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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的世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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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灿接过凿子和放在小玻璃瓶里的两个药丸，说了声谢，就将另一个凿子交给雷铭，转身蹲在冰层旁开工，阿紫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异样，转身走到前面一点的地方替他们把风。
两人窝在冰层旁，北灿才看清藏得太好的雷铭的脸，失魂落魄的，就连凿冰也是轻轻地戳动，一点力气也没有。
“如愿了吗？”北灿拿起冰凿，狠狠朝冰层边缘一刺，好几大块的寒冰就应声而碎，北灿将它们拿起，藏进斗篷里。
如果是平常，北灿完全可以用口袋里的戒指里的力量将冰层轰碎，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他们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凿冰。
雷铭没有回答。
北灿挑挑眉，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凿着冰，突然，阿紫离开的方向突然有交谈的声音，细细聆听了一阵，警觉地起身，打开玻璃瓶将药丸压进舌头底下，也塞进雷铭的嘴里，踩了踩被他凿碎的冰层边缘，让痕迹不会那么明显后，他带着雷铭躲进一旁，果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第六十七章 千年灵体（）
北灿拉着雷铭的手臂，站在离冰层不远处的角落，警惕地望着来人的身影，感受嘴里冰凉刺骨的药丸，思考这颗东西能保护他们到什么时候。
“这里是前辈管辖的地方，您如果没有他的许可是不能过来的。”阿紫的声音一改对待他们的懒散，严肃而认真，虽然用着敬语，可果断的语气不容置疑。
周围的空气本来就浑浊不堪，再加上从空中窸窸窣窣落下的黑雪，北灿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都看不见那个人究竟是谁。
“大家都平起平坐，我现在急需这些冰，凭什么要他的许可？”和阿紫对上的，是气势相当的女声，威严得恍如女神般不可侵犯，言谈中还带着前辈对后辈的自傲和不屑。
这个声音和北灿脑海中某个声音对上了号，但时隔太久，他无法那么快地回想起来。
“您在为难我。”阿紫索性将话往重了说，一脸就是不让步你也不能那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很急，之后我会和他说的。”被阿紫挡着，女人的姿态稍微放低了一点，可还是不弱于他的强势。
“我无权决定，只是奉命行事。”他也豪不让步。
僵持一会儿，女人冷哼一声：“你变成这样也是为了对自己有重要意义的人对吧，我也有，她现在正处于危险，只有这些冰能救得了。”
打出了感情牌，比起之前干巴巴地威胁，阿紫果然受到了刺激，没有那么快地回答，皱着眉头犹豫着，呼吸一口气后：“抱歉，会用到这些东西的只有灵体，您知道我们不能和他们有什么纠葛的对吗？”
“哼，”听到这句话，女人冷笑一声，“不能和灵体有关系，别忘了你的那个前辈是怎么教你的。”她识趣地没有点破，只是对他旁敲侧击。
难道她知道？
就在阿紫回头一晃神的时候，女人快步穿过他的身侧：“我很快就好，你如果不放心也跟着来吧。”
那两个黑色的轮廓离北灿他们越来越近，他才看清那个身姿曼妙的女人的面容，是那时候在垃圾场和阿黑阿白一起现身的吸收了自己搭档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紧张，就算踏着一双高跟鞋也健步如飞，很快就走到冰层附近，感觉到了什么，她说：“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不用藏了，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北灿看了眼跟在后面走来的阿紫，他皱着眉头，似乎前辈没有交代他这件事，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叹口气，北灿将化了一些的药丸从嘴里拿出来，和雷铭双双现出了形态。
阿红只是感受到了模模糊糊的波动，为了向他们示好而主动说，没想到真的出现了两个罩着灰色斗篷的灵体，特别是其中有一个还是旧相识，她微微睁大那双杏眸：“是你？”
北灿礼节性地冲她微笑，出奇地，她也报以笑容，可很快就消失，变成了一副担忧的样子：“你们才来吗？”
“来了有一会儿了。”北灿回道。
发现这个女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甚至还认识北灿，阿紫无奈地轻叹，目光滑过站在北灿身后的人，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那个人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黏着他，仿佛焊死了一般，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却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如果是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看他的话，恐怕他现在早就戳瞎那人的双目了。
也许是自己的脾气变好了吧。
这么想着，阿紫转身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把风。
“那你们有凿下东西吗？”听到北灿回答，阿红双眸放光，甚至不在意形象地欣喜地望着他。
“有。”知道她急需这个东西，北灿也慷慨大方从斗篷里拿出刚才凿下的冰块。
“可以让给我吗，有个人现在快不行了。”她的语速很快，和那晚完全不一样。
北灿将手里的冰递给她：“够吗？”
“够了！”她展露笑颜，平时的她总是面色如水窨井不波，想要让她微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谢谢你！我记下了，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忙我会报答你的。”看起来那个人的状态不容怠慢，连最基本的告别都没有，阿红拿下那块冰就转身，甩着红蓝相见的衣摆，雷厉风行地离开了。
看着重新变得空空如也的口袋，北灿抬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嘀咕着：“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你好像没有什么立场说。”身后的雷铭适时地补了一刀，看起来他的状态好了不少。
北灿瞄了他一眼，就算和他搭着话，他的视线也恍恍惚惚地飘向阿紫所在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说了句：“继续吧。”就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兢兢业业地从事着体力劳动。
…
凿冰这件事，不能说简单，说难也算不上，两人蹲得双腿发麻也仅仅装满北灿的一个口袋。
这些冰和北灿认识的那种不太一样，虽然凿起来很容易就支离破碎，但每一个棱角都锐利无比，像是藏了个刀片在切口，而且越往离凿，寒冷就越让北灿受不了，到了后面他甚至都没办法将冰块拿起来，这些冰对于北灿来说过于刺骨，可雷铭却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砭骨的冷意，所以到了后面分工变成了北灿凿冰雷铭收集，不过这样明确的分工倒是让他们的进度快了不少。
“你不冷吗？”北灿狐疑地望着雷铭。
“不会，只是感觉有点凉，和以前的冰块没有什么两样啊。”他抬起眸子，语气诚恳，不像在逗北灿的样子：“你是不是太虚弱了所以才会这样？”
北灿望着之前捡冰块而冻伤的指尖，想起之前也是这样，普通的灵体感觉正常的环境北灿很不适应，而灵体快要热死的时候，北灿却只感到温暖。
这是极阴的体质吗？
北灿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他就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这些情况反映出来的，就像北灿是个普通的活人，害怕阴气享受阳气一样。
“不过老板以前也是这样凿的吗？”雷铭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嘲讽笑笑：“怎么可能，你没有听他说吗，之前都是他们清理这些的，他来了只要将存货一拿救走了，最近他们太忙了才没有存货了。”
雷铭瘪瘪嘴，手上继续麻利地将冰块放好。
…
同时间，建筑的顶层，还是像上次的人数，密密麻麻地坐在阶梯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中间。
“阿紫和阿红呢？”最年长的前辈仅是扫了一眼，就找到了没有出席的人。
“我有些急事，让阿紫帮忙处理一下了，他等等就会上来。”坐在老位子的阿黑举起手，喊道。
“阿红有事，我等等会传达给她的。”另一个人替阿红喊道。
老前辈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但只能背着手叹口气。
先不说阿紫，这个明日之星，只要他不做太出格的事，他们就都能够包容，而阿红，自从阿蓝死了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有一段时间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相当僵硬，只要是她在的场合，空气仿佛是固体一般，现在虽然好了点，但还是很不喜欢参加群体活动。
是在埋怨他们没有救下阿蓝吧
晃晃脑袋，将多余的想法从脑海里剔除出去，他鹰目一凛：“今天，先要报告一下之前在阿紫辖区的灵体，危险等级四星，已经消失，他功不可没。”
四座掌声雷动，阿黑抱臂靠在座位里，无奈地苦笑着，主角明明都没有来。
“接下来，”中年男人发声的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四周鸦雀无声，“是邻市对我们增援的请求。那个地方，我们之前有说过，他们市的某所中学，已经成为了非/法灵体盘踞的地点，他们分析他们所提供的数据，大体可以知道总数和时代跨度。”
提到这件事，所有人都认真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埋头苦记。
“根据不完全计算，总数有六千一百五十三个。”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要知道一所中学的学生撑死了就只有两三千，六千多的非法灵体，该是一个多庞大的群体，若说他们可以占山为王也不夸张。
“最新的一名灵体，是一星期前的，而年代最久远的，有一名是一千多年前的。”整齐的倒吸一口冷气声，就连阿黑也吃惊地瞪大双眼。
要知道，这几百年来，他们都在努力地抓捕着这些灵体，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留在世间太久，力量过于强大而影响平衡，所以在他们的管理下，几乎不会存在几个年龄上百的灵体，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太多能存活那么久的同事，一千年的灵体，着实让人感觉棘手。
阿黑皱皱眉，心里盘算着让柳夏去查看是不是好的决策，边在黑色笔记本上工整地写下“一千年”，描画了好几次的重点符号。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从头考虑比较好，毕竟敌方我们还是捉摸不透。”一名坐在靠前面的人举手回答。
老前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这次我想让一些同事先去查探一下。”
第六十八章 出差（）
闻言，在座的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否接下这件棘手事。这件事如果做得好了，不仅业绩会大幅飙升，在邻市和本市的同事之间都会享有声望，可如果某个环节疏忽大意掉了链子，甚至可能无法全身而退，六千多个和一千多年的灵体可不是像他们平时执行任务那样闹着玩的。
在中央，所有人的动作老前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只是互相交换眼神，窃窃私语，斟酌着这件任务的既得利益，没有任何表示，他的心渐渐沉下，自从从前的那场大战，他们伤亡惨重，所有的精英几乎都在那场战役壮烈牺牲，现在他们的质量良莠不齐，没有特别拔尖的人，如果什么时候他交代在了哪里，这些人恐怕都要群龙无首，就算他消失了，也会因此脸上无光。
在那场战役之前，他最看好的是阿蓝，原本以为他可以起到统领所有人的作用，可没想到凭他的身手都会当场战死。
就在他越来越失望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人举起一只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过去，男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举手的是阿黑，他笑得灿烂，得到许可后，他大声说：“我推荐阿紫。”
说完，安静的会场又突然人声躁动，近日来，阿紫已经出尽了风头，有的人还言辞刻薄地讽刺着，前辈之前抢走了所有人的功劳，现在原原本本地教给了后辈。
“当然，我不会让新人去冒险的，我和阿白也申请参与这次任务。”他说得真诚，一副前辈想要让后辈得到更多的锻炼而带领他执行任务的样子。
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阿白略带不满地望了眼急于想将阿紫捧上高位的阿黑，看见他如此积极，最后轻轻叹口气，捧场地伸起了他的手。
“很好。”终于，男人的眉头舒展开来，赞许地望着他们点点头：“去探查的话人不必多，你们三个去刚好，等等回去收拾一下开完会就出发，可以吗？”
阿黑阿白两人都点点头，似乎完全没有在乎阿紫的立场。
他们这些人都是这样，除了搭档以外没有更多的羁绊，房间也仅是一些生活必需品，完全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他们“生来”就是为了工作而努力，似乎其他的东西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更多的意义，将所有的精力都付诸于了整治下界的秩序，没有人告诉他们要这样做，仿佛是所有人默认的自然规则，不知道是充实还是空虚。
…
折腾了老一会儿，两人的斗篷口袋终于有了那么一点重量，阿紫估摸着他们差不多该开完会了，开始暗示他们动作快一点。
北灿看了眼他们的收获，虽然不及他期望的那么多，但还是可观的，加上阿紫越来越不耐烦，他和雷铭都见好就收，阿紫一问他们的情况，立马站起身，将冰凿还给了他。
“我带你们走出去，现在他们可能已经从会场出来了，注意一下。”收好冰凿，阿紫不多废话，只是在意地望了眼雷铭。
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北灿在和他交流，那个站在后面的人自始至终不仅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脸都藏得看不见。
“后面的这位，让我看一看你，省得之后误伤你。”终于，阿紫说出了两人最害怕的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
北灿的头“突突”地痛着，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好糊弄的人。
受到了惊吓，雷铭一震，反而将斗篷拢得更紧，躲在北灿的身后。
“不好意思，他的脸上有些疤痕，生前有心理阴影，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脸。”默契地，北灿也挡在他面前，将他遮个严实。
阿紫蹙蹙眉，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但面上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笑笑就转身带他们离开这里。
“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口气，对视一眼，跟在阿紫的身后。
果然和阿紫说的一样，会议散场了后，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东西”数量急剧增加，颜色多得让北灿眼花缭乱，比起在垃圾场那夜看到的，那时候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五彩缤纷的服侍衬得天际不再那么阴沉恐怖，甚至有种身在游乐园的错觉，但这些人带来的威慑力则让他们双眼发黑。
“阿紫！”有人朝他走来，热情地朝他招招手，而他只是普通地点点头，但青年完全不在意他淡漠的态度。
“你要和阿黑阿白去出差啊，该说你幸运呢还是倒霉呢？”走过来的青年拍了拍阿紫宽阔的肩膀，他困惑地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啊。”如他所料，阿紫对这件事是毫不知情的，他换上坏笑的嘴脸，歪头看着北灿雷铭：“你把新人带走就要和他们去了，加油吧再立功吧，我们的希望！”那个青年行事风风火火，话还没说完人就跑远，只留下心里五味陈杂的阿紫和完全身处事外的两人。
居然没有被发现。
北灿眯了眯眼睛，刚才跑过来的青年看起来虽然吊儿郎当，但对他造成的威压可不小，一口气滞在胸口不上不下，而站在他身旁的雷铭听见那人的呼唤，差点双腿无力软下来，亏得北灿对着他手臂狠狠一捏，将他的理智从恐惧中拯救了回来。
“走吧。”阿紫的声音明显沉闷起来，总喜欢忙里偷闲的他根本不适合这个高强度的工作，但极高的天赋却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焦点，除了期待他成长的人，还有不少在暗处嘲讽着他等他坠落神坛的好事之徒。
为了赶回去质问他的前辈并将出差这件破差事给推掉，阿紫的脚步明显加快了不少，走到相遇的原地时，累得北灿呼吸急促。
“斗篷你们先留着吧，之后也会有用，那我先告辞了。”对他们没有营养地扯了扯嘴角后，阿紫转身想走，突然，雷铭戳了戳北灿的手臂，北灿会意地叫住他：“请等一下。”
阿紫停住脚步，回身看他们。
“这个人托我对你说一句话：谢谢你，注意安全。”北灿指了指缩在后头的雷铭，才说完，他藏在斗篷底下的手臂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阿紫愣了愣，看着躲在北灿身后的人，眨巴了几下眼睛，通常初次见面的人会让对方注意安全吗？
“谢谢，我会的。”真是奇怪的人，不过，感觉还不错。
阿紫弯着眼角，表情异常温柔地对他们微笑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是他失去记忆后，第一次对一个人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柔情。
突然意识到时间不多，他收起笑容告别后就快步朝建筑物赶去，而雷铭一直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北灿实在受不了出声，他才抱歉地笑笑，低下头去：“不好意思，我有点想起小时候。”
当他们还生活在同一个家庭的时候，每当他失意的时候他总会带着这样暖人心田的笑容，放下手上的活，半跪下来抱抱他，安慰着他坚强面对，但这样的场景以后永远都无法发生了。
就算只有一次，雷铭也想重新拥抱一下他的哥哥，回报他曾经对他的温柔。
“就算沉湎过去对现在也无济于事。”冷不丁地，冒出了这句话。没有任何安慰，北灿只是冷静地陈述着客观事实，这句冰冷但有道理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将他从自己美好的回忆中给捶打出来。
“回去吧。如果你真的想见他，以后来拿冰的时候跟着来就行了。”虽然他们凿击出来的量不多，但坠在斗篷里还是有点重量，整件斗篷重重地垂在小腿边缘。
雷铭苦笑，塌着肩膀：“还是不要了，而且他已经失去所有记忆了，我都不知道这个人除了脸像以外，到底是不是他，而且他还是不要看到我对他比较好。。”
北灿望着他，只是无言。
…
回到酒吧，两人按照柳夏留下来的便签将储存冰块的盒子找出来，将斗篷里的冰块悉数倒进去，将它密封起来，就算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对了，之前那个人说的出差，是指什么？”雷铭将斗篷抖了抖，口袋里居然没有一点水渍，不禁感叹这件衣服神奇的材质。
想起柳夏说的话，北灿将自己的斗篷交给雷铭：“大概是去隔壁市的中学，听说那边有点古怪。”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雷铭将斗篷叠好放置在箱子上，满脸忧心忡忡，惹得北灿嗤笑：“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有老板先开路，应该还好。”说完，北灿想到了什么：“我这几天有点事，要回去一趟，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啊？”又被一个人留下，雷铭感觉压力不止一点，原本还以为北灿过来了，还可以帮衬一下，没想到休闲没几天他又要跑了。
“如果老板回来了，你就说我有事，让他放心。”
看见北灿去意已决的样子，雷铭只能耸耸肩：“好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第六十九章 邻市（）
重新回到现世，夏日耀眼的阳光晃得他有些不适应，半眯着眼睛良久，才渐渐熟悉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
和下界的阴沉和单调不同，这个世界声色俱全，但过多的吸引力不免让北灿觉得有点刺目嘈杂，他不喜欢这里，净是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穿着校服站在巷子的街口，面前的大路上无数车辆呼啸而过，他待在另一个世界太久了，重新回来时总有种重生了的错觉。
胸前温暖的戒指似乎在催促着他该做正事了。
即使他讨厌这里，但不代表不眷恋，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牵动着他冷若坚冰的心脏。
该给田时送个毕业礼物了。
思索着，他走回家去，打算先换下这身引人注目穿了好几天的中学校服。
拖着满腹心事的身体回到那栋破败的商品房时，却发现没有什么代步工具的居民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卡车，上面印着一家搬家公司的商标。
心里腾升起不详，北予荟拿到了那一大笔钱，会这样折腾也无可厚非。
不知道该说北灿过于了解他的母亲，还是说这件事符合人之常理，总之，当他走过因为搬家而掉落了不少渣滓的楼梯，回到他熟悉的那个家时，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群身穿工服的搬家公司员工在他的家里进进出出，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搬走，而把破烂给随手丢弃在小区的空地上，北予荟则双手抱臂站在门边，满脸北灿从未见过的喜气，身上也换上了名牌，脸上的化妆品浓到北灿差点认不出来。
北予荟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稍微这样打扮一下也是不减当年风姿，完全看不出来像是有个成年儿子的妈。
北灿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开心的母亲，仿佛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能换得她的笑容，直到长大后，北灿才知道，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只是北灿没有而已。
发现了站在楼梯口多夜不归家的北灿，北予荟出奇地没有生气，只是挑挑画好的细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要搬家了。你肯定可以考上什么大学的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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