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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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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三样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可读起来,都有个“丝”字,“丝”通读为“死”——她,这是在威胁他?
梁叔夜哭笑不得,心里却莫名感到欢喜,原来萝涩吃味的样子,这般有意思。
第150章 溺水之人 暴露身份()
这夜,梁府中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都道梁将军的狂疾犯了,整个人失了魂似得,见人就要杀,小公主陪了他一夜,不用药石,没有延请太医,竟生生抑住了他的病。
小公主在他房中过了一夜,第二日出门,脸上溢着羞赧笑意,叫人遐想连篇,至于梁将军,听说吃螺蛳吃坏了,泄了两日,一直躺在房中,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只叫小灶的厨娘伺候,跟厨娘家的小女娃玩耍。
至此,府中传得风言风语,各种编排出的故事形形色色。
这三月的风尚未歇下,春意已渐浓,转眼便到了四月初一,那是嘉元长公主的生辰。
京城上下,上到宗亲女眷,下到权门小姐,都要赶去长公主府相贺。
朝堂官员、京中富户,皆费心准备下稀世珍宝,甚至天南地北寻来貌美的男倌,让自己的妻子、女儿带去长公主府,只为博她欢心。
席面吃到一半,圣驾到了。
在场之人悉索跪了一地,嘴上山呼万岁,心中惊讶道:皇帝醉心修道问仙,怕也只有长公主有这个面子,能让他挪驾至此。
梁叔夜为武将官员,本不应出席,可他又是皇家的驸马,是尚了公主的,照着辈分来,出席自家姑姑的生辰席儿,也无可厚非。
他带上了桑柏和萝涩,坐在东北角的席面儿上。
萝涩一身姑子丫鬟打扮,四下一打量,问了声:“怎么不见小公主?”
桑柏挤眉弄眼,乐呵呵:
“可不得打发得远远的,再让她在少爷跟前晃悠,下次在菜里搁的说不定就不是巴豆,而是砒霜啦”
萝涩一脸尴尬,讪讪解释:
“螺蛳不新鲜而已,是你家少爷的肠子金贵——”
“亏少爷念是你炒的菜,愣是一口不分给小公主,自己吃了个精光,落得那般下场,我瞧着也心酸”
“我再说一遍……我没下巴豆……”
梁叔夜满脸无奈之色,听着身后叽喳,前头戏台上的唱念作打,一句也听不清了。
一出热闹的小戏过了,下头掌声雷动,等着嘉元先封赏,然后纷纷掏出碎银子,拽下扇坠子,往台上抛去。
小戏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老练的奉上几句恭贺的话,逗得嘉元咯咯发笑,随后收捡起地上的赏赐,默默退了下去。
小戏过,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响起,梨花瓣从高台的屋梁上,纷纷扬扬落下——
一位衣袂飘逸的女子,柳腰款摆,脚脖子挂着铃铛,她踩着舞步,从里头转了出来。
大家定睛看去,竟是小公主!
跳了一段异域风情十足的舞蹈,举手投足,双眸含笑,一道眼波时不时向梁叔夜飞来——
梁叔夜低头喝水,嗑瓜子,吃果盘,萝涩就在身边立着,他半分头也不敢抬。
一曲舞毕,最先鼓掌的是皇帝,他看见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这般翩若惊鸿,龙颜大悦!
下首的奴才宾客见势,卯足了劲儿鼓掌,没人敢往公主身上丢银子打赏,但掌声总是不会吝啬的。
小公主脚步轻盈,旋身到了皇帝身边,盈盈拜下:
“父皇万安,姑姑金安,铃儿贺姑姑生辰!”
“好好,铃儿快快请起”
小公主封号柔,闺名芹铃,她是皇帝已故的先皇后所出,皇帝子嗣单薄,故而疼爱异常。
她伏在父皇的膝头,笑语娉婷。
皇帝拉上小公主的手,抬眼处见她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当即淡了笑意:
“怎么受伤了?该死的奴才!”
嘉元就坐在皇帝的下首边儿,她懒懒的目光斜来,若有若无的寒意,在眸中酝酿,淡然道:
“听说是驸马害了狂疾,伤了她”
“梁叔夜?!”
皇帝喉头滚雷,阴鸷的目光似一道箭,朝着梁叔夜钉去。
“父皇……是儿臣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别责怪驸马”
小公主轻柔着声,撒了撒娇,她满心念着梁叔夜,绝不想父皇因此迁怒。
“他怎么好端端的,得了什么狂虐之疾?你是他房中妻子,岂不是日夜处在危险当中?”
皇帝冷冷发问,嘉元脸上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她想看小公主如何作答。
小公主螓首微偏,看了看不远处梁叔夜出尘无俦的俊貌——
想起当晚他替她包扎伤口时的温柔之色,她不禁红了脸,手指不由自主抚上手腕上的伤痕,娇滴滴道:
“驸马疼爱我,有我陪着他,便不惧什么狂疾,想来是驸马上战场久了,得了梦魇,但他万不会伤害我的!”
皇帝听她这般说,将信将疑,只是对着梁叔夜鼻下冷哼一声,暂且作罢。
嘉元眸色深深,把玩着手腕上的一只虾须镯,镯下的肌肤不似往日嫩白,甚至有了一丝老态的松弛。
“铃儿,方才的异域舞极美,宫廷乐坊中可没有这样的伶人呐,你从何处学来的?”
嘉元面上透着温和,不紧不慢的把致命的问题抛了出来。
小公主神色慌张,不肯对上嘉元的眸子,她素来要强,喜好目光风头,断不会承认这支舞是别人教的,便道:
“为了姑姑的生辰,我自当努力,翻阅了许多西域古籍,才寻到这一支舞和这首乐,姑姑不喜欢么?”
听至此处,嘉元忍住笑了起来:
“喜欢,自然喜欢,只是从小看你长大,竟不晓得你还有这么多叫本宫惊喜的地方,这份礼物,本宫太喜欢了”
听不出弦外之音,小公主只是甜甜一笑,却不知这位亲姑姑,心中已起了杀意。
*
宴过,宾客散去。
梁叔夜正欲带了萝涩回府去,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问道:
“怎么了?”
“我在想,那支舞到底是谁教她的——而且,我总觉得嘉元怪怪的,她发现了端倪不假,可坦然接受的太快了吧,她真的会放过小公主么?”
梁叔夜见四下无人,桑柏去马厩套马车了,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
“嘉元为人猜忌多疑,行事谨慎,她虽然一手遮天,但到底不敢牝鸡司晨,要顾及皇帝和世间舆论,手腕上的刀疤,我与她独处一夜后狂疾痊愈,都不能说明她一定就是体质特殊之人,为了三分猜忌,去触怒龙颜,依嘉元的个性,我看不会”
梁叔夜其实心中一直存疑,嘉元究竟要找什么体质特殊之人,那个人为何又是萝涩呢?
回想往日在牛家村、童州的次次困险都昭示着,这类人她其实一直都在寻找,但目的为何,他却不得半点头绪。
萝涩不过一介女流,毫无出门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虽有些小聪明,但在他看来,大多时候总是迷糊的,至多煮菜的手艺好,难道嘉元府上缺厨娘么?
梁叔夜思绪纷乱,萝涩却一门钻进了死胡同。
是谁,教她的这一支舞?那个人很聪明,选了一支西域风的乐舞,糅杂了许多耳熟能详的曲调儿,掩去了骨子里惊世骇俗的东西。
不细看,或者不懂西域文化,只会觉得美轮美奂,不会觉得有半点违和之感。
但萝涩相信,以嘉元的眼力,一定已经认定了小公主是穿越者。
若开门见山的剖白证据,比如策反小环,捏造假话,她不一定会全信,但这般欲盖弥彰,藏而不露,反而让她笃信不已。
这教舞的人,明显是要致她于死地啊!
萝涩不是什么慈悲的菩萨,当年在苦水乡为了自保,把心计恶毒,不断算计的雀榕推出去当了替死鬼,也不怕再多一个小公主。
况且还有梁老太君的那笔血债没有讨回!
但转念一想,小公主跋扈自私,生性傲慢,都是叫人宠惯出来的,毒害老太君的事儿,她也是别人的棋子罢了,真要她血债血还,也轮不到那个始作俑者来动手!
拉上梁叔夜的手,立即问道:
“小公主不是爱黏着你么,怎么散了席,人也不见了,不与你一道回去?”
梁叔夜只当萝涩拈酸吃醋,还在说反话,无奈道:
“她与我何干,我负担一个你就已焦头烂额,身心皆不是自己的,哪里敢再招惹她?”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萝涩话还没说话,院中突然有人尖声惊,奴才们纷纷在廊子里奔走,往后花园的渠塘冲去。
伸手拽住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太监,梁叔夜沉声:
“出了什么事了?”
小太监抬眼,一瞅见是驸马爷,当即红了眼眶,抽噎噎道:
“驸马爷,您快去看看吧,小公主落水了!这会儿子人虽救上来了,可气快没啦!我、我是去请太医的!”
说罢,也顾不上尊卑理解,撇了梁叔夜拉在袖子上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院门跑去。
溺水休克的人,等把太医请来,真是黄花菜也凉了!
萝涩当即迈开步子,朝着后花园的渠塘奔去。
鹅卵石的石台上,围了一圈儿奴才,大家面色惊恐,不少人吓得已经腿软打颤儿——
小公主若死在这里,皇上雷霆大怒,这满院子的奴才哪个不用脑袋搬家?
萝涩从人堆里挤了进去:
“都让一让!”
她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让府中小太监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儿,虽不知这莫名的姑子哪里来的,但见着驸马爷跟着来了,总算有个主子过来,他们像寻着了救兵似得哭嚷道:
“驸马爷,席面撤了后,小的们都在送宾客出府,只小豆子发现了池子里淹着个人,大伙儿帮着捞上来一看,险些没吓昏过去,小公主……小公主……不关奴才们的事!”
圣驾先行,府中大大小小的官绅夫人小姐,也跟着一并离开,偌大的院子只有一帮收拾筵席的奴才。
本以为小公主也离开了,却不想失足落在水里,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萝涩不管太监们怎么哭嚷,她把小公主摊平了放在地上,抬起她的头,交叠双手挤压她的胸腔,做心脏复苏的紧急抢救。
一开始用拳头捶打她心口时,边上的奴才已开始不满的质询。
等萝涩俯身,准备嘴对嘴吹气时,小公主身边的丫鬟哭着迟来,一见这场面,猛地上前推开了她,怒声道:
“休得放肆!我家公主就是仙去,也容不得你这等奴才秧子触碰!”
萝涩被推地踉跄,气得拔声道:
“我这是在救她!真要等太医来了,她才是要死透了呢!”
话音方落,四下安静无声,奴才们纷纷低着头,屏气禁言,纷纷退到了一边。
萝涩暗叫一声不好,忙抬头看去——
嘉元不知何时来的,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半阖着眸子,立在边上的长廊下,嘴角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萝涩汗毛倒竖。
该死,一时忙着救人,却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这套急救的法子,现世连个小学生都知道,自己当真昏了头,敢在猎人的眼皮子底下使。
看着嘉元拨动佛珠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像是奉了一场生死超度,她抬起眼睛,不掩杀意的目光,带着三分玩味的挑弄,直直戳进了萝涩的心里。
千藏万躲,终归,还是和猎人面对面的见面了。
第151章 口辩机锋 私奔夜逃()
萝涩跪在堂下,对于嘉元的指控,皆矢口否认。
梁叔夜坐在下首处的太师椅上,茶几上的小盖钟烫手的很,他锁了眉头,拳头紧攥着,心中已做好了破釜沉舟,带着萝涩杀出公主府的准备。
嘉元身边立着一位趾高气扬的男人,听说是长公主最宠爱的面首。
他身姿似柳,五官邪魅,面容白净,典型的小白脸样貌。
他对萝涩万分不屑,只是奉了长公主的谕令,来审问这个身份低贱的厨娘。
看了一眼在内室佛堂参念的长公主,对着萝涩质问道:
“梁老太君一案,你蒙冤入狱,受了公主府管事的私刑,听说十根手指的指甲盖,都不在了?”
“托小公主的福,现已经都长好了,不疼不痒的,倒比原先还齐整一些”
男人竟不知她能言巧辩,遇上事儿,不卑不亢的,心下更加厌烦:
“少胡扯,定是你无辜受刑,所以对小公主怀恨在心,这才蓄意报复,趁着公主身边的丫鬟去替她取落下的披风时,把她推进水中溺死!”
萝涩眼皮子一跳,心知今日凶多吉少,他们要想她背这口黑锅,那她再怎么巧舌如簧,口辩机锋,也是无用的。
但是梁叔夜就在身边,这让她心下安稳——
既然这娘娘腔凭一口吃软饭的舌头,就想让她乖乖俯首认罪,她总归要拖延些时间,好好恶心一下他。
“小公主忧心梁老太君,既奴婢是嫌犯,怒火之下私刑审问也没甚么错处,奴婢不敢心存怨念……且最后已还奴婢清白,又摈弃前嫌,让入梁府伺候梁将军,奴婢感恩戴德,如何再有蓄意报复之心?”
男人气上心头,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到了她嘴里,怎么如此低伏做小,像承了小公主多大恩似得?
嗤声一笑,不阴不阳道:
“忧心梁老太君?你隔山买牛,不懂其中的道儿,谁人不知,那李衣溪身后指使之人就是小公主?”
萝涩闻言轻蔑一笑,连佛堂里头,也传来了嘉元不悦的咳嗽声。
男人这才觉察自己失言,更是恼羞成怒,猛地一拍边上的茶几,呵斥道:
“该死的奴才,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勇!真当我不知道么——”
他声音一顿,顾忌的看了眼梁叔夜,仗着有长公主撑腰,一咬牙,便诉诸于口:
“你和梁将军早有私情勾结,还生了个私生女儿,你妄想除去小公主,好与他双宿双栖!”
“你浑说!”
萝涩真是要为他鼓起掌来了,为了让她背黑锅,什么作案动机都能编排!
虽然他前半句,说的好像是实话……
“不必狡辩,把那个老妪带上来了!”
男人大手一挥,自有下人应声,跑去后堂,搀着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妪出来。
萝涩定睛看起,隐约觉得有些脸熟儿,却愣是想不起,这眼神呆滞,满头白发的老阿婆在哪里见过。
直到那婆子看到萝涩的时候,眼中透出一股势力的鄙夷,才让她想了起来她。
凉州苦水,雀榕那位势力自私的婆婆,山子娘!
与萝涩惊诧的心思不同,山子娘万般苦楚,那时候西戎杀进村子,逃命的时候,山子和老头子都死西戎人的刀下,而她跌落山崖,虽摔伤了腿,但总归保下一条贱命来。
混在难民中,饥一顿饱一顿,受尽欺凌,总算爬到了天子脚下。本在南城一处犄角旮旯里乞讨苟活,想了此残生,认了命,至少苦水一难,大伙儿都死了,她得了性命保全,已是老天开眼。
可三月初的一日,她明明看见一大家子乘马车来往南城集市,车上头的人,都是旧相识。
来凉州谈生意的东家三娘子、徐家那个傻子、七个月生下的女娃娃,自然还有那个她恨透了的人,傻子家的丑妇!
三年时间,丑妇变了模样,白净温婉,一点没了农家妇人的样子,倒和城里的大姑娘似得,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还给女娃娃买最好的甜糕吃。
她当时恨得牙痒痒,怒叱老天爷的不公平,方要上前追着骂,却被边上蹿出来的神秘人带回了长公主府。
自此吃喝不愁,衣裙不缺,她甘愿当长公主的一条狗,让她咬谁都行,何况是这个她本就恨毒了的贱妇!
跪倒地上,山子娘看都不看萝涩一眼,径自说话:
“回主子爷的话,老奴跟她是老乡儿,当年在凉州苦水乡的时候,梁将军就来寻过她,还亲自请她每月都送辣子去军营,干下背地里的苟且的勾当,再后来,她就生了娃娃,一点都不像傻子徐升,您自己可以去瞅瞅,她生下的丫头,跟梁将军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哩”
这话说的一溜儿顺,不知在肚子里排演了多少回了。
萝涩抿着唇,心里有一丝慌乱,本不过牵扯小公主溺水的案子,明眼人都晓得,她是无辜牵连的。
可不知道嘉元上哪里把山子娘寻来了,硬要挖她和梁叔夜之间的事,还要把七七牵扯上,若定要来个滴血认亲,她跟梁叔夜有情不假,可莫名就成了谋杀小公主的作案动机,那可就抓瞎了!
不过怎么说,绝不能牵扯到梁叔夜,更不能连累七七。
萝涩当即否认,呛声回去:
“我清白做人,由不得你个恶毒婆子诋毁,忘了你儿媳妇,是怎么用保胎药渣诬赖我与那赵四有染,最后不得好死的下场了么?”
山子娘闻言,想起当晚那场大火,雀榕惨死的样子浮现脑海,不禁抖了抖,结巴道:
“你,你不必攀扯其它,说不定就是因为雀榕说了真话,你才放火烧死了她!”
“哦?她诬赖我和赵四,你又泼梁将军的污水,怎么我竟如此人尽可夫,连七七是谁的种,还要你们先分算辩论一番?”
“总归不是徐升的!你若清白,滴血认亲呐!”
山子娘竭力嘶叫,张牙舞爪,像一只疯狗乱咬,她巴不得拖了萝涩到地狱去——
她自己身处泥潭没关系,但是她看不惯从前被她踩在脚下,又穷又丑的女人,现在过得比她惬怀、比她舒服。
面首男人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扫了一眼隐忍不发,满脸铁青的梁叔夜,得意道:
“梁将军涉案其中,我家长公主断然不会相信您会是共犯,可既然有奴才道出了这桩旧事,还要请您避嫌一二,待我拿了这厨娘仔细审问,定还您一个清白”
说罢,他手一摆,边上的太监一拥而上,钳住了萝涩的手臂,压着她要往外头去。
梁叔夜周身杀气顿起,一掌捏碎了旁几上的茶碗!
他一个健步,弹指点在太监们的关节处,只一下,已经叫人手臂酸麻,唉哟叫唤,退在了一边。
他扶起萝涩,感慨道:
“这下没辙了,你要随我亡命天涯了”
萝涩跟着叹了声:
“我又没杀人放火,不能算亡命天涯,只不过是被情势所迫,避一避风头,说的好听一下,充其量也就一私奔吧?”
梁叔夜见她这会儿功夫还有心思说笑,缓了身上浓郁的杀戮之气,轻声说了句:
“七七我派桑柏去接了,徐升那有梁玉,我们连夜去童州”
最担心的人,他都已经安排好,她再没了后顾之忧,看着一列列持刀穿甲的府兵,在院子里包围了起来,萝涩笑着点头问:
“九州这么大,去哪儿都行,只是现在咱们怎么出去?”
“杀出去”
一声话落,惊鸿便起。
寒光从腰际破帛而出,游龙走蛇,缠斗到了人群之中。
惊鸿软剑本该适合俊秀的剑招,可梁叔夜在沙场杀伐惯了,不喜繁复的花招,只有一击毙命的果决,故而惊鸿在他的手里,成了一条毒蛇,咬到谁的脖颈,谁就当场毙命。
他护萝涩在身后,迈着脚步,一步、一步,在嘉元的冷眸相视中,走出了内堂。
包围他的人再多,可没有一个人近得了他三尺之内,上去也是送死。
三军中取敌首级,尚入无人之境,他岂会把这一院子的家奴和府兵放在眼中?身后一摞割喉的尸体,他踩着一地的鲜血走来,面前阻拦之人,渐渐胆怯,万不敢再上前,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坦然顺遂的出了公主府的大门。
解下捆在拴马柱上的缰绳,梁叔夜把萝涩抱上了马,一踩马镫,策马挥鞭,绝尘而去。
*
京城此刻满城风雨,全城戒严。
皇帝宠爱的婉柔小公主,溺亡在长公主府中,身为驸马的梁家大将军,怒发冲冠,杀了满院子的府兵,却是为了别的女人。
一个低贱的厨娘。
皇帝闻言,悲恸难忍,勃然大怒,他立即传下谕旨,命令关闭九门,务必把嫌疑人梁家厨娘,捉拿归案!
梁叔夜一骑,奔至玄南门,城门上空无一人,传令的太监和守城的将领,都被灌得酩酊大醉,唯一人傻愣愣的待在城墙上,见萝涩来了,他笑着挥了挥手。
“梁玉,叫我干的!你们,快走!”
“那你呢?”
萝涩抬头,焦急的问道。
“我去找梁玉和李琛,你别担心!”
梁叔夜对着徐升抱拳谢过后,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升子憨傻笑笑,他见脚边醉醺醺的上司官,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慌不忙,拔起插在城墙上的一面旗子,然后抽出竹竿来,对着上司官的后脑勺,咚得一棍子打了下去。
拍了拍手里的灰,他丢下木棍,跟着逃之夭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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