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云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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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为着一枚小小的佩子。”我道，“可是，王上，民妇能力有限，师兄亦如是，不能为王上效力。”

　　　　他却突然转过身来，神色与方才有异。

　　　　他语气温柔道：“夫人可知，自己的美貌？”

　　　　他吃错药了吧？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样的话！

　　　　还色眯眯地看着我。

　　　　“王上过誉。”我道，我就静静地看着，看看这家伙，要耍什么花招儿！

　　　　他却一步步向我凑近，眼神都泛着不正常的光泽，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他步步过来，我步步后退，很快便被他逼到了墙角。

　　　　他双手撑着两边，低下脑袋来向我凑去，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抬脚，“咣当”一声，他被我踹出去了老远。

　　　　看着他狼狈地爬起，我渐渐地回过神儿来，“王上，民女，不是有意冒犯。”我道。

　　　　其实，我真的是故意的，像他这样的，如何讨得了我的便宜？我想，除了李朔，没有人能从我这里，讨到便宜了。

　　　　“夫人，好身手。”越夏王边起身，边狼狈地说。

　　　　这场景，怎么看着这么好笑。

　　　　“王上谬赞。”我道。

　　　　我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贼心不死，还敢来招惹我！

　　　　他起身，缓步向我凑近，我握紧了拳，我听到手上的骨头“咔吱咔吱”的响，放马过来吧，弄不死你！

　　　　我正欲出拳，他却抬手，小声道：“夫人，有话好商量……”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是有什么阴谋？

　　　　这个越夏王，怎么一副病得不轻的姿态？

　　　　越夏王，名燕荡，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行九，所以乳名燕小九。

　　　　那夜他在流光殿，整整呆了一夜，而洁儿，最后宿在了燕思思处，第二日一大早，才被送到了流光殿。

　　　　我带着洁儿在御花园里走了走，就那么一阵子的功夫，便与燕小九的妃子们偶遇。

　　　　我也是很惊讶了，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屑。

　　　　这个燕小九，口口声声的，看不上别的女人，居然还纳了那么多的妃嫔！这妃子的阵容，跟李朔比，毫不逊色。

　　　　呵，男人！

　　　　单个儿见着也罢，还有组团儿撞上的，估摸着都是听了某些消息，特意过来这里堵我。

　　　　“呦，宫里来新人儿了，这就给咱们撞上了。”一妃子道，“听说是位姐姐，生得极好，如今见了，果然不同寻常。”

　　　　“本要去流光殿拜访姐姐，不想今儿，就在这儿见了。”另一妃子道，“妹妹，见过姐姐。”

第474章　又爱又恨（）　
“我说静妃，有没有出息，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你也不怕掉了身价。”另有一妃子自远处走来，较之之前几位，态度尤其嚣张跋扈。

　　　　那被唤作静妃的女子欠身一福，道：“贵妃娘娘说得即是，没名没分终究是没名没分，登不得大雅之堂。”

　　　　得得得，这帮女人，是寻上我的麻烦了。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清冷，“奴婢见过贵妃娘娘，静妃娘娘，雪嫔娘娘。”

　　　　“呦，摩兰姑姑。”贵妃不屑道，“姑姑昨儿，不曾伴着圣驾，今儿，也得了闲？”

　　　　“贵妃娘娘既然什么都知晓，又何必自寻麻烦，上回的《女戒》，抄得还不够吗？”摩兰的语气很是平静，奇怪的是，她作为一个宫女，站在贵妃面前，说起话来，竟然有一种威慑力。

　　　　“姑姑还得意呢？”贵妃道，“今儿来了新人，明儿说不定，人家就是主子，姑姑，别是护错了人。”

　　　　贵妃招呼了静雪二妃嫔，“咱们走，不耽误姑姑看景儿。”

　　　　你别说，这三人一消失，我这心里还真是，舒坦了不少。

　　　　有时候我是真不明白，做帝王的纳了那么多妃妾，这些妃妾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甚至良善之辈甚少，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于帝王自己而言，又有多少好处？难道他们是真心喜欢这些恶毒的女人？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多谢姑姑。”我欠身一福。

　　　　摩兰态度有些冷淡，似乎并不太想理会我，却在刚刚，她帮了我。

　　　　她说：“夫人，宫里不比外头，夫人既然选择留下，往后的日子，就要多多留心，不要给王上多添忧烦。”

　　　　说罢，她微微欠身，便一脸不爽地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到女子身上的杀气与绝望……

　　　　我想，我是明白了什么了。

　　　　这个摩兰，怕是世上难得的好女子。

　　　　“娘亲，你又要嫁人了？”洁儿嘟着嘴，一脸不满。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今儿一早，所有人都在说，越夏王宿在了娘亲的住处，洁儿记得，从前父皇，就是……”

　　　　“洁儿！”我赶忙提醒，“不许再提那两个字！”

　　　　这要是叫有心人听去，“父皇”二字，不定惹来多大的风雨！

　　　　“洁儿错了。”洁儿道，“可是娘亲，你也错了。洁儿觉得，这个越夏王，比之……爹爹，好不到哪里去。”

　　　　“不，洁儿，他们都是顶顶有情的男子。”我道，只是，这情分，没有用在我身上罢了，于他们心爱的女子而言，他们专情，对别的女人的每一分残忍，都成了那女子的蜜。

　　　　爱，这样的自私，本就如此自私。

　　　　而我，一直也没有这份爱，我爱的人，从来不愿，为我自私一次。

　　　　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有情？”洁儿道，“这样说来，娘亲欣赏这样的男子？”

　　　　“欣赏谈不上，这样的人，爱不得，恨不得，又爱又恨，不爱不恨罢了。”我感叹着，不管洁儿能否听得明白。

第475章　打情骂俏（）　
“不明白，总之，娘亲就是不喜欢越夏王喽？”洁儿这样猜测。

　　　　“嗯，不喜欢他。”我揉了揉洁儿的脸，“娘亲，只喜欢我的洁儿。”

　　　　“那作为回报，洁儿也只喜欢娘亲。”洁儿道，“洁儿也不喜欢思思的哥哥。”

　　　　……

　　　　思思的哥哥是谁？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流光殿，燕小九已经在了，他看上去，好像很闲，不必像李朔那样，永远有批不完的奏折。

　　　　一见了我，便欣喜地站起身来，过来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贞儿回来了？快来看看，孤给你带了什么稀奇物件儿。”

　　　　我能感到，来自洁儿的白眼，以及摩兰姑姑的冷漠……

　　　　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我任由燕小九牵着，去到了主位上，饶有兴致地细细察看所谓稀奇的物件儿。

　　　　燕小九搂着我，一边向我献宝，还不忘支使着摩兰做事，“摩兰，去一趟太极殿，将孤的茶叶取来。”

　　　　“洁儿，去找思思玩儿。”支使摩兰也罢，居然还支使我的闺女。

　　　　“王上。”

　　　　“别急！”燕小九道，“你可别急眼。”

　　　　他随手指了名宫人，“你去，送洁儿姑娘去思公主那里。”

　　　　……

　　　　洁儿一脸不满。

　　　　我挥了挥手，示意洁儿跟着去。

　　　　必须要去的，我都已经答应了燕小九。

　　　　燕小九所谓的稀奇物件儿，不过是我在中原常见的，到底隔了这么远，见不到的，自然弥足珍贵。

　　　　“孤跟你说，这茶呀……”燕小九正要介绍一番摩兰取来的茶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抬头瞪着摩兰，“摩兰，不知道沏好了再拿过来？”

　　　　“奴婢思虑不足。”摩兰屈身道，立时便又下去了。

　　　　燕小九真是个混蛋，刁难起人来，简直不是人。

　　　　摩兰姑娘沏了茶来，他是一会儿嫌烫，一会儿嫌冰，还非得这样说话，“怎么做的事？烫着贞儿了如何是好！”

　　　　我可没嫌烫！

　　　　事实上，我连杯子都没挨上过。

　　　　这摩兰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倒也挺能忍，真是不容易。

　　　　不过在她心里，估摸着我已经死掉了千万次。

　　　　各种残忍的死法……

　　　　我为自己默默地哀悼。

　　　　沏茶一事，一折腾就是整个上午。

　　　　到了午膳时分，燕小九也没有走的意思。

　　　　美其名曰，陪我用膳，怕我寂寞。

　　　　我不怕寂寞，你把我女儿接过来呀！

　　　　不过，他才不会，他只会搂着我的腰，不断给我布菜，甚至喂食……

　　　　我看着摩兰姑姑看似冷漠的眼睛里，细细琢磨却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我就心惊胆战的。

　　　　食物，难以下咽。

　　　　咽下去了，也是食不知味。

　　　　我有一点后悔了。

　　　　这样做，似乎不是很好。

　　　　用完午膳，燕小九终于要走，可是临走之前，他还不忘捏一捏我的脸，就像我捏洁儿那样，“贞儿，晚点儿孤再来看你。”

　　　　“那贞儿，便等着王上了。”我温柔一笑。

　　　　他拍了拍我的手，离去时，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终于走了，这个燕小九啊，太作。

第476章　赵怀瑾的春天（）　
晚些时候，洁儿还没有回来，我坐在内殿，突然听到外头有了动静。来人步子很急，火气很大，估摸着是来兴师问罪的人物。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最后发现，这样的人物着实太多，尤其是过了昨晚之后，这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想剥了我的皮？

　　　　不过，听这脚步声，倒不像是女子，也不像是燕小九会有的情绪，我急忙走出去一看，正巧撞上他进门。

　　　　他，好吧，他是赵怀瑾。

　　　　“你怎么进宫了？”我又惊又喜，他能进宫，这样说来，这七拐八绕的宫道，竟是拦不住他？

　　　　“少废话，你昨晚真得……”

　　　　！

　　　　这是……都传到宫外去了？

　　　　真不幸啊……

　　　　话说这宫里，都藏不住秘密的吗？

　　　　说好的宫闱秘事呢？

　　　　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赵怀瑾红了脸，前所未有的凶狠，抓着我的手就要拽着我出门。

　　　　“你放开我，听我解释……”我急忙道。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赵怀瑾道，“一次还不够，怎么，做娘娘上瘾？这地儿我看是待不得了，咱今儿就走，必须走！”

　　　　我个暴脾气！

　　　　“洁儿呢？洁儿在哪儿？”

　　　　难为他了，这个时候还记得洁儿。

　　　　我很羞愧，我与这样的人，竟是同门师兄妹，他竟还是我曾经喜欢过的……

　　　　诶？我当初，是看上他什么来着！

　　　　“赵怀瑾！”我吼道。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怀瑾！”另有一女子同时唤他。

　　　　我循声望去，竟是瑾娘。

　　　　瑾娘咬唇，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怀瑾，你不是说，进宫来求九哥赐婚吗？狐狸精都是我九哥的人了，你怎么敢抢王的女人！”

　　　　原来，是赵怀瑾以此为由头，骗了瑾娘带他进来的。

　　　　等等，狐狸精？

　　　　“姑娘，说话注意点儿！”我提醒道。

　　　　“说错你了吗？”瑾娘气愤难平，“怎么见一个勾一个？你如今有了九哥，就该把赵怀瑾给我！”

　　　　……

　　　　这个丫头，定是被宠坏了。

　　　　“你给我闭嘴！”赵怀瑾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祸害！你是不是有病？你说像你这种有病的，你活着有什么意思！光顾着祸害别人？”

　　　　“赵怀瑾！”这话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瑾娘却冲过来，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我就祸害了怎么了？我告诉你，我燕瑾娘，这辈子就是缠上你了，你休想甩脱我！做梦也别想！”

　　　　“你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赵怀瑾道。

　　　　“那你先放开她！”瑾娘道。

　　　　我看着这两个家伙吵架，差点儿忘记了，赵怀瑾一只手，还攥着我的腕子。

　　　　我低头咬了一口，果然逼得这家伙松手。

　　　　那边儿瑾娘却死死贴着赵怀瑾，真是甩不掉了，大有缠他一辈子的趋势。

　　　　“你放手！”

　　　　“你咬我啊！”瑾娘道。

　　　　这会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正瞧着小两口打情骂俏。

　　　　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莫名觉得，赵怀瑾找到了他此生的伴侣。

　　　　“你是不是闲，是不是闲？去你的风丑当你的王后！”

第477章　我是你师妹（）　
“娘亲，他们在吵架吗？”洁儿突然回来了。

　　　　我将洁儿拉过，“没事，咱们不理他们。”

　　　　“哦。”洁儿点点头，乖顺地跟着我进去屋子里，任由外头那二人吵。

　　　　外头那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简直停不下来。

　　　　我就在屋子里静静地坐着，洁儿跑到窗子前偷瞄，“瑾娘姐姐这样缠着赵叔叔，娘亲你就不生气吗？”

　　　　“娘亲为什么要生气啊？”我道，“洁儿，咱们做女人的，最愚蠢的事，莫过于为了男人，叫自己过得不开心。”

　　　　“嗯，洁儿知道了。”洁儿点点头。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这些。

　　　　是啊，为了男人不开心，多不值啊。

　　　　我的人生，到了这个份儿上，才终于看透了这一点。

　　　　而我们为人父母的，总是盼着，自己的孩儿少走些弯路。

　　　　虽然知道，即便这样说了，孩子们也不往心里记。

　　　　“瑾娘！”是燕小九过来了。

　　　　“九哥。”

　　　　“王上。”

　　　　瑾娘声音幽怨，赵怀瑾压着内心的气愤，故作平静。

　　　　“这么晚了都进宫干嘛？回去！”燕小九冷冷道。

　　　　“王上此举，没有不妥吗？”赵怀瑾质问。

　　　　“好大的胆子！”燕小九道，“好好儿做你的准驸马爷，择日与我妹妹成亲，只有这样，你，她，才能活着。你，明白吗？”

　　　　“王上好大的口气。”赵怀瑾道，“今儿在下便跟王上说明了，绝不迎娶燕瑾娘为妻。”

　　　　“怀瑾！”我急忙跑出门。

　　　　“死狐狸，你出来干嘛？”瑾娘不满道。

　　　　“贞儿，跟我走。”赵怀瑾道。

　　　　“我不走。”我道，“王上，我想跟赵怀瑾单独说几句。”

　　　　“嗯。”燕小九点头，“瑾娘，随孤进来。”

　　　　瑾娘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道了句，“是。”

　　　　然后，委屈巴巴儿的，跟在燕小九身后，进到流光殿内。

　　　　摩兰也在，他随在燕小九身后，即便，她一眼都没有看我，我还是感受到女子内心的痛。

　　　　她大约，是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四下无人，我拉着赵怀瑾，往外头挪了挪，确保流光殿那几位听不见，才敢同他说话。

　　　　“你瞎着什么急，瞎着什么急！”我忍不住开始数落，“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跟个才见一面的人不清不楚的？”

　　　　“事实不就是如此吗？”赵怀瑾道，“我说江贞儿，我就不明白你了，我陪在你身边那么久，他一个刚刚出现的人，怎么就做到了我想做的事！你觉得，你这样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赵怀瑾，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没可能，早在很多年之前，我们之间就已经没可能了！”我道，“我一直盼着你身边，能够出现一个你喜欢的，同时也对你好的女人，现在好了，她出现了，她都出现了，你怎么就不肯接受？”

　　　　“接受？”赵怀瑾道，“我要接受她？我喜欢她？你凭什么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的。”

　　　　“我是你师妹！”我道，“我就想看着我哥哥，有一份完整的感情，就凭我是你师妹，是你妹妹！”

第478章　腐烂　灰烬（）　
“我没有妹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赵怀瑾吼道，“我赵怀瑾，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天地间我孑然一身，我只有我自己！”

　　　　“可你刚才，明明可以甩下她的。”方才，他二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就任她抱着你，怎么，你怕你一用力，就伤到了她？”

　　　　“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道，“怀瑾，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去了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你我心绪，不同当年，早已没有了当初，记挂着彼此的那份感觉。经历了那么多的事，那份感情，早已被深深掩埋，腐烂，化为灰烬。赵怀瑾，我要重新开始了，你也要，重新开始才是呀。”

　　　　“腐烂？灰烬？”赵怀瑾喃喃道，“这就是你我之间的感情？”

　　　　“爱情没了，亲情还在啊。”我笑了笑，“师兄，哥哥，爱情这东西，最是靠不住的，说没也就没了，可是哥哥，你是我永远的哥哥，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都不会变。”

　　　　“你要重新开始？”赵怀瑾指了指流光殿，“和他？”

　　　　“我和他之间，充其量，不过是个约定而已。”我道，不过是个约定。

　　　　“约定？”赵怀瑾苦笑，“好快啊，你和他之间，都能有约定了。”

　　　　“不过是个约定而已。”我再次强调，“师兄，我和你之间，也做个约定吧。”

　　　　“你说。”他道。

　　　　“如果你喜欢瑾娘，那就跟她在一起吧。”我道，“如果不是她，那我尊重你，可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一个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就不要放过。”

　　　　“那你呢？”

　　　　说到我，我仿佛没有资格这样劝他，我是打定了主意自己过的，没有男人，我照样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暂时不会接受任何的男子。”我道，“我累了，至少，歇一段时日，可是以后，若是遇着自己喜欢的，我还有心动的能力，恰好那个人，他也喜欢我，我也不会因着内心的执念，放弃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

　　　　我这样劝他，不过是为着劝他而已。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叫我心动一回了。

　　　　“你对我呢？”赵怀瑾道，“难道……”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道，“许多年前，我就说过了，贞儿，决计不会回头。”

　　　　“我明白了。”赵怀瑾落寞的留下四个字，然后，转身，离开了流光殿，我估摸着，他是要出宫。

　　　　我赶忙跑进流光殿内，对着瑾娘道，“他走了，但是宫里地形复杂，他不一定能出得去。”

　　　　瑾娘很快，“我出去找他。”

　　　　瑾娘走得很急，她走得有多急，就能说明她有多喜欢赵怀瑾。

　　　　瑾娘是个不错的姑娘，即便她性子有些娇纵，但对赵怀瑾，却是一心一意的。

　　　　我想，我是看到了赵怀瑾的幸福了。

　　　　方才我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其实，这不是理由。

　　　　我只是觉得，赵怀瑾，他值得更好的，一份完整无缺的爱。

第479章　娘亲不自在（）　
而我，此生，注定无法给他完整的爱。

　　　　我无法像曾经爱着李朔那样，去爱另一个男人。

　　　　这对赵怀瑾，不公平。

　　　　“贞儿，喝一杯？”燕小九提议。

　　　　洁儿出来拒绝，“王上，娘亲不胜酒力。”

　　　　“呦，洁儿小丫头回来了？”燕小九捏了捏洁儿的脸，“小家伙儿，你长大了，一定比你娘漂亮。”

　　　　“嗯，马屁拍得很好。”洁儿道，“可是娘亲，还是不胜酒力。”

　　　　“贞儿，孤是看出来了，敢情一直以来，都是这丫头，在管着呢？”燕小九笑道，“不喝就不喝吧，摩兰，去盯着膳房，备了晚膳过来。”

　　　　“是。”摩兰淡淡道。

　　　　“洁儿可还满意？”燕小九道。

　　　　“王上见笑。”我道。

　　　　洁儿却一本正经地点头，“洁儿也要一起吃，还有，刚刚摩兰姐姐，不开心了，好像在生气。”

　　　　“不开心了？生气了？”燕小九似笑非笑，“是吗？孤怎么瞧不出来？”

　　　　“那是你笨。”洁儿道。

　　　　“洁儿！”我赶忙制止，这个孩子，说话越来越随便。

　　　　“洁儿说得没错。”燕小九却感叹，“孤是笨，可是这笨得，何尝只是孤一个？”

　　　　“王上尽管放心。”我道，“旁的本事没有，叫一个人聪明起来，贞儿还是有法子的。”

　　　　“那就，静候夫人佳音。”燕小九满意。

　　　　晚膳备好了，我与洁儿，燕小九，一同用膳，这样的一餐，倒吃出了一家三口的感觉。

　　　　燕小九这个时候就非常体贴了。

　　　　对我体贴，对我的洁儿也体贴。

　　　　他一直忙着，给我与洁儿布菜，自己也没吃几口。

　　　　我见状，也为他夹了几块儿肉。

　　　　“嗯，多谢夫人。”燕小九满意道。

　　　　夫人二字，我明白，不过是个称谓而已，但落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我看了眼摩兰，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方才眼神儿似乎从我脑袋上略过，大约是厌极了我这个老女人。

　　　　不过没关系，老女人不在乎。

　　　　老女人还向燕小九建议，“小九，要不，你把摩兰姑姑送给贞儿可好？”

　　　　燕小九看看摩兰，又看看我，再看看一脸凶恶的洁儿，然后，果断点了点头，“行吧，摩兰，今儿你就别跟着回了。”

　　　　“小九今日，还要回啊？”我故作不满，“小九倒是说说，回哪儿去。”

　　　　燕小九拍了拍自己的嘴，“错了，错了，瞧孤这张嘴，什么地方，能是较这流光殿，更好的去处？”

　　　　“刚刚说错了话，可得罚酒。”我放下筷子，替他斟起酒来。

　　　　他摇了摇头，“洁儿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