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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女的非正常生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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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

    他拿出一个手提袋,里面放两罐夏威夷原装进口的黑咖啡。笑了笑说:“请代为转交给2023的夏葳。她说过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喝咖啡。我让一香港的朋友快递来的,刚刚到。可是我明天一早要去加勒比海的一个城市,一早就走,没时间亲自交给她。”

    从西西弗斯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在路边吃三块钱一碗的牛肉拉面。男人是敦厚的新疆人。有淳朴的笑和真纯的眼睛。女人则系围裙,头上裹着大块的黑色头巾,在一旁默默地检菜、收钱。夫妻俩不常交谈配合却很默契。他们的生意不错。有很多附近的人来这吃拉面,老人、孩子、学生、情侣。

    空地旁边的桥上有人挑着手编的竹筐叫卖新鲜的水果、花卉。女人们总爱在头上包块绣花手帕,描着细细的眼眉,嗓门很洪亮。她们就住在不远处的山上,靠种植为生。蔬菜、玉米、果树、茶叶、草药、烟草、马铃薯等等,换取生活用品。

第23章 邂逅夏葳() 
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三块硬币放进女人温暖的手里,提着手提袋沿街漫步,女人朝着她离去的背影微笑,用生硬的汉语跟她表达感谢。

    大朵橙色光砸在黑色的地面荡漾着细碎的纹路。说不清是幻觉还是错觉。群山在夜晚变的巍峨。小巷里传来脚踏缝纫机的哒哒声。少妇穿红色的拖鞋端着脸盆消失在黑暗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门前的石矶上吸着咕噜咕噜的水烟袋,火光明明灭灭。诸如此类,日光下一切明朗的事物,夜晚都幻如虚设。遥远。飘忽。

    四月末尚未到旅游的旺季。深谙旅行的人不会选择提前到来。小城是安静的。再过几日则会另一番景象。旅行者主导着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市场。

    在昔日恋的门外遇上刚刚散步回来的夏葳。一件没有花纹的黑绸旗袍,领口镶着大的菊花扣。手工编织的披肩垂下几束流苏。纤细的脚上踏着清脆的玫瑰色高跟鞋。一如既往的优雅。冷漠。矜持。

    后来我才明白她的寡言,那些长期旅行的人,他们习惯在巨大的时空中用沉默代替所有的语言。

    她邀请我去她的房间坐坐。她说。“乔洛,你来。”

    夏葳走在前面,踩着舒缓的步子。我跟在她身后。聆听楼道里悦耳的敲打声,以及钥匙在她手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你喝什么?我这有普洱茶和咖啡。”她问我。

    “我胃酸重,医生建议不要喝咖啡。喝了茶晚上又会睡不着,给我杯清水就好。”

    “睡前我也喝清水。只是夜里醒来就要喝咖啡,jerry送来的咖啡是我喜欢的味道,我曾经在他店里喝过一次。”

    夏葳把清水放在我面前。点燃一只烟。站在窗口。

    我倚在窗台,捧着水静静地看她吸烟的姿势,在这座安静的小城里,我突然懂得了在烟雾里欣赏一张女人的忧伤的脸。

第24章 指尖的蝴蝶() 
她叫夏葳。在南方的城市里生活。

    那年,刚过完二十五岁的生日,可她觉得自己老了。她说,18岁以前,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呆在成都。那是个极少见到阳光的城市。高楼与高楼之间描摹着迷乱的雾气,街道上随处可见有如蜀锦般柔美的女子。到了晚上,四处散发着火锅的气味,芙蓉花的气味,暧昧的气味。充盈的物质和与世隔绝的平静,被时光凝结。

    而这里,总是阳光充沛。

    ——这里是丽城。

    她常常怀念成都,怀念没有日光的街道和路边的热气腾腾的小吃,怀念温暖潮湿的夜晚,还怀念一个人,这个人耗尽了她所有的青春。

    夏葳跟外婆长大,像许多有着良善回忆的人一样,童年有过很多快乐时光,尽管母亲生完她就因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她出生时就没见过父亲,甚至不知道父亲是谁,那个隐忍的女人,至死都没有说出怀孕的秘密,她在痛苦中挣扎饱受冷眼和唾弃,即便是多么恶劣的辱骂和诅咒,也没能令她把那个男人出卖。

    那样的年月,女人未婚先孕注定要遭受太多的苦难。而男人却始终未曾出现过。

    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外婆很慈祥,守着女儿过着单薄的日子,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一切不便。

    夏葳出生那天,正是农忙时节,外婆在农田里干活,等顶着星星回到家时,推开门,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像仲夏夜的汹涌潮湿的海风。女儿抱着刚出世的孩子,姿势僵硬的卧在床上,在她身下的那张凉席浸透了鲜血。

    夏葳相信,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的温暖。她躺在浓稠的血浆中睡的很沉。

    外婆从母亲怀里抱起她时,看着她甜甜的睡脸,泪流满面。

    后来夏葳无意间从镜子里看见背后有一块铜钱大的血斑,她笃信那是因为浸染了母亲的鲜血而留下的烙印。

第25章 与外婆() 
母亲的早产,让她天生比胎体中发育健全的孩子多了几分娇弱,贫血、支气管炎。打针吃药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外婆是个普通的农妇,起早贪黑,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田地,照顾着夏葳。在漫长的独自生活中,学会了裁剪衣服,制作漂亮的饰物,夏葳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外婆亲手缝制的,她圈养猪、鸡、鹅和鸭子;种了玉米、大豆、稻谷、红薯、油菜,还种植桑树养蚕,门前屋后种了桃树、梅树,养了菊花和荷花,一串红和杜鹃花。她穿着素净的衣服,盘发,手脚很麻利,会做很多好吃的食物,糯米团子、炒栗子、芝麻糕等等。

    外婆识字不多,她时常看圣经,唱赞美歌、做善事。她对夏葳的管束极松,大部分时间以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她跟邻村的孩子跑到稻谷场上抓蜻蜓、在田野里捉蝴蝶、烧青黄的麦穗,爬到树上摘果子大部分乡下孩子做过的事她几乎都做过。因此,她的童年是被外婆庇佑了,充满了欢笑和甜美,尽管时有病痛来袭。

    “外婆,我会死吗?”

    这是她第一次晕倒后,醒来问她的第一个问题。跟大部分的孩子不同,她似乎天生就不会向大人提问。

    “不会的!孩子,上帝不会这样做的。”外婆说。

    外婆信基督,她始终相信她会好,会很健康,跟许多的孩子一样长大后会拥有幸福,会在万能的慈爱的主的守护下茁壮成长。

    夏葳跟我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充满了回忆的快乐和丝丝晦涩。

    她说:|我却不能肯定未来究竟会怎么样。她有自己的主,我不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主是不是和她心里的一样。他是我想像出来庇佑我的,听我痛苦和责难来的,自私点说我只希望他是个善良的属于我的。善于聆听也善于循循善诱还善于讲故事。虽然,他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我还是在每天每日地跟他对话,向他表达我的幼稚思想和浅薄的认识。”

第26章 凄哀的童年() 
家里的院子不大,只容得下一株到了春天就压满花的桃树和与它比邻的一株高大的棕树,它们是鸟雀的游乐场,也是分散注意力的引子。

    “只能在院子里玩耍。”外婆说。

    更小一些的时候,生病更加常有。因此,被禁止了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那时,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小孩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看着别的孩子肆无忌惮地背影发呆。

    她的活动区仅限于院子,椅子很高,外婆把他放到上面,然后告诫他说:“夏葳乖,别下来,不然会摔倒。”她便只能昂着头看天,数来来回回的云朵,再在脑海中把它们想像成一幅幅生动有趣的故事画面。看着它们慢慢的她和院子飘然而过,一直向前;直到钟声响起时才又把她从臆想中带回到现实;原来自己还在原地,院子也在,而云却一大块一大块地过去了。

    再长大一些,病痛少了,禁锢也少了。可以自由地挥霍着时光,张开双臂在风中奔跑,去树林里采蘑菇,去小山上摘野花。她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也许这种骨子里的孤独感从一出生就已注定。傍晚回家抱着大束的野花,各种颜色的都有。外婆会挑一些好看的插在瓶子中。

    她也常常独自坐在山坡上发呆。孩子们从大人的言谈中学会了对她不屑,不高兴了,就骂她私生子、杂种、没教养。她憎恨那些带有恶劣辞藻的辱骂,她天性里就充满了无谓和孤独,她把头昂的高高的,冲上去对着小男孩用力地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尖叫,她的爆发力极强,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就感觉安全,于是打的更加疯狂用力了,常常吓的小孩四散奔逃。

    童年就这样充满了野****和孤独。

    她第一次见到父亲,是十二岁那年。

    那一年充满了动荡,先是家里遭了窃,随后外婆得了脑中风瘫痪在床。夏葳从学校回到家看见倒在地上的外婆,一下慌了神。

第27章 所谓父亲() 
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生活刹那改变了,生活的压力陡然压在了夏葳的肩上。命运的苦难,几乎让她成了挣扎在低层的孤苦少女。

    男人第一次出现在院子中,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平头,戴着深度近视镜。他进门之后看见墙上的黑白照片时,一下就愣住了,皱着眉喉结不停地颤动着,肩膀也跟着颤动,他努力压抑着呜咽。

    那时候,夏葳就躲在门外远远的看着他,对这个不速之客有天生的敌意。

    在她愤怒地盯着手捧母亲相片的男人时,外婆颤抖地召唤她过去,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中风令她口眼歪斜,用含糊地声音告诉她:“记住夏葳,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不管他做过什么,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你不要伤你父亲的心。”

    父亲!夏葳像被雷劈了似的木掉了,她突然想起了死去的母亲,假如这个人真是父亲的话,那么为什么出现他才出现?他应该彻底消失才对,他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了,还在乎再消失两三倍这样的时间吗?

    她冷漠地瞥了男人一眼。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要母亲不要我了?

    外婆瞧见她那副神情,眼泪就流了出来,手紧紧地拉着她,“不要伤你爸爸的心,他有他的苦衷,别怪他。”

    十二岁的她还不能明白所谓的苦衷到底是什么,但是当他看见外婆的眼泪,心就软了,紧紧地抱着外婆,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男人早就结了婚,婚姻是父母一手操办的,妻子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婚姻并不幸福,男人只是用责任捆绑自己。两人婚后一直没有生出孩子;看过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还是没用,这件事让妻子的脾气更加暴躁,她疑神疑鬼,偏执、胡闹。闹过几次离婚,未果。男人说,每天的生活就像战场中一样。从他眼里的失意,可以看出对生活极为不满意,他早衰的身体和面容更加说明了这点。

第28章 失落和悲伤()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除了教书育人,没有更伟大的理想抱负,柴米油盐洗衣做饭,早已把他养成了一个对生活逆来顺受的人。

    这次是出差到这个小镇的中学做教育交流,顺便来看看夏葳的母亲,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当晚,男人很郑重地跟外婆商量说要带夏葳回城里读书,并给外婆讲了很多教育的重要性,承诺给外婆找个保姆。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外婆悄悄地把头别过去,用枕巾擦眼泪。

    夏葳见外婆伤心,当即便说:“我不离开外婆。”语气很恶劣,像是男人有意要拆散她们祖孙一样。

    “不许你这样跟你爸爸说话。”外婆的声音颤抖的叫人听不清,她说:“夏葳,他是爸爸,你要尊敬他。”

    夏葳固执地扭过头。

    男人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失落和悲伤。

    “不可以这样,夏葳,你要听话,他是你的父亲。”外婆一急便哭起来,央求她说,“夏葳,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叫他一声爸爸吧。”

    “我从来都没有爸爸。”夏葳低着头倔强地说。

    男人的眼泪当即流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痛哭。一边哭,一边忏悔: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夏葳没有理他,走到院子里,院子很小,洒了一地的月光,她坐在梨花树下,望着堂屋正中摆放着的母亲相片发呆,她想起小时候的夏天,外婆抱着她坐在梨树下纳凉,手里摇着芭蕉扇,嘴里哼着她听不懂的歌谣。有好多次醒来,都看见外婆看着堂屋里母亲的黑白照片发呆。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外婆看着那张相片会那么忧伤,现在懂了,那叫做思念。想到这里,她伸手摸抹脸颊上的眼泪。

第29章 离开外婆() 
也不过了多久,她趴在院子中的桌子上睡着了。父亲过来试探着抚摸她的头发,很轻柔。其实在他触摸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睁眼,听着男人的叹息和呜呜的哭声,那是一种类似孤鸣雁声的哭泣,那种哭声令她永生难忘。

    父亲抱起她,往堂屋走,夏葳把头靠在他的胸口,眯着眼睛看他,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肥皂香,很温馨。那一刻,她对男人的恨意竟一点点地瓦解了。

    第二天,男人起的很早,和面,发酵,蒸馒头用了他很长时间。他还去菜园子里采了小青菜,盛好饭端给外婆和夏葳。

    他没有跟夏葳交谈,只是用眼睛关注着她。

    夏葳拘谨地坐下来,那是她第一次吃到父亲为她烧的餐饭:玉米粥、馒头、水煮青菜。

    男人一勺一勺地给外婆喂食物。自己吃的很少,像是没什么胃口,吃完洗了碗筷,跟外婆辞行,说要先安排好那边。

    外婆连忙拉了拉夏葳说:“快你去送送你爸爸。”

    夏葳就跟着男人往屋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男人蹲下来拉摸着她的头,说:“快回去吧,好好照顾外婆,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夏葳没有说话,低着头他,直到父亲的背影消失了,才发了疯似地往外跑,一口气跑到村口爬上山坡,刚好看见男人正上了一辆大巴车,上车时他朝身后望了望,夏葳连忙朝树后躲去。

    男人并没有看见她。上了车,走了。

    大概一周后,男人带了一个满脸愁苦的中年妇女过来。女人穿着卡其布上衣,黑裤子,布鞋,手上拿着包,收拾的很干净,一进门就开始收拾摆放的没有条理的东西。

    夏葳不知道她的来历,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带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心里对她有很深的芥蒂。

第30章 护身符() 
男人跟外婆解释说,是给她找的保姆。

    刚好这时女人走进屋来,听他介绍自己,脸上挤出一个笑意,对着外婆清泠泠地笑了笑,很拘谨。

    外婆说:“那就麻烦你了。”

    女人低着头,搓了搓衣角红了脸,说:“没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夏葳看了她两眼,低下头紧咬着嘴唇。

    外婆看着夏葳要离开自己,偷偷地掉了眼泪,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说,“你去收拾收拾你的衣物行李,你爸爸明天带你回城里上学;你在那边要乖乖听你父亲的话、、、、、、”

    夏葳见外婆掉眼泪,马上扑过去,抱着外婆说:“我不去了,外婆,我不去城里了,我要留下陪你。”

    外婆一听更难过了,擦了擦眼泪,摸着她的头,说,“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外婆,但是你不可以不跟你父亲走,外婆老了不能再照顾你了。城里有你父亲,你要好好读书识字,你不能跟外婆一样一辈子受没文化的苦。”

    夏葳瞪着眼。

    外婆急了,伸手想要打她,举了半天手,没舍得打下去。叹了口气说:“等外婆病好了就去看你,要是你在那边不好好上学的话,外婆知道了会不高兴。”

    就是被这个承诺迷惑了,不再坚持,回屋整理自己的衣物,她把外婆做的衬衫、裙子、布鞋一样一样的叠好。夏葳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外婆在外屋说:“别忘了把冬天的衣服也一起带过去。”

    夏葳“嗯”了一声。她不明白,外婆为什么让自己把棉衣也带过去,现在才是春天,等暑假的时候,她肯定会回来看外婆。

    收拾好衣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乡下睡的早,这个时候已经算是相当晚了。外婆把夏葳叫到房中,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东西,一层层地打开,里面是一个护身符。

第31章 离开!离开!() 
外婆说:“原本打算生日送给你,现在你要走了。她摸着夏葳的头说,夏葳,你要带好,这样外婆就会时刻陪在你身边。”

    晚上,保姆烧了一大锅水。。

    在房间里放了大木桶,倒满了热水,让夏葳洗澡。

    房间空荡荡的,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一旁的镜子上,她看见镜子中裸着身子的自己,很快镜子蒙上了一层水汽,模糊了。她赤着脚从木桶里走过去,抹去镜子上的水雾,转过身,背对着镜子。从模糊的镜子中,看见背上的那块血斑,她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就好像小时候外婆给她洗澡时那样,抚摸着那块血斑。

    她开始想念母亲。

    外婆在她小的时候,常常跟她说:“你的母亲就在黑暗中看着你,你不高兴了、哭了、伤心了、高兴了、考好成绩了,妈妈都会知道的。”

    她想,现在要离开了,妈妈也应该知道吧。她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母亲黑白照片久久地看着。

    初春颇有几分寒意,她用双臂抱紧自己,牙齿咯咯的打颤。她蜷着身子,躺进木桶里。热水温暖地包裹着身体,她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地,她看清了母亲的脸,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穿着耦合色的连衣裙,站在青草深处向自己温柔地伸出双手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夏葳醒了过来,发现躺在被窝里,木桶已经撤了出去。

    父亲做好了早饭,给鸡鹅猪喂好了食,还蒸了一锅白馒头。推门唤她,夏葳,你醒了吗?醒的话就起床吃饭,一会该出发了。

    父亲的声音很轻,就如他推开门透进来的那缕阳光,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对他的亲情,突然间蠢蠢欲动;她从未感觉过的温暖呼啸而来,将她包裹。

第32章 新的生活() 
吃完饭,保姆拿出夏葳的行李,送他们出门。夏葳跟在父亲的身后,不时地回头看着病榻上的外婆,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父亲说没事,有阿姨照顾呢,放心吧。然后牵着她的手,默默地往前走。

    早春,油菜花开了,田野、山坡上到处是金黄的一片,夏葳趴在父亲的背上。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还有那么宽广的肩膀。

    她想也许再过些天,等外婆的病好了,爸爸就会把外婆也接到城里。

    父亲住在邻县。

    中午时,车进了站。

    夏葳跟在父亲身后进了一个胡同,逼仄狭长的弄堂里,飘着煤炉的白烟,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正是中午放学时间,带着红领巾的孩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

    有人从屋里向外泼水,泼到路中,听见有人‘哎’了一声,探出头看了看,刚好看到男人经过,继而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夏葳,连忙堆起笑脸,大声地寒暄,“这不是他司涂叔嘛,不好意思啊,差点泼到你。对了,听说你今天出门了?啧啧,这就是你在外县的女儿吧,哎呦呦长的真不错。”

    男人没有答话,脸红了红,继续往前走。

    刚走过去,夏葳回头一瞥,就看见女人鄙夷地撇了撇嘴,回过身小声地跟屋里的人嘀咕,“我就说嘛,肯定是姓苏的那女人有毛病,别看她平时好像多了不起,当着我们的面骂司涂没本事,其实是她没本事哦,哎呦呦,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

    “可不是,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再在我们面前数落司涂的不是了,看她阴气那么重,就知道她生不出孩子,我看她这次非得气死不可,赶紧死吧。”

    夏葳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停在新家的门边。

    父亲开了门。

第33章 继母的第一面() 
她第一次见到后母苏未荷,苏未荷穿了件蓝布上衣,身材魁梧,正坐在家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黑白电视机正在放赵雅芝演的京华烟云。听到钥匙响,头也没抬就抱怨了句:“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赶紧做饭去,都什么时候了。”

    男人没说话,低着头默默走进门去。夏葳的脚蹭了蹭,站在门口看着苏未荷,心里有种莫名的畏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见惯了外婆的好脾气,面对这样陌生又冷漠的女人,她有些胆怯。

    半天,苏未荷抬起头,挑剔地扫了她几眼,说:“你就是夏葳吧?”

    夏葳点了点头。她抱着父亲刚给自己买的新衣服,下意识的向后蹭了噌。

    苏未荷又打量了她几眼,皱了皱眉,说:“你怎么还站门口啊?你是不是想让别人以为我是在虐待你啊?”

    夏葳瞪着她,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东西。

    “你怀里抱了什么?”

    “爸爸给买的新衣服。”她说。

    女人突然就烦躁了起来,把怀里的瓜子盘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上前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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