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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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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四海和小灿阿婆知道了这个事,怨我们程家人,憋到现在才把采红叫了出来。结果,她还死不承认——最近可都是她在喂小灿吃饭!我拿出那个多余的瓶子,她才不说话了。

    二哥,你问问她,为什么要害小灿?是不是记恨我上次骂了她,所以要害小灿来让我伤心?”

    陶小霜听得心惊胆颤,又想不到妈妈这次居然会这么细心,却见程谷霞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褐色玻璃瓶,一个空的,一个半满,“证据都在这,二哥,你看吧——”

    程谷华接过两个瓶子,羞愧得脸都红了,他觉得采红是从同寿里去的高家,他就有责任,“这事……我、我来和四海说,我和他赔不是。”

    “二哥!”程谷霞叫了一声,要不是想瞒着高四海,她干嘛要把采红带回同寿里,“这事不能让四海知道,他一直反对我把采红带回家,他要知道了这事,还不得……”

    这时,采红一脸惊讶的抬起头,“姑父反对我去高家?”

    程谷霞恨声道:“四海一直就说你和小椹在一起不好,小椹也说你们的关系还差得远,是我听了你妈的胡话,想要侄女作媳妇,才硬要你到我家去的。结果呢?你就是个白眼狼!”

    等她说完,一直盯着采红的陶小霜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身体微微的发起抖来。

    陶小霜觉得有些不对劲,采红刚才抬头时,脸色虽然有些阴沉,但谈不上难看,被姑母兼未来婆婆怀疑做了和下毒差不多严重的事,她居然只是脸色阴沉些,好像并不怎么害怕,而现在却突然害怕起来——对采红来说,程谷霞刚才的那句话比前面的指控还重要!

    陶小霜决定诈一诈采红,就大声道:“采红,你别心存侥幸,再不说出真相来,小心一辈子后悔!还以为高四海和高椹真喜欢你呀!”

    采红的心里正天人交战,被陶小霜这么一喝问,摇摇欲坠的心防立时就绝了堤,她不由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给高灿吃鱼肝油的是高椹!他嫉妒高灿!嫉妒死了!”

121|后续() 
因为太用嗓子,叫得最后,采红声音都沙了。陶小霜听得内心大震,自己揣摩着采红的心思,诈了她一句,居然就诈出个惊天转折来!

    高椹嫉妒弟弟,所以喂小灿鱼肝油害他拉肚子?想到高椹那小肚鸡肠的性格,陶小霜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正琢磨,却听到程谷霞发出一声怒喝。

    “你胡说八道!”

    程谷霞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站起身大步走向坐在对面的采红,抓住她的肩膀,质问道:“采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居然把自己做的坏事推给小椹,他可是小灿的亲哥哥!”

    采红也急红了眼,只听她声音粗噶的大叫道:“就是他!好几次我煮好了糊糊,冷在桌上,一回头就看见高椹站在桌旁!”

    “这话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现在才说,你就是在撒谎!”气怒之下,程谷霞十个手指都掐进了采红肩膀的肉里,陶小霜见了赶紧去拉她的胳膊,“妈,你别这样!我们坐下来说。”

    程谷华也上前劝妹妹,“谷霞,有话好好说!”

    程谷霞才被两人劝回了座位,就听采红揉着肩膀说:“什么亲哥哥——高椹一见你们围着高灿哄他开心,就脸色难看,那是亲哥哥的样子吗?少自欺欺人了!”

    这两年高椹没来过同寿里,程谷霞和高四海来了也很少提到他,陶小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去打量妈妈的脸色,只见程谷霞满是怒气的脸上出现了尴尬和晦涩的表情。

    看来高椹不喜欢小灿是确有其事了,那鱼肝油的事还真有可能就是他做的,陶小霜想了想,和程谷华说道:“这事不一般,二舅,我去打电话叫阿婆回来吧。”牵涉到高椹,或者说要在程谷霞的面前怀疑高椹,还得徐阿婆出马才行。

    程谷华道,“好,你赶紧去。”

    陶小霜就去给査家打了电话,打完也不上去,她就坐在公用电话间的外面等徐阿婆,她一是不想马上回客堂间,二是想整理一下思绪。

    要是孙齐圣在就好了,这种需要找寻蛛丝马迹的事他最擅长了。陶小霜这么想后,定下心,回忆妈妈程谷霞和采红各自的话,想找到线索。

    等半个小时后,徐阿婆匆匆赶回来时,她才有了点想法。在回客堂间前,她先把事情的大概给徐阿婆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琢磨出的线索和徐阿婆说了。

    听完,徐阿婆点头道:“我回去就看看。”

    两人回了客堂间,就见程谷华正拉着程谷霞劝个不停,而采红则坐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

    “这是闹什么?”

    徐阿婆走过去,坐在程谷华的旁边,找他要过那两个装鱼肝油的玻璃瓶,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说道:“我听小霜说了,小灿多吃了鱼肝油,拉了好几次肚子,现在你们两个各执一词,谷霞说是采红做的,采红说是高椹做的,但都没证据,是这样吗?”

    “妈,就是她做的!”程谷霞又要跳起来。

    “阿婆,我没做,是高椹做的!”采红则对着徐阿婆哭诉道。

    “好了,别说车轱辘话了!谷霞,我问你,这瓶鱼肝油你是在张医生那里开的?”徐阿婆把半满的药瓶给了程谷霞。

    程谷霞一边有些不解的接过药瓶,一边点头:“对。”

    “你看看药瓶的瓶底,是不是有戳。”

    程谷霞翻过药瓶,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很模糊的三角形戳印。

    徐阿婆接着说:“刚才小霜和我说了一件事,她听査雪梅说,最近常用药很缺,像鱼肝油这样卖得快的药,只要到了药房。药剂师都会点一遍货,点一个她们就会盖一个戳,以防数漏了。”

    “那这个小三角就是张医生他们医院戳的了。”程谷霞说着低头想去看徐阿婆手里的空药瓶,

    “啊!这么说——”采红叫道,“那个空瓶子也有戳了!阿婆,你快看看!”

    “我看过了,你们看吧。”徐阿婆叹口气,右手倒拿着药瓶让所有人能看清楚瓶底。

    不止程谷霞、采红和程谷华三人伸头去瞅那瓶底,连陶小霜都十分好奇,也伸头去看它——她下楼打电话前,药瓶是由二舅拿着的,所以她也没看过两个药瓶的瓶底。

    只见圆圆的瓶底上有一个模糊的白色印痕,陶小霜仔细一认,发现是三个数字,“1……1……7!”

    事情水落石出了!沪上的117厂,3年前才成立的飞机制造厂,国家级的保密单位,为防泄密,以数字命名。

    “117厂!”采红大笑起来,“这不就是高椹工作的飞机厂吗?”

    程谷霞脸色惨白,喃喃道:“小椹他……他怎么能这样做?”

    程谷华皱着眉头,“这事得告诉四海,高椹这孩子这可是走了邪路了!”

    徐阿婆点头道:“谷华,你马上去打——就说家里有急事让他来。”

    程谷华去打电话了。徐阿婆挪了位子,坐到女儿的身旁,她拍拍程谷霞的背,“坐直了!你要打起精神来,出了这事。四海比你更难好伐?”

    “妈……我、我好苦!”程谷霞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陶小霜看见妈妈的嘴唇都在抖,那表情说不清是在生气还是在伤心,在心里为她感到难过——程谷霞把高椹当成亲生的儿子,贴在胸口养了这么多年,他却这么对程谷霞生下的高灿,简直是匹活生生的白眼狼!

    难过之余,陶小霜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要是采红指认的人是自己,妈妈会这么愤怒和难过吗……

    她摇摇头,把这些无关的想法甩掉,也坐到程谷霞的身边,“妈,我觉得高椹不会轻易承认这事的,我们得再找些证据。”

    “……”程谷霞愣了好一会,苦笑着说,“对,他会找他阿婆告状,会狡辩说117厂的鱼肝油是他自己在吃,会说我在包庇采红……总之,他死都不会承认的。”

    采红给自己倒了杯蜂蜜水,正喝着,闻言不服道:“他要是敢赖我,我就把这事到处说去——哥哥害还不会说话的小弟弟,什么玩意!”

    “够了,还嫌不乱呀!”陶小霜站起身,让采红去中卧室。采红不干,她就说:“你还想不想留在上海,想就闭嘴进去!”

    采红怕了,乖乖闭嘴去了中卧室。陶小霜怕她去小卧室翻自己的东西,就进去拿了几本书和一盒饼干,然后锁了小卧室的门,“你就在这看书吃东西,等会再叫你出去。”

    然后她就出去了,也不理采红在背后嘀咕道:“把我当贼了!”

    ……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什么脾气,程谷霞再了解不过了。今天之前,高椹闯了祸,程谷霞会一边埋怨一边心急火燎的为他善后,只要事后听一句‘妈,你最好了’就心满意足;然后在入睡前和丈夫四海念叨‘小椹什么时候能长大呀,总这样子,我们老了怎么靠他?’那时她的心里是笃定的,高椹是她的大儿子,是会给自己夫妻养老,会对自己生的女儿儿子好的大儿子。但现在,这根深蒂固的信念动摇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于是,等高四一进程家的客堂间,程谷霞就扑上前,抱住丈夫大哭起来。

    高四海不明就里,揽着程谷霞坐下来,才急问徐阿婆出了什么事。

    徐阿婆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都跟他说了,还把两个药瓶给他看。

    高四海手里攥着两个药瓶子,脸色难看得不行,他是见微知著的那种人,所以格外明白小儿子曾遭遇的险况。要不是高灿的体质好,他有可能会因为拉肚子而发高烧,或者把还幼嫰的肠胃拉出问题来——对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婴孩来说,就没有什么是小病!

    “我去看看采红……”高四海起身去了中卧室,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等他脚步沉重的回来时,程谷霞急着问道:“四海,我们该怎么办?要直接去质问小椹的话,他是不会承认的!”

    “我们什么也不问他。”

    高四海面沉如水,“直接告诉他今天的事,再告诉他——我们确信就是他干的。”他才不会管高椹怎么抵赖,做老子的还治不了儿子!

    陶小霜有些惊讶,她以为高四海会找些证据再和高椹摊牌的,毕竟还有偏心的高阿婆在,可听起来高四海是铁了心要把这事定性了——看来比起包庇已经19岁的大儿子,他更愿意心疼襁褓里的小儿子。

    想到这里;陶小霜为弟弟高灿悬着的心落地了一大半。

    丈夫拿了主意,程谷霞迫不及待要回家教训大儿子去,她起身正要走,却听徐阿婆道:“四海,谷霞,你们把采红带回去吧。”

    程谷霞摇头道:“采红我不带回去了,我现在哪里有心考虑找媳妇的事。”

    “不找媳妇,她也是你侄女!”徐阿婆气道:“谷霞,采红是你非要带回去的,作为姑姑,你得负责任——你要觉得你今天一点错没有,那就写信给你大哥大嫂,说清楚你为什么不要采红再住在高家!”

    “妈!”

    程谷霞刚叫了一声,高四海就拦住她,说道:“妈,我们带采红回去。”

    “这样就好。”徐阿婆对高四海点点头,她就知道女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女儿今天这么对待采红,谷余夫妻俩知道了还不得气断肠子,要不想他们兄妹失和,高家就得补偿采红。

    徐阿婆就叫出了采红。采红是笑着出来的,她好像已经忘了早先的事,还要陶小霜借两本书给她。

    陶小霜把拿出的那几本书都借给了她,然后又说要送送三人。送到洪阳街上,分手前她突然和高四海说:“高叔叔,华一要建职工楼了,等我住进去了就不能经常见到采秀他们了。到时我肯定会想他们的。”

    说话时陶小霜若有所指的看着高四海,见他点了点头,才转头和程谷霞告了别。

    疏不间亲,陶小霜只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好在高四海听懂了也愿意采纳;三个月后,高家先和同事家换了房子,腾出一间来置换在了117厂的附近,然后高椹就搬去那里单独住了。外人不知内情还以为这是高家为儿子提前备下了婚房,陶小霜等亲友却明白这是高四海‘流放’了高椹。

122|冬至() 
9月下旬,出车半个月的孙齐圣和朱大友回上海了。他们回来那天,陶小霜起了个大早,和朱妈一起去区交运的车场接他俩。

    “大圣,开过来,我们在这。”

    陶小霜对着正开进车场的货车喊道。然后她看见车头的玻璃后面孙齐圣举起左手握拳示意听到了。

    几分钟后,灰扑扑的两辆大货车停在了陶小霜和朱妈的身前。

    “小霜,我回来了!”孙齐圣笑着打开车门,跳下大货车,转身从车上取下三个包袱。包袱两大一小,大的那两个装得是孙齐圣在买路上的各种好东西,陶小霜昨晚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苏州的衣料点心、扬州的干桂花牛皮糖、新疆的葡萄干奶酪干,还有沿途买的一些小东西……

    另一辆货车前,朱妈正拉着朱大友上下打量,嘴里直说:“黑了!廋了!”;和孙齐圣每晚都能见面,陶小霜真没什么好打量的,就说道:“我们赶紧回家吧,爷爷奶奶都等着了。”

    “好!”孙齐圣把车钥匙扔给朱大友,“大朱,我先走了。”

    “你走吧,等会我去交车。”两人早说好由朱大友交车。

    孙齐圣提起那两个大包袱,陶小霜则拎起另一个轻飘飘的小包袱,那里面全是孙齐圣没洗的脏衣服;开长途车,没地方晾晒衣服,他和朱大友各自都攒下了一大包没洗的脏衣服。朱妈想省水钱,已经抱着朱大友的包袱往车场后面的澡堂去了——买一张澡票能洗一大包的衣服。

    出了车场,孙齐圣边走边侧头去看陶小霜。

    陶小霜就问,“看我干嘛?”两个人每晚都见面的好伐?

    孙齐圣说:“好久没在太阳光下看你了,想多看看。”

    “这么嘴甜,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吃干桂花了?”陶小霜说着忍不住抿嘴笑了。

    “报告长官:我没有偷吃给你买的干桂花!”孙齐圣一脸的无辜,“倒是吃了不少琼浆玉露。”

    琼浆玉露?陶小霜不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正想问他,却见孙齐圣舔了下上唇,然后撅嘴做了个啾啾的动作。

    反应过来的陶小霜又气恼又想笑,她咬着嘴唇,瞪了孙齐圣一眼,埋头往前小跑,扔下一句:“小赤佬,我不理你了!”看你还怎么耍流氓!

    孙齐圣迈着长腿,轻松追上她,他正想开口,视线却被陶小霜胸前跳动的小白兔吸引了——那里当然是包得一丝不露的,衣服也很宽松,但孙齐圣的想象力足够丰富!

    也许太丰富了,孙齐圣感觉鼻腔里很热,他十分艰难的移开视线,这半个月里只见过穿巡夜人制服的陶小霜,没想到她已经发育得这么好了!

    “果然惊喜总是会晚到……”孙齐圣笑着低语。

    陶小霜可不知道孙齐圣差点流鼻血,她跑了一会就感觉累了,“你自己拿……”

    陶小霜把包袱丢给孙齐圣,跑去买了支红豆棒冰,边吃边走,孙齐圣双手提着包袱吃不了,只能看着她吃。陶小霜边吃棒冰,边笑着拿眼瞅孙齐圣,明摆着就是要馋他。

    孙齐圣眼不斜视的往前走,突然一个转身,低头咬住棒冰,用力咬下一大块来,然后他含着冰对着陶小霜咧咧嘴,接着拔腿就跑。

    被孙齐圣这么大力一咬,剩下的棒冰只坚持了两秒钟就分崩离析,掉到了地上,陶小霜扔开手里的小木棍,拔腿去追,“死猴精,还我红豆棒!”

    “能追上再说!”孙齐圣哈哈大笑。

    两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同寿里。这对一头大汗、满脸是笑,走在弄堂里还眉来眼去的小恋人又给阿婆姆妈们制造了好几天的‘新闻素材’。

    当晚,孙爷爷做了一桌的好菜。就着这些菜,孙齐圣足足吃了4大碗饭,用行动表达了他对爷爷手艺的思念之情,当然他也不忘吃光了陶小霜做的冷面——陶小霜只要来孙家吃饭都会去灶坡间帮忙。

    饭后,朱大友和交运的几个同事来找孙齐圣,说是去军二大看篮球比赛。孙齐圣问陶小霜去不去看。陶小霜感觉有些疲倦就摇头说不去了,然后回了客堂间。这晚,她早早的睡下了,到了第二天,才有空打开了那两个包袱。

    包里的东西孙齐圣放得很严实,被陶小霜一一摆开来后,乍一看像多了一倍似的。吃的不经放,陶小霜把吃的留了一半,另一半分成十多份,准备送与亲友。

    至于用的,孙齐圣在苏州买了很多素色的绸缎和3把绢扇;在新疆买了8把牛角梳;沿途他还买了不少小东西:十几颗五颜六色的雨花石、一个竹笼状的笔筒、一对玉质的兰花书镇……

    陶小霜特别喜欢那对书镇,准备以后看书时就用它们。至于其它东西,她把绢扇挂了一把在大卧室的墙上作为装饰,又把雨花石装在一个玻璃罐里放在桌上作摆设,剩下的则分类放好,留待后用。

    过了几天,陶小霜带了一包吃的去办公室,见者有份的分了个干净,背地里她又单独给了老张一包,把老张乐得呵呵笑了一天。

    国庆节后,陶小霜开始去华师大进修。

    按照进修的安排,每个星期她需要去华师大上三次夜大的课,每次从晚上6点半到8点半,到了星期天,还要加一个下午的课。这样一个星期上下来,就是9个课时,而整个进修共有802个课时,也就是说,整个进修需要两年半的时间。另外,每半年会有一次阶段性考试,考试成绩虽然不会影响拿夜大文凭,但会记录在进修的档案里。

    陶小霜一边上班一边上夜大,10月里简直累得不行,到了11月中旬她才适应了这种蜡烛两头烧的节奏。

    这两个月里,家里事也不少。自出了鱼肝油的事,高灿算是半寄养在同寿里了——妈妈程谷霞上班前把他送来,下班后才把他接走,绝不让儿子和高椹单独呆上一会。

    另一方面,采红虽然回了高家,但她那边的事也没完,出事后不久,安徽一连来了几封信,信里大舅妈先是哭诉一番,然后提出要大家给采红找工作的事。采红没有户口,只能做临时工。高四海想法给她在码头找了一份看守票箱的临时工作。她做了一个月就说露天里太热了,做不了要中暑,嚷着要换工作;被徐阿婆骂了一顿后,她才消停了。

    ……

    12月的上海已经很冷了,陶小霜和宁鸥周百灵并肩走在街上,只觉寒风阵阵,3人都把围巾拉到了下巴以上,一说话热气就往脸上扑,也算是自己暖和自己了。

    “你们是没看见——高椹抱着外婆的脚,哭得像个大姑娘,说什么死都不离开家里,把外婆唬得直喊造孽……”

    “这还是男人吗?”宁鸥问:“那你舅舅是怎么弄走他的?”

    “四海舅舅说了,只要他搬走,就给他单独立户,把那间小单间过到他的户口下面。”

    “阿爹拉娘!”宁鸥惊叫一声,“难怪他愿意搬了,要我我也搬!”沪上的房子哪怕是个小单间的公房,那也是老金贵的了!

    “高叔叔还是念着高椹的。”陶小霜想了想后说:“虽然为了保护小灿,他狠心‘流放’了高椹。

    但他这样做其实也是在保高椹——高椹见不得小灿比他受宠,那干脆就不让两人常见面,免得他心里想不过味,越走越歪。而过房子给高椹,则是打一棒给个甜头的做法,这样他不至于和家里彻底离了心,也让外人察觉不到他们父子俩的矛盾。”高四海这是既要保小儿子,又要给大儿子的迷途知返留条路。

    “这话有道理”,周百灵点头道:“四海舅舅现在常去那个小单间过夜,他和我妈说高椹还小,还能教得回来。”

    宁鸥翻了个白眼,“高椹何德何能有这么个爸,给他简直浪费!”

    陶小霜摇头道,“我倒是觉得,高椹的狗脾气都是被他和我妈还有高家的其他人惯出来的。”

    “可这一次他和你妈不是连高阿婆的话都没听,快刀斩乱麻的把高椹给‘流放’了?”宁鸥觉得能这么做就不算‘惯’。

    周百灵插话道:“那是现在舅舅家有了高灿,高椹他不是家里的独苗了。要是以前,他把天捅破了,那也是别人的错好伐!”作为高家孙辈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周百灵为高椹的‘丰功伟绩’背过不少锅。

    陶小霜点头道:“真是这样的。”

    “天捅破了都是别人的错,真牛!”宁鸥感觉自己长见识了,作为独生女,她也是被娇惯着养大的,但真闯了祸,该打该骂的,自家爸妈也不会手软的。宁鸥都有些羡慕高椹了,哦,当然不是羡慕现在的这个,是羡慕以前的高椹。

    三人刚结伴去南京西路的理发店剪了头发,这时正往华师大的方向走。陶小霜在华师大进修已经有两个月了,今天是星期日,她有半天的课。

    “霜霜,你的头发现在长得好好哦!”

    陶小霜剪了个刘/胡兰头,到颈的短发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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