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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庭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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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尾随而去，全军都覆没了，你又为什么好好地在这里。”
“我，我胆小，我不敢出头。”李洺此时缩着脖子，完全没有了男子气概。
“你是为了去看看他到底中埋伏了没有吧。你受人指使，引诱小江去追逃兵，又不放心他到底中埋伏没，所以亲自跟随，结果回去后发现丢了玉佩，再三找不到之后，你便决定来这里试探风声。你的身份不高，不能找比你级别低的人来，又不敢上报给自己幕后的人，所以便自己亲自来了。就算别人不信雪婷的话，可是物证已在，你再狡辩也无用。”
李洺扑通跪下，喘息着仿佛是奔跑了许久，跪下后便开始“咚咚”磕头，口中念着：“苏小姐，求你绕了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嫉妒他，为什么他凭着您的帮助就青云直上呢？我错了，苏小姐，求你饶过我。”
“李洺你胡说什么呢？”李洺的直系将领曲将军此时心惊胆战，生怕事情连累到自己身上。
不过苏小姐却没有继续问幕后之人是谁，而是继续把视线放在李洺身上：“曲将军，按军法该如何处置？”
曲将军被问得一惊，简直不忍直视李洺了：“理当腰斩。”
“好，这人就由将军带回去再细细审问，等到处决他时，请邀请我们姐妹一同去参观。”
曲将军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见苏小姐不再继续追究，已经是烧高香了，便忙不迭地答应了。
虽然闹了一场风波，但小江还是在当天下葬了。
晚上吃着灶糖，苏雪婷的心中空落落的，天地仿佛都陷入一片沉寂，而自己则是在飘渺之中完全找不到自我了。
“三妹，你怎么独自在这里发呆。”
苏小姐遣散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坐在苏雪婷的对面。
苏雪婷靠着软枕，垂目道：“二姐，我想出家。”
苏小姐拿起桌上的凤梨酥咬了一块，云淡风轻道：“若是你觉得小江可以瞑目便去吧。”
“二姐。”
“你果真是因为他的死都变傻了，你真以为此事是李洺主导吗？”
苏雪婷瞬时变了脸色：“姐姐是说，幕后还有人？”
“我今日问他时便说了的，虽然他不承认可是不代表没有。”
“那你为何不直接审出来，一网打尽。”
“没有证据，也只是我的猜测，再说那人位高权重，我们不过是一群平民。若非我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你以为今天曲将军会乖乖扣下李洺吗？”
“那，现在怎么办呢？”
“慢慢查，强大自己。”
苏雪婷看着苏小姐犹豫了，曾经她也以为可以逆天改命，可是最后呢？老天爷硬是生生拆散了他们。
“三妹，只杀李洺一人，不足平息小江怨气。你若是真的爱他，就要不顾一切揪出幕后之人，让他得到应得的报应。”苏小姐坚定的目光让苏雪婷心中燃起一丝斗志。
“庭筠姐姐，我想我应该这样叫你，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是吗？”
苏雪婷的突然问话也在苏小姐的意料之内，所以并没有惊慌失措。
苏雪婷继续逼问道：“姐姐，我想知道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烛火的影子在苏小姐脸上闪动着，她的脸忽明忽暗，苏雪婷甚至觉得她既是在笑，也是在哭。
“三妹，你太小了，很多事你不知道。我要做的是查清父亲的死因，为他报仇。”
“二姐，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你既然叫了我二姐，那么我就是你的亲姐姐，你只需记着这一点便好。过段日子，我要去京城，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去开镖局吗？”
“算是吧。”
又一个春节匆匆过去，林家庄园却不又平静了。
京城来了消息，苏小姐护国有功，被封为乡君，食邑五千户。三月圣旨便会到达，在得到消息的一月，林家就忙活起来。
一是要接待太监，二是苏小姐的衣着礼仪，都让林老太太操碎了心。虽然她不待见这个外孙女，可是这也算是林家的体面，不能有半点怠慢。
“都不要忙活了。”苏小姐端着茶杯，悠悠说道，“我要回顺天府苏家接旨。再说了，就是宫里来了太监，又不是祖宗，无须供起来。”
第137章 林家的秘密（）
林老太太自然就不乐意，苏小姐的镖局是林凯风一手支持起来的，要加强边防也是林家出的银子，镖队的人在顺天府的开销也全是林家负担，最后她却要回顺天府苏家，这是吃个枣连核都不给林家啊。
“娇娘，你母亲都在林家住了八年，这个时候你要回去就不合适了。”林老太太横了她一眼道。
“外祖母，此时我更应该回去，我若是留在林家，反而会将祸水引到林家。南林的铺子茶庄上交给国库，后来低价卖出，若是皇帝对林家的财力起疑，免不了将两件事牵扯起来。”
林老太太转着手中的佛珠，心下猜度着苏小姐知道了多少事，试探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少爷最近已经不是府中的秘密了，我想应该是南林覆灭，你们放松警惕了吧。也许大少爷一开始确实是游乐于山水之间，但是之后，舅舅去世，南林对北林虎视眈眈，北林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开始让大少爷在暗地里做准备，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了账本，所以南林出事后，第一时间低价收购了南林所有的铺子，茶庄。”
林老太太心中对这个外孙女又有了几分忌惮，厉色道：“继续说。”
“林家为什么会大力支持我呢？不仅仅是因为我还了林家的一个清白，而且还给林家带来一笔巨大的资产。我想如果林家亮出所有的底牌，便是姜家也比不上吧。皇帝对所有商户都忌惮着呢，现在最好别引起皇帝的注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自然是二表哥告诉我的。”这二表哥不是别人正是林凯风。
林老太太更是怒火攻心，自己这是养了一个什么孙子，还没娶呢，就把所有秘密一骨碌往外道，脸色更加阴沉一番。
苏小姐却是眯眼微笑，看着林老太太：“外祖母。”她拉长了声音叫道，“外祖母为何如此忌惮我呢？其实我才是很应该信任的人，不是吗？从前是北林和南林福祸相依，而现在明道镖局和北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如何，我是万万不会害林家的，反而会好好保护林家这棵大树。”
林老太太细想想苏小姐的话，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北林面临着被南林吞并时，是苏小姐拯救了北林，后来虽然为她开销众多，但是不知不觉中却成为北林重要的助力。
于是便安抚道：“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你近几日就回顺天府吧。我累了，你回去吧。”
林老太太把软枕一放，就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苏小姐却是在迟疑着不想走。
见她依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林老太太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我想知道，舅舅是怎么去世的。”
“你舅舅他是因病而去的。”
“我要听实话。”
似乎是勾起了林老太太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她眼角隐约有泪花在闪动。
“本来只是一次普通的风寒，不知为何就演变成了重疾。”
“是被下毒吗？”
“没有，都是亲近的人，额，不对。”
林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恐地拉住苏小姐手。
“祖母，有什么不对？”
“伺候的人里有周姨娘。”
苏小姐稍微使了一点点力气握住林老太太的手，以便让她更加安心：“周姨娘有什么问题吗？”
“凯风说她吃错药死了。”回忆起了惊心往事，林老太太整个人都开始不好。
见她神情不对，苏小姐也不敢再多问了，心想林凯风那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扶着林老太太躺下，起身告辞了。
苏小姐本打算找林凯风，却被告知林凯风往潇湘苑去了，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走到院子里，透过玻璃，她看到林凯风正坐在书房的炕上在看着什么。
“表哥。”苏小姐掀开帘子进门，却见林凯风手中拿着一封信，面前还有不少，桌上一个盒子敞亮亮地打开着。
苏小姐伸手夺过林凯风手中的信塞回信封中，又把其余信一把抓在盒子里，手指翩飞，触动几个机关给盒子上了锁。
收拾完了，她怒气冲冲道：“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可以乱动别人的东西。”
林凯风浅笑：“对不起，我以为是个玩具，就随手摆弄了一会儿没想到就打开了。更没想到。。。。。。”
苏小姐却抱着盒子抢话道：“是玩具就可以随便摆弄了吗？这里是我的屋子，现在不欢迎少爷了，少爷请回吧。”
林凯风低头浅浅笑着，却是不动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些信，你还。。。。。。”
苏小姐再次打断他：“这些信中都有重要的消息，我怕忘了，便没有扔。少爷太过分了，偷看别人的东西还问得理直气壮。”
见林凯风低垂着似乎在忍着笑，苏小姐更加来气：“少爷真是居心叵测，既然给我提供消息，又藏着掖着。”
“哦？我何事藏着掖着了？”
“周姨娘的事情，少爷为什么不说？”苏小姐冷静了几分，坐在林凯风对面看着他。
“她啊，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怀疑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想表哥这么聪明应该也怀疑过。”听到她叫了表哥，林凯风感觉气应该是消了大半。
“怀疑她害死父亲吗？”
一听林凯风说这话，苏小姐眼睛迅速亮起来：“果然，你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两人都不在了，无法证实，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是。。。。。。”苏小姐不敢再往下说，如果真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庭筠，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再担心。”林凯风安抚道。
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苏小姐就知道肯定有事，不过既然他不需要自己，她便相信他。
“还有一件事，周姨娘死了，林家就少了一个监视的人，皇帝一定不放心。我想接下来是不是会逼着你娶一个细作了。”
林凯风却打趣道：“我的婚事，二妹还挺记挂的嘛。”
第138章 方平君道谢（）
永兴十二年春，皇帝下旨将苏小姐封为乡君，赐号顺天。
永兴十三年夏，苏小姐收到将军府密信。
秋，在苏雪婷陪同下赴南直隶，沿路扫除匪贼流寇，深受百姓拥戴。
冬，抵达南直隶，拜见替父成为吏部尚书的叶深及帮助过镖局的大小官员。因为暂时没有落脚宅院，便受叶深邀请暂住叶府。
冬日暖洋洋地照在苏小姐身上，她躺在一张摇椅上闲适地看着几个丫鬟砍着翠竹，苏雪婷在她身边静静地做绣品。
叶旭带着管家在院子里溜达，不经意走到苏小姐所在的院落，见她一副懒散的样子，和身边的管家低声皱眉道：“瞧瞧，瞧瞧，这个样子就算立了战功，得了封号又怎么样，怎么当得起我叶家的媳妇？”
管家悄悄瞄着，见苏小姐确实是不够贤惠端庄。不过这样反而衬托了身边的苏雪婷举止行为端庄。
“老爷，你看旁边的苏三小姐也还不错嘛。”
叶旭啧啧嘴：“行事无可挑剔，就是年纪大了些，而且话太少。”
“父亲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的声音吓得叶旭一哆嗦，转身一把纸扇敲在叶深头上：“干嘛装神弄鬼，躲在为父身后？”
叶深低声道：“父亲在这里偷看儿媳，我还没问您呢？”
林旭气得又是一扇子打算拍在叶深头上，不过看到边上管家眨着眼，不得不收了手。
转身便见苏小姐和苏雪婷一同向这边走来，忙收拾起脸上的怒气。
“叶大人和叶小大人一同来，真是难得一见。”苏小姐施礼道。
“打扰乡君了，我们只是路过。”叶旭板着脸道，“这院子小，委屈乡君了。”
苏小姐再次施礼：“我和三妹在此多有打扰，哪里委屈呢？”
叶旭还打算再拐着说几句让苏小姐离开的话，但是叶深却抢先说道：“筠儿无须忧虑，在此愿意住多久都可以。”
“多谢叶小大人了，请和林大人一同进屋喝杯茶吧。”
几人正打算进屋说话，范阳急匆匆赶来通报说：“老爷，大爷，郡主来了。”
叶旭蹙眉：“哪位郡主？你怎么办事的，话都说不清楚。”
范阳结巴道：“将，将军府里的郡主，她说专门来感谢苏小姐了。”
“啪。”苏小姐手中的一节竹筒摔落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她身上，苏小姐只好讪讪笑道：“郡主来看我，实在是受宠若惊，瞧我，都高兴地不知怎么办好了。”她低头看到裙子上一抹绿色，尴尬笑道：“瞧我，真是不小心，得换身衣服再见郡主了。”
叶旭看着粗手粗脚的苏小姐，眉毛拧得更紧了。
叶深知道父亲的不满意，忙道：“雪婷和母亲先接客吧，筠儿，你快去换衣服。”
方平君端端正正地喝着茶，可是目光却不经意地看着门口。
叶三太太让丫鬟又上了一盘糕点，可是她却还是不看一眼，也懒得说话。可是，方平君是郡主，不说话没关系，若是主人也不说话，那就是不得体了，于是叶三太太便开始闲话说：“郡主常年和将军在北疆，真是辛苦了，如今回京住多久呢？”
“之前一战，鞑靼大败而归，暂时不会进犯。所以，皇上特设恩典，能在京城住一年。”
“那真是极好。”
方平君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苏小姐，心中甚是焦急，便向一直默默不语的苏雪婷道：“苏小姐是衣服太少，连见本郡主的衣服都没有吗？”
苏雪婷淡漠道：“郡主不是寻常人，若是穿了不得体的衣服那就是对郡主不敬，所以姐姐一定是在精心挑选。”话说完，本来不理世事的她，眼睛却离不开方平君的脸。
注意到她的目光，方平君笑问：“三小姐是觉得我面善吗？”
苏雪婷看着极为相似的面容，却不敢多说什么：“郡主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臣女粗鄙，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起面容，叶三太太不动声色地凝视一番方平君的脸，忍不住说道：“说起来，苏小姐与郡主倒是有几分相像。”、
本来一脸冷淡的方平君却突然来了兴趣：“真是如此吗？三小姐，你觉得呢？”
苏雪婷浅笑：“郡主是天选之女，姐姐得郡主一分相似也是福气。”
“冷将军，请。”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说话声刚落，冷青就自己打了帘子进门。
屋里都是妇人，自己是吓了一跳，心下不满冷青的粗俗，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方平君定了定心神问道：“夫君怎么会来呢？”
冷青拉住她的胳膊：“家里有急事，我便亲自来接你了。”
叶三太太心中虽然也对冷青的鲁莽感到不舒服，可是毕竟是大将军，便柔声道：“冷将军，不要着急，还是坐下喝杯茶再走。”
冷青依然未松开方平君的胳膊，笑道：“今日却有急事，就不打扰叶夫人了。”说完，拉着方平君的手急匆匆离开了。
看着两人牵手离开，叶三太太身边的丫鬟忍不住咂舌道：“冷将军和郡主真是恩爱非常呢。”
叶三太太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苏雪婷一眼，她和往日一样身着暗紫色长裙，低垂着头，一副低调沉稳的模样，可是却依然不失官家小姐的气度。即使在郡主面前也能面不改色，着实让叶三太太满意。
苏雪婷回到院子，却见萍果守在门外，她知道是叶深在。
见了方平君一面，苏雪婷对于苏小姐的疑问又多了一些，她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乐趣，微笑着坐在了门前的秋千上，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不经意地微微荡动秋千。
“三妹今日很开心啊。”叶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雪婷面前。
苏雪婷不自然地稍微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心中疑惑道，自己有很开心吗？
叶深继续说：“这几日我一直在和你姐姐交流古文，她说你学识好，不如我们一起研究。”
第139章 温情（）
苏雪婷虽然因为小江一事，差点失了神智，可是时间逐渐磨平了伤口，便也慢慢恢复了。现在她心中明白着呢，自己不能去碍眼，便果断拒绝：“我才疏学浅，还是和姐姐交流吧。”
“哼，你们这分明是在笑话我。”苏小姐从屋里出来，拿了一件斗篷给叶深披上，又亲自给他系上，转身拉住苏雪婷道：“我读书少，三妹，你得来帮我，不然叶大翰林总是用各种各样歪理来说服我。”
叶深装作怨怒，点点了苏小姐的头：“你啊，一个女孩子不会琴棋书画怎么得了呢？就算不学琴棋书画，至少要知书达礼，所以先得多读书。”
“哼，不会诗书，本乡君还不是照样带兵打仗吗？”
叶深摇摇头：“看看，看看，哪里还有女孩子的样。”话虽这样说，苏雪婷还是从他眼中看到浓浓的宠溺之情。
大将军府中，冷青直接拖着方平君回到她的住处。
“夫君，夫君，你抓疼我了。”方平君试图挣扎开冷青的手，但是无济于事，干脆决定不走了，厉声道：“你眼里还有本郡主吗？”
冷青猛地放开她，让她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冷青忙拥住方平君，抚摸着她的肩膀，担忧道：“郡主。你怎么样？”
方平君瞪着他，狠狠地推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掀了帘子进屋。
等到晚上，冷青觉得她气消下去了才回屋，可是却见地上满是纸团。他捡起一个，展开来，只见其上写着“方平君”三字，再看另一个，依然是“方平君”三字。
他走到床边坐下，见方平君还生着闷气，便轻轻推了推她说：“夫人这是突然不识字了吗？”
床上的人还是一言不发。
他继续柔声道：“平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方平君翻身起来，抓过枕头扔在冷青身上：“是什么样？贤良温顺吗？我告诉你，我不止是大将军夫人，也是郡主。”
冷青一把将她拉在怀中，一手抚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好了好了，我的郡主大人，知道你脾气大，我改还不成吗？”
方平君自己也心虚，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不作声地原谅。
而叶深在处理完政事之后，再次来到苏小姐的房中，并命萍果看好了门。
“叶翰林这可不是君子之行。”苏小姐一边抱怨一般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叶深伸手紧紧抱她在怀中，许久不说话。
苏小姐终于忍不住开口：“云嘉，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叶深哭笑不得：“好啊，筠儿若是留我，我哪有不留之理呢？”
苏小姐骂道：“我就知道，你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叶深却盯着苏小姐的脸，眉头渐渐皱起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脸，轻轻摸着她细腻的皮肤。
“怎么了？”
叶深却突然向被雷击一般缩回了手，因为此时叶深脑中，苏小姐的脸和方平君的脸交织着，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方平君。
“云嘉，你到底怎么了？”苏小姐一脸疑惑。
叶深不好意思垂下头笑道：“我恍惚了一瞬，差点想非礼你。”
苏小姐噗嗤一声笑出，洋洋得意道：“原来我如此貌美如花啊，竟能让叶翰林失了神智。”
叶深看得迷离，微微一笑，搂住了苏小姐的细腰，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苏小姐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动脚，忙退开了他，自己退到五米开外的地方背对着他，急促说道：“不早了，叶翰林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不然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叶深少有如此任性的时候，吻完之后，也甚觉轻薄了苏小姐，忙给她道歉然后匆匆离开。
可是午夜梦回之际，晚上的轻吻又出现在两人脑中，叶深自然是觉得甚至甜蜜，甚至是笑醒了。
但是苏小姐却难得做了噩梦，梦到靖王质问自己为何始乱终弃。
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早已是满头大汗，索性披了一件斗蓬到院子里透气。
坐在形似枯井的院落中看着一轮明月，苏小姐想起过去在太子府的日子，在外漂泊的日子，可记忆却是混乱不堪的，她任由自己的思绪飞回了十几年前。
那还是在她十一岁时，在她去开封府探望祖母的路上，前任宰相方实就是她的父亲，带了一个年轻男人出现。他告诉她，跟着那个人，可以学得保家卫国的本事，靖王处境艰难，若是能有一个贤内助，定能事半功倍。于是她跟着走了，他许诺在她十八岁时，就接她回京城嫁给靖王。
那些年，为了学到大叔的本事，她吃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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