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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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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君彦迟疑了片刻后才将那纸团放进了衣袖,随后便放飞了信鸽,这才抬眸看向了许名,“哦?闹了起来?”

    许名点点头,随后指了指那信鸽疑惑道:“是不是洛阳传了什么消息来?朱雀大营的事?”

    许君彦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迈步便往集市中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许名站在原地分明就感受到了主子的阴沉气息,他暗道主子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同前阵子在洛阳的时候一样,莫名的阴沉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那集市上卖刀的摊位被人围了起来。

    围着的一圈人中或有安西的牧民,或有大周的子民,参差不齐指指点点地望着中间被围的几个中年汉子。

    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安西打扮的男人桀骜不驯地挥着皮鞭对着那几个大周人怒吼着。

    “你们抢了我的地盘还要侮辱我!我跟你们大周人势不两立!”

    那几个削瘦的大周人一身短打,货郎打扮,也是脸上一副寸步不让的表情。

    他们本就是卖刀的人,随手便抄起了摊位上磨得锋利的菜刀,同那安西的牧民对峙了起来。

    这时候几个安西的兵士一身铠甲,手里还拿着佩刀就挤进了人群,他们同那安西的货郎说了几句话后,便迅速地围住了那几个卖刀的大周人。

    谁知那几个货郎竟然也一时不愤,随即举着菜刀便要同那几个手持佩刀的安西兵士动手。

    那几个货郎哪里是安西兵士的对手,还没冲到面前,便被那几个安西兵士用刀指着脖子了。

    眼见着那刀摇摇晃晃地就要碰上去了。

    许名回身看了眼许君彦,见他没有阻拦之意,于是便冲了进去,暗用巧劲儿拨开了那几个安西兵士指着货郎脖子的佩刀。

    他对那几个安西兵士道:“你们要在大周的地界上同大周人动手不成?!”

    那几个安西兵士见许名有功夫,又像是要出头的样子,不由分说便围住了许名。

    许名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直接动手是最坏的选择,他闪身将那几个安西兵士的佩刀都按进了刀鞘。

    这是人群中一个安西的牧民却拿出了箭弩对准了许名的后心。

    许君彦眸子一暗,长剑猛地出鞘,身形一闪已然是站在了那牧民的前头,那牧民惊慌之下却触发了箭弩!

    许君彦剑身一转,那出了弓的剪竟被直直地劈成了两半,坠在了地上。

    许君彦的剑缓缓指向了这几人,冷冽至极的声音在这四周的一片寂静中响起。

    “谁敢动手?”

    这千钧一发之际竟如电光火石般,等围观的人群反应过来时,许君彦的剑已经将那几个兵士的衣领均是划下了整齐的一片。

    这意味着,要杀这些人,同样是易如反掌!

    这时茶馆的二楼,一个临窗而立、眉眼俊俏的小哥目不转睛地盯着斜下方的一幕,直到见到一位石青色衣裳的男人出手,他这才神色一凝。

    “这个大周人身手了得,恐怕不是一般人。”

    而且明明原先看着是个儒雅的人物,谁知道拔剑却又是一股煞气,让人心惊。

    那周身的气势实在绝非是池中之物!

    一旁的随从望了望窗外,“公少爷,那下面那几个护卫,要不要赶走?”

    这个小哥冷哼了一声,“那群无用之人,留着做什么?处理了吧。”

    那随从打了个哆嗦,“少爷,大少爷说了,让您不要在益州边境闹出大动静来,恐怕不好收拾。”

    那小哥面色不改,嘴角一勾,眉眼间尽是多了丝不屑。

    “那几个卖刀的惹了我的厌,自然不能放过了。”

    那随从道:“那少爷直接去见益州县丞就是,县丞一向对安西尊敬有加”

    那小哥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没关系,反正现在我可是看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对另一旁垂首站着的三个黑衣男人道:“你们去给我查,那个穿石青色衣服的到底是什么人?”

    等到许君彦和许名回到客栈后,文掌柜便匆匆进来了。

    “主子,这几日我们已经在益州搜了好几天了,可那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连一丝线索也没有啊。”

    那些人就是当初为了追那本送出洛阳的账本才往益州而来的,结果只留下了飞鸽传书的一封血书,交代了益州有变。

    可已经在益州呆了十几日,连安西王庭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可就是没发现那血书中所言的益州有变一事。

    许君彦蹙了蹙眉,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他冷道:“没想到,益州城里的安西人越来越多了,连兵士也能入城。”

    许名点点头,“是啊,今日这里闹明日那里打的,今儿要不是我和主子出手,那安西的兵士都要当街杀人了!”

    文掌柜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后他抬头道:“主子是怀疑此事同安西有关?”

    许君彦点点头,“并不能排除这一点。接着去查,不要漏过了城里的安西人。”

    而此时的香月楼里,一身宝蓝色销金云玟团花锦袍的公子哥正品着手边的美酒,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舞姬,那些个舞姬都身着轻薄的红衫,正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

    突然一个身着安西服侍、同样贵气逼人的男人沉着脸推门进来。

    他瞥了眼舞姬,不耐烦地挥挥手,“都出去。”

    等人都走了个空,他随意地坐在了那公子哥的对面。

    “穆南!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父王已经松口了你的退婚要求,你还在益州做什么?!”

    这公子哥闻言才抬起了头,没想到他正是白日在茶楼窗口的那个翩翩少年郎。

    他见到对面的男子带着怒气,于是便甜甜一笑,捧着酒杯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大王兄三妹只是在益州多玩儿了几天,父王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

    那男人哼了一声,他撇过头道:“总之父王让我今日务必带你回去。”

    这个被唤做穆南的公子哥这才撇撇嘴,“行了行了,我这就和大王兄回宫里。”

    那男人这才眉开眼笑起来,“穆南总算是让王兄松了口气,回去也不用再被父王责怪办事不得力了。”

    这晚饭用毕,穆南等一行人趁着夜色出了益州后便匆匆往西去了。

    一进宫殿,一个侍女就跪了下来。

    “公主,王上已经在偏殿等您了。”

    穆南点点头走进了内殿,“替我更衣。”

    几个侍女听了这话连忙跪着行了一礼,这才起身替她脱去了身上的男装,换上了一身宫装。

    她换上了这身玫红色的宫装后,整个人立刻便明**人起来,那宽大的宫装衣摆均是宫中的绣娘用金丝银线绣满了的流光溢彩的花纹,美艳非凡。

    她的脖子上挂了块血红色的玉块,头上插着火红色的红珊瑚发簪,将头发挽起。

    上完妆后那一身的红衣和首饰衬得她别有一番风情,肌肤赛雪,唇色妖艳。

    “穆南”

    一踏进偏殿,便见到了已经有些苍老的安西王向她招了招手。

    穆南走上前去跪下行了一礼。

    “父王,穆南这次私自离宫让父王担心了,穆南这是来请罪的。”

    安西王爽朗大笑道:“我穆卓的女儿怎么能同一般人一样!穆南就该是敢想敢做的!”

    穆南抬起头,眼中的光彩绚丽夺目,“穆南多谢父王成全!”

    穆卓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那婚约废了就废了吧,父王答应了穆南,这婚事穆南自己做主吧!”

    穆南起身抱拳行了一礼,“多谢父王!”

    穆卓扶起了她,心里却感慨道这要是个儿子那该多好。

    穆南告退后,他默默地坐在了玉凳上,心里却在暗暗地忖度着,可惜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及不上穆南这个女儿。

    这次派去洛阳朝贡的人选事关重大!

    到底应该交给谁?还是说交给穆南?

    此时的穆南已经回到了寝宫,一旁的暗卫已经在候着了。

    一个暗卫单膝跪下道:“公主,属下只查到那男人和他的手下都不是益州人。”

    穆南神色一冷,轻轻地褪下了手腕上的的金镯子,不悦道:“就查到这些?”

    那个暗卫连忙低头求饶道:“公主恕罪!是属下无能,查不到那群人的底细,只是听到他们中有人曾提到要回洛阳。”

    穆南顿了顿,眉头一挑,“洛阳?那不是大周的都城吗?”

    难道他们是从洛阳来的?

    洛阳她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几遍,眼前又浮现了那个男人风华绝代的模样

    此时的客栈中,许君彦拿出了袖中的字条。

    那内容让他心里一冷。

    她竟然私自见了端王?

    许君彦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她可知道端王的品行?她也将端王当做诗情横溢风流无限的闲散王爷?

    都不知他的底细,就这般接近他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没有戒备了?

    她一向聪慧异常,怎的这般的疏忽了?

    他握紧了拳,望了眼窗外的夜色。

    安西的情况也摸了个大概了,也是时候回洛阳了!

第101章 此情无关风与月() 
“小姐!小姐!王姨娘冲进来了!”

    雨墨小跑着进了内室,气喘吁吁地望着斜躺在榻上的江锦言。

    江锦言放下了手里的账本,有些觉得好笑,她抬眸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正说着,门外已经喧哗了起来。

    徐妈妈挡在了门外,“王姨娘!您不能进去!大小姐还在休养!”

    王氏睁着怒气冲冲的眸子,尖声道:“胡说!她都有力气来害锦才了,还休养个什么劲儿!”

    王氏不复往日的娇弱,一把推开了徐妈妈,狠狠地扯开了门帘。

    当她看到斜倚在榻上悠闲自得的江锦言时,那眼里的愤怒几近让她面色狰狞。

    “江锦言!你这个贱人!”

    她尖厉地声音让雨墨和雪砚也被吓住了,挡在了自家小姐的面前。

    这王氏想要做什么?!疯了不成?!

    “王氏!你一个姨娘也敢辱骂我们小姐?!”

    雪砚满脸的怒气,刚要冲上去动手,却被江锦言微微移了步子挡住了动作。

    江锦言冷冷地望着王氏,“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地就来梧桐苑寻乐子不成?”

    见她一脸不知所谓,王氏指着她便骂道:“是你!是你害了锦才!你少在这儿给我演戏了!”

    江锦言四下里扫了眼,几个跟进来的婆子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姨娘这话锦言可受不起,锦言身为嫡长女,何苦要去害一个庶子?”

    她微微勾起了嘴角,“姨娘可是要来给锦言泼脏水的?”

    那淡然若水的笑意深深地刺着王氏的眼睛,她扬起了手便要挥上去。

    江锦言却伸出手挡住了王氏的动作。

    她也不恼怒,只悠悠道:“锦言奉劝姨娘先去问一问,那江锦才到底做了何事?”

    王氏想到了方才去求情的时候,自己却被老爷狠狠地一把推开了

    她明白,老爷这回是动了大怒了!

    可锦才被除族后,连春闱下场的资格也没了!没有了考取功名的资格,又没了家族的庇佑,他就要沦落为贱籍了!

    王氏咬牙切齿地指着江锦言喊到:“你你真是蛇蝎心肠!你是要活活地断了锦才的生路啊!你如此狠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江锦言连看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这些人永远都觉得对付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若是被别人反击了,就觉得别人十足的恶毒和狠辣了

    在他们眼里,自己生来就应该被他们算计,甚至是活该没有生路的。

    “送姨娘出去。”

    江锦言语气冰冷地说完后就缓缓坐在了一旁的锦杌上。

    王氏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江锦言。

    她怒吼道:“江锦言!你”

    “你在胡闹什么?!”

    院子里传来了江士恒带着怒气的声音。

    王氏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她泪意纵横,望着快步走进屋子的江士恒,尖声道:“老爷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记恨妾身,妾身什么都可以不要,求老爷求大小姐放过妾身的儿子!锦才他被除族,那就是个废人了啊!老爷!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江士恒别过脸,对一旁的嬷嬷道:“还不快把她送回怡翠阁!”

    王氏一下子慌乱起来,一把抱住了江士恒的腿,哭道:“老爷!锦才出生的时候您就抱着他,您说他定是个有出息的他如今已经就快要得功名了他是要为老爷您光宗耀祖的啊!老爷”

    江士恒脸上现过一丝痛楚。

    的确,府里多年以来只有锦才这一个少爷,在锦才去程家的家学之前,都是自己手把手地教他习字读书

    王氏见他态度软了下来,哽咽道:“老爷您不能不能为了大小姐,就将锦才除族啊!”

    江锦言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她掩住了嘴边的冷笑,淡淡道:“姨娘这话倒是让锦言受之有愧,锦言可没有这样的大福,能让大少爷因锦言而被除族。”

    江士恒顿时便又想到了忠勇侯传来的话,于是转瞬便黑了脸。

    他又听到王氏嘴里说的为了锦言才将锦才除族,他更是怒从中来!

    难道自己就是这般糊涂之人?!

    强行地扳开了王氏的双手后,江士恒沉着脸冷道:“你自己去问问!你这个好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为了锦言?你脑子是糊涂了么?!若是不将他除族,难道江家都陪着他去哎!”

    说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又如何愿意将这个儿子除族呢?自己子嗣单薄,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倾注在了锦才的身上

    谁知道自己竟然养出了这么个不知死活、不知廉耻的好儿子!

    “将王氏送回怡翠阁!若是王氏再敢来梧桐苑闹怡翠阁的丫鬟婆子就通通来大小姐这里领罪!”

    说着他便甩袖而去了。

    江锦言看都没有多看王氏一眼,直到王氏被人带走,她才瞥了眼外头回廊下站着的白凌。

    “白小姐,进来喝杯热茶吧。”

    说着江锦言便自顾自地倒了两盏清茶。

    白凌扶着墙站了片刻,这才抹去了眼角溢出的眼泪,强撑着进了内室。

    她坐下后便紧紧攥着衣角,“江大小姐”

    瞥了眼她极力压抑的神情,江锦言暗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都听到了?”

    白凌微微点了点头,她低头盯着那青釉莲瓣茶盏,“其实我不怪他,真的这一年来,若是没有他在欺骗我,我根本不能撑到如今,说不定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江锦言抬头瞥了眼她,她极瘦极憔悴的脸庞却在提到那一年是有种光彩。

    白凌揭开了茶盖,那升腾的雾气熏出了滚滚而落的眼泪,她却仍是低头自顾自道:“原本是想带着他的骨肉远走高飞,没曾想到底还是被留在了洛阳。”

    提到洛阳,她语气里尽是冷漠。

    江锦言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你若是想去何处,知会我一声便是。”

    白凌苦涩一笑,“没了心,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我的心,早就在他喂我红花的时候就死得透彻了。”

    江锦言微微蹙眉,“他已经被除了族,以后便是个彻底的废人。”

    白凌微微抬眸,眼底的已是平和,再没了那日的失魂落魄和撕心裂肺,连方才那一瞬的痛楚也缓缓消散。

    “江大小姐,您也许不能体会那种心被搅碎了个透彻,却还不得不亲手撕扯的苦楚,可也唯有这苦楚能唤醒自己,告知自己我仍活着。”

    江锦言也怔了片刻。

    自己曾以为自己是也是这样对周承瑞的。

    被他背叛后,自己只有浓烈的恨意和不甘,还有悔不当初的痛楚。

    重新活过来的那段日子,每日夜里自己总会被噩梦所惊醒。

    想到掩埋一切苦痛和恨意那场大火,在不住地烧着,燃着,火舌翻滚着卷到了自己的周身。

    重重拉扯的痛楚像是要将自己撕碎!

    江锦言低低地问道:“你不后悔?”

    白凌擦干了泪痕,起身道:“此情无关风与月,亦与他无关。”

    江锦言怔了半晌,直到白凌瘦削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唯有那微微晃动的门帘还提醒着自己。

    此情无关风与月,亦与他无关。

    错付了真心罢了,说到底这全都是自己的情意,若是因那寻错的良人而糟践了自己,才算是白活了一世吧

    城南的旧宅子破旧不堪,无比简陋的屋子让白凌微微蹙起了眉头,她苍白的面容上却再没了往日那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之意。

    “江公子。”

    看着这个一脸颓废、满目绝望的男人,她屈膝行了一礼。

    江锦才怔怔地站在了破败不堪的门外,转瞬他别过了脸。

    “我害了你的孩子,你也毁了我的前途,我们再没有相欠一说,你也不必再来找我。”

    白凌心里到底还是紧缩了一阵。

    她面无表情地后退了半步,“我只是来同江公子道别的,江公子说得对,一切都一笔勾销了,一条命用江公子的前途来抵,也是尽够了。”

    说着她便毅然转身,再没有回头。

    燕儿从一旁的巷子里快步走来,扶住了她,“小姐,我们以后去哪儿?”

    白凌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燕儿,良久后她叹了口气,“去江南吧。”

    第二日白凌去了城南的消息传来了梧桐苑,江锦言闻言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早已想明白了。”

    雪砚不解,“小姐,白小姐是去找江锦才算账的?”

    江锦才摇了摇头,是道别吧?

    她望了眼一脸正色的雪砚,收起了感慨,浅笑道:“怎么说起算账来,你这蹄子就来了兴致?这几日总见不着人影儿,去哪儿算账了?”

    雨墨笑道:“还能去哪?这几日菜也不做了,尽是去前院的致远阁习字了。”

    雪砚脸色一红,瞪着雨墨道:“我是去找萧先生学字!”

    江锦言望着她打趣道:“怎么,我教你的字不好么?”

    雪砚低下头跺了跺脚,“你们尽是取笑我的!”说着便小跑着出了院子。

    这时徐妈妈打起帘子道:“大小姐,白姑娘来了。”

    江锦言点点头,“带她进来吧。”

    而白凌却是披着出门的锦缎披风进来的,她对着江锦言正色地行了一礼。

    “承蒙江大小姐的照拂,白凌已经在靖安侯府打扰多日了,江大小姐今日的恩情白凌不敢相忘,今日白凌是来道别的。”

    江锦言早已料到她的选择,这洛阳对她来说便是满载苦楚的牢笼

    “徐妈妈,吩咐前院备车,无论白小姐要去何处,都务必将她妥当地送到。”

    徐妈妈点点头便出去吩咐了。

    白凌眼眶微红,“江大小姐的恩情,白凌日后若有机会必定会还。”

    江锦言浅笑着摇了摇头,“一路保重。”

    白凌早已收拾好了不多的行李,带着燕儿上了马车。

    姜为来回了话后,江锦言微微愣了片刻。

    去江南?

    自己原以为白凌是个不知世事的弱女子,自己不说的话,她便永不会知道燕儿的身份,但姜为却说了白凌吩咐要往江南而去。

    她却丝毫不再提燕儿当日为了蒙蔽她而所说的清州

    她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吧,只是被情遮住了眼睛。

    “大小姐,方二少爷说是来探望您。”

    江锦言闻言怔了片刻。

    哦?他此时还来瞧什么热闹?

第102章 有朝一日他总是要抽身的() 
问了将军府的近况后,江锦言又询问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体,方立瑾也不心急,都一一地答了。

    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身子无碍后江锦言才放了心,两人又闲话了几句。

    方立瑾见她正细细品茗,这才问道:“我可是听说了,江锦才被除族后赶去了城南,现在可是还活蹦乱跳的呢,表妹就这么放过他了?留下这么个祸患?”

    听到这个祸患,江锦言无奈一笑,“二表哥觉得锦言这么做不妥?”

    被除族之人在大周朝是会被认做贱民的,他江锦才那样傲气一个人,如今这个下场也算是够他喝一壶的了。

    而方立瑾却实在是觉得自己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和功夫,结果到了最后,那江锦才还能在城南蹦哒着,这实在是不值得啊!

    他试探地问道道:“表妹还留了后招对付他?”

    江锦言有些哭笑不得了,对于这么个废人,自己还要花心思去对付他?

    她正色地摇了摇头,“对于江锦才这样的人,成为废人对他来说已经是比死还难熬的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多熬一阵子。”

    一个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侯府少爷转眼间却沦为贱民这本身就是对他最好的处置了。

    此时的方立瑾瞧着江锦言说着别人的痛楚却仍是浅笑嫣然的模样,便有些不自在了。

    他正要开口,却没想到雨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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