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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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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坦诚,本宫若是不给你点好处,岂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冷静笑道。
方婷哈哈笑一声:“娘娘肯见我,就是给了臣妾莫大的好处了,娘娘有所不知,臣妾虽然是刘知县明媒正娶的夫人,可因为一直没有生养被婆家嫌弃,在婆家抬不起头来做人。
知县大人以此为由,取了四房小妾养在家中,他这些妾氏倒是个个争气,并肩替他们家养了三个孩子出来。
我若不是仗着娘家有些财势,早被他们扫地出门了呢。”
冷静同情的瞧她一眼。
方婷展帕子拭了拭鼻子,又笑道:“所以这次娘娘来,臣妾便卯足的劲,要在娘娘面前展示展示,若得娘娘青睐,看他们刘家还敢不敢小看于我。”
“那本宫这可是无意之中做了件好事,幸之,幸之啊。”冷静道。
“所以说,娘娘就是臣妾的再生父母,臣妾这后半生的荣辱富贵都是娘娘给的。”方婷诚恳的说道。
“也没那么严重,本宫随口问一句,你娘家是做什么的?不是我多疑,只是事出蹊跷,若你娘家是一般的乡绅,我想这个父母官未必会这么好,一直不肯休了你。”冷静问她。
方婷笑笑:“家父种田经商颇有些本领,承蒙乡亲们抬爱,封了他个江南第一富的称号。”
“我说你怎么如此展样大方,原来你父亲竟然是江南第一富方经纶老先生?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善人,本宫在京城时就听说,他免费将田地租给佃户们耕种,一年只取几十贯的费用,皇上这次定的税收计策,就是受他老先生这做法的启发想出来的呢。厉害,是个厉害的人物啊。”冷静一脸佩服的神情。
方婷红了脸,声音略低下去:“娘娘过奖了,家父他主要以经商为主,至于那些田地不过是祖辈传下来的产业,也不过是租给了自家宗族的人耕种,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大公无私。
家父也常觉是有亏于大善人这个名号,觉得自己一时义举竟然搞的像是沽名钓誉一样,实在是汗颜的很。”
“你倒谦虚,可见方老先生的家教不错。”冷静笑道。
“多谢娘夸赞,臣妾可是忍不住要翘尾巴的。”方婷得意的笑。
冷静被她的开朗感染,仿佛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吩咐南由去告诉跟着皇上的小喜子一声,她邀了刘夫人一起逛集市去。
方婷闻言,更是喜出望外,大胆的抬头瞧了冷静一眼,噫一声,叫道:“娘娘,你的胳膊这是怎么了?”
冷静耸耸肩膀:“不碍事,昨天晚上从榻上滚下来摔的。”
“啊呀,臣妾认识这里最有名的接骨大夫,他家就住在集市的尽头,一会儿带娘娘瞧瞧去可好?”方婷笑道。
“也好,高手藏于民间,说不定就比御医要厉害呢。”冷静起身,携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正巧遇着南由回来,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健的穿着便衣的侍卫。
“主子,皇上说他忙走不开,将身边的两个人指使过来,陪咱们一起上街。”南由笑道。
冷静皱皱眉毛,朝方婷摊手:“没办法,带上罢。”
说完,又朝那两个侍卫笑一声,施礼:“二位哥哥,麻烦你们远远的跟着就成,若走的近,怕不吓着那些小摊小贩的,怕我们什么也买不成了。”
两个侍卫忙忙的还礼称是。
五人一起出了门,步行不消一盏茶工夫,便到了附近的集市上。
冷静因困在皇宫许久,突然见了这番热闹的景象,心中一时极为开心,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想要。
方婷倒是善解人意,与她手拉手,转眼不见的便将一张银票塞到了冷静手里。
冷静会意的朝她一笑。
方婷朝她吐吐舌头,悄声笑道:“娘娘别多心,这东西我家不缺,臣妾知道娘娘也不缺,不过是臣妾的一点心意,算是朋友头次来,略尽的一点地主之意罢。”
“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我知道你家不难于此。”冷静将银票揣好,低声笑道。
方婷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两个一边逛一边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只见方婷指着前面一块招牌,嚷:“娘娘,朱大夫的医馆到了,咱们进去瞧瞧去。”
冷静应着,随她一起走进不远处这家医馆。
大约因为今儿是集市,医馆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拥挤的很,外堂挤满了拿药等候的人。
冷静瞧这架势,便有些气虚,想撤,她是不想挨这份拥挤。
只这话还未出口,只见两个穿着青衫的小童走到她们跟前,深施一礼,笑道:“刘夫人,我家老爷看见你带了朋友来,早就在后面候着大驾呢,跟我们来罢。”
方婷大笑一声:“算你家老爷有眼光,前面带路,去告诉你们老爷,我这位朋友身份尊贵,千万不可怠慢。”
两位小童应着,在前面引路,一径将她们带到后堂的正厅。
这里倒幽静,少有人声,冷静满意的朝方婷点了点头。
方婷便笑道:“娘娘,你只管让他瞧,不用付他医资,这家医馆还是我爹给他的钱开的呢,那时节他还是个游方的郎中,幸得我爹慧眼识人,否则他早被生活所困跳江死了呢。”
方婷话音未落,只见一位羽扇纶巾,眉眼清俊的年轻公子快步从里屋里奔出来,朝她们作个长辑,笑道:“不知夫人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少放你娘的屁,快给我这位朋友瞧瞧胳膊,瞧好了还则罢了,若是瞧不好,小心你的项上人头。”方婷挑着两道柳叶眉,双手叉腰,高声道。
“这位朋友是?”年轻的公子含笑问一句。
“哦,我是从京城勾栏院里来的,刘夫人喜欢我的戏,蒙她不弃,交了我这个朋友,鄙人姓冷。”冷静忙回道。
方婷听她如此说,忍不住帕子掩着嘴,吃吃笑起来。
“原来是冷姑娘,失敬失敬,快屋里请。”公子再作一辑,伸出双手,邀她们进屋。
方婷拉着冷静的手走进屋,坐下,那公子亲自奉上茶来,立在一边作陪。
“想不到你就是闻名的朱大夫,来之前,听夫人讲起,还以为是位白发生须的老人家呢。”冷静喝了口茶,方才笑道。
“小人自幼随家夫学习岐黄之术,虽然年经尚轻,可学医的年头算来也有近二十个年头,勉强算得上是个积年。”朱长懋拱手笑道。
“也好,那你就替我瞧瞧这手腕子?”冷静将一直吊着的胳膊放到桌子上,含笑道。
朱长懋说声得罪,上前来,替她解了包扎的纱布,不由肃然起敬,叹一声:“冷姑娘,先才与你瞧病的这位郎中,手艺在小人之上,小人此举,可是班门弄斧,目中无人了。”
第169章 孩子()
“让你瞧,你就瞧,哪来这么多废话。”方婷丹凤眼一瞪,骂他。
朱长懋笑着点头,又垂下头去继续替冷静瞧手腕子。
“倒底怎么样,要不要紧,你倒是说句话。”方婷忍不住催她。
“方婷,你安静一会儿,喝口茶,总得给他个时间诊断是不是?”冷静笑道。
朱长懋朝冷静笑笑:“这个妇人当真聒噪。”
方婷听他如此说,正要拿话堵他,却见一个药童走进来,将朱长懋叫到门口,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朱长懋神色变的郑重起来,点点头,吩咐那药童:“就说我这边有要紧的病人,让他们稍候,我马上过去。”
药童答应着,走开。
冷静便笑道:“朱大人若有要紧的病人,就先过去瞧罢,我这儿不着急,本也不是什么着急的症候。”
朱长懋听她如此说,忙朝她作个长辑,笑着称谢。
倒是方婷恼了,立起身来,朝地上啐一口,骂他:“糊涂油脂蒙了心的玩意儿,有什么病人比我的这位朋友还重要,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我看你要先治治你自己的眼疾,再给别人瞧病。”
朱长懋抬袖子拭额头的汗,尴尬的苦笑:“好,好,先看冷姑娘,不管他。”
“朱大夫,走罢,没事,她听我的。”冷静扯着方婷的衣襟,对朱长懋笑道。
朱长懋感激的朝她拱拱手,飞也似的逃出门去。
“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找死是不是,你再走一步试试!”方婷冲他的背影喊着。
冷静拽着她的衣襟子,将她扯到身边,笑着问她:“看样子你们俩个倒是很熟悉的模样。”
“要不是我爹非要把我嫁个官,我们应该孩子一大把了。”方婷的眸光闪了闪,口气有些伤感。
冷静斜了斜嘴角,刚才她还告诉自己,因为不能生育被嫌弃,怎么换个人嫁就能生了?这倒是奇事一件。
“娘娘,这个人天生是个实心眼,你说什么他信什么,你说你是勾栏院时唱戏的,他就真把你当成了那样的人,有所怠慢,方婷替他给你赔不是,饶恕他有眼不识泰山的罪过。”方婷跪到冷静跟前,磕个头,正色道。
冷静将她拉起来,嗔道:“又跪,又跪,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不用跪来跪去么?这可算什么事,不用放在心上。”
方婷见冷静脸上并无恼怒之意,方才放心坐下,陪她吃茶聊天。
冷静因问她“我把你当朋友,也就不跟你玩虚的了,我眼可不瞎,看的出来你们现在感情可还好着呢,那为什么不让那个知县休了你,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方婷垂头摆弄着手指,红了脸,声音低哑绝望:“既然娘娘看出来,方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姓刘的是不会休了我的,他还指着我爹爹的钱给他上下打点升官加爵呢,我这辈子怕是没那个好命能跟他一起过了。
我也认了,怎么样不是一辈子,只要我娘家不败落,就算我不生养,姓刘的也照样要把我当姑奶奶供着。
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他用我爹爹的银子买了官,我爹爹利用他手里的权,买卖便也会越做越大。
至于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钱权交易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冷静怜惜的瞧着她绝望的神色,嘴张了几张,方才出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作主,让他休了你,成全你和朱大夫。”
“娘娘,不是臣妾信不过娘娘,只是娘娘来江南不过一时之境,过几天你们就走了,到时候我和朱哥怎么办?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他们一个地头蛇,一个父母官,若是想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岂不只有死路一条?”方婷苦笑道。
“方婷,你想的太多了,其实有时候,只要两个人相爱,并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容身之所?只要两个人一条心,到哪里都可以安身立命,又何必想那么远呢。”冷静叹道。
方婷眼圈子红了红,摇头:“臣妾多谢娘娘承全,可臣妾实在不想再看着朱哥回到过去那般破落的地步,现在这样子挺好,过些日子,我再张落给他娶个夫人,只要他过的幸福,我也就没牵挂了。”
冷静无语凝噎。
良久,方又笑道:“什么病症瞧了这么久,咱们过去偷偷瞧瞧好不好?莫不是在偷腥不成?”
方婷两眼一吊,喝一声:“他倒是也敢,娘娘要瞧,那咱们就去瞧瞧去。”
说着,过来扶冷静起身,朝外面而来。
门外有两个药童正蹲在那儿扇着炉火煎药。
方婷便问他们:“你们师傅哪里去了?”
两个药童一齐摇头。
方婷冷笑一声,低声对冷静道:“必是去那边的密室给人看一些见不得光的病去了,我带你去,我知道那间密室在哪儿。”
“这样不好吧?窥探别人的隐私,不道德呀。”冷静一边说,却没有停止脚步,而是随着方婷一齐朝密室走去。
好奇心人皆有之,越是秘密的事,越能激起人的好奇之心。
就算知道有悖原则,可内心深处却总是跃跃欲试,非要去探个究竟不可。
冷静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方婷说的密室不过是后院柴房对面的一间看上去不起眼的青砖小屋。
方婷拽着冷静蹑手蹑脚的走到那青砖小屋的窗户前,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一声,顺便沾了点唾沫,轻轻的捅破了窗户纸。
“不好吧?万一真是见不光的病症,岂不是脏眼睛。”冷静又当又立,悄声拒绝。
方婷咧嘴笑笑:“你不来,我来,我一个草木之人,不怕脏。”说着,便将眼睛凑过去瞧里面望去。
望了两眼,噫一声,一脸奇怪的神色:“不过是给孩子瞧病,不用到这里来罢?”
“孩子?”冷静闻言,扒拉开她,也凑过去瞧里面望去。
她眼里看到的不是孩子,而是立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这一眼就像在那假山里看到的那一眼一样,痛彻心扉,让她一时都忘记了呼吸,恨不得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她还僵在那儿没动,方婷却走过去,一把将门推开,大声嚷道:“好你个朱长懋,就为了给这个孩子瞧病,就不管不顾我的朋友么?”
正在低头给孩子瞧病的朱长懋被她这一声吼,唬了一跳,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瞧着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立在角落里的男人猛的将脸转过去,两只拳头却紧紧握了起来。
”朱长懋,先给我的朋友去瞧,瞧完了再过来,我当什么贵人重客,也值得你这样。”方婷走进去,双手叉腰,蛮横的叫道。
“你先出去!赶紧出去!”朱长懋反应过来,白了面色,惊恐的瞧了角落里那男子一眼,冲方婷瞪圆了眼珠子,怒声喝道。
“你敢这么跟老娘讲话?你是不是想满地找牙,说话露风哈?”方婷也恼了,柳眉高挑,面色绯红。
朱长懋走过来,伸手将她推出门来,正要关门,只听门口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不用诊了,这孩子是出天花,你对症下药罢。”
方婷扭头瞧了立在窗边的冷静一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冷姑娘,在下也怀疑是天花,可不敢确诊,你确定是天花?”朱长懋拭把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三二步跨到冷静跟前,焦急的问道。
冷静向后退两步,示意方婷也退后,面色沉静,声音冷淡:“确定,你刚才接触过孩子,还是别再走动为好,药铺里人太多,若是传染开了,不好。”
“是,是。”朱长懋连声应着,朝屋里面退去。
冷静拉着方婷转身走开,走出拱门,却又停住脚步,问方婷:“你小时候是不是出过天花?”
方婷诧异的盯着她,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脸上有疤痕,虽然捈了粉也遮掩不住,所以才多此一问。”冷静道。
“你真是神人。”方婷低声道。
“那孩子挺可爱的,你和我一起回去救救她。”冷静拉着她往回走。
方婷一脸惊惧,双手攀住拱门边缘,拼命摇头:“我当初能活下来,我爹说那是我娘用命还回来,不可以,我不去,过去就是送死,我不想死,娘娘,求人饶了臣妾罢,臣妾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冷静叹口气,不再勉强她。
她没办法跟她解释,出过一次天花的人对这种病就有了免疫力,不会再被传染。
怕死,人之常情,她能理解。
她只是一边往回走,一边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思,她究竟为什么要救这个男人的孩子,难道不是应该看着他得报应而后快么?
冷静走到小屋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怎么是你带孩子来了?夫人呢?”
“。。。。。。”
“你最近恢复的怎么样了?看你这样子,指定是没按时吃我开的药。”
“。。。。。。。。”
冷静推门进去。
屋内的两个人同时吃了一惊。
朱长懋跳起身来,叫一声,一脸的惊讶。
司马南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冷静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非要管这闲事。
第170章 决裂()
“出去!”司马南沉声喝道,声音比以前沙哑了许多,不过冷静还是能听出以前的味道,这味道越发让她伤心不能自已。
她觉得自己要流泪,可双眼却干涩的难受,并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冷姑娘,在下也瞧着喜儿她得是的天花无疑,你还是出去罢,万一染上了病,不得了。”朱长懋上前来,轻声劝他。
“朱大夫,你先出去罢,你是大夫,怎么处理应该知道。”冷静冷声道。
朱长懋瞧了司马南一眼,犹豫。
“你们都走,这种病没办法治,我在这里守着,麻烦朱大夫送个一日三餐便可。”司马南哑声道。
“我能治好她,你信不信我?”冷静逼视着司马南,大声道。
她想不通,他看见她,为何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尴尬,一点表情都没有,至少,因为他的悄然离去,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愧疚之情,冷静都觉得马上就可以原谅他,抱住他,失声痛哭,跟他诉说这些日子来,她思念他的苦处。
“出去!”司马南又嘶吼一声,比原来的声音还要嘶哑难听,双眸充血,眸光中带着深深的焦虑和不安。
朱长懋拽住冷静的衣襟,嗵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头下去:“司马兄,冷姑娘既然能一眼看出来病症,必是有拿手的本领能治好,求求你,让她留下来救喜儿一命。”
“你们都出去,煎好了药汤拿进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司马南道。
“司马南,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我?如果信,我就留下来,如果不信,我马上走。”冷静道。
朱长懋抱住她的腿,求她:“冷姑娘救命,孩童何其无辜,大人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行不行?”
“你带这位司马兄出去,我一个人就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冷静吩咐道。
她话音未落,只见小屋的门又被打开,方婷犹犹豫豫的撇进来,看了冷静一眼,垂下头,搓着双手:“娘。。。。。。,冷姑娘,你让我和你一起进来的,我,我想了想,还是进来帮忙好了,有你在,我,我不怕什么的,这孩子也可怜。”
“方婷,你出去,快出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快走。”朱长懋红了眼,推着方婷出门。
“让她留下,她不会有事的。”冷静冷声道。
朱长懋回头瞧着她,不相信的神情。
“我向你们保证,就算救不活这孩子,方婷也不会有事。现在,都给我出去。”冷静沉着脸,不容质疑的吩咐道。
朱长懋还想说什么,被司马南一把钳住胳膊,推出门去,接着同样钳住方婷的胳膊,将她也钳了出去,关上门,上了栓,走到窗户前,眼睛望向远方:“我陪你留下来。”
“随便,救的是你的孩子,你愿意留下来,那是你有良心。”冷静冷声道。
司马南的身子猛的颤抖下,迅速回头瞧了她一眼,眸光中的痛苦难以言明。
可惜冷静正低头瞧着摇篮里的孩子,并没有注意他的目光。
冷静可以判断这孩子是出天花,可就算她有随身的医疗系统,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一下子治愈。
如果是凶险的那一种,冷静也不敢保证能救回她的性命。
“孩子叫喜儿?你起的名字?”冷静问。
司马南倚着窗户立着,没有回应。
冷静拍拍手,往门外去:“我让南由去买些油酥糕去,想这时候也该回来了,我出去交待下事情,再回来,你好好守着,记着给她降温,擦嘴角,待人少一少,抱她回家,不必待在这里。
我不敢保证百分这百治活她,可总比你们这些庸医强,总有机会让她活下来。”
司马南像是吃了哑药一般,还是无声无息。
冷静没有回头,继续走出门去。
朱长懋和方婷并没有离开,两人站在院子的一角,不知说些什么,方婷已经哭成了泪人,朱长懋也是一脸愁苦和难过。
两人见她出来,倒都收敛起来,一齐朝她走来。
冷静将外面的长衫脱了,揉成一团掷到旁边盛水的大缸里,又命他二人也将外衣脱了,一齐丢进去。
然后又吩咐朱长懋赶紧找好洗澡的房间,多打些水。
朱长懋答应着,一个人独自去了。
冷静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对方婷道:“这个男人不错,有担待,这个时候还知道替别人着想,一个人去做这些事。”
“他是个好人。”方婷哽咽道,哭的红肿的双眸流露出愧疚的光芒。
“你实在没必要担心,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有事的可能是屋里头那个男人和朱大夫,不过按他们接触孩子的时间来讲,也未必就能传染到。”
冷静想当然的对方婷说道。
她以为,方婷哭的如此厉害,不过是担心如果她出了事,皇上不会放过朱长懋,更不会放过她罢了。
“娘娘,你就是上天下凡的神祗,臣妾信你,你说什么,臣妾都信。”方婷哑声道。
两人立在院中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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