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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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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省抱起了苏翠兰。苏翠兰还没断气,她用愤怒而怨恨却又无奈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苏三省,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

    苏三省难以置信地张着嘴,他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是发出一阵喑哑的叫喊声。最终苏翠兰的手一垂,死不瞑目。

    苏三省四下张望,试图寻找开枪的人来自哪里。且不说瘸子早已在开枪以后迅速离开了塔里,就算没有离开,苏三省也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寻找。苏三省的嘴唇哆嗦着,抱着苏翠兰的尸体终于克制不住地仰天嘶吼起来。匆忙赶到的扁头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小男怜悯地看着绝望而愤怒的苏三省。苏三省在哀号结束以后,突然就放开苏翠兰的尸体,一把夺过阿强手中的冲锋枪,他面目狰狞地单手持枪对准了李小男。

    李小男却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对她来说,这一刻更像是一种解脱。

    一声枪响,子弹从枪口冒着火光射出。

    李小男重重地倒下。

第215章() 
花丛中的陈深听到这一阵枪声,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无力地跪倒在地,那束野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揉碎。从后背望过去,只见他的身躯在压抑地起伏,好像在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他终于就这样和李小男诀别,他甚至没有看到她最后离开时的模样。

    树林里的毕忠良和刘二宝也离开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救李小男的只有一个女人,还是苏三省的姐姐。毕忠良沉默不语地走着,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陈深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宋公园回到办公室的,他知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李小男一眼。

    他不敢。

    可是他没有想到,回到办公室以后,他却又处处看到了“李小男”。

    他在装满李小男遗物的箱子里,看到一副围棋,脑海里立马闪现出和李小男下棋时,李小男不停嗑瓜子的样子

    看到一团毛线,他的脑海里好像又看到了李小男一边绕着线球,一边对他说:“我觉得咱们现在这个样子,真像居家过日子的感觉。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说,我都觉得好开心。我想过好多次,我想要的日子就是这样一盏灯,一个男人,还有一群承欢膝下的孩子。陈深,谢谢你满足了我的幻想。”

    而看到他曾向李小男求婚并亲手为她戴上的戒指时,他的脑海里又闪现着李小男欣赏着戒指的样子。她说:“其实我老早就知道啦,你就是装,你心里雪亮着呢。你要是愿意,没有一样是不妥帖的。这是我戴过的天底下最漂亮的戒指,真想这样戴一辈子,再也不摘下来。”

    她还说:“戴过你送的戒指,你就是我的男人了。等我下了地,见到我爹娘和姐姐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他们,我嫁过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叫陈深。我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陈深一把推开那个箱子,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崩溃。

    陈深难过的样子没有人看到,扁头一直守在他办公室的门口。扁头看着手上那个开着星星点点粉色小花的仙人球,也不禁替陈深感到难过起来。

    毕忠良走到扁头面前的时候,扁头正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看到毕忠良,他恭敬地打招呼。毕忠良看了一眼陈深的办公室问他:“从刑场回来他就一直待在里面?”

    扁头点了点头,“就中途出来说了一句话,叫我到六大埭抓住李小姐的那个仓库,去把这个拿回来。”扁头说着举起手中的仙人球。

    毕忠良看了一眼那盆仙人球,没有再说话。他转身走开时,却又突然停住,伸手拿过扁头手中的仙人球对他说:“陈深要是出来了,叫他来见我。”

    扁头看着毕忠良拿走那盆仙人球,向自己办公室走去,不敢抗命。

    回到办公室以后,毕忠良盯着桌上的仙人球看了好一会儿,还动手把整盆仙人球倒在了茶几上。他从那些沙土里翻找着什么,又查看了仙人球。他怀疑它是否夹带着什么秘密,可是除了手指被仙人球的刺扎了一下,也没从里面发现什么。

    毕忠良不禁有些疑惑地向后靠坐在沙发上。

    毕忠良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陈深,直到扁头跑过来告诉他,陈深又一个人跑去了会议室。他才思考了一下,朝会议室走去。

    毕忠良端着那盆仙人球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陈深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黑色中的上海。他的脖子上还围着李小男为她织的那条围巾,神色已经十分平静。

    留声机里,周璇的歌声正缓缓地唱着:“银花飞,银花飞,银光穿透了绣罗苇,张灯赏雪红楼里”那是李小男生前最爱听的曲子。

    毕忠良走到陈深身边,和他并肩立在窗前,也望向了窗外。

    “上海可真是个无情的地方,”毕忠良淡淡地说,“不管每天死多少人,只要天一黑,它永远都是这副灯红酒绿的模样。”

    陈深扭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了毕忠良递来的仙人球,然后便发现花盆已经被动过。他不禁心酸地看了看毕忠良,“人都死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我这是对你负责。你大概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没合眼。”毕忠良说着语气有些无奈,“我就怕你背着我干出什么傻事,到时候会有一百个枪口对着你,我就算想保你也无能为力!”

    陈深看着毕忠良,苦笑了一下,“如你所愿,我到底还是把一个差点成为我老婆的女人送上了黄泉路。我以为我不会用枪,就再也不会杀人了。可原来没用枪,也是可以杀人的。”

    毕忠良淡淡地看着他,“枪林弹雨里打滚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陈深的目光转向窗外,他有气无力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也应该像这夜上海一样薄情?”

    “明天就把跟她有关的东西都烧了,埋了,扔了。你心里要种着什么我也管不了,但你最好把自己装成一副混蛋的样子,去跳舞,喝酒,赌钱。这年头混蛋才能活得久。良心帮不了你,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毕忠良说罢,径直离去。

    陈深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那盆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里已经湿润。

    银花飞的歌声仍在会议室内飘荡,它唱:“银花飞,银花飞,银光穿透了绣罗苇,张灯赏雪红楼里”

    和陈深一样悲痛的还有一个人。在苏三省的新家里,苏三省失魂落魄地坐在黑暗的屋子里。苏三省当然不是因为李小男而悲痛,苏翠兰的尸身就躺在屋子中间摆放的一张门板上。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神色安详。

    苏三省慢慢转过头看苏翠兰的尸体。他悲痛地说:“姐,以后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三省对不起你,三省一定会让仇人血债血偿。”

    苏三省说完,起身无力地走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一块手帕,然后用力地将它撕成两半。

    那是李小男之前送给他的手帕,现在他撕着手帕就好像撕着李小男一样。他泪流满面地扭曲着脸,咬牙切齿地望着窗外说:“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夜越来越深了,深得好像永远都见不到太阳

    因为苏翠兰突然闯到刑场的缘故,李默群第二天就立马召集了所有相关人员开会。一落座,李默群就愤怒地看着苏三省质问:“苏三省,你失踪多日的姐姐为什么会在现场?你们又为什么发生争执?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那时候苏三省神色呆滞,他只是喃喃地说:“一定是军统抓了她,又故意让她来现场跟我争执”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忽然露出精光,盯住陈深,语气加重后接着说,“是军统和共党想联手营救李小男。”

    陈深却完全无视他的眼神,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里,李小男似乎还在

    毕忠良适时地插话:“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在击毙李小男之前,苏所长要把所有行动处的人都支开?”

    苏三省没有看他,眼神依旧紧盯着陈深说:“陈队长不是我支开的!”

    李默群显然也注意到了苏三省盯着陈深的目光,但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继续问:“苏翠兰为什么要跟你争执?”

    “她一直不知道我在为76号做事,是军统的人刚刚告诉她的。”苏三省说着,又想起了苏翠兰死去的样子,满眼悲愤。

    李默群继续看着他,“那开枪打死苏翠兰的人又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毕忠良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手中的文件。

    “是军统和共党。”苏三省满含恨意地说,“他们一直都想杀我,他们怕有埋伏,不敢贸然现身营救李小男,就杀了我姐。他们一直都想杀我,杀我全家。一直都是”

    看着苏三省的样子,毕忠良与李默群交换了一下眼神,才悠悠地说:“老百姓都以为日本人狠,可中国人对付自己人,又何尝不狠?”

    苏三省没有再说话,那个时候,他的眼里都是恨意。

    毕忠良又看了看李默群,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现在这样的结局也好,苏翠兰既然死了,李小男也没救走,就让他自己跟军统结仇结怨去吧。

    苏三省的样子倒是让陈深忽然有些怜悯,他知道不论如何,都不该搭上苏翠兰这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陈深怜悯苏三省,但苏三省显然不是这样想的。散会以后,当陈深拿着那盆仙人球走向自己的汽车时,苏三省正倚在自己的车边,他显然是在等陈深。

    陈深并不理会苏三省,他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苏三省愤恨地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军统原来打算用我姐换李小男的事!”

第216章() 
听到苏三省的话,陈深没有上车,他站在那里,却没有接话。

    “陶大春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就是他们的内应。”苏三省冷冷地看着陈深,恨不得像撕昨晚那条手帕一样撕碎他。

    陈深终于转身面向苏三省,他也冷冷地说:“其实我也知道,好为人师是件挺招人烦的事。但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刚才那句话说给李主任听,要不然我就跟谁也不说,没用。每次看到有人死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人生特别短。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上,做点有用的吧,这话免费送给你。”

    陈深说罢,便转身上了车离开,留下苏三省站在原地。苏三省望着他从身边过去的车子,手不知不觉已经握了起来。他恨恨地说:“陈深,我一定杀了你,为我姐和小男报仇!”

    可惜陈深没有听到,他只说给了自己听。

    陈深直接将车开去了孤儿院,正坐在台阶上的皮皮一见陈深就跑了过来。

    陈深蹲下看着皮皮,轻轻地问他:“怎么了?”

    皮皮便用手语问他:“小男姐姐为什么不来看我?”

    提到李小男,陈深沉默了一会儿,他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挤出一个微笑说:

    “小男让我告诉皮皮,她要去国外拍戏,可能去很久,让皮皮要乖乖听我的话。”

    皮皮看了陈深一会儿,转身就跑进屋里。看着皮皮的背影,陈深呆呆地蹲在原地。汪老太走了出来,显然她听到了陈深刚才跟皮皮说的那句话。所以她跟着说:“皮皮这些天都在问我,小男有几天没来了?”

    陈深没有说话,他蹲在原地没动,然后便看到皮皮抱着百宝箱跑了出来。皮皮把百宝箱递给陈深,然后用手语说:“小男姐姐说,如果她超过一个礼拜没来看我,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陈深意识到了什么,他愣愣地接过百宝箱。

    在汪老太的房间里,陈深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捣鼓着那个百宝箱。可是他取出里面皮皮的那些画和棋子等物以后,却没有再发现别的什么。观察了一下,他才发现盒子底部似乎还有空的隔层,他敲了敲,确定里面是空的。

    他用一把螺丝刀拧开了百宝箱底部的螺丝,然后一张信笺便从隔层中飘落在地。

    陈深捡起那信笺,便看到了李小男娟秀的字迹。

    陈深看着那封信,心如刀割。

    陈深,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和我的信仰一样重要,我想,那只能是你。曾经我那么害怕,终有一天我必须在你和我的信仰之间作出选择,直到我在米高梅见到我姐姐,而你和在她一起。

    是的,“宰相”是我的亲姐姐,她像母亲一样把我拉扯大。其实我本来的名字叫沈秋雁,我和姐姐失散多年,终于重逢,我却只能命令你放弃对她的营救。

    幸好,我后来知道,我还有一个亲人皮皮。他是我的亲人,也是你的。原来冥冥中我们相遇,是因为我们原本就是亲人。能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默默地和你一起战斗,能像爱我的信仰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爱你,是我此生至幸

    看完了信,陈深就那样默默地怔住了。

    看着李小男的信,陈深整个人是颤抖的。他回忆着关于李小男的一幕幕,从开始到结束,好像又重新和她认识了一次。所以信读结束的时候,陈深才像被抽空了一般,因为那也好像和她重新分别了一次。

    院子里,尚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们仍在快乐地追逐玩耍,皮皮的笑容是那样天真无邪。

    而房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深才默默地站起。他将信笺用火柴点燃,火光中,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坚毅。

    在信笺化为灰烬以后,陈深离开了孤儿院,直奔徐碧城的住处。他将李小男的那盆仙人球摆放在窗台,看着淡粉色小花在清晨的阳光中绚烂地绽放,然后才和徐碧城一起站在李小男和唐山海的遗像前。

    看着李小男的遗像,徐碧城满眼遗憾地说:“那天我看到毕忠良开车跟着你们去了刑场,就知道他们一定有埋伏。可惜我还是没能阻止苏翠兰,到底还是害她丢了性命。”

    陈深却淡淡地对她说:“杀她的人是毕忠良,让她宁死也要去问个究竟的,是她的汉奸弟弟。”

    徐碧城不懂陈深的意思,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把那些不相干的包袱都丢了吧,包括山海,包括小男,他们因我们而牺牲,但归根结底,是因战争而牺牲。不要有负疚,那只会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陈深平静地看着她说,“‘宰相’跟我说过我们不做普通人,我们忍受分离的痛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真正成为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要分离。”陈深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闪现着沈秋霞的样子,好像她在对自己说一样。

    徐碧城知道陈深能说出这样的话需要承受多少悲痛,所以她痴痴地望着陈深,忽明忽暗的烛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他的眼中却闪着那样坚毅的光芒。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必须轻装上阵。”陈深说完认真地看着她。

    徐碧城点头,却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情绪,流出了眼泪。

    陈深看着她,却温柔地笑了一下,“这件事中让我高兴的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再莽撞,你选择善良之余,还选择了承受痛苦,你选择了阻止陶大春用一条无辜的性命去换小男的命。碧城,你从来都跟他们不一样,是时候作选择了,跟我一起战斗吧,我们去延安。”

    陈深说完殷切地望着她,“现在我也没有别人了,我只剩下你了。”

    陈深最后一句话说得平淡却无限凄凉,让徐碧城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

    “我跟你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徐碧城说完,将他抱得更紧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他们就那样在屋里沉痛地相拥,长久无言。

    陈深和徐碧城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苏三省正坐在毕忠良的办公室里。

    苏三省幽幽地看着毕忠良说:“处座,你觉得共产党和军统有什么不一样的?”

    毕忠良却皱了皱眉,“苏所长特地来找我聊天,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苏三省笑了一下,“我相信处座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因为这能帮你找到藏在你身边的共党。”

    看着苏三省胸有成竹的样子,毕忠良往椅子后面靠了靠。他看着苏三省说:“苏所长既然有备而来,就不用绕弯子了,不如直接赐教吧。”

    苏三省却笑了,“你信不过我。当然了,其实我也信不过你。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明明最怀疑陈深,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他就是藏在你身边的最可怕的那把刀?”

    毕忠良审视地看着苏三省,等他接着说下去。

    “我明白你怎么想。”苏三省说,“他妈的这世上要是连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得提防,你说还有谁是信得过的?”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可是,你找到证据了吗?”毕忠良有些不耐烦。

    看着毕忠良的表情,苏三省笑了,“证据?唐山海、徐碧城、李小男,他们哪一个跟陈深没关系?李小男一个宁死不屈的女共党,你说她会对一个汉奸爱得死去活来吗?”

    毕忠良也跟着冷笑了一声,“苏所长还不是一样对一个女共党爱得死去活来?其实我想知道,要是李小男愿意跟你好,你会不会放下一切,带她远走高飞呢?”

    苏三省微笑的表情忽然变冷,他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毕忠良,“不用再给我下套了。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军统和共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很不情愿,毕忠良还是淡淡地说:“共党里的硬骨头,好像要更多一些。”

    “这就对了。”苏三省打了个响指,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他说,“处座,有时候我真的很欣赏你,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共党比军统更讲原则。所以,李小男她不爱我,她可以利用一个汉奸,但她绝不会爱上一个汉奸。如果她真的爱上了一个汉奸,那么这个汉奸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就是他们的同类,他们的卧底。”

    听着苏三省的分析,毕忠良沉吟不语。

    “不管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事实会证明,我的推测完全正确。你当陈深是兄弟,但他根本就当你是个傻子。”苏三省说着,冷笑着看了毕忠良一眼,便起身离去。

    苏三省离开以后,毕忠良便把自己关到了密室里。他把玩着他的那些木制玩具,脑海中却在回想有关陈深的种种细节。

第217章() 
毕忠良心中明白,苏三省所说的一切正是他所担心的。回想起来,无论是抓捕“宰相”,还是抓捕唐山海以及李小男的过程中,每次陈深都有暗中通敌的重大嫌疑,但每次他又总能侥幸过关。比如沈秋霞死的时候,陈深眼前一黑,向前卧倒在地,晕了过去;比如唐山海死之前和陈深相拥,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还有李小男拿着徐碧城的那条项链为陈深解释,如果李小男早就对陈深暴露了身份,如果陈深和李小男一样也是中共的人,那么李小男往日为陈深所作的证明,不过是他们联手蒙骗自己的手段。

    想到这些,毕忠良有些坐立不安。他离开了靠背,把双肘放在了腿上,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证明陈深的身份,立刻。

    昏暗中,因为这个念头,毕忠良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也是那晚,也得益于刘兰芝的闲话,毕忠良才想到了查明陈深身份的办法。

    那晚回家的时候,刘兰芝不解地问他:“你说,小男为什么跟我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这么去了香港?”

    提到李小男,毕忠良的眼神一闪,他淡淡地说:“女人的心思我从来也没懂过。”

    刘兰芝有些惋惜,“她明明对陈深爱得死心塌地的,怎么舍得说走就走的?”

    刘兰芝还说:“小男这一走,陈深好像也不大开心啊。跳舞也去得少了,打牌也叫不动了。除了在行动处窝着,就是去皮皮那里。”

    听到皮皮的名字,毕忠良一怔,“皮皮?就是孤儿院那个孩子?”

    刘兰芝点头,“对的。”

    毕忠良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刘兰芝再说什么,他也没听清,回到房间里便给刘二宝打了一通电话。

    刘二宝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一夜光景,他就把毕忠良交代他的事调查清楚了。

    他对毕忠良汇报说,猛将堂孤儿院的汪院长跟陈队长应该是诸暨老乡,所以陈深常去那边走动,他确实对那个叫皮皮的男孩特别好。

    “这男孩有什么特别的?”毕忠良看着刘二宝递过来的报告。

    刘二宝描述,“大概八九岁年纪,长得挺清秀,可惜是个哑巴。”

    听到“哑巴”两个字,毕忠良怔了一下,“他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听说是沪淞会战时期跟父母失散的,是到孤儿院后得了一场大病才哑的。”

    刘二宝说,“因为是哑巴,所以在孤儿院挺受人欺负的。也有可能是陈队长看他可怜,才特别关心他。”

    毕忠良没再说话,他沉吟着,又听到刘二宝说:“陈深曾经带徐碧城去过孤儿院。李小男是跟您太太一起去的孤儿院,李小男也跟皮皮特别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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