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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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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王叔家又收到包裹了,这纸箱拆了后该捡好呀。想到这里,陶小霜的脑中突然有灵光闪过,她不觉叫道:“有了!”

    有了灵感,陶小霜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计划。

    从10岁起到两年前的四年里,陶小霜一直都是工人文化宫组织的儿童话剧团的团员。所以在心里把刚想的计划捋了一遍后,陶小霜感觉接下来她要做的事特像一出话剧,她自己则既是编剧又是主演。

    话剧很快就要开演,我得去准备道具了,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大步往外走。

    就近从主弄口走出弄堂后,她走马路绕去了北边的分弄口。这分弄口的边上就是同寿里的里委和卫生站,两个基层单位合在一起正好占用一整栋石库门。

    陶小霜穿过走廊,停在后客堂间即里委传达室的门前。辰光还早,走廊的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正指到7,而里委的上班时间是8点,传达室那扇只刷了清漆的木门正紧闭着。

    陶小霜上前在那门上咚咚咚敲了3下。过了几秒后,里面有一个苍老的男声含糊地问:“谁啊,要办事过……1个钟头再来啦。”

    “陈阿爷,昨晚是你值班呀。我是2号的陶小霜,开一下门好不啦?”

    “哦,是程家的小霜,进来吧。”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来开了门。

    “早上好”,陶小霜进去后和陈老头打了招呼,紧接着道:“阿爷,我有事想借个纸箱用一下,所以进来拿一下杂物室的钥匙,打扰你补觉了。”

    陈老头见陶小霜说话有礼貌,又似乎确实有急事,那因为疲倦而显得阴沉的脸色也由阴转晴,“没事,你去吧,记得把钥匙放回桌上。”

    “可以的,谢谢阿爷。”陶小霜笑着接过钥匙,出了传达室往后面去了。

    为了里委的工作需要,这栋原本格局和同寿里其它房子没两样的石库门做了不少改动。它的二楼被整个打通,重新隔成一大一小的两个办公室;另外前后天井加了顶,前面改成了门廊和卫生站的接待室,后面则辟出了几个小房间,其中一间专门用来放杂物。

    用钥匙打开门后,陶小霜走进去拉开灯。在杂物室最里面的角落里,各种纸质垃圾已经堆积出一座小山,很多用来寄包裹的废纸箱正胡乱堆放在‘山脚’——这些要到下月初才会用板车拉到废品站回收掉。

    把‘山顶’上捆好包的旧报纸挪开后,陶小霜一边弯着腰翻找,一边在心里完善自己的计划。

    选好一个适合做道具雏形的纸箱后,陶小霜把钥匙放回传达室。很顺利的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她心里不由有些高兴。“第二步,去书店。”

    然后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同寿里,向四川北路上的工农兵书店进发。

    盛夏清晨的阳光灿烂得恰到好处,沐浴着明媚的晨光,陶小霜一口气不歇地走到了书店。

    工农兵书店还没开门,不过从门边的小玻璃窗可以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正在里面打扫卫生。一路走来,陶小霜出了身薄汗,但心情却不错,似乎心里的焦躁不安都随着流出的汗水挥发掉了。

    利用等待书店开门的空闲时间,陶小霜在心里琢磨起了计划里可能会用到的‘台词’,一时间她人就楞在了窗前。这时,一个中年女店员走了过来,正准备擦门旁的窗户,见有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哎呀,这位小同志,侬吓死人了!”

    “对不起,店员同志,我有急事,提前开一下门,好不啦?帮帮忙吧!”回过神的陶小霜忙说道。

    “这怎么行,离8点整还差不少呢!”女店员撇撇嘴,“让开一点,要不擦窗的灰落你一身,好伐?”

    陶小霜退开两步,又说:“那……店员同志,我能请教个问题?书店里有没有本市的街道地图?”

    “等会进来自己找,好不啦!”女店员擦着窗不耐烦的说。

    书店的招牌上方贴着红色的大横幅,上书5个大字,正是著名的‘为人民服务’,可惜入人眼不入人心。

    陶小霜瞅了眼店里的挂钟,7。50分,离店员说的‘还差不少’也就不到10分钟,就站在门口等到了8点。

    哪知道,正式上班前这书店还开了场小会。陶小霜一直等到8点15分,店门才打开。

    门一开,陶小霜赶紧进去。

    书店的面积很大,三开间打通的门面,里面卖的书却寥寥。

    在几个摆满各种版本的老三篇、红宝书的书架后面,一个杂乱无章的书架上,陶小霜找到了几册本市的地图。

    她逐一翻了翻,有一本里正好有她需要的上海全境的地图,可是因为页面大小所限,她需要的亭子间建国前的地址看来很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

    好在上面注明地图是引用的,陶小霜忙往后面翻,很快就在备注里找到了地图的‘原址’。

    虽然不指望这个书店里会有‘原址’,但陶小霜还是找了找——书店里果然没有。她于是回了趟同寿里,拿上自己的借书证,赶紧就往区图书馆跑。

    这次,她流的就不是微汗了。

    站在图书馆的一楼大厅里,陶小霜一边喘气一边掏出手帕。擦完脸,还是感觉太腻,她又擦了脖子和手臂,然后才一路小跑着上了三楼。

    这时正好9点半,借阅室的门前却早已排起长队,陶小霜心里一阵哀嚎,赶紧上前在队伍的末尾占了位置。

    图书馆的规矩是这样的:借阅室一次可以进3个人,一人可借书3本;不带走就在图书馆看的话,还可多借2本。排在队伍里,陶小霜就怕这一次遇到磨蹭的人——就那种一本书能找上半天的人。看着前面超过30人的长队,陶小霜难免有些担心。

    幸运的是,今天来借书的人看来都是有备而来的,所以队伍往前的速度一直不慢。

    上午11点半。值班的图书室管理员,一个方脸的老头草草地登记好一批要借阅的书名后,又翻起了报纸。看完一段,那老头才慢悠悠的说:“后面的三个人可以进了——不要的书记得要放回原位。”

    被他叫到的三人连忙往借阅室里走。

    在这一批的三人里,陶小霜排在第二个。当她闻到常年搁置的书籍所散发的特有霉味时,还能隐约听到那方脸老头在外面大声的宣布道,“后面的人不用排了,上午的借书时间结束了。剩下的人,按顺序过来拿号。”

第20章 毛线() 
“倒霉!差一点我就能进去了。”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中有人在大声抱怨。

    陶小霜记得排在自己后面的至少还有20个人,而那个抱怨的人只比自己晚到几分钟而已。她不由庆幸,好险呀,要不然即使能留号,也得等到下午2点后才能进来了。

    借阅室是一间长方形的大通间,南北朝向,通风很好,刚粉刷过的墙壁白生生的,上面写满了各式标语。其中‘打击毒草,禁止污染’的标语用特大的红色字体醒目地刷在入口正对的后墙上,还在墙壁的正中央。

    这位置选得确实好,很多抱有侥幸心理,想被污染一下的借书人一进门就能被这标语给教育了。

    今天,这标语也教育了陶小霜一件事,那就是‘原址’也有可能被打倒在地,列入禁/书名录。

    在前世,宋家一家老少因为宋奶奶的缘故全信天主教,宋诗每个星期日都会去教堂做礼拜

    。

    这时,一想到自己可能白排了两个小时,心里就火急火燎的陶小霜不自觉学着前世礼拜的样子,双手交握在胸前祈祷起来:上帝保佑,‘原址’可千万别是毒草呀!

    祈祷完陶小霜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她连忙放下手,左右张望——所幸她是默祷的,其他两个人也离得远,似乎没注意到这事。

    即使这样,陶小霜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天呀,差点就散播封建遗毒了!

    这时,管理员突然在外面喊道:“到时间了,你们三个快一点啦。”

    听了这话,惊魂初定的陶小霜连忙往阅览室的里面走。

    冒着风险的祈祷似乎蛮管用,在贴着地理标签的书架上,陶小霜顺利找到‘原址’。

    书很厚,不过陶小霜有办法。她卷起书边,专去找那彩色的页边,果然三两下就找到了她要的那张彩画地图。要说这原著和引用就是不一样——原著它是跨页的,所以比书店里的那张整整大了一倍,亭子间和三层阁的地址清晰可见。

    费了一个早晨,总算可以把道具完成了,想到这里,陶小霜不自觉地笑了。她拿上‘原址’,快步出了借阅室。

    那方脸老头接过书,问道:“就这一本呀。小小同志,你是借出还是准备当天还。”

    陶小霜早想好了——图书馆的读书室正是她等会需要的,于是直接答道:“我要当天还的,帮我记一下吧,谢谢。”

    方脸老头做好记录后,把书和借书证推给陶小霜。他看这小同志和自己孙女差不多大,脸色苍白,身条消瘦,就好心的补了一句话:“二楼的读书室下午正当晒,热得不行,你要看书就去一楼吧。”

    “哦,是这样。管理员同志,谢谢提醒。”温度高的话人就少啊,陶小霜立刻决定自己就去二楼了。

    果然,当陶小霜找去二楼的时候,那间正当西晒的读书室里空无一人。

    陶小霜走进去,关上门,在两张长桌中选了靠墙的那一张。随便找到个板凳坐下后,照着地图上的地址,她把那个空纸箱好好改造了一番。

    这两年里,在全国大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局势下,上海似乎连黑市都销声匿迹了,而在一些偏远的县镇尾巴割得就没那么干净,像大舅家搬去的的安徽县城就还有附近乡里的集市可赶;所以,他们能常给迎军寄来腊肉红枣核桃等不少好东西——这些在上海可是稀罕货,有钱都没处买。而徐阿婆也常应大舅妈和采红的要求,寄去上海的饼干糖果和牙膏火柴肥皂等日用品。徐阿婆不识字,那些包裹都是陶小霜去邮局寄的。

    凭着以往寄包裹的经验,陶小霜翻来覆去地检查纸箱。这样查看了两遍后,感觉没问题,她才放下纸箱。

    现在,道具还差最关键的一步了。这样想着,陶小霜掌心朝上,双手平行地放在桌上,然后闭上了双眼。

    眼皮合拢后,过了几秒。她又睁开了双眼。

    不行,她紧张!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运宝’,但是她原本以为照着影像去做的话应该不难。谁知道一闭眼,她就感觉心跳疯狂的在加快,快到好像要从她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一直想着怎么用运宝箱改善生活,临到头却……叶公好龙估计就是这种感觉,陶小霜摇头失笑。

    笑完她想自己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于是就默背了一首沁园春雪,然后她又尝试着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把心跳缓了下来。感觉到莫名的紧张感消退后,陶小霜连忙调整姿势,把双手掌心朝上放在桌上,然后再次闭上眼。

    眼帘落下后,随著她呼唤石柜的意念,黑暗中浮现出一点微光。微光迅速扩大成一片透明的光幕,一个缩小版的石柜在那光幕中显现。

    石柜上的7个抽屉本来都带着铜制圆环,其中6个圆环好像突然生锈般变成了黑色,只有最下面的运宝箱上的铜环还是发亮的红铜色——这意味着在现世时只有它能打开。

    陶小霜一动心念,只见那铜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动了一般,从垂直遍布变为横立,随即开始向外移动,接着石柜最底层的那个石屉就慢慢地被拉开了。

    拉开的运宝箱里面放得是满满当当的,不过和昨晚陶小霜关上它时大不一样了,因为无论是藤篮、木盒还是纸包、布卷、圆球,这些所有的陶小霜亲手放进去的东西——它们都和石柜一起缩小了。看着摆放成一堆的几个指头大小的毛绒绒的圆球,陶小霜‘命令’道,变大。

    在陶小霜想来,运宝箱应该十分灵敏,和雾灯一样,她一念动立刻就有行动的,可事情并不是这样——那些小圆球没有应声变大,只有堆在最上面的那个圆球原地向上蹦了两下。

    真的就只有两下,蹦完后,那圆球就落回原地不动了。

    陶小霜诧异了几秒钟,想了想又‘命令’道,到我手上来。

    这一下可是不得了!

    刚蹦过两下的那个圆球立刻又蹦了起来。它一蹦就跳出了运宝箱,高度直达石柜的中部,紧接着圆球毫不停留地往外一跃,赫然轻易就跳出了光幕!

    这速度影像里可没有,陶小霜惊得肩膀一抖。她的肩膀还没落下,那个圆球居然又提速了!

    就像一颗脱膛而出的子弹一样,圆球风速神驰地冲着她的面门飞来了!

    陶小霜吓得立马睁眼,她往后一仰头,同时双手不自觉地推了一下桌沿。这一推,她整个人都坐不稳了,直接就往后倒。

    “啊!”

    这读书室里的板凳可都是没靠椅的独凳。于是。哐当一声,陶小霜结结实实地坐倒在水泥地板上。幸亏她用双手及时撑住了地,所以没有摔到头,除了屁股疼身上其他的地方也还好,就是两个掌心觉得火辣辣的疼。

    “嘶”,一时间,陶小霜疼得直吸气。难道流血了?她忙翻转右手去看掌心。还好,只是靠近虎口的位置磨破了些皮。

    陶小霜才松口气。突然,她感觉到手腕处一热,然后在她往下看的眼瞳里,很清晰地映出了一幕:一个毛绒绒的圆球冷不丁凭空出现在她摊开的右手心上。突兀的重量和触感让陶小霜禁不住手一抖。

    伴随着很轻的咚的一声,那个圆球落到了水泥地上。

    读书室里,陶小霜一时间木如呆鸡,只有一个足有壮汉拳头大小的毛线球带着落地的余劲在水泥地上滚动着。

    看着让自己摔倒的元凶,陶小霜不觉瞪眼张嘴——当真正的魔法在现实世界中出现时,那种感觉、那种震撼和梦里似梦非梦的经历真是大不一样!

    她下意识咬了咬舌头,生疼生疼的——和在迷雾镇时略为迟钝的痛觉感应完全不同。

    就在她既惊且喜的当口,毛线球往她身后滚去。陶小霜下意识伸出右手一抓,毛线球就被她抓在了手里。

    陶小霜一手抓着毛线球不放,一手扶着凳子站起身来。

    站起来后,陶小霜把毛线球小心地放在桌上后,才去拍打身上沾的灰。

    摔得手疼屁股疼,房里又没有其它人在,陶小霜也不讲究什么坐有坐姿了,她往前挪了挪板凳,整个上半身直接就趴到了桌面上。

    把毛线球放到眼睛的正前方,她仔细端详起来。

    毛线球在地上滚过后,沾上不少灰,显得有些脏呼呼的,看了几眼,又上手掐了几下,陶小霜终于确定它就是昨晚自己亲手放到运宝箱里的8个毛线球的其中一个。

    这种毛线球挽得很扎实,一个球就足有1斤,织两条围巾绰绰有余,可惜在她接下来的计划里,这个线球是准备白送出去的。想到这里,她都有些舍不得了。

    其实迷雾镇确实就像孙齐圣说的那样,很有资本主义的作派,经济富裕,市面繁荣——陶小霜当上巡夜人才四个晚上,小屋的邮箱里就陆续收到十几封名为商品目录实为购物广告的来信。

    在前两夜里,陶小霜一直在熟悉巡夜的事,直到第三个晚上她才有空去翻了邮箱。那里面有一本厚厚的镇民手册和那十几封信件。这一看之下,陶小霜手也不酸了,脚也不软了,巡夜的积极性瞬间就提高一大截。

    至于原因嘛,其实很简单——财帛动人心呀。

第21章 买买买() 
巡夜人的人选历来是由钥匙穿梭时空选择的。

    最初时,因为有已实现自身愿望的就职前提在,巡夜人是没有酬劳可拿的。至于巡夜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酬劳的,镇民手册和影像里没有记录,所以陶小霜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有工资的,数目还很丰厚。

    不过,因为和镇民如同日夜交替般永不相见的特殊性,巡夜人的工资不发银基尼——迷雾镇上使用的银币,而是采用记账制;记得也不是基尼,而是路牌。

    具体来说是这样的:按照发给巡夜人的地图,路牌被分散到迷雾镇的各处,巡夜人巡夜的范围越大,能得到的路牌就越多;而离巡夜人的降落地点小屋越近,路牌代表的基尼数目越少。当然,这个少是相对的——陶小霜前三夜里都没巡出镇广场,总共只拿到12个路牌,镇议会寄给她的账册里她3天的工资合计50个银基尼,而那8个纯羊毛线团的售价是5个银基尼——如果是在上海,8斤上好的纯羊毛线至少要花200块人民币,还要有工业券人才卖给你!

    巡夜人的工资这么丰厚,又不用在镇上吃喝睡,连制服都是配给的,对于陶小霜来说,无论是路牌还是基尼,作用似乎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买!买!买!

    从此以后,只要每晚引月前装满运宝箱,那么醒来后只需要一闭眼的功夫,她立马就能钱包鼓鼓不说,还能和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买什么都要数票看证的憋屈日子挥手说再也不见!

    事实上,在第三夜里——也就是知道路牌的作用的当晚,陶小霜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自己的购物行动。

    她先在一间杂货铺的商品名录里看中一款彩虹毛线——就是那8个毛线球。写信购买后,昨晚那8个毛线球就送货上门了。因为小屋只有巡夜人能进,所以这里的上门指的是从镇议院里放进木箱。

    所谓的彩虹毛线,按那份商品名录里的说法,就是把彩虹七色配齐后打包出售的毛线组合。名录里还贴心地注明:这一款毛线是镇民们不太喜欢的浅色系,杂货铺忍痛降价出售,价格打8折的基础上,还搭送一个白色的毛线球。

    其实,这些毛线要是大红大绿的,在这几年上海乃至全国人人都穿‘老三装’的大环境下,陶小霜还真不敢买了。可在杂货铺目录的附图上,彩虹毛线那浅红葱绿淡紫鹅黄的毛色看起来既好看又不惹眼,它还打8折!它还买7送1!

    陶小霜看着就心痒,这就是货正对版,不买不行呀!

    所以,翻完杂货铺的商品目录后,她立刻就写信定下了一套彩虹毛线。然后,翻着镇上几家酒馆布店磨坊寄来的目录,陶小霜开始了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不买不行’,直到账册上那50个银基尼被她花得只剩下1个,那晚的购物之旅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

    对于彩虹毛线,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等过几天找到机会,她就把这些毛线‘洗白’了,然后拿回家,让家里总为布票犯愁的大人们好好高兴一下。哪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想‘洗白’的办法,就得先在寻人的计划里用上一个了。

    读书室里,陶小霜只为那要用在计划里的毛线球肉疼了几秒钟,就回过味来——迷雾镇可不是上海,她和孙齐圣一夜挣的路牌就能买上10组彩虹毛线,她完全不用可惜的呀!

    这样一想,陶小霜幸福到差点要产生*已经实现的错觉。她把下巴搁在手背上,脑子里浮想联翩,直笑得合不拢嘴。

    这样傻笑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其实就是不去想以后的好日子,光是想到刚才毛线球凭空出现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幕,陶小霜就感觉特别兴奋。

    要不再来一次‘到我手上来’,陶小霜跃跃欲试。正准备再‘运’出一个毛线球。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运宝箱的运宝是只能运出不能运回的!

    那样的话,多‘运’出来的毛线球就只能塞在挎包里,等会实施计划时会很打眼的;再牺牲一个毛线球,陶小霜又舍不得,该怎么办呢?

    正犹豫不决,房间里突然响起咕噜的一声——陶小霜的肚子饿得叫唤起来。

    该吃午饭了,要是孙齐圣现在就在这里的话,就可以吃大餐了。陶小霜低头摸摸瘪瘪的肚皮,要不,自己先吃?脑子里刚冒出吃独食的念头,陶小霜的眼前就浮现出孙齐圣在凭空变出的大餐面前目瞪口呆的样子。

    “噗嗤”她不禁笑出声来,“到时那猴精肯定又傻又呆!”

    孙齐圣老爱戏弄自己,哪怕为了吓他一跳,这大餐就得我俩一起吃才行。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放弃美餐一顿的想法后,陶小霜开始收拾东西。她把线球放进纸箱,把纸箱塞回挎包。挎上包,拿上‘原址’,陶小霜咽着口水去还了书。

    离开图书馆后,她在街边的一家饮食店里买了几块炸粢饭糕来吃,就算是这天的午饭了。

    ……

    下午三点,日如火球,目不可视。

    翻滚的热浪在弄堂里肆虐,穿堂而过的长竹竿上晾晒的湿衣服蒸腾出肉眼可见的白烟。

    大华里弄居委会的铁门前,里委书记王德桂和三个居民小组长闲聊两句后,就笑着说:“老张,小毕,春姐,晚上还得去8组那边送喜报,你们下午在家注意休息。”

    “知道了,王书记。那这些大家伙放哪里?”被王德桂叫做小毕的毕家宝问道。他刚四十出头,正当壮年,四个人里数他的力气最大,所以最重的那对大锣就由他一路拎着。

    花了一个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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