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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赖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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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明亮,一侧阴暗。
“啾啾……啾啾……”旁边的雀儿也似比往日叫得欢畅,不时的有小小的一团影子,飞起,落下,又飞起,又落下……
花香,鸟语,春光,原是如此明媚的时刻,偏偏……
朱樱无声的在心中再次叹口气,张张嘴,正想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却见程杨突然抬起头,似下了决心般,望着她,“我……我不想读书了……”
他声音并不大,但每个字落在朱樱的耳中,却如被重锤敲打。
她看着他,好半天才问道:“你不读书,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从商。”
朱樱沉了脸,紧抿着唇,没出声。
似是被她的样子给吓住了,程杨眼神瑟缩了一下,可很快又变得坚定,“我……我已长大了,我不能什么都靠着你,我想自己养活娘和妹妹……”
“你可真有志气。”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朱樱心中突然怒气翻腾,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么?”
“我姓程,我自然记得……”程杨象个斗败的公鸡般垂下头,声音由大到小,越说越没底气。
“记得就好。”朱樱站起身,背着手,眯眼透过栀子花的缝隙望向高空的朝阳,语声淡淡,听不出情绪。
“你哥曾说过,你们程家,原也是书香门第,就算败落了,也是耕读之家,你父亲当年那般贫寒,仍日夜苦读,从未想过其它出路,这些,你应该知道吧。”
程杨红了脸,不敢支声。
大魏朝尊卑有序,士农工商,商处末位,一个人纵使经商有道,家财万贯,终是不入流的商贾,得不到他人的敬重。
他们程家不管是穷是富,却一直是受人敬仰的读书人,如今程杨要弃文从商,不管他是否事出有因,有什么目的,都有背祖忘宗之嫌,他日死后到了地下,也得不到祖宗的原谅。
虽见他已有愧色,可朱樱心中的一口气没发泄出来,并不想放过他。
“你母亲当年带着你们三人回到程家过活,孤儿寡母受尽欺凌,你哥为了你们能过得好些,能得族人多看顾,自愿代族老的儿子去了边关,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让你进族里的私塾读书。他曾说过,他虽是家中老大,却不如你有天份,没有办法通过科举走上仕途,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大展宏图,在朝堂占有一席之地,查清你父亲当年之事……”
朱樱话未说完,程杨已是双眼通红,身形摇摇欲坠,似要倒下去。
“我……我错了……”眼中忍不住落下串串晶莹的泪珠,男儿珍贵的眼泪,总是让人更加心痛、怜惜。
“你是错了。”朱樱缓和了脸色,不过虽放缓了脸色,那豪迈而铿锵的语气却一直回荡在程杨的耳边。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折弯了腰,搓磨了志气。你年纪还小,今后的路还很长,若连这么点小挫折都迈不过去,又谈何今后有大作为?如今程家只有你一个男儿,你母亲和妹妹都指靠着你,不说光宗耀祖,你也应担起你男儿的责任,成为她们的依靠,而不是让她们担心。”
程杨流着泪,点头,心中不由豪气干云。
他不知道,多年之后,这些话还响在他耳边,一直激励着他不停努力上进,直到他位列公卿。
“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会说这样混帐的话。你放心,入不了楚山书院,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自己在家里读,当年父亲能靠自己取得功名,我一样能!”
程杨擦干眼泪,大声给朱樱保证。
挺起了腰杆,恢复了自信的少年,又变成了朝气蓬勃的青葱翠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朱樱满意的笑了。
“现在,还饿吗?”
程杨还未答,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不由满脸通红。
“富春,快去厨房让王婶子给下碗面,给二少爷端过来。”
一直躲在月洞门后忧心忡忡的富春,刚刚探头探脑的进来打探,此时见二少爷已恢复常态,心中欢喜,忙跑出来,高高兴兴去传话了。
一阵风过,有片片花瓣飞下来,落在石桌上,朱樱拣起一片,在指尖轻捻。
白白的花瓣纵然零落,仍有一缕余香在鼻尖轻绕……
程杨红了会脸,突然问道:“我父亲……当年,真的是被诬陷的吗?”
第28章 风寒()
朱樱被问得一愣,虽知他会失望,终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哥也不知道……”
见少年眼中光彩逐渐熄灭,朱樱正了脸色,“可你哥相信你父亲的为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你也应相信。”
程杨眼中重新有了神采,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我以后一定会查清当年的事。”
朱樱笑了,“想要做到这些,你还得多努力才是。”
“我省得,我会努力的。”
少年点头,看着朱樱,坚毅而自信。
富春很快就提着一个食盒回来了。
脚步如风的走到程杨面前,从食盒里端出一只白底绘蓝纹的素色大碗,比平日用的几乎大了两倍不止。
满满的一碗面条上铺着翠绿的菜叶子,鲜嫩的蘑菇还有切成薄片的卤肉,外带两个煎得圆圆的荷包蛋。
香气四溢。
程杨本饿得肚子咕咕叫,两眼发晕,闻着香味觉得馋虫都勾出来了,可看着这么大的一碗,脸色还是有些发黑。
这是把自己当猪么?
提起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下筷。
富春似乎也知自己这回关心过头了,有些讪讪的笑道:“二少爷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小的怕二少爷吃不饱,就让王婶子多……多煮了点。”
这只是多煮了一点么?
朱樱看着程杨难看的脸色,心底忍不住暗笑,面上却还端着,“快吃吧,王婶子手艺不错,我若不是用过了,我都想让富春给我也盛一碗来。”
程杨最担心的是朱樱笑话他,如今见她没笑话,也不在意了,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毕竟是读书人,即使再饿,动作还是那么文雅,礼仪一点不乱,朱樱不由想起军中那些捧着粗瓷大碗,蹲着喝得呼啦啦响的糙汉子,不觉抿嘴笑了起来。
虽然那些人既粗鲁又野蛮,不知为何,心底想起时,却觉得说不出的亲近和怀念。
面食的香味引得周遭的雀儿也躁动起来,一只小麻雀竟直接飞到石桌上,瞪着眼瞧着程杨,一点都不怕人。
“这小东西,竟也想吃。”富春笑着挥手扬了扬。
那小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却是飞到栀子花树上,依然眼瞪瞪的望过来……
吃了大半碗,程杨放下筷子,富春将碗筷收了,又快手快脚的泡了两杯茶送来。
朱樱抿了一口茶,想起上回嘱咐的事,问道:“最近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程杨知她问的是什么,回道:“附近没外人来过,前些天到是来了个货郎,不过那些货郎时常会来村子兜售,应该与那日的事没关系。”
听他这么说,朱樱算是彻底放了心。
看天色不早,程杨的心结也解,朱樱叫过站于一旁的富春,让他将一直留在这儿的流云牵过来。
“你……你要走?”程杨眼中有着不舍。
“嗯。”
“是家中有事么?若不急,就住一晚再走吧,上次走得匆忙,娘还骂了我一顿,这些天一直都盼着你……”
一听她要走,程杨也不知怎的,只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将她留下来,似乎有她在,心里就觉得踏实。
提到赵氏,朱樱差点答应了,可想起母亲上次说的不要在外留宿的话,朱樱终还是摇了摇头,母亲还没原谅她呢,她还是不要再惹她的好。
“府中还有些事。”朱樱笑道:“我这回要待上一段时日,有的是时间。上次阿薇说想骑马,等过两天,我来接你们,去逛街、骑马,想干什么干什么,咱们好好玩一天。”
“好。”朱樱这样说了,程杨也不好再挽留,点头答应。
从庄子里回到侯府,还未到傍晚,斜阳仍挂在天边,霞光晚照,绚烂似锦。
侯府的门口,有人匆匆进出。
“府中发生了何事?”朱樱叫住守门的小厮。
“少将军。”守门小厮恭敬回道:“老夫人病了。”
老夫人病了?朱樱加快脚步,本想直接去宁寿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转身先回竹翠轩。
青苹见了她,一脸的急色才放缓,“少将军可算是回了,再不回,我就要去庄子找你去了。”
一边说,一边让青茉赶紧去打水,自己忙忙去壁橱里找出一套女式的衣裙来。
“老夫人怎么忽然的就生了病?”
朱樱净了手,在青苹的帮衬下快速的换着衣裳。
“还不是昨日的那场雨。”青茉快嘴快舌的答道:“听老夫人院中的小丫鬟说,前些天老夫人一直觉得气闷,昨日下了雨,老夫人才觉好些,让人开了窗,在窗边坐了会,晚间也不让关窗。大约是着了凉,到了今早,就觉头疼脑晕,老夫人也没当成大事,只当是老毛病犯了,让人叫了经常来府里请平安脉的姜郎中上门,姜郎中也开了药,谁知一副药才吃下,午饭过后竟越发沉重了,这才忙拿了府里的贴子去宫中请太医,刚刚太医才离开呢。”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风寒所致,也没有大碍,只是年纪大了,要多养些时候。”
听两人这么说,朱樱一直担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也不敢耽搁太久,让青苹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流云髻,插了支白玉簪,想想又觉得太素净了,怕老夫人不喜欢,在鬓边簪了一朵与衣裳相配的紫色的珠花。
收拾好,就带着青苹急急往宁寿堂赶去。
宁寿堂里比往日热闹。
院子里候着许多丫鬟仆妇。
小丫头打起绣着鲜花彩凤的五彩锦帘,往里头通报了一声,“大姑娘来了。”
顿时,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朱樱没想到,除了她之外,整个侯府的主子都聚在了里面,连她好多天没见一面的父亲也在座。
倒显得她是最没礼数没孝心的一个。
朱樱朝老夫人常坐的花梨木软榻望了一眼,老夫人不在那,大约在内室躺着,隐隐能听到一两声咳嗽从里面传来。
朱樱朝父亲、二叔、三叔见了礼,正要进去给老夫人问安。
就见母亲和二婶、三婶一起从内室出来。
二太太钱氏用眼角瞄了朱樱一眼,抽出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大姑娘来得倒巧,母亲刚刚睡下,这安,也不用请了。”
第29章 解围()
二太太的话音刚落,一道道带着不满和谴责的目光射向朱樱。
就连宁氏,亦目含指责的看了她一眼。
不过终究是她的女儿,她不能跟着二太太一般当众下朱樱的面子,要知朱樱落了面子,整个大房也会跟着没脸。
正想着怎样拿话圆过去。
可还没等她想好,三太太文氏开了口,“二嫂这话说得,大姑娘可比不得我们,整日呆在府中无所事事,她可是皇上亲封的少将军,自然有许多公事要忙。不过……”
众人只道她是为朱樱说话,却听她话锋一转,朝向朱樱,“阿樱啊,你也别太辛苦,女孩子家还是身子要紧,咱们侯府的人儿,虽比不得皇亲国戚尊贵,却也都是身娇体贵的。三婶还是你们回府那天见过你一回,几日不见,怎么瞧着好似憔悴了一些,是不是水土不适,晚上睡不安稳?”
文氏语气亲昵,似是真心关心朱樱似的。
可她的话却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
朱樱自小与府中人打交道少,十四岁就离了家,对后宅的弯弯绕绕极不擅长,象她这样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再说不通的,直接动手了事,哪里耐烦一句话绕七八上十个弯,变着法的奚落人。
但不擅长归不擅长,并不表示她不懂。
这也得益于从小在宁府,被她两个表妹明里暗里奚落谩骂多了,哪里听不出别人的恶意。
果然,她话音一落,三老爷就皱了眉头,“你不是每日都要到母亲这里请安,怎么只见了阿樱一回?”
“是母亲怜惜阿樱军中辛劳,免了她的问安,所以我虽是每日来,却并没见着她。”
文氏向三老爷解释着,话说完,那一双盈盈秋目却并不移开,仍停驻在三老爷的脸上,似是女孩子在瞧着心爱的人一般。
文氏是三个媳妇里最小的,出身也最低,不如宁氏出自世家名门,也不如钱氏来自书香清贵之家,她父亲因与礼部尚书有点远亲,拿钱捐了个小官,积极钻营之下,半生也不过爬到六品的职位。
按说这样的人是进不了侯府的,偏在某次进香时,被三老爷看中,死活赖活的娶了她进门。
府中的三位老爷都是嫡子,不过三老爷是幺儿,难免要宠溺些。
三老爷年轻时就荒唐,到现在依旧,虽说当初要娶文氏的是他,可也没见他多么看重,这些年小妾还不是一房房的往府里抬,青楼妓馆也没少进。
平日靖武侯在军中,也没人管他,如今靖武侯回府了,他才稍微收敛了几分。
钱氏见了文氏那样儿,极不屑的撇撇嘴,她与宁氏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哪里瞧得上文氏这样的小家子气,都当娘的人了,还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偏三老爷是极享受的,被文氏含情的目光一撩,半边身子都麻了。
都忘了去接文氏的话。
旁边二老爷听了,平日就严肃的瘦脸更严厉了几分,不满的说道:“母亲怜下是母亲对小辈的慈爱,可也不能因着长辈的慈爱就忘了作为小辈的本分。”
二老爷与三老爷是截然相反的人,为人板正得过了头,已到了迂腐的程度。
整个府中,他最不喜的就是朱樱,觉得她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打打杀杀的,象什么话。虽然背后他依然享受着大房带来的荣耀和富贵,并心安理得。
钱氏自然随了自家老爷,看朱樱极不顺眼。
一张同样瘦长的脸带着刻薄的笑意,“可不是么,我家阿槿就是在病中,也念叨着要给祖母请安,若不是怕过了病气,她是一日也不会落下的。”
文氏笑起来,“说起阿槿,我倒想起一事,前天我回娘家,父亲带我去表叔家回礼,表叔家的几位太太见了我,拉着我夸了好一会子阿槿,说咱家阿槿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琴棋书画、规矩礼仪一样不落,是帝京里出名的人尖子呢。”
她说的表叔就是礼部尚书季家。
钱氏听她夸朱槿,对她的反感一下子去了,笑着谦虚道:“阿槿虽说不错,可哪里值得这样夸奖,若大的帝京,哪轮到她拔尖呢?”
“在家里二嫂也用不着谦让,反正这话也不是我说的。”
两人笑得一团和气,仿似往日关系极融洽似的。
那边,坐在下首的朱槿听得别人这样夸奖她,一张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再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挤眉弄眼的瞧着,更是羞得一颗脑袋差点没埋到怀里去。
整个厅堂,就剩了朱樱,站在那里进退不得,不知是该进内室瞧祖母,还是留在这儿,进去吧,又怕扰了老夫人休息,不进去,不孝的名声大约担定了。
正进退维谷,一直端坐喝茶的靖武侯放下了茶杯,轻咳一声,朝着朱樱问道:“我吩咐你去兵部的事可办妥了?”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中气十足。脸上又不苟言笑,那气势不是二老爷三老爷能比的。
他一开口,屋中的小辈们忙停了眉眼官司,钱氏和文氏也松了握着的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脸色不免有些讪讪。
没想到朱樱竟真是奉了侯爷的令去办事去了,那她们刚刚,那些含酸带讽的话岂不是有些……过了?
朱樱一愣。
却很快反应过来,低头老实回道:“已办妥了。”
心中却实在想不到父亲竟会撒谎帮她解围,不由朝父亲看去,靖武侯幽深的眼眸如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办妥了就好。你手头余下的事也都放放,祖母病中,还是侍疾要紧。”
朱樱忙答应,“是,女儿知晓了。”
“既然母亲睡下了,让阿樱和她母亲留在这儿就行,其他的人就都散了吧。”
“我们……”文氏还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孝心。
就见靖武侯眉头一皱,扫了她一眼,“大家都拥在这里,一屋子的人,叽叽喳喳的,倒吵得母亲不安生。若是想留下,晚间再来吧。”
文氏一听,忙住了口,她可不想晚上留在这里端茶递水。
靖武侯说完,自己先起了身,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二老爷三老爷随在他身后。
钱氏和文氏对看一眼,也忙起身跟了出去,他们一走,小辈们也陆续走了。
诺大的屋子,突然间就空落了下来。
第30章 侍疾()
外面,暖风徐徐,夜色沉沉。
屋内,帐幔低垂,烛火微微。
朱老夫人这一觉,竟睡了好几个时辰,一觉醒来,已是夜半时分。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生过了,不是觉得气闷,就是被雨声所扰。人老了,身子大不如前,想要好好睡个觉都成了奢侈。
喝了一剂加了安神成分的汤药,感觉身子松快了许多,头没那么沉了,只是胸口还是有些闷,喉咙里也感觉有一口痰堵着,让人忍不住的想咳嗽。
“咳、咳……”
老夫人刚轻咳出声,就见眼前人影晃动。
“老夫人,您醒了?”来人伸出手,将浅禇的细纱帐幔往两边掀起,分别勾在上好桐油漆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两侧的铜勾上。
“嗯,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
“这一觉倒睡得沉。”
徐嬷嬷听老夫人声音轻快,带点笑意,不觉也笑道:“能好好睡一觉,老夫人的病说不定明日就大好了。”
“唉,人老了,就是这点不好。年轻时贪眠,偏要早起,给长辈请安,处理府中庶务,每日不得空闲,如今可以不理会这些,可以好好睡个囫囵觉了,反倒睡不着了,你说,这人活一生,怎么总感觉跟自己较劲似的,难得个安稳呢?”
“老夫人说哪里话,这一生还有几人能比得老夫人这老封君般的日子?老夫人的命许多人是羡也羡不来的。”
听得徐嬷嬷的话,老夫人笑了,“说得也是,人是该知足的。来,扶我起来坐会儿。”
徐嬷嬷忙上前将她扶起,随手从旁边拿了个素色缎面的大迎枕,垫于她身后。
接着转身将圆桌上的烛火挑得明亮些,再从一旁的矮几上拿出用绵絮保温着的小铜壶,给老夫人倒了杯加了花蜜的温水。
“太医嘱咐近日不要饮茶,老夫人喝口这个润润喉。”
老夫人点点头,就着徐嬷嬷的手喝了几口。
刚喝完,徐嬷嬷杯子还没放下,就听得一个声音隔着门帘子轻声问道:“徐嬷嬷,可是祖母醒了?”
内室与外室虽一墙之隔,但若不是听力好的,两边说话,是听不清的。
朱樱这么快就发现老夫人醒了,除了她听力好,徐嬷嬷相信,她是一直没睡的守在外室。
“谁在外面?”
徐嬷嬷见老夫人问,忙回答,“是大姑娘。大姑娘白日奉侯爷的命出门办事,一回府就来了这里,一直守到现在,原本大夫人也守在这儿,只是大夫人这几日头痛的老毛病犯了,大姑娘就让她先回去休憩,自己一个人守在外面。”
说到这儿,徐嬷嬷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要不要让大姑娘进来给您请个安?”
老夫人脸色变幻了几下,沉默了一会儿,终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也难为她了。罢了,让她进来吧。”
徐嬷嬷答应一声,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大姑娘,老夫人刚刚醒了,让你进来。”
朱樱打了门帘,走到床前,朝床上的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祖母可好些了?”
“好多了,也辛苦你了。”老夫人脸上挂着少有的慈爱。
“阿樱不辛苦。祖母既醒了,外面小炉子上一直热着燕窝粥,祖母可要用上一些?”
不说还好,一说老夫人真觉得有点饿了,“好。”
“我这就去给祖母端些来。”说完,转身步子轻快的出去了。
老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桌上的烛火映得她背影娇柔,哪里还有平日让人看了添堵的男子气,如果不是……她,也是朱家的好女儿吧。
一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眼中情绪莫名……
别人都只当老夫人不喜大姑娘,是因大姑娘脸上胎记的原因,只有徐嬷嬷知道,是因为老侯爷。
大姑娘出生那年,老侯爷在战场上被一支箭射伤,虽当时救回一命,却在几年后因旧伤复发去了。
老夫人与老侯爷伉俪情深,老侯爷虽也有两房妾室,却只与老夫人生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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