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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皇独宠:青梅皇后,休要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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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雨惜说着,便举步迈入那凤仪宫中去。

    彼时,温初酒正与段千璇坐着闲话家常,又有婉心亲手做的糕点品尝,好不惬意。

    段千璇见是庄雨惜来了,立时搁下手中的糕点,起身冲着庄雨惜行礼,庄雨惜亦朝着温初酒行礼。一通礼数过后,庄雨惜便开门见山道,“皇后娘娘,臣妾此番过来,是有些疑问想求皇后娘娘给臣妾解惑的。”

    温初酒也不拖沓遮掩,干净利落道,“你想问什么,便尽管问吧。”

    庄雨惜便道,“从前每一回,都是皇后娘娘您查出了蛛丝马迹,才会怀疑到臣妾的身上。而这一回,崔佩琪私约侍卫王飞耀之事,臣妾自认为已经处理得天衣无缝了,却为何还是让皇后娘娘识破了?”

    段千璇在一旁默然,宛如透明人一般。

    温初酒放下手指捏着的一块蝴蝶酥,道,“其实并不难啊。试问宫中又有几个人知道崔佩琪与王飞耀过去的关系呢?除了崔采女以外,就连惠颖婕妤都未必知晓。但晴馥宫中,偏有个唤作娜珠的,与王飞耀相熟,又是崔采女身边的侍婢,偶然让她得知一些祺采女的往事,也并无甚奇怪之处。真正奇怪的是她宫外那个嗜赌如命的弟弟,忽然就得了一笔银钱还清了债务,还逍遥自在起来。”

    “本宫便少不得要派人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了,原来她弟弟得的那笔银钱,果真是她捎出去的。娜珠一个小小的侍婢,哪里得来这样多的银钱呢?自然要再查,本宫便禀告了陛下,叫人将娜珠拿下,进行拷问。果然,不出半日,她便全都招了。”

    温初酒说着,抬起眸光,打量着庄雨惜的神色。

    庄雨惜强自镇定下来,叹道,“原来是输在娜珠身上啊”

    温初酒便又道,“可不是,贵妃素来心思缜密,回回都被你逃过去,偏这回你用了个软弱之人,将一切都招了出来,贵妃你罪责难逃了。”

    庄雨惜闻言,却又笑道,“那又如何,皇后娘娘别忘了,虽然你将此事告知了陛下,陛下不是照样没有处置臣妾么?臣妾依然是贵妃,臣妾并没有什么损失。倒是让皇后娘娘您白忙活了一场,臣妾十分抱歉了。”

    温初酒并未被庄雨惜故作轻松的姿态,以及言语所骗,她只是依旧从容淡若地说道,“贵妃有没有折损什么,其实贵妃自己心底最明白不过了。陛下不处置贵妃的缘故,只怕无需本宫明说,你心中也已有数了吧。但这个缘故,到底还能护着贵妃几回呢?贵妃可有想过?”

    庄雨惜闻言,气得肩膀发抖,她再也无法保持住那种温柔和善的姿态,目露狠色,道,“皇后娘娘别高兴得太早了,谁会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温初酒又从碟子里拿起一块冰豆糕,道,“本宫还没告诉你,其实你派人去模仿王飞耀的笔迹时,黑羽暗卫就已经报给陛下了。陛下既早知道了你的计划,却没有立即阻止你,是何缘故呢?并不只是因为陛下念及旧情吧,或许是陛下也想看看你到底能算计到什么地步吧。总归,你是永远失去了你最想要的东西,陛下的心呐!”

第221章() 
折腾了一晚上,庄雨惜终于也肯回她的菁华宫去了,段千璇亦不敢诸多叨扰,自也是请辞告了退。像是掐准了时间似地,她二人前脚刚走,慕容凌夜后脚便到了。

    温初酒起身,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他一把揽入怀中,道,“孩子在你腹中可还安分?”

    温初酒便笑道,“这才多大啊,想不安分也难吧。”

    慕容凌夜抬手解开温初酒繁复的发髻,脱下她贵重的凤冠,以及珠钗与金簪,将她打横着抱起,笑道,“果然沉了不少。”

    话毕,便将温初酒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去,与温初酒并肩坐着。

    温初酒靠着慕容凌夜的肩膀,幸福满溢地笑道,“你说,我们先给他起个小名儿如何?”

    慕容凌夜便笑道,“好啊,你喜欢什么字?”

    温初酒正要说话,外头的汪如海却急切地敲响了内殿的门,朗声道,“陛下,皇后娘娘,不好了,禧寿宫的银冬姑姑说,太后娘娘突然病了,这会子着急想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闻言,慕容凌夜赶忙起身,温初酒自是不敢拖沓。他们二人随意披了件袍子,便出了凤仪宫往禧寿宫赶去。

    待慕容凌夜和温初酒到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姜舒雅已经早早地赶过来侍疾了。

    姜舒雅见了帝后二人,赶忙行礼,慕容凌夜便道,“免了,母后怎么样了?”

    姜舒雅便回道,“方才喂了一剂汤药下去,烧已然见退,只是还未全退。小妾便让人打了些热水来,拧着帕子,给母后擦身呢。”

    慕容凌夜闻言,微微颔首,温初酒已经走过去握着姜舒雅的手,道,“亏了有你在这儿伺候母后。”

    姜舒雅便低头道,“小妾今日在重华宫中做了些馃子,想着送些过来给母后尝尝,不曾想竟遇上母后病了,便留下伺候着了。”

    温初酒轻轻点头,那边床上的姜太后高烧见退,已慢慢清醒过来,看着坐在床沿的慕容凌夜,道,“哀家还以为熬不过去了,这就要去见先帝去呢!”

    慕容凌夜微微蹙了蹙眉,并未言语,却也见忧心不悦之色。

    温初酒闻言,便上前去,说道,“母后切莫乱说,太医也说了,不过是小小风寒,几剂汤药下去,再好生调理调理,母后便会痊愈的。“

    姜太后听是温初酒的声音,遂瞠大了眼睛,看着温初酒道,“皇后也过来了啊?“

    温初酒轻轻嗯了一声,姜太后冲着温初酒招手,慕容凌夜便让出位置,叫温初酒挨着床沿坐下。姜太后拉着温初酒的手,叹道,“哀家老了,也不知道今日在,明日在不在。哀家如今有个心愿,就是你能早日为皇帝诞下嫡子,哀家的心也就安了。”

    温初酒被姜太后如此一说,面上一红,心上却是发酸。平日里,她见姜太后都是一副优雅从容的姿态,且精明硬朗,却少见她这般虚弱又殷切地说着话。

    温初酒一时心中触动,便脱口而出道,“母后安心,臣妾其实已经,”温初酒说着,抬眸去看了看慕容凌夜。

    慕容凌夜知道她要说什么,便点头应允了,温初酒便继续对着姜太后说道,“臣妾其实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姜太后闻言,心中欣喜,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她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紧地握着温初酒的手,道,“当真?!”

    温初酒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姜太后兴高采烈地笑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哀家!”

    慕容凌夜便道,“是儿臣让皇后暂且保密的。”

    姜太后似乎早已遗忘了身上的病痛,撑起身子就要起来,温初酒赶忙又道,“母后,您还是躺着吧,您还病着呢,若有什么需要,尽管与臣妾说吧。”

    姜太后便道,“这点小病算什么,哀家的身子强健得狠呢。皇后给哀家带来的喜讯,真是胜过所有的汤药,哀家这会子觉得好多了。”

    姜太后说着,又冲着立在床边的银冬,道,“去,把哀家那对赤金挂翡翠平安扣的手镯取来,给皇后戴上,以保皇后与腹中之子的安平康泰。”

    银冬闻言,自是领命照做了。

    不一会儿,银冬取来一双赤金挂翡翠平安扣的手镯来,递给姜太后,姜太后亲手套在温初酒的手腕上,又看着慕容凌夜道,“皇后乃是头胎怀孕,难免有些反应,身子也不似从前那般爽利,皇帝若是得空便好好陪陪皇后。”

    慕容凌夜点了点头。

    姜太后又嘱咐道,“凤仪宫中也该多加派些人手,别委屈了哀家的皇孙。自然,选入凤仪宫的也需得是妥帖之人,若是一时半会选不中可心的,便与哀家说。哀家把禧寿宫中的几个女子给皇后先拨过去顶一顶。”

    温初酒立时婉拒,道,“母后放心,凤仪宫中人手足矣,并不需要从禧寿宫借调。况且,母后眼下还病着,是需要人手照拂的时候,就不必动用了您这儿的人了。”

    姜太后猛地想起什么,遂轻推了温初酒的手腕,道,“你快回去,哀家这儿正病着,没的把病气再过给你去。”

    温初酒淡淡地笑道,“不碍事的。”

    姜太后便冲着一旁静立的姜舒雅,道,“舒雅,你别伺候哀家了,你替哀家好好地将皇后送回凤仪宫去。另外啊,你也是生养过的,有些事儿你得多替皇后留心,帮衬着一些才是。”

    姜舒雅低头道,“是,小妾谨遵太后旨意。”

    姜太后又道,“舒雅啊,若是皇后这一胎,你照顾得好,自然也不会短了你的好处去。”

    姜舒雅便又说:“服侍皇后娘娘,是小妾的本分,小妾不敢奢想什么好处。”

    姜太后便又催促道,“皇后快告退吧。”

    温初酒这便起身,正要行礼,姜舒雅已经伸手扶了她起来,姜太后便道,“是啊,你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快去吧。“

    温初酒扶着姜舒雅,缓步退出了禧寿宫内寝殿,姜舒雅才低声道,“恭喜皇后娘娘了。”

第222章() 
因着皇后遇喜一事,姜太后喜出望外,身上的病也好了大半。银冬端来药汤,慕容凌夜伸手接过了那药碗去,亲自喂着姜太后服药。

    姜太后将药饮尽,又拉着慕容凌夜的手,缓缓说道,“皇帝,你宠着自己的皇后,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皇帝你不要忘了你肩上的责任,后宫中的女人的确是够多了,子嗣却并不嫌多。”

    慕容凌夜却并不搭话,姜太后又道,“姜奉仪虽有旧过,但终归也过去了这么久了。况且,皇后本身并无怪罪她之意。皇帝是否愿意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慕容凌夜思忖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母后的意思,若是姜舒雅此番能将皇后照顾妥帖了,便要恢复她德妃之位么?”

    姜太后点头,又道,“协理六宫之权,落在舒雅的手中,总好过落在旁人的手中吧。这一点,皇帝应该是早就想透了吧。”

    慕容凌夜依旧沉默着,姜太后便又说道,“哀家明白,你担心皇后作何感想。但,皇后眼下最紧要的事儿,是平安诞下皇儿。在处置六宫之事时,难免要耗费皇后的精力,是不是让姜舒雅也帮衬着,保住六宫稳妥之态。”

    慕容凌夜轻轻嗯了一声。

    姜太后有时候也看不透自己亲生的儿子在想些什么,但她总归是他的母亲,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也都是为了他好。

    姜太后便又问道,“怎么,皇帝心中其实有别的人选么?”

    慕容凌夜这才缓缓抬眸,与姜太后对视着,平缓地说道,“儿臣的确想过,协理六宫之权该指给谁。儿臣心中有两个人选,傅霓嘉,或是姜舒雅。“

    姜太后闻言,点头道,“傅霓嘉?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呢,她深得太皇太后之心,还将叶嫤姝要到自己的位下,确然是心思灵敏。不过,皇帝选她,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吧?“

    慕容凌夜听了太后此话,只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姜太后又道,“贵妃近来与傅昭仪关系甚好,倘或贵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想要的的东西,到了傅昭仪的手上,只怕脸上不好看吧?”

    慕容凌夜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母后的眼睛。“

    姜太后摇头,叹道,“哀家老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姜太后终于疲乏。锦秋和银冬伺候着姜太后安置,慕容凌夜便从禧寿宫中退了出来。

    汪如海等在门外许久,见慕容凌夜出来,便为他点灯引路。

    汪如海本以为慕容凌夜要上了那龙辇去,却没有想到,慕容凌夜只是慢慢地走在宫道上,路过凤仪宫时,他停下了脚步。

    凤仪宫大门紧闭,汪如海便轻车熟路地要上去敲门,却被慕容凌夜拦住了。

    慕容凌夜道,“皇后也累了,大约已经睡下,朕就不进去搅扰她了。”

    汪如海这便又退了回来,恭敬地问道,“那陛下要往哪里去?”

    慕容凌夜轻轻一叹,道,“摆驾碧鸯宫吧。”

    慕容凌夜到了碧鸯宫时,傅霓嘉才刚上了暖榻,正打算睡下。因此,她见驾的时候,只穿着一身贴身丝质寝衣,披散着一头青丝。她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一直低着头。

    慕容凌夜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朕过来的晚了。”

    傅霓嘉听了此话,鼻尖没来由地发酸,眼眶也红了起来,娇声道,“晚了,总比不来强。臣妾还以为陛下都不会来了呢。”

    “怎么会呢?”慕容凌夜虽这样说着,便走到暖榻边,坐下。

    傅霓嘉便也跟着过去暖榻,替慕容凌夜宽衣。

    慕容凌夜终归还是躺了下去,傅霓嘉便靠着他的身边,缓缓躺下。

    傅霓嘉试着抬手去握慕容凌夜的手,慕容凌夜便反手将她的手握住,道,“夜深了,睡吧。”

    傅霓嘉心中好一阵怅然,好不容将慕容凌夜给盼来了,原以为多日不见,今夜必是缠绵悱恻,却没有想到他竟是这般冷淡。

    慕容凌夜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傅霓嘉的失落与惆怅,只闭着眼睛,不消片刻,便沉沉入眠了。傅霓嘉却再难入睡,如此巴巴地睁着眼睛过了一整夜。

    天边翻了鱼肚白时,慕容凌夜起身,傅霓嘉亦起来伺候他穿衣梳洗。待齐整后,慕容凌夜便离开了碧鸯宫,甚至连早膳都没有与傅霓嘉同用。

    傅霓嘉望着空落的软塌,轻叹了一声。

    约莫着是晌午时分,那道圣旨便传到碧鸯宫了。傅霓嘉捧着明黄的圣旨,却还没有搞明白,自己为何这样突然便得到了协理六宫之权。

    然则,傅霓嘉的惊疑并没有持续多久,舒康宫的漱茜又过来请傅霓嘉过去。傅霓嘉自是不敢耽搁,稍作梳妆,便又匆匆往着舒康宫而去。

    待傅霓嘉到了舒康宫时,太皇太后兴高采烈地向她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问道,“听说昨儿,皇帝睡在你那儿了?”

    傅霓嘉点头。

    太皇太后便更忍不住笑意了,拉着傅霓嘉的手,道,“你这肚子可要争气些,一定给皇帝生个孩子。如今德妃一位悬空,你若能诞下皇子来,你便可晋封为德妃了。”

    傅霓嘉有苦在心,口难开,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太皇太后却依旧欣然地说道,“皇帝终于开窍了,也知道咱们阿嘉的好处了。协理六宫之权,你可要好好地握在手中,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过来问问孤,孤给你拿主意,孤给你撑腰。”

    傅霓嘉便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道,“太皇太后,臣妾其实有些不明白。陛下因何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臣妾,而不是旁人呢?”

    太皇太后轻拍着傅霓嘉的手,道,“自然是因为你合适。放眼这后宫之中,能有几个有你这样的出身。要孤说,孤还觉得皇帝早该把这个权力给了你去,你若是没有这样的资格,旁的人还有谁有这样的资格呢?”

第223章() 
温初酒得知傅霓嘉拿了协理六宫之权时,还是有些意外的。然,温初酒的心里其实是有所准备的,毕竟她怀着龙嗣,精力有限,必然是要选出一个人来协理六宫。可这个人选,她也想过几个,或许是魏清懿,或许是姜舒雅,亦或许是杜暄妍。

    但,温初酒偏偏没有想到,竟会是傅霓嘉。

    彼时,温初酒正扶着婉心的手,在御花园中散步,遥遥望见一身彩衣翩翩的傅霓嘉喜气洋洋地走了过来。

    傅霓嘉先同温初酒行了礼,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温初酒抬了抬手,示意傅霓嘉起身,又道,“恭喜傅昭仪了,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往后许多事,本宫还要拜托傅昭仪帮衬着。”

    傅霓嘉又福了福身,温初酒的眸光却瞥向跟在傅霓嘉身后的叶嫤姝。

    春日灼灼之下,叶嫤姝艳丽的容貌,愈发光彩夺目。

    叶嫤姝似乎也感受到温初酒的目光,不自在地低下头去,偏是这躲闪的动作,又流露出一种欲拒还迎的妩媚来。

    傅霓嘉轻咳了一声,温初酒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傅霓嘉便又道,“皇后娘娘,臣妾赶着去舒康宫给太皇太后煮茶,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别的吩咐,臣妾便先告退了。”

    温初酒闻言,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走了。

    傅霓嘉便又福了福身,领着叶嫤姝与温初酒擦身而过。

    温初酒便在御花园中走了半个时辰,觉得有些疲累了,便坐着步辇回凤仪宫去。温初酒刚刚回去,就看见一身紫色常衫的慕容凌夜等在殿中。

    温初酒便走上前去,又道,“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慕容凌夜便笑道,“得了一对好东西。”慕容凌夜边说着,便将一对白玉麒麟拿了出来,递给温初酒,道,“你看,这对白玉麒麟可好看?”

    温初酒接过白玉麒麟,托在掌中,玉质细腻,光华莹润。

    温初酒便叹道:“可真是好东西啊,只是,我觉得这对白玉麒麟似乎有些眼熟。”

    慕容凌夜淡淡地笑着,说道,“从前,就听你和聆韵说过,说你娘曾看中过一对白玉麒麟,因为这对白玉麒麟早就有了买主,你娘便没有夺人所爱。可这几年过去,你娘对这对白玉麒麟还是念念不忘啊。”

    “所以,我就派人去寻了那买主,将这对白玉麒麟又买了回来。”

    温初酒惊喜道,“你是说,这对白玉麒麟就是我娘当年看中的那一对?”

    慕容凌夜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初酒欣喜若狂,起身,又要行礼,却被慕容凌夜一把扶了起来,揽入怀中,道,“不必谢恩,女婿给岳母送礼,本就是寻常之事。”

    慕容凌夜说着这样的话,令温初酒觉得格外感动。她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与聆韵闲聊时的话,竟让他听见了,甚至还这般的上心。

    慕容凌夜轻轻抚着温初酒的长发,道,“明日便叫你母亲进宫来吧。”

    “明日?”

    按着规矩,皇后遇喜,的确是可以让母亲进宫陪产,但那仅限于在皇后怀孕的后期,即将临盆前。慕容凌夜却这样早就让宋氏进宫,的确是格外体谅温初酒了。

    舒康宫中,太皇太后坐在高位之上,先是看过傅霓嘉煮茶,又将眸光锁在叶嫤姝身上。此番,叶嫤姝献了一坛子‘杏花醉’来给太皇太后。漱茜才将那酒坛子打开,便嗅到浓烈的香味,斟满一碗,递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轻抿了一口酒,满意地点头,又问道,“听闻这酒,是叶奉仪亲手酿造的?”

    叶嫤姝便从座上起身,又福身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这酒确实是小妾亲手酿造的。”

    太皇太后又道,“的确是好酒,不过这样的好酒,若是只放在咱们舒康宫尝着,那就显得孤小气了些。”太皇太后说着话,又瞥了漱茜一眼,道,“去取了酒壶来,打一壶这‘杏花醉’给陛下送过去。”

    漱茜自是领命去取了那酒壶来。

    太皇太后又望着叶嫤姝,道,“等会,待漱茜打好了酒,你亲自送过去吧。”

    叶嫤姝先是一怔,随即低头道,“是,小妾遵旨。”

    不消片刻,漱茜果然将酒打好了,又送到叶嫤姝手中。叶嫤姝捧着酒壶,又有些不知所措,太皇太后却催促道,“去把,快去给陛下送酒去。”

    叶嫤姝只得带着一壶酒,福身告退了。

    叶嫤姝出了舒康宫,便一路直奔着凤仪宫去。待叶嫤姝到了凤仪宫门前时,便亲自下了步辇去,上前与守门的淳琪说道,“还请这位姑娘替妾身进去通报一声,就说碧鸯宫叶氏,奉太皇太后之命,给陛下送酒来了。”

    淳琪见叶嫤姝这般客气谦和,便也乐得替她通报。

    淳琪进去后,片刻又出来了,便引着叶嫤姝道,“叶奉仪,随奴才进去吧。”

    叶嫤姝随着淳琪往里间走,只见凤仪宫主殿上坐着帝后二人。

    叶嫤姝遂捧着酒,跪了下去,道,“碧鸯宫叶氏,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慕容凌夜淡淡地抬手,又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叶嫤姝自是缓缓起身,又将酒捧高,道,“小妾奉太皇太后之命,给陛下送了这壶‘杏花醉’来,望陛下喜欢。”

    立在一旁的婉心,自是走到叶嫤姝跟前,将她手中的酒壶接了过来,又呈给慕容凌夜。慕容凌夜打开酒壶的盖子,一阵甘甜的酒香扑面而来。

    慕容凌夜便道,“这酒,你自己酿的?”

    叶嫤姝点头道,“是,是小妾亲手酿的。”

    慕容凌夜又道,“酒就留下吧,你回去舒康宫,替朕谢过皇祖母的美意。”

    叶嫤姝再次拜倒,道,“是,小妾遵旨。”

    如此,慕容凌夜便将叶嫤姝打发了,叶嫤姝从凤仪宫出来的时候,心下有些空落。她感受的到慕容凌夜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用冷淡来形容。而当慕容凌夜看向他身侧的皇后时,眼光里竟填满了无限的温柔与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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