说的话。

    两个吃完了饭,便有太监在外面候着,回说廖大人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章恋恋不舍的离开冷静,自去公干。

    南由端着一盘子水果进来,放到桌子上,笑嘻嘻的道:“主子昨晚上可开心?皇上守了你一夜呢。”

    冷静懒懒的瞅她一眼,问她:“管雍呢?见没见着她?”

    “没见着,主子你这一说,奴婢倒是记得了,这一早上竟然没见过女主人的面!都是下人们在招呼,这不太对啊。”南由拍手道。

    “先给我洗漱换衣,再收拾桌子。”冷静吩咐南由。

    南由应着,过来给她梳头戴钗完毕,从衣柜里拿出她常穿的粉红色衣裳来。

    “以后这些衣裳都不要穿了,拿那件翠绿的披纱出来,配那条靛色的外衫。”冷静吩咐道。

    南由怔了怔,放下手里的衣裳,重新取出冷静要的衣衫来。

    “主子,为啥不穿粉色的了?你不是最爱穿粉色的么?这次出来,咱们带的粉色衣裳最多,其它的除了正品大服,也没几件了。”南由边给她换衣,边问道。

    “把那些粉色的衣裳都扔了,从今儿起,本宫再也不会穿那些粉里粉气的玩意儿,本宫最喜欢的是绿色,若是不够穿,告诉皇上,咱们出去买几匹缎子来现做。”冷静道。

    南由吐吐舌头,应着,给她收拾利索,扶着她出门。

    管雍的房间在后头,过了几道拱门,方才走到。

    甬道两边的侍卫见了冷静,大声施礼问安。

    管雍房间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衣衫齐整亮丽的管雍从里面走出来,满面堆笑的站在台阶上给她施礼。

    冷静阴着脸走上台阶,将她揪起来,冷笑:“别装了,这脸上的粉有二斤重罢?可惜再重的粉也掩不住你的疲态和难过。”

    “管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管雍跟在她身后走进屋里来。

    床榻前有个摇篮,里面躺着个七八月的婴孩,正睡的香,粉雕玉琢的,惹人喜爱。

    冷静伏下身,直直的盯着婴孩,半天,叹口气:“挺好看的,像你。”

    “冷静,其实这孩子。。。。。。”管雍开口。

    冷静凤目一瞪,声音冰冷:“管雍,别再跟我攀朋友,我现在看见你就心烦,你若是再敢直呼本宫的名讳,本宫立马下令将你处死,你信不信。”

    管雍忧伤的叹口气,撩衣跪下,声音低微:“臣妾知道了,请娘娘恕罪。”

    “南由,怎么说曾经我们也是朋友一场,拿二十两金子和两匹尺头,再拿一块长命金锁和一对金银锞子来,算是我给这孩子的见面礼罢。”冷静吩咐南由。

    南由应着走了出去。

    管雍从地上起来,面色一下子急切起来:“娘娘,管雍愚钝,不知如何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明示。”

    “你没得罪我,别说的这么吓人,本宫就是想知道,昨儿那个刺客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他,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他,是这孩子的亲爹罢?”冷静在椅子上坐了,摆弄着手指,冷淡的开口问道。

    “臣妾不知道娘娘说什么。”管雍低声道。

    “别装了,你在我面前装,有意思么?那天我看到的明明是个人,你却说是只雁,因为有人躲进了我的屋子,你便在门口大吵大嚷,不就是借此让我听见,好出来帮你们么?”冷静道。

    管雍不语。

    “因为与你的交情,本宫帮了,可你却不肯跟本宫说实话。”冷静冷笑道。

    “臣妾不敢与娘娘讲实话,娘娘现在是皇上的宠妃,臣妾怕说了实话,会被杀头,臣妾怕死。”管雍开口道。

    冷静眯了眯眼,紧盯着她的脸。

    “臣妾回到乡下,见到的原来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不过是个家里有几亩薄田的小财主的儿了,我爹肯定不会同意把我嫁给他,于是我们便私下在一起了,并且生下了喜儿。”管雍道。

    冷静的神情一时捉摸不定,管雍瞧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贵女通奸,乃是死罪,我不告诉出来,也是人之常情,还望娘娘念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放我一马,饶了我们。”

    冷静面上露出痛苦神色,手指伸进嘴里,狠命一咬,咬出血来。

    “娘娘你!”管雍爬上前来,撕一块衣襟,要与她包扎。

    冷静阻止她,拿过桌上的茶杯盖子,将手指上流出的血接住。

    “娘娘,你这是为何?娘娘千万莫要如此,臣妾罪该万死。”管雍见状,有些慌神,磕头下去,颤声说道。

    “你是不懂为何,也许跟你青梅竹马的那个小财主的儿子知道是为何呢?从此以后,我们恩断意绝,本宫也绝不会蠢的像猪一样,夜夜因为思念而不得安寝。此情已了,再难追忆。”

    冷静将滴满的鲜血的的盖子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

    管雍在她身后,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却又没有发出声音,瞧着她推门而出,走远。

    未多久,姜枫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管雍刚从地上爬起来,见他进来,倒是唬了一跳,几步过去关了门上好栓,方才转过身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不要惊慌,贵妃娘娘才刚看见我,说你身体不适,要我过来瞧瞧。”姜枫道。

    管雍眼圈子一红,呜咽起来:“我就说她倒底是个恋旧的,也不知那天她究竟看到了什么,难道看见了他的真容不成?”

    姜枫摇头:“不可能,若是贵妃娘娘当真看到了他,他哪会一心寻死,不想活了?”

    管雍伸手指指桌子上的茶杯盖,道:“冷静留下的,她自己的血,她那话中明明有话,我说我不解何意,她告诉我,司马南必会明白其中意思。”

    “那还等什么,这就把这东西拿过去给他看看啊。”姜枫自袖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小心的将茶杯盖子里的血倒进瓷瓶内,匆匆朝后花园而来。

    司马南因为吃了姜枫的药丸,暂时抑制住毒药的药性,正倚着锦被坐着闭目养神,见姜枫和管雍进来,微微张开眼,哑声道:“不必挂念我,我没事,只管安心做你们的事,来的太频,若是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司马南,那日在贵妃娘娘屋中,她是否看见了你的面容?”管雍问。

    司马南眼神闪了闪,直了直腰,明显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你只回答我,她究竟有没有认出你来!”管雍跺脚问道。

    司马南摇头:“没有,她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躲进了衣柜里,因为有一片衣襟露在衣柜外面,她走过来帮我塞了进去,可我发誓,她并没有看到我的容颜,不可能认出我来。”

    管雍扭头去瞧身后的姜枫,发现姜枫手里举着装着冷静鲜血的瓷瓶,正在发呆。

    “姜大人,你?”管雍开口。

    姜枫如梦初醒一般的哦一声,将手中的瓷瓶摇了摇,嘴角露出抹鱼死网破的笑容:“这是老夫新研制的解药,或许能解了将军身上的剧毒,将军若不嫌弃,还请一试。”

    “姜枫你?”管雍惊讶的叫一声。

    姜枫瞧她一眼,脸上的神情分明是要她噤声。

第168章 朋友() 
“管雍,岂可辜负姜大人的一片苦心,我喝了就是。”司马南接过瓷瓶,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整个人却一下子僵住,似石雕一般,连眼睛都不会活动。

    “将军。”姜枫焦急的叫了一声。

    司马南别过头去,拭掉眼角的泪花,声音嘶哑难过:“你们倒底是去求她了?她知道是我么?你们是不是什么都告诉她了?”

    “将军,这血当真是解药?”姜枫惊讶的问道。

    司马南点点头,眸中尽是悲哀神色:“千万莫要让她来看我,我宁愿死,也不愿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现在过的很好,依她的智慧,若是想,过不了几年,便会成为皇后。有那么好的前程,何必又让她记着我这个废人。”

    “我想她是认出你了,否则怎么会出手相救,我不明白她留下这鲜血的用意,她却说受伤了的人会明白,又说了些话中有话的话。”管雍哑声道。

    “她都说些什么?”司马南眸光如将熄的火焰忽然遇到了强氧,一下子明亮起来。

    管雍咬了咬唇,咽了咽口水,开口:“她说要与我们恩断义绝,又说此情已了,再难追忆。”

    司马南的眸光一下子黯然,良久,方才苦笑一声,点头:“好,好,果然不亏是冷静,说的不错,此情已了,再难追忆,她能忘了我,是她之幸,是她之幸啊!”

    ——————————

    冷静回到屋里,坐在椅子上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眼睛都是直的,南由给她将手指包扎好,一抬头,见她这样子,眼皮子一跳,伸手去推她,大叫一声:“主子!”

    冷静的身子摇晃几摇晃,面色的神情便有些诡异,瞧着南由心里发毛,不由放低声音,又叫了一声。

    “南由,去,让大用去把那个县官的夫人叫什么方婷的给本宫约出来,本宫闷的慌,想找个人聊聊。”冷静忽然说道。

    南由忙答应着,出去吩咐大用。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大用便来回说,刘夫人来了,在外面候着。

    “快请,南由,上好茶。”冷静闻言,来了精神,高声吩咐南由。

    婆子将方婷带了进来。

    方婷满面春风的跪下请安问侯。

    “快起来罢,本宫与你投缘,所以找你来陪本宫聊会闲话儿,若你不嫌弃本宫絮烦,一会儿陪本宫去外面的集市上逛逛可好?”

    方婷复又跪下,笑道:“娘娘能起想臣妾,实则臣妾莫大的荣幸,岂有不愿意的,乐意之致。”

    冷静微微皱下眉:“你不要老是跪呀跪的,我当你是朋友,你能不能自然点,当我也是朋友?”

    方婷闻言,立起身来,轻轻嘘了口气,笑眯了眼:“娘娘,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得了旨,心中一直忐忑,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娘娘心烦,倒误了我那天卯足劲在您身边奉承的意图。”

    冷静“吃”的笑一声,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你到是坦诚,这事也能说的如此自然,若换成别人,否认还来不及。”

    “这有什么好不认的,试问那天陪娘娘坐席的妇人,哪个不想博得娘娘的喜爱,能得娘娘召见,从此攀上你这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替夫家牢固地位?

    臣妾命好,幸得娘娘垂怜,有了这样的机会。”方婷在冷静旁边的椅子上侧身坐了,笑道。

    “你这么坦诚,本宫若是不给你点好处,岂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冷静笑道。

    方婷哈哈笑一声:“娘娘肯见我,就是给了臣妾莫大的好处了,娘娘有所不知,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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