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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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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欧耐住性子，在心头默念：这是我学生，这是我学生连续好几遍之后，才放缓了语气，再一次劝说：“虽然是老生常谈，可我还得说——生活还要继续，你也要继续往前看。”
周洲看不下去了，干脆替不说话的萧晗解释：“老师，那个家萧晗已经回不去了。他爸也不是亲爸，变成养父了。”
林小欧诧异的目光盯住萧晗：“什么意思？”
萧晗表情苦涩，却也出言证实了周洲的话：“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吧。”
周洲继续开口说道：“萧晗他爸说跟他的父子缘份已尽，今后就各人顾各人了。他已经打包收拾东西，要准备走人了，萧晗一赌气，这才跑出来的。”
这下林小欧忍不了了，义愤填膺的撸撸袖子：“天下哪有这种道理？走，我跟你回家！”
此时，萧薇家门口，路大智一边歪着脑袋接电话，一边打开后车门，往后备箱里装着行李。
“都收拾好了，中午店里汇合吧！”
然后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而这头的路大智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就差没有大笑几声：“你知道自由的滋味吗？没有花你都觉得香气沁人心肺。”
忽然，路大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原因无他，随着一阵汽车轰鸣，林小欧的车已经停在了萧薇家门前。
林小欧早就见过路大智，这会儿当然也不会认错人。只见她下了车，直接就上前质问：“萧晗爸爸，你怎么能遗弃未成年人呢？”
路大智诧异的看了看林小欧一身的装扮，掩住一脸的不耐，才开口问道：“林老师，您怎么来了？”
林小欧此时也注意到了路大智脚边那还未装完的行李，再次质问：“您要去哪儿？还真不准备管孩子了？”
路大智淡然一笑：“萧薇一走，我和萧晗的关系也不存在了，还是各走各路吧。”
林小欧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嗓门也不由得提高了两个号：“您不能这么冷血，即便不是亲生骨肉，你们毕竟也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呢！”
萧晗此时其实已经完全不关心路大智的去处，在他百般乞求，路大智依然要放弃他的那一刻，他就认识到了——他已经没有了爸爸。
今天他回来，只不过是要找回那个只属于他的伙伴。
萧晗扬声对着路大智喊道：“卡卡呢？”
一边问着，他一边走到家门口，冲屋里大喊：卡卡——！
没有回应。
竟然没有回应！
路大智摇头看着天真的萧晗，嘴里说道：“人都不知道去何处存身，谁还顾得了狗？”
萧晗急了，上前揪住路大智的衣领：“我妈尸骨未寒，你就想一走了之，你也太过分了！”
路大智冷着脸，一把把瘦弱的萧晗拨拉开：“还是改改你的少爷脾气吧，这些年我容忍得也够了，如果我是你亲爸，早不知打了你多少回。”
萧晗愣了下，一下子哑了火。
是啊，其实隐约间自己早就察觉了什么吧？真是亲生的，如何能做到像路大智那样一直容忍，又怎么舍得一直捧杀呢？
林小欧在旁看得忍不住的摇头：“不管您是不是他亲生父亲，都不能不交代一句就走，毕竟他还未成年，您这么做是犯法的。”
路大智昂着脖子看向林小欧，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眼下的地步，他也没必要继续装腔作势了：“你跟我讲法？那好，我再仁至义尽地提醒一句——这所房子马上要被法院公开拍卖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走人吧。”
萧晗崩溃，他觉得他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他失控的对着路大智大喊大叫：“你们竟然合伙骗了我十几年！如果我妈不走，你是不是准备永远瞒着我？”
路大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在欺骗中就没有付出感情吗？何况一直瞒着你是你妈的主意。”
周洲一边拦着爆发的萧晗，一边跟着萧晗谴责路大智：“你就是个骗子，这个家都是萧阿姨挣的，你凭什么坐享其成？”
路大智被周洲这样辱骂，却连气都不曾生一点，只是看着这两个年轻气盛的孩子，淡淡的笑了笑而已。
骂的再多又如何？再难听又如何？他又不会有半点损伤。他们若是愿意，就随便骂吧。
林小欧也再次忍不住的开口：“既然能骗了他十六年，为什么不索性瞒他一辈子？”
路大智笑着把最后一件行李扔上车，才悠悠地的开口：“谁的一辈子不珍贵呢？”
说完，他转身去扣上了后备箱盖，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萧晗再次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走就走，卡卡呢？你把我的卡卡怎么样了？”
林小欧和周洲怕起冲突，毕竟路大智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真正冲突起来也是萧晗吃亏，只得分工合作，尽量拉开两人。
第26章 停飞（）
路大智神色平静地掸掸衣襟，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晗，才开口道：“你说走就走，卡卡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所以，我把它送去了宠物店寄养，你安顿好了再去接它吧。”
萧晗听了这话有些傻眼，呆愣愣的杵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小欧倒是先忍不住了，挡在路大智身前说道：“您不能一走了之，孩子未成年，不能没有监护人。”
路大智哈哈干笑了两声，才伸手在自己包里掏了掏，最后掏出史非的名片递给了萧晗：“这是那天在你妈妈葬礼上送马蹄莲的人，是你妈的老朋友，也许从他那儿有你生父的消息。”
“如果我不回来，是不是连这张名片都没机会拿了？”萧晗接过名片，嘲讽一笑。
路大智无所谓的点点头：“一张名片改变不了人生，靠父母能靠到什么时候？你也该学会自己长大了。”
路大智说完就不再给这帮人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上车，点火驶离。
车子拐过甬道，很快就消失了。
萧晗看着手中那史非的名片，若有所思。
就这样了么？这个家竟然这样就散了？忽如其来的打击，让萧晗有些不肯面对事实，但路大智此时的所作所为又让他看清了什么。
少年在这一刻成长，也在这一刻蜕变了些许。
林小欧无奈的看着路大智离开，而萧晗这边又没了动静，只能自己凑上去，看了看他手中的名片后问道：“史非是谁？要不要我陪你去见他？”
萧晗被林小欧的声音惊醒，猛然回过神来，环顾一圈后才低声开口：“不用。这房子里还有我妈妈留下来的气息，我要在这里留到最后一刻。”
以前，萧晗一回到家就觉得不舒服，仿佛回到了牢笼。每次见到母亲，也觉得各种不对劲，就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人，根本没法沟通。直到现在妈妈不在了，他才真正意识到了什么是家，什么母爱。
为什么时间回不去呢？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家，好好珍惜妈妈曾经为他付出的点点滴滴。
林小欧叹了口气，萧晗现在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劝些什么，只得转头交代周洲：“你今天多陪陪他，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得赶紧走了，今天上午还有课呢。”
林小欧交代完就先行离开了，萧晗则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名片继续发呆。
周洲凑脸过去问道：“这就是你妈的老朋友？你以前听说过吗？”
萧晗顿了下，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人咱们昨天晚上就见过了，还跟咱们一起喝过酒。”
“就那俩大叔？到底是哪一个？”周洲瞠目结舌。
“就是那个不给咱们买酒的。”萧晗意兴阑珊。
第二天，吴争按照规定时间早早到了d航飞行部报道。
郑队长丝毫不客气，甚至连客套话也懒得多说一句，直接拍着桌上的会议记录开吼：“前边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你又捅了这么个篓子，为了你这事，一大早各部门专门开了个会。”
“对不起，我又给队里添麻烦了。”吴争低眉怂眼的站在桌子前认错。
郑队长长叹了口气，才没好气的继续说道：“违抗指令这事说好听点儿是个人英雄主义，但归根到底是个人主义，光想着逞能强行降落，108个旅客的安全你考虑了吗？”
吴争把头继续埋低，声音小的几乎快听不见：“我当时评估了，问题不大。”
郑队长听了这个更是来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叫问题不大？飞机损伤、乘客受伤这些后果哪个你能承担得起？！”
吴争无力辩驳，这些虽然现在是没发生，但的确有发生的几率。
其实关于这点他真的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在那个时候，他对自己有信心，又实在不忍心罢了。
从毕业以来，他就一直在第一线飞着，跟他同届的机长早就一个个不是当领导，就是做教官了，只有他还在苦哈哈地充当救火队，哪里需要就飞哪里。
这样的飞行时间累积起来早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真的对安全降落有足够的信心，才敢在那样的天气状况下强行降落。
而那孩子呢？
十几岁的年龄，可以说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如果就因为他不肯在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冒险，而早早结束，那他的良心又该放在哪里？
郑队长发了通火，情绪也算平复些了，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递给吴争：“公司决定，对你进行停飞三个月的处罚，你一会儿去跟其他人交接一下，明天开始，每天跟我汇报思想动向，每周一份检讨书，一份要比一份深刻。”
吴争想说什么，好不容易又忍住了，点点头，只蹦了一个字出来：“好。”
从郑队长办公室出来，吴争径直到d航员工更衣室收整起自己的东西，首先当然将制服叠好，放入行李箱。
小金得到信儿，也赶紧跑了过来，站在吴争身边小声的问道：“老大，没事吧？停飞三个月，这处罚也太重了点”
吴争故作轻松的甩甩头：“没把机长给我撤了就算给足面子了，没事，三个月后见，我都十几年没正经歇过了。”
小金伤感的叹口气，有些不平，但又没那个能力更改领导的指示：“你上次不是说两天不飞就浑身不舒服吗算了，不说这个了”
说着，小金掏出一张餐巾纸递了过来：“这是昨天那个小孩在飞机上给你写的感谢信，虽然纸不对，可人家孩子情真意切，我这就去拿去给队长看。”
“给我。”吴争伸手拦住小金，一把把那纸巾抢了过来。
吴争打开餐纸巾，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大概是因为写的时候伤口很疼，又或是因为飞机上没个合适的地方写字——谢谢叔叔，让我还可以有球踢。林川。
吴争叹了口气，把餐巾纸收起来：“停飞三个月，换来小孩的腿，值！”
第27章 倒霉鬼（）
和小金又聊了几句，吴争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更衣柜，拿出之前借小金的墨镜，顺手递了过去：“墨镜还你，短期内我也用不上了。”
小金接过墨镜，随便地架上头顶，有点没话找话的继续跟吴争闲聊：“你那副“黑超”还没找到啊？”
吴争看着小金头顶，恍然大悟：“嘿，这个倒霉催的！我说这几天怎么那么不顺呢？都怪那女的，把我的墨镜拿走就没还，今天早上问她还不承认！”
小金一愣：“谁啊？能让老大你割爱，把宝贝“黑超”都借给她了，肯定是个天仙吧？而且还一大早就见面，这里面有情况啊？”
“什么天仙？那就是个巫婆！这辈子别再让我遇见她，我宁肯损失那副重要的墨镜！”吴争想起这时就郁闷至极。
吴争口中的巫婆林小欧，此时的心情也不太好。
被萧晗的事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林小欧一脸倦容的回家时，刚一开门就见到叶子正用胶囊机做咖啡。
叶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小欧的打扮，诧异的问道：“嘿，我还说喝完咖啡去叫你起床呢，你这是从哪儿梦游回来的？”
林小欧哈欠连连，真是没心情和叶子详细掰扯，只是大略的说道：“别提了，大半夜被叫了出去。有个学生家变，他妈妈去世了，一直和他生活16年的老爸突然说不是亲生的，还遗弃他跑路了。”
叶子听了这个反倒来了兴趣，一把抓住林小欧的胳膊，非要听点八卦：“听着有点像韩剧的路子，你们学校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温室里的花儿？人生画风突变，真够你那学生受的了。”
林小欧叹气，谁说不是呢？
“是啊，一向顺风顺水的少爷马上就要流离失所了，这落差一般人真接受不了，何况他还未成年。你看能不能依靠法律武器”
叶子一看这八卦竟然牵扯到她头上了，立刻摆手不干：“哎，打住啊，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第一，人生就是这么残酷，法律能不能强迫他养父履行父亲的责任，还得另说。第二，不管他家什么狗血情况，那孩子好歹也十六了，没两年就成年了，还能有多惨？”
林小欧不满的推搡了叶子一把：“他是我的得意门生，你也太冷血了吧？”
“这就冷血了？我最近代理的一桩离婚官司，才叫挑战人类极限呢！我当事人周正易跟老婆闹离婚，为争夺财产，先假装争夺儿子周洲的监护权，拿儿子做筹码逼老婆放弃财产。其实，他不可能养儿子，为了多拿几个钱，就跟老婆玩声东击西和欲擒故纵”
林小欧困的不行，更是没有叶子那强烈的八卦欲望，本来打算应付两声过去的，结果不小心听到几个关键字，只得猛然打断了叶子的话：“等等，周洲？那孩子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
叶子点头，一脸懵的看着林小欧：“怎么了？别告诉我，他也是你们班的学生啊。”
“还真就这么巧！难怪周洲一直在学校闯祸，原来是家里出了问题。你要是一个有良知的律师，就不要助纣为虐。为了我学生的健康成长，也为了让广大未婚女青年对婚姻还抱有幻想，你就该让周正易败诉。”
林小欧义正言辞的模样，生生把叶子气乐了。
“你想什么呢？我是一名律师，保护当事人权益，是我职业所在。我自己都还未婚呢，我管得着别人的幻想吗？人家夫妻俩闹离婚，你在这儿义愤填膺掺乎什么？天上有神仙，地上有政府，你何苦来做救世主？”
说着，叶子拎起包，又灌了口咖啡，准备出门。临走前又撂了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我哥汇合，别关心别人的婚姻了。”
叶子说完就潇潇洒洒的走了，林小欧却无法平静。她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毕竟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
等她飘飘忽忽的走进自己房间，打开衣橱找衣服时，无意间，瞥见桌上放着吴争的墨镜，林小欧愣了下，走过去，拿了起来。
墨镜少了一只镜片，林小欧左右看看，忍不住戴到脸上，看向镜子。
镜中的自己穿着吊带睡衣，却戴着一副“独眼龙”墨镜，看起来滑稽无比。而当林小欧的目光落在吊带睡衣上时，眼前却又浮现出吴争鄙夷地打量自己的情形。
啧，她又不是有意穿成这样出门的！当时不是太着急了而已么？凭什么？凭什么连个原因都不问，连个体谅都没有，就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林小欧越想越气，恨得一把拉下墨镜，扔到桌上。墨镜发出嘣的一声脆响，就像是林小欧现在的心情。
萧晗那边也终于不再发呆，而是收拾了简单行李，从楼上下来。
没办法，即使他不想离开，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了。两名法警正等在客厅，萧晗也知趣，径直走过去把行李箱在法警面前打开：“这些就是我要带走的东西。”
法警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悯，但该走的程序依然必不可少。
当他们仔细检视了一番，见箱里只有几件简单衣物和笔记本电脑，才略微点了点头。
萧晗有些怀念的环顾四周，忽然，他的视线落在几张家庭合影上。他抬手指着合影对法警请求道：“我可以带走几张照片吗？”
法警看看壁炉上摆着的萧薇遗像，不无同情地点了点头，这些也是他们唯一能帮到这孩子的了。
萧晗拿起萧薇的遗像，又拿起一张母子俩的合影，看了看全家福，没动。
何必呢，除了妈妈，他对某些人早已没了任何念想。
萧晗仔细地将照片放进箱子，扣上盖，最后环顾了一下这个家，才拎起箱子和琴盒，开门离去。
法警也跟在他身后出了大门，然后将封条贴在门上。
萧晗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法警的动作，似乎时间再次停滞。
家没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第28章 我想找我爸（）
法院的车很快便离开了，萧晗最后看了一眼这曾经的家之后，才掏出史非的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和电话，拖起箱子，大步离开。
曼陀铃文化演出公司的排练厅里，欢快的音乐依然响彻整个房间，舞蹈演员们也随着音乐正在翩翩起舞。
史非抱着双臂，正站一旁仔细观瞧。
突然，史非击了击掌：“停，停，都拿出点精神来啊！”
音乐声再次响起，舞蹈演员也重新开始，这次果然整齐了一些。
此时，训练室的门被开了条缝，萧晗探进头来，一见屋内的架式，有点蒙，正想退出去的时候，一眼又瞥见史非，干脆大摇大摆地推门进来。
舞蹈演员们都是有专业素养的，见有人忽然闯入，倒也没乱了拍子，而是该怎么跳，怎么跳，仿佛萧晗并不存在的模样。
倒是正在看排练的史非，目光穿过一排大长腿，与萧晗的眼睛对上了。
史非愣了下，走过来招呼：“嘿，小子，怎么没去上课？”
众人一边跳，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萧晗。好吧，不影响怎么可能，谁还没点八卦的心思？
史非见状再次击掌，招呼众人：“别停，你们继续练！”说完，他拉起萧晗往外走，嘴里还低声问道：“遇上难处了吧？毕竟是一起喝过酒、打过架、又一同进过派出所的交情。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吧，叔叔这儿拿个几千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萧晗摇摇头，一脸坚定的看着史非：“我不要钱，我想找我爸。”
啥玩意儿？史非愣住：“你爸？我跟他不熟啊，就葬礼上见了那一面。”
萧晗再次摇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度：“他不是，我爸另有其人，路大智说你是我妈的老朋友，应该知道我爸是谁。”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史非这下真懵了。
萧晗今天打定了主意，不得到个确切的消息是决计不肯走的。
他小眼神坚定的看着史非，手也牢牢的抓着他的胳膊，史非犹豫的回头看了眼排练室，让那群躲着偷听的姑娘们滚回去练舞，这才咬牙帮萧晗拎起地上的包，再次开口：“走吧，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不管怎么说，萧晗也是萧薇的儿子。就算是看在吴争的面上，史非今儿也不能把这孩子扔出去自生自灭。实在没了办法的情况下，史非只得把萧晗带回了自己家。
萧晗也不外道，一进门就先环顾了一圈，见房子宽敞整洁，装修现代，倒是先满意的点了点头。
史非推开客房的门，对萧晗说道：“你可以先住这屋，东西放这儿吧。”
萧晗把行李放下，又张望了一下才问道：“这么大房子你一个人住？”
史非点点头，并不在意的回答：“嗯，有点浪费是不是？不用拘着，随便坐。喝点什么？”
“矿泉水就行。”萧晗随意的答了句，跟在史非屁股后面去了客厅等着。
史非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放到萧晗面前之后，才叹了口气。他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萧晗倒是忍不住了。
只见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盯着史非的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史非眉毛一挑，对这话有些意外：“这就算好？——其实我还真是挺喜欢小孩的，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忽然天降一个大儿子。”
萧晗听了这话，再次惊疑不定的追问：“你跟我妈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吗？”
潜意识里，萧晗也觉得史非眼下的这种态度，不大可能是他亲爹，但他不可能放弃。毕竟他现在也就这么一条线索，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史非同样在萧晗语气及问话中也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他干笑了两声，又摸摸萧晗的头，才道：“呃，别想歪了，小伙子，我和你妈是那种很纯洁的好朋友关系，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爸。”
萧晗轻叹了口气，史非这样直接而又坦白的否认也几乎抹平了他最后的希望，他只能低着头，喃喃自语般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妈是有婚史的。”
史非本来没在意，听了这话倒是一惊：“你是哪年出生的？”
一边问，史非在心里一边叨咕，不能吧？这事难道和吴争那家伙有关？
萧晗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史非的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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