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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田园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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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杏花眼皮一跳,忍下了怒气,也跟着展颜一笑,打算用她的姘头刺激一番:

    “你知道我从前喜欢牛大哥,这些时日,他就在我的手里,无论我要他做甚么,他都无力反抗,萝涩,说良心话,你心里不酸不疼么?”

    一听这话,萝涩要笑了,这boss可以给一个有点情商的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酸不疼,而且,我还要替他感激你,毕竟这时代嫖妓不用给钱,还能包吃住的地方,确实不多了”

    觉得口头感激还不够正式,萝涩站直躬身,学着男人的样儿,朝她作了揖:

    “您受累了”

    说罢掸了掸衣上尘土,虽然与之相较,一个衣袄破旧,一个华服名贵,但萝涩还是觉得,跟牛杏花说话,像在一处污泥潭里挣扎一般,她本能的想要远离她。

    “萝涩!!你真当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么!”

    牛杏花要疯了,她的指甲狠狠扣着廊柱上的红漆,说不上来原因,她费那么大的功夫,只是为了萝涩能屈服在她跟前,跟她低伏做小,而不是永远这副不痛不痒,刀枪不入的模样。

    即便她现下被欺侮迫害,却依旧能看见她嘴边的笑,杏花恨不得立即上前撕烂她的脸。

    “你如果有这个信心,那便试试吧”

    萝涩扭身走了,迈下台阶的步伐,显得格外的轻松,不是她刀枪不入,只是她为所在乎之人,立起了铜墙铁壁般的盔甲。

    等着看她笑话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萝涩!!”牛杏花叫的破了音,凄厉如爪挠。

    已走出四五丈远,萝涩回过头来,对牛杏花轻声比了个唇语:

    “别急,你会有反过来求我的一天”

    *

    去南头大街的某家二荤铺子,萝涩最近固定给它供货,故而和店主相熟些,便开口,提前问他结算了这个月的辣菜钱,又问他借了下灶房,炒了几个小菜。

    她用食篮提着,准备去青山县衙的牢房给牛长庚送饭。

    到了牢房大门口,木栅栏高高立着,铜铁钉发黑生锈,半扇门敞开着,一个狱卒半抱着胸,正靠在门边抽大烟。

    萝涩上前甜甜一笑:“牢头大哥,我探个人”

    狱卒撇了一眼她,瓮声翁气道:“二两银子”

    “牢头大哥,我身上没得那么多,只有这几个钱您拿着的沽酒喝”

    萝涩掏出二十文钱来,塞到狱卒的手里,后道:“那我也不进去了,您替我送个饭,再帮我带句话呗”

    狱卒收了钱,虽然只够他塞牙缝的,依旧把招子顶在头顶,冷声道:

    “要带什么话呀——”

    “您给我大姨妈她三小舅子家的二表哥带句话,就说他三舅公家姐夫的小姨妈的二丫表妹给他来送饭,且要……”

    “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表兄妹嘛”狱卒一脸懵逼

    “不不,我大姨妈她家小舅子的二表哥有二十来个表妹,他不晓得哪个表妹来,那我岂不是白来啦,我还没说完呢”

    “别说了!进去进去,说完就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狱卒摆了摆手,显然不愿意跟萝涩多掰扯,大过年的,没必要给自己找膈应。

    萝涩一副纯良憨傻的表情,哦了一声,点点头,便挎着食篮子进牢房里头去。

    在外头几间牢房,萝涩就寻着了牛长庚,不过是打架斗殴,妨碍公务的罪名,还不至于和死刑处决犯关在一起。

    因他身强力壮,关在一道的地痞流氓也讨不着好,故而当时怎么进去的,现在还是原本模样,好端端的坐在茅草堆上。

    见萝涩来瞧他,牛长庚忙站起身,扑在牢门柱边,眼睛黑得发亮:

    “你咋来啦?我奶奶还好么?”

    “且放心,家里都好,只是为你心急发愁,到处想法子要捞你出来,那牛贺也好,不然你手里还捏着条人命哩”

    搁下手里的食篮,看过他身上没有拷打的伤痕,萝涩也就放心下来。

    “想啥法子,不过是等着钱来赎我,衙差也要过年的,巴不得早点放我出去,我就不愿如他们的意,非把这牢底坐穿不可”

    牛长庚也是牛脾气上来,叫人哭笑不得。

    一盆炖素肉、一碗什锦炒饭,萝涩在碗上架着筷子,偏着碗口从空档里给他递了去:

    “说什么傻话,牛奶奶还等你回家过年了,你快吃吧”

    “诶”

    牛长庚憨厚一笑,碰上萝涩,他就跟个小绵羊一般,再来他是真饿了,这么大膀子的壮小伙,光吃牢里的馊饭菜,能抵几个饱的。

    端起菜碗埋头扒着饭,觉得又香又好吃,现在吃起来,比从前的更多几分滋味,竟成了他吃过萝涩手艺当中,顶好的一次。

    甩开腮帮子吃,没浪费一粒米饭,连豁口上挂下的菜,也一并吃了干净。

    萝涩收了碗,另递给他一包铜钱:“里头大约还有五十文,你贴身收好,想吃什么且使唤牢头去买,明个是三娘来送,我得去一趟梁府”

    “去梁府做啥子?梁世子回来了么?”

    “没有”

    家里现在没个一分银子,新收来的辣菜钱,也尽数花完了,她只能老着脸儿去梁府,看看能不能把元月的工钱先支取出来,临时救个急。

    “那你……”

    “没事儿,我先回去了,牛大哥你多保重”

    提起篮子,萝涩朝他笑了笑,便打算走了。

    “萝涩!”

    牛长庚抓着木桩子,目露复杂之色,喉结滚了滚,厚唇翕动着,最终也没把话憋出来,只莫名红了脸,垂下眸道:

    “谢、谢谢你”

    以笑面作答,萝涩朝他挥了挥手,踩着阔步子拾级而上,出了青山县衙的牢房。

第19章 坚果生意 驻防将军() 
桃花渡,梁宅。

    梁叔夜还没有回童州,可这里却比往日更加热闹。

    今儿日头还算不错,不少婆子搬着马扎,在院子的过道里一面晒太阳做线活儿,一面唠嗑闲话家常,小厮则围在一起推个牌九,摇个骰子筒娱乐一番,喧阗异常。

    见萝涩来了,纷纷同她打着招呼:“萝涩姑娘来啦?咱世子还没回来哩”

    “小酒,账房刘先生可在?”

    她同别人招呼应过后,向一个关系不错的小厮开口问道。

    “刘先生回家忙年去了,元月初六开了市才回来,你寻他做啥子?该发的月钱分红,昨个都发啦,现下清了账面,已经锁银入柜不提钱哩”

    小酒一五一十的告诉萝涩。

    萝涩点点头:“好,那我晓得了,你玩你的,我上别处转悠转悠,寻娘们说说话”

    小酒诶了声,便又重新扑到人堆里,大杀四方去了。

    萝涩颦眉难抒,不知现下该如何是好。

    她昨个去童州城收辣菜银之时,曾侧面打探过,童州城为旧都,有着和京城一样的六部体系,只是功能薄弱,只是为了那些要退休的老臣提供清闲的岗位,实际是不管事了的。

    论说还有职权的,无非是巡抚衙门、州府县衙门,另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就是童州驻防将军府。

    全国共有五处将军府,盛京威慑北疆老毛子,凉州抵抗西陇蒙古兵,川蜀有一所将军府,越地沿海也有,防着倭寇海贼。

    而童州府靠近京城,这处驻防将军,拱卫京畿,是勤王之师,必定是皇帝十分信赖之人。

    萝涩若想在童州站稳脚跟,无人敢欺,需得牵上这跟线才行。只是她苦于没有切入口,贸贸然上门,凭她有什么本事,也叫人打出来了。

    四两拨千斤,也得划道口子先。

    负着手在偌大的梁宅里来回踱步,不知怎得,就走到后厨仓储处来了。

    梁叔夜不在,这小厨房已冷锅冷灶个把月儿,平日也没什么人来。

    “这不是萝涩嘛,这赶忙年的,你咋来啦?”

    说话的帮厨王婶子,她正从仓库里出来,身后背了一麻袋东西,看起来像是瓜子坚果之类的东西。

    “王婶子,许久不见大伙儿,我来瞧瞧你们,您这是背着什么呀?”

    王大婶素来喜欢她嘴甜乖觉,人也懂世故会来事儿,便眯眼笑道:

    “喏,都是些叫香榧子、核桃啥的,我是不曾吃过这些,过年有些瓜子落花生就是啦,原是京里头传话来,说是腊月十五何将军的孙子何藻满周岁,叫我整些干果送去贺一贺”

    “何将军?”

    “你不晓得呀,就是童州城驻防将军何老将军呐,可怜古稀年抱上大孙子,高兴的不得了,十五那日,把城里大小官绅都请遍啦,小娃娃还得抓阄,都去贺他一贺,讨个好意头呢”

    与萝涩说着话,王大婶把麻袋卸下放在地上,掏出一把核桃仁来:

    “你说我家世子也忒实诚了,说老将军不缺金银古玩,送点核桃叫他补补脑,别叫他太早糊涂上了,多享几年天伦之乐”

    真是纨绔子弟中的一股清流啊!

    萝涩低眸思索片刻,方抬头,笑意浅浅:

    “心思是好的,人老将军未必不领情,只是这么多人在呢,他也不顾及几分镇国公梁府的面儿,用这麻袋装去……”

    “可不是嘛!我这愁得头发都白啦,因着我胞姐是那小孙子的乳娘,这才把这桩事交给我的”

    萝涩心里大概有了个主意,只是现下不说破,只道:

    “还有几天时间,不如大婶子你交给我来办,我替你寻个漂亮盒子来,你带着去,既能交差又不丢了脸面,不过……”

    王大婶早知萝涩丫头有颗玲珑心,主意多着呢,今日同她说那么多,也是希望她能出个好主意,见她还有后文,不禁心下惴惴,莫不是要趁机开个高价儿吧?

    “不过啥?先说好啊,大婶可没世子爷家产万贯,为哄你不拿钱当钱使哦”

    “大婶哪里的话,不收钱哩,只是求大婶那日带着萝涩一道去,见见世面就好!”

    她拉上王大婶的袖子,又是哄又是磨,把一身不多的撒娇本事全使出来了,鸡皮疙瘩都飞了一头脸,总算没白费力气,王大婶松口了:

    “好啦好啦,带你一道去,可先说好,只准一直跟着我,哪里都不许去哦”

    点头应下,又问她把这些干果核桃讨要走:

    “大婶,我做的东西能哄得老将军高兴,只是小娃娃不一定喜欢,还得托您借样东西来呢”

    哈哈一笑,王大婶点了点她额头,佯叱道:“什么花样,竟整些花头事儿,说罢,还要啥子东西?”

    嘿嘿笑了笑,萝涩招手请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念了句,王大婶眼睛都直了,忙不迭问道:

    “这管用嘛?”

    萝涩一耸肩:“不试试怎么知道?”

    *

    背着一麻袋干果出梁府,坐着马车回到牛家村,到了院门口,便喊三娘出来帮忙。

    自打被那起子“强盗”抢劫一番后,三娘家起房子的事也耽搁下来了,手上没有一分钱,连过年也不成了,只能等熬过这阵子,开春再想法子。

    现在他们两夫妻,只能继续先在萝涩家住着。

    三娘听见萝涩声音,形容憔悴的跑了出来——萝涩见她红着眼睛,怕是方才还在抹泪呢。

    萝涩不由得长叹一声,抓上她的手,温声劝慰道:

    “三娘,我晓得你难过,只是日子还得过,仇也要报,我从不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女子,隔夜的仇,我都心里憋屈,所以你赶紧振作起来,我有事要你们帮忙呢”

    三娘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素来你是个有主意的,我听你的,你叫我干啥就干啥”

    “去把牛乾哥找来,咱们仨开个会,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来,开工!”

    北堂屋,三人聚头。

    由于萝涩家里没有纸笔,故而只能捡根树枝,做个简易的沙盘画了个粗糙的图案给他:

    “牛乾大哥,你试试,能不能在一块一尺见方的木匣盖上,雕出这个图案来”

    “这是……”

    牛乾背着手,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十分为难的试探问道:“是老鼠么?”

    萝涩简直一口老血喷出来,不能自抑的捂着心口,反问了一句:

    “这难道不是一只……松鼠么?”

    三娘笑了笑,捡起树枝重新画上几笔,不想她极有天赋,她画的小松鼠憨态可爱,手里还捧着一只小坚果,萝涩要的感觉瞬间出来了!

    偷摸着擦去无言的泪水,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夫妻总归有常人不及的默契,不肖一会儿,牛乾便在一块木板上,拿刻刀把松鼠雕了出来。

    “对对,就是这样,牛乾大哥,你便负责做这五福松鼠的木匣盒子,里头我还要分成五个空档,中间一处圆形的,大约能放进一个大红枣,整个盒子要像一朵五瓣花儿似得”

    这个看着简单,却十分考校功夫,不像方桌长椅是个木匠都能摆弄出来,手工细活之类,总归是样手艺。

    凡是碰上关于木头的事,人也跟块木头似得,他一声不吭,蹲到角落里琢磨去了。

    萝涩喊来三娘,将麻袋里的干果倒了出来,见这许多林林总总,她眼睛都要花了。

    古代人喜欢杂拌儿,除了干果还有各色什锦南糖、柿饼、米花糖,有钱人多几样金丝蜜枣、糖腌莲子,还有啥芝麻酥之类的糕点。

    统统混在一起,拿着什么便吃什么,用麻袋装、铁匣子放,即便是十分讲究的人家,至多也寻个花瓷葵口瓶罐盛了,从没有什么精致的包装。

    她打算反其道而行,将每个种类的干果都挑出来,单独放起来,量不多,但是要整的精致,还要有能朗朗上口的吉祥寓意。

    在小娃娃的抓阄周岁宴上,先博了何老将军的青眼。

    一面挑拣,一面三娘疑惑问道:

    “萝涩,我见你这主意新鲜,听着也好,只是何将军不喜欢怎么办?也不是市面上弄不到的东西”

    萝涩砸开大核桃,剥出核桃仁来,送进嘴里吧唧吧唧就嚼上了,核桃仁味淡还涩口,她抿了水顺下才道:

    “我还等着样东西呢”

    ……

    一直等傍晚边,王大婶才把东西送来,用一只黑色的坛子装着,她笑着交到萝涩手里。

    向王大婶道谢,并约定腊月十五在童州驻防将军府门外等,到时候,她会把干果礼盒一并带来的。

    牛乾已经把盒子做出来了,盖子上刻着偌大一只松鼠,边刻五福松鼠四个小字。

    盒子里头,萝涩按照寓意,分别装了花生、桂圆干、柿饼等等。

    数量不多,只是零散法人意思意思,真要当零嘴吃怕是不经吃,主要有个寓意在里头,看着也精致上档次。同原来那一麻袋干果杂拌,简直是两个画风儿。

    至于盒子中间的圆形空档里,她打算放一只枣夹核桃仁儿。

    这玩意在现代她的零食铺里也卖的不错,归根究底,还是单吃核桃仁有些涩苦,夹在红枣里便会好一些。

    而且核枣,何藻,本就是取了这个巧宗儿。

    特意选了一颗大红枣,切开半边取出枣核来——将核桃仁泡在问王大婶借来的那罐子东西里,等熬干了汁,方从锅里捞出来,刷上一层细砂糖,然后夹干大红枣里头。

    万事俱备,只等腊月十五日。

第20章 周岁抓阄 五福松鼠() 
驻防将军府,偌大的宅邸,大约有十几进院落,若说桃花源的梁府是富贵别院,这里便是标准的王侯宅邸。

    将军府前面是威严森森的衙门,后面则是起居的内苑和花园。

    萝涩在西边的偏门候着,她来的不算早,已有一堆婆子下人候在此处。不少人推着新鲜蔬果、也有酒家新沽来的汾酒。

    到了上工的时辰点儿,司阍老头前来应门,出来个管事嬷嬷,插着腰一番告诫叮嘱:

    “今儿是孙少爷的好日子,老爷少爷都欢喜,但凡有些头脸的大人老爷都到了,平日我也不管你们,凭谁今日出了错,咱们将军府是翻脸不认的!”

    挨各报上自己名字,然后检点清楚,管事嬷嬷才肯让人进去,等轮到萝涩了,她将手里的干果递了递。

    “这位是萝涩姑娘吧,王大婶托我过话儿,瞧见你就引你进去,跟我走罢”

    管事婆子知道她,不等她开口,便喊她进门。

    “谢过嬷嬷,那王大婶往哪里去了?”

    萝涩跟在她的后头,不免多问了一句。

    “孙少爷不知怎么得,今儿一直哭闹不已,怎么哄都哄不好,奶也不肯吃,哭得嗓子都哑了,一会儿筵前还得走个抓阄仪式,老爷发了火,但凡是亲近的婆子,都赶着哄娃娃去了”

    萝涩心里一咯噔,直叫不好,这娃娃要不配合,她这里的戏也唱不起来呐。

    她来不及多想,一路走过金粉彩画、极其华瞻的垂花门,进了一处楼阁高耸,雕梁飞脊的大院子。

    仰头是一块四方天,二楼高台上搭着戏台子,飞金汉瓦上书“纂正乾坤”四字。萝涩将左右两侧联再读来:

    离合悲欢演往事,愚贤忠佞认当场。

    萝涩心下默然,无奈摇了摇头。

    “你只在这里呆着吧,前头贺完,老爷会带宾客上这里听戏,听戏前还要抓阄嘞,我得准备东西去了,待会小孙少爷来了,你家王大婶也跟着来,别急昂”

    管事嬷嬷说罢,便丢下萝涩,顾着自己忙去了。

    她走到戏台下,指挥着丫头婆子拿着各色小玩意出来,摊在桌案上,那桌案是用六张八仙方桌拼起来的,又宽又长。

    萝涩放眼看去,果真什么都有,笔墨纸砚、四书辞赋、金银算盘、最是齐全的,恐怕是、枪、剑、戟、斧、钺、钩、叉这十八般武器了。

    果然是武学世家,对于武艺看得更为重些。

    等上头堆的东西多了,连葱蒜稻谷,猪肉馒头都摆了上,她趁人不注意,默默将手里的干果锦盒也放了进去。

    小半个时辰后,人声渐沸,脚步杂乱,一个婆子匆忙来回的跑着,一面喊道:

    “往戏台来了!”

    齐刷刷的,仆人丫头都退到了一边儿,等为首的何嵩将军龙骧虎步,精神矍铄地阔步而来,他们皆伏地跪迎,萝涩一见情形,也一并跟着跪下。

    宾客自有丫鬟引着,分落位次,后捧上香茗果盏,点上水烟旱烟,一并要求都是分着人的,可见朱门威仪和繁琐谨慎的请客规矩。

    “劳各位阖第光临,我老何是武将,是个粗人,说不出啥漂亮话儿来,只今日长孙何藻周岁,各位一道吃酒看戏,与我这老头子乐呵乐呵!”

    何嵩率先发言,声如洪钟,十分有气势。

    “敬陪末座!”

    场下没一个人身份地位越的过他去,自然拱手抱拳,尊他为先。

    “乳娘!去吧藻哥儿抱来吧”

    王乳娘是王大婶的胞姐妹,她面色露着为难之色,只碍着这么多宾客没法说。

    虽然一般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不止一个奶娘,可这小贵孙嘴儿刁,只吃得惯王氏的奶,故而一周岁了,全靠王氏一人供着。

    今日不知为啥,怎么哄他都不肯吃奶,即便已饿得哇哇大哭,早上把全童州城下奶的女人都接来了,小娃娃跟头倔驴似得,一口也不吃!

    王乳娘去抱了何藻来,还没抱到何嵩跟前,小娃娃的嘶哑哭声已震天响了。

    抱到何嵩面前一瞅,怎么哭得脸得青紫了?他当即拉下了脸。

    好死不死还有不会看三色的蠢物,笑着去拍何嵩的马屁道:

    “小孙少爷这哭声响亮啊!日后必定又是一员威武杀敌的大将呐!”

    “啪嚓”一声,何老头砸了手边的茶碗,瓷盏在他手心被捏碎,可见功力。

    场下霎时都噤了声。

    何嵩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虽然对何藻心疼极了,却不愿传一个溺爱孙儿的名声出去,故而,他还是逼着乳娘把娃娃放到桌案上去,抓阄照常进行!

    可怜何藻饿得半死,越哭越饿,还要叫他抓阄,他一屁墩坐在案上只顾着哭嚎,凭谁哄他都没有用处。

    逗引他的婆子,一会儿拿着小刀小剑,一会儿拿糖霜果子,没一样叫他买账的,倏得,小娃娃像是闻见了什么,停止了哭声!

    他抽抽噎噎,转动乌黑的眼珠,双脚并用地向萝涩手边的干果盒爬来。

    呼,萝涩总算松了一口气。

    何嵩一瞅着抓阄有门,也情不自禁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心爱的大孙子朝着一只做工精美的五棱木盒爬去。

    何藻拿肉乎乎的小手挡开盖子,抓起当中那只红枣夹核桃儿,就往嘴巴里塞去,红枣太大,他塞不进去,只糊了一嘴的口水上去,却径自嘬的十分开心。

    萝涩原问王大婶要的东西,就是王乳娘的奶水,用奶水和核桃仁一起熬煮入味,她打算想用奶香吸引小娃娃。

    可今日小娃娃不喝王氏的奶水,让她十分担心自己的计划会流产。

    那么现在看来,应是昨个儿王氏吃了啥何藻不喜的吃食,让她的奶水变了味道。现下小娃娃肚子饿得不行,碰上这核桃上的一点奶味,也能叫他这般开心得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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