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霜霜,你的头发现在长得好好哦!”

    陶小霜剪了个刘/胡兰头,到颈的短发乌黑浓密,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闪亮。宁鸥说着伸手去摸陶小霜的头发,果然很滑很好摸。

    周百灵也伸手来摸,“以前好像没这么好呀?”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陶小霜的脖子。

    “好冰!”陶小霜不禁停脚抖了抖肩膀。

    “对不起。”周百灵赶紧收了手。

    “没事”,陶小霜拉了拉围巾,正想抬脚,却被宁鸥拉了一下胳膊。

    “霜霜,你看——那是”她们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边上,宁鸥用手指着右边的人行道。

    陶小霜忙转头看去,那人行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她很快就看到了宁鸥让她看的东西,一个两人都很熟悉的匀称又丰满的背影。

    “……是倪爱蓉。”陶小霜自语道。

    “不是!”宁鸥跺跺脚,“你再仔细看!”

    陶小霜就定睛再去看,只见倪爱蓉走得很慢,还不时转头往一旁看,似乎在等什么人,陶小霜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一个更熟悉的背影从自己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里冲了出来,朝倪爱蓉跑了过去,然后倪爱蓉就不走了,和那个人站在一起亲密的说起话来……

    “那是……”周百灵也跟着两人看过去,她不认识倪爱蓉,却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那不是小霜你的哥哥吗?”

    “对……”看得太入神,眼都酸了,陶小霜眨眨眼,然后指着前面说,“我们走吧,我上课要迟到了。”

    “迟什么到呀!”宁鸥急了,“那是倪爱蓉和程迎军好伐!小霜,你就不怕倪爱蓉做了你大嫂?”

123|归人() 
“倪爱蓉不可能是我大嫂”,陶小霜边说边拉着宁鸥往前走,“迎军是我表哥,不是大哥,好伐?”

    “就算是表嫂也不行呀!”宁鸥叫道:“你忘啦——倪爱蓉可是陷害过你的!”

    “我当然没忘”,陶小霜拍了拍宁鸥的胳膊,“可我总不能冲过去,对着迎军哥大喊,你不能和倪爱蓉谈朋友,她是个坏人!相信我,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可事实俱在——因为害人,她都被警备区文工团开除了,我们去拆穿她,怎么会适得其反?”

    “关键是迎军哥不一定会相信我们说的就是事实。”

    “程迎军有这么傻?”

    周百灵虽然还不太不明白前因后果,但她觉得陶小霜的话是对的,就插话道:“不是傻,是他愿意相信。是相信别人告诉你的事实,还是相信自己的恋人,宁鸥,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那我们该怎么办?”宁鸥皱起眉头,感觉棘手了。

    “嗯……”事情太突然了,陶小霜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先了解一下情况吧。”

    ……

    三天后,9中附近的面店里。陶小霜和宁鸥刚吃完面,孙齐圣三人就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面店。

    孙齐圣当先在陶小霜的对面坐下了,庄沙和朱大友则坐在他的两边,陶小霜嗅了嗅,虽然没闻到什么酒气,还是说道:“要不吃点热的吧,既暖胃又醒酒。”

    “好。”孙齐圣觉得口渴,端起陶小霜的面碗喝起面汤来。

    见他这样,陶小霜就问庄沙:“你们刚才光喝酒呢?”

    “还吃了些糟货,所以有些口渴。”被面店里的热气一蒸,庄沙的眼镜起了一层雾气,他取下眼镜,低着头边擦边答。

    陶小霜赶紧去后厨给三人各叫了一碗热汤面,还要煮面师傅多加点面汤,然后才问孙齐圣:“怎么样,我哥说了吗?”

    “说了。”孙齐圣说:“两斤啤酒喝下肚后,我问他一句,他说十句,简直不吐不快。据迎军说,他和倪爱蓉是在今年2月时认识的。倪爱蓉在闸北区的话剧团作团员,迎军常去那里看话剧,然后他俩就认识了。”

    “……过小年时认识的。”陶小霜回忆了一下,“那时迎军哥是经常去看话剧,大舅妈寄给他的过年钱大半都买了话剧票,他还总不叫朋友,一个人去看,所以……是他先看上了倪爱蓉。”

    宁鸥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都不懂!”朱大友一拍桌子,“要是倪爱蓉先看上了他,肯定叫他在外面见面的,去剧团,要花钱买票不说,还招人眼,倪爱蓉可没那么傻。”

    “是这样。”宁鸥点点头。

    陶小霜道:“大圣,你继续说……”

    这时,柜台那边的服务员叫面好了,孙齐圣三人就先去取了面。

    面取回来,孙齐圣边吃边说:“他们是6月时好上的。迎军说,倪爱蓉本来只愿意和他做一般朋友,可那时她遇到了一件难事,迎军帮了她大忙,倪爱蓉才答应和他处朋友的。”

    陶小霜问:“是什么难事?”

    “有一个流氓一天到晚缠着倪爱蓉,迎军带着几个食品厂的同事打了那个流氓一顿,才把这事解决了。”

    陶小霜问:“倪爱蓉为什么不找派出所?”

    “据迎军说,她胆子小,怕被报复,所以不敢……”孙齐圣嘲讽的一挑眉。

    “这什么鬼话?”宁鸥翻了个白眼。

    谁胆小,倪爱蓉也不会胆小,所以迎军哥英雄救美的事大有问题,陶小霜就道:“我们接下来就查那个流氓!”

    孙齐圣很快就查到了那个流氓叫马陆,是普贤区的人,但接下来的事就不好查了,因为马陆已经进了监狱,罪名是投机倒把。孙齐圣只能围绕马陆的周围进行侧面摸底。马陆父母双亡,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孙齐圣设法和他们聊了一次,发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两个老人连马陆在投机倒把的事都是从公安那里知道的;而马陆的朋友要么是和他一起进了监狱,要么就是逃得不见踪影。所以,倪爱蓉和马陆之间的事暂时成了个悬案。

    找不到证据,那就直接撬!陶小霜把迎军谈恋爱,对象是倪爱蓉的事告诉了徐阿婆。

    徐阿婆听了就问:“是那个倪爱蓉?”

    陶小霜撇了下嘴,“就是她。”

    徐阿婆道:“这事麻烦了。”

    “就是呀”,陶小霜点点头,“外婆,要不我们给大舅大舅妈写封信,让他们管管。”

    “怎么管?这大半小子要是看上了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大人越管,他就越拗。”徐阿婆愁得直搓手,“迎军怎么就看上她呢!”

    陶小霜想了想后说:“还是试一试吧——先把倪爱蓉做的那些事告诉迎军哥,看他会怎么想怎么说,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让你二舅跟他说。”徐阿婆又道,“还得给你大舅他们写封信去。”

    陶小霜立刻按着徐阿婆的口述写了信,给安徽寄去了。当晚,大舅找迎军谈了话。迎军听了后大吃一惊,连说不可能,立马就去找陶小霜,问倪爱蓉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陶小霜很严肃的告诉他,是真的。迎军焦躁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话剧团找了倪爱蓉。

    晚上,迎军很沮丧的回了客堂间,他告诉陶小霜和徐阿婆,倪爱蓉说她没做过那些事,但既然迎军要污蔑她,两人就分手好了。迎军怎么挽回也没用,一路跟到倪家,倪爱蓉毫不动容,把她妈妈王蓉叫了出来,赶走了迎军。

    “小霜,你……你害死我了。”迎军脸色灰暗的对陶小霜说。

    陶小霜叹了口气,“我是为你好,那些事真是她做的。”

    “……你果然对爱蓉有偏见”,迎军摇头,“爱蓉不是那种人。”

    见和他说不通,陶小霜也就不说了,只要倪爱蓉不再和程家有什么瓜葛,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迎军焉头瞎脑了好一阵,那段时间他见了陶小霜就黑着一张脸,陶小霜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也恼了,就不和这戆大说话了。

    徐阿婆见状劝慰她:“小霜,你别和迎军生气,他总会想明白的。”

    “我不生气”,陶小霜抱住徐阿婆,“等他想明白了,我再和他说话——现在说了也是白说好伐。”

    徐阿婆呵呵笑道:“那我不管了,随你们闹!”

    ……

    一晃就到了12月下旬,孙齐圣又离开上海去跑长途了,这次他去了四川,要去10天。

    孙齐圣刚走两天,高椿的信到了。从今年开始,她可以回家探亲了。高椿是69年初去安徽做的知青,那一年的年底,她没申请到探亲假——毕竟是下乡的第一年,公社管得格外严。

    按着高椿信上写的接站时间,陶小霜提前请了假——到了年前,总三的假不好请,得提前几天才行。到了那天,她和徐阿婆、高家人一起去了火车北站。才在四面来风的站台上站了一会,陶小霜就赶紧带上了手套,黑色毛线手套织得很厚,内层还镶有狐皮,刚一戴上手就暖和了。

    “外婆,你也戴上。”陶小霜特地带了两双手套,这时就给了徐阿婆一双。

    “好”,徐阿婆笑着点头,心里很慰贴。

    火车又不出意料的误站了。好在来的人多,大家说说话过得也快。高家来的有高四海夫妻,高三梅和高大桃。

    好久不见的高三梅看来并不见老,可脸色有些晦暗,陶小霜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发现她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想到周百灵提起过的周家的那些事,陶小霜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女怕嫁错郎。

    另一个好久不见的人高大桃倒是心情很好,她随身带了一大包的瓜子,嗑瓜子嗑个不停,边嗑她边和高四海说话,不时被高四海逗得仰头大笑。陶小霜听周百灵说,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找对象的事了,一心要弟弟高四海给她养老,这样一来也算无欲无求了,于是她的脾气反而好了不少。

    高椿所坐的火车班次足足迟了一个半小时。等火车到站时,大家都站得腿僵脚酸了。陶小霜一边跺脚,一边盯住最近的车门。很巧的是,高椿就是从这个车门下的火车。

    她穿着离开上海时的那身军便装,提着两个大包,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椿!”程谷霞冲上前抱住高椿,“妈妈想死你了!”

    紧接着高四海也上前,伸手抱住母女两人,“回来就好!”

    看着黑了又廋了的女儿,高四海和程谷霞的眼睛都湿了,而高椿早已抱着爸妈哇哇大哭起来,站在一旁的陶小霜看得心酸,吸了吸鼻子和徐阿婆说,“一年半不见,小椿长高了不少。”

    “是长高了。”徐阿婆点点头,然后大声说:“你们三个都别哭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这里风大,别把小椿吹冻着了。”

    于是,大家就出了火车北站,去了高家。

    在高家吃完高椿的接风宴,陶小霜和徐阿婆回了同寿里,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张可茜。她被分去了棉纺八厂,在棉纱车间做女工,不久前刚升成了2级工。

    “小霜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张可茜一下班就来了同寿里,还以为等不到陶小霜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

    张可茜直接就道:“我是来借钱的,不过不是为我自己借,是帮曼红借的。”

    “曼红也回来了?”

    张可茜突然就哭了,“她……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124|知青() 
“可茜,你别哭,说说是怎么回事吧?”陶小霜扫了眼空无一物的桌面,然后倒了杯蜂蜜水,递给张可茜。

    采秀扒着中卧室的门框,探出脑袋,对着大卧室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和门后的大哥二哥汇报情况,“听不到她俩说的话,但那个工人大姐哭了……”

    “哭了?她向小霜姐告状了?”迎泰觉得很不妙。

    “采秀,等会小霜姐要是问你话,你就也哭,一定要比她哭得惨才行。”迎国想了想,又说:“你就说,刚才我们在打扫屋子,所以没空招待客人。”

    “小霜姐会查饼干盒子的,蜂蜜也少了那么多。”采秀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是老实招了吧,看在我们坦白从宽的份上,小霜姐也许会轻罚的。”

    迎国迎泰互看一眼,然后一起点头,“那到时还是你去坦白,毕竟小霜姐最喜欢你了。”

    “那也行,不过——”采秀眼珠子一转,开出了条件,“你们得让两天的份额给我。”

    “两天的份额!”迎泰不干了,跳着脚道:“最多一天。”

    “对,就一天。”迎国也觉得肉疼。

    “成交!”采秀说着就伸出巴掌,和两个哥哥击掌为誓,喊两天就是个幌子,她本来就是冲着一天的份额去的。

    自陶小霜月月出钱补贴家用后,徐阿婆就恢复了曾有的待客规矩:但凡有客人上门,就按人头或倒茶或冲蜂蜜水一杯,还要上一个点心盘子招待客人。这个待遇可把3个小鬼头馋得不行,他们三个每天的零食是定了量的,总感觉不够吃——陶小霜怕他们吃多了饼干糖果,吃不下饭,所以管得很严。

    这一次难得大人们都不在家,还来了个不常上门的客人,他们兄妹三个就趁机扣下了蜂蜜水和点心,本以为那个姓张的工人大姐等不到小霜姐回来了,结果却是碰了个正着。

    赚了两份零食后,采秀又伸头去看大卧室的情形,却见那个客人嘴里不停的在说话,小霜姐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这叫什么事!”陶小霜着实被张可茜说的事气得不轻。

    两年前,原本分去吴兴农场的张曼红因为家里突然出了个黑五类的近亲,被临时调了档,分去了吴兴的农村插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公社社员。

    她分去的公社叫鸡角岭公社,是个位置极偏远的公社,离它最近的乡镇都在3百里以外,镇上的邮递员1个月才去那里一次。鸡角岭是那种最贫困的小公社,有一半的耕地都是坡地,年年都完不成上面派下来的公粮任务,在那里每个工分只值5分钱。张曼红和其他几个上海女阿拉一分去鸡角岭公社就被划到了妇女里最低的工分档——在公社,最强壮的女社员干满一天是8个工分,普通的女社员则在6、7个工分之间,上海女阿拉们都是5分档,和身体不好的女社员、还没成年的女孩一样。

    按着公社的规矩,每一天的出工分为3个部分,早晨5点半到8点半是早工,然后是早饭时间,吃完早饭,9点半到12点半是午工;午工完了就是午饭时间,而下午1点到5点则是晚工时间。社员们只有干满这3个工时,才能得到全部的工分。所以,张曼红她们拼着命干满一天才能赚5个工分,也就是2毛5分钱。即使女知青们体力吃得消,她们也往往不能干满全天——村里没通电,她们得趁着白天里有天光,洗衣、挑水、做饭、种菜……

    而这就意味着女知青们每天的收入大概只能维持在2毛左右,这点钱根本就不能饱腹,更谈不上吃肉什么的了,所以分到鸡角岭插队两三个月后,女知青们就用完了随身带的钱,不得不开始给上海写信,向家里要钱。张曼红家里负担很重——她爸妈生了8个孩子,最小的妹妹才3岁,作为长姐。她张不开口要钱,硬挺了半年,因为太缺乏营养,公社的双抢结束后,她的两个小腿浮肿起来,一直消不下去,实在没法子了,她才给上海写了信。

    两个月后,张曼红家里才给她回了信,信里附了5块钱的汇款单。那信是她的三弟写的,说家里为了给她寄钱,得勒紧裤腰带过一个月了。那之后,觉得自己没用的张曼红能不给家里写信就不给家里写信,苦熬着又过了一年。

    今年10月份,她在山间的小道上挑水,一时不慎滑了脚,从半山坡滚了下来。滚了一路,到山脚时她已经昏了过去。这次意外事故把她的骨头摔断了一根,全身上下的皮肉也摔坏了不少。插队的知青和公社的社员一样,看病是要自己掏钱的;张曼红身无分文,知青们凑了20块钱才把她送去了镇医院。这样一来,张曼红只能给家里写信了。

    信寄出后没多久,张曼红的妈妈就来了鸡角岭。她带来了50块钱,本以为足够用了,镇医院的医生却说最好让张曼红回上海治疗——张曼红断的是左半边的锁骨,很不容易长好,最好去能照x光的大医院治疗。

    回上海治疗,那得花多少钱,张妈心里直犯难,就和张曼红说,她留在吴兴治疗更好。负责的医生早就和张曼红说过了,锁骨要是长不好,她以后就是个高低肩了。张曼红可以为家里吃苦,但她不愿意因为明明可以治好的骨伤而变成残疾,所以她没答应张妈的要求。张妈很生气,骂她太娇气了,既然都插了队,就该向贫下中农学习才对。

    任凭张妈怎么骂。张曼红咬着牙就是不答应留在吴兴治病,她瞒着张妈和来探病的知青借了钱,又托人买了火车票。等到火车出发的那一天早上,她才告诉了张妈,张妈听了大怒,说就是回了家也没她睡的位子,更别指望家里出她的饭钱;张曼红哭着说,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然后她就杵着拐杖一个人上了火车。

    “所以,曼红现在睡在你们棉纺八厂的热水房里?”陶小霜道。

    “嗯,她家把她的床给她的3个弟妹睡了,她回来后,他爸说她要么睡床底下,要么站着睡。”那天接到张曼红来信的张可茜正好去张家,这话她是亲耳听到的,“床底怎么能睡人,正好我和我们厂热水房的李师傅特别熟,我打电话和李师傅一说,他也可怜曼红,就让她在热水房里打了地铺。”

    张曼红去棉纺八厂的第三天,张妈回了上海,她和张爸来了一趟热水房,给了大女儿30块钱,让她赶紧回吴兴去;至于治病的事他们只字没提。

    说完这些,张可茜才重提了借钱的事:“小霜师傅,曼红不让我来找你,她说不知道要用多少医药费才能治好骨头的伤,不能这么为难你!可我觉得……都是同学,曼红现在是无路可走了,没人帮一把真不行,所以就来找你了。”

    陶小霜闻言点点头,“是该帮。”

    虽然陶小霜都这么表态了,但张可茜却感觉心里忐忑,就像张曼红自己说的那样,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她的伤;即使治好了,以她如今的境况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钱,搞不好就是一借无回!

    张可茜越想越觉得自己冒失了,她咽了口唾液后说,“……小霜师傅,要不你借50块钱好了,让曼红去虹口医院做个x光检查,这样她回吴兴也安心。”

    陶小霜见状就笑了,“能治好骨头才安心的好伐!你放心,这钱我借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住院3个月的医药费对张曼红来说是一大笔钱,但对陶小霜来说却不算什么大数目,既是同学又是朋友,陶小霜愿意帮她这一把。

    “真的!”张可茜喜得跳了起来,她抓住陶小霜的双手,高兴的道:“小霜师傅,你、你太好了!曼红有救了,不用残废了!”

    张曼红的伤耽误不起,越早住院越好。陶小霜去小卧室拿出50块钱来,给了张可茜,“可茜,你明早就带曼红去虹口医院——在那里我认识一个叫张丽的护士,有事你可以去找她帮忙。还有,告诉曼红一声,我明天下班后就去看她。”

    “好好好!”张可茜连声应下,“不用明天,我马上去接曼红。”

    送走张可茜后,陶小霜把3个小鬼头叫了出来,还没问,采秀就把3人扣下东西的事说了,说完她眨巴着眼睛,小声的说:“姐,我们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我发誓!”

    “发誓没用”,忙了一天,陶小霜现在已经很累了,无心和小滑头纠缠,直接就做出了惩罚,“从明天开始,罚你们一个星期不吃零食。”

    “姐,不要呀!”采秀没想到会罚这么重,“一个星期不吃饼干,我会死的!”

    “是吗?”

    “嗯嗯,真的会的!”采秀她抱住陶小霜的胳膊直摇,迎国迎泰也在后面狂点头。

    “这么严重,那我做不了主,得下楼去问问阿婆。”陶小霜作势要出门。

    程家待客的规矩就是徐阿婆定的,要是问她的话,那肯定罚得更重,3个小鬼赶紧认了陶小霜的轻罚。

    第二天,陶小霜下班后就去了虹口医院。一见张曼红,她就在心里吓了一跳,张曼红又黑又瘦,一张脸晒得黝黑,颧骨高起,右眼和颧骨间有一大块未消的紫色淤青。

    “小霜,你来了……”

    张曼红说着就想下床,陶小霜忙拦住她,“你别动。”

    “你吃饭没有?”陶小霜看了下床头柜,没看见饭盒。

    “张护士去帮我打了。”

    “医生怎么说?”

    “说我需要重新开始治疗。”张曼红红着眼眶说:“小霜,太谢谢你了!我……我会想法还你钱的。”

125|年前() 
“不着急”,陶小霜笑了笑,“现在治好你的骨伤最重要。”

    “……”张曼红欲言又止,她抿了下嘴唇,反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纸条来,“小霜,你看看。”

    陶小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手写的借条。借条上的金额是50块钱,落款日期是昨天。

    “既然是借钱,就得有借条,这张是昨天的那50块的。”

    “和我这么客气干嘛?”陶小霜故作生气道:“住院用的钱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