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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游戏-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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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对于这样坐地起价的行为，我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欣喜答应了何小兰的条件，继续对特殊人群进行击杀。与此同时，这个世界、这个失败者游戏的秩序，已经被我搅得有些混乱了。
成功者肆意参与争斗，特殊人群朝不保夕。那些被我列作击杀对象的特殊人群，争相恐后地进行狩猎。那些有可能被我列作击杀对象的特殊人群，无一胆敢选择合适的增益效果。我剩下的30多名对象，只能到极为偏远的地方碰碰运气、捡捡漏子。平均下来，大概是2年击杀1名对象。
那么漫长的时间，让我对自己的行为大感疑惑。很多时候，我都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为什么要坚持下去呢？偏偏每次这样扪心自问之后，我都没有得到合适的答案，只能继续盲目地坚持着。等到我再次与何小兰见面、而何小兰同意按照交易条件履行约定的时候，我的疑惑才有所释怀。
“老大。”
“你。。。。。。”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世辉怔怔提问。他的目光惊疑，显然不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将他带到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安静地盘问他所知道的一切、他所隐瞒的一切。我这才知道，他不仅仅是熊方的同学、还是我的同学。
如果凌世辉没有欺瞒，我应该会好好珍惜熊方，也应该会竭尽所能地争取晋升为成功者，而阻止熊方的牺牲。凌世辉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妥、也意识到自己的实力与我有着莫大的差距，追问发生在我和熊方身上的事情。
我逐一逐二地说起熊方如何为我牺牲，由头到尾地交代熊方如何为我铺垫坦途，又自始至终到详述了熊方如何假装拯救世界、如何假装抨击何小兰、如何悄悄促就我的成长。凌世辉认为，熊方那么爱我、当然愿意为我那么做、就算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越是平静地接受事实，越是显得事实令人难以接受。须知道，凌世辉、我、熊方是曾经密不可分的同学与搭档。那么友好的关系，在那么残酷的事实面前竟然那么平静地面对与接受，难免令人感到痛心疾首。
虽然再强烈的痛苦、终将会在时间长河里消散殆尽，但是在痛苦刺激心神的时候、总会让人感到无所适从。我吩咐凌世辉照顾好自己，然后独自回到熊方昔日的住处、闭门谢客。直到凌世辉被其他特殊人群迫害、不得不向我请求援助，我才勃然大怒、雷霆出手。
在熊方的住处里，我黯然取出那块键盘按钮，问凌世辉知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凌世辉目露疑惑，缓缓说出了我翘盼已久的线索。
第一七七章情仇恩怨始末（）
我、熊方、凌世辉，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好知己。我们志同道合，一起学习，一起兼职打工，一起贷款创业，收获颇丰。
在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上，凌世辉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他拒绝了熊方的挽留，独自打拼。生活与竞争的压力，超出了凌世辉的预想与承受范围。凌世辉的创业道路严重受阻，转而向民间高息借款，结果落得身败名裂、妻离子散的下场。
走投无路的时候，凌世辉向熊方求援。熊方不计前嫌地招他进入公司，他却变卖了公司大部分资产，使得熊方和我的公司扭赢为亏。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本该是分道扬镳、对簿公堂的时候。偏偏我对凌世辉极为义气，熊方也体恤我的为人，我们仍旧珍惜与凌世辉的关系、选择了原谅。
凌世辉为了偿还自己的债务，也为了弥补对我们的亏欠，又再向民间高息借款。那结果，当然只会使得情况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凌世辉竭尽所能，希望找办法处理。等到事情蔓延到我和熊方身上的时候，已经到了超乎我们可以处理的地步。
为了尽可能地遏制情况的进一步恶化，我们极力奔走四方、寻求帮助。我能够筹集的资源有限，熊方能够攀援的资金有限，但是民间贷款组织的追讨力量不留情面。当熊方被抓起来的时候，我彻底慌了手脚，只能报警求助。
警方有关人员稍微接触案件，便以经济犯罪为由、将凌世辉逮捕协助调查。民间贷款组织迅速作出反应，先后将熊方的肢体拆分开来、送到我面前。那血淋淋的画面，一点一点地轰碎了我的理智，令我陷于崩溃情绪当中。我贸然拿着刀具杀向民间贷款组织，反而被控制囚困在地下室里。
他们当着我的面，肆意凌辱熊方。他们当着熊方的面，尽情虐待我。我的运气比较好、身体比较强壮，挣扎得比较厉害，所以死得比较快。他们将我的身体敲碎，然后将我的脑子挖了出来、塞进熊方的嘴巴里。熊方徒有悲伤，苦无对措，终究被折磨而死。
“我死得比较早。”
“是自杀的。”
“因为没有面目再见你们。”
凌世辉说得声泪俱下，俨如当初表露心绪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以为熊方是无所不能的，还在责怪熊方的态度不够和善。听了凌世辉的这番坦白，我才知道凌世辉有多么可恶、是多么不可原谅。与此同时，关于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起来，仿佛能够再见熊方被凌辱的情景。
我好歹是成功者，即便有着莫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既已发生的事情、更无法在纵情肆虐的侩子手中救出熊方。看着熊方那绝望的眼神，我久久不能释怀。看着熊方那跌落在地的指甲，我恨不得把世间所有恶人都煎皮拆骨。
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凌世辉，兀自猛力拍打着自己的脸庞。手掌、脸颊都肿起来了，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手掌、脸颊都血肉模糊了，我还没有喊停的意思。手掌、脸颊都露出了森然白骨与牙齿，噼噼啪啪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了，补救的措施也无从落实。对于凌世辉和熊方的诸多过往，我想要挥手抹去。在即将抹去的时候，我想起了手中被不知不觉捏得粉碎的键盘按钮。我怅怅深吸口气，让凌世辉振作起来、协助不惜一切复活熊方。
无论要复活哪一位亲戚或者朋友，必不可少的是灭世者的首肯。何小兰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每次实施复活的时候都要求有关人员付出沉重的代价。那些代价，正是何小兰用以提升自己实力、增加自己生命、巩固统治地位的手段。实施复活的次数越多，何小兰的地位越是不可动摇。
“陆璐应该是看透了这件事情。”
“才会阻止你那样做的吧！”
“你能够成为灭世者吗？”
凌世辉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对于这样浅显的原因，我自然也是有所意会的。只是在巨大的压力与无所倾诉的压抑之中，无依无靠的我宁愿选择一错再错、也不愿一事无成。宁可犯下逆天大罪、招来杀身之祸，也好过浑浑噩噩、辜负了熊方舍身成全的美意。
关于如何对待何小兰的问题，我其实没有十分明确的态度。毕竟我想要的是复活熊方，至于复活熊方之后要做什么、怎么生活，则是完全不愿意考虑的事情。以我们同是成功者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地呆在一起，更遑论共同安居乐业。
作为旁观者的凌世辉，在这个问题上则有另一番看法。他认为必须慎重考虑复活熊方的具体方法，以便下来从容面对处理诸多问题。尤其是在复活了熊方之后，如果还需要复活其他包括亲戚朋友等人员，就不得不提起予以考虑。况且，如果熊方同意与我从归于好，那么就有必要击败何小兰、取而代之。
无论凌世辉怎么巧舌如兰，我始终不肯下定决心对付何小兰。除了自知实力差距悬殊以外，我还认为何小兰对我有恩有义、不可能对其倒戈相向。这个时候，凌世辉建议查清楚我失忆的原因。
提起这个话题，我不由怔怔。毕竟相较于复活熊方的事情，我失忆的原因显得无关轻重。况且，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似乎没有进行调查的必要。
“不对。”
“我怀疑。。。。。。”
“那跟我们的死有关系。”
凌世辉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凌世辉既然这么说，就意味着我们的死亡背后可能存在某种阴谋。我定定看着凌世辉，细细思量从凌世辉高息借款、到牵连我和熊方受害之间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事出蹊跷。虽然借贷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我和熊方受害的经过可谓惨绝人寰，已经超出了正常欠债催还的界限。
我能够随意调动记忆、巨细靡遗地翻看记忆的细节。我将某些注意到的可疑之处提出来，与凌世辉共同参详。在查无结果的情况下，我索性传授调动记忆的方法、让凌世辉也翻看关于实施借款的更多细节。一来二往，我们终于找出了值得深究的地方。
那所谓值得深究的地方，并非直接放贷、直接施害的人员，而是直接放贷、直接施害的人员曾经接触过的人员。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其中1名人员，正是对我的家人与何洁彤施害的人员。如果是巧合，他当然该死。如果不是巧合，他和他背后指使的人都该死。
商讨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我带着凌世辉回到前坪市，花了一些功夫，将那名人员所做过的事情、参与过的行动、重生之前经历过的事情、重生之后执行过的行动查得清清楚楚。毫无疑问，他是陈安东刻意培养的部下。
平心而论，我很佩服，陈安东在我没有死之前就已经是成功者；我也很佩服，陈安东在我没有死之前就已经知道我必将晋升为成功者。我更佩服的是，当我找到陈安东的时候，陈安东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和凌世辉、问我们是不是很想念熊方。
见识过那么多该死的人，我仍然为陈安东的厚颜无耻而感到深深震惊、震怒不已。我情不自禁地施展出全力一击，恨不得将陈安东就此抹杀殆尽。无奈陈安东接下了那一击，仍然面带微笑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特别想念熊方。
前所未有的愤怒，将我的理智都吞噬了。我兀自再施展全力一击，丝毫没有吝惜自己的生命力。可惜陈安东也是幸运者，不仅有着与我同样深不可测的潜质，还有着比我更无可估量的实力。再接下我的一击，陈安东还是毫发无损。
第一七八章陈安东的为人（）
陈安东没有打算任由我报仇雪恨，也没有打算任由我自暴自弃。在我全力对他作出进攻的时候，他以轻描淡写的手段将我放倒在地、并以不可力抵的威势将我压制得无法起立。如此悬殊的力量察觉，却丝毫没有打消我的怨怒。
我以失败者武器作出进攻，既有远程冲袭，也有近身挥砍，还有无数远程冲袭配合近身挥砍作出进攻。陈安东脚步分寸未动，仅仅以拐杖简单左边扫扫、右边掠掠，便将我的所有攻击扫掠得踪影全无。攻击与防御之间产生的能量波动，全都被化为压制的威势，更将我压制得无法动弹。
到了这个时候，我唯一庆幸的是凌世辉早已不知所踪。以凌世辉的脾性，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陪我送死。不过，以凌世辉的能力，也不足以在我对陈安东发起进攻的瞬间逃到安全的地方。凌世辉的远离，是被我投掷出去的。
那用力的投掷之间，仿佛将我和熊方的积怨都投掷了出去。我希望凌世辉能够随之越跑越远，最好一口气跑得逃脱陈安东的魔爪范围。那样的话，我们3人之中至少有1个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不至于全军覆没。偏偏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凌世辉拖着一身残躯跑了回来、让我感到敢怒不敢言的无比焦躁。
“像你们这么重情重义的人。”
“我很欣赏。”
“真的。”
陈安东的话语真情流露，仿佛功成名就、即将引退的老臣子在评价年少有为的青葱才俊。他越这么直率、客观，越是让我感到无以名状的愤懑。他越是不把我的挣扎看在眼里，越是让我感到难以名状的悲恸。
曾几何时，我就是在这样完全碾压的态势下、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与何洁彤被陈安东的人杀掉的。当我自以为有能力直接抨击陈安东的时候，我还是在这样完全碾压的态势下、眼睁睁地看着何洁彤被陈安东亲手洞穿了身体。到了今时今日，我自以为终于能够对陈安东构成威胁，仍然未能改变这样完全碾压的态势。
我无比希望，凌世辉能够逃离这个令人难堪的地方。虽然凌世辉的确做了很多令我伤心难过的事情，但他好歹是我的兄弟、也是熊方临终托付我要复活的挚友。那份无可撇脱的厚重情谊，那份无可避挡的危机意识，令我恨不得爆发自己最强的小宇宙。
小宇宙什么的，是根本不存在的。陈安东静静看着凌世辉跑近，又等着凌世辉施展最厉害的攻击。那攻击直接砸在陈安东的脸上，只能惊起少许的能量波动，而不能击破陈安东的能量护罩。凌世辉且惊且惧，继续挥洒出诸多攻势，密集的能量波动如水微晃。陈安东站在能量波动的中心，向着凌世辉轻轻挥手。
凌世辉顿时犹如风筝猛遇狂风，迅疾抛飞起来、跌扑刮擦在地，极为狼狈不堪。凌世辉极力挣扎，但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再次站立，更无法再次发起攻击。在陈安东的面前，凌世辉连抬头直视那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我想。”
“你们可能误会我了。”
“是不是？”
陈安东像无事人那样说话。他那轻松的口吻、无辜的模样，本应该招惹天打五雷轰。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苍天，没有滚滚天雷惩治坏人。他微微收敛笑意，交代自己如何设局诱使凌世辉另立门户、如何设局坑害凌世辉的财产、如何设局逼迫凌世辉高息借贷。一局接一局，一环扣一环。陈安东想要得到的，是我的协助。
熊方、凌世辉，是促使我成长的因素之一。陈安东将我的记忆抹去，是为了让我更好地活在这个世界、这个失败者游戏里，继而为其所用。陈安东意想不到的是，凌世辉比我更早觉醒、熊方比我更早晋升为成功者。我的缓慢成长，打乱了陈安东的许多计划。包括制作人蚕，也包括击败曾经所向披靡的灭世者。
何小兰之所以能够击败上一任灭世者，最大的关键在于我和莫林妮恢复了何小兰的神智。陈安东按照计划行事，继续以人蚕饲养何小兰。等到何小兰晋升为成功者的时候，陈安东便开始对付灭世者的行动。何小兰的强大恢复能力，将灭世者的攻击都挡了下来。陈安东以灭世武器发起的全力进攻，却始终未能对上一任灭世者造成致命伤害。
灭世者有着极为可怖的恢复能力。在灭世者与何小兰越战越勇的时候，陈安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出于自保考虑，陈安东将其中1件灭世武器交到何小兰手中。何小兰与灭世者战得平分秋色，陈安东成为了战斗天秤的砝码。陈安东不停削弱灭世者的力量，使得何小兰的优势越来越大。等到某个合适的时候，何小兰不惜硬抗了灭世者的全力一击，继而对灭世者造成严重创伤。
猛然发现形势不对，灭世者才以瞬间移动逃离战场。陈安东早已密谋多时，对何小兰进行的诸多改造也正是为了那个关键时刻。陈安东紧跟着进行瞬间移动，带着何小兰追击灭世者。灭世者自以为逃过大难，被陈安东再添重伤，岌岌可危。
“为人作嫁衣裳。”
“那感觉真不好受。”
“你会帮我拿回来吧？”
陈安东说得风轻云淡似的。陈安东眼中泛起炽热神色，折射出内心的熊熊火光，令人不寒而栗。我初次听闻何小兰忽然成为灭世者的过程，不知真假。况且，这番过程出自最令人琢磨不透的陈安东嘴里，似乎更加缺乏信服力。我咬牙切齿，质问这是不是求人的态度。
话音落下的时候，陈安东出现了片刻的沉默。我天真地以为，他在那片刻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与失态。下一刻，他阴森森地解释这不是在求我、是在命令我。那份倾泻而出的气势，竟然让我感到窒息般的压抑。当时的我，觉得自己既不可能成为他的助力，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我对他心怀怨恨，却真心觉得像他那么强大的人、才有资格向灭世者发起冲击。
我在陈安东的威胁之下，最后没有妥协。我能够在陈安东的魔爪中活了下来，不是因为我有着宁死不屈的铮铮铁骨，而是因为陈安东打算在成为灭世者之后、继续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过分的自大，像豆浆机那样粉碎我的尊严、并熬成滚烫的浆。我带着屈辱离开，也带着备受屈辱的凌世辉离开，心中百味杂陈。
在为凌世辉治疗伤势的时候，我问凌世辉为什么要回来送死。凌世辉不无真情地笑了笑，说太久没有并肩作战、心痒得很、就想好好重温一下。我没有接话，心里有着熟悉的温馨和陌生的感动。凌世辉兀自说着，说起遗憾、遗愿之类话语。对于我和凌世辉而言，最美好结局可能是同生共死。
遥无边际地感慨一番，凌世辉渐渐说起了自己对陈安东的看法。按道理，陈安东已经活了极为漫长的时间，性格不应该在短时间内发生剧变。虽然苦心积虑的密谋大计在最后时刻因为被何小兰窃取了成果而功亏一篑，但何小兰是陈安东培养起来的、不见得无懈可击，陈安东不应该为此而性情大变。再者，根据陈安东的过往作风，不应该在合作之前表现的这么强硬。
“综合种种情况。”
“我有理由相信。”
“他是要保护你。”
凌世辉的这个说法，无异于天方夜谭。我摇头失笑，直说凌世辉对陈安东的为人了解得太过肤浅。在我的印象中，陈安东从来都是残暴的、不仁的、自私的、自利的。如果不是晋升为成功者，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李茂兵、何洁彤、唐宫、杨庆迪、姚霜、屠蛟牙都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弃子。
第一七九章无意引起追杀（）
可能是因为我足够幸运，所以总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脱离陈安东的监视。可能是因为陈安东足够强大，所以总在不慌不忙的情况下继续实现对我的监视。在断断续续的监视当中，我的情况终究传到了陈安东的眼里、成为足以令陈安东欣慰的事物。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确定哪个地方没有陈安东的耳目，也不确定哪位特殊人群与陈安东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与凌世辉在一起，我也觉得深深的不安、深深的彷徨。如果凌世辉、熊方都是陈安东的人，那么，我的人生恐怕毫无意义吧？
我刻意放松警惕，控制自己不去怀疑凌世辉。而等到凌世辉的伤势稳定之后，我继续带着凌世辉向更远的地方奔逃。那个地方，是我随便挑选的。毕竟去哪里、做什么之类问题，俨然成了不可能深入探讨的巨大悬疑。
凌世辉始终怀疑陈安东的意图，建议我好好打听陈安东的情况。我简单思量一下，嘴里随口答应。我没有告知凌世辉的是，成功者之间能够随时随地直视对方的情况、并不需要打听。我象征性地当着凌世辉的面前进行瞬间移动，漫无目的地闲逛在许多地方，假装打听调查。
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我在某个地方看到了1名意欲跳楼轻生的男子。那附近高楼林立，到处是玻璃幕墙。不少特殊人群藏身其中起居作息，没有留意到那名男子的异常行为。当那名男子纵身跳下的时候，我心里暗叹口气，随即将那名男子送回跳楼的地方。
“我。。。。。。”
“你。。。。。。”
“为什么。。。。。。”
那名男子语无伦次，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我不无遗憾地表露心绪，声称生命不是游戏、死亡不代表结束。那名男子低声哭泣、气短难言，开始责备我的冒昧干涉。这样好心招雷劈，我漠不关心地建议那名男子再去跳楼、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干涉。那名男子咬牙握拳犹豫半晌，终究没有勇气行动。
见到那名男子那般模样，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跳楼的情形。犹记得，当我从7楼阳台跳下的时候，可以听到地上有人尖叫，可以看到地上有人捂眼。发自内心的恐惧，来自血脉的悸动，本已让我胆战心惊。可当我听清楚那些尖叫的声音、看清楚那些奇怪的表情，我满心都是不甘、不愿、不舍。如果不是债台高筑超乎我的偿还能力，我还是想继续活着。
在纵身一跃之前，我是害怕的。无需更多的言语描述，就是单纯的害怕极了。然而，7楼的高度不超过35米，下坠的时间不超过1秒。还没有害怕多久，我便轰然坠落在地。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以特殊人群的身份活在其它世界里，只觉得满心的遗憾、懊悔、解脱。
痛不痛、惨不惨之类问题，我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毕竟那不是十分重要的细节，只有事后细细回想的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当时感受不到丝毫痛楚，也看不到自己死的惨状。刹那之间，我只觉得天地无光、耳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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