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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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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朋友,陈深是我最爱的男人。你平安就是陈深平安,只要陈深平安,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小男的话语令徐碧城动容。她呆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李小男:“如果我是说如果,陈深最后还是不能跟你在一起,你怎么办?”

    李小男的泪水就那么顺着脸庞流下来,晶莹剔透,无声无息的。徐碧城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赶紧掏出手帕,给李小男拭泪。

    李小男流着泪说:“碧城你还记得吗?上次他离开的时候我跟你说过,要是他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嫁人,我就跟他死磕一辈子。可他要是真的再也不回来了,我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徐碧城怔怔地看着李小男,胸中那瞬间的巨痛,真的难以言诉。

    不多时,徐碧城端着水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陈深焦急地迎上来,听到李小男吃了药已经睡,总算松了一口气。屋内的气氛却一时变得沉默,两人望着对方,都没再有任何对话。

    陈深接过徐碧城手中的盆,转身去了厨房。徐碧城看着陈深的背影,忽然说了一句:“你还是娶她吧。”

    陈深愣愣地站住了,失措地回视她,“你说什么?”陈深是个极善掩饰的人,这一次他却完全没有任何掩饰,他错愕又悲伤的眼神像是秋天的薄雾。徐碧城看得清晰,眼中亦蓄满了泪水,上前两步从背后抱住了陈深,颤抖道:“小男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辜负她?”

    陈深痛苦地沉默,长时间的内疚和无奈几乎湮没了他。他问徐碧城:“那你呢?你就可以被辜负吗?”

    徐碧城的泪水几乎湿透了陈深的衬衫,“我只知道还能见到你,知道你这些年从来没有忘了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徐碧城摇头,“我只知道假如你辜负她,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山海说得对,为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我们都欠她太多。”

    陈深端着水盆,一动也不能动。此时此刻,他所能说的只有一句:“都是我的错。”

    徐碧城把脸贴在陈深的后背,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你没有错,你都是为了我。我知道这就够了。如果你还爱我,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陈深早猜到了徐碧城要说什么,嗓子里发出幼兽一般的低吼:“不要说!”

    徐碧城哭着说:“娶她吧。”

    “我让你不要说!”陈深声音哑暗而坚决。

    徐碧城放开陈深,直视着他说:“陈深,我爱的男人不能是个混蛋。”言罢,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打开门,离开了李小男家。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陈深一个人,他手中还端着那盆水,无力地蹲下来。失去了徐碧城的拥抱,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单薄,仿佛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无力自拔。水盆在轻微晃动,血色在水中轻轻洇开,像一朵悲伤无比的花。

    陈深左臂的伤口似乎也因为他的悲痛而破裂,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衫。那一瞬间的陈深是无助的,从未有过的无助,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一样东西是很想找的?你以为你再也找不到它的时候,它就像一颗沉睡在冬天的种子,永远睡在你心底

    然后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说它还在,它一直也在等你。这颗种子就突然发了芽,发疯一样地长,撑得你的心再也装不下。你会高兴吗?

    可是就在你等着它开花、结果,浇灌它一辈子的时候,它告诉你,你应该永远地拔掉它。你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

    苏三省的那次队内行动并没有逃过毕忠良的眼睛。刘二宝向毕忠良汇报的时候,毕忠良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结果之后,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刘二宝请示他,是否需要叫人过来问问,毕忠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线索既然断了,苏三省自然什么也不会认。真要有内奸,现在也是惊弓之鸟,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了,他没有必要再费这个周折。毕忠良的视线依旧落在唐山海和徐碧城的身上。他知道钱秘书不过就是“熟地黄”的替罪羊,想弄清楚真正的“熟地黄”是谁,他还需要一些耐性。

    陶大春成功撤离上海抵达重庆。唐山海拿着新买的茶叶来陈深的办公室,两人坐在沙发上泡了一壶,神色却并不轻松。徐碧城跟唐山海说了她跟陈深的事情,并且告诉他,自己决定放手。

    唐山海的内心五味杂陈,眼见着徐碧城日渐消瘦,心疼不已。他对陈深说:“我讨厌这样的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他的心中,陈深一直是果敢的,他不该这么轻易同意了徐碧城的决定。

    陈深盯着面前的茶杯出神,良久才说:“对一个没办法作出选择,还眼睁睁看着女人受伤的男人,我比你更鄙视。”沉默了一会儿陈深说,“以前我很自信,我觉得只要足够执著,所有的事都是可以办到的。但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总有一些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或者你明知道是黑,也必须去做。”

    他的脑中不断闪回的,是沈秋霞牺牲在他面前的画面。

    陈深对唐山海说:“碧城会这么决定,是因为她了解我。她也和我一样,宁可自己伤心,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兄弟,只有我们够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保护好我们的同胞。只有坚持到天明的人,才配享有爱情。所以我现在不是选择不了,而是还没到选择的时候。”

    唐山海摇了摇头,“我不这么看。谁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到天明,所以我更想抓住现在。”

    这或许是他与陈深不同的地方吧。如果陈深注定要辜负徐碧城,那么他愿意做那个能够保护她的人。

    陈深笑了,嘴角的弧度带出一抹苦涩,“如果我们都能有幸等到天明,我会选择和你打一架定输赢。让碧城当裁判。”

    唐山海也笑了,拍上他的肩膀,“那就好好练,到时候希望你别输得太难看。”

    中午时分,陈深敲开了徐碧城的办公室,带着她去了猛将堂孤儿院。道边的银杏树绿意正浓,阳光透过绿叶在地面上洒下一片斑驳的树影。陈深和徐碧城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头顶的树冠很茂密,像是一把把撑起的绿色雨伞。陈深说,再过几个月,就能见到上海的银杏雨了。

    徐碧城怔怔地望着陈深。这样的场景不由让她想起他们分别的那年深秋,提着箱子的她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身笔挺军装的陈深看上去严肃而英气。他正在吹着口琴,琴声悠扬,正是那曲三套车。金黄的银杏叶片被风吹拂着,零星地飘落下来,有一片就恰好掉落在他的肩头。

    她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手提着箱子,缓步向他走去,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背后抱住了陈深。

    此时陈深也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只口琴,再次吹起那曲三套车。徐碧城就那样远远地看着他,眼泛泪光,却不能再向他走近一步。

    陈深一曲吹罢,深情地望着徐碧城,突然眯眼笑了。他对徐碧城说:“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你不用再怂恿我娶李小男,欠她的情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还。现在我只请求你好好保护自己,等胜利的那天,我会告诉李小男,我陈深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叫徐碧城。”

    徐碧城泪水垂落,陈深大踏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风吹起,树叶飘落,两人在林荫道上久久相拥,美得仿佛一幅画。

第167章() 
这两天唐山海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的心情很不好。唐山海把自己窝在沙发里,闷闷地抽着雪茄,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白兰地和一个酒杯。

    徐碧城当然知道他为何事烦心,但她也不好过。今天76号下文了,苏三省被梅机关临时借调到一个新设的机构,叫东亚政治研究所。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机构具体是做什么的。

    她以为唐山海知道,但她发现唐山海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对于她的问题,他的回答是:“还能做什么?还不是干些秘密杀人的勾当。”

    “听说是李默群力荐他去任职的。他为什么没有推荐你呢?你不是说上次他想让你当行动处的处长吗?”徐碧城对此十分疑惑。

    关于这一点,唐山海显然看得很清。他说:“李默群这是利用苏三省牵制毕忠良,他不用我,是怕人说他任人唯亲。也好,真要到那个位置上,我要是不替日本人杀人,早晚也会被他们杀了。像现在这样无功无过,才是最好的。”

    听了唐山海这样的解释,徐碧城却更加担心了。她皱着眉头说:“可是苏三省一向心狠手辣,以后会不会更难对付?”

    这个问题显然就是唐山海这两天忧心的事。他把抽了一半的雪茄用雪茄刀小心地剪灭,站起身来说:“不能再等重庆来人了。”

    徐碧城愣了一愣,“什么意思?”

    唐山海整理了一下自己领口的领结,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地说:“苏三省和曾树得死,要不然日本人和汪精卫真以为党国无人了。”

    徐碧城更加忧心地望着他说:“你要去找老陶吗?”

    “‘归零计划’暂时恐怕很难找到,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唐山海眉头紧皱地说,“苏三省到行动处也有段日子了,顺风顺水的时候人会放松警惕,是时候动手了。”说完以后,他匆匆出门,背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沉重。

    相比唐山海的沉重,毕忠良办公室里的氛围显然要轻松许多。陈深对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毕忠良微笑着说:“昨天李默群宣布苏三省调令的时候,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毕忠良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的脸色,轻笑一下,“是吗?我记得我表现得挺高兴的。”

    陈深不怀好意地盯着毕忠良坏笑,“就是太高兴了,才显得假。”

    毕忠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做人难啊。不高兴说我没风度,高兴就说我装。”

    “那是。李默群明摆着拿苏三省压你。上回秋风渡事件,你差点没踩着他的尾巴,他这债还得够快的。”陈深向毕忠良这样分析,原是想激起他的不满。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毕忠良却补充说他是真的高兴。

    这下让陈深不解起来。他认真地看着毕忠良,真想听一下他高兴的理由。

    “苏三省越得势,重庆那边越视他为眼中钉。军统上海区也被咱们压了一阵子了,早晚会有所反弹。这时候有人替我当这出头鸟,未必是坏事。”毕忠良这样解释起来。

    可陈深却一眼就看出毕忠良的话不是真话。他装作若有所思地看着毕忠良说:

    “那你知道他新的办公地点在哪吗?”

    毕忠良愣了一下,“没听李默群说暂时保密吗?”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陈深立马就笑了。他微笑地对毕忠良说:“我就知道。你还是不高兴,这是他们联手明目张胆地欺负你。”

    毕忠良也笑了,“那你让我高兴高兴?晚上打麻将记得输钱给我。”

    “好说,只要你高兴,全部家当输给你也成。”陈深跟着继续笑。

    毕忠良笑道:“那不成。你现在不比从前,输光了家当,你怎么向李小男交代?”

    “输光了家当,她就不要我了,我才乐得自由。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安康。”陈深笑得很轻松。

    毕忠良这下却摇了摇头,“我看李小男不像这种人,你小子是捡到了宝还不晓得珍惜。”

    想到李小男,陈深刚刚还有些轻松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眼神忽然就有些迷离。

    唐山海第二天就立刻执行了刺杀苏三省的计划,刻不容缓,迫不及待。虽然天下着毛毛细雨,但他和陶大春还是早早就躲在那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红砖房不远处。据情报,这里就是苏三省现在办公的地方。情报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得来,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从哪里取得情报。昨天陶大春只身找到了曾树,并且以他寄养在铜锣弄的私生子作威胁,曾树这才交代,今天下午三点,苏三省就要从这里出门去见一个人。

    按照常理,他至少应该提前半小时出门。

    唐山海看了看表,此时是下午两点二十分。他知道情况紧急,所以他对陶大春说了句“速战速决”,便将战场交给了陶大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没过片刻,陶大春果然就看到苏三省和曾树走了出来。

    曾树走在前面,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他原本是在寻找陶大春,却不想被苏三省训斥了一顿。

    苏三省不满地看了曾树一眼,“站住。”

    曾树还以为事情败露,紧张地站住。但苏三省却只是绕到他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资格走在我前面?”

    曾树努力恢复如常,撑开了手中的伞对苏三省赔笑,“下雨了,我想给你打伞。”

    苏三省接过曾树手中的伞,脸色难堪地看着他说:“不要以为你曾经帮过我,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这辈子你永远也不配走在我前面。”

    被苏三省这几句话说得不敢还口的曾树原本想像往常一样忍气吞声的,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个打伞的男人正迎面缓缓向他们走来。他还看到那人的手伸向了腰间。曾树已经猜到来人正是陶大春,所以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一笑,对苏三省说:“一辈子那么长,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得太早了吗?”

    苏三省从曾树的语气和目光中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身,就看到用伞沿遮住脸的陶大春已经走到了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并掏出了枪。

    苏三省吃了一惊。他看到伞沿抬起,看到陶大春戴着墨镜的脸,还有他手上已经对准自己的枪口。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苏三省猛地跃向一旁。于是陶大春这一枪击中了原本站在苏三省身后的曾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曾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难以置信般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颓然倒地。

    陶大春把雨伞一丢,向前猛冲两步,欲再向苏三省补枪。遗憾的是,反应迅速的苏三省已经撞开那幢红砖房的房门,冲了进去,而听到枪声的阿强迅速带着三名特务赶来,并向陶大春开枪。

    枪声四起,陶大春立马落了下风。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危险,突然一辆汽车疾速驶来,直朝阿强等特务撞去。就在阿强等特务跃开躲避的关口,陶大春迅速跃上车撤离。

    唐山海把车开得很快。他从陶大春的神情中知道,刺杀苏三省的计划失败了。除了安排曾树的儿子尽快转移以外,他也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身后的阿强等人眼看再也追不上汽车,迅速向红砖房跑去。苏三省此时正惊魂未定地从红砖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鲜血在身下洇开的曾树,苏三省蹲下身,对着曾树笑了。

    曾树仍然在不停地抽搐,喉咙里努力地翻滚出两个字:“救我。”

    “我记得你刚刚跟我说,一辈子那么长,有些话我不该说得太早。现在我告诉你,一辈子很长,也很短。”苏三省挑衅地看着地上挣扎的曾树。

    曾树的嘴里冒着血泡泡,他仍然竭尽全力地发出音节,“救——我”

    “好,我救你。”苏三省说着站直身子,然后一声枪响,曾树再也不用抽搐。

    停在他身后的阿强等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可是苏三省阴森的目光却完全没有在他们身上,而是落在雨地里的那把陶大春遗弃的黑布伞上。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陈深已经带着扁头等人赶到现场。

    阿达、阿庆拖着曾树的尸体离去,在路上留下一条发黑的血线。陈深走到苏三省的身边,看着他说:“你看到凶手了?”

    苏三省轻轻一笑,“是我们的老朋友,陶大春。”

    陈深若有所思地说:“军统果然高人辈出,连我们都不知道苏队长的落脚地,他们倒先知道了。”

    苏三省不以为然,“想知道的人自然有办法知道。”

    陈深笑了,“老毕让我捎句话给苏队长,苏队长虽然调任新职,但编制上还是处里的人。有什么用得着行动处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三省同样笑笑,“多谢处座关心,需要处里帮忙的地方,三省绝不会客气。”

第168章() 
陈深离开以后,苏三省独自端详着黑色布伞。那是一把制作精良考究的布伞,伞布结实且有光泽,伞柄是木制的,上面有雕花。打开雨伞,可见伞骨是铜制的,顶部有益友实业社的商标。

    看到这里,他忽然就眉头紧皱,因为他突然想到当初抓捕曾树的大雨夜,唐山海就是打着这样一柄黑色的油布伞。他立刻想到了什么,然后将伞合拢,交给站在一旁的阿强,并且吩咐了他两件事:一是去找找市面上同样的伞,把价钱告诉他;二是将曾树寄养在铜锣弄的儿子杀了。

    阿强如履薄冰地接了任务离开。苏三省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通了,“是我。不好意思,下午出了点状况,我现在应该来不了。不如改在晚上见面,如何?”

    显然电话那头的人答应了他。

    苏三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苏三省下令杀曾树儿子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陈深这里。他向毕忠良汇报说,听说苏三省在曾树死后马上派人去杀他的儿子,结果那孩子已经被军统的人提前接走了。

    对于曾树有个儿子这件事,毕忠良显然不知情。他直直地看着陈深问:“曾树还有儿子?”

    陈深如实回答,“对,听说是跟一个妓女生的,四岁,寄养在铜锣弄。”

    毕忠良若有所思起来,“赶尽杀绝,看来是认定曾树出卖了他。”

    陈深却不依为然。他分析说:“他就是看不惯曾树,才反水来76号的。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曾树对他言听计从,他也会早晚把他除掉。”

    听完陈深的话,毕忠良眉间也皱了一下,“咱们也没少整曾树。这么看来,军统要是拿不下他,他早晚也得算计到咱们头上。”

    陈深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想未雨绸缪?”

    毕忠良笑了笑,“刚被人刺杀过一次,现在他浑身的毛都竖着,不是时候。”

    “那就看戏,让苏三省跟军统先过几招。”

    毕忠良缓缓地点着头,“不过还是得想办法摸清他的路数。知己知彼,错不了。”

    陈深也点了点,“行,我会想办法的。”

    在陈深想办法的时候,他不知道苏三省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很多步。

    当天晚上八点过几分的时候,苏三省只身一人走进了约定的包厢。包厢里早就坐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帽沿遮去了他大半的脸,根本看不清他是谁。事实上在接下来的整个对话中,他都没有露出正脸。

    苏三省看到来人,笑了笑,“我招呼了你这么久,你终于肯来上海见我了。”

    不过戴帽者却答非所问,“你来晚了。”

    苏三省平静地解释,“下午飓风队的人找过我,他们想要我的命。”

    “上海区还未重建,陶大春现在只听‘熟地黄’的。”戴帽者似乎知道一切。

    苏三省来了兴趣,“你说你有新任交通员和陶大春接头的情报?”

    “是,抓到陶大春,就能挖出你想要的‘熟地黄’。”戴帽者说着,突然话峰一转,“我要的两条大黄鱼你带来了吗?”

    苏三省当然没有立刻拿出两条大黄鱼。他审视着戴帽者,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愿意卖消息给我?”

    “因为陶大春杀了我兄弟。”戴帽者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变化。

    苏三省直视着他,“你不怕重庆查到是你走漏了消息?”

    “我不打算再回重庆,拿了钱,我就走得远远的。”

    听着戴帽者的话,苏三省却笑了,“我早说了,戴老板也不会对你有多好。咱们兄弟一场,你不如留在76号,可以在我的队里干。我不会亏待你。”

    但是戴帽者显然不这样想,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现在的形势是替谁干,最后都会亏待自己。劝你也见好就收,咱们这一行,越干得出色,越活不长。”

    “我不信。我想活到最后,我还想活得比谁都好。”苏三省说这话的时候,成竹在胸,脸上全是笑意。

    和戴帽者分开以后,苏三省便直奔梅机关。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打量着和室里的环境。一炷香在香炉中升起袅袅轻烟。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和室的推拉门被拉开。看到身穿和服的影佐出现,苏三省赶紧起身相迎,恭敬地喊了一声“影佐将军”。

    影佐将军疑惑地看着他,“苏三省?”

    苏三省心下一惊,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影佐将军会记得他。

    影佐坐了下来,淡淡地说:“处长级别以下的人,本来我是不记得的。但你们当中胆色过人之辈,我还是有印象的。陈深算一个,今天我又认识了你。”

    苏三省赔着笑,“影佐将军,我也知道以我的级别,求见影佐将军是件十分冒昧之事。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加上我身边耳目众多,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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