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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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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陈深从医生办公楼里走回住院楼。他看到一幢小楼正在装修,一些工人将装修完的建筑垃圾用推车推出来,倒到住院楼下的角落。那些垃圾中有些带钉的木板等物,有不少钉面向上。建筑工人走过陈深身边时,有一枚生锈的长钉子掉落在地。
陈深前后看看,发现不远处有几个汪伪特工在晃动。他故意失手将烟盒掉落在地,弯腰去捡烟盒的时候顺手将长钉捡起,悄悄地放入裤袋。
第6章()
陈深不紧不慢地走向重症监护区,他看到扁头仍守在那里,走过去交代说:“老毕一会儿要来,他没到之前,你就在门口守着。”
扁头看着陈深推开走廊门走了进去。陈深在门内站定,瞧了瞧四周,再三确定无人,便将一包晶体轻轻放在门顶部,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去。即使现在做的事万分紧张,他也走得气定神闲,他将自己如雷跳的内心掩藏得极好,没有人能够从他的神情上发现一丝端倪。
陈深走到322病房门口,看到伍志国守在沈秋霞床前。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继续向前走,走向走廊的另一头,那里也有一个出口。病房内的伍志国仿佛察觉门口有人,可他回头时,陈深已没了踪影。
陈深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扇双开门,看到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汪伪特工。阿庆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陈深。他走到陈深面前说:“陈队长。”
陈深点点头,“兄弟们都辛苦了,忙完这两天我请大家去米高梅。”
阿庆嘿嘿地笑了笑说,“陈队长最体恤下属了。”
陈深从口袋里掏出烟,将烟夹在手上说:“借个火。”
烟点燃了,陈深狠狠吸了几口,随意说了几句便要离开。他重新关上走廊门,抬头望向门顶部,发现这扇门是严丝合缝的。他随即望向门与墙相连的合页处,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小包晶体,打算将它夹在那里,却不提防伍志国此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陈深的手忽然停住,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转身,看到了伍志国。
伍志国盯着陈深的手问:“陈队长,干吗呢?”
陈深一笑,抽了口烟说:“跟兄弟借个火。老毕一会就到,你先去病房吧,我抽完烟就来。”
伍志国转身向322病房走去。陈深看着伍志国的背影消失了,扭头望向对面那幢医院办公楼,正好可以看到窗台上那个倒立的输液瓶,那输液瓶里的液体仍在继续滴落,已快见底,但瓶底外沿的晶体却纹丝不动。陈深看了看表,此时是十点三十八分。他又往走廊窗外的地面看了看,下面恰好是那堆建筑垃圾。厕所窗口,压住了晶体的那一小块雪团正在玻璃反射的阳光下渐渐融化。
陈深将这扇走廊门的底部插锁悄然锁入地下,丢掉烟头,走进了322病房。
陈深在病房里的一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看了看站在床尾的伍志国问:“志国,要是我没记错,你也是14集团下来的吧?”
伍志国点点头,“对,71师2团。”
陈深吃吃地笑,“当年替老蒋卖命的时候,咱们都没想过今天会改弦易帜,都成了汪先生的人。”
伍志国说:“陈队长,你说这世道,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到底跟谁才是正道?谁也未必是。咱们也就是混口饭吃。”
陈深点头,“我是66师的,当年咱们也算一块儿打过沂口,都是自己兄弟。”陈深说着起身走到伍志国面前,拍了拍伍志国的肩膀,一直挺卖力。“你在处里这两年,光今年就抓了两个军统一个中共吧?回头我跟老毕说一声,二队队长的空缺有些日子了。”
伍志国大喜,“谢谢陈队长!您要是肯替我开这口,这事准成。谁不知道您跟毕处长是生死之交,当年他的命都是您救的。”
陈深将手收回,疑问道:“是吗?我好像听说你背地里说我不学无术,全靠老毕罩着我,才有口闲饭吃。”
伍志国脸上变色,“谣言,绝对是谣言!谁乱嚼舌头被我听到,我割他舌头!”
陈深忽然笑了,“我倒觉得要真有人这么说,那也说得挺对。我就是仗着老毕宠着我才能在处里混饭吃,不然只有去街上开剃头铺。”
伍志国脸色尴尬,陪着笑说:“陈队长真会开玩笑。”
陈深看了看表,时针显示为十点四十五分。他知道能否成功地营救沈秋霞,全在今日这一搏。他已算好毕忠良到达医院的时间,控制窗台上输液瓶里的液体量在同一时间全部滴完。此时的空瓶因为失去平衡,向窗台跌落下去,晶体和输液瓶在跌落的瞬间“砰”的一声爆炸,附近的玻璃都被震碎。
伍志国大惊,拔枪向外跑去,早已做好准备的陈深迅速从他的背后偷袭,将他击晕在地。
沈秋霞突然睁眼,惊异地看着陈深,“你要干什么?”
陈深看着床上的沈秋霞,异常坚定地说:“我要救你。”
沈秋霞急道:“你不能冒险!要知道保证你的安全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陈深向沈秋霞露出了笑容说:“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相信我。”
陈深刚说完,厕所那边也发生了爆炸。那团雪彻底融化,再也压不住晶体袋子,晶体跌落直接爆炸。
走廊门口,扁头目睹两处爆炸,大惊,立刻去推走廊门。可没想到随着门被推开,那包晶体掉落下来,扁头跑得飞快,所以晶体掉落时已落在他的身后。晶体落地迎来第三次爆炸,扁头被炸飞了,并晕了过去。病房走廊的玻璃也被尽数震碎。
陈深此时拖着晕过去的伍志国来到走廊上,摸出裤袋中的长钉,用力扎入他的太阳穴。他将自己裤袋中的晶体放入伍志国的衣袋,并将他从窗口抛出。伍志国恰好坠落在那堆建筑垃圾上,口袋内的晶体爆炸。陈深立刻捡起碎玻璃割破自己的手脸等多处,又转身跑回病房。
毕忠良所驾的汽车赶到医院,看到医院的院内有病人模样的人正纷乱地往外奔逃,两个守在门口的汪伪特工立即拦住:“不许走!不许离开医院!”
无人理会他们的阻拦,越来越多的人流把两名汪伪特工冲撞得东倒西歪。
刘二宝所驾的汽车在纷拥而出的人群前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开。他急着说:“怎么办?处座!”
毕忠良骂了一声娘,迅速推门下车,单脚落地的同时举枪向空中射击。枪声引起人们的尖叫,有些人蹲了下来,有些人仍在奔跑。
毕忠良的脸色阴沉恼怒。“关上大门!封锁整个医院!不准任何人离开!违令者杀!马上查明爆炸原因和地点!”
医院的铁门立即被特务们强行关上,那些已经跑到铁门边的人只能惊慌失措地再次逃窜。刘二宝走在毕忠良前面,把所有挡住毕忠良去路的人一一推开。毕忠良步伐加快,大步流星地向内走去。
回到医院的陈深,一边抱起沈秋霞,将她放到旁边的轮椅上,一边急促地说:“时间紧迫。首先,我要跟你串供,一旦到了审讯处,你必须保证你的供词跟我的陈述一模一样;第二,我必须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沈秋霞因为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她费力地说:“你应该一枪毙了我,而不是冒险暴露你自己。”
陈深握住沈秋霞的手,看着沈秋霞的眼睛,快速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没有时间废话。现在我说,你用心记。我在米高梅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姑娘想剪个头发吗?’我说‘伏特加太烈,不适合像你这样的姑娘’,然后我给你点了格瓦斯。你觉得我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人,我请你跳舞,你拒绝了我,然后你离开了。一句也不能错,否则我们都会死。”
沈秋霞回握陈深的手,点点头说:“好,我记住了。可是我不需要你救我,更不需要组织营救。我最重要的任务是启动你,保护你。”
陈深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如果你不想皮皮变成孤儿,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听我的!”
沈秋霞质疑道:“就算我听你的,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救我?我怕你是自身难保。要是毕忠良怀疑你,要怎么让他相信你是无辜的?”
“刚刚那个人叫伍志国,他已经死了。我会让他们以为一切都是他干的。我调查过,伍志国有个舅舅是开化工作坊的,所以他完全有机会拿到爆炸物。他两个表弟也在队里,今天恰好负责门诊楼的巡视。加上我的证词,只要毕忠良还对我念一点儿旧情,都会愿意相信伍志国就是中共!”陈深一边解释,一边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刀。在沈秋霞吃惊的目光中,陈深颓然倒地。
沈秋霞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有一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皮皮一直在上海,他在一家叫猛将堂的孤儿院。”
陈深大惊,他一直去猛将堂孤儿院,那里的确有个叫皮皮的小男孩,他居然没有认出皮皮。
第7章()
毕忠良和刘二宝走到重症监护区时,看到重症监护区的门被炸毁了,走廊上满是碎玻璃,原本应该守门的扁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走廊上十分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跑步声。眼看离322病房越来越近,毕忠良忽然放慢了脚步,他不禁也有些紧张,回头看了刘二宝一眼。刘二宝立刻会意,持枪靠墙而行,走在了毕忠良的前面。他们走到了322病房门口附近,两人后背贴在墙上,屏息而立,但刘二宝踩到碎玻璃时还是发出了轻响。
刘二宝一个跨步出现在322病房的门口,举枪对准了病房内。可下一秒,刘二宝的脸上就显现出诧异的神色。毕忠良立刻走到刘二宝身边,发现陈深脸上、脖子上都有血,晕倒在地。病床上空无一人,一辆轮椅放在病床边,沈秋霞已被转移到了轮椅上,奄奄一息,无力动弹,亦是“晕死”状态。
毕忠良赶紧查看陈深的伤势,只见他脖子上的伤口正在快速流血,显然是被利器划破。毕忠良大惊,“快来人!快叫医生!”
医生很快来到,陈深被送到316病房。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已经擦了药,脖子上的伤处也包裹了几层厚厚的纱布。他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依稀传来刘二宝与毕忠良说话的声音。
刘二宝对毕忠良低声说:“一共发生了四次爆炸,分别是在门诊楼三楼走廊,门诊楼二楼厕所,住院楼三楼走廊,还有伍志国坠楼的时候。蹊跷的是,爆炸发生的时候,边上都没人。“
毕忠良问:“定时炸弹?“
刘二宝摇摇头说:“爆炸物的体积很小,但威力极大,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队里管枪械炸弹的老罗已经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伍志国的尸体已经被送去尸检了,不排除他也是被炸死的。”
毕忠良沉吟不语。他在想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一切计划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那么谁的嫌疑最大。他想到这里,朝陈深的病房看了一眼,刘二宝也转头看向陈深的病房。他们两个都没说话,因为他们两个心里清楚,当真相被一层一层地推进,一层一层地剥开之后,就只有自己人知道沈秋霞在哪个医院,在哪个病房,甚至看管人员的部署。此时病房内传来病床的咯吱声,毕忠良与刘二宝对视一眼,迅速走了进去。
毕忠良走进去,就看到陈深摸着脑袋,已经从病床上坐起。他走到陈深旁边,“醒了?好些了吗?”
陈深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毕忠良,没说话。
毕忠良扭头对刘二宝说:“你先出去。”刘二宝点点头离开,离开时轻轻地带上了门。
陈深这时似乎有了痛感,他摸到自己脖子上的纱布,眼睛忽然亮了,“人呢?疑犯呢?”
毕忠良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深,“说说,都出了什么事?”
陈深抱住了脑袋,思索着,“有人要救疑犯。”
毕忠良,“什么时候的事?”
陈深松开脑袋,抬起头看着毕忠良说:“我给你打完电话回到病房时,我看到疑犯已经被人从床上转移到了轮椅上。”
毕忠良盯着陈深的眼睛,“接着说。”
“这时候伍志国从门后偷袭我,我躲过了。我想喊扁头他们来帮忙,就在这时,对面的门诊楼发生了爆炸,接连两次。”
毕忠良静静地看着陈深,观察着陈深的神色,他什么话都不说,也不问。
陈深像是陷入了回忆,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地说:“我与伍志国扭打到了病房门口,我恰好一脚将伍志国踢到走廊窗口处。接着走廊上也爆炸了。爆炸气流将伍志国掀出窗外,掉了下去,而我因为反作用力,向后倒在病房地面上昏迷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陈深停顿了一下,急了起来,“疑犯呢?疑犯没被救走吧?”
毕忠良拍了拍陈深的肩膀,似在安慰陈深,“没有被救走,你也受了惊,先安心养伤吧,别的事我来处理。”随后毕忠良转身离开了病房。
陈深掀开被子下了地,走到窗口。没一会儿,他看到一辆行动队的蓬布车停在了楼下,沈秋霞被人用担架抬上了蓬布车,毕忠良和刘二宝出现在蓬布车旁边。陈深看到两人在说着什么,毕忠良的目光仿佛不经意地瞟向自己病房的窗户。陈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以免毕忠良看到自己。
陈深心中清楚,像毕忠良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一面之辞,就轻易相信伍志国就是隐藏在行动队中的卧底。但他同样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那个卧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营救沈秋霞的时机。
几天后,刘二宝把拿到的一小颗晶体放在毕忠良面前。毕忠良拿着个放大镜反复地看着晶体问:“雷酸汞?”
刘二宝站在毕忠良面前,“对!老罗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医院的四次爆炸都是这玩意儿惹的祸。这东西不用火,只要有足够力量的碰撞或者摩擦就会爆炸,比如从桌上掉到地上。”刘二宝继续说:“伍志国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致命伤是太阳穴处被一根铁钉刺入。应该是他坠楼后,恰巧被地面的建筑垃圾刺中毙命,他口袋里还有一包雷酸汞,引发了第四次爆炸。”
毕忠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那伍志国能从哪儿弄到这玩意儿?”
刘二宝说:“我已经查过了,伍志国有个舅舅是开化工作坊的。他虽然一直在病房里,但是他还有两个表兄弟也在咱队里,刚好负责门诊楼的巡视。”刘二宝有些得意地补充了一句说,“那两个人抓了,也招了。”
毕忠良瞥了刘二宝一眼,“咱这些大刑一伺候上,有不招的人吗?”
刘二宝脸上的笑容没了,“确实还还没有。”
毕忠良阴沉着一张脸说:“陈深去过哪些地点,做过哪些事,查了吗?”
刘二宝:“查了。陈深也去过门诊楼,他在那给你打的电话。另外,按扁头的说法,伍志国一直没离开过嫌犯的病房。”
毕忠良沉吟片刻,脑袋飞速地运转着。他看着刘二宝说:“这几天你别闲着,陈深去过哪儿,都见过什么人,都要向我一一汇报。现在,我们先去会会神通广大的‘麻雀’的上线——‘宰相’。”
审讯室里,沈秋霞虚弱地躺着。她脚上戴着脚镣,和石板上的铁扣铐在一起。毕忠良与刘二宝走进来时,沈秋霞仰望着天花板,看也没看毕忠良一眼。毕忠良径直走到沈秋霞面前,端详着她不说话。刘二宝十分自觉地倒了一壶黄酒,在火炉上热了起来。
良久毕忠良才问:“能坐起来么?或许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喝一杯。”说完也不顾沈秋霞的沉默,直接将沈秋霞扶起来。她靠墙而坐,神情虽然疲惫,但目光却炯炯有神地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在床边搁着一张小桌子,与沈秋霞隔桌而坐。一壶温好的酒由刘二宝从火炉上取下,放到了小桌上,毕忠良将酒分别倒到两个搪瓷杯里。他自己端起一杯,又将一杯举到了沈秋霞面前。沈秋霞没有接搪瓷杯,他便将那杯酒放在了沈秋霞面前。
毕忠良拿起酒杯晃了晃,“很多人说,我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敌人的一杯酒或是几句话就改变信仰。但我太太不这么认为,她是一个基督徒,她认为每个人都有忏悔和重新选择的机会。”
沈秋霞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没有搭话。
毕忠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我呢,也觉得老祖宗那套‘先礼后兵’才是君子所为,尤其是对着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
毕忠良对刘二宝使了个眼色,刘二宝拿出一沓事先准备好的照片过来,放在沈秋霞面前,照片上是各色囚犯遭受酷刑后面目全非的模样。
毕忠良伸出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你有孩子吗?我猜应该有。你一定不想让你的孩子看到你也变成一个怪物吧?”
沈秋霞沉默了一会儿,“给我一杯水。”
毕忠良笑了,“我只提供酒,你没得选。”
沈秋霞也笑了笑,只是笑容略显虚弱。她端起面前的那杯酒,喝了一口说:“是的,我就是宰相,我在米高梅没有见到麻雀。”
毕忠良问:“那伍志国呢?”沈秋霞放下搪瓷杯,认真地问:“就算我承认他是我们的人,你真的就相信你的队伍已经干净了?”
毕忠良大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沈秋霞靠着一丝力气坐直了身子,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毕忠良,仿佛他要杀的不是自己。她说:“其实大家都不用再浪费时间了,要杀你就直接动手吧!”
第8章()
毕忠良举起酒杯,语气里竟有欣赏的意味,“视死如归?好。我敬你一杯。”说完仰头将酒喝完。
陈深躺在病床上,思索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毕忠良肯定已经提审过沈秋霞了。他想到这里,眉眼间不禁浮现出担忧之色,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沈秋霞能挺过去,挺到组织来营救她。医院爆炸的所有经过毕忠良肯定也已经知晓,只是他不知道毕忠良会不会相信自己所说,会不会跳进自己布好的局里。
这时扁头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也有些玻璃划破的伤痕。他走到陈深旁边说:“头儿,我来接你出院。”
陈深点点头,换好衣服,便与扁头一起向外走去。一片狼藉的走廊早已被清理干净,就连玻璃也全部重新安装了,竟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剧烈的爆炸。
扁头转头看着陈深脖子上的纱布说:“头儿,你昏过去这么长时间,肯定不知道伍志国那两个兄弟全招了吧?”
陈深略微诧异,“招了?”
扁头说:“他们敢不招吗?我们这多人把医院围得铁通一样,还能出这种的大事,肯定是自己人做的。这么多地方爆炸,还要把一个大活人抬出去,肯定也有同伙策应。”
陈深神色镇定,知道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扁头继续说:“哦,对了。处座叫你出了医院直接去他家,毕太太叫你去吃饭。还有,你受伤的事情不要跟毕太太添油加醋,老毕说她晚上要睡不着觉的。”
陈深笑了,说:“老毕什么都不怕,就怕老婆。”
陈深到达毕忠良家时已经是傍晚了。毕忠良之妻刘兰芝拉着陈深往沙发边走,一口上海腔普通话:“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子?快让嫂子看看伤口。”
陈深在沙发上坐下说:“不碍事,嫂子,不用看的。”
刘兰芝凑近看着陈深包扎好的伤口说:“就算不碍事,也要好好养伤口的。鸽子汤应该好了,刘妈,赶紧给陈深盛一碗,养伤口很灵的。”
陈深说:“嫂子,你就放心吧,朱海燕护士给我包扎得很好的,她也说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等到陈深喝完鸽子汤,所有的菜已准备妥当。陈深帮着刘兰芝一起从厨房将菜端上了餐桌,此时钟表已指向晚上六点半。
刘兰芝一边摆盘一边问:“老毕怎么还不回来?”
刘兰芝刚说完,门就被人打开了,正是毕忠良回来了。他进屋脱去外衣,换了一件家居棉袍,再走到餐桌边。陈深一直微笑望着他。
刘兰芝举杯,“来,老毕,祝贺你35岁生日快乐!”
毕忠良夫妇端着酒杯,陈深拿的却是格瓦斯汽水。三人共同碰杯,饮尽。
陈深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态,“祝老毕返老还童!”
毕忠良笑着敲了一下陈深的头,“还什么童?35岁的老头子了。”
刘兰芝起身将她与毕忠良的酒杯再次倒满,“30岁前你的性命是你娘给的。”
毕忠良端起酒杯,附和说:“30岁以后的命是兄弟给的。来,陈深,哥敬你。”
陈深笑着说:“你俩能不能别成天把这些话挂在嘴上。”然后把手摊开在毕忠良面前,笑意更深地说,“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毕忠良会意,转头对刘兰芝说:“待会把扁头叫来,打麻将,兰芝,你负责给陈深放冲。”
陈深大笑,“哎,这还差不多嘛。”
刘兰芝看着眼前笑得开心的毕忠良和陈深,伸出筷子在他们的碗上各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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