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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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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为了买药一穷二白的陶小霜和孙齐圣为什么能拿出这么多的肉来作为货物,则是因为迷雾镇的镇民都是不吃动物内脏和头脚的讲究人,所以只要在镇上的肉铺里买上几斤的牛肉,他们就能帮屠夫‘处理’每日不要的‘垃圾’。

    因此别说是三五百斤了,要孙齐圣每日拿出千斤来也容易,但他和陶小霜的目的不在赚钱上,现在的规模已经足以掩护大眼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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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第一个周末,陶小霜又在工宣队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张公安和江公安。

    这一回,刚一进门,陶小霜就看见两个公安转头看向自己,然后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连那个一脸‘我就是臭脾气’的张公安都笑了,自然是有好消息。果然,好消息终于来了——陶海被他们抓住了。

    “陶海想逃到外地去,人一直躲在松江,临上火车前被我们逮住的。”说这话时,年轻的张公安嘴角还带着一些笑意。这次抓捕行动是由他全权负责的。

    江公安则说,“陶海说,那些信里的钱是他为自己留下的后路,和你没有关系。”

    陶小霜大喜道:“我就说和我没关系嘛!”

    江公安笑着一点头,“对,和你没关系了。所以,陶小同志,这次来9中我们就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的:从今天起你又是一身清白的好同志了。”

    难怪自打昨天起,便衣就没有再跟着自己,陶小霜边在心里暗想,边问道:“那……那些信是陶海自己拿走的?”

    “陶海交代说不是他自己拿的——时间紧,他急着出市区,就没来得及去取。”

    既然是给自己留的后路,那陶海肯定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所以陶小霜就奇怪了,“那是谁拿的?陶海会把自己的后路轻易告诉其他人?”

    两个公安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张公安开口道:“陶海在松江有一个同伙,叫张发贵,你认识吗?”

    “松江,张发贵?我不认识。”陶小霜听得一愣,她在松江不认识谁呀?陶小霜仔细想了想,摇头道:“要说松江,大半个月前,我和几个朋友才刚去过一次,但是我在那里确实谁也不认识。”

    “你再仔细想想”,张公安看陶小霜又在摇头,就说:“上次我们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一封举报你的匿名信——上面说你是陶海在码头的同伙,那些信里夹带的钱则是他给你的报酬;而这一封匿名信就是张发贵写的。”

    “什么!?”陶小霜惊得站起身来,“那个叫张发贵的人竟然这么陷害我?等等,让我想想……”她站着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想到了两件事,一是那对奇怪的母子,一是那天的黑市行。

    她先把那对母子的事说了。说完,她问:“在松江我真不认识谁,更别说得罪谁了,所以我想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哦,对了,你们既然抓住了张发贵,应该去问他呀?”她可是受害人,怎么倒是问起她来了?

    “我们没有活抓张发贵,他在逃跑途中被击毙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他写的匿名信?”

    “我们搜查他的住家时,除了一院子套机倒把来的赃物外,还找到了一些写废的信纸。那些纸上能看清的字句和匿名信上的吻合。”

    一院子的赃物!陶小霜的心在砰砰直跳,自己和孙齐圣他们‘光顾’的那个‘老张’十之八/九就是张发贵了!“是这样呀……”为了掩饰心里的震惊,她开了个玩笑:“那我还要感谢他文化程度不高喏——要是高得下笔成文,一次就把信写好了,那我可就一辈子说不清楚了。”

    江公安说:“怎么会,还有陶海的证词在的。”

    “哦,可他不是我亲戚吗?亲亲相护怎么办呀?”陶小霜一想到有便衣跟踪了自己大半个月,心里就来气。这事也让她着实信不过这些公安了,所以老张的事情她不准备说,要让这些疑神疑鬼的家伙知道自己进过老张或者是张发贵的院子,还不知道得给自己安上什么罪名呢?

    张公安听得一皱眉,陶小霜好像有所隐瞒,“陶同志,那个张发贵虽然死了,但他写信总不会是在发癔症,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再出了什么事……”

    “你……又威胁人!”陶小霜气得直瞪他。但气过后,她转念一想,觉得张公安的话也不无道理,谁也不会平白害人的!但她既然要说,也不会和这讨厌的张公安说,于是她转头对江公安说,“其实那天我和朋友……”

    陶小霜一说完,江公安就追问:“那面店叫红星食堂?那女服务员长什么样?”陶小霜就照着自己记忆里的印象给他描述了一下。

    既然如愿得到了新的线索,张江两人就准备赶回公安局了。

    走之前,江公安把陶小霜叫到一边,“陶小同志,我知道这两次见面下来,你心里对我们公安有了些看法。要办案子,有时难免不周全,我在这里向你说一声抱歉了!”江公安低头说道。

    被一身制服,发际染霜的中年公安低头诚恳的道歉,陶小霜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的不满也消了不少,于是她回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陶小霜不知道派出便衣跟踪自己的人就是江公安。但被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苦主原谅的江公安,这时一脸释然的笑了,“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在被陶海逃掉的那次行动里,我们局里有一个同事牺牲了。那个同事是张公安的好朋友,所以……他最近火气很大,其实并不是针对你。我也代他道个歉,好不好?”

    代道歉?陶小霜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那……江公安,这样吧,我委托你——代我原谅他。”说完忍不住笑着吐了吐舌头。

    “你这个小同志!”江公安哈哈大笑起来。

    和贾老师请了假后,陶小霜赶着回家,一出校门她就先找了个电话间,给徐阿婆打了个电话报喜。

    “外婆,我没事了!陶海被抓住了,我总算是清白了!”

    “太好了!”

    徐阿婆放下电话,抹抹眼角,然后赶紧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接着,徐阿婆和陶小霜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到了晚上,程谷霞夫妻带着高椿来了同寿里,他们还带来了一包点心和半打啤酒。

    “姐,你喜欢吃五芳斋的绿豆糕,我让爸爸买了不少。”高椿进门就叫道。

    陶小霜给他们倒了三杯水,“妈,高叔叔,你们喝,小椿,你进去小卧室,柜子里有你喜欢的黄油饼干。”

    “好的呀,我去拿。”

    不久,程谷华夫妻也下班了,然后,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算是给陶小霜去一去晦气。

    吃完饭,陶小霜拿出一个铁罐子,给了程谷霞,“妈,这个你拿回去吃。最近附近的几条街上有不少卖东西的老乡,我趁机买到些藕粉,你和小椿每天吃点,对皮肤好的。”

    “是不是呀?”程谷霞说着接过去。

    看她不太在意,一旁的徐阿婆就说:“这个吃了真的好,谷霞你吃吃看。”

    这些藕粉吃着自然是好的,因为里面按着5比1的比例加入了迷雾镇的葛根粉。这个比例是陶小霜和孙齐圣反复试验后确定下来的:吃下肚后身体不会再有明显的感觉,只有吃上一段时间,药效才会渐渐显现。用这种‘掺水’的法子使用迷雾镇的药材就不会惹人怀疑了。而且这样的话,巡夜人的账册上又能有金基尼丁丁作响了。

    现在,连徐阿婆和孙爷孙奶也改作吃这种藕粉了。对于这个改变,三个老人还是什么也没问,陶小霜和孙齐圣真心觉得这就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高四海夫妻离开前,徐阿婆把程谷霞拉到一旁,说了些话,然后才说道:“这个藕粉可是小霜的心意,是她用自己攒的钱买的,你和小椿母女俩自己吃就可以了。”

    程谷霞笑着说:“连小椿她爸也不给吃?”

    徐阿婆想也不想就说道:“四海可以吃,其他人不行,小霜不想他们吃。”

    程谷霞惊愕的道:“妈,你说些什么呀?”不想谁吃,谁就不能吃,这是把大女儿当成祖宗了吧!

    徐阿婆只说:“这一罐的分量是称好了的,只够你们三人吃一个月的,多的没有。”然后她把一脸费解的程谷霞和高四海送出了门。

    这晚睡觉前,徐阿婆拉着陶小霜说话:“乖孙,你妈妈和高叔叔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有你妹妹一个孩子,这高椹毕竟不是你妈妈生的,性格又怪,要是她能再生个男孩,我就放心了!所以,我才想着让他们也吃些……”

    原来外婆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迷雾镇的葛根粉能不能治生不了孩子的毛病?

    陶小霜边这样想着,边问道:“要是妈妈和高叔叔要让高家人也吃怎么办?”

    徐阿婆笑了,“高四海是个聪明人,知道好歹的。”

    陶小霜想了想,也明白徐阿婆的意思了:高四海是多精明的人呀,是一家三口吃着独食,还是所有人都没得吃,他肯定知道怎么选的。而且‘渗水’后的藕粉不吃上一年半载的,是不见效果的,高四海能不能发现藕粉的作用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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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沪上下起了1968年的第一场雪。

    5点半,枕头旁的三五牌闹钟准时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啊……”陶小霜呻/吟一声,挣扎着撑开了眼皮。她伸手摁下闹钟的开关,只感觉今天格外的冷。她□□在被子外的颈部皮肤都冻得发疼了。她探头去瞅窗户,窗沿上一片雪白,果然是下雪了。

    陶小霜飞快的爬下床,缩手缩脚的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棉衣棉裤来穿上了。然后,她把采秀迎国迎泰的棉衣也翻找了出来,一一铺在了三人的被脚处。这样做,既能增加棉被的保暖性,又能让三人等会穿衣服时不容易被冷到。

    突然就下雪,生怕自家的最后一只鸡给冻死了,陶小霜赶紧上了天台,从残雪中拎起自家的鸡笼,带着了客堂间。

    中卧室里,徐阿婆还在睡觉,如今她总能一觉睡到早上6、7点钟,而在光华上夜班的二舅和二舅妈还没有到家。

    陶小霜下楼洗脸梳头后,就去洪阳街上打了半暖水瓶的豆浆,又买了8个雪菜包子和一盅子的粢饭(也就是糯米饭)。天冷后再在后天井里吃早饭就不合适了,陶小霜一手提篮一手拎瓶,进了门也不停脚,嘴里呼着白气就往楼梯走。她刚爬上二楼,就遇上了正出门的李建全。

    李建全留着齐眉的中分头,带着黑框眼镜,那让王姿百看不腻的俊秀五官被遮去了一大半,只有那一身天生的好皮肉被他穿着的黑色呢子军大衣衬得白暂一片。

    这种貌若好女的长相也只有好‘色’的王姿能消受了,一般的女同志可不敢和这种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结婚的,想到暴露好‘色’癖好的王姿上次非要缠着自己一块睡午觉的事,陶小霜就不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她一边这样想,一边若无其事的和李建全打了个招呼:“李大哥,又给姿姐买早饭呀?”

    “恩,我马上就去买。”李建全一向寡言,点点头后他就往楼梯口疾步而去。

    因为和宁鸥约好的时间是6点半,所以陶小霜匆匆喝了半碗豆浆,吃了一个素包子就赶紧出门了。

    陶小霜和宁鸥约在十六铺码头旁见面。见面后,两人就赶紧上了码头。

    “霜霜,你看,在那!”宁鸥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要找的人。

    只见不远处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女老乡正走下渡船。

    宁鸥心急,赶紧叫上陶小霜一起上前和那个女老乡碰了头。

    “东西呢?”

    “在这里。”女老乡提着一小篮子的浅黄色枝干状的药材。

    这药材名为黄精,又名鸡爪参,有润肺生津的药效。两个月前,陶小霜去看望了宁鸥的外公,在和宁妈妈说话时,借着最近自学中医的事,她提了个主意:既然吃药不见效,不如试试食补吧。正好宁鸥和自己在进单位前有一段不短的空闲时间,可以每天做些食补的饭菜给宁外公吃。

    中医里治肺病的方子很多,但说到食补治肺疾,那就离不开一味药:黄精。而黄精,正好是陶小霜从马格特药屋的目录里辨认出的第六种药材。陶小霜认出黄精时,就知道宁鸥的外公注定是不会死于砂肺病的了。

    陶小霜的主意没有得到宁妈妈重视。这时,宁妈妈的想法是要找关系把宁外公转到更大的医院去或者去北京治疗。好在宁鲁叔却支持两人,当场拿出100块钱给两个小囡,让两人操办食补的事。

    宁鸥不会做饭,连粥都煮不好,陶小霜就带着她煮黄精粥。黄精的药味很浓,为了把粥煮得好吃些,陶小霜在里面加了些红薯条和饴糖。

    其实,做什么菜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不做痕迹使用迷雾镇的黄精。陶小霜和孙齐圣一番商量后,想出一个法子来。他俩让一个出货人(就是沈章华找的三个出货人之一)等在宁鸥家附近,然后诱着她买了一篮的黄精。即使这些黄精里只有三分之一是迷雾镇的黄精,但这一篮子吃完后,宁外公的病情就有了缓和。

    宁外公的矽肺病本来已到了晚期。第一次送黄精粥去医院时,陶小霜看到的是一个不停喘气的骷髅般的老人,因为肺部的剧痛,宁外公只喝了两口黄精粥就昏厥了过去。陶小霜和宁鸥只能把粥放在床头,等他醒来后再继续喂。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陶小霜熬了一饭盒的粥,直到隔天早晨,这粥才被毫无食欲的宁外公喝完——这事可把第二天又去了医院的陶小霜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迷雾镇的黄精不起作用!

    好在这天她和宁鸥一起做的黄精粥,宁外公分了两次就全吃完了。然后连着吃了一星期的黄精粥后,宁外公第一次不用打止痛针就能自己入睡了。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只要那个女老乡出现在宁鸥家的附近,宁家一家三口就会立刻买下她篮子里所有的黄精。为了不让宁家人起疑——有这么好的药材,脑子正常的卖家肯定会待价而沽的,所以陶小霜两人就让那个女老乡每次卖药时都提出加价的要求,而且还不时要宁家人到码头来接货。

    就像今天一样。

    “这是说好的20块钱。”

    宁鸥给了钱,那女老乡却不松手,“这大雪天里药不好弄了,要加些钱才行。”

    “加多少?”宁鸥语气很冲的说。这卖药的老乡老是加价,太贪得无厌了!

    “加3块。”

    “这一篮子才两斤不到,你就要卖23,你怎么不去抢呀!”宁鸥气得骂了一句,却立刻又拿出了3块钱。“给!”

    “下次有药要10天以后了。”那老乡说着把钱往棉袄里一揣。

    看着那老乡走远的背影,宁鸥自言自语似的说:“这钱篓子住在郊县的哪里呀?要是能知道,我就自己挖去。”

    因为是野生药材所以药效好,是孙齐圣教给那女老乡的话;这理由宁家人深信不疑。由此,陶小霜发现,其实不需要自己和孙齐圣怎么绞尽脑汁的去遮掩,有唯物主义方法论和科学世界观就足矣了。

    陶小霜说道:“你家出了这么贵的价钱,她只要还有黄精可挖,就一定会卖给你家的。”陶小霜知道现在的宁家人十分担心两件事:一是那个女老乡会不会把药卖给别人,二是天气冷了她可能弄不到野生的黄精了,但为了保护迷雾镇的秘密,陶小霜也只能让他们担心一阵了。等到宁外公的病好了,人出了院,这些担心自然就不翼而飞了。

    陶小霜和宁鸥一起去了宁家,教她做菜。

    病情得到控制后,宁外公如今已经不满足于只喝粥了——他说嘴里淡,想吃点有味道的菜,最好有肉;所以陶小霜选了三个食补菜:黄精鸡、黄精炖猪肉、黄精肉饭,每天给宁外公做一道。她先是自己做,让宁鸥打下手;然后手把手的教了宁鸥几次。

    这三个菜里做起来最简单的黄精炖猪肉,宁鸥做得还不错,其余两个菜,陶小霜怎么教都不行,她做出来就是不好吃。好在宁外公刚恢复食欲,也不挑剔,只要有肉吃就行。

    ……

    迷雾镇,巡夜人小屋。

    陶小霜正查看账册,孙齐圣‘降落’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陶小霜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我去见老鳖了。”孙齐圣边说边拉着陶小霜起身,自己坐下来,然后让陶小霜坐在他的腿上。

    迷雾镇上的气候极其不分明,一年里似乎只有两个季节,漫长的秋天和短暂的冬天。现在正是迷雾镇的初冬时节。陶小霜正觉手脚发冷,有暖和的人肉沙发可坐,立刻从善如流。

    她取下制服配搭的手套,伸出双手,抓住孙齐圣的左手,把他手上的手套也取了下来。

    孙齐圣的手比陶小霜的大很多,手掌宽大而手指修长,掌上和指尖都有他打球留下的茧子。陶小霜用自己的双手包住它,孙齐圣火炉般的体温立时就从两人接触的皮肤处传了过来,陶小霜舒服的喟叹一声,果然——孙齐圣最适合在冬天里拿来取暖了。

    孙齐圣见她这样,干脆就展开左臂,把她圈在怀里,“你把脸靠在我的胸口,这样更暖和。”

    陶小霜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屋外广场里呼啸的风声——入冬后镇上的狂风就没停过。她一边感觉自己冰凉的四肢在变得温暖,一边昏昏欲睡起来,“大圣,为什么小屋里没有壁炉呢?”

    “壁炉?”孙齐圣想了想,问道:“是那种在墙壁上开洞,然后烧柴火的壁炉?”他没见过实物,只在书上看过。

    “嗯,就是那个。”陶小霜打了个呵欠,“我今天也不去巡夜了,在这里眯会。”

    冬天的迷雾镇太冷,风又太大,所以陶小霜今天又不想去巡夜了。她在孙齐圣的面前总是能理所当然的娇气起来。

    “好。你睡着我再出去。”孙齐圣说着把怀中的人儿转了个角度,低头用自己的嘴唇去摩挲她的。然后舌尖轻度,舔舐她洁白的牙齿……

    啾啾完,微喘的陶小霜更觉得晕呼呼的了。

    “你等等再睡。”孙齐圣揽着她站起来,先把人放回了靠背椅,接着从衣柜里拿出3条毛斗篷,再拉起她,用一条斗篷在椅子上垫了一层,然后用其余两条把她裹成了一个球。

    “睡吧,我回来时再叫醒你。”

    “好的呀。”

    眼帘闭合前,陶小霜正好看见孙齐圣俊朗而矫健的背影穿过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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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曾和陶小霜说起的那样,孙齐圣从不相信现实中有那么多所谓的巧合——其实99%的‘巧合’都是人为的必然和庸人的无知罢了。

    所以,当陶海就藏在松江、老张就是张发贵、奇怪母子的古怪行为、还有昙花一现的周胡斌,这四个线索一起出现时,孙齐圣的脑海里立时出现了隐约的连线。于是在陶小霜和两个公安见面的第二天,孙齐圣就坐车去了一趟松江。

    到了松江,孙齐圣直接去了红星食堂。他吃了碗面祭了五脏庙后,进了后厨。这时刚过10点钟,生意清淡,后厨里两个煮面师傅正在撩闲,孙齐圣向两人散了两根烟,接着问了几个关于集市的问题。

    抽着8毛一包的好烟,又被城里来的青年左一个大师傅右一个请教的捧着,两个厨师的嘴不知不觉就没了把门的。

    “那个张发贵和住他隔壁的傻子老婆洪春肯定有一腿……”

    “我也觉得是,那洪春在张发贵被枪毙前突然就进城了,肯定是得到什么风声了……”

    半个小时后,孙齐圣去了镇上唯一的图书馆。从洪春的同事那里,他知道洪春有一个神秘的亲戚,正是这个亲戚把大字不识一个的洪春安□□了图书馆。

    然后,孙齐圣去了张发贵的院子,那里的门上还贴着封条。孙齐圣从墙上翻了进去,只见院子里狼藉一片。他很快就找到了通向隔壁的小门。从那小门他进了隔壁的院子,半个月前洪春就住在这里。而现在当然是人去楼空了。院子里空荡荡的,连晾衣绳都收走了,只有地上留有不少瓦罐和器具搁置的痕迹,看来洪春一家三口走得并不急促:一个女子带着又傻又瘫的丈夫和还有生病的儿子,要收拾得这么干净,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好的事。

    最后,孙齐圣去了邮局。他先在邮局里选了一个‘大嘴巴’的办事员,然后想办法和他搭上了话,拐着弯问起了周胡斌。

    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在邮局里孙齐圣获得的有用信息寥寥:在市邮政局做副科长的周胡斌和这里的局长是好朋友,常来找局长喝酒下棋,所以大约半个月他就会来一次松江。

    在来松江前,孙齐圣就猜测那对母子口中的‘爸爸’可能就是周胡斌,这事没有证据,只是孙齐圣的直觉,所以他来松江找证据。可惜来的有些晚了:洪春一家已经搬走了,而公安局的抓捕行动弄死了张发贵,还让镇上原本九假一真的流言发酵到一点真相也打听不到的程度——无论真话假话,总是越传播越走形的。

    不过,孙齐圣不是警察,他给人定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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