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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荣夫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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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锦看着前面的丫头微偏头过来,不动声色地道:“老夫人现在病榻,最应是吃这些滋补的东西,我瞧着这鲜茯苓还是差了,到时候再让人挑几株上好的人参给老夫人送来才是。”

    高氏用什么,用得如何贵,也是父亲昨日准予的,此刻再说这些只怕会落人于口实罢了。

    前面那丫鬟头低了下去,往前带着路。。。。。。

    屋内,头上高老太太正卧在紫玉珊瑚的屏榻上,面前黑漆彭牙的四方桌放满了碗碟,林林总总不下十道,饶是沈荣锦见了也不由得暗自咋舌。。。。。。真是好生奢侈。

    沈荣锦请了安,坐至锦杌上,笑道:“老夫人可是哪里不爽快。。。。。。可叫了大夫?”

    高老太太看着沈荣锦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不大快活,想来她清早便捎了人去搅她的梦,自以为会看到将醒未醒,欲睡未睡的沈荣锦,却未想看到人家神清气爽,没有半点怨气的笑脸。。。。。。

    虽是如此想,高老太太面上也不显,抚着心口就道:“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心口更像是被冷水滑过似的,冰凉的厉害。。。。。。”

    荣锦觑了一眼高老太太两边放着的炭火盆,接过话来道:“冷吗?我去叫下人再添几个炭火盆来。”

    高老太太连忙摆手道:“用不着,用不着。。。。。。这炭火盘这临面就放了两个,挑了帘子,在外又放着两个,若是有用,早就有用了。”生怕又像上次那灯烛一样。

    沈荣锦看着高老太太,问道:“那老夫人的意思是?”

    高老太太煞有介事的砸嘴,说:“这霜月畔不枉其名,到了夜,一轮孤月在头上,伴着凉风一吹,果然寒凉霜重,所谓沐猴而冠,猴子再穿衣戴帽,终究还是猴子,霜月畔本就寒凉,再放几个炭火盆也是没用的。”

    绕来绕去,原是想换院子。

    沈荣锦端端正正地坐在杌子上,手指拨着怀里汤婆子上的昭君套,慢慢地笑道:“其实荣锦昨日便想让老夫人换了院子的,但是一怕老夫人在其他院子住的不习惯,二怕这搬来搬去,老夫人又受了风寒,到时候荣锦罪过就大了。”

    温言软语,高老太太听得却是兀的梗了口气,呆在这霜月畔她才真是住得不习惯,又冷又凉,晚上风又大,刮得廊下的灯笼晃的响,害她睡都睡不着。

    “。。。。。。哪里会凉着,不过就换个住处罢了,至于这住的习惯不习惯。。。。。。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换个院子我也能将就的住下。”高老太太说道。

    沈荣锦却面有难色地说:“才方老夫人才说身子凉的很,所谓生病不宜动辄,这搬来搬去最是劳心劳神的活。”

    听到这话,高老太太恨不得把方才说的话给吞了回去,早知道方才就应该用其它理由来撬开沈荣锦的话,可说都说了,再悔有什么办法。

    转而一想,沈荣锦不过是过来伺候自己的,自己要做什么岂能容她来置喙?自己也当真是好脾气,绕了这么多话给她听。

    高老太太沉了脸,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大小姐来了这么会儿子了,茶都没添,怎如此糊涂,还不下去给大小姐添一杯茶上来?”

    那下人着实有些委屈,这添茶是老夫人不让她添的,又不是她自个儿忘记了的,不过自己是奴婢,主子要把错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只能承受,所以低着头小声应了下去。

    沈荣锦明白高氏话中的意思,安稳坐在锦杌浅笑着,仿佛眼前一切皆是一阵风。

    高老太太转头去看沈荣锦,发现她仍是笔直地坐在对面,莹白素净的脸上尽是青春的气息。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好看,还怎么都比妍姐儿好看!

    她略不好气的道:“大小姐,这是不准予我搬了?这霜月畔如此霜寒,我若是一直住在这儿,病不见好怎么得了?我看我还是让人去告诉老爷,大小姐千金之体伺候我,委实委屈了,还是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粗使丫鬟来伺候老身就可!”

    看到高老太太端起了架子,又拿出父亲来要挟,沈荣锦也说不得其它,只退一步就道:“既然老夫人想换院子,荣锦叫下人去着手准备便是,何至于说这样的话?”

    不说这样的话,你能应吗?高老太太腹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个头,憋出一个“嗯”。

    很快下人捧着添漆的小托盘上来,里面放着盏茶,走到了沈荣锦的面前。

    惜宣接过,放在了沈荣锦的面前,沈荣锦朝那茶看了一眼,并没有喝的意思,只道:“既然如此,怕是要委屈老夫人今日费些脚力了。。。。。。我方才见老夫人这桌面的膳食都没动过,再说下去,怕是会凉了。”

    话点到即止,并没说完,高老太太却听出了下文,她莫名一笑地点头道:“也是,锦姐儿说的有理,现下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

    沈荣锦起身应诺,又加了一句,“老夫人安。”便扶着惜宣出了隔扇。

    出了屋子的沈荣锦,对惜宣吩咐道:“等下你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高老太太看看,看了之后且好生招待着,等高老太太搬了院子再去看一道,免得到时高老太太又因此拿乔我。”

    惜宣笑声应是。

    沈荣锦想起方才高老太太嘴角的笑意,又道:“你等会儿自己去一趟叶娘子哪儿,你也莫要这么进去,先问问掌柜的,看她退房了没,若退了,就直接回来,若是没退房的话,再去叶娘子的屋子,告诉她我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惜宣先是点头,后楞了一下问道:“小姐今日有什么事吗?”

    沈荣锦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云锦貂毛披风拢紧了道,“你觉得高老太太会是那么容易息事的人?且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又会派人叫我过来。”

    惜宣眉头皱皱,不满道:“这高老太太也太欺人了罢。”

    这就算欺人?沈荣锦想起前世高老太太大冷天让自己端着参茶在房门等了两个时辰的事,自己那时名声已经很差了,沈荣妍告诉自己高老太太认识许多夫人,若是待高老夫人好些,高老夫人到时候也会愿意在别的夫人面前美言自己几句。

    所以就为了那个所谓的美言几句,从不下庖屋的自己,愣是去亲手做汤羹去的高老太太的欢心,跟个下等丫头别无二般,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真是蠢。

    这么想着,沈荣锦慢慢走回了町榭阁。。。。。。

第四章出诊() 
肃杀的天苍茫不见尽头,偶尔风动,吹得浮云滚涌,沈荣锦捧着汤婆子慢慢踱回了町榭阁,院子里的紫薇已凋敝衰颓,粗使婆子和梳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小丫鬟正把落叶扫进网兜里,满满的,一箩筐的枯枝和残瓣。

    冯妈妈下去腾出了空院子现下已经回来,剩下一些零碎的扫洒留给了丫鬟婆子。

    沈荣锦静静眺望着远处的那个孤零零的花架,眸光一闪,让两个小丫鬟又拿几个花架,挨个放上,并置紫荆,结香一些花上去。

    有个小丫头不明白,抱着天竺葵询问身旁同龄穿灰麻衣的小丫鬟:“小姐这一会儿子让我们把花搬到走廊,一会儿又让我们把花儿搬回去,是作甚?”

    灰麻衣的小丫鬟抱的是蟹爪兰,小脸蛋从花朵间探出来,说:“你问这个做甚么?小姐要我们做,我们这些奴婢的便做就是了。。。。。。”她眼睛溜溜转一圈,又说:“不过方才我倒是听见小姐要我们搬时嘀咕了句什么三百两。”

    “三百两?”小丫鬟复说了句,歪头往手上的天竺葵探了一眼,心里好奇愈发盛烈。

    灰麻衣的小丫鬟打断她,“你可别想了,主子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想的?”她把蟹爪兰搁在花架上,拍了拍手上的泥尘,“反正小姐有小姐的用意,我们做好分内的事便是了。”

    “是。”天竺葵的小丫鬟乖乖应道,同时也放下了手上盆栽,转身又搬花去了。

    沈荣锦坐在窗前打着络子,外面两个丫鬟的谈话明晰地传了进来,手上并没有停歇。

    冯妈妈上前道:“小姐,奴婢去说说那两个小丫鬟?”

    沈荣锦络子已经打出些了头,语速和手上的动作一样不徐不快的,“有什么可说的?自己做什么事,还许不得别人想?断然没有这个理由的,况她们后来不是也没说了不是,妈妈你再去说,怕是会吓着她俩。”

    小姐平素最是看重这些,可是近来性子变得淡泊恬静许多,所以对此皆是秉着可有可无态度,冯妈妈也不如之前惊异了,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名声关系到女子说亲的好坏,名声差了,谁人家还敢要。况且小姐也及笄快大半年,再不定了亲事,日后随着年岁的增大,好人家也越来越少。

    沈荣锦专心打着络子,并不知道冯妈妈已经在想让她如何嫁出去的打算。

    络子一半没打着,高老太太那边就派了下人说是身体有恙,要大小姐去看看。

    惜宣这时候还未回来,沈荣锦放下络子,看向窗外花架已搁置大半的花,在灰蒙蒙的天下显得有些惨淡,她转头对冯妈妈说:“妈妈你去告诉前门的人,惜宣若是回来,让她带着大夫直接到霜月畔。”

    冯妈妈把络子收进篦箩,边应是。

    沈荣锦点点头,随着过来通报的丫鬟又去了霜月畔。

    圈金细锣镜,珐琅彩瓷烛台依次在沈荣锦眼前罗列开,依旧是那个梅兰纹屏风,高老太太却已不躺在紫玉珊瑚的榻上,而是坐在一旁的罗汉床。

    桌面上摆满金齑玉鲙,不复早上所见模样,想来是又让小厨房换了一道。

    沈荣锦踩在镜面一般的墨石地上,隔着屏风行礼,“老夫人。”

    因为惜宣不在,冯妈妈又处理着是,所以荣锦并未带跟随的丫鬟,屋子里又都是高老太太从莫家带来的贴身侍婢,自然不会听沈荣锦的差遣,所以起身之后,高老太太没说赐坐,沈荣锦只能站着。

    沈荣锦心知肚明这一套,故以笑着问道:“老夫人又是哪里不舒服了?”

    高氏皱皱眉头,心里嘟囔着沈荣锦话里的‘又’,说得好似她经常不适一般,但且嘟囔,又不好回辩,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风儿吹得我脑仁疼,我就是想问问你安置得如何了?多久换院子。”她可不想再在这么破落的院子待下去。

    沈荣锦回道:“老夫人住的地方安排肯定要妥当些,妥当嘛自然要费些时辰,还请老夫人且委屈个把时辰。”

    高氏不好气地冷哼,隐约声音透过薄若纸笺的屏帘传进荣锦的耳朵里。

    沈荣锦当没听见一般继续问道:“老夫人可喂了药?”

    高氏不答话了,身旁伺候的一个小丫头回说:“还未,这庖屋做的膳食不合老夫人的口味,所以老夫人到此刻都还没吃一口,这药,大小姐你也知道,需吃了饭再吃的,不然不仅药效发挥不好,也会损害老夫人本就不好的肠胃。”

    头头是道的模样,但其实谁不知道沈府的厨子在整个幽州是数一数二的好,高氏这个都吃不惯,还吃得惯那些?

    但沈荣锦显得格外耐性,她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人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忌讳哪些香料?且都告诉我,我吩咐下人去注意着再做一桌。”

    也是料到了此刻,所以高氏身旁那个小丫鬟答得顺溜,“老夫人平素饮食清淡,所以不爱吃那些姜啊葱啊蒜的。所谓臭韭菜不打捆,吃了嘴臭不说,老夫人胃子俱来都是不好的,吃了总要难受几天,所以凡是挨了点韭菜的都不能碰的。。。。。。。。”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从嘴里倒了出来。

    沈荣锦记性不算太好的,不过重生回来,记性要好很多,所以等这小丫鬟说完,不歇气的又复说了一遍,“。。。。。。。肉圆焖濮瓜的濮瓜要嫩且未脱花蒂的,水鞭蓉要粉的,老夫人牙口不好吃不来脆性的。。。。。。不过,老夫人这濮瓜性寒,您现下病榻中,还是不吃这个为宜。”

    高氏坐在罗汉床上,身子显得有些僵直。。。。。。从来没见得一个人的记性如此好过,就是她最喜爱的高贤,背些话都要翻来覆去背好一会儿,才能记住,这沈荣锦就听了这么一遍就记住了?

    不止高氏惊奇,就连沈荣锦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之前背佛经还只是觉得记性稍微比前世好看点,却没不知道自己记性这么好过?

    窗棂格被风拍得俱响,像二更的木梆子,被人胡乱拍起来。

    沈荣锦首先回过神来问:“老夫人意下如何?”

    高氏身子怔了怔,出声言道:“便许你所言罢。”

    荣锦笑着应是。

    槅扇走近一个丫鬟,说:“老夫人,大小姐,惜宣求见,还带了一个大夫。”

    没等高氏说话,沈荣锦就向高老太太解释道:“老夫人身子不见好,我心里担忧,便让惜宣去外找了幽州最好的大夫进府,来给高老太太瞧下,这病一直拖着也不好得。”

    高老太太躲在屏风后面皱眉,这大夫肯定不是上次莫姨娘请来那个,自然不会偏帮着她说话,漏了马脚可怎么好。。。。。。“何必麻烦?不过是有些小难受小痛罢了。”

    沈荣锦嘴角笑意加深,面却作担忧道:“小痛小病不放心上,拖沓着便会成大病,日后再处理怕就不知道会是怎样了,且不说父亲让我来照料老夫人,我自个儿心里也牵挂着老夫人的身子,怎能容许这么马虎过去?老夫人你且不要害怕麻烦,这大夫是幽州最好的,摸脉探息也是出名的准快,费不了时辰的。”

    话讫,没等高氏说话,沈荣锦转身出了槅扇。

    惜宣和一个穿着灰青色直袍,留了须髯头发半百的老者站在院子的门口,那老者沈荣锦还有些印象,是荣春唐的一把手,叫严亍,医术很是了得。

    守院的丫鬟,碧水素綉的裙摆正挡在他们跟前。

    沈荣锦见状走上前,觑了一眼那丫鬟,“老夫人又不好了,大夫快随我进去罢。”

    严大夫边整整肩上的药箱子,边应诺着。

    话既撂到这儿份上,那丫鬟即犹豫,却不好拦着,只得躬身退后。眼瞧着这三人浩浩荡荡去了屋内

第五章请求() 
高氏依旧坐在罗汉床上,隔着帘看不到神情。

    荣锦照势作礼,严大夫也跟着一拜,“老夫人。”

    屏风那边传来高氏平静的声音,“给严大夫上茶”

    房里有丫鬟退下去,

    转而又说,“这些下人粗性得很,防不得茶烫了,汤多了,锦姐儿你去瞅瞅他们。”

    这是要支开自己了。

    沈荣锦嘴角含笑道说:“荣锦现下就去。”随后扶着惜宣出了槅扇。

    霜月畔俱是冷清,庑廊过道枯枝败叶苟延残喘着。

    惜宣扶着沈荣锦,不解而问:“小姐何故要走开?这周老夫人明显的是要支开小姐。”

    “我自然知道她是要支开我,”沈荣锦徐徐走着,眼前景色一一抛却至脑后,“她既想避讳着,我便如她所愿被避讳着,到时候即便父亲查出来,我有理有据,何错之有?”

    惜宣点点头,算是明白过来,于是半解半惑地问道:“那。。。。。。小姐,我们现下是要去给周老夫人沏茶?”

    沈荣锦抬眼去望院子里那株孤弱的槐树,眸子透露出些幽光,“自然是要去的,且要去的久些。”

    。。。。。。。

    这边屋子里,严大夫站在隔帘外不明所以着。

    这老夫人唱的是哪出戏?

    不是身体有恙,让自己来诊脉的吗?

    怎么进来不提着诊脉的事,反倒先让大小姐下去沏茶?虽说待客之道向来如此并未不妥,但哪户人家找大夫上门诊脉是这样不急不躁的?即便性子平稳顺静,也未免太过沉静了罢。

    严大夫心里嘀咕百转,眼角掠过双喜纹杭绸的棕色衣衽,里面的高氏从隔帘被丫鬟搀扶这走了出来,坐在临窗大炕上,“严大夫,有句话是我唐突,但今儿也是要讲的。。。。。。。”

    严亍立马作揖道:“老夫人请讲。”

    高氏半睁开眼,娓娓而道:“严大夫的荣春堂誉满天下,只要到幽州一打听,哪有人不晓得的,即是如此,严大夫也应是在幽州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

    严亍心中疑问更大了,高老夫人好端端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虽是满腹疑虑,严亍还顺着话说下来,“确是。。。。。。自在下有记忆起便一直在幽州,从未离开过。”

    高氏点点头,手指在茶杯边沿绕圈,“既然如此,严大夫肯定也知道关于这沈大小姐的一些事。。。。。。”

    严亍额头一抽,身子伏得更低了,“这。。。。。。沈大小姐是沈老爷的爱女,三岁便能作赋,自小还精通茶艺,这些在下可不谓是如雷贯耳。”

    高氏心里深沉,知道严亍是顾左右而言他,尽捡好的来说,也不至于得罪人,所以她幽幽叹气又问:“严大夫觉得这霜月畔如何?你是大夫,对病者自然要说实话的,你尽可告与我这个地方适不适与我住。”

    严亍踌躇半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这院子偏僻静,不过有些寒凉,春夏住着尚可,还凉爽,若到了秋冬。。。。。。。对老夫人怕是有些不好。”

    高氏等的就是这句,她面上戚然有些颓唐地道:“不瞒严大夫所说,这院子是大小姐为我安排的。。。。。。住这里就住这里罢了,谁叫我没身份不是?本来我前日就该走的,不过眼下妍姐儿及笄,少不得要有许多公子哥儿上门提亲,我自然是想好好陪着妍姐儿她们看看的,但我又有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呢?这大小姐的性子,严大夫你也是听闻过的。。。。。。即便大小姐方才尊我一声老夫人,但我不过也是个沈府里头姨娘的生母罢了,如何可以和那大小姐相比的?且不说我,就是我那可怜儿的莫姨娘和妍姐儿在这府里又如何能比?”

    兜来转去,就那几句“没身份”和“大小姐性子就是如此”的话,严亍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老夫人的意思是。。。。。。。?”

    高氏作状又叹气,满脸愁苦,“实不相瞒严大夫,我这病是装的,就想着多在沈府留下几日替妍姐儿挑挑亲家。。。。。。。原以为这么便过去,谁知道大小姐还找来了你,你也知道大小姐的性子,她心里明晰着身份的事,自然对我。。。。。。还请严大夫成全我为妍姐儿的一片苦心。”

    严亍虽说听得费劲,但脑子还不算彻底坏掉。

    虽说严亍活了半大岁数,这些内宅的事他不曾经历过,但平日出诊也时听到些,人情练达这些事,弯弯道道跟人的大肠小肠一样,整不清,清出了还要一手的油。。。。。。所以他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哪知道这来来往往还是遭了这么一蹚浑水。

    自己若是帮了这老夫人,日后若东窗事发,自己的招牌怎么保得了?

    见到严亍皱着眉头深思的样子,高氏又说道:“严大夫心安,过个几日,等贤侄来接我,我也要回去,今日大小姐让你来,无非为我诊一个脉罢了,即便要再诊也不过是几日之后的事了,那时候我也是‘好了’,不管是不是严大夫来诊脉,也没人会揪着说严大夫医术如何的。”

    说的也在理。

    方才这高老夫人一席话也是在情理之中,谁家不疼孙爱儿,希冀着后辈有个好出路,嫁个好人家,自己何必又去难为人家,罢罢罢,眼下就这么一蹚浑水,不淌也要淌着过了,总不能干瞪着眼不过不是?反正东窗事发也碍不着他哪里。

    如此想着,方才满脸还愁云笼罩的严亍脸色陡然泛松,浅浅挂着笑意,道:“感念老夫人的苦心,我若是再不应下去,怕也不好。。。。。。那么,就如老夫人所言,在下就应了老夫人的请求罢了。”

第六章留府() 
沈荣锦待在茶房里,透过茶房窗棂的罅隙正好可以看见院子洒扫的下人,窸窣轻薄如纸般声音传了进来。

    她面前的炉子稳当地放着茶盅,似有水声咕噜噜翻转着。

    方才从高氏屋子里退出来的丫鬟提醒道:“大小姐,水开了。”

    沈荣锦‘嗯’了一声,似恍然一般倏尔又对她说:“我瞧方才那些膳食,老夫人是动都没动过,这番样子喝茶对胃是不好,你且再去煮一壶桂枝熟水来。。。。。。”

    然后蓦然一叹,幽幽道:“这样子怕这茶要重新烹了,又要费些时间,你莫愣着,赶快再去找一炉子过来,两个一起煮,防不得老夫人那边等急了。”

    说到后面沈荣锦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丫鬟心思也尚是单纯,连‘哦’了两声,赶忙地退出茶房找另外的炉子去了。

    惜宣知道沈荣锦这是要拖延时间,且这沏茶的人,烧水的人都是分开的,所以堂而皇之就杵在沈荣锦旁边,什么也没做,也算是把那个丫鬟忙得够呛。

    一番准备下来,费了好些功夫,沈荣锦见时候差不多,让那丫鬟把茶杯放在托盘里,就往回走去。

    茶房在敞厅的西边,离高氏住的房屋并不算远,走几步路便到了。

    此刻的高氏和严大夫已言毕话讫。

    看到沈荣锦进来,高氏稳当当地倚在折枝花的大迎枕上,祖母绿的圆珠手串在窗沿漏下的光里细碎发亮,“锦姐儿来了。”

    严亍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作揖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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