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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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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涩双手交缠着,掌心那把篦梳刺在肉中,似乎只有这番痛楚,才能掩过她心中的痛。

    “要落雨了……”

    “恩,我送你回去”

    听着马车外瑟瑟秋风卷来水气,天色越来越暗,一滴两滴豆大的雨,砸在车辕上,溅起水雾,奏起了离别的乐章。

第87章 联手梁玉 困兽之斗() 
绕屋是芭蕉,一枕黄昏雨。

    从桃花渡回来后,萝涩烧灶煮水,搬来大浴盆,她拎着木桶往里头倒满了水。热气升腾,把自己剥了个干净,她沉溺到热水中,才觉得遍体通畅,驱赶走了浑身的酸疼酥软。

    只低头粗粗看了一眼,便知身上是如何惨烈的模样。

    头枕在木桶边沿儿,困乏意一阵阵袭来,心空洞洞的,只想枕着窗外的雨水,一觉睡去。

    身子一点点往下滑,水淹过她的口鼻,萝涩心想着:反正都要回去,不如就这么了断罢,也省去了往孔方钱庄办手续的繁琐。

    窒息感袭来,她不经意拧起了眉心,直到胸闷头昏,求生欲望迫使她挣扎出了浴桶——

    苦笑一声,笑得泪水滂沱。

    她连死都不敢,当初凭什么义无反顾的随他去凉州?承认吧,她害怕被焚烧取走聚核,害怕面对战场,害怕面对死别,害怕梁叔夜放弃解药,再受蚀骨之蛊,胆怯事情这么多,除了勇敢的放手,再无其它。

    搓着身上的皮,洗着欢好的印记,情药的残劲儿渗了出来,沐浴了大半个时辰,萝涩才觉得缓了过来。

    换上一身棉布单衣,趿拉着绣鞋,萝涩推开房门,步入院中。

    藤架下的躺椅上,梁玉不知何时来得,她半阖着眸子在上头小憩,常年军旅生活让她有异于常人的警惕,听见脚步声,立刻睁开了眼睛。

    有客来,萝涩倒也不惊,对梁玉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许是同为异世人的原由吧。

    “我这里只有铁观音和香片,不知你喝什么?”

    萝涩抿着唇,淡然一笑,诉不尽的苦涩。

    梁玉见她神容,大约能猜到,心下一叹道:“铁观音,我不喝香片,花味寡淡,像个娘们一样讲究”

    想来也是,萝涩搬来清供茶案,提着一只青瓷茶壶,挨着她边上坐下,素手斟茶:

    “铁观音有股凛冽之气,肃杀之味,虽极为适宜你,可你杀伐太心重,既已离了战场,日后也不妨尝尝香片茶,多一份恬然惬怀”

    梁玉不是矫情的人,虽心知萝涩不愿再提梁叔夜,却依旧问道:

    “你与他断了?”

    萝涩手一顿,淡道:“我若执意纠缠着他,想必你也会出手的吧?如若我不是穿越过来的,恐怕早就死在你的箭下了”

    梁玉不可置否,她穿越十三载,迟迟不归只为梁门亲人和凉州同袍。为了梁叔夜,为了梁家,不过是杀个乡野村姑罢了,况且死在她梁玉手中的人还少么?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还是十月初一寒衣节吧,续费了十年光景,竟都是打了水漂了”

    这趟穿越,除了惹了一身情殇,她一两银钱也没有攒下来,空着手回去,还要继续面对负债累累的零食铺和法院传票。

    “保着小命已是不错,据我在京城的探子传来的消息,前阵子劫湖广漕粮的海寇已经捉着了,把何府姜氏供了出来,现下刑部正准备立案拿人,可帖子被内阁暂时压着,只因为嘉元长公主还没有点头,你知道为何?”

    姜氏是嘉元的走狗,总不会因为主仆情深,就愿意救她一命?想来,总还是有所图谋的。

    “因为姜氏手中还有她想要的东西?”

    这是萝涩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梁玉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指向了萝涩:“对,这件东西就是你!”

    若是从前的她,乍闻此言,还会心悸胆颤,现在她明白其中内诡,自然想的明白——嘉元想要的,无非就是她的聚核罢了。

    “嘉元让内阁将刑部的折子留中,是一种很暧昧的态度,她似乎在等姜氏立功,进献我的聚核,可这也并不代表这次劫粮船之事,姜氏可以独善其身”

    梁玉眸色深重:

    “姜氏作恶多端,助纣为虐,这次罪名又是板上定钉,她自己也不傻,一定会想脱身的计策,这次不彻底把她收拾了,再等来日便难了”

    “你有办法?”

    萝涩虽然要离开,可别人欠下的债,她还是要讨回来才走得安心。

    梁玉沉吟片刻后道:

    “不等京城那了,你去请余有龙,就用何伯禽奸杀女子的罪名搜家入狱,待到了狱中,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在劫粮案的认罪书上画押!”

    萝涩看梁玉眸色坚决,满脸刚毅,便知她已有了计较。

    *

    找了余有龙,他本就对何伯禽恨得牙根痒痒,无奈一直揪不出他的淫窝来,只好认命。

    有了萝涩亲试狼窝,又有自告奋勇的受害妇女证词,余有龙当即派了一列官差,去风神庙抄了何伯禽的淫窝,证物到手后,再去何府拿人。

    可寻了一圈,不见何伯禽的人影,只有姜氏领着一院子小妾在家。

    盘问了半天,姜氏不动如山,面色无改,她装聋作哑自己忙自己的事,等余有龙消磨最后的耐心,她才缓缓道:

    “让萝涩姑娘见我一趟吧,我将藻儿的事托付与她,便了无牵挂,随大人去大牢便是”

    余有龙有些为难,姜氏毕竟诰命夫人,他不好生拿硬缉,最好是她肯乖乖配合,既然放了这话出来,他若不应允,倒显官府不讲道理了。

    转身看向身后萝涩,余有龙踯躅开口:

    “呃,萝涩姑娘,我派人随你一起进去,就替你守在门外,一定不叫歹人有可乘之机,要不……”

    “好,我去”

    萝涩痛快的点了点头,她和姜氏之间交锋不断,总该有此了结——何嵩老将军的性命她也要一并同她算。

    在袖口里藏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她随着府中小厮步入后堂,立在垂花门下,还未等来姜氏,何藻已蹒跚着跑出,他一把抱住了萝涩的腿,虎头虎脑的小脑袋仰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道:

    “阿、阿……姐!”

    萝涩心中一软,稚子无辜,霍良和姜氏的孩子,却是一派天真无邪,憨态可爱,让她根本讨厌不起来。

    弯腰抱起了他,萝涩笑着问道:

    “藻哥儿竟还记得我么?”

    何藻拍着手,虎牙豁着口,开心得直拍手,一不小心口水就流了下来——萝涩掏出身上的娟帕,替他擦拭干净,抱着他迈进了堂屋。

    门应声关上,堂里窗纸糊着厚厚得,不怎么透光,略显得屋子有些暗沉。

    “萝涩来了?坐罢——”

    姜氏正立在佛龛前,双手合十,向观世音菩萨祷念着什么,她见萝涩抱着何藻进门,便搁下手中的佛串儿,端庄风仪地走了出来。

    “府门外衙差等着拿人,夫人这会儿抱佛脚,怕是来不及了吧?”萝涩放下藻哥儿,让他自个儿跑着玩儿。

    “我一颗善心,观世千目,自然会懂的,此番不为祷念,只为超度”

    姜氏寻了一处座位落座,牛杏花捧着茶漆盘过来,她利索的送上茶盏,心不在焉的,连给萝涩送白眼的心思都没有。

    这时候内室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牛杏花看了一眼姜氏,见她无动于衷,便低着头赶回去哄孩子了。

    姜氏捧起茶碗,轻叩茶沫,吹着茶面儿道:

    “我见杏花的儿子乖巧,便抱来养了几日,可后娘总没有亲妈好,一直啼哭不已,哭得我心烦意乱,便与他吃了一剂药下去,这时候也该是时候了……”

    萝涩本还没有听明白,突然牛杏花尖利的叫声传来,她抱着孩子冲了出来,惊恐不已,大声道:

    “夫人!夫人,我的孩子怎么了,他浑身抽搐,把奶都吐出来了,你看——你看!”

    萝涩闻言,立即抬眼看去,见那婴孩脸色铁青,印堂发黑,眼白已经翻出,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没几下便没了动静。

    联想方才姜氏的话,萝涩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氏——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妇人!连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

    牛杏花彻底六神无主,她给姜氏跪了下来,哀求不止:

    “夫人,您不是会医术么,求求你治一下我的孩子,求求您……”

    “我确实会医术,可你的孩子便是我毒害的,我又怎么能去治好他?那不是两相矛盾,自寻麻烦?”

    姜氏并没有想隐瞒牛杏花的意思,她脸上还是挂着疏离温浅的笑意,可那笑容背后的狠绝,真令人心中发寒。

    牛杏花呆呆傻愣在原地,喃喃道:

    “怎么会……是您救了我,收我回府给我饭吃,您还说将我赏给老爷做妾,我的孩子也可以和藻哥儿一般——”

    牛杏花说没说完,姜氏已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面色变得扭曲,恨声道:

    “这个杂种算什么东西,也敢拿出来与我的藻儿相提并论?”

    收起手掌,姜氏抖了抖衣袖,恢复了那张温婉的表相,她淡淡道:

    “你儿子先走一步,你也紧着跟去吧,我收留你,不过是看中了你的肚子,和你与我一般高矮的身量,瞧瞧,你现在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戴的首饰,哪一样不是我的?”

    牛杏花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蒜头金镯和翡翠环,喃喃道:

    “我生下孩子那天,您送我的……您……”

    孩子的死对牛杏花打击太大,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竟是给姜氏的当替死鬼,可等她彻底想清楚的那一瞬,姜氏手中的剪子已扎破了她的喉咙,声带断裂,连尖叫都成了奢望。

    咣当倒地,孩子死在她的怀里,一时血流满地,母子俱亡。

    萝涩不可置信的摇头后退,砰一声,背脊紧紧贴在槅扇上,她似乎明白姜氏的意图!

    手在后背上一摸,果然,门已从外头被锁死了!

第88章 纵火困局 逃生之门() 
藻哥儿本在耳房玩耍,听见正堂里有响声,便咿呀呀迈着小萝卜腿儿向姜氏跑来——

    姜氏怕他瞧见地上的尸体,忙用身子挡住了,展手将人抱了起来。紧接着,她从袖口掏出两团湿棉絮塞进他的鼻孔里,另给自己也备上了一副后,她轻声哄道:

    “藻儿乖,一会儿你得忍忍,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娘带你乘船出海,咱们去东瀛岛生活好不好?”

    何藻还小,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觉得鼻子里有湿漉漉的棉絮堵着很是难受,挥舞着小手儿,想要弄它出来。

    姜氏一面捉着何藻的手,一面与萝涩道:

    “京城传来信儿要我戴罪立功,需再献上一个聚核上去才可免我劫粮罪名,可我心里明白,便是杀了你献给她,恐也难逃抄家命殒的结局,逃离九州去往东瀛,是我一开始便计划好的,如今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萝涩眸色沉沉,冷声道:

    “你老早就看中了牛杏花身怀六甲,想让她做你今日的替身,可她的孩子尚在襁褓,怎么替代藻哥儿瞒天过海?”

    姜氏笑了笑,轻吻何藻的脸颊:

    “一把火烧成焦炭,哪个又能细辨,只要你一同身死留下聚核来,我便可金蝉脱壳,再无后顾之忧了”

    姜氏话毕,火烟已四下腾起,内室的帷布最先着了起来,刺鼻的焦味和黑烟,往萝涩的面上扑来——

    她对火心生恐惧,穿越过来短短一年时间,她接二连三火场求生,要烧死她的人还真不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姜氏对她从头算计到尾,如今却想一走了之,让她魂飞魄散,烧成飞灰,再也归不得现世?

    她想得美!

    萝涩奋力捶着屋门,想让余有龙听见——门口该有衙差戍守才是,怎得叫人从外头反锁了槅扇房门?

    “你且不必挣扎了,我在院中安插了一批刀斧手,余有龙此番锁拿,我着实不放在眼里,若不是要诓你进府,我又何必弄走了何伯禽?”

    姜氏灿然一笑,她继续道:

    “余有龙在也好,嘉元生性多疑,多一双眼睛证明你‘我’已身死,我便多一份心安”

    姜氏的说话声渐渐被火舌吞噬木料的噼啪声所掩盖,黑烟滚滚,火光将她的身影模糊着,萝涩只觉头昏脑涨,心下暗道:

    这火烧得古怪,火势不大,怎会有这么大的浓烟?

    她闻了一口烟尘,喉头撕裂一般疼痛,浑身软弱无力,若不是背靠着门扇,萝涩下一刻便要厥倒过去!

    不行,她指望不上余有龙了,等外面发现里头走水,再赶来救火,她恐怕早就被这个毒烟给熏死了。

    姜氏擅长药理调香,这火引子里头或许添了什么毒物,她自个儿倒是用湿棉絮堵了鼻口,正搂着哭闹的何藻,准备往耳房走去。

    低匍着身,萝涩捂着鼻子,在浓烟中寻找姜氏的身影——

    她既打算金蝉脱壳,那屋中必有外逃的暗道,跟着她,才有一线生机!

    手脚并用的爬着,原本微凉的地砖此刻叫火烧得火烫,一片烟尘中,几乎无法视物,萝涩只能一点点凭感觉判断着方位。她记得牛杏花倒下的时候,是头朝着耳房,故而只要摸到了牛杏花,便能晓得往哪里逃命。

    火场瞬移万变,耽搁一分半刻,寻错了路,便是生死一线间。

    屋上的木檩落下火星,隐约有断裂的趋势……

    终是摸到了耳房,这里火势稍小一些,浓烟还算稀薄,但萝涩咳嗽难忍,觉得心肺处灼烧发疼,一丝丝血腥之气从喉头涌了上来。

    姜氏站在角落一方炕床的边儿上,她探手摸着炕边上的机关,扭头见萝涩竟爬着跟了过来,不免秀眉一蹙,啧声道:

    “我亲手制得毒烟,你竟悬而未死?却是奇事,可惜你这副嗓子是先废了的,听你说几句遗言也是不能够了”

    姜氏直起身子,从浓烟中踱步而来,她拔下鬓上的金簪,倒扣在了掌心——萝涩咳嗽不断,眼睛被毒烟熏得生疼,看姜氏一步一步走近。

    姜氏的眼底一改往日温和慈顺,变得狠厉决绝,她不掩杀意的抬起手,攥着金簪直直捅了过去!

    萝涩咬牙,她紧紧握上藏在袖口里的匕首,胸口处生生受了这一刺,佯装气绝,倒在地上。

    她笃定姜氏就是穿越者,如果她是,这一刺,根本要不了自己的性命。

    姜氏感受金簪破开皮肉的淋漓痛快,看着萝涩一命呜呼,竟莫名生出一丝怜悯来,可转念一想,便释然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所作的一切事,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藻儿,何错之有?

    买了宅斗穿越初到异世,她也曾被府中众多的妻妾欺虐,挨过巴掌,受过针刑,也被何伯禽肆意凌辱。凭着自己的本事熬到了正妻位,生下藻儿后,她觉得一切都变了,活下去不再为了与贱妇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她一心只愿为了藻儿。

    可她只能待在这里十年,陪着藻儿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年,她不甘亦不肯……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聚核一事。

    但除了用这个手段以命养命外,还有一种办法,便是耗费巨额金银维护灵体运行,这办法嘉元却用不了,她是皇女龙孙的穿越,生来不愁金银,故而除了掠夺别人的性命维系自己以外,她别无他法。

    但她不同,她只要敛财,大肆敛财后支付给穿越公司,由他们代为滋养灵体,她便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了。

    心机手段,粮食价格战,都是为了金银奋力一搏,可她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嘉元也难容她,她只能投奔东瀛岛。

    好在,她一直伪装的很好,嘉元绝不会怀疑她姜氏也是一个异世穿越者。

    暗叹一声,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窗外已渐渐想起了奔走高呼的声音,姜氏明白时间不多了。

    可她生性谨慎,怕萝涩这般躺尸在耳房,不能赶在救火之人破门前把尸身烧成焦灰,故而沉吟片刻,打算将人拖拽到正屋里去——

    俯身,才抓上胳膊,已死之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萝涩手中匕首出鞘,寒光一闪,下一刻就捅进姜氏柔软的腹部!

    趁着姜氏不可思议的愣怔之际,抬手一拳砸上她的鼻梁,将人打倒在地!

    “你、你为何没有死,我明明……我明明亲手……”

    腹部血流不止,姜氏觉得自己的生机在一点点流逝,她眸中尽是惊恐,看着萝涩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你的主子没有同你说么?你我同是异世灵体之身,是杀不死对方的,我也一样,你便是把身上的血都流干了,也不会气绝”

    姜氏才知萝涩早已看穿了她的身份,孤身赴局,且是来寻她算账的。

    虽不致死,可腹部疼痛如刀绞,别说逃命,怕是连站也站不起了,她痛苦道:

    “萝涩,萝涩,往日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扶着我走,我们一起逃去东瀛可好?”

    “不必了,东瀛我不去,你也别想去了!”

    萝涩捂着心口站了起来,她狠狠拔出金簪,扔在了姜氏的脸上,沙哑的声音破锣一般喑哑可怖,她恨声道:

    “你算计我千千万,我只还你一次,照你金蝉脱壳之计,这火场里只要有三具尸首一个聚核便可瞒天过海,那么不如你死我活,岂不成全?”

    姜氏这才开始慌了,若她葬身火海,照样可以炼出聚核,嘉元既不知其身份,自然而然认为这聚核是萝涩身死留下的。

    而牛杏花穿戴着她的衣服首饰,会被认为是真正的姜氏,这场金蝉脱壳,成了她为萝涩做的嫁衣!

    不,不,她绝对不允许!

    学着萝涩的样儿,姜氏抬手握上了匕首想拔出来,既然金簪刺不死她,那这匕首也休想杀人。

    萝涩抬头看了一眼被火舌吞噬的木檩,她四顾左右,抄手一只滚烫的宽口瓷瓶,朝着本就脆弱不堪的木檩狠狠抛扔砸去——

    火已经将木心蛀空,脆得很,外力击打之下,檩木立即下落,朝着正下方的萝涩和牛杏花砸来!

    萝涩早有准备,闪身避开,却还是被四溅的火星烫伤了脸颊。

    她暂且顾不上疼痛,只立即抬眼向姜氏处看去——

    只见姜氏依旧躺在地上,木檩的粗木斜着砸下,把她小腹上的匕首又敲进去三分,几乎是整个没入腹中,一时肠血横流,浑身抽搐……

    混沌之色爬上瞳孔,姜氏吃力举起手,兴许知晓自己命不久矣,她抓上了萝涩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扣入皮肉中,僵舌道:

    “藻儿……藻、救、救……”

    未说完,她便一口气不来,手颓然松下,死在了萝涩的跟前。

    萝涩浑身发软,几乎跟着要一并厥过去,毒烟泛起的毒性越来越明显,萝涩觉得神志迷糊,浑身麻木,若再耽搁几息,恐连手脚都没有办法自控了。

    耳边何藻哭声撕心裂肺,稚子无辜,即便不用姜氏死前恳求,她也绝不会把藻哥儿扔在这里。

    踉跄扑倒炕床边,她学着姜氏方才的样子,探手去摸边沿儿处的机关,把一处莲花纹路的突起按下,只听机拓沉闷的响声,灶床厚实的砖板儿自行抬起,露出下头漆黑的梯道儿来——

    火势越来越大,何藻即是鼻下塞了解药,也被熏得半死过去,萝涩立即抱起他,一头钻进了密道中。

    咔嗒,砖板盖下严丝合缝,唯大火继续吞噬着屋梁柱瓦,烧尽屋中一切可烧之物……

第89章 寒衣道别 托孤三娘() 
密道逼仄潮湿,从一开始的砖面地儿,渐渐过渡到了黄泥道儿。萝涩想着,大抵是姜氏后期来不及修建,粮食价格战后,她被迫选择逃离九州,故而后半段是匆匆挖建的。

    藻哥儿叫烟呛晕过去,萝涩取出他鼻下的棉絮,让他尽量在这个空气稀薄的密道里能呼吸通畅。

    解下身上的腰封,从中间撕扯开,捆结儿成了一条带子,把藻哥儿缚绑在背上后,萝涩几乎是跪伏在地上,一点点摸索着往前进——

    不知爬了多久,在她精疲力竭的前一刻,终是摸到了一方发硬的石板。

    深吸一口气,咬牙用脚蹬着边上的泥道借力,萝涩双手推开了石板,新鲜的空气和光透进来,她如鱼如濠水般贪婪的呼吸着。

    待歇息够了,才背手搂着藻哥儿,从泥道口里爬了出来。

    将背上的娃娃放在地上,萝涩第一件要紧的事儿,就是去看看藻哥儿怎么样了。

    见他的小脸叫烟熏得黑乎,留下的小辫儿烧卷了半截儿,虽形容狼狈,却呼吸平顺,心律正常,应是没有什么大碍。想来姜氏总不会害自己的儿子,那鼻子里塞得湿棉絮,该是浸泡过解药的。

    比起藻哥儿,萝涩自己的伤便严重许多。

    喉咙痛得如刀锯一般,脸上被火星烫溅之处,也钝痛难忍,抬手摸去,红肿自是不必多提,隐约还有燎泡泛起,一触便疼得不行。

    扶着身后的枯木树干站起身来,萝涩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泥道的出口在一株大柳树下,十月柳叶蜡黄,奚落一地,她脚踩在枯叶之上,面前是一条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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