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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游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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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没有考虑何小兰如何知道这些秘密，只觉得何小兰对我推心置腹、自己应该尽力促成何小兰的投靠。
我们安坐于酒席，等候邓灯过来问话。但一直等到晚会结束，邓灯都没有过来、也没有派人过来招呼。
何小兰心灰意冷，苦笑着向我告辞。我刚打算带他向邓灯引荐，凌世辉挡在了我们面前。
“丧家之犬，就不要来这种喜庆地方扫兴了。”
“仲然有千百个理由，你也不应该助纣为虐。”
“此时悔不当初，至少要拿出令人信服的成绩来将功赎罪。”
劈头盖脸的冷言风语，弄得何小兰极度窘迫。何小兰唯唯诺诺地离去，凌世辉继而责备我考虑不周、险些引狼入室、几乎酿成大错。我恼怒气愤至极，但是碍于情面，沉声争持几句之后，只能不了了之。
回到住的地方，我越想越觉得凌世辉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奇怪。忽然，心中浮现凌世辉情况危殆的猩红字眼，我吓了一跳，急忙带上保镖赶往凌世辉的方位。
凌世辉，仰面倒在距离荣光灯具厂2、3公里的巷子里。他指间夹着雪茄，纹丝不动地眺望星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而在凌世辉的脚边，有个身影歪倒在墙根。那附近摊开了大片血迹，血量之多，足以令任何人失血死亡。
我快步走近，认出那是何小兰，瞬间明白凌世辉在这里做了什么。我跪地抱紧何小兰，泪如雨下。心中对何洁彤的愧疚感，沉重得令我无法呼吸。
“没什么好交代的。你希望我交代什么？”
“他是陈安东的人。你知道他的意图吗？”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凌世辉目光灼灼。那份不惜一切的执着，令我痛心疾首、无可奈何。
我让保镖帮忙收拾现场，然后拜托邓灯帮忙料理何小兰的后事。整个过程无比漫长煎熬，我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第十二章临死前的黄昏（）
“马先生，这是你漏在餐桌上的吗？”
保镖将一部笔记本交到我的手中。我随手放到桌上，没有心思过问。
这是跨界的第7个晚上，我彻夜未眠。直到晨光拂去眼前的阴霾，我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房间正中位置摆着一张茶桌，上面安放着一个骨灰盒、一部笔记本。笔记本的真皮封面整洁未见缺损，我却没有任何印象。
翻开笔记本，可见扉页写着“马耳”2字。字迹娟秀，笔锋苍劲有力，根本不是我的笔迹。
想起保镖说的话，再想起昨晚与何小兰会面的情景，我怀疑这是何小兰的笔记本、晚会工作人员只看到扉页字眼就以为是我的。
我按捺心思翻看后面的内容，越看越受触动，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是何洁彤的日记本。
里面简单记录了何洁彤的日常生活，大部分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小部分内容穿杂其中，不难分辨那是何洁彤在隽东集团发现的情况。
综合那些情况，可以看出何洁彤在隽东集团里的概貌，并且可以大致了解特殊人群在这个世界里挣扎求存、相互争斗的惨状。
关于邓灯的身份与住处，整部笔记本都没有明确表述，甚至没有提及邓灯与荣光灯具厂。极有可能，是通过某种隐晦的方式转告何小兰的。
在日记本中，何洁彤断续透露了自己的心迹。虽然只是一笔带过的简句，还是宣泄出她那不可抗衡的绝望。
那样的压力底下，何洁彤倔强认为死亡不是解脱、生存也不是苟活。如果有朝必须死去，她希望可以听着爱人的歌声、笑着闭上眼睛。
泪水冲破了我的心理防线，令我无法直视何洁彤的美好愿望。脑海中呈现出何洁彤沙哑惨叫的画面，更令我抱头痛哭。
保镖冲进房间，询问我的情况。我疯狂打骂，将保镖驱赶了出去。
哭到筋疲力尽之后，我挣扎起来，继续聆听何洁彤的心声。
她说我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对她微笑、给她拥抱、牵着她跑。每当快要放弃的时候，我都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王子。她对我爱理不理，是想吸引我的注意。我没有主动追求，反而令她爱恨难舍。
高三第一天放学的时候，她在足球场被我撞倒了。她没有觉得生气，因为眼里只有我的关心、怀里只有我的背膀。她无比希望，我能带她走过万千岁月。
在日记的末尾，是一篇名为《放学时，黄昏》的长诗。我逐字逐字地看，恨不得铭记在心。再抬头，仿佛听到何洁彤在我耳边哼唱：
灰白的教室里你画出一道风景
在我们之间挂着彩虹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我想看看你近距离的美
你总是有答案解决我的问题
我心里藏着很多问题多希望你长住里面
呵你微微笑走过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看到我
靠在雨窗边看你踢足球
围观的热闹安静了你还在
好像在为我写着情书
你的笔墨潦草
刚好我能看得明白
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写好了
能不能默默放进我的抽屉
让我把这封信好好珍藏
如果你不想放
当面交给我也可以
下课声一阵阵你好像总在等人
我和你说拜没关系吧
哼着歌散步足球场刚好能与黄昏同步
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追逐
青春该谈感情你比我还要冷静
我追寻着你你还总是躲避着我忽远忽近
呵你终于勇敢了
在我要放弃时你大力拥抱我
靠着你背膀的滋味很甜美
我刻意捉弄的时候你没走
好像那放学时的黄昏
热闹都安静了
晴天时你总是等着
到了这一天我终于明白了
你等着一个人陪你看黄昏
让我把留白的背影填满
下次看到黄昏
我们走走没关系吧
凌世辉在我最悲痛的时候出现。他不允许我继续沉溺下去，强硬将我拖出房间。那一刻，我将他视作仇人沙包，用尽全力对他拳打脚踢。
谁能想到沙包会打人呢？
凌世辉不耐烦地甩手打来，劲道十足。我躲避不及，被扇倒在门槛上，撞得七荤八素，嘴里还拼命咒骂着。
等到四下都安静了，我才意识到自己脸青鼻肿嘴巴流血，凌世辉早已不知所踪。
我怨愤难平，独自走出荣光灯具厂。保镖问我要走去哪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索性默不吭声地跟着。
夜幕悄然降临，黄昏没有来到我眼前。公园的灯光幽幽亮起，不时提醒有路人散步。保镖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像是一樽雕塑。平心而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身影缓步来到我的面前。她身穿棕色连衣长裙，双臂自然垂放身侧，白皙肌肤凝若光玉。
“你是在浪费时间。”
熊方话语说得不客气，态度则比平日缓和不少。
我认同熊方的评价，但是旧恨未销、新仇又结、曾经并肩作战的人还反目成仇，我能怎么办？熊方在此，我倒希望熊方指条明路。
熊方毫不含糊，直问是否愿意损耗生命力、换取失败者游戏的规则讯息。我毫不犹豫，当即说“是”。
“失败者击杀凶手，可复活凶手杀害的一人。”
“限制，只能复活凶手杀害的一人。”
“代价，随即损耗一名属下失败者的一项增益。”
话音刚落，我感到心神刺痛、浑身如遭电击，整个人坐都坐不稳，直接仰面瘫倒。保镖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已走到附近，他眼疾手快地将我扶住，同时将枪口直指熊方。
我嗬嗬喘气，无力开口劝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保镖扣动扳机、熊方挥臂劈断手枪。
直到缓过神来，我发现自己久久不能动弹，才体会到凌世辉当初损耗生命力到底有多么痛苦。无意中往身旁看去，发现保镖脸色苍白、右手包裹着大团血布，我震惊、愧疚、欲哭无泪。
保镖打电话唤来援兵，将我带回了荣光灯具厂。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到那名保镖。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成功者的恐怖。难怪状态大好的凌世辉，在熊方面前也不敢嚣张。
而想到凌世辉，我又想到被其杀害的何小兰。我思量了片刻，打电话说：
“我希望你以命偿命。”
第十三章爆发吧小宇宙（）
凌世辉走进我的房间，手里拿着枪，面带微笑。
我心里激凸了一下。刚才只顾考虑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想到凌世辉可能会杀我。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
“如果你想杀我，我不会眨一下眼睛。”
“但是在动手之前，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凌世辉落落大方地坐在桌旁，将手枪放在桌面，平平推到我的手边。我暗松一口气，平静看着凌世辉，思绪万千。
其实给凌世辉打电话之前，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既然失败者死后可以重生，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了凌世辉、复活何小兰呢？
我深吸口气，坦白了心中所想。凌世辉笑着点了点头，说出许多熊方没有说完的话。
失败者可以通过击杀凶手而复活一名死者，前提是那凶手必须属于特殊人群。
与此同时，特殊人群死亡6次就会失去选择的资格，只能作为失败者的附属而重生。特殊人群第7次死亡，会强制进入轮回。
凌世辉此次重生，是因为我选择“幸运”，意味着他已经死亡了6次。想到这里，我始终没有伸手拿枪。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想死。”
“何小兰的性命，我会还给你。”
“关于那4人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凌世辉说出了我最希望听到的话。我顺势将手枪推回凌世辉眼前，叮嘱他把握机会、打好对付陈安东的第一战。
凌世辉志得意满，领命而去，留下了那柄崭新冰冷的手枪。
这个举动，可以理解为凌世辉将性命交付于我，也可以理解为凌世辉希望我保重自己，还可以解释为凌世辉不珍惜对他没用的东西。
我没有进行深入思考，因为满心期待手刃仇人的时刻。
凌世辉拖着“危殆”的身体，连日奔波在外，只为尽快掌握那4人的行踪。我呆在荣光灯具厂里，也没有闲着。
针对凌世辉等人反馈回来的信息，我和邓灯安排的2名保镖没日没夜地进行研究，制定出稳妥的作战方案。
我们秘密找了其他3名保镖，与凌世辉等人会合。由于现场情况有变，我们不得不对作战方案进行调整。
“单兵作战能力悬殊，包围圈太大，恐怕不能一网打尽。”
“人员不足，难以形成有效围堵，必须全力以赴速战速决。”
“大家千万要记住，不可恋战。”
凌世辉在关键时候发挥出核心领导作用，将有限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我们趁那4人休息的时候，潜行到住处的3面，在约定的时间发起进攻。
门、窗几乎在同时炸裂，凌世辉与另外2面的人员伺机冲入住处。枪声、刀声喧嚣躁起，我与其他人员守着唯一的出路，紧张捏汗。
忽然，阁楼的窗户被椅子砸破了。
椅子轰然坠落，恰好砸中我们安置的陷阱，引爆了炸弹。2名高壮汉子从窗户探出枪口，对准我们连开数枪。
我们慌忙闪身躲避，再探头的时候。2名高壮汉子已经跳到地上，一边寻找掩体，一边欺身接近。
“撤退！”
“我们中计了！”
“全力保护马先生！”
其实不用凌世辉提醒，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不妙，边打边退。
2名高壮汉子不仅身手敏捷、骁勇善战，还有着高超的枪技。他们躲得开子弹，射得中我们。我们没撤出多远，已经仅剩几人。
短短片刻，凌世辉等人赶到，猛烈攻击那2名高壮汉子。我们趁机反攻，压制得他们不敢冒头。
形势，看似逆转了，其实不然。
2名高壮汉子躲在极佳位置。我们无法射中，也不能贸然冲杀。随着另外2名高壮汉子的助阵，凌世辉等人即时陷入险境。
几乎没有悬念，保镖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连凌世辉也倒地遥望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很愚蠢的错误，意识到凌世辉即将进入轮回。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小宇宙爆发了。
“嘭！”
凌世辉给我的手枪，射杀了我。
我的眼前又变成熟悉的漆黑一片。刹那间，我似乎明白了凌世辉给我手枪的用意，可惜没办法向凌世辉确认。
朦胧恍惚之际，有些字词、话音在心里凭空浮现：
游戏失败
请选择
二次增益
睿智
强健
天赋
幸运
我没有急着作出选择。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我默默回忆前后2次重生的经历，巧合发现每隔7天都会发生巨大改变。那些改变，似乎都因为“幸运”增益而趋向于我的心意。
回忆到最后，我又沉溺在愧疚当中，只想救回无辜受害的人。如果一切都是我的愚昧、笨拙、迟钝导致的恶果，我唯有寄希望于：
“幸运。”
喃喃细语，出现于图书馆内。我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走向不远处的读书者。
读书者告诉我，这里是前坪高中新建的图书馆。我婉转询问时间，发现是被陈安东派人射杀后的第4年。
我带着满腹狐疑走出图书馆，想不明白时间为什么跳跃了、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年纪回到高中。
走出校道，可见许多学生同向而行，似乎是去参加某种大型活动。
我不动声色，随着人流来到足球场的看台附近。足球场边上围满了人，极其热闹。我向旁边的学生打听，大概知道是那一场校际足球比赛。
看吧，自己不感兴趣；不看吧，还是稀里糊涂。
经过短暂犹豫，我拿出电话，想找当年的班主任叙旧，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吼！”
围观群众莫名一片哗然，表明足球场上发生了令人惋惜的事情。我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一个圆圆的东西。
那圆圆的东西砸中我面庞，我才意识到那是失控的足球。
我脑袋晃了晃，后退几步，鼻头一热，鲜血噌噌地流。有些群众尖叫捂嘴，有些群众起哄发笑，唯独没有过来查看伤势的。
我眼看苍天，暗叹一声倒霉。忽然听到有个低沉的女声说：
“你流血了！”
“站在这里别。。。。。。”
“你怎么这么没用？”
视线转到说话的女孩身上，我看到她穿着球服、神色由紧张变得鄙夷。我试探着让她帮忙拿些冰袋，竟然被奚落一顿。
几名球员跟着来到附近，想劝止女孩的“暴行”。女孩充耳不闻，甚至将球员们叱骂了回去。围观群众从未见过这种事情，情绪激动至极。
这个时候，我心底凭空浮现一些字词、话音：
失败者
龙莉
状态
正常
我先是欢喜，后转忧心，最后疑虑不正常状态下的龙莉会怎么样。
第十四章暴力解决一切（）
“呜哇鬼叫！再吵我就把你们通通踩死！”
龙莉咆哮如雷，震得围观群众鸦雀无声。然而，寥寥几个调皮家伙躲在人群后方叫嚣，激得龙莉杀机暴起。
我慌忙吩咐命令，让龙莉带我前往医务室处理伤口。龙莉猛力跺脚，甩腿将足球踢飞出学校围墙，这才恨恨作罢。
“哇！”
围观群众又是一片哗然，连调皮家伙都不敢再作胡闹。其实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学校围墙稍远。足球纵飞掠过足球场上空，所需力道、弧度、转速等等因素，已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即便是我，也同样被龙莉吓到。与她走在校道上，我心惊胆战，唯恐不小心惹恼了她，被踩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龙莉不是前坪高中的学生，她也不打算带我去医务室。走了没多远，她就说要弄清楚附近特殊人群的情况，大步流星离开学校。
我们徒步穿街过巷，看起来像私下恋爱的学生情侣。但龙莉一直没说要去哪里，只顾盲目乱转。我随口问过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不敢再次追问，觉得无比压抑憋屈。
那趟瞎逛的唯一收获，是我们比较全面地掌握了我们的情况。
按照龙莉所言，因为她已经重生过6次，不能称为“失败者”，而应该称为“伴生者”。自重生的那一刻起，伴生者就是失败者的下属。所以我不仅可以掌握她的情况，还可以直接决定她的生死。
与此同时，龙莉知道我2次重生都选择了“幸运”，坚信还有另外1名伴生者。
根据龙莉所摸索出来的失败者游戏规则，那名伴生者需要与我碰面才会真正重生、并且被我掌控。在此之前，我无法知道那名伴生者的身份、方位、状态，而那名伴生者也不会真正重生。
“他肯定是在附近的！”
“没理由找不到！”
“肯定是出了问题！”
龙莉大动肝火，将人行道的方块地板踩得四分五裂。我好声好气地费尽唇舌，将她哄到一家酒店暂住，她又跑出去找那名伴生者。
前后找了3天时间，一无所获。我们已经没有余钱支付住宿费，连伙食费都仅剩不多。龙莉身强力壮、能偷能抢，当然不愁无米果腹。但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损节。
选择“幸运”而获得的7日保护时间，是有限的。在限期到来之前，我必须寻求庇护，并且解决食住问题。
思前想后，我巧言声称“龙莉可以只手撑天”，成功说服龙莉陪我投靠邓灯。
在前往荣光灯具厂的路上，龙莉粗略打听了邓灯的势力。她觉得邓灯目光短浅、魄力不够、没有前途，认为我们去那里只会是龙游浅水。
“他那么一点地方，够养多少人？”
“不如我们把他做掉，把地方拿过来自己用吧！”
“只要我把人马培养起来，保证不会有人敢来惹你！”
龙莉言之凿凿，显然真的打算夺取邓灯的势力。我吓得不轻，当即表示需要从长计议。
时间已经飞跃了4年，邓灯的势力不可能维持不变。即便摸准了情况，我们也不一定能够取而代之。龙莉如此冒进莽撞，绝对是自寻死路。再者，邓灯对我有庇护只之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同意。
这个又不行，那个又不行，龙莉对我产生了很大的意见。
在公交车行驶途中，她一拳锤破车窗泄愤。那直接引起了乘客和司机的恐慌，公交车也紧急停靠在路边。
有名乘客想跟龙莉理论，被龙莉捏住了喉咙、几乎窒息。其他乘客当场打电话报警，龙莉还冲过去抢夺手机。
眼见形势失控，我从破碎的窗口钻出车，大声喊话：
“喂！我走啦！”
“我被人抓走啦！准备死了！”
“快来救我！快来！”
我边跑边喊，见到龙莉冲破车窗，我跑得更快。那时候的我，觉得龙莉就是一只护院猛兽，不确定她想救我、还是想杀我。
龙莉没费多少功夫，将我按在墙上，声色俱厉地责问为什么要跑。我想解释，但是喘得说不出话。
看着龙莉那犀利的目光，我灵机一动，甩起脑袋撞墙。
耳边“嘭嘭”响，也不知道是墙壁发出来的、还是脑袋发出来的，我只觉得贼痛贼痛。
龙莉后退一步，揪着衣领把我提到半空，喝问我是不是疯了。
她那复杂的神色里，显然包含着对我性命安危的关心和紧张。我以为，能以自己的性命要挟龙莉。哪能想到，龙莉根本不吃这一套呢？
“你有胆量就试试！”
“我这就把你的手脚剁掉！”
“剩下脑袋和身体看你还怎么死！”
脾气暴躁的龙莉，说起话来凶神恶煞，动起手来不经大脑。她一手抓住我的左臂，一手就挥砍下来。
柔软无力。
龙莉的掌刃，“唰”一声落在我的臂膀上，柔软无力。
我和龙莉都难以置信。相视一眼，龙莉又再举掌劈落，同样没有对我造成伤害。
不等弄清楚怎么回事，我连连喊话叫停，因为经过刚才的“亲密互动”，我忽然能够感知另外那名伴生者的大概方位。
龙莉喜逐颜开，简单问清方位之后，立即朗笑启程。
对于龙莉的这种脾性，我是无法理解的，只能默默祈求不要招惹太大的麻烦。而对于另外那名伴生者的行踪，我更是无法理解。
按道理，我能感知那名伴生者的方位，那名伴生者也能感知我。但当我们跑过去的时候，那名伴生者却离我越来越远。不久之后，甚至无法感知大概方位。
关于追寻那名伴生者的问题，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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