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云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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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这个百倩，不好好在家带孩子，来我府上揭我的短！成君白也不知道管管！”我心中不忿。

　　　　是的，这三年里，百倩真的做到了三年抱俩，一儿一女，却还是有兴致，来我眼前晃。

　　　　“娘娘可不能训她，否则奴婢告密，一定会被她报复的。”

　　　　“没事儿，娘娘我罩着你。”

　　　　这个百倩，她死定了，她绝对死定了。

　　　　玏儿跑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了。我追到他身边，蹲在他身前，孩子眸光怔愣，只看着一个方向，很专注地看。

　　　　“怎么了？玏儿？”

　　　　玏儿抬手，指着那个方向。

　　　　雯秀也紧张道：“娘娘您听，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

　　　　我刚刚满心都在担心玏儿，还真没留意，如今来听，果然是有声音。

　　　　似乎有人在哭求，似乎，还有鞭笞之声，似乎有人在谩骂……

　　　　我顺着玏儿指着的方向看了看，那个方向，似乎是府内婆子的住处，离这儿还有些距离。

第301章　路见不平（）　
“走，过去看看。”我抱起玏儿，领着雯秀便去。

　　　　声音越来越大，该是近了。

　　　　我心里愤懑，这成了什么了，这府上竟还有这般不安宁之所在。

　　　　去到院子里，果见了一婆子正拿着藤子殴打一年轻女子。

　　　　那女子一直在哭着求饶，婆子骂骂咧咧的，藤子落得极狠

　　　　“住手！”雯秀喝道，“孙嬷嬷，这是成何体统！”

　　　　那孙嬷嬷见了我来，立时丢下手中的凶器，跪地告饶，“奴婢见过娘娘，娘娘恕罪，娘娘饶命！”

　　　　“你认识？”我问雯秀。

　　　　雯秀刚才叫她孙嬷嬷。

　　　　“膳房里的粗使奴才，奴婢见过的。”雯秀解释道。

　　　　那年轻女子还趴在原地颤栗，我叫雯秀将她扶起，身上的伤倒是瞧不出来，约摸是青伤，脸上的伤却是极惨，看得出来，被人甩了好几个耳刮子。

　　　　“你是哪个房里伺候的？”我见她害怕，轻声问道。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那跪在地上的孙嬷嬷倒是说话了，“回娘娘，这丫头不是府里的，是奴婢老家哥哥的丫头，今儿来讨债。”

　　　　“讨债？”这种说法倒是我没想到的，“欠债还钱不是应当？为何要将她虐打至此。”

　　　　“奴婢没欠她的，只是这丫头，隔些日子，就来向奴婢讨些银子，贪得很，奴婢也有一家子人等着接济，哪里顾得了她的嘴，实在气愤！”那孙嬷嬷振振有词，毫无悔意。

　　　　我是听出来了，合着是自家侄女儿来解银子，这婆子不肯，还一番殴打。

　　　　如此狠辣之人，府上怎可留得！

　　　　“雯秀，去告诉周管家，撵了孙嬷嬷出府，这等蛇蝎心肠之人，府上断然留不得！”

　　　　“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孙嬷嬷在哭嚎，那女子也挣开雯秀跪下身子来，“娘娘，求您，饶了姑姑。”

　　　　“她如此待你，你还要为她求情？”这个女子竟这般好心？

　　　　“娘娘，姑姑虽是凶了些，可这几年家里就等着姑姑接济，姑姑，对奴婢有恩。”女子气若游丝，颤颤巍巍。

　　　　“这样吧，她必须得走，你可以留下，你可愿意？”

　　　　“这……”女子在犹豫。

　　　　“没事儿，你自己决定就是，娘娘不会逼迫与你。”雯秀软语宽慰。

　　　　“奴婢，多谢娘娘。”

　　　　她应下了。

　　　　我抱着玏儿回我自己的院子，边走边吩咐雯秀，“收拾一番，就安排在咱们院子里。”

　　　　“是。”雯秀应了声。

　　　　女子被带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教着玏儿念书，玏儿很聪明，学东西很快。

　　　　“娘娘，过来了？”雯秀欢喜地带着一人进门，将那个丫头往前推了推，丫头急忙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娘娘。”

　　　　“嗯，起来吧。”

　　　　“娘娘大恩，犹如奴婢再生父母，奴婢……奴婢……”丫头说着话，便是泪眼湾湾的。

　　　　雯秀连忙掺着她起身，“好了，娘娘不喜欢听这些的，日后你与咱们，一同服侍好娘娘便是。”

　　　　“是，是，奴婢一定……”丫头小鸡啄米般点头。

第302章　玏儿拜师（）　
“你叫什么？”我问。

　　　　“奴婢孙音音。”

　　　　“孙音音？”我笑着说，“好名字。身上上过药了？”

　　　　“多谢娘娘关怀，奴婢上过药了。”

　　　　“嗯。”我道，“雯秀，先带她下去吧。”

　　　　“是。”

　　　　雯秀带着人退下了。

　　　　玏儿也不再好好看书，睁着一双清澈的小眼睛问我，“娘亲，他们刚才，是在做什么呀？”

　　　　“玏儿不懂吗？”我笑问。

　　　　玏儿摇了摇头，“孩儿还没有见过呢。”

　　　　“玏儿还小，长大以后自然知道的。不过，可不许去学。”我柔声道，孩子的心里，总是最干净的，我不希望我的儿子被污染。

　　　　“总归就是不好的事喽。”玏儿撇了撇嘴，“毕竟娘亲很生气。”

　　　　“娘亲，生气了吗？”我笑问，“娘亲自己怎么没发现？”

　　　　“那是因为娘亲笨。”

　　　　“哈哈哈……”门外传来一阵朗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李朔进了门来，无比辛辣地嘲讽与我，“我儿聪慧，看得出来娘亲笨。”

　　　　“爹爹，我说的对吗？”小家伙儿见了李朔来，似乎更有了底气，居然还给我问了一句！

　　　　“是。”李朔居然还给予了肯定！

　　　　我气恼，正欲抬手拍向死小子的脑门儿，李朔却是眼疾手快，将孩子夺去怀里，玏儿高兴的拍手：“娘亲够不到，娘亲够不到。”

　　　　叫乳娘将玏儿带了下去，屋子里安静了不少，李朔坐在桌案前，捡起书本翻了一翻。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样的早？”我问。这些日子李朔时常受召入宫，不到晚间皇帝不放人的。

　　　　“早点回家陪你不好吗？”他淡淡一笑，“我在想，是不是该给咱们玏儿请个师傅来教。”

　　　　“我看君白师兄，便是极好。”

　　　　李朔却摇头，“君白很忙，顾不上的，我倒是想着，恐怕，要用一下夫人的面子。”

　　　　“你心里有了主意了？是谁？”我觉得好奇，什么人会比君白靠得住，还要用我的面子。

　　　　“方正微。”

　　　　他说出这种话，我便马上明了，这是要拉拢方正微了。

　　　　“他未必肯。”我道，以正微的聪慧，一定能猜到李朔的意图，可是方正微为人刚正，绝对不会结党。

　　　　“所以要你去。”

　　　　“你这是为难我。”我道，“他的学识固然是好，但是，玏儿可是你的儿子。”

　　　　“他最好肯。”李朔的笑里，透着一丝阴冷，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儿，难道方正微拒了他，还要担上不幸？

　　　　这几年来，李朔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皇帝虽然也有为难，但毕竟不多，似乎对他有了些许顾忌。

　　　　他一般不跟我说朝里的事，而我只安心的做我的深闺妇人，乐得自在。

　　　　如今，他已经要将手伸向皇帝的纯臣顶上了？

　　　　我决定试一试，所以第二日，便带着玏儿去往方正微府上拜访。

　　　　彼时方正微正在院子里踱步，见了我来，直呼：“娘娘到访，寒舍蓬荜生辉啊。”

　　　　我推了推玏儿，玏儿上前，向方正微行礼，“方大人。”

第303章　拜师失败（）　
“这是小世子？”方正微蹲下身来，似乎还挺喜欢玏儿。

　　　　“还不请我母子进门去？”我道，“雯秀站着也累了。”

　　　　“娘娘取笑了。”方正微伸着手往厅里招呼，“里边儿请。”

　　　　雯秀这几年一直与他有联系，没事儿就往他府上跑，我想把雯秀指给她，雯秀却是吓得要命，哭着喊着不叫我指婚，我没办法，怕这二人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勉强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是酿造一场悲剧。

　　　　可是，今天我看得出来，方正微是很喜欢雯秀的。

　　　　“正微，别老盯着雯秀瞧，姑娘家会害羞的。”

　　　　闻我一言，俩人俱是脸红，雯秀索性起身，“奴婢出去外头等。”

　　　　“哎，别呀。”方正微急道。

　　　　“雯秀，不许出去，方大人会难过的。”我道。

　　　　有了我的话，她便坐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

　　　　“正微，贞儿有一事相求。”

　　　　“求字担不得，娘娘尽管说便是。”

　　　　“玏儿他，缺个师父，你可愿……”

　　　　“不愿。”他果然拒绝，“若是旁的事儿也罢，在下才疏学浅，不敢为世子师。”

　　　　“就知道你不肯，可是，抛去玏儿世子的身份，他只是我的一个孩儿，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孩儿，所有人都知道你我交好，你不必顾虑……”

　　　　“娘娘，您真的这么以为吗？”方正微目光灼灼，“正微胆子小，这样做的后果，正微不愿担着。”

　　　　“也罢，我尽了力便是。”我笑了笑，“不能强人所难。”

　　　　我带着玏儿起身，雯秀也一并随着，反倒是方正微瞪大了眼睛，“你想怎样？”

　　　　“回家呀，不够明显吗？”

　　　　“你就这样，回去了？”

　　　　“你又不愿收我儿为徒，我还留下干嘛？”

　　　　“哦，那你走吧。”说起这句话时，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似乎是对我人品的极大怀疑。

　　　　方正微一直送到我们门外，朔儿在门外行礼，“方先生，告辞。”

　　　　一个称谓而已，又是出自孩子之口，方正微果然忽略不计。

　　　　我回到王府，算是全军覆没，大败而归，李朔今日又回来的早，已经在房里等我。

　　　　大约是见了我一脸倒霉像，他抿唇轻笑，“没成？”

　　　　“成不了。”我道，“他是个最为固执的人。”

　　　　“嗯，明儿再去试一试。”

　　　　“碰钉子的事交给我，你怎么不去？”

　　　　“是你儿子拜师。”他颇有耐心的解释。

　　　　“不也是你儿子吗？”笑话！

　　　　“是。”他理所应当。

　　　　……

　　　　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理我了，他站起身来，我估摸着，他是要去书房处理公务。

　　　　玏儿却嘟着嘴，一脸委屈，“呜呜呜，爹爹嫌弃我，就连娘亲也是，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坏人……”

　　　　李朔顿了顿步子，转身抱起了他家儿子，笑着哄道，“乖儿子，爹怎么会嫌弃你呢，走，爹带你去看公文。”

　　　　说到前几句，本来玏儿心情好了点儿，可这个李朔，临了了非得带着这么一句。看公文？玏儿听了，心情能好吗？

第304章　方正微=傻（）　
还可以更无聊一些吗？

　　　　先前他也抱着玏儿去过，玏儿告诉我，他心里是拒绝的，此刻，玏儿伸着小手向我求救，李朔却道：“找你娘也没用。”

　　　　好吧，是真没用，我带了这个小家伙一整天，就叫他爹也感受一下带孩子的感觉。

　　　　“好孩子，去看公文吧。”我挥了挥手，笑得该是可恶了。

　　　　“呜呜呜……娘亲……”

　　　　屋子里，还回荡着玏儿的求救声。

　　　　我将雯秀唤了进来，雯秀心事重重的，“娘娘，有何吩咐？”

　　　　“没有，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指着一边儿的席子，“坐。”

　　　　“是。”雯秀坐在我身边，“娘娘，您若是为了那件事儿烦心，不如奴婢去试试。”

　　　　“他若打定主意不为此事，你去说和了，他就听了？”我叹了口气，“他似是心中有你，可我不明白，你为何不肯嫁给他，你不过小我一二，都成老姑娘了……”

　　　　“娘娘说得对，他生性刻板，即便奴婢去劝了，他都决计不会听的，宦海沉浮，他迟早得为着这么个臭脾气送了命，难道，便是那时，奴婢还要与他一处？”

　　　　我没想到，这是雯秀的理由。

　　　　可她既如此说了，到底也是脾气不对付，总不能勉强了去，还是盼着来日，找个如意的。

　　　　可是，我忍不住，还是想要劝一劝，“不要那么悲观，他为人正直，底子干净，又深得皇上信任，哪里就像你说的那般了。”

　　　　“可是……”雯秀喃喃细语，“他马上，就要得罪王爷了。”

　　　　是啊，他若不愿收玏儿为徒，恐怕李朔容不下他，那日我看着李朔的眼神儿，就有这种感觉。

　　　　“雯秀，你可愿帮我劝他？”

　　　　“愿听娘娘吩咐。”

　　　　我心下，早已有了主意。

　　　　第二日，我又携着玏儿过去方府拜访，方正微依旧请了我等进门，泡了好茶招待，只是我旧事重提之时，他却一口拒了。

　　　　临走时去到门外，还是叫玏儿向他行礼，拜别。

　　　　“娘娘……”雯秀突然说话。

　　　　“嗯，知道你，留下来吧。”我懒懒道。

　　　　“多谢娘娘。”雯秀欠身。

　　　　这是一个方正微无法拒绝的礼物。

　　　　雯秀办事，我很放心。

　　　　马车里，玏儿闷闷不乐。

　　　　“怎么了，玏儿？”我很好奇，在小家伙儿简单的世界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心情低落的。

　　　　“娘亲，你们真要玏儿拜那位方大人为师？”玏儿一本正经的问。

　　　　“玏儿，你知道拜师的意思？”我觉得好笑，这个小家伙儿，一定是最近听我与李朔说话听来的，估计还不懂什么叫拜师。

　　　　小家伙儿却道：“娘亲当玏儿是傻的吗？就是跟着别人读书喽。”

　　　　呃……

　　　　“好吧，玏儿不傻。”我笑道。

　　　　“娘亲，那个方大人呆呆的，傻傻的，又不愿意做玏儿的师父，为什么娘亲还要带着玏儿来？”

　　　　“他才不傻呢，他只是老实。”我道。

　　　　“可是，爹爹的话他敢不听，爹爹一定会很生气的，他不怕爹爹吗？你说他傻不傻？”玏儿问。

第305章　站队（）　
连玏儿都看出来的事，他怎能不懂，李朔如今，是在逼着方正微站队。

　　　　“嗯，真傻。不过一朝，他若真成了玏儿的师父，玏儿可不许歧视他。”

　　　　“嗯，玏儿不会瞧不起他的。”玏儿拍着小胸脯保证。

　　　　唉，这个小家伙儿……

　　　　雯秀回来了，在方府呆了好一阵子呢。

　　　　“怎么样了？”我问。

　　　　雯秀摇头，“他果然不会答应，他说，谁去说也没有用。”

　　　　“这么绝情的吗？怪不得他讨不到媳妇儿。”我闷闷地骂。

　　　　“娘娘……”

　　　　“好了，雯秀，我不说了。”我赶忙道。

　　　　“咱们明儿还去吗？”

　　　　“去。”

　　　　晚间李朔回来，我亲自做了糕点端去他的书房，他嘴角凝着笑，然后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瞧你说的，这糕点可不是盗来的，你不喜欢，我去给了玏儿去！”

　　　　“别呀！”他笑意犹在，“我喜欢。你做的东西我都喜欢。”

　　　　他尝了一块儿，点头称赞，我笑眯眯地问：“现在，可以说正事儿了。”

　　　　他睨我一眼，“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糕点，说吧。”

　　　　“哎。”我道，“你就不能放过方正微吗？他这个人，老实，固执，他不会站在你这边，自然也不会站在惠妃那一边儿对付你，再说，玏儿都嫌他傻，这师父，恐怕他是做不来的。”

　　　　“他傻？”李朔冷嗤，“贞儿，你以为，我是在逼着他站队？”

　　　　“难道……不是吗？”我眨了眨眼。

　　　　“新科状元孙无芳状告夜南枫贪赃枉法，他执掌的刑部冤案无数，都是底下人拿钱做事，他呢，就包庇手下，估计自己也能捞点儿好处。父皇想要彻查此事，却迟迟定不下合适的主审，约摸就是在方正微与杨太尉之间择一而用。”

　　　　“你希望案子落到太尉手里？因为他表面上是一个忠于礼法的倔老头儿，实际上却是在为你办事？”我立时明了了他的心思。

　　　　他是故意接近方正微，也知道我去，方正微定然不会拒我于门外，只要他让我进门喝茶，即便不收玏儿为徒，也会给别人一种信号，那就是方寺卿与建璋王府过从甚密，当然，他若是收了玏儿为徒最好。

　　　　“聪明，所以接下来的事，还是得有劳夫人。”

　　　　我还有一问，“那新科状元孙无芳，是你的人吗？夜南枫所涉之事，可是属实？”

　　　　“你是觉得我有可能叫人诬陷于他？”李朔语气不善。

　　　　“我可没有这么说。”

　　　　“可你这么想了。”

　　　　他一脸委屈地盯着我，反倒是我不好意思，忍不住哄慰，“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呢，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生气了，好不好？”

　　　　“动动嘴皮子，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李朔撇了撇嘴。

　　　　“行吧，那你要什么诚意呢？”我很无奈呀，这家伙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傲娇的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呐！”

　　　　……

　　　　我俯下身子，他却转了脑袋，吻上了我的唇……

第306章　心中有鬼（）　
当时，像这样的事，他总是不愿意告诉我实情，以至于我对孙无芳，还有短暂时间内的敬佩。

　　　　一个在朝中无权无势的新人，便敢挑战皇帝的宠臣夜南枫，这样的胆识，这份正直的心，我以为，他是方正微第二。

　　　　而事实上，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我连着往方正微府上跑了好几日，最后一日我去到时，方正微却在打包行李，官服摆的整整齐齐的，就在包裹附近。

　　　　“正微，你这是……”我问。

　　　　方正微哀叹一声，“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娘娘好智谋，在下不敌，也只能告老还乡，如此，王爷也可如愿。”

　　　　告老还乡？开什么玩笑？他才多大？一定要用这么诙谐的词语吗？

　　　　不过，听他这口气，是看穿了李朔的心思？

　　　　没错，他要索性走了，那个案子，铁定得交给杨太尉。

　　　　不过，他可不能走。

　　　　我按着他的行李，“你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皇上和百姓对你的期望？”

　　　　不是没有听说过，民间称他方青天，我把青天都给逼走了，多造孽啊。

　　　　“那也得先保住自己个儿的小命儿。”方正微这样说，“娘娘，请放小的一条生路。”

　　　　“还能不能正常一点儿聊几句！”我怒道。

　　　　他约摸是见我生气，略一挑眉，“雯秀，带着小世子出去玩耍。”

　　　　雯秀看向我，我点了点头，他这才，带着玏儿出门了。

　　　　一时屋子里只有我与方正微两人，我不说话，先听他的意思。

　　　　他却张口便道：“娘娘，王爷为何如此沉不住气，不叫在下参与此案，他能得了什么好处？为何非得是他自己的人负责？”

　　　　“你都知道啊？”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挑眉，狡猾一笑。

　　　　哼！他原先只是猜测，方才倒是激得我承认了！

　　　　“这个杨太尉，他竟也是建璋王一党！”方正微感叹。

　　　　“你既然已经猜到，为什么不向皇上禀告？”我问。

　　　　“正微不涉党争，这杨太尉，到底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正微效忠的是天下百姓，是世间公理，而不是皇家，不是任何一个人！”正微道。

　　　　“包括皇上？”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也应当守理而行。”

　　　　“好，守理。”我道，“建璋王爷既是长子，又是嫡出，论理，该当储君，但皇上却非要抬举非嫡非长的二殿下，是何道理？”

　　　　“娘娘还真是嫁夫随夫啊。”方正微笑道，“可是就事论事，夜大人若真是行为不端，王爷为何如此抵触在下参与，莫不是，指望着杨大人有何枉法之举？”

　　　　“夜南枫绝对不是清白的，根本不需要枉法。”

　　　　“您这么了解他？”方正微道，“心中有鬼，才要有那么多的心思。还是那句话，正微不涉党争，此事，若是皇上下旨，正微定当秉公办理，若是皇上择定他人，正微也定会置身事外，一切，顺理而行。”

　　　　“哦。”

　　　　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李朔的意思，此事落到杨太尉手里，更有把握些。

第307章　真能撒手？（）　
李朔说，孙无芳不是听他的吩咐做事，不是李朔的安排，那么便应当是确有其事。

　　　　心中有鬼？李朔的心里有吗？

　　　　或许，他确实会有一种考虑，若是孙无芳诬告，他会叫杨太尉弄假成真？

　　　　只要能扳倒夜南枫，连我都愿意这样做，何况李朔！

　　　　方正微是个公允的人，他经手此事，绝不会叫这样的事发生。

　　　　他今儿最终没有辞官还乡，但他的姿态，便是告诉我，再若相逼，他就只能辞官了。

　　　　他是难得的好官，我不希望朝廷失去这样一个人才，何况，若他突然辞官，而我这些日子的刻意接近，已经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会不会觉得，李朔有什么算计？

　　　　李朔刻意拉拢方正微，而时间很巧，正好是他在考虑，要不要叫方正微审理夜南枫一案的时候。

　　　　他或许会因此觉得，夜南枫无辜？

　　　　这样，事情就坏了！

　　　　反倒是帮了夜南枫！

　　　　总之，方正微不能辞官！

　　　　我跟李朔解释这些的时候，李朔却是淡淡一笑，“好个方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