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眉:权谋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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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深大师道：“如此，盛公子便仔细考虑。虽说天子聪颖很重要，但后天的努力也很重要。要是……”

　　　　“大师说的是，明桓一定会牢记大师的话。”还未曾等离深大师说完，杭瑜便抢了话。

　　　　离深大师何等聪明，不在继续下去。只对张徘道：“今日本是来赏花，你领着公子去院子里转转，看看我们越山书院的海棠。”

　　　　张徘道：“是。”随后对杭瑜道：“盛公子这边请。”

　　　　杭瑜起身对着离深大师道：“打扰了。明桓先行告退。”

　　　　杭瑜走后，管家端着茶水前来，发现厅内只剩下离深大师，不解的问：“老爷，这人怎么走了。”

　　　　离深大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此人并非善茬。方才我以拜师试探他，被他硬生生的打断，要说拜师我们越山书院可谓是首选，而他居然视而不见，来平洲拜师学艺怕是个幌子。他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不愿低人一等，时刻都注意自己的身段，我想此人绝不简单，不是富家公子，就是皇亲国戚。”

　　　　听了离深大师这么说，管家觉得有些道理，猛然想起了什么，道：“老爷，这位公子姓盛，会不会与京城盛家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猛然点醒了离深大师。天下盛家中名门望族不少，但盛明桓手里的那把扇子……想到此，他在心里暗暗庆幸，好在刚在没坚持要他拜入越山书院，若真是拜入学院，只怕后患无穷。

　　　　张徘和杭瑜一同来到院子里，海棠别样的红火，率先迎上来的就是沈复。

　　　　“明桓兄今日肯赏脸来我越山书院赏花，可实属我越山书院的大幸。”沈复道。

　　　　杭瑜闻言有些尴尬，扶扇道：“沈兄言重了，能被邀请来此赏花，是鄙人之辛。”

　　　　沈复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不脱，便转移话题道：“我看明桓兄这把扇子似乎不是凡品，能否借我一看？”

　　　　“当然可以。”杭瑜递给沈复，几人聚在一起吸引了周围其他学生和文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了苏珩。

第44章　玻言（）　
“此扇，的确不是凡品。”话音起，众人纷纷回头，苏珩从角落款款而来。

　　　　让杭瑜意外的是苏珩也在。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苏珩的目光里尽是冷意，一时间杭瑜有些不习惯，慌忙错开目光。就这一眼，杭瑜的心便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木道大师与离深大师，虽不是一位师父，但也是同门师兄弟，遂每年的海棠宴，木道大师的弟子都会来越山书院赏花。但此事，杭瑜实在是不知，这把扇子……一时间杭瑜有些慌了，正要拿回扇子，苏珩已经先他一步。

　　　　一晃神，沈复手中的扇子跑到苏珩手里，他还从未见过苏珩失态：“苏公子若是想看这把折扇，需得到盛公子的同意，如今贸然将扇子拿了去，怕是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苏珩语气冰冷，一记凌厉的目光投向沈复。

　　　　沈复不敢妄言，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苏珩，只得咽下这口气垂下头去不再多言。

　　　　苏珩又将目光转向杭瑜，冷冷的问：“你也觉得不妥？”

　　　　杭瑜现在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拿这把扇子出来，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没有，本就是借与你们看，谁若是想看，尽管相传。”

　　　　杭瑜如此解释，众人也就不在妄言。纵使沈复有再多不悦，也只能忍气吞声，右手置于背后，紧握成拳。

　　　　苏珩都主动去抢了扇子，二位师兄有怎么可能老实的坐在亭子一动不动，两人随着苏珩的步伐而来。

　　　　云生见苏珩对这扇子不一般，他还从未见过苏珩失态，何况是因为一把折扇，简直是不可思议，他问：“这扇子可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让苏师弟如此喜爱。”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苏珩身上，苏珩道：“此扇名为玻言。”

　　　　玻言？众人微微惊讶，唯有杭瑜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徘的目光锁定在苏珩手中的扇子上，他道：“玻言虽不算名扇，但也算是把不错的扇子。”

　　　　沈复接话：“张徘师兄说的不错，这把玻言扇，乃是前朝的皇妃璃积为皇帝所做。相传，璃积在湖边抚琴，忽闻岸边传来萧声，二人琴箫合鸣，合作的天衣无缝，一曲落，璃积出了小亭来到岸边，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踪影。第二日，璃积依旧抚琴，箫声依旧。日复一日，时间过去的很快。这日，璃积如往日一样在亭中抚琴，抚了一日，也不见岸边传来箫声，又过了一日，依旧不见，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过去。有一天，璃积的琴弦断了，璃积在亭子里痛哭了一整日。此后，便再也不见璃积的琴声。不久后，那位吹箫的人成了一国之君，可他忘不了那个曾经在他落魄的时候为他抚琴的人，他回到与她相遇的地方，亭子依旧在，抚琴的人却不在了。湖边住着一家三口，以打鱼为生，渔夫同他说了当初的他走后发生的事情，皇帝听完内心十分痛。渔夫将璃积留下的东西递给了皇帝，一把断了弦的琴和一把折扇……”

第45章　卫奚（）　
众人都认真的聆听着这把玻言折扇的典故，唯有苏珩低着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别人没注意到，却被杭瑜看在眼底，他冷眸一沉道：“这把扇子的质地的确不错，但苏公子又怎会断定此扇就是那玻言扇？”

　　　　人群中立马就有人跟着质疑：“盛公子说的有礼，这把折扇实在是太过朴素，没有落款，扇面干净，看起来也就比那普通折扇好了些许，的确不能断定为玻言。”

　　　　沈复轻咳一声：“你们这个疑问，也就是前朝皇帝当初的疑问。当初他接过扇子的时候，扇子也是两面光洁，他不明其意，只是日夜将这把扇子带与身边。直到一日他经过御花园，不慎将扇子落入湖中，派人打捞起来晒干了过后，扇子上才浮现出字迹和画。”

　　　　“不亏是南有讼师沈才煜，果然博学多才。”顾修文称赞道，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顾修文随之又追问道：“那这扇子上写了什么？”

　　　　沈复摇了摇头：“顾公子谬赞了，在下只知道这扇子的玄机，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图文，前朝史籍中并为写到。”

　　　　“无妨，试一试便知。”顾修文伸出手示意，又将目光落在杭瑜身上：“此扇乃盛公子之物，依公子之见呢？”

　　　　杭瑜看了一眼苏珩，不知该由着顾修文验证还是不由，经过一番挣扎，他开口道：“依苏公子的才学和见识，必不会妄言，他这么说必定是有他的依据，我看这验证就不必了。”言外之意就是如果非要验证，那就是在质疑苏珩的学识。

　　　　如此尴尬的处境，沈复连忙解围：“是是是，盛公子所言极是，苏公子慧眼独具，必然不会错的，今日来此是赏花，不如试一试海棠花泡的茶。”说罢，给张徘使了个眼色。

　　　　张徘立刻会意了，附和道：“茶早就备好了，各位不如随我去亭子里品茶吧。”

　　　　在场的人何其聪明，都识趣的散了。张徘看杭瑜站在原地不动：“盛公子不去亭中品茶？”

　　　　杭瑜道：“你们先去，我随后来。”

　　　　张徘看了苏珩一眼，又看了杭瑜一眼：“你们先聊，我先进去了。”

　　　　杭瑜点点头，张徘大步朝亭中走去。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敢质疑我们家公子的眼光。”观言对这亭子里的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观言。”苏珩厉声的呵斥。

　　　　观言打住，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服气，却还是闭了嘴。

　　　　杭瑜的目光扫过苏珩身后的两个人。云生倒是主动，握拳道：“鄙人云生，木道大师的弟子。”又指了指身边的人道：“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我师父的大弟子，卫奚。”

　　　　卫奚！

　　　　杭瑜和良墨同时震惊，不过二人掩饰的非常好。杭瑜反应迅速，客气道：“原来是平南王府的幕僚，久仰久仰。”

　　　　见杭瑜行礼，卫奚才算放下高傲：“公子客气了。”

　　　　杭瑜到不介意卫奚那股子傲气：“这南北皆有人才，要说北方出名的说士，怕是以宇文狄为首。这南方出了名的讼师有沈复，巧舌如簧。再有就是这平南王府的幕僚卫奚了，卫公子就莫要谦虚了。”

第46章　卫奚的试探（）　
卫奚眼珠一转意识到杭瑜不简单，颔首低眉道：“公子您过谦了，卫某得到平南王的赏识已是一生所幸，又怎敢打着平南王的名号招摇，公子莫要折煞了卫某人。”

　　　　此时卫奚身上的傲气收敛了几分，反倒是恭谨了几分，但从他的礼仪各方面来看，他还是踩着点，杭瑜扶扇：“卫公子这般聪明，平南王的眼光也是极好。”

　　　　“哦？”卫奚略微诧异，试探道：“公子认识平南王？”

　　　　杭瑜道：“曾有幸与平南王见过几面。”

　　　　卫奚听他这般回答，也不意外，平南王乃当今圣上的三哥，圣上登基后才封地平南，眼前这人虽说为听过名号，但一生贵气，手中的扇子更是大有来头，想来也是有些地位的人，不是王孙贵族也是名门之后，认识平南王倒也合情合理。他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盛桀，字明桓，众人皆称我盛明桓。”杭瑜报上大名。

　　　　卫奚一届幕僚，擅长谋略，对天下名门望族亦是一清二楚。听闻杭瑜所报之名，也将他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恭敬道：“盛公子。”

　　　　杭瑜点了点头。

　　　　卫奚的目光落在苏珩的身上：“我见盛公子与我那师弟苏珩比较亲近？”

　　　　“我们只是朋友。”杭瑜答。

　　　　“朋友？”卫奚浅笑：“倒是头一次听说那个冰块有朋友，难得难得。”

　　　　冰块？杭瑜在心里默念，不由得笑道：“他到的确像冰块，不过更像刺猬，浑身带刺，谁也靠不进。”

　　　　卫奚觉得杭瑜说的有理，表示同意：“苏师弟一向如此，盛公子倒是对苏师弟了解的透彻。”

　　　　透彻？杭瑜不这么认为，若真是了解透测，他与苏珩此刻就不会距离这般远了，横在他们中间的东西，是跨不过的。

　　　　又随意与卫奚聊了几句，便被沈复拉到一旁去了。再次看向那个角落，人已经不在了，杭瑜不知道他何时走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拖着他，他不得不先将此事放置一方。

　　　　日落，众人散去。一时间热闹的书院变得冷清，杭瑜是最后一波离开书院的人。

　　　　原是约了沈复一起走，离深大师临时将沈复唤了过去，杭瑜便自行回客栈。

　　　　刚出门，便遇上了苏观言。

　　　　“喂，我家公子请你过府。”观言丝毫不客气的冲他们喊道。

　　　　良墨骂道：“天下第一才子就是这般教育下人的？懂不懂礼数？”

　　　　观言一噎，虽是有气，但他此刻也不能拿良墨怎样，毕竟公子让他过来请的是盛明桓，若是请不回去，公子必然要生气。他咽下怒火，面带微笑的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杭瑜面前：“盛公子，我奉我家公子之命，请您过府一叙。”

　　　　看着观言前前后后的变化，楚宴和良墨都觉得大快人心。

　　　　杭瑜还在犹豫，他究竟去不去苏府。他与苏珩……

　　　　马车稳当的停在苏府门口，杭瑜还是上了苏珩的马车，来见他了。至于为什么来，杭瑜说不清，但从他上车那一刻，一切都注定了。苏珩，他是非见不可。

第47章　苏珩提起旧事（）　
杭瑜下了马车，轻车熟路的走向后院，良墨跟在身后。这苏府，他也就来了四五次，但每一次苏珩都在后院的亭子里，所以他才回径直的往后院走。果不其然，一到后院，就看见苏珩躺在躺椅上，手上捧着暖壶，石桌旁烧着水，桌上放着茶具。

　　　　杭瑜走近，苏珩也没有要起来迎接的意图，只是道了声：“来了？”

　　　　“嗯。”杭瑜应了一声，坐在石凳上，问道：“你请我过来是做什么？”

　　　　石桌旁的炉子上烧的水开了，他将手里的暖壶放在石桌上，撑起身子坐好。提起水壶，将沸水倒入茶壶，加入茶叶。

　　　　过了一小会儿，苏珩将泡好的茶倒在茶杯里，放在杭瑜面前。

　　　　杭瑜忍不住问：“苏公子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您泡茶吗？”

　　　　苏珩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泯了一口，才缓缓道：“我请你过来，的确不是为了让你看我泡茶，那日公子在我府上中毒导致昏迷。”

　　　　不等苏珩说完，杭瑜便抢了话：“所以公子今日请我过来是为了那天的事情道歉吗？”

　　　　“公子中毒之事，苏某理当给你一个交代。”苏珩道。

　　　　“交代？”杭瑜挑眉：“苏公子如何交代？是想告诉我毒是你下的？还是想告诉我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对你下毒？又为何要对你出手相救？”苏珩反问道。

　　　　“谁知道呢？”杭瑜耸了耸肩：“或许我哪里得罪了你呢？又或许这本就是你设的一个局呢？对我下毒再出手相救，这样我不就欠下你的人情了？”

　　　　杭瑜知道，苏珩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但他还是这么说了，也只是想试试苏珩的反应罢了。

　　　　苏珩喝茶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常状：“难道盛公子觉得苏某需要你欠什么人情吗？”

　　　　杭瑜笑了笑，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说道：“那我可不知道？没准！苏公子真的需要我欠这个人情呢？”

　　　　“盛公子说得对，难免日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那盛公子这人情我便收下了。”苏珩道。

　　　　杭瑜刚喝下茶，便听苏珩来了这么一句，着实给他呛了一口，半天才恢复常态，他没想到苏珩会来这么一手，只得笑笑。

　　　　苏珩见他妥协，嘴角拂过一丝笑意，就一瞬，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那日衙门抛尸，尸体身上发现公子的东西，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知公子有何看法？”

　　　　“只怕这才是苏公子找我前来的目的吧！”杭瑜说，随后又接着道：“这个案子知府不是还在查吗？兴许是那黑衣人碰巧捡到了我的东西？又或许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了抛尸呢？难道苏公子怀疑那些人的死和我有关？单凭一颗珠子，恐怕不能证明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吧！何况，那日公堂之上，苏公子不是还未我出堂作证，证明我没有杀人的能力？苏公子忘了吗？”

第48章　炼狱阁（）　
对于杭瑜一连串的提问，苏珩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当然没忘！只是苏某也只是证明了你没有杀人的能力，却没法证明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那依着苏公子的意思，这件事倒是与我脱不了干系了？”杭瑜板着脸极为不满。随即又道：“是非曲直，我想知府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苏公子执意认为此事与我有关，不如去衙门帮着查案？”

　　　　“只怕这件事不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苏珩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变化。

　　　　“哦？”杭瑜略做惊讶道：“苏公子这话是何意？”

　　　　“自打那日退了堂，公子可曾再见过衙门有什么动作吗？”苏珩问。

　　　　杭瑜想了想：“确实不曾，似乎这事就像翻了片一样，也不见有人再提起了。苏公子的意思，是衙门就没有想查清案子吗？”

　　　　苏珩点了点头：“公子可记得那日被抛尸几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吗？”

　　　　“杀手。”杭瑜回答，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什么炼狱阁的人吧？”对于这件事，杭瑜也只知道一部分。他究竟是被何人所救？又是怎么被送到云山寺外？稷子杰对他有所隐瞒，显然是有些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曾问过楚宴，但楚宴说他不知怎么就昏迷了，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知所踪了。

　　　　“对，炼狱阁。”

　　　　杭瑜的目光快速的在苏珩的扫了一圈，说道：“想不到苏公子一介书生，对杀手组织也很感兴趣呢！”

　　　　“道听途说罢了。”苏珩回答，依旧平静的看不出什么。

　　　　“哦？是嘛！”杭瑜挑了挑眉问：“苏公子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苏珩道：“公子就当真一点不起疑？那炼狱阁的杀手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珠子？”

　　　　“那些杀手是来杀我的。”杭瑜坦诚相告。不过他想，即使他不说，苏珩应该也知道，他总觉得苏珩与这件事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果然，苏珩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问道：“那公子可知道那炼狱阁的杀手为什么要杀你？”

　　　　关于这一点杭瑜也很疑惑，究竟是谁会买通炼狱阁的杀手来杀他。“这我怎么会知道呢？炼狱阁的杀手杀人，向来不问原因，只认钱。兴许我得罪过什么人，想除掉我呢？”杭瑜平静的说道。

　　　　“哦？看来公子把人得罪的不轻啊，竟然不惜出钱请炼狱阁杀人，听说炼狱阁杀人一笔佣金的费用可不低。”苏珩道。

　　　　杭瑜笑了笑，打趣道：“如此说来，我这条命还是很值钱啊。”

　　　　“炼狱阁接下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败过，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猎物人头落地，公子还是小心的好。”苏珩嘱咐道，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一丁点儿的担忧。

　　　　杭瑜笑：“多谢苏公子的叮嘱，我一定会多加注意。”

　　　　苏珩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杭瑜接着道：“苏公子方才说，我在你府上中毒的事，你会给我一个交代，不知苏公子可是有了什么线索？或者有了什么结果？”

第49章　心生愧意（）　
苏珩将水壶又放回炉子上，才回答道：“公子先是在我府中中毒，又在我将你救下的当夜遇刺，不觉得二者之间太过于巧合了吗？”

　　　　对于苏珩的问题，杭瑜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苏珩真的朝他下毒，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自己，以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想对自己下毒手，一定会设计的天衣无缝，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让人诟病。况且刺杀的事情太过于巧合，明显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杭瑜点了点头：“的确，二者之间太过于巧合。苏公子的意思，二者是同一伙人所为？”

　　　　苏珩摇头否定了杭瑜的想法：“我们从当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是不是一伙人不好说，这二者的目的肯定是一致的。”

　　　　是啊，两伙人都是为了取他性命。但他此刻却想不出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国公？三哥？还是另有其人？他这一生，树敌无数，谁都有可能对他痛下杀手。

　　　　苏珩见他不言，继续说道：“公子来平洲不过一小月，便接二连三的有人行刺，公子可有怀疑的人？”

　　　　杭瑜摇头：“敌暗我明，我也不知道是谁。”

　　　　“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苏珩嘱咐道。

　　　　杭瑜点了点头。自己来平洲未足一月，便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可见暗处的人对于他的行动已经了如指掌，看来要加快速度查案了，免得夜长梦多。

　　　　“我会多加小心。”杭瑜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看到苏珩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心，他的心里微微一紧。

　　　　苏珩听到这么一句，也是一愣。何时他对自己这么客气了？以前每次见他，他都是目中无人，怎的有一瞬间他好像感觉到他有些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苏珩说不上来。苏珩快速的恢复常态：“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平洲城看起来并不安全。”

　　　　“他们对我的行踪已经了如指掌，我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倒不如留在这里？只要我还在这里，他们就还会再来，到时候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说不定还能迁出幕后黑手。”杭瑜道。

　　　　“你这样以自己为饵无异于与虎谋皮。既然是买凶杀人，又怎会让你有迹可循？”苏珩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奈。

　　　　“纵使是与虎谋皮，我也要将这一身虎皮给他拔下来。”杭瑜一拳捶在石桌上，带着些怒气对苏珩说道：“公子请放心，我定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苏珩当然知道杭瑜这句话的意思：“你的毒是我解的，只怕我已经身在其中了。”苏珩的语气颇为平淡，听不出有一丝一毫惧怕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杭瑜的眉头微皱。苏珩所言非虚，是他一个不小心将他也扯进自己的烂摊子里了。一时间他竟然忘了苏珩的身份，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愧疚。

第50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等等？我这是对苏珩心怀愧疚？杭瑜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神游中回到现实，就对上了苏珩的视线，猛地杭瑜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了？”苏珩是何等的敏锐，杭瑜的异样被他尽收眼底。

　　　　杭瑜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表面看起来很镇定，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待他觉得自己平复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道：“苏公子，你说我们算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苏珩眉头一皱，一记冰冷的目光朝杭瑜丢来。他冷冷的说道：“不是。”

　　　　那拒绝的叫一个干脆，连杭瑜都觉着冷。要知道他的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但是苏珩不一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说话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