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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为后-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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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在原地。

    殷不悔已经笑着上前:“你可真是小心,害我费了好大精力才将那两个守卫支开。”他停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视线从未从她身上挪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皱了一下:“你瘦了。”

第623章 告密() 
锦绣到书房的时候宋煜正准备出门。

    两人遥遥地对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气氛格外怪异。

    林夕笑着上前打破这僵局:“福晋,王爷约了匠人正要赶往官道。”

    锦绣看也不看他,只是遥遥地盯着宋煜。

    宋煜终于无奈地点了头:“进来吧。”

    锦绣走了进去,房门掩上。

    木婂站在廊下,林夕则一脸紧张地盯着门缝看,一面不解地问木婂:“怎么觉得福晋和王爷怪怪的?”

    木婂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要问问王爷了。”

    林夕一噎,见木婂脸『色』实在不好看,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讪讪尴尬笑着。

    而书房内,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那些禁军是王爷喊去的吧?”锦绣直接开了口,声音发冷。

    宋煜眸光微沉,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却不敢去看她亮堂的眼睛,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回了句“嗯”。

    锦绣顿时冷笑起来:“王爷不觉得自己太过卑劣吗?”

    宋煜浑身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唇角微微战栗:“在你心里,我已经如此不堪了?”

    锦绣没有回答他,而是语气生冷地接着往下说:“我让程峰故意多安排了三个名额,王爷就疑心起别的,还私下通知禁军。如果那群人里面真的有锦程,王爷是不是已经铁了心要把锦程交出去?”

    她的目光火热而又锐利,她深深看着他,要他给出最真挚的答案。

    他却突然躲闪了一下,将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的衣摆,瓮声淡淡回了句:“我说过,不会让锦程有事的。”

    锦绣『露』出失望之『色』来。

    如果他摊开心扉直截了当地说了,她或许还要好受些。一面疑心派人去拦截,一面又说不会让锦程有事,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冷和难受叫人绝望不已。

    她不知道,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换了一个人。

    宋煜自然看到她眼底的难过,当下滞了一会儿,旋即目光澄澈地看着她,认真解释:“我让禁军去并不是为了锦程,而是……”

    “而是什么?”锦绣嘴角发冷,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王爷听信他人一面之词,怀疑我与殷王有染?”

    宋煜狠狠地怔在原地。

    锦绣还在继续:“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着锦绣这句话脱口,宋煜像是被惊蛰了的野兽,猛地散发出通身的寒气,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喉咙咕噜发着怪异的声音,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既然与他没什么,又为何要私下去后山幽会!”

    “既然没什么,他为何要不远千里从殷国来西蜀!”

    “他来是为了带锦程离开。”宋煜的力气很大,锦绣被抓得一阵吃痛。

    谁知宋煜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量,不去管锦绣因为疼痛而有些抽搐的脸,冷笑起来:“为锦程?呵!你当本王三岁小孩子吗!”

    “我句句属实,信不信全在你。”锦绣眉头深深蹙成一团,因为疼痛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然后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

    宋煜这才注意到她吃痛的样子,猛地将她的手甩开,深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冷道:“锦程乃朝廷通缉要犯,他若敢来西蜀掳人,本王有十足的理由将其斩杀!”

    “你……”锦绣愕然:“殷国和大启乃是签订了文书的,你这么做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吗?”

    宋煜的笑顿时收敛,略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凝:“群龙无首,他殷国能奈我何?”

    这样冷酷精于算计的宋煜让锦绣感到陌生恐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宋煜则低头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也……不能觊觎你!”

    见锦绣已经呆滞,他勾了唇角,轻快笑起来:“本王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说着目光放缓,语气突然温存起来:“外头的事不用你『插』手,好好养身子,一切有我在。我答应过你会救锦程,就一定会带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锦程。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他想上前亲吻一下她,又想起自己先前的失控,怕再次吓着她。于是悻悻地收了手,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我走了。”

    在他快要走出门的刹那,锦绣突然开了口:“你想要这个天下吗?”

    宋煜原本还有些欢喜她开口,以为她会叮咛自己注意安全,谁知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宋煜僵了很久,也没有转身,只道:“是这个天下需要我。”

    然后推开门,走了。

    锦绣一个人在房间里站了许久,直到屋外传来木婂询问的声音,她才重新缓过神。

    理一理被弄皱的衣袖,缓步走了出去。

    太阳冉冉而起,秋日的阳光打在脸上却莫名让人感到微凉。

    她抬头看了眼高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曾经她多么向往,多么期盼的自由和高空,此刻却犹如上了枷锁,沉甸甸的,让人心生烦闷。

    枝头一只鸦雀扑翎而过,震得枯叶飒飒飞落。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既定的轨迹发展,就好像鸦雀停留的枝叶,不过是它片刻落脚的地方罢了。它向往的,终究是那片高朗雄阔的蓝天。

    ……

    宋煜没有去官道,而是带了一队兵马径直赶往寺庙。

    所有僧侣都盘问了一遍,特别是那个小沙弥,后山也被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自然是半点收获都没有。

    被打了五个板子的小沙弥哭得撕心裂肺,沙哑着嗓子全都说了:“他们、他们后来回来过一次……给……给了我一点银子,还说要去城里住几天。”

    城里……

    宋煜立刻带了士兵返回。

    西蜀主城立刻戒严,任何人都不许出城。

    禁军和府衙的士兵来往如梭,每户人家都必须打开门接受盘查和人口核实登记。

    城中变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但凡是行径可疑的人便会立刻被扭了送府衙,反抗者当街斩杀。

    到处充满杀戮和恐怖,人们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南城的修建也因此耽搁下来。

    这样戒严了十来日,城里开始出现暴动。

第624章 僵持() 
锦绣正在用膳。

    小米粥和咸菜,还有一份时蔬。

    对宋煜的到来很是意外,忙让木婂去备碗筷:“我以为你留在官道不回来了。”

    汤嬷嬷给宋煜搬了绣墩,宋煜却摆摆手,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等到木婂和汤嬷嬷还有屋子里服侍的丫鬟都离开了,宋煜才开了口:“你随便打听一下都会知道我行踪的。”

    言下之意是她根本没有关注过他,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回府了。

    锦绣不想和他起冲突,忙将话题转开:“今天去了一趟庙里,给锦程点了长明灯。”

    宋煜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随着她这句话说完,宋煜的话接踵而至:“只给锦程点了?”

    锦绣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起身,从箱笼里拿出一块护身符,递给宋煜:“给你求了护身符。”

    宋煜却不接,而是饶有意味地盯着她看。

    锦绣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颤抖了一下,正准备收回,宋煜突然从她手中抽走护身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语气不明地开了口。

    “你以前给的护身符,细细地用针线缝制了图案,这个……却这般粗制滥造。送符的人都没有用心,这符还能保平安吗?”

    宋煜的语气是平淡的,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锦绣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今日才求回来的……”

    “在寺庙后山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宋煜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兀地冷了几分。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锦绣愕然地怔了一下,然后有些躲闪地转开眸子,支吾起来:“一……一个路人罢了。”

    宋煜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再次开口,已恢复如常:“以后不要一个人随意出府,西蜀混『乱』,不安全。”

    锦绣正想说些什么,他已经站了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早些睡吧。”

    就阔步出了门。

    锦绣愣愣地看着他快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已经冰凉。

    她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那句“以后不要一个人随意出府”是不是让她禁足呢?

    叹了口气,不管他是不是知道,她也不能说。

    殷不悔此行的目的是救锦程,一旦暴『露』,锦程和殷不悔都活不成。帝京来的禁军此刻尽数盘亘在西蜀,那是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

    不止是禁军,按程峰提供的消息,近日前来西蜀的外乡客似乎多了不少,鱼龙混杂里总有人浑水『摸』鱼。这些人汇聚到西蜀的目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决不允许有人对锦程下手!

    不禁想起在后山的时候殷不悔说过的话:“宋煜野心太大,招来太多瞩目,如果有可能……劝他韬光养晦吧,你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她一时没听懂,追问殷不悔,殷不悔却不肯多说。

    她不知道殷不悔口中所言的宋煜野心来自哪里,宋煜不是一直对社稷江山没有兴趣的吗?

    她心中突然烦闷起来,思索了很久,才唤了木婂来:“府里许多东西需要采购,西蜀这边物资匮乏,你让程峰安排一队人马,翻山去外面的州县采购吧。单子我待会儿写给你。”

    木婂应下了。

    书房内,暗大悄声向宋煜汇报:“福晋安排了一队人马,准备去西蜀外头采购物资。属下核查了人数,多了三个名额。”

    宋煜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冷冽的凉意,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宋煜沉闷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

    程峰立在门口叮嘱那些下人:“这趟差事差不多要一月,山道不好行走,你们要小心。以张林为首,大家需听从他调遣,胆敢有人阳奉阴违『乱』了规矩的,仔细回西蜀脱一层皮!”

    这么一说,底下的人俱是仓皇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行了,你们也别垂头丧脑,福晋发话了,这差事办妥了,等回来每人领二两银子的赏钱,再许你们半月的假。”

    众人这才喜笑颜开。

    领头的张林和程峰交涉好了,便板了脸回头一扫众人,催促道:“那就都上路吧,天黑前要翻过两座山。”

    众人依次排着队,准备离开。

    程峰一路送他们到城门口,给了西蜀王府的令牌,两个守城的士兵什么也没问,就准备放行。

    突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伴随着一阵刀剑撞击发出的响声,十多个禁军骑着白马呼啸而来,远远地急声喊道:“慢着!都不许出城!”

    张林吓了一跳,回头去看程峰,程峰脊背笔挺地站着,目光微霁,似在思考什么。

    禁军已快马掠至城门前,领头的禁军统领遥遥斜睨了程峰一眼,然后一晃手中宝刀,十分不客气地喝道:“本官怀疑你们其中有朝廷嫌犯,都依次站好,接受盘查。”

    程峰上前一步,谄媚笑着解释:“大人,这些都是西蜀王府的家仆,奉西蜀王福晋的命……”

    “滚一边去!”马鞭落下,程峰的手臂顿时皮开肉绽,禁军翻身下了马,冷面叱道:“妨碍本官缉拿嫌犯者,斩立决!”

    众仆人战战兢兢地排成一队。

    两个禁军拿了画像依次沿着他们比照,结果一圈下来皆是黯然摇头:“没有。”

    禁军将领明显不相信,直接阔步上前,亲自检查起来。

    一圈下来,毫无收获。

    回头去看程峰,程峰已隐有怒容:“耽误了福晋的差事,小人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禁军冷哼了两声,翻身上了马,一甩手中的马鞭,疾风一样离开。

    程峰站在原地,啐了两口,转身上了马车回王府。

    “如福晋所料,在城门口的时候被拦下仔细盘查了一番。”程峰认真禀报着:“来了十多个禁军,似乎是早就收到情报的样子,领头的那个禁军头子成竹在胸的样子,奴才还挨了一鞭子。”

    木婂注意到锦绣的脸『色』很难看,忙暗中给程峰递眼『色』,程峰这才反应过来,旋即拱手:“福晋要没有其他事,奴才先退下了。”

    锦绣疲惫地摆了摆手,程峰立刻退了下去。

    “福晋——”木婂刚开口,锦绣已经摆手制止了,道:“去书房吧。”

第625章 失控() 
她缓缓沿着房间走了几圈,心里有些沉。

    乔先生被抓,宋煜铁了心要『逼』殷不悔现身。锦程如今的伤势不明,一旦殷不悔也身陷囫囵,锦程一定是没办法走出西蜀了。

    况且,殷不悔以身涉险是因为锦程,就这份情谊就足矣让人感激。她不能让锦程有事,同样不能让殷不悔遭遇不测。

    夜里木婂和两个婆子提了热水进来,木婂轻声道:“福晋,该沐浴了。”

    锦绣瞥了婆子两眼,略微点头:“你们都退下吧,只要木婂一个人服侍。”

    屋门关上,木婂准备了腻子膏和花瓣,干净的亵衣也备在一旁,回头见锦绣还坐在软榻上,不由愣了一下,再次轻声催促:“福晋,待会儿水该凉了。”

    锦绣一动不动,随手从案几上选了一本游记,细细地翻阅起来。

    木婂放下手中的亵衣,不解地上前。

    锦绣也不解释,就那么缓慢翻阅手中的书,过了整半个时辰,才站起来,让木婂宽衣。

    木婂忙道:“水都凉了,奴婢去打一些热水来。”

    锦绣摇头:“不用了。”

    木婂愕然。

    锦绣在冰冷的水里泡着,木婂的眼泪哗啦啦砸下来。已是深秋,水冰凉刺骨,锦绣被冻得双唇发紫,浑身颤抖着,话都有些说不清,还是竭力地仔细叮嘱木婂:“下半夜的时候你就去找王爷,闹得动静大一些,城墙上的那些人是王爷的手下,他们一定会去通知王爷的。”

    木婂忍了泪,央求她:“福晋,您快起来吧。您小产还不足三月,这么一冻该落下病根了。”

    锦绣最后是被木婂从水里拉起来的,还没等到下半夜就烧了起来。

    木婂惊吓着要去找宋煜,被门口的两个婆子给拦了。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许走出这院门半步!”

    “都给我滚开!”木婂红了眼:“福晋病了,要赶快请大夫!”

    两个婆子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大相信木婂。

    “瞎说什么!今儿下午福晋还在院子里遛弯,好着呢!”其中一个婆子喝道。

    木婂气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直接转身去了灶房,拎起一把菜刀就走了出来。

    两个婆子见这阵仗俱是心里发憷,木婂不断晃着手里的菜刀,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让不让开!福晋要有个好歹,我杀了你们!”

    其中一个婆子到底是怕了,生怕木婂一激动将菜刀扔过来,忙道:“那……让我们去看看福晋,要真是病了就立刻去禀报王爷。”

    墙下『乱』糟糟的,墙上的两个暗卫商量起来。

    “十三,你去书房走一趟吧,那婢女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王爷虽然将福晋幽禁,心里却最是在意,出了事我们也不好交代。”

    被唤作十三的暗卫想了想,当即点头,消失在暗处。

    宋煜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人唤醒,一身的火气在听见“福晋病了”这几个字后猛地僵了一下,犹如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狠狠地颤栗,然后腾地站了起来。

    宋煜风风火火赶到锦绣的院子。

    木婂守在床榻边哭得像个泪人,守门的两个婆子脸涨的如猪肝『色』,生怕宋煜责难自己,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宋煜心烦意『乱』,一脚将她们踹开,然后走到床榻前。

    锦绣的确是病了,烧得厉害。

    手放到额头上只觉得如热水般沸腾,她小脸通红,不断喃喃呓语着,时而念着锦程时而念着孩子。

    宋煜的心顿时软了起来,又深深自责懊恼无比。

    他只想着要彻底铲除殷不悔这个障碍,却忘了她这些日子承受的疼痛。

    骤然失子,胞弟成了朝廷要犯,还有丈夫的疏离……宋煜真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他都做了什么,锦绣才会这样绝望无助!

    “去,把乔先生带过来!”他红着眼睛,嘶吼着,犹如受了极大刺激的野兽。

    他半蹲在床前,轻轻握着她炙热滚烫的手,轻柔地替她擦拭额头不断往外渗的汗水。

    他多想她能健康完好地站在他面前,他要好好跟她道歉,向她忏悔。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犯下的,为什么要惩罚她!

    乔先生终于来了,看见衣冠不整愁云惨淡的宋煜半蹲在床前时,愣了好一会儿。

    “王爷。”乔先生拱手:“还请王爷和闲杂人等退避,这里只留一个丫鬟便可。”

    宋煜站了起来,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乔先生。

    乔先生心领神会,再次拱手:“大夫悬壶济世于天下,在大夫眼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病人和需要医治的人。”

    宋煜深吸一口气,深深地作了一揖,真诚道:“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回头看了眼锦绣,叹了口气,出了门。

    屋门关上,乔先生一面替锦绣号脉,一面问呆站在一旁的木婂:“怎么回事?”

    木婂还没答话,昏『迷』中的锦绣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虚弱地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怎么也无法支撑沉重的身体,于是深吸一口气,借着意识还清醒,飞快递给乔先生一块令牌,道:“先生,逃!”

    乔先生迟疑了一下,这才将令牌收下,然后开始施针。

    几针下去,锦绣身体内的寒气被驱散大半,锦绣烧退了些,也因放下了心事,沉沉睡去。

    乔先生开了『药』方,十分严肃地叮嘱木婂:“福晋小产亏空了血气,如今身子还未复原,这么一折腾很有可能落下病根。以后万万要注意饮食和保暖。另外我给的这方子就当做补品来吃,一直吃到来年开春,可万万不能荒废了,切记切记。”

    木婂郑重地记下了。

    乔先生这才收拾好『药』箱,打开房门。

    屋外宋煜满脸焦急,乔先生微笑着点头:“不辱使命。”

    宋煜松了口气,道了声谢,便掠过乔先生进了屋。

    两个暗卫走上前,作了一揖:“先生,得罪了。”

    乔先生摆手:“我想自己走。”

    暗卫没有勉强。

    这一夜,宋煜一直守在锦绣身边。看她消瘦的脸颊和梦中不断的胡言『乱』语,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我不求你谅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了。西蜀眼下四面楚歌,井盐的事多半暴『露』了……殷不悔此次来西蜀也多半是冲着井盐……锦绣,我只想守着你过些清净的日子,可是……终究不会让我们如意……”

    他断断续续说着,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暗大一脸忐忑地单膝跪在地上:“王爷,乔先生逃了!”

第626章 骗局() 
锦绣病了,高烧不退,成日梦魇。

    西蜀王府终于下令打开城门,广招名医。

    大夫如流水般进入西蜀王府,却都对锦绣的病束手无策。一度有谣言传出福晋命不久矣。

    云曦担心不已,带了两个江湖朋友去西蜀王府,却连锦绣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撵了出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见福晋!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懂几分医术。”

    林夕立在门口,语气坚决:“王爷说你『毛』『毛』躁躁,做事又不靠谱,只怕没医治好福晋,反而加重福晋的病情。”

    云曦气结,就要打回去,暗大冷着脸出现在门口,和云曦打了几十个回合,云曦惨败。

    西蜀王府门口挂上了死气灯笼,请了城外道观的道长做法,听说福晋已经昏『迷』,七魂六魄即将散去。

    入夜微凉,这夜没有一丝月光,西蜀王府的两盏死气灯笼却格外明亮,诡异的灯光映衬在朱门上,无端让人发憷胆寒。

    府里安静如斯,隐隐绰绰能听见道场传来的窸窣动静,道长念起生涩的咒语,桃木剑漫天飞起。

    乔先生就在这时候推开了主院的木门,正在施法的道长愣了一下,旋即不满地轰赶起来:“什么人,出去!出去!”

    乔先生不发一言,摊开手,立刻有白『色』的粉末出现在掌心,夜风徐徐而过,吹动那些粉末,道场和两个道童顿时倒地。

    乔先生直接掠过他们,走进屋内。

    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点灯。

    他缓步走到床前,小声说了句“福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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