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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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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母亲一样优秀。”
萧佑薇心里一动,见他眸色悠远,还想细问,却再也没有答复了,就连说到那朵靡花,也是闭口不言,连连劝她回去。
临走时,林苍忽然提了一句:“你那店铺虽好,可实在小了些。”
“嗯?”萧佑薇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看他,又见他摆手道:“无事,你且去吧。”
“哦”
她从丰乐楼要了两包卤味,打算带回去给大伙加个餐,出来见到自家店门口多了个小型车队,站在最前面的是多日不见的黄涛影。
“黄老板,您这是”萧佑薇迎上去打了个招呼。
黄涛影认出是她,乐呵呵道:“收到小蛮姑娘传信,邀黄某来这里取货,之前给过她一份订金,这是剩下的银子,您点一点,要是没问题的话,今天就装上货,趁着这时辰还不算晚,便打算往京都出发了。”
萧佑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
那时赛酒会上,杜小蛮那瓶加了薄荷叶的桃酒成功力压群雄,打了一众老牌酒家的脸,也吸引了不少商贩的注意,比如黄涛影。赛酒会后他找上她们,表示希望从她们这儿买批桃酒运去京都。
两边就桃酒的价格和数量扯了半天皮。
最后决定以每瓶六两的价格成交,先卖他一百瓶,带去京都看看市场反应。
同时萧佑薇也准备了一些修改过的营销手段,跟大越的风土人情结合起来,想必也能给这桃酒的销售添一把旺火。
黄涛影得了这些话,真正是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心里对她的评价又上了几个层次。
从那天后杜小蛮从柳诗那里支了些人手,租下城郊一个制酒的作坊鼓捣了这么些天,这才和黄涛影约了时间过来拿货。
正说着话,杜小蛮从桃花源走出来,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张圆脸红润粉嫩,两颊像是还多了些肉,显然这些日子精神完全松了下来,做的又是自己全心喜欢的事,正是兴头最高的时候。
黄涛影还没开口寒暄,身后的马车帘布忽然安静地升起。
那是一只苍白的手,似是久病之人。
那人从车厢里出来,果断地拒绝了黄涛影的搀扶,自己一手按住马车底板跳了下来,把黄涛影看得心惊肉跳。
此人身材高挑,由于过分纤细,那衣衫显得有些松落,她浑身透着欺霜傲雪的气息,一张秀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人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像隔了几层烟波云海。
黄涛影挠挠头,语气中带着极易发现的热切和自豪。
“这是凝霜,我媳妇儿。”
第90章 丹阳县主()
“黄夫人。”萧佑薇笑着打了个招呼,没有过多热情,也不至于冷淡。
她是见过凝霜的,上回去拜访他们夫妇的时候偶然瞥见,对这个看似孱弱的女子,她有种天然的好感,可能是受那种内敛的坚韧气质影响。
凝霜是个冷清的性子,她看人的眼神平静又专注,只是不爱说话,最后点了点头独自走去了旁边的孙家绸缎庄。
自从孙氏被官府抓去之后,孙掌柜卷了金银细软趁夜走了,留下这绸缎庄还欠着租没交,先被主家收回,现在看起来,是被黄涛影买去了。
黄涛影解释道:“我媳妇儿身体不太好,就不跟着北上了,我在您隔壁买了个铺子,就当是给她解闷的,平时还想您抽空照应着些。”
他言辞恳切,又是重要的生意伙伴,萧佑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凝霜的背影,点头应下了。
照应?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凝霜看似纤细羸弱,可是走路时脚步看不出虚浮,反而轻快均匀,刚刚萧佑薇着重看了她的右手,果然看到了明显的茧子,那是常年习武的印记,凝霜不是个普通人,不过看他们夫妻对视时的眼神,她对黄涛影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模样。
算了,是别人夫妻俩的事,她一个外人还是把好奇心收一收。
黄涛影这个人太过特殊,身上毕竟还牵涉着一丝国运,如果他最后的悲剧收场源头是在凝霜身上
萧佑薇心里琢磨着,对凝霜这个人看得更加重了。
禹城外三里,一群饥民有序地排队领了白粥。
他们几代人都习惯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算家里遭了洪灾,这几天一路过来其实并没有因为饥饿而减员,尽管如此,当他们看清粥碗里颗粒饱满的米粒,还是感动得两眼是泪,直夸丹阳县主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活菩萨。
那道袅娜的身影行到之处,到处都有饥民俯身就拜,有个饿急眼了的孩子吃得肚皮滚圆,看见这个神仙般温柔美丽的少女走来,激动地一骨碌爬起来,干枯的嘴皮直打哆嗦。
丹阳县主萧云琪白皙的面庞掩在轻纱下,长睫下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看什么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柔和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她走过孩子身边,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关切问道:“小弟弟,吃饱了吗?”
孩子第一次跟这样的贵人接触,慌得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听见这天籁般的声音,又是激动又是感激,竟然白眼一翻昏了过去,好在有同伴伸手扶住,正给他掐人中呢。
萧云琪身后的大丫头扑哧一声笑了,打趣说:“原来是个小呆头鹅。”
萧云琪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嗔怪说:“胡说。”
大丫头忙低头认错了。
主仆俩走远,上了马车后,原先如仙女般温柔可亲的萧云琪忽地变了个模样,板着脸冷声道:“绿漪,你放肆了。”
绿漪慌忙跪下,在车厢里玉石串接的垫子上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奴婢知错了!求县主开恩!”
萧云琪阴沉地盯了她一会儿,才转过脸说:“拿帕子给我。”
绿漪从矮桌夹层里取出精致的银盆,将干净柔软的帕子放进半化开的冰水里捞制几下,取出拧干,恭恭敬敬地捧给萧云琪。
萧云琪接过,在不着脂粉的面上和颈间擦干香汗,直接把帕子甩进盆里,溅了绿漪半张脸全是冰凉的水,有几滴撒进颈子里,绿漪顿时一个激灵,却半点也不敢抬头,活像只鹌鹑。
第91章 回府()
隔壁的绸缎庄正式改了名称。
黄记酒庄的牌匾无声地替换了之前的那方。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就像什么都没变过。
原先的绸缎被黄涛影拣了二十来匹上等材质的送来这边,剩下的缎子有的带上京卖,有的就地贱价处理给城里的百姓,到傍晚时,店里已经只剩下些不起眼的货色和残次品了。
货架被两个小厮打理得干干净净,正在挨个往上摆货。
萧佑薇站在门前纳凉,偶然向里面瞥了一眼,正迎上凝霜探究的眼神,她一愣,向对方微笑着点点头,对方歪歪头似乎有几分疑惑,最后也点了点头,冷清的表情由于迟缓两拍的动作,看着有点呆萌。
一个小厮手滑把陶瓷瓶子掉在地上,啪嗒一声摔碎,一股浓烈的酒香逸散出来,被一阵风卷进萧佑薇的鼻子,她这才明白原来凝霜在这儿是打算开个酒庄。想来也是,如今朝廷对官员行禁酒令,只年节时可以沾些小酒,而民间百姓也不会豪奢到日日买酒,做酒水生意可说是份闲差,正适合凝霜在这里养病。
而且酒水的利润也不低,这铺子又是黄涛影一次性买下的,用不着交租子,去掉小厮的工钱、平时的油灯钱、酒水的成本,哪怕赚得少些,总不至于亏损,又不会让凝霜过得太无聊,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买卖了。
萧佑薇欣然接受了这个新邻居,特意让杜小蛮明天送些桃酒过来,给凝霜这个黄记酒庄添个新品。
到天擦黑的时候,一个车队从附近的大道上缓缓经过,中间那顶落雪纱为顶盖的车子尤其显眼,借着朦胧的光,隐隐看见车厢里一个纤细曼妙的身影,还有个丫头在给她一下下地打扇。
“那是丹阳县主。”
身边传来幽幽的声音,萧佑薇吓了一挑,回过头正对上凝霜幽冷的眸子,正盯着车厢里的人影,语气中隐约带了一丝不屑的味道。
“啊,是吗”萧佑薇还没摸清楚她突然主动上来是什么意思,有些尴尬地笑笑,正想找点话题缓和气氛,却见凝霜表情淡淡地一扭身,又进去了。
“”
所以专门出来帮她认个人?
萧佑薇觉得是实在搞不明白了。
城主府外一片素色,莫夫人倚门站着,指挥着两边的丫头们列成队伍准备迎接丹阳县主的车架。
这是听说县主喜欢素净之后新制的衣裳。
为了让县主看着心里舒坦。
莫夫人不算什么大家族出身,眼界也不够开,只觉得丹阳县主深受皇室宠爱,自家夫君被“发配”到这种远离京都的偏远地带,如果能趁这次机会讨好了丹阳县主,让县主回京后多给他们说说好话,没准儿他们可以早些回去,岂不是美事一桩?
抱着这样的小心思,她对丹阳县主的饮食起居可谓是事事挂心,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萧云琪从车架上走下来,两旁身穿豆绿色衣裳的丫鬟相互递了个眼神,动作整齐划一地迎了上来,又是撒花又是唱歌,萧云琪顶着附近百姓诧异的目光,真是好不尴尬。
下车后直到进府,再没给过莫夫人一个眼神。
第92章 又见霜雪羹()
莫夫人心里一突,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样隆重的安排是怎么触怒了对方,难道说她得的消息错了,县主还是喜欢丫头们先前的装束?还是说让丫头们学的歌不好听?
她左思右想仍然没有头绪,忽然见到一个有几分眼熟的人经过,忙一把拽住。
绿漪吓了一跳,先前一时失言惹主子不快已经担惊受怕了一路,这时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着不放,惊得差点叫了出来,好在及时看清楚是莫夫人,忙收住口行了个礼。
“我问你,县主今日为何心情不佳?可是府里何处怠慢了?”莫夫人低声问。
绿漪一愣,心想,世上有几个人会喜欢这番阵仗的迎接,莫夫人虽然没脑子,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她一个下人不好多说,更不能说出先前自己惹了县主不高兴,支吾了两下,只推说县主在外面辛苦一天,许是累了。
莫夫人吁了口气,这才放心。
晚间时,厨下为丹阳县主准备的菜肴点心摆了满满一桌,样样都是用着精挑细选的材料,每道菜的量都不多,看上去十分精致,和京都那些大家世族的饮食习惯一样,讲求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点心更是特意请了在禹城养老的一位御膳房面点师傅过来,做的都是京都风味的吃食。
可惜,这些并不能取悦对方。
萧云琪没动多少就离桌了,饭前刚唤水沐浴过,这时候又出了一身汗。
京都贵女穿衣打扮讲究矜庄,即便是夏季的纱衣也要里里外外裹束上两三层,若是在家中,母亲早为她备好了冰盆和冰镇的果盘,屋子里先放置多个冰盆,到入内时再将化了的撤出去,便能做到满室凉爽又不伤身子。
可是这儿,顶着城主府的牌子,居然连冰块都不够。
她压下满心的忿忿和鄙夷,面上仍端着京都贵女的端庄淑雅,月眉微蹙,显出几分郁郁,因着那天生便带了几分孱弱之气的雪肤花颜,看上去很惹人怜惜。
莫夫人算着她该用完膳了才在几个小丫头的环绕下过来,寒暄几句后,话入正题。
“县主用得这样少,可是因为天热没有胃口?”她关切地问。
萧云琪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没脑子的妇人今天居然聪明了。
莫夫人见果然是这样,面带得色地命丫鬟捧出一个雕花托盘来。
青瓷容器里盛着大半碗似膏似雪的东西,上面铺着切成块的水果,旁边静静地摆了个造型精巧的银勺,离着几步远外溢来一股甜香,冰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霜雪羹,得知县主要来,特意将做羹的人唤来府里,专给您做了这么一碗,鲜香甜美,很是解暑。”
莫夫人兀自在那介绍,却不知道对面的萧云琪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霜雪羹?
什么霜雪羹,那明明就是冰淇淋!
萧云琪豁然站起,急切地追问道:“这是谁做的?!”
莫夫人以为她这样是感兴趣的表现,忙说:“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正在厨房里帮忙呢。”
萧云琪正想要求见莫夫人口中那个小丫头,忽然扫见自己的奶嬷嬷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忙清咳一声,放缓语气说:“确实是好东西,想必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
莫夫人终于得了她一次好脸,心里美滋滋的,越想越觉得回京有望,更是在她左右好话说个连绵不绝,根本意识不到萧云琪的不耐烦。最后还是萧云琪身边的奶嬷嬷出场,温和又不失强硬地表示县主累了。
萧云琪适时地露出疲惫的神色,莫夫人这才恍然,讪讪地告辞离去。
莫夫人刚一走,奶嬷嬷崔氏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萧云琪想着这老货身仗母亲的宠信,明明已经是她的人了,还日日摆着长者的谱,什么都要掺和进来,加上天气炎热,纱衣浸着汗在身上贴了一层,不免更加烦躁。
她转过脸说:“嬷嬷,我想沐浴。”
崔氏原想告诫她不可喜怒形于色的道理,被她打断,便将话咽了回去,吩咐丫头们去唤水进来。
那头莫夫人出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使唤身边的大丫头去厨房找人。
找的是谁?
当然就是离开桃花源后来了城主府的莺莺。
城主府的丫鬟月钱不见得比萧佑薇给得多,可是在这禹城范围里,顶着这个名头走出去,就是一份天大的脸面。因此,莺莺打从出了桃花源的店门,就没再想回去。
这会儿主子们已经用完膳了,底下的仆人们也开始分批到厨房里吃饭,男男女女分坐两桌飞快地进餐,莺莺咬着筷子缩在桌子一角,手里端着碗清粥,表情有些无措。
这时候桌上放馒头的筐子已经空了,一片狼藉,菜汤撒得到处都是,盘子里却干净得连佐料都不剩多少,一批批人吃得半饱后,接连放下碗筷离开了。
莺莺在家时都是自己张罗饭食,只跟哥哥两个人同桌而食,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明明都是同龄的女孩子,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吃饭时却个个都像是上战场一样,还没落座就一人抓两三个馒头,将菜抢着扒进馒头里夹了,再吸吸溜溜喝完清粥。
满室只有咀嚼声和吞咽声,连相互说个话的都听不见。
胖嘟嘟的厨娘见她可怜,从粥锅最底下舀了半勺粘稠的米添进她碗里,莺莺感激地对她笑笑,用筷子扒着白米吃了。
“闺女,你是哪儿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厨娘放下锅子,边收拾桌子边跟她说话。
莺莺忙放低碗,小声答道:“我是城里的百姓,被差来做霜雪羹的。”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答话时没有提到桃花源半句,更不肯承认自己是桃花源的店员,原先城主府传的话是让教导府上的厨子做霜雪羹,教会了再回来。
可是莺莺在这儿待到现在也没有个准信,一直不清楚是教哪个厨子,到后来灵窍一开,心想,倘若她把着这手艺不传出去,城主府里不就只有她一个人会做这霜雪羹了?
虽说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可是别人都不知道做法,她不就可以留下了?
厨娘恍然大悟:“哦!原来今天那碗霜雪羹就是你做的啊,啧啧,我远远看了一眼,做得还真好看。”又问:“那你往后是在府里专门做这霜雪羹了?”
莺莺听她这样说,心里一阵窃喜,脸上却带着几分羞涩和惶恐,说:“我,我也不清楚。”
厨娘人老成精,一看她这做派,评价就低了几分,连带着对她的来历都起了疑心,正琢磨着明个天亮了免不得要和旁人打听打听,看这小丫头究竟什么来路。
第93章 莺莺之死()
莺莺吃完后意犹未尽地放下碗,悄然看了几眼被厨娘放回灶上的粥锅,到底是姑娘家脸皮薄,没好意思开口多要。
厨娘先是忙着洗洗涮涮,待处理好了碗碟,又要把明天需要的食材洗净切好,根本顾不上操心她一个小丫头的肚皮。
“哎呦!”
一个分心,锋利的菜刀切破了手指,殷红的血很快染红了手下的菜叶,白的菜根,红的血液,看起来触目惊心,厨娘骂骂咧咧地把沾血的菜扔到边上的水盆里,麻利地从粗布帕子上撕下一绺用来包扎伤口。
就在这时候,厨房门口来了个人,说是夫人请做霜雪羹的小师傅过去见上一面。
莺莺听见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人瞥她一眼,面皮不动,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凉飕飕地说:“你就是那个做霜雪羹的?”
“嗯,是我!”莺莺飞快地说。
“跟我来吧,夫人要见你。”
“诶!”
她想也没想就跟了出去。
身后的厨娘目睹了全程,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具体怪在哪儿,她捧着裹成萝卜的手指,疑惑地摇摇脑袋,想到刚刚那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风吹拂过莺莺年轻的面庞,带来几缕青萝花的暗香。
她跟在那传话的人后面走,上一刻还在想着待会儿见了莫夫人,要怎样劝说对方留下她,甚至想到了在这儿的工钱能不能加,加了之后好去扯匹布料,给大哥做身新衣裳。
大哥自打从军队回来就一直落落寡欢的,她这做妹子的总不能整天哭丧着脸,要把日子过好,过得有滋有味,热热闹闹,让爹娘在天上看着放心。
下一秒,她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
青萝花是种在城主府西苑的花朵,可是莫夫人住的并不是西苑,西苑听府里丫头们嘴碎说过,前年在那园子里死了个丫鬟,似乎是有几分冤屈,请了道士和尚都超度不去亡魂,一到夜幕降临就呜呜直哭。最后索性把西苑封住,只有满园的青萝花伴着那孤魂,虽无人照看,却年年开得茂盛。
“你你等等!”莺莺鼓足勇气,停下脚步对着那人枯瘦的背影叫了一句。
那人半转过脸,月光照射下,那是多么平淡无奇的侧脸,就像在原有的皮上加了一层巧夺天工的面具。
他开口,仍是那凉飕飕的嗓音,伴着风里呜咽的哭声,直击心底。
“小丫头,居然发现了吗”
一字一句,他慢慢转身,枯瘦的背影在地上拉长,人也越来越靠近傻住的莺莺。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莺莺这时忽然反应了过来,慌忙后退,“别过来!”
对面的人发出低沉的笑声,脸上那层皮却纹丝不动。
“救命啊!!”
凄厉的尖叫声被锁在寂静的西苑。
这是一块被打着“生人勿进”标记的土地,莺莺最后的呼唤注定只能随风而逝,祭了十几米外那满园的青萝花。
晚风仍在呜呜地嚎哭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支顶上镶嵌绢布桃花的簪子,口中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借着月光打量着地上细微的痕迹。
忽然目光一厉。
停在月下花前,一滩银光闪闪的液体上。
淡淡的腥臭味被晚风吹散,混杂在青萝花的暗香中。
陶九知走近,蹲下身子,从怀里摸出一枚金属片在液体上蘸了一下,放在鼻下细嗅,“果然”
“萧云琪啊萧云琪,来到这地方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你可真是越发出息了”
“京都第一才女,呵呵还不只是一层虚伪的皮。”
他眸色深了深,将之前捡的那支桃花簪用帕子包好,足下轻蹬,修长的身子轻飘飘纵了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香闺中粉衣女子慵懒地卧在帘子后面,任由身侧的丫头为她一下下揉捏着肩背。
“事情办完了吗?”她开口,是惯常的柔和嗓音。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眉眼,看衣着打扮,像是城主府小厮的模样,他低低地答:“已经杀了,撒了半瓶化尸粉,绝不会留下证据。”
“哼!”他这话似乎刺激到了粉衣女子的哪根神经,气得她坐起身来,把枕头掷了出去,“你还有脸说!你之前哪次不是跟我说不会有证据,结果呢?次次都被人家抓个正着,他心里,铁定已经认准了我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都是你,都是你!”
那人不曾躲,将头埋得更低,只是眉头轻皱,微有几分不耐,这无知的女人,不过是仗着几分急智,还有身后的如夫人而已,也不想一想她肖想的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人家事事尽在眼底,怎么会看得上她这样狠毒又愚蠢的人?
萧云琪发泄够了,阴沉的目光转向侍立在旁的绿漪,意有所指地说:“桐花巷里住了一户人家,听说今年光景还不错,绿漪,你是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了,如果这次的事有什么纰漏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吧?”
绿漪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眼含热泪,结结实实地跪下去磕了个响头:“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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