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云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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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这么一哭，恐怕皇帝也不知其中真相。

　　　　若是玏儿没有哭，今儿被抱走的，会不会就是我的玏儿？

　　　　“没什么想问的吗？”李朔帮着孩子穿戴，一边儿问我。

　　　　有，当然有。

　　　　“于三喜也是你的人？”

　　　　李朔点头：“是。”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我道，就连皇帝身边的于三喜，都能为他做事，若我所记不错，陈世勋，陈世贵……

　　　　禁军统领陈世贵，也是他的人！

　　　　“那倒算不上。”李朔无奈道，“我错估了父皇的心思，我以为，他的目的，是咱们的孩儿，于三喜也以为是。”

　　　　他果然事先知道。

　　　　“那如今该怎么办？”我道，“别说四嫂担惊受怕，我也……”

　　　　“别怕。”李朔冷静道，“不急。”

　　　　怎么能不急？

　　　　正月十六，四哥四嫂被李朔赶着回了广临。

　　　　是啊，他们必须走，否则孩子出了宫，皇帝极有可能改变主意，又叫四嫂留下。

　　　　可是，四嫂放不下，放不下她的孩儿，四嫂她，是含着眼泪被四哥带走的，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我是不敢带着玏儿出府了，更不敢带着他进宫去。这一日，我只身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带我去御花园走走，正巧遇着了冤家对头，惠妃。

　　　　惠妃抱着博儿，正在亭内闲坐，见了我与皇后过来，还是起身的，对皇后行了礼。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惠妃免礼。”皇后抬手，“惠妃好大的兴致呀，这么冷的天儿，也不怕冻到。”

　　　　惠妃笑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嫔妾皮厚，不怕冻。”

　　　　“嗯。”皇后道，“惠妃皮厚是自然，可是博儿尚是稚子，恐怕禁不得风寒。”

　　　　我心里不禁想笑，这个皇后娘娘，说气话来，有时候是真的有趣，惠妃皮厚是自然？

　　　　“皇后娘娘提醒的是，嫔妾这便告退了。”惠妃屈膝道，“芹儿，我们走。”

　　　　……

　　　　半夜里，我正睡着，突然被雯秀的号叫声吵醒，李朔与我俱是一惊，匆匆穿上衣裳出门。

　　　　雯秀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博公子重病，皇上传召，王爷和娘娘需得进宫去。”

　　　　重病？

　　　　这么快！

　　　　与李朔匆匆进宫，惠妃跪在凝芳殿大殿，皇帝与皇后均在偏殿博儿的住处。

　　　　博儿脸蛋通红，我过去摸了摸，他浑身滚烫。

　　　　我跪地，言道：“父皇，博儿怎会病到如此地步？其中必有蹊跷，儿臣求父皇，为博儿做主。”

　　　　“贞儿，你起来。”皇帝有气无力。

　　　　“惠妃也是一时不慎，抱着孩子在外头，呆得久了些。”皇后缓缓道。

　　　　“坏了良心的女人！”皇帝冷哼一声。

　　　　我竟不知他在骂谁。

　　　　是火上浇油的皇后？还是在殿外长跪的惠妃。

　　　　李朗匆匆而来，与一言不发的李朔不同，李朗，是来给惠妃求情的。

　　　　“父皇，小孩子生病常有的事，怨不得母妃。”李朗这话，说得真叫人生气！

第295章　罪恶（）　
常有的事？烫成这样？

　　　　皇帝果然偏疼他，在这种情境下，还与他说道：“朗儿，你起来吧，是否公道，等你母妃来亲自说明。”

　　　　我抱了抱孩子，浑身滚烫的孩子，看着就叫人心疼，还好四嫂不在，不然一定要伤心死。

　　　　太医已经开好了方子去煎药，我怀里的博儿突然大哭，哭得叫人心碎，皇后接过去哄，也没有法子。

　　　　皇帝叫于三喜将太医追回来，太医急匆匆的回来，又为博儿查看一番，跪地慌道：“皇上，微臣失察，微臣有罪……”

　　　　“说！”皇帝不耐烦道。

　　　　“博公子是吃坏了东西，伤到身子了，微臣只以为是风寒，差点儿耽误了公子性命。”太医颤颤巍巍道。

　　　　“还不尽快着手医治？”皇帝怒道。

　　　　太医称“是”，急忙跑出门去配药。

　　　　博儿还在哭，如何也是止不住。

　　　　李朗见皇帝脸色越来越差，约摸是预感到大事不妙，急忙开口：“父皇，此事应当彻查，但勾连母妃为时尚早，万不可为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坏了您与母妃的感情。”

　　　　“捕风捉影？”李朔冷笑，“二弟，太医刚走，要不要再叫他回来给博儿诊治一番？彻查是应当，只不过，惠娘娘恐怕难辞其咎。”

　　　　皇帝也是心烦意乱，“叫她进来。”

　　　　于三喜出去外头传人，惠妃一瘸一拐的，踉跄进门，扑倒在皇帝脚下，跪好了身子，“皇上，臣妾冤枉。”

　　　　“你冤枉？”皇帝咬牙切齿，“好好的一个孩子交给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嗯？”

　　　　“母妃她……”

　　　　“朗儿！”皇帝喝道，“没你的事，出宫去！”

　　　　“父皇，母妃的事，就是儿的事，儿怎可置亲娘于不顾，母妃素来心善，怎会刻意为此事？求父皇明察？”李朗道。

　　　　“亲娘？”皇帝喃喃道，“亲娘……”

　　　　我猛然想到姑姑，我可怜的姑姑，她的儿子认贼作母，叫这个坏女人，一声亲娘。

　　　　“皇上……”惠妃慌忙间正要说话，皇帝却道，“你不必再解释，明日起去佛堂思过，吃斋，礼佛，好好想想做人的道理！”

　　　　“父皇，那博儿，岂不是无人养育？”我借机问。

　　　　“自今日起，把博儿抱去昭阳殿，交由皇后养着！”

　　　　“是。”皇后道。

　　　　结果虽然差强人意，博儿还得留在宫里，但至少，是交给了皇后，交给了乐阳与李朔的亲娘！

　　　　博儿今夜还在凝芳殿，待用了药，退了热，才去昭阳殿，可是孩子小，根本喝不下苦药，硬生生地灌了些，吐了不少。

　　　　退热最是要紧，将布缕浸冷了，往脑袋上敷，折腾了整整一宿。

　　　　皇帝，李朔，一直在外间坐着，惠妃已经被李朗陪着退下。

　　　　天亮了，才退了热。

　　　　皇帝放了心去上朝，李朔也一并去，我与皇后带着博儿去往昭阳殿，燕娘领着小宫女收拾博儿的物件儿。

　　　　四哥四嫂，我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博儿被皇后亲自抱着，我看着他憔悴的睡颜，心里，有了一种罪恶感。

第296章　雀角亭的谈话（）　
散了朝，皇帝与李朔一并赶来，难得父子二人同路。

　　　　“博儿怎么样了？”不及我等请安，皇帝张口便问。

　　　　“好些了，好些了。”皇后道，“叫乳娘将药汁儿喝下了，还好，总还是有法子的。”

　　　　“嗯。”皇帝径直走到床边，盯着熟睡的博儿瞧，“还好这小家伙儿没事，要不然，朕怎么跟老伙计交代，这可是老江头一个孙儿。”

　　　　“儿臣惶恐，父亲不敢。”我赶忙道。

　　　　“你紧张什么？”皇帝叹了口气。

　　　　“父皇，既然博儿已经无碍，儿臣与贞儿，还是暂且回府的好。”李朔突然道。

　　　　“嗯，去吧。”皇帝允了，“贞儿，有空常进宫，陪陪你家小侄子。”

　　　　“是。”我欠身道。

　　　　与李朔走出昭阳殿，还未出宫门，见着了李朗来寻。

　　　　李朗步子很急，自后头追来的。

　　　　“大哥，嫂嫂，请留步。”

　　　　我二人停下步子，转过身，李朔道：“二弟这是有事？”

　　　　“与大哥倒是无事，只是想同嫂嫂，单独说几句。”

　　　　这话听得我好生惶恐。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李朔，李朔却捏了我的脸，扮作严肃训我：“紧张什么！夫君信你，去吧！”

　　　　……

　　　　他居然允了！

　　　　“那你……先回府？”

　　　　“嗯，在家等你。”

　　　　真是好说话，我见的可是他假想的死对头，而且，李朗今天说起话来，有些不友好……

　　　　他居然都能答应！

　　　　之后，他果真回了府，而我就与李朗一起，去到了御花园，坐在了雀角亭中。

　　　　他选的地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开门见山，“你一定，不是为了与我在此看风景。”

　　　　“有些日子没有说话，嫂嫂对我，倒是越发疏远了。”他讥讽一笑，眼神里却都是苦涩。

　　　　我心里不安，慌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当初，是你不要我的，我不欠你什么。”

　　　　“是吗？”他深呼一口气，“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什么事？”我心里“咯噔”一响。

　　　　他笑了笑，“原来，贞儿也会变的，变得多了许多手段，昨晚孩子被你抱着，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

　　　　果然！

　　　　我心里一虚。

　　　　没错，是我干的，我效仿于三喜，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掐了博儿一把，惹得孩子哭，只为让皇帝的怒火烧到最旺。

　　　　他居然，留意到了？

　　　　“我不知道。”

　　　　“撒谎撒的理直气壮。”

　　　　“那就请你抓到证据再说话。”

　　　　“我去跟父皇讲，我就是证据，你信不信？”

　　　　……

　　　　信。

　　　　我当然信。

　　　　若他去同皇帝说了，我定是没有好下场的，皇帝定然信他，只是，“你当时怎么不说。”

　　　　“贞儿，你很了解大哥吗？”他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为什么，要帮他做事。上回，你推了我，难道是无意之举？”

　　　　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既如此，我也坦诚相待，“我从来不想伤害你，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帮他，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至少，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

第297章　恨错（）　
“为你自己？”他抿唇，“说来看看。”

　　　　“惠妃对我做了什么，想必你还不知道。若不是她算计，在酒里加了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清白不保。”提起那件事，还是心头火气，“我永远忘不了她带给我的羞辱，她毁了我的一生，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嫁给大哥，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思？你看你现在，与他夫妻同心，他不是还在等你回家吗？”李朗有些阴阳怪气。

　　　　“若是如此，便请二殿下自便吧，贞儿回了，静候二殿下撺掇着皇上兴师问罪。”我起身便走，他却大喝，抓住了我的手，“贞儿！”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问。

　　　　“真的没有了吗？”他看上去很是伤情，“那个时候，就是在这里，父皇差一点就敲定了你我的婚事，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们说，我若娶了你，就会轻易得到靖南王爷的支持，他们要我做储君，做皇帝！”

　　　　“可是，我不愿意。我希望你可以过得简单一点，若你嫁给我，必然要如我一般，卷入这宫里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

　　　　“我不希望这样，可是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大哥会……”

　　　　“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

　　　　他情绪有些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我赶忙出言制止，“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他道。

　　　　“都过去了！”我吼回去，“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要对她好，就要给她她最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自作主张，操控她的人生！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如果你没有，我……”

　　　　我排除一切阻碍，都会选择同他一处，不会有赵怀瑾，亦不会有李朔！

　　　　是他，他的所作所为，动摇了我爱着他的那颗心！

　　　　我顿了顿，稍稍冷静了一些，“二殿下，都过去了，放手吧。”

　　　　“贞儿……”

　　　　“我叫你放手。”

　　　　他却道，“你恨错了人。”

　　　　“什么？”

　　　　他平静道：“如果你是因为那件事，怨恨我母妃，那么，你是恨错了人。”

　　　　“那我该恨谁？”

　　　　“本来我不想叫你知晓的，可是，我不希望你再做错事。”

　　　　“说重点。”

　　　　“是大哥。”他无比平静的，漠然的，丢给了我这样三个字。

　　　　说起话来，毫不负责。

　　　　“是惠妃娘娘说与你的？”我浅浅一笑。

　　　　“你不信？”

　　　　我笑了笑，“那我说，惠妃不是你的亲娘，你信吗？”

　　　　“贞儿！”他终于无法平静。

　　　　“阿朗啊，不要太相信惠妃，算我求你。”

　　　　我心里冷笑，惠妃的话也能信？

　　　　李朗从来光明磊落，惠妃做了那种事，一定不敢叫李朗知道。

　　　　而李朗，若不是惠妃这样告知，他也决计不会说出这样栽赃陷害的话。

　　　　怎么会是李朔！

　　　　李朔那个人，最是精明，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与四哥交好多年，当年我大哥三哥已死，四哥虽然未被立为世子，却是承载了家中全部的希望。

第298章　以后叫我嫂嫂（）　
他有四哥，便已然得到了靖南王府的支持，我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他因着那件事，被禁足，被皇帝削权，失去了太多，甚至还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然后，因为她是好友的妹妹，尽力照拂……

　　　　那件事，对他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绝对不会是他！

　　　　“二弟，以后还是叫我嫂嫂吧。”我的心里酸酸的，听了他那番话，想到了过往种种，心里就是酸涩，“还有，你本是林中最自由的鸟儿，千万不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忘却原本的自己。”

　　　　“你不希望我与大哥争？”我以为，李朗很快理解到我话里的意思，然后，这样问我。

　　　　“算是吧。”

　　　　他笑得很无奈，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行啊，既然你不希望，我便，不争。”

　　　　看来，他是有所误解，他以为我是为了李朔，实际上，我是为了姑姑，为了他。

　　　　我希望的，是他能够做自己，他从来不是那种，要与李朔一争高下的人。我怕他被惠妃挑拨，忘记最初的自我。

　　　　而姑姑，一定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别的，都不重要。

　　　　叫他误解吧，他若是为了我不争，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

　　　　“看来你要站在大哥身边了，无论他做了什么？”

　　　　他又再说那件事，可我不信，不信是李朔所为，我不希望以后他再提起此事，想叫他死心，所以我说：“对，我是他的妻。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

　　　　回到王府的时候，直接回到房里。

　　　　一宿没睡，将将又伤情了一番，就想窝在被子里睡一觉。

　　　　这些日子为了博儿，费了不少心思，实在是累了。

　　　　成君白给了我一种香，能够引起小儿发热，对大人却无碍。

　　　　我那日熏了进宫，正好在御花园遇着惠妃带着博儿。

　　　　所以，博儿发热，是我的缘故。

　　　　初时是我陷害了惠妃。

　　　　可是，她给博儿吃坏了东西，却不是我的安排，这个女人没安好心，事实证明，我早早儿谋划，早早儿救博儿脱离苦海，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那个太医初时给孩子瞧病，怎么就没瞧出，是吃坏了东西？

　　　　约摸是在宫中呆久了，知道博儿是乐阳的孩子，知道惠妃与中宫不和，知道皇帝怎样怎样的偏私惠妃，他以为，即便是孩子死了，也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或许，当皇帝决定将乐阳的孩子交给惠妃养的时候，许多人都在想，皇帝根本就是要这孩子死……

　　　　揣测一番圣意，博儿的性命在这些人的眼里算什么！

　　　　若不是当夜博儿病重，皇帝大怒，将惠妃罚跪在殿内，太医想必也不会实话实说。

　　　　我当时，只是为了，引得皇帝盛怒，我以为，惠妃即便要动手，可博儿跟着她的时日尚浅，她应该不会这么着急动手，不曾想，博儿他，已经受过苦了！

　　　　还是晚了一步。

　　　　还好博儿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向四哥四嫂交代，向爹爹娘亲交代。

第299章　抓周（）　
房里飘来阵阵的香，是早膳的味道。

　　　　我快走几步，进了门去，正见了李朔将最后一盘儿小菜摆好。

　　　　他抬眸，看着我笑，“回来了？”

　　　　雯秀，周管家都在边儿上帮衬，还有膳房里的大师傅。

　　　　大师傅憨憨一笑，“娘娘，今儿若是味道不好，可不能怪在奴才头上。”

　　　　“啊？”我一时还无法反应，问李朔，“你做的？”

　　　　周管家和雯秀拉着大师傅出门，李朔挠了挠脑袋，“坐。”

　　　　“哦。”我缓步走过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场面，是我如何也没想到的。以往都是我等他下朝，然后一起用早膳，难得，他也等我一回。

　　　　“别被他吓到。”李朔严肃道，“我尝过了，不难吃。”

　　　　尝了一口，我实在是忍俊不禁。勉强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实在是很想嘲笑一番。

　　　　“笑什么？很难吃？”

　　　　“没有，没有……”我夹起一筷子往他嘴里送，他眸中闪烁着疑惑，却很是听话。

　　　　然后，含着眼泪，咽了下去。

　　　　“好咸！”他惨叫。

　　　　我是笑得不能自已，趴倒在桌上，眼泪已经出来了。

　　　　他喝了一口粥，连忙夹着另一道小菜，往我嘴里送，眸中满是认真与希冀，像是在努力证明自己。

　　　　“这个是我尝过的，绝对没问题。”

　　　　我尝了一尝，果然，这个还行。

　　　　“嗯。”我点点头，“这么说来，是我运气不好喽？”

　　　　然后，他瞪了我一眼。

　　　　假装生气的阿朔，怎么这么可爱。

　　　　我想，这样可爱的阿朔，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李朗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我给四哥飞鸽传书，将博儿已然无恙的事告知了他，交给皇后抚养，就算依旧身在宫内，也算安康了些。

　　　　我在想，为何皇帝要将博儿留在宫里，难道在他眼里，博儿不过是个质子？万一四哥哪天不听他的话，助着李朔，他就会以博儿的性命相胁？

　　　　看着博儿生病，他也是真的关心的，作为帝王，无情有情都是他。

　　　　很快，玏儿满周岁了。

　　　　大卫风俗，孩子满周岁当日，要抓周。就是将印章、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胭脂、吃食、玩具、经书等摆在孩儿面前，任其择选。

　　　　都是有寓意的，据说预示着孩子的前途，不得不谨慎对待。

　　　　除了我与李朔，成君白与百倩也来瞧热闹，更有雯秀带着一帮丫头，屋子里热热闹闹的。

　　　　小孩子喜欢鲜艳的东西，我生怕玏儿选了胭脂，几次试图将那胭脂拿去藏了，却叫百倩丫头拉着，“娘娘可不能玩赖。”

　　　　李朔从百倩手里将我拉过，“放心，咱儿子不至于那么没出息。”

　　　　你那么自信吗？

　　　　行啊！那为什么玏儿爬向胭脂时，你的嘴角一抽。

　　　　成君白大笑，“看来师妹的担心不无道理啊！”

　　　　呜呜呜，别啊，儿子。

　　　　我的心被泪水淹没……

　　　　“玏儿，你干嘛！”李朔光明正大的作弊，他大喝一声，这回倒是成君白嘴角一抽了。

第300章　官印来凑（）　
太不要脸了！

　　　　然而，玏儿很聪明，被爹爹这么一提醒，知道那个红红的玩意儿不是好碰的，便果断舍弃，抓起旁边的印章来。

　　　　说起这个印章，不得不说李朔太有意思，他拿了自己的建璋王官印来凑数，叫他儿子抱着玩儿。

　　　　李朔甚是满意，点了点头，抱起玏儿来亲了又亲，“好样儿的，果然是我儿子。”

　　　　选了官印，意味官运亨通。

　　　　我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盼着我儿子，选些男孩子该选的物件儿。

　　　　还好，还好，我舒了一口气。

　　　　成君白白眼道：“恬不知耻。”

　　　　李朔傲娇一哼，不去理会他。

　　　　很可爱的男人，过去有段时间，我竟然觉得他可怕，真是看走了眼。

　　　　我被他捧在手心儿里，被他如珍宝般收藏，生活在他的保护伞下，他的怀抱中，我总是很享受，很留恋。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过了三年。

　　　　这一年，玏儿三岁，而我，二十七岁，据我随父亲进京的时候，已经过了九年，这九年来，辛酸也有，但甜蜜更甚，尤其是，和李朔在一起的时候，他给了我三年的美好时光，然后，一切都在这一年，到此为止。

　　　　府上从来都没有苛待下人之事发生，而这一日，我陪着玏儿在花园里玩儿，小家伙儿跑过来跑过去，一刻也不消停。

　　　　他乱跑，我和雯秀就在后头假装追，不能太快，追上了可就没意思了，小家伙儿咯咯咯咯的笑，笑得特别欢脱，我可不忍扰了他的兴致。

　　　　也不能太慢，怕他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怕我离他太远，没有办法保护他。

　　　　“娘娘，小世子可真能折腾。”雯秀笑着说，“这精神头儿，一看就是您儿子。”

　　　　“你什么意思啊？”这话我怎么听得怪怪的。哼！在我身边的丫头，无论多乖顺的，呆久了准得反了天，我总觉得，她是有意调侃与我。

　　　　“奴婢不敢有什么意思。”雯秀嬉皮笑脸道，“就是百倩上回过来时，说起了娘娘小时候。”

　　　　呃……

　　　　“这个百倩，不好好在家带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