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赖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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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脸生气都无的肖敏榕，程氏更是心痛，她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终是忍住了，只轻轻摸摸肖敏榕的头，为她盖上被子。

第127章　肖敏琛（）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肖府正院偏厅，程氏端坐在暖暖的铺着苏锦软垫的盘炕上，接过一旁大丫鬟递上的茶汤微抿了抿，才抬起一张保养得十分白净的满月般的脸庞，对着地上跪了许久的寒香问道。

　　　　双腿已僵直的寒香却不敢挪动分毫。

　　　　别看此时程氏语气平静温和，可在府中待了许多年的寒香却知道，越是这样的夫人越是可怕，她仿佛感受到她眼中的凌厉象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都可以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她知道夫人是恼她没有照顾好姑娘，可这事，怪不着她啊。

　　　　俯下身，朝上首的程氏叩了头，抿抿唇，压下心底些微的慌乱，回道：“禀夫人，姑娘见今日雪下得好，说有雪无酒无趣，遂去了将军府找少将军饮酒，在少将军府上遇上了郑二少爷……”

　　　　寒香不敢隐瞒，更不敢添油加醋，老实的将在将军府所见一一禀报给程氏。

　　　　程氏听完，半天不出声。

　　　　心中暗叹，真是个傻丫头啊，多大点子事，就将她给压倒了。朱樱那丫头，还没看出来，竟如此有心机，哼，再有心机如何，长着那样一张脸，难不成还有男子会看上？

　　　　她可不信，放着她女儿这样貌美如花的姑娘家不要，而要朱丫头那样的母夜叉，除非对方眼睛瞎了。

　　　　郑二少爷眼瞎吗？

　　　　她可是找人打听过的，听说这郑二少爷在帝京最是喜欢美人，经常出入花楼，这样的人会眼瞎，别说她不信，任谁都不会信的。

　　　　她猜着，许是郑二少爷并没有正经找个姑娘家的打算，也许是国公府在帝京已帮他相看了人家，他这么做，不过是拿朱丫头当个挡箭牌罢了，可叹她的傻闺女，竟为了这伤心了半天。

　　　　唉，这样子，让她怎么放心将她嫁到国公府去。

　　　　说起国公府，原本她也没动心思，可耐不住自家闺女喜欢，连老爷知道后都持赞同态度。

　　　　她知道老爷在这个位子呆了许多年，一心想动动，若能回帝京自是最好的，在这个又寒冷又荒凉的边城她也住得不耐烦了，也羡慕帝京的繁华热闹。可老爷在朝中并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帮衬，夫家和娘家也无得力之人，这调动之事就变成遥遥无期。

　　　　若是能将郑二少爷拿下，与郑国公府成为亲家，那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一想到这里，心头就火热了起来。

　　　　寒香禀报完，却迟迟没听到程氏出声，不由微微抬头朝上首偷偷瞄了一眼，只见程氏垂着眸，白净的手指拿着杯盖一下一下的撇着茶汤的浮沫，却并没喝上一口，似乎陷入了沉思。

　　　　正欲收回目光，程氏突然抬起头，凌厉的眼神横扫过来，吓得她赶紧垂首，规规矩矩的跪好。

　　　　“说完了？”

　　　　寒香忙点点头。

　　　　“起来吧，回去好生伺候好姑娘，若再有怠慢，决不轻饶。”

　　　　看着寒香叩完头退了出去，程氏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去，把大少爷请过来。”

　　　　不多大会儿，就听到匆匆的脚步声，跟着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影走了进来。

　　　　有丫鬟上来帮他脱去外头披的风毛斗篷，一身简洁的青衫，头上是同色的束发头巾，作文士打扮的肖敏琛自有一种儒雅清俊之风，在这苦寒的大雍关是很少见的。

　　　　“母亲。”

　　　　朝上首深深作了个揖，才走过去，在程氏的对面坐下。

　　　　“琛儿，母亲知道你勤奋好学，可也得保重自个儿，别生生将身子给熬坏了。”

　　　　肖敏琛这次的乡试考得不错，正在准备明春的会试。

　　　　程氏一向以这个儿子为骄傲，如今看着他因勤学苦读而清俊了许多的脸，不觉心疼起来，忙不迭的唤人去大厨房端来她一早吩咐熬好的人参汤。

　　　　肖敏琛也不拦着她，知道每回来母亲这里，母亲都要忙碌一番。

　　　　看着小丫头打帘子出去，这才转向程氏问道：“母亲叫孩儿来不知有何事？”

　　　　程氏朝四下看了一眼，房中的丫鬟婆子明白主子的意思，忙都退了下去，只余了程氏的奶娘方嬷嬷依旧伺候在一旁。

　　　　“琛儿，这次的会试不知准备得怎么样？”

　　　　肖敏琛诧异的看了程氏一眼，他读书的事程氏因不懂，所以一向是不管的，唯有父亲偶尔会抽出时间问上一问，如今突然听母亲提起，不免有些惊讶。

　　　　虽然惊讶，却还是如实回道：“孩儿前天做的几篇文章，父亲找人看过了，说是再雕琢雕琢，应该能入得了主考官的眼。”

　　　　程氏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儿子一向听话孝顺，让她很省心，再想起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二儿子，为了门亲事，竟抛下父母说走就走，这眼看着年关将近，他还游荡在外不肯回来，心中不由得又是难过又有些恼恨。

　　　　程氏表情的变化落在肖敏琛的眼中，他知道母亲这是想起二弟了，遂安慰道：“二弟前儿刚送信回来，他一切安好，母亲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说，可孩子在外，哪有做母亲不担心的，程氏叹口气，咬牙说道：“这个冤孽，不提也罢，昨儿夜里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竟惹得你父亲大发脾气，直骂是我惯的他。”

　　　　说着，不觉落下泪来。

　　　　昨夜父亲气冲冲的从母亲房中出来去了姨娘的屋子，肖敏琛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父母房中之事，他不好置评，眼见母亲落泪，只好温言安慰。

　　　　“父亲的脾气母亲又不是不知，他只是生二弟的气，并不是真的怪您。”

　　　　程氏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她并没有忘记她叫肖敏琛来的目的，所以没在此事上再做纠缠，而是转移话题说道：“琛儿，再过两日就是腊八节了，母亲准备办个赏花会，你若是有交好的同窗可请他们来府中赏玩。”

　　　　“好。”

　　　　肖敏琛正想着要邀请哪些人时，就听程氏继续说道：“那日府中会有位重要的客人，琛儿，母亲希望你能帮忙好好招待他。”

　　　　“重要的客人？是谁？”

　　　　“郑国公府的郑二少爷……”

第128章　陪过节（）　
郑国公府的郑二少爷肖敏琛是知道的，虽并没见过面，却不妨碍他对他的厌恶排斥。

　　　　从来都是英雄重英雄，有才能者惺惺相惜，肖敏琛自认虽称不上文采卓绝，却也是颇为自豪之人，自然瞧不上郑琰晨那样只有世家出身却不学无术的纨绔子。

　　　　若不是母亲一再叮嘱，他是断不会低下头，做那殷勤谄媚之事。

　　　　他尤记得母亲当时的话。

　　　　母亲说：“这世道就是如此，你父亲当年也是进士出身，能力也出众，可仍然在这苦寒的大雍关一呆就是十几年，再瞧那些出身不如他的能力不如他的，因为找了个好的靠山，反而一升再升，都有了好的出路。琛儿，母亲知道你学识好，亦为你骄傲，可朝中无人帮衬着，纵你学识再好又如何？那郑国公府是帝京数一数二的人家，咱们若是能攀上他们，不说别的，你的仕途也能顺畅许多……”

　　　　不得不说，母亲的这番话让他心动了。

　　　　他虽然有些书呆子气，却并不迂腐，母亲话中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知子莫若母，程氏正是了解他，怕他那日将郑琰晨怠慢了，才会特意叫去叮嘱一番。

　　　　却说转眼两日过去，到了腊月初八。

　　　　将军府的大厨房在昨日就已准备好熬粥用的食材，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忙碌了起来。

　　　　今年大将军虽不在府中，但府中却多了郑琰晨这位被下人认定为未来姑爷的贵客，所以自管家明伯以下，全都十分的勤谨，生怕哪里伺候得不合意，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姑爷。

　　　　大家都知这位未来姑爷特别挑剔，尤其对吃的讲究，大厨房的管事也不敢象往日般偷工减料了，这一次熬粥那是真正用上了黄米、江米、菱角米、榛穰、松子等十七八种食材，要做出最正宗的七宝五味粥。

　　　　朱樱起床正梳洗时，青茉兴冲冲的跑进来，笑道：“这雪终于停了，今儿说不定是个晴日呢。”

　　　　瞧她兴奋的样子，朱樱不用想，定是去大厨房了一遭。

　　　　“粥可熬好了？”青苹叠着被子扭头问道。

　　　　“还熬着呢，那味道，可真香啊。”青茉吸着鼻子，仿佛周围还缭绕着扑鼻的香味。

　　　　“少将军，要不要请二少爷来一起喝粥？”

　　　　朱樱擦了脸，将帕子丢进水里，“请他来作什么，将粥给他送去就是了。”

　　　　“可是……”青茉愣了一下，仍是说道：“这腊八粥就是要大家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才好啊。”

　　　　朱樱正想说谁要跟他团圆，却听得院子里有声音响起。

　　　　青茉出去看了看，一会儿进来笑得象只狐狸，“少将军不去请二少爷，二少爷却自觉得很，已在花厅候着了。”

　　　　朱樱朝窗外瞧了瞧天色，天色还不太明亮，反而是积雪反衬的余光更亮堂些，那厮不是一向懒惰得很，怎么今日起得这样早？

　　　　难道真是来跟她一起喝粥的？

　　　　她一向不太在意这些，可今日，却莫名的心中有了些暖意，在这样全家团圆的日子里，有人能来陪着你，总是让人感动的。

　　　　洗漱穿戴好。

　　　　因为今日要去肖府赴宴，所以朱樱换了身女装，上着月白色绣梅花的夹袄，下配芙蓉祥云百花褶裙，外面再披上淡粉色风毛斗篷，若是不看脸，竟是十分俏丽，可一戴上面具缠上鞭子，十分的俏丽顿时只剩一分了。

　　　　花厅里已烧起炭火，暖意融融。

　　　　郑琰晨懒懒依在软榻上，朱樱进来也不起身，见她打扮成这样，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肖伯父家今日有赏花会。对了，还邀请了你，忘了将贴子给你送去。”

　　　　郑琰晨挑挑眉，没说话。

　　　　将外面的斗篷解下交给青苹，朱樱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若是不想去，我代你回一声。”

　　　　郑琰晨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突轻笑道：“你都不在，我留在府中也无趣，不如一起去瞧瞧，只是这大冬日的，有何花可赏？”

　　　　“你去瞧了自然就知道了。”

　　　　见朱樱卖关子，郑琰晨也不追问，反正不管是什么花，他也并没多大的兴趣。

　　　　自郑琰晨酒醉后并未再来寻朱樱，朱樱也没去找他，虽说时间过了两日，可是一想起那天的事，朱樱还是有些不满。

　　　　今日逮着了，屋中又无外人，自然要问个清楚。

　　　　“你……对阿榕究竟是何意？”

　　　　“何意？能有何意，你不是都瞧见了么？”郑琰晨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似乎觉得她这话问得多余。

　　　　朱樱也觉得有些多余，他们的事她实在不想管，可奈何那厮将火烧到她头上，想到这，不由又有些恼火，声音里不觉带了怒气。

　　　　“你既无意，直说就是，又何必带上我？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越说越是生气，不觉声音又大了些，“你留在府中，本就不妥，如今又说些这样模凌两可的话让人误会，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怎么见人？”

　　　　说着说着，心中竟十分的委屈起来。

　　　　正想再发顿火，出出气，却听那厮不慌不忙的回道：“你着什么急，若有闲话，大不了我认了就是。”

　　　　这话听在朱樱的耳中，却让朱樱更恼火，什么叫大不了他认了，她朱樱就算再不堪，也不需要别人那般勉强的施舍与怜悯。

　　　　一时怒火攻心，一双冒火的眼睛瞪向他，“你……”

　　　　郑琰晨也没想到朱樱反响那么大，愣了一瞬，醒悟过来，起身走了过去，朝朱樱作了个揖，笑嘻嘻的讨饶，“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你就不要计较了，我一大早的来陪你过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原谅了我行吗？”

　　　　朱樱闷哼一声，扭了脸，不理他。

　　　　郑琰晨又转到另一边，朝她伸出手，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盒，“送给你，算我的陪罪。”

　　　　“谁要你的东西？”朱樱又将脸扭向另一边。

　　　　郑琰晨也不恼，将盒子打开，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笑嘻嘻说道：“这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真不想看看？”

第129章　我喜欢（）　
还生着气的朱樱本不想理，可是一股非常特别的冷冽香气吸引得她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朝桌上看去。

　　　　只见桌上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玉盒，玉盒打开，里面的膏状之物散发着让人迷醉的冷冽清香。

　　　　“这是什么？”忍不住凑近闻了闻，问道。

　　　　“这是莫徭族之物，听说有奇效，也不知行不行，你先用着，若是有些用处，我再寻些来。”

　　　　听了他的话，朱樱有些吃惊的抬头望向他。

　　　　莫徭族，朱樱是听说过的，这是个非常神秘的族部，族人长年居住在吴中的一座深山里，并不与外界接触。

　　　　莫徭族人最大的本事是善用毒，会治病，特别是一些世人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所以朱樱一听此物出自莫徭族，就知道它的用途了。

　　　　一时心中既惊喜，又吃惊。

　　　　她脸上的胎记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本无法去除，但莫徭族的东西，似乎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

　　　　没有女子不爱美，她也不想一辈子戴着面具。

　　　　但她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郑琰晨怎么能得到莫徭族不外传之物，别听他语气轻松，朱樱却知道，想要得到这个，比拿到宫中的贡品还要难上百倍，也不知他费了多少力气，花了多少心思。

　　　　她更没想到的是郑琰晨会为了她费这样的心思，他这个人向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突然对她这样好，由不得人不感动。

　　　　大约是朱樱默默看着他的时间太长了，长得郑琰晨有些慌乱起来。

　　　　不安的缩回手，呐呐的说道：“我……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也不是嫌弃你，只是觉得这东西或许对你有些用，你……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说完有些沮丧的打算将玉盒收起来。

　　　　谁知一只手比他更快，将玉盒抢在了手里，带点陶醉的闻了闻那迷人的香气，朱樱将玉盒盖上，这才淡淡谢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何况是你用来陪罪之物，嗯，我不怪你了。”

　　　　听她这么说，郑琰晨才高兴起来，咧着嘴在她身边坐下。

　　　　那边，青苹青茉虽一边烤着火一边小声说着话，可朱樱和郑琰晨的这番动静仍都落入两人的眼中。

　　　　青茉朝青苹挤眉弄眼一番，悄声问道：“我怎么觉着少将军刚刚那作态象是撒娇使性儿？”

　　　　她这话惹得青苹“噗嗤”笑了起来，“你知道个什么撒娇使性儿。”

　　　　青茉不屑的望了青苹一眼，嗤道：“哼，我怎不知道？你跟吴顺一起时不就是这个样儿，别以为我没看见……”

　　　　话未完，青苹的一张脸已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扭了脸不理她。

　　　　青茉却又顾自说道：“你说二少爷刚刚说的认了是啥意思，难不成他对少将军……”

　　　　青苹也顾不上脸红了，忙小声斥道：“别胡说，不过是个玩笑话，没影的事儿咱们不要乱说，没得坏了少将军的名声。”

　　　　“我知道的，我只是与你说说而已……”

　　　　正说着，厨娘和帮厨的小丫鬟送来了腊八粥，浓香扑鼻的腊八粥立即吸引了青茉的注意，忙跑过去欢喜的帮着将粥和小菜端上桌。

　　　　而朱樱本想问问郑琰晨这膏药是怎么得来了，吵吵闹闹的，一时也没了说话的机会。

　　　　色香味俱佳的腊八粥放在面前，郑琰晨嗅了嗅香味，再慢慢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细细品尝后，赞道：“味道不错，赏。”

　　　　厨娘和小丫鬟站在一边，虽然低着头，但听得郑琰晨的赞许和赏字，均喜笑颜开。

　　　　郑琰晨说完“赏”，才惊觉弗来并不在身边，自己身上又并未带得银钱，一时有些尴尬的看了朱樱一眼。

　　　　朱樱忍着笑，朝青茉使了个眼色。

　　　　原来这日早已备好了赏钱，青茉机灵，每人递上双份，还不忘告诉她们，一份是少将军的，一份是二少爷的。

　　　　厨娘和小丫鬟领了赏钱，欢欢喜喜的去了。

　　　　等她们走后，青茉朝郑琰晨笑着讨赏，“二少爷这赏钱不知是独她们有呢，还是人人有份？”

　　　　“自是人人有份，我已跟弗来说好了，待会他就会将赏钱发下去。”郑琰晨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二人自然与别人不同，还有明伯。”

　　　　青茉青苹连忙上前笑着道谢。

　　　　谢过之后，两人自到一边去吃粥去。

　　　　剩了朱樱和郑琰晨两人，也不再说话，默默的用完早饭，明伯那边已准备好车驾，朱樱上了车，没想到郑琰晨也跟着钻了进去。

　　　　“太冷，不想骑马。”不等朱樱开口，郑琰晨解释道。

　　　　马车里多了个人，似乎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本来随在朱樱身边的青苹找个借口与弗来一起坐到了外面。

　　　　只有两人，在狭窄的马车里，原本不在意与男子独处的朱樱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闭目养起神来。

　　　　郑琰晨却仿如自己家里的一般，自在得很，提起小桌上温着的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随手拿起一旁的书卷翻看起来，书卷里讲的是行兵作战，无趣得很，看了不到半页，眼光就从书卷上移到了朱樱的身上。

　　　　微闭双目的朱樱少了平日的凌厉，眉眼柔和了许多，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静自然的美。纵使戴了张面具，也丝毫无损这种美感。

　　　　阅美人无数的郑琰晨突然觉得心猛的跳动了起来，那感觉就跟那日山中她抓着他的手一般……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朱樱很快察觉到了，睁开眼，有些莫名的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郑琰晨挑着眼角，咧嘴笑道：“我今儿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还行。”

　　　　这不知是夸她还是损她的话让朱樱啼笑皆非，假意怒道：“想说我丑直说就是了，用不着拐弯抹角，反正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在意。”

　　　　“是吗？嗯，那我说实话，你的模样嘛，确实算不上美人，这张面具，也确实大煞风景，在军营里，你简直连个女子也算不上，哪有女子象你一样动不动拿鞭子抽人的，也不知女戒女训学哪里去了……”

　　　　郑琰晨慢腾腾说着，说得朱樱柳眉倒竖，正要发作，才嘻嘻一笑，“不过，我喜欢……”

第130章　赏花会（）　
“不过，我喜欢……”

　　　　若郑琰晨是肃着一张脸认真的说这话，朱樱纵然原没有什么绮念，大约也会面红心跳，羞涩得不知如何面对他。

　　　　可他这样笑嘻嘻的，玩笑般的随口而出，朱樱却是丝毫感觉也没有，白了他一眼，“你这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不恨我就不错了。”

　　　　“我哪有说假话，我……”原还想辩解，可看了朱樱一眼，郑琰晨话锋一转，嬉皮笑脸的笑道：“这不是大实话说多了怕你拿鞭子抽人么。”

　　　　朱樱扭过脸，不理他。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肖府到了。

　　　　两人相继下了马车，肖府里得知消息，肖敏琛亲自赶到门口迎接，将郑琰晨迎了进去，而朱樱被婆子领着，直接去后院。

　　　　在二门口，肖敏榕如同往日般欢欢喜喜的将她接了进去。

　　　　原本朱樱还担心那日的事让她心中存了疙瘩，还想着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如今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不好再提起了。

　　　　先去待客的正厅给肖夫人程氏请了安，陪着程氏的几位贵夫人大都是肖府台下属的亲眷，寒暄了几句后，程氏就让肖敏榕领着朱樱自去玩耍。

　　　　姑娘们玩乐的地方设在静芳轩，用桃红色的帷幕围起来，再烧上几盆炭火，既暖和，又能透过四壁的窗子欣赏外面皑皑雪地里的几株腊梅。

　　　　大雍关太寒冷，就是腊梅这样耐寒的花卉也能难存活，须得专人精心打理，将军府下人少，朱樱和父亲又不在意这些事，所以将军府种植的都是耐寒的冬青之类的树木。

　　　　如今闻着空中似有若无的冷冽的香气，朱樱都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伸手从被压低的苍劲的枝杆上摘下一朵黄色的小花，放在鼻前轻嗅，有悠扬的琴声从不远处的静芳轩里传出，夹杂着少女清脆的嘻笑声。

　　　　看到朱樱目光投向静芳轩，肖敏榕笑道：“抚琴的定是李家三姐姐。”

　　　　李家，不正是与肖家二少爷肖敏钧定亲的人家么。李家还有三位未曾出嫁，分别排行三、四、五，其中四姑娘就是肖敏钧未过门的未婚妻，如今她们都来了，看来两家的亲事照旧，并未因肖敏钧的反对而有任何变故。

　　　　寒香见朱樱停了下来，自家姑娘也陪着缓下脚步，姑娘身子刚好，可不敢这么让她在外头停留太久，若是身子再有恙，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不由暗暗后悔刚刚没有极力劝阻，把姑娘留在屋子里，由自己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