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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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养的人，筠儿还真认识。”

　　　　“林曦玥。”

　　　　“不错，不过她现在叫张曦玥了，位列妃位。”

　　　　“这样啊，云嘉还真是能和女人聊的来。”苏小姐打趣道，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叶深转头向下看去，只见冷青也正抬头看着楼阁之上锦衣华服的两人，只是苏小姐也和方平君一样戴着面纱。

　　　　方平君问道：“那是苏小姐吗？”

　　　　冷青说：“是。”

　　　　街上的人一听苏小姐，都偷偷地抬头往她的方向看去。方平君为表尊敬，伸手打算揭下自己的面纱，苏小姐被吓得顿时心惊胆战，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便向冷青喊道：“冷将军别忘了银子。”然后转身匆匆离开。

　　　　下面的人也许注意不到她的情绪波动，但是身边的叶深却是将苏小姐的慌乱看得清清楚楚。

第133章　拒婚（）　
叶深忙跟上去，回到府的苏小姐一头扎进了自己屋子，关上门谁也不见。

　　　　他很是烦恼，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以往，她总是微笑着的，即使是兵临城下，也是坐怀不乱，可是现在她乱了。想到之前的场景，是冷青方平君夫妻伉俪情深的场面，他不得不多这段日子苏小姐是不是和冷青发生了什么。

　　　　正犯愁着，突然小厮来报：“大人，大德钰的东家求见。”

　　　　大德钰的东家，那不就是林凯风吗？叶深还记得呢，三年前就是他到顺天府接走了苏小姐。

　　　　来到正厅，叶深看着轮椅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瞬间开始思索自己是否在翰林院见过这样的神人。梁常和他都是少年英杰，在儒生之中，容貌乃是上上等，公子世无双仿佛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直到今日见了林凯风，他觉得那一句应该专属于他。

　　　　“见过叶大人，草民有疾无法行礼，还望大人恕罪。”

　　　　虽然只是一句话，不过叶深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林凯风骨子里商人的那种精明。

　　　　“儒商林家，真是名不虚传。”

　　　　“叶大人青年才俊才是名副其实。”

　　　　两人互吹一番之后，满意地以茶代酒。

　　　　“大哥，你来了。”苏小姐披着一件狐裘打开帘子进来。

　　　　见只有二人在场，她直接扑在林凯风的怀中：“大哥，最近没有消息，我还以为家中出了变故。”

　　　　林凯风搀起她，将手炉递给她：“看你的脸冻得通红，快抱着暖暖。”

　　　　苏小姐却从自己怀中又拿出一个铜手炉，笑嘻嘻地说：“大哥的早就冷了，换上我的吧。”

　　　　叶深见两人甜甜蜜蜜，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只好假意咳了几声。

　　　　林凯风说：“两个女儿都在外，姑母实在担心，所以我便来看看。”既是说给苏小姐，也是给叶深一个答案。

　　　　苏小姐坐在林凯风旁边的位子上，手中抱着他用过的手炉，突然变冷的空气让她说话都有些发颤：“雪婷和小江在顺天府，等安置好百姓，就和冷将军一同回京。叶大人会亲自为小江请官呢，雪婷说了，到时候你会替他们保媒。”

　　　　林凯风浅笑：“呵，我可不会这样想。那话应该是大哥说的。”

　　　　“对对对，我还没有见过大哥呢。”许久未见过亲人的苏小姐此时见到林凯风很是轻松愉悦，先前的烦恼一扫而光。

　　　　听到保媒，叶深突然想到战乱已经平息，他和苏小姐婚事也该准备了。

　　　　“林少爷虽然不为三妹保媒，但是可否为我和庭筠保媒呢？趁着您和我家里人都在永平府，不如大家坐下来一起商议一番。”

　　　　苏小姐没有想到叶深会突然提起婚事，她是想有一个稳定的家，可是大仇未报自己怎么能这么早就步入深闺。

　　　　林凯风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云淡风轻的仙人模样：“怕是要有负叶大人所托了，我只是表兄，实在做不了主。”

　　　　“即是如此，我便告诉母亲，请她托媒人到榆次见苏宜人。”

　　　　“这样最好。”

　　　　“不要。”两个男人兴致勃勃地说着婚事，可是苏小姐并不乐意。“如今战乱平息，皇帝必会重用翰林，在京为官。民女还想多想在母亲身前尽孝道。。。。。。”

　　　　叶深没有想到会被拒绝，他和苏小姐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以为她也是愿意早日成亲的。

　　　　忍下心中的落寞，他苦笑说：“那是叶某考虑不周了，此事我们再慢慢商议。”

　　　　林凯风却是不想翻过这一篇，而是以家长的口吻开始询问：“叶翰林贵庚？”

　　　　“二十有六。”

　　　　“不知翰林是欲娶二妹为妻还是为妾。”

　　　　“我曾有一妻，几年前被休，如今孤身一人，想迎娶庭筠为妻。”

　　　　“这样啊，不知当问不当问翰林为何休妻。”

　　　　“哎呀，大哥又不是媒婆，干嘛问这么多。”苏小姐在一旁抱怨道。

　　　　林凯风点点她的头：“还说呢，在说你的婚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避一避。”

　　　　不过叶深明白了苏小姐的意思，她的婚事是由她自己做主的，旁人无法干涉。

　　　　“林少爷既然来了，就在府中多住些日子，等到我和庭筠去京城时，我们可以一起顺路回去。”

　　　　“庭筠也去京城吗？”林凯风看向苏小姐。

　　　　“啊？”这话冷不丁地又戳到了苏小姐的烦心事，“我不知道。”

　　　　又一盆冷水给叶深当头浇下，他被苏小姐气得头晕目眩。

　　　　此时方平君那弯成月牙的眼睛却是在苏小姐脑中挥之不去，冷青是说了一些看似掏心掏肺的话，可是并不代表他就不爱方平君了。自己的出现已经让冷青乱了心绪，若是再去京城，方平君本来平静的日子就要被彻底打破了。曾经她觉得毁灭方平君也无所谓，或许她也是伤害靖王的人之一，可是现在她觉得毁灭她似乎就是自杀，她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叶翰林不会再外放了，是吗？”她没头没脑地问道。

　　　　叶深迟疑一刻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皇上应该会把我留在京城。”

　　　　经历了这场战争，叶深得到了晋升的绝佳机会，这一次或许就能让他位列高官，苏小姐知道自己不能自私，那么就又要牺牲他们的爱情了。

　　　　“我想和大哥先回山西。”

　　　　这话似乎等同于我们结束了，你去你的京师，我回我的山西。不管叶深有多聪明，此时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女人心，海底针。

　　　　“你这次立了大功，皇上一定会重重嘉奖你的。你难道不想见一见天子之威。”

　　　　苏小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年幼的时候，那个人还常常会把自己举过头顶骑在他的脖子上呢，天子之威又算的了什么。

　　　　人精一般的林凯风也琢磨不透苏小姐究竟在想什么，她是又想放弃自己的感情吗？

　　　　几人气氛尴尬时，突然小厮头戴白布，举着一封信急匆匆来报：“大人，顺天府有丧报传来。”

第134章　回归（）　
北风席卷着榆次城，黄沙扬在人们的皮帽之上。

　　　　林家庄园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又到了腊月，整个庄园里里外外忙活起来。

　　　　林家大房人丁单薄，于是旁系的一些妇人便带着自己家的孩子给林老太太请安，若是孩子讨得林老太太欢心，家中的男人也能被高看几眼，或者是得个好差事。

　　　　“老太太，少爷来消息了，说是还有两里地就到了。”丫鬟进屋回话。

　　　　一屋子穿着华丽的妇人都翘首以盼，老太太也是思念不已，问道：“接的人都去了吗？”

　　　　“去了。”

　　　　此时的车辙村也因为林凯风的归来而沸腾了，家家户户都放下手中的活聚集在石牌坊下等着看林家的排场。北风卷席着雪花拍打在人们脸上，可是丝毫阻挡不了他们看热闹的心。

　　　　终于到了傍晚时分，寂寥漆黑的雪林中出现点点星火，蜿蜒长队的轮廓远远地出现在人们眼前，前面是护卫，中间的是五辆呢子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

　　　　“后面跟了一个棺材。”一个小孩嚷道。

　　　　旁边的人都闻声看过来，孩子的母亲忙捂上他的嘴，尴尬地周围人笑了笑。不过还是引起了人们交头接耳的私语。

　　　　等到走近时，那可不就是一个棺材，小孩子再次嚷起来：“那就是棺材。”不过却没有人理会他的言语，他们在看到所有人身着素服，手提白灯笼之后都是目瞪口呆，随后便哄的一下炸开，开始吵吵嚷嚷地研究着究竟是谁躺在那里。

　　　　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林凯风，毕竟他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看那排场。

　　　　在外边人震惊时，已经有丫鬟被吓得连滚带爬地去告诉了林老太太，之前林凯风来信从未提及说出事，现在突然出现一副棺材，屋子的妇人都吓得胆战心惊。林老爷早逝，大爷也未过不惑之年，没想到少爷年纪轻轻又，有妇人心想着，便低低切切地哭起来。

　　　　“哭什么？”林老太太一跺拐杖，屋里的妇人们都打了个哆嗦，“给我斗篷，我倒要亲自去看看。”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给老太太披斗篷，隔着一件衣服，她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颤抖。林凯风是林家的天啊，要是他死了，那林家的天就塌了，就要靠一群妇人撑着了。

　　　　就在一群人惊慌失措时，外面丫鬟喊道：“大少爷安好，表小姐安好。”

　　　　老太太终于崩不住，也顾不上披风，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去。

　　　　见老太太自己打了帘子从屋子出来，院子里的丫头忙去搀扶。林老太太却是推开她的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林凯风扑过去。

　　　　“我的小祖宗哟，你可算没事。”

　　　　林凯风知道祖母一定是以为自己出事了，忙抱住林老太太，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祖母，我好好的。”

　　　　两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苏宜人好说歹说，林老太太才想起外面天寒地冻，就要亲自推着轮椅。丫鬟婆妇都拗不过，只好任由林老太太。

　　　　众人都冻的不轻，丫鬟忙在屋里多点了几个火盆。

　　　　等到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林老太太才又迷迷糊糊想起问死的是谁。

　　　　“是小江。”林凯风垂着头说。

　　　　小江是张荣家的三儿子，也算是林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滑落下来，妇人们一听也开始悲悲戚戚地哭着。

　　　　“你说是谁？”

　　　　苏雪聆推开人群，冲在林凯风面前。

　　　　“是江错。”

　　　　“是他啊。”苏雪聆喃喃说着，旁边的妇人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苏雪聆神情呆滞地推开身边的人，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大姐。”苏小姐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苏雪聆，自己顺势垫在她下面。苏雪聆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份量不轻，苏小姐被压得“哎呦”一声。

　　　　妇人们忙去扶苏雪聆，心想着毕竟是个孕妇，本来是高高兴兴等妹妹凯旋的，现在却见了丧事，心里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安置好了苏雪聆，林老太太又吓掉了半条命，捂着胸口道：“你们啊，谁也不让我省心。”

　　　　为了缓和老太太的心情，苏宜人便拉了苏小姐到她面前。

　　　　苏小姐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庭筠拜见外祖母，外祖母安好。”

　　　　林老太太忙拉着她起来：“二姐儿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在外吃苦了。如今你回来，你母亲可以安心了。”

　　　　“是。”没有多少承欢膝下的欣喜，只是礼貌地回话。

　　　　妇人们心下对苏小姐少了几分好感，这像是久别的外孙女应该有的表现吗？

　　　　林老太太也懒得和她计较，转头对林凯风道：“小江的丧事要大办，毕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

　　　　“是，并且现在小江是封了将军回来的。”

　　　　“都听说他去战场了，却没听张荣家的说过立了大功。”一妇人说。

　　　　“真是可惜了，苏小姐，你和我们说说。”

　　　　人是苏小姐带走的，现在出了事，自然第一个就问的就是她，于是这问话俨然成了兴师问罪。

　　　　苏小姐在众人虎视眈眈地目光中依然镇定，她也为他的死而痛苦难受，但是把所有的痛苦深埋在了心中。

　　　　她垂下眼帘，说道：“他去追鞑靼的残兵，结果中了埋伏。”

　　　　妇人并不知道战场，她们只知道小江是被苏小姐带走的，而且现在人死了。

　　　　“听闻苏小姐保住了永平府一府，又带着人打回了北地，是吗？”这话问得尖锐，摆明了是在指责苏小姐。

　　　　“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不再多说一句话争辩，但是妇人们觉得更加气愤。

　　　　“苏小姐这么厉害，就只能独善其身，而保不住身边的人吗？”

　　　　“张妈妈。”苏小姐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知道战场吗？你见过战场吗？你上过战场吗？不仅仅是我，所有人的脑袋都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我告诉你，我活着就是要讨一个公道，为所有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讨一个公道。”

第135章　小江之死（）　
吵完架的苏小姐心中也并不好受，不是因为指责，而是因为小江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却不能在他入土之前找出害他的人。

　　　　小江的葬礼定在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他的死给整个林家庄园蒙上一层灰色，其中苏小姐的三姐妹最为悲痛。

　　　　苏雪聆被小江救了之后，心中一直颇有好感，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薄忠是一个小官吏那也是士族，而小江是万没有可能的。后来得知苏雪婷和小江的恋情，即使口头上劝说着，可是心底里是嫉妒又羡慕妹妹的。再后来，她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被消磨殆尽时，却得知小江死了，这让她的心再次波涛汹涌。

　　　　而对于苏小姐来说，小江是极其不寻常的侍卫。她初到林家时，是他在暗处帮助自己。远赴大同，是小江跟着她出生入死。在陕西开分号，是小江在西北辛苦奔波一年。最后，知道要亲赴战场了，小江站出来说要立战功娶雪婷。苏小姐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有报效大秦的心。虽然这所有的事都不是为了她，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情谊。

　　　　苏雪婷是最为肝肠寸断的人。大同和河北是他们最弥足珍贵的日子。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每日都沉浸在往日的记忆里。她想起在大同府时，他装作丈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因为他的柔情，曾经有那么多惊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是没有看到，而是自己在心中偷偷乐。

　　　　在那一年的秋天，小江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带着她打猎。路遇猛虎，是他不顾危险，将她从虎口下救走。也是那一天，苏雪婷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是小江无数次的拒绝，他深知身份悬殊，可是最终苏雪婷的心意感动了他，两人在一个明月之夜私定终身。

　　　　纸包不住火，恋情很快被发现，但是奈何两人心志坚定，三年的分别，并没有磨灭他们的爱情，反而愈加珍惜彼此的存在。

　　　　最后在军队的日子战火纷飞，可却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本以为凯旋归来便是二人成亲之日，没想到却会飞来横祸。

　　　　每次想到那天，苏雪婷都会迅速避开，然后再开始重头想起，就仿佛他从来不曾离开过一般。

　　　　葬礼如期而至，林凯风采用了林家最高的规格为他举办。整个榆次都被轰动，得知是有功之臣，不少官宦名流都亲自来吊唁。

　　　　然而最令人意外也最意料之中的事还是发生了。

　　　　苏雪婷穿着一席黑衣，哭倒在棺材前，把自己心中积攒已久的悲痛全都释放出来。

　　　　江错的母亲死了小儿子，本来就无处诉苦，见了苏雪婷，再也顾不上主仆之情，失了风一般冲在苏雪婷面前伸手就打。

　　　　“都是你，他本来在少爷身边待得好好的，要不是想高攀你也不会去沙场。”

　　　　说起沙场，她又想起苏小姐，猛地站起身伸手扑向苏小姐，口中喊道：“你，你非要带着他上战场，你为什么没有把他好好地带回来。”

　　　　几个妇人忙去拉她，她的力气却是突然大的如牛一般，挣脱了所有人，然后推倒了苏小姐骑在她身上开始打。

　　　　苏小姐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吼道：“你清醒一些。”

　　　　把她推开，苏小姐站起身，目光扫过一群前来拜祭的河北官员兵将。

　　　　“徐妈妈，我告诉你，小江不是被我害死的，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承担后果。但小江的死是人为，那老天爷就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今天如果老天爷在这里，他不会谴责我和三妹，他会揪出来害江错的人，把他碎尸万段。”

　　　　在场的人哪里见过一个女孩子说出这般狠毒的话语，都吓得不敢再吱声，而苏小姐狠厉的目光还是一个不落地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停在一个人身上：“杜将军，你告诉我，是谁和江错说有残余鞑靼。”

　　　　被点到名的将军被吓得一哆嗦，强忍下心中的畏惧道：“苏小姐，是一个小兵，你见过了啊。”

　　　　“我再问一次，是谁？”

　　　　“是那个小兵。”

　　　　看着苏小姐咄咄逼人的目光，在场吊唁的人都皱着眉，这是把这里当公堂了吗？

　　　　有些人便想偷偷离开。

　　　　苏小姐向张黑五喊道：“张大哥，帮我看着，河北来的都不许走。”

　　　　“苏小姐，你别太过分了。”说话的是周荣，其它人一听这话也打算嚷嚷起来。

　　　　“闭嘴。”嘈杂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连之前闹得不可开交的徐妈妈也呆呆地看着苏小姐。

　　　　“我再问一次，是谁？”

　　　　“是我。”杜将军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是我告诉了那个小兵。”

　　　　苏小姐几步迈在他面前，质问说：“冷将军当初下令说了什么？”

　　　　年轻人眼神躲闪道：“穷寇莫追。”

　　　　“那我说的什么？”

　　　　“就算要追，也要用火弹。”

　　　　“江错可曾反驳过追杀鞑靼？”

　　　　“没有。”

　　　　“你说谎。”

　　　　年轻人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打圆场说：“江错一直都支持苏小姐，苏小姐说了追，自然就是要追，所以不会反驳。”

　　　　“是啊，他一直都听我的，也听凯风的，所以他绝不会孤军奋战，自己独自带兵去追鞑靼而不带火弹。告诉我，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没有人，没有人，真的有鞑靼。。。。。。”

　　　　“就是你，我想起来了，我离开军营时，就是你进了他的营帐。”苏雪婷突然站起身，指着年轻人道，“你居然还敢来，你为什么还敢来？”

　　　　“苏庭筠，你别太过分，怎么能随意诬陷军中大将。”顺天府的一将军恶狠狠地指着苏小姐说。

　　　　“我诬陷？你是心虚了吗？是他站出来承认的，我严刑逼他了吗？”

　　　　旁人的人都一脸错愕，可不就是逼了吗？那眼神和气场可不就是严刑吗？

　　　　“我告诉你们，今日小江的葬礼大操大办就是为了抓住他，我不会让小江不明不白地死了。”

第136章　还有幕后之人（）　
“苏庭筠，你简直是嚣张至极，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大闹。”一个将领道。

　　　　“时将军，请您不要插话。”苏小姐厉色道。

　　　　“苏小姐，你战功赫赫，这我们承认，可是你不能平白诬陷别人。”

　　　　苏小姐瞪着站出来的年轻人，问道：“自己心里还没有些数吗？非要我拿出来吗？”

　　　　那人吞咽了几下，依然强硬道：“你凭什么血口喷人，怎么也要拿出证据来。”

　　　　苏小姐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高高举起：“这是在小江出事附近找到的，我找到时叶大人也在场。”

　　　　年轻人矢口否认：“这不是我的，你随随便便拿一个玉佩就要诬陷我吗？再说了，苏小姐与叶大人不清不楚的，谁知道。。。。。。”

　　　　“这是我离开时，叶大人让我带的证明，他是朝廷命官，你是在质疑谁？”苏小姐又拿出一封书信，把它递给了周围的将领传看。

　　　　“可是这分明不是我的玉佩。”

　　　　“这玉佩上写的确实不是你的名字，而是李元。”

　　　　“那苏小姐真是大错特错了，我叫李洺。”

　　　　“是啊，所以我和叶大人找遍了军中所有叫李元的人。可是经过审查，都没有问题。后来，我就想这应该是一个曾用名，但是大海捞针太难了，于是我让凯风举办了这场盛大的葬礼，但却不是邀请，而是让各军自己报上来吊唁的名单。于是我就去查了所有人，终于发现你李洺的本名就是李元。”

　　　　李洺被吓得惊慌失措，但还是强装镇定地不肯退后一步，他指着苏小姐气急败坏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我要害叶将军。我，我是说了慌，告诉将军有残兵之后，又担心他，所以便尾随而去，后来将军出事，我怕牵连到自己，所以才逃避。”

　　　　“既然尾随而去，全军都覆没了，你又为什么好好地在这里。”

　　　　“我，我胆小，我不敢出头。”李洺此时缩着脖子，完全没有了男子气概。

　　　　“你是为了去看看他到底中埋伏了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