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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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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笑笑,“谁让我是汉奸呢!”
汪老太看着陈深,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干吗要护着毕忠良?让他杀呗,你不想替宰相报仇了?”
陈深将择好的菜放到另一个竹筐里,目光望向远方。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坚定,“报仇是早晚的事。但如果换一个人来当行动处处长,只怕我办事会更艰难。”
汪老太点点头,“也对,好歹你救过他的命,他还是拿你当兄弟的。”
此时下课了,一群孩子欢呼着从教室里跑出来,在院子里雀跃着玩耍起来。皮皮走在最后,他站在门边看着其他孩子,目光有些落寞。陈深不再择菜,他站起身走到皮皮面前,蹲下,与他对视。皮皮看着陈深忽然笑了,眼神中的阴霾仿佛瞬间消散。
汪老太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笑意渐渐浮上脸庞。
这一晚是这段时间里陈深过得最开心、最轻松的一晚。他只有在这里,在皮皮身边,才能找到被他隐埋在最深处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第二天陈深去行动处时显得心情不错,他正在桌上写着什么,门忽然被敲响。
陈深说了声进来,门便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徐碧城,她有些尴尬地举了举手里的报表说:“陈队长,我来送这个月的报表。”
徐碧城走到陈深的桌前递上报表,却没有马上离开,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她仿佛在期待陈深先开口。陈深抬头看着徐碧城,笑了笑说:“不忙的话坐一会吧,我这儿有些小点心,你应该喜欢。”
徐碧城展颜一笑,点了点头。徐碧城坐在沙发前,看着陈深从抽屉里拿出一碟小点心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自己身边。她看着小点心,一脸惊喜地问:“杏花楼的红绫酥?”
陈深看着徐碧城微笑说:“我记得有个六岁的苏州丫头,第一次吃到外公从上海买回去的红绫酥,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徐碧城感慨地看着陈深,“想不到你还记得。”
陈深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吹了吹热气,说得沉重,“千万不要考我还记得些别的什么,我其实差不多都忘了。我只是想努力记住一些可能没用的东西,怕在这里待得久了,我会连活着的感觉也没有了。”
徐碧城有些心疼,她看着陈深问:“当初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陈深没有回答徐碧城的话,他只是笑笑,看了一眼徐碧城反问:“上海离苏州不远,有没有回老家看看?”
徐碧城摇摇头,“没有,已经没什么人了,也没有想见的人。”
陈深喝了一口茶,问得漫不经心,“那为什么来上海?”
徐碧城热烈的目光望着陈深,并不说话。她轻轻地拿起红绫酥尝了一口。陈深的目光也有了些许温柔。他问:“怎么样?还是原来的味道吗?”
徐碧城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意有所指地回答:“有些感觉从来没有改变过。”
陈深明白徐碧城的一语双关,但他得避免这种暧昧蔓延下去。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主动提起了唐山海,“其实你就该在家老实做个太太,而不是跟着唐山海一起跑到狼窝里来。”
徐碧城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红绫酥说:“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做得更好一些。”
陈深摇摇头表示不用,“要在这里活下去,你就应该保持愚蠢,并让人相信你的愚蠢。”
徐碧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唐山海也说过类似的话。”
陈深笑了笑,“我觉得我开始有点喜欢你先生了。”
徐碧城神情忽变黯然,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能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陈深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换了个话题,“现在你能告诉我,那天李小男被绑架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第52章()
徐碧城有些歉意,她连忙解释说:“你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
陈深笑着点点头,“明白,以后还是有话直说的好,这样大家都能活得更久一点。”
徐碧城也笑了,然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末了,她问陈深:“现在该你告诉我了,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却不想陈深狡猾地笑着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我觉得不太划得来。”
这是陈深跟徐碧城重逢以来,首次聊到过去。若不是李小男忽然来到行动处找陈深,他们恐怕还会继续聊下去。
茶馆内,两杯热气袅袅的清茶。陈深与李小男正坐在桌边下围棋,陈深执白,李小男执黑。陈深下了一子,眼看他的白棋要把李小男的一片黑棋包围。他抬头看了一眼一边看棋盘一边嗑瓜子的李小男,悠悠开口说:“你是自比曹植是吧?”
李小男抬眼茫然地看着陈深,又嗑了一颗瓜子,下了一子。陈深放下白子后,便将吃掉的黑子收起,解释说:“曹植七步成诗,你每嗑七颗瓜子落一子,不多想也不少想,你到底有没有在想?”
李小男瞪了陈深一眼,故作夸张地咦了一句说:“连我嗑几颗瓜子落一子你都知道,盘面也不看,光盯着我,你到底有没有在想?”
陈深无奈地看着李小男准备投降,他将手里的子投入棋盒:“算了,不下了。”
李小男不依不饶,“什么意思吗?嫌我是臭棋篓子?那谁不是从臭棋篓子过来的?我现在不多练练,以后老了谁陪你下?接着下”李小男说完迅速落下一子,斗志高昂地继续说,“小心我一会吃你一条大龙。”
陈深无奈地接着落子,“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上回你生日,我临时去南京那天”
李小男的眼睛看着棋盘,眼神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陈深仔细观察着她,但李小男目光低垂,他看不到她的眼神变化。陈深继续说:“我让你帮我拿皮包,你也不好奇,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李小男忽然激动起来,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拍桌子,棋子被拍得跳起,“对啊,你个没良心的,到现在都没把礼物送给我,还好意思说?难道礼物就藏在包里?到底是什么呀?你怎么到现在还藏着不给我?早知道我就自己打开看了!”
陈深看着一惊一乍的李小男落了一子,不说话。李小男此时又落了一子,一脸得意地收起两颗被包围的白子说:“哼,还说我不会下棋,大意失荆州了吧?我不管啊,回头你一定要补礼物给我。也别整那没用的了,直接给我订婚戒指吧。”
陈深不理李小男,落了一子,开始收被吃掉的黑棋,慢悠悠地说:“这才叫一条大龙。”
李小男愣住了,连忙伸手去抢陈深手里的黑子,“喂,等等,人家都没看清。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陈深不知道李小男是有心装傻,还是确实迷糊。但是在他心里,他是希望李小男确实迷糊的。这样李小男才能如同他羡慕的那样,继续快乐单纯地活着。
负责跟踪唐山海的汪伪特工将那个记录着唐山海行踪的本子双手递给毕忠良。
毕忠良接过后反复翻看,最后决定撤了暗哨。因为毕忠良知道,唐山海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从这本子里滴水不漏的行程来看,怕是早就被他发现了。
这天晚上,唐山海走进家门,将外衣脱下挂在门厅处。他刚放下公文包,就听见厨房传来做饭的声响。他走到厨房门口,只见徐碧城正在狼狈地将一块牛排放入平底锅。嗞啦一声响,锅里溅起的油星子让徐碧城迅速向后退开一步,恰好撞在他身上。他赶紧扶住了她。
唐山海有些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徐碧城赶紧站定,转身看着唐山海说:“煎牛排啊,你不是喜欢吃牛排吗?我想亲手做给你吃。”
唐山海心中一动,望着徐碧城说不出话。他走到餐厅布好刀叉,并从酒柜里取出一瓶tov牌子的白兰地,倒入两只高脚酒杯,接着开始拌一盆水果沙拉。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打开门,找到里面的烛台,取出放到餐桌上,点燃了蜡烛,关了灯。
徐碧城不好意思地将两盘焦糊的卖相难看的牛排从厨房端出来,立刻感受到餐厅里的浪漫氛围。唐山海已经坐在桌前,正微笑地看着她。她把牛排分别放在自己和唐山海面前。唐山海看着烛光中的徐碧城,只觉得她分外明媚动人,不知不觉有些出神。
而徐碧城却对唐山海异样柔情的目光浑然不觉。她打量着桌上的红酒、烛台、沙拉等物,又看看自己的牛排,不禁叹了口气说:“这一衬托,就更显得我的牛排上不了台面。”
唐山海回过神来,什么也没说,而是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用叉子送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去,夸奖地说:“外焦里嫩,从外层的焦香,到中层的嚼劲,到内里的嫩滑。这块牛排让我同时尝到了十成熟、七成熟和三成熟的味道。果然是大师出品,非同凡响。”
徐碧笑着看唐山海,“你的批评越来越有水准了。”
唐山海同样也看着徐碧城,说得认真:“对于一件并不擅长的事情来说,你用心去做,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徐碧城眼中泛潮。她感激地看着唐山海,由衷地说:“谢谢你,山海。”
唐山海的眼神格外真诚、纯粹,“应该是我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顿温暖的晚餐,给了我一个家的感觉。”
徐碧城却迅速转移了话题,“那辆一直跟着我们的车,好像有两天没见了。”
唐山海低头切割牛排,沉默了一小会才说:“一会我去见一次陶大春,通知他暂停对陈深和毕忠良的一切行动。”
徐碧城有些讶异,“你猜到我要问你这事了?”
唐山海笑笑说:“来上海后你只谢过我两次,都是为了陈深。所以刚才你说谢谢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要我干什么了。”
徐碧城嗫嚅着,眼神竟不敢看唐山海。她试图解释着说:“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有后着的,万一他有意外,我们的身份也会暴露的。”
唐山海并不想拆穿她的小心思,所以他只是微笑着附和道:“你说得对,吃吧。”
徐碧城释然一笑,“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唐山海微笑点头。晚餐吃完,唐山海离开了家,驾车径直来到陶大春曾告诉过他的云南会馆门口。他走了进去,一名戴眼镜的老者迎出,“这位先生是找人还是住宿?”
唐山海说:“找人。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老陶的?我是他老家诸葛村的山娃,他媳妇托我给他捎个口信,不知道他在不在?”
老者闻言神色一肃,打量了唐山海一眼说:“老陶今晚出去了,要不您在这儿等他一会?”
唐山海有些震惊,“出去了?”
老者点点头,“对,出去了,先生愿意等的话,里边请。”
唐山海跟着老者进了里面的房间,他的脸上似乎浮起了一层担忧之色。他没有想到老陶居然会不在,他更加没有想到此时陶大春与吕明二人各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陈深家门口。在确定陈深家一片漆黑后,两人在不远处的街角停了下来。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个工具包,等弄堂中最后一个行人也走远时,陶大春对吕明略一点头,吕明便背起工具包向陈深家摸去。陶大春站在原地,点一根烟当行人,替吕明放风。
吕明用一根铁丝捅进门锁,转动了一会。只听嗒的一声,门锁开了。他回头对陶大春略一点头,闪进了陈深家。他没有开灯,直接摸黑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暖瓶、玻璃杯、水壶,立即打开工具包,取出一支袖珍手电筒。他正欲打开,发现客厅的窗帘有一道缝,他走到窗边拉了一下窗帘,让窗帘密不透光。
工具包散落在地,一个炸弹被粘在了桌面底下。吕明的口中咬着袖珍手电筒,将一根细线小心地连在暖瓶底部,再将暖瓶放回原处。干完这一切,他开始收拾工具包,将所有用具放回包中。此时一小截电线的金属丝掉落在地上的桌脚边,吕明没有察觉。吕明关了手电筒,摸黑走到窗口,将窗帘重新拉开一点。他似乎不太确定原来开的缝有多大,又将窗帘缝拉得更大了些,然后背着工具包离去。
陶大春看到吕明走出了陈深家,迅速上前站在门前挡住吕明。等吕明将门重新锁好后,陶大春说,我们到前面路口埋伏,万一炸不死他,再补枪。
第53章()
陶大春与吕明走进了一家仍灯火通明的书店,书店名叫知乎书屋。两人装模作样地拿起了书看,目光却一直瞟向窗外的马路。
在云南会馆等陶大春的唐山海跟老者确定,陶大春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径直起身离开,急速地走了出去,快步上了车,迅速发动了汽车驶离。
唐山海没有丝毫犹豫,驾车直接来到了陈深家。但是他没有下车,只看了一眼陈深家的窗口,确定屋内无人在家。他观察了一眼附近的环境,发现了知乎书屋,但他并未看到书屋内的陶大春,便重新发动汽车离开了。汽车引擎声引起了陶大春的注意,他抬头望向窗外,看到一辆汽车在陈深家门前稍作停留,又开走了。灯光昏暗,他没有看到唐山海。
陶大春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刚从米高梅舞厅回来的陈深坐在黄包车上。他立即与吕明交换了一下眼色,从书屋里走了出来,走到弄堂口的阴影中,看着陈深下了车,付了钱,向家里走去。
陈深开了灯,将钥匙扔在家门口的柜子上,走向那个装有炸弹的桌子。陈深仿佛并未察觉到桌角背后的一小截电线金属丝,也没有察觉到留有一道缝的窗帘。他只是感觉到有些热,把衣领松开了些,然后把一只倒扣在桌上的玻璃杯放正,从凉水壶里倒了一些凉水,又将手伸向了暖瓶。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陈深的手在触到暖瓶前一刻蓦然停住。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提着行李箱的李小男,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扎在后脑,脸上有擦伤。看到陈深,她有点儿难看地挤出一个微笑。
陈深问:“你怎么来了?”
李小男笑了笑,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最后她委屈得流下了泪水。一直盯着陈深家的陶大春和吕明看到李小男抹着泪,被陈深让进了屋内。陈深提起门口地上的行李,跟着进去了。
陈深提着行李箱关门转身,看到李小男已经蹬掉了鞋子,穿上了自己的大拖鞋。
她从陈深的手里拿过自己的皮箱,径直走到卧室。
陈深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她,“你是不是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李小男抽泣着打开大衣柜,发现里面陈深的衣服并不多。她把那些衣服都推到了衣柜的左侧,然后打开自己的皮箱,取出自己的衣服挂进了衣柜,排在衣柜的右侧。
陈深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喂,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家?”
李小男红了眼眶,气呼呼地说:“就让我借住一段时间行不行啊?现在我一穷二白,你是想跟我算房租还是怎么的?”
陈深态度坚决,“不行,你不能住在这儿。”
李小男看着陈深忽然大哭起来,边哭边号:“他们都欺负我,现在连你也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陈深对着痛哭起来的李小男简直毫无办法。
门外的陶大春和吕明见迟迟没有动静,不禁开始着急起来。
唐山海匆匆走到米高梅舞厅,在跟服务生确定陈深刚离开舞厅后大吃一惊,迅速离去。他心里越发着急起来,立即又往陈深家赶去,他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陈深就会遭遇不测。
李小男整理好行李箱,干脆盘腿坐在了陈深的床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
“我就没见过像浦东三哥这种不识相的地痞,明明我已经坐上黄包车了,还要把我拉下来,我骂他瘪三。他竟然叫人打我,呜呜呜”
陈深倚在卧室的门框上听着李小男的控诉,没好气地说:“活该!知道他是地痞流氓,你还非往枪口上撞?”
李小男不哭了。她难以置信般地盯着陈深看,痛心而吃惊地说:“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一点也不心疼,还骂我活该?你还是不是男人?亏我对你一片痴心!”
“看出我的真面目了吧?所以赶紧走吧。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陈深说着上前打开衣柜,欲收拾李小男的衣服,装回箱子里。
李小男又哭了,“人家都没地方去了,你还赶人家走。”
陈深不相信,“你不是租在宁德里吗?”
李小男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懑与委屈,怒锤陈深,“该死的明星公司都拖了我三个戏的片酬了,我哪还有钱交房租?你总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陈深连忙躲开,取笑道:“你看看,你连哭都哭不像,眼泪也看不到,光干号,你到底会不会演戏?”
李小男愤愤地下床,穿上拖鞋向外大步走去。陈深无奈地跟在李小男身后说:“要不我现在送你去住旅馆吧?咱们这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李小男站住,转身看着陈深,“怕传出去坏了名声啊?那就娶我呗。我一个名门闺秀都不怕坏名声,你怕什么?我哪也不去,就赖定你这儿了。”
李小男边说边走到桌子边。她提起暖瓶准备倒水,但就在她拎得暖瓶离桌面三寸的时候,陈深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他大喝一声:“不要动!”然后趴到桌边,看到了与暖瓶底部相连的一根细线。
李小男顺着陈深的目光也发现了这根细线,“那是什么?”
陈深斩钉截铁地叮嘱说:“别动,你千万别动!”
陈深此时发现了桌脚边那个细小的垫圈。他蹲下身,看到了桌底下那颗炸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说:“是绊雷。”陈深看见李小男弯腰欲看桌底,立即阻止说:“不要动!是炸弹!”
李小男有些不在乎,竟好奇地说:“人家还没见过真的炸弹,让我看一眼呗。”
陈深简直要发怒了,他瞪了李小男一眼说:“我叫你不要动!”
李小男撇撇嘴直起了腰,乖乖地举着暖瓶不动了。陈深的脑门上冒出了细汗,索性在地板上一屁股坐下,从裤袋里掏出樱桃牌香烟抽起来,思维高速运转。之前没被自己注意的小细节在此时全部被放大了:地面上有细小的一点泥巴,这显示有人进过这里;窗帘的缝隙有点大,他回想起白天离家时,这道缝隙是很小的,只在屋内投入一道细细的光亮;热水瓶在桌上的位置和自己早上离家时的位置也略有一点错位。
陈深闭上了眼睛,为自己没能及时发现炸弹而深感懊恼。他抬头看向李小男说:“你什么时候不能来,偏要这时候赶着来?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李小男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
陈深抽了一口烟,吐出眼圈,忽然就笑了,“在你提起暖瓶的同时,这个绊雷已经启动。现在无论剪断或是放下,都是一个结果,砰!”
陈深模仿了爆炸的声音,李小男脸色煞白,“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还不想死。我们公司要包装我,下一部戏让我和国华公司的周璇配戏,我还要当大明星的”
陈深狠狠地抽一口烟,将烟蒂在皮鞋底上掐灭。他对李小男说:“你的遗言说完了?但愿下辈子它能实现。”
陈深说罢站了起来。他将沙发移到桌子旁,紧紧靠着桌子,然后绕过沙发走到李小男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热水瓶,轻声对李小男说:“下辈子投胎,记得长点心眼。”
等陈深把李小男的手从热水瓶的把手上掰开时,李小男傻眼了。她似乎才感到了害怕,有些焦急地问:“你不会告诉我,你对它没办法吧?”
陈深沉默不语,良久才沉声说:“走吧,走出门去,越远越好。”
李小男咬唇不语,看着陈深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陈深忽然低吼一句:“我叫你走!”
李小男被陈深这一声吼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愣了愣,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没有再说一句话,缓慢地转身往外走去。
陶大春和吕明站在暗处,紧紧地盯着陈深家的窗口。他们看到陈深家的门开了,李小男从陈深家里慌乱地跑出来。她一步步向后退着,看向陈深的眼神里,透露出难掩的关切。
陈深回头望一眼身后的沙发,将暖瓶移到桌面,准备让暖瓶直接落地。他闭上眼,成败在此一举。
陶大春悄声对吕明说:“你靠近一点,万一不成,立刻补枪。”
吕明掏出枪,借着掩饰物逐渐靠近李小男所在的位置。突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正是唐山海驾车赶到。下车后的唐山海扫视了周围,发现了藏着的陶大春。
他立即跑到陶大春身边,干脆而又焦急地说:“不管你有任何行动,立即取消。”
陈深在松手放开暖瓶的同时,极速地跃至沙发上,护着自己的头部,弯曲着身子。
暖瓶坠地,炸弹骤然间被引爆。砰的一声巨响过后,沙发被整个儿掀翻,将陈深压在地上,完全盖住了陈深。整个房间的窗户玻璃都被震裂。
第54章()
陶大春还未说出的话就这样僵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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