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深宫误-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裴钊道:“你有这样的好眼力,也用不着羡慕甚么。”
童和见他心情大好,这才大着胆子道:“陛下,景春殿那件事,果真与陛下所料想的一模一样。老奴愚钝无能,未能管教好手下的人,请陛下赐罪!”
裴钊淡淡道:“你倒是机灵,也罢,这一次暂且不提,倘若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届时治你的罪也不迟。”
童和心中一喜,便将莲珠所招供的事情一一说给裴钊听,末了又禀告了阿朵伤寒一事,裴钊沉吟片刻,道:“那奴婢现下如何?”
童和道:“她喝了五六天的药,已经大好了。陛下放心,老奴已经派元禄去好生同她说了说那一日在景春殿内,容娘娘和吴娘娘是如何费心保她,而孙娘娘又是如何的袖手旁观,元禄回来说那丫头听了后,当时便落下泪来,只一叠声说自己对不起两位娘娘。”
裴钊对童和的手段多少知道几分,当下便道:“以后的事情还是你来办,朕只要结果。记住,孙氏固然可恶,可朕要留着她。”
童和赔笑道:“留住她,以后进宫的其他人也够她忙活的了。陛下果真好计谋,这孙氏也当真是好福气,有个那样又忠君又能干的父亲,还甚得太后青睐。倘若不是这样,她哪里保得了这条命?”
裴钊淡淡道:“宫里沉闷,有孙氏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也算是有个乐子。对了,晚膳后你去找南宫烈,同他说,他那一日所求的事情,朕念在他与朕出生入死多年的份上准了,让他好自为之。”
童和虽不知是何事,也恭声应了下来。
天气已经一日暖似一日,晚膳便摆在抱琼阁内,此地临近泻玉池,水汽清凉却并不寒冷,周边有大片的桃花和迎春,粉黄相间,宫人们在池中和树上放了灯笼,光晕映衬着花瓣,更显鲜艳夺目。
苏瑗来时身后跟着的宫娥手里还捧着个托盘,裴钊奇道:“这是甚么?”
她笑眯眯道:“我听说你这几日肩膀酸疼,回去翻箱倒柜了好久才找到的呢,这个是以前在家时我四哥找了个甚么游医开的药,那时候我四哥总是被爹爹罚顶着国榷在院子里跪着,弄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他同我说这个药最好。”
裴钊问:“你当初进宫时,怎么想到会带这个来?”
苏瑗轻咳一声,脸有些微红:“我哥哥说我太调皮,说宫里肯定不会像家里一样人人都宠着我,倘若犯错了怕是也要罚跪,所以才给我带了药。”
裴钊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笑意:“你哥哥真是。。。。。。深谋远虑。”
苏瑗问他:“说起来,你的肩膀是怎么了?”他身上有极淡的药气,清凉而苦涩,她忍不住道:“你瞧你,每天就晓得看折子,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身子哪里吃得消?还是要像我和阿铭一样,经常出来走走转转,我看看,你的肩膀疼得厉害么?”
裴钊含笑道:“并没甚么大碍,敷几日药就好了,大约是。”他眼中带了促狭的笑意:“那日推秋千太用力了些。”
她有这么重么?
苏瑗脸一红,看着裴铭不在,便理直气壮道:“噢,我晓得了,我回去会告诉阿铭,教他少吃饭多走路,下一次推秋千想必不会如此吃力。”
裴钊轻笑一声,道:“你觉得这是阿铭的错么?”
“不然呢?”她的拿手绝活便是耍赖装糊涂,此时也像往常一样,一脸无辜地看着裴钊:“难道还会是我的错么?”
裴钊便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得对,都是阿铭的错。”
永宁宫内的裴铭正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一本正经地看着皇兄前日给自己送来的那本治国论,忽然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保母和宫人们连忙上前,拿大氅的拿大氅,加火盆的加火盆,裴铭摆摆手,十分豪迈地说:“不要忙活了,本皇子大约是饿了,吃点儿好吃的就会好了!”
。。。。。。
虽说裴钊也认同了这个说法,不过苏瑗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裴铭,唔,等明日带他去打水漂当做赔罪好了。她心中做了决定,又想起了裴钊的肩膀,面色十分担忧:“是哪里最疼,我给你看看?”
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自然地伸出手给裴钊捏起了肩膀,裴钊安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我记得那天晚上咱们在林子里,你也是这样给我揉手臂的。”
苏瑗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做出了多么荒唐的举动。她的脸“腾”一下红了,还好童和带着宫人们守在外头,不然要是被他们看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知道这样不妥,可不知为何,她很不愿意将手拿开。她喜欢的人肩膀不舒服,她不能做别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可以给他小小地按摩一下。这个要求,应该是不过分的吧?
这样想着,苏瑗便稍稍加大了些力气,一面揉捏着一面问裴钊:“这样可以么?”
裴钊的表情倒像是很享受:“甚好。”
她其实并没有揉多久,因为裴钊怕她手酸,很快便让她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以一种高深莫测地目光安静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慌。
好在这个时候,赵尚宫带着人上前来呈菜了。
这一桌子菜委实费了些心思,以虾仁、炙肉、燕窝、花卉等入菜,颜色鲜艳造型精致,摆成了“海清河晏”、“紫气东来”、“曲水流觞”、“海山晓雾”、“白云松涛”等一共十二处郦苑美景,入口鲜香,惹人食指大动。
苏瑗道:“唉,早知如此,我就把阿铭一起叫过来了,他看到这些菜,不晓得会有多高兴呢!”
裴钊不动声色道:“我也命童和去叫他了,不过他正在研习书籍,大约顾不上过来,等甚么时候他得空了,再给他做一次就是了。”
苏瑗赞同地点了点头,亲自给裴钊盛了一盏羹,含笑道:“你多吃一些。”
待用过晚膳后,童和便遵裴钊之命去找南宫烈,又吩咐元禄将莲珠从掖庭带到阿朵房内,一同细细审问。待得童和回来后,又亲自过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有女子道:“元公公,奴婢所说的句句是实话,请您代为转达给童公公,以达陛下天听!”
元禄道:“你从前指认吴婕妤娘娘时也是这样笃定。说吴婕妤有罪的是你,说吴婕妤无罪的也是你,你这样教我如何回话?”
童和已然知晓里头的情形,当即推开门进去,阿朵见了他连忙磕头,哀求道:“童公公,吴婕妤和我们娘娘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奴婢所为,请公公明察!”
童和连忙摆手:“你莫要对我磕头,我只问你,你如今当真想通了么?”
阿朵含泪道:“回公公,奴婢已经想通了,只求公公将奴婢的话禀告给陛下和太后娘娘,容娘娘和吴娘娘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再如何卑鄙,也不愿意加害自己的恩人!”
童和淡淡道:“嗯,这两位娘娘是你的恩人,那孙娘娘呢?”
“孙娘娘。。。。。。”阿朵咬牙:“奴婢没有福气,不曾和孙娘娘接触,因而。。。。。。”
莲珠本一直安静地跪在原地,此时突然眸光一闪,看向童和:“奴婢斗胆请问公公,倘若奴婢说出了真相,公公是否可以保住奴婢的母亲?”
童和深深看她一眼,道:“那要看你的真相究竟真不真。”
莲珠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回公公,奴婢和阿朵乃是被孙娘娘的贴身宫女朝云指使,是她说自己曾被吴娘娘责罚,因此怀恨在心,故而瞒着孙娘娘,以金银财宝收买奴婢,这才犯下大错!”
朝云乃是孙妙仪最信任的宫娥,若是没了朝云,孙妙仪无异于断了一条臂膀,阿朵一瞬间明白了甚么,也连忙道:“正是如此,这件事情,朝云亦脱不了干系!”
童和满意地笑笑,遗憾地看向莲珠:“你果真聪明得紧,也可惜得紧。”
莲珠强忍住眼泪,重重磕了个头,哀声道:“谢公公赏识,求公公帮奴婢照应娘亲,奴婢来生结草衔环报答公公!”
童和“嗯”了一声,命元禄记下来莲珠母亲的名字和住地,道:“你们说出了真相,这固然很好,不过我觉得,这其中似乎有许多说不过去的地方,你们两个如此伶俐,便再给你们一夜时间,自己好生想明白怎么说才是天衣无缝,这样才能上报给陛下,知道么?”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已经离死期不远了,皆是凄惨一笑,道:“奴婢晓得。”
肆拾陆()
这几日因春闱之事,裴钊十分忙碌,苏瑗已经好几天见不到他,心里空荡荡的。好在吴月华她们已经从景春殿里搬了出来,她便常去找她们说话。
这一日她又要到景春殿去,云萝跟在后头,悄悄地问端娘:“姑姑,太后娘娘从前明明跟孙婕妤最为亲密,怎么我瞧着现在她好像不爱跟孙婕妤说话,反而跟容美人和那个好没意思的吴婕妤走得这样近?”
端娘微微一笑,道:“这正是太后娘娘的聪慧之处。这些事情,你到以后自然就会晓得。”
“聪慧”的苏瑗突然转过头来,好奇地问:“你们在说甚么悄悄话呢?”
云萝面不改色道:“我们在夸奖您,说您聪慧貌美,天人之姿。。。。。。”
苏瑗:“甚好甚好,你们继续说吧。”
端娘:“。。。。。。”
。。。。。。
容美人早就吩咐宫娥们摆好茶水点心等着苏瑗,因近日她与苏瑗走动最多,故而两人十分亲密,苏瑗见了她便随口唤她的中原名字:“云珊!”
容美人微微一笑:“你快来尝一尝,这个是我们突厥人人都爱吃的酪,也不晓得合不合你的口味。”
那碗酪入口滑腻香甜,甚是可口,苏瑗一面用银匙搅拌着酪,一面踌躇着开口:“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问你,立春那天,你。。。。。。”
“你是想问,我当时为甚么会是孙婕妤口中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我在天京远远地想着他,他也在突厥远远地想着我,我们各有各的日子要过,可是心却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样,是么?”容美人笑了笑,淡淡道:“这桩事情,我来之前我阿娘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将它好生埋在心里,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阿瑗,我晓得你不一样,你是这个宫里,唯一相信我的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突厥人,从来不对朋友说谎。”
苏瑗见她神色十分郑重,心知这是一件大事,便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给任何人晓得。”
“其实那一日,是阿朵告诉我,天京气候湿润,我那双牛皮小靴有些受潮,若是不拿出来好生晒一晒,只怕是要生虫。如今看来,只怕那也是阿朵有意为之,这个便暂且不提了。”容美人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双靴子,是。。。。。。是他送给我的。”
这个“他”想必就是云珊的心上人了,她现在乃是大曌的妃嫔,这桩事情苏瑗也猜了个大概,她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只好安静地听着。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阿娘出身不好,我虽然算是个公主,可是。。。。。。阿瑗,你这样聪明,我不说,你也晓得吧。”
云珊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我记得,那是我七岁的时候,我阿娘生了病,想要喝一碗热腾腾的羊奶,可是那些人好生可恶,装着要给我的样子,将羊奶通通泼到我身上,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丑,而他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好像我们突厥的天神,我想,他大约是来拯救我的。”
自第一眼见到云珊起到现在,苏瑗看到的她,时而低眉顺眼,时而笑逐颜开,时而惊慌失措,时而感激涕零,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就好像此时她不是被关在这座金笼子里,而是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突厥:
“他的阿爹,是可汗帐前最得宠信的千夫长,而他自己,也是我们突厥最神勇的神箭手,阿瑗,你大约没有见过他射箭的模样,他只消看上一眼,便能一箭射下天上的老鹰。”
苏瑗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裴钊射箭的模样,想起来她过生辰的那一夜,裴钊的箭那样快,她都来不及看清楚,三支箭便穿过了铜板。她不禁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可是裴。。。。。。陛下的箭术也很好,说不定比那个人还要好呢。”
容美人闻言看了苏瑗一眼,想说些甚么却又忍住了。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在我上头还有个姐姐,她是大阏氏的女儿,也是可汗最宠爱的女儿。那时候可汗打了败仗,很担心陛下会带着玄甲军踏平突厥,实在没有法子,只能想着或许把女儿献给陛下,陛下会心软也未可知。”
“我的姐姐当然是排在第一位的人选,她是我们突厥身份最高贵的王女,只有献上她,才能表示我们突厥的诚意。过了不久后可汗便去世了,新继位的忽邪可汗是我第三个哥哥,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说,我的姐姐长得并不好看,即便献给了陛下,陛下也不会喜欢,若是因此触怒了陛下,只怕反而是得不偿失。”
乖乖,裴钊打仗究竟有多厉害,怎么别人都这样害怕他!苏瑗的目光划过云珊艳丽逼人的脸庞,心下了然:“所以,你的哥哥选了你?”
云珊点点头,神色间十分怅然:“他为我举办了一场很盛大的仪典,让大阏氏认了我做女儿,第二天人人见到我都要行礼,都要叫一声‘公主’,连他也是一样,从那时候起我就晓得,天神已经在我们两个之间隔了一条河,我们再没甚么可能了。”
苏瑗听得心里发酸,云珊见她神色,淡淡一笑,道:“我能怎么样呢?阿瑗,若是没有了突厥,就没有了我,也没有了他。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他过得平安,我过得也不错,两个人都心安。”
苏瑗问:“那他,现在如何了?”
云珊黯然道:“就在我和可汗动身的三日前,他,他娶了我的姐姐。阿瑗,我一直在想,倘若我生的不是现在这副颜色,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可是我又不晓得,倘若我长着一张不好看的脸,他还会不会喜欢我呢?”
苏瑗忙道:“他若是真的喜欢你,即便你不好看,他也还是会喜欢你的。”
云珊自嘲地笑笑:“也罢,无论我怎么想,我也还是陛下的妃子,这一切本就无可挽回,是天神给我安排的命运。”
苏瑗听了十分难过,反倒是云珊来安慰她:“没有关系。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在天京远远地想着他,他也在突厥远远地想着我,我们各有各的日子要过,可是心却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同云珊比起来,自己可真是个自私的姑娘。苏瑗心中甚是羞愧,她喜欢裴钊,就恨不得天天见到他,时时刻刻都晓得他在哪里,他在做甚么。倘若要她和裴钊离得远远的,她定然是做不到的。
从前她本以为,自己乐意看到裴钊能找到心上人,圆圆满满地度过一生已经很难得,可今日她才晓得,原来还有一种情愫,是像云珊这样,即便隔着天涯海角也如同近在咫尺,只要相互晓得那个人过得好,就已经心满意足。
苏瑗诚心诚意道:“云珊,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之一。”
云珊笑着把点心盘子推到她面前,过了许久,突然道:“阿瑗,其实陛下之前来我宫里,只是命我教他吹几支小曲,其余的,甚么都没有。”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苏瑗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惊慌失措:“你,你晓得我。。。。。。”
云珊抿了抿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阿瑗,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瑗心中“砰砰”直跳,过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会觉得,我这样很。。。。。。”
云珊大致猜到她要说些甚么,因此很快抢道:“不会的,阿瑗,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错的大约是天上司命的神仙,他老人家要么就是打了个盹儿,要么就是多吃了几盏酒,稀里糊涂地给自己和云珊写下了这样荒唐的命数。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她喜欢上了裴钊,那可真就是无法饶恕的大错。
想到这里,苏瑗十分沮丧,她一路垂头丧气地回了长乐宫。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裴铭委委屈屈的声音:“皇兄,阿铭刚才没有背错啊。”
宫人们为她拉开了帘子,裴钊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里头,手边放着厚厚一本治国论,裴铭咬着胖胖的手指,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他,见到苏瑗本来想扑上来,正对上裴钊的眼神,只好硬生生停住脚步,委委屈屈地看着苏瑗:“母后,你怎么才来呀?!”
苏瑗看他那副表情,分明是在期盼着自己问一句“阿铭你在做甚么”。因此很配合地看向裴钊,开口道:“这是在做甚么?”
裴钊微微一笑,道:“没甚么,前几日阿铭跟我要了本书去看,今日我不甚忙,便来帮他指点几句。”
裴铭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最最崇敬的皇兄,这本书难道不是他让童爷爷亲自送过来的么?!
苏瑗倒是有些惊喜,笑眯眯地看向裴铭:“阿铭还晓得自己找书来看啊,唔,不错不错,你学得怎么样啦?”
裴铭终于有了告状的机会:“阿铭已经全部背下来了,可是刚才背给皇兄听,他说我错了!”
裴钊淡淡道:“你既知此书名叫治国论,就应该明白,这里头教的,全是治国理政的道理,这些道理,你光靠背,是背不出来的。”
见裴铭仍旧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裴钊便道:“就好比方才,我问的是,‘民心乃固国之本,然,民心从何处得?’,这个问题,你就答得很不好。”
肆拾柒()
裴铭很不服气:“这句话的下面不就是答案么?‘轻徭役。减赋税,开恩科’。。。。。。阿铭背的并没有错啊。”
“轻徭役减赋税固然很好,可早在三十年前,惠宗皇帝便已经将赋税减了两成,朕刚一登基,又减了两成,实在是不用再减。”裴钊慢悠悠道:“这后头的话想必你也背得出来,可你仔细想一想,大曌如今已是众夷归化,国泰民安的情景,这些东西放到当下显然是无用的。所谓治国,先祖的教诲固然重要,可也要根据眼下的情形择优而用。”
裴铭有些懂了:“嗯,这后头还说若是要开凿运河一定要缓缓图之,才不会劳民伤财民心涣散,咱们大曌现在就有一条运河,所以皇兄就可以多多地放些人才进去,只要把运河挖得更大更宽,是不是?”
裴钊道:“你说得很对,现在你再告诉我,民心从何处得?”
裴铭纠结地咬着手指,说不出话来,裴钊淡淡一笑,道:“大曌如今国库充实,重金之下必有腐败,只要有一个贪官污吏,百戏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因此,眼下的民心,因从整治贪官污吏处得。”
见裴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裴钊终于肯放过他了:“无妨,你如今年纪不大,今后多历练些,自然就懂了。”
大哥,您终于想起了阿铭“年纪不大”了?他哪里是年纪不大,他还不到四岁好吧?!苏瑗无比怜惜地揉了揉裴铭如释重负的脸,笑眯眯问:“你怎么过来了?”
裴铭道:“阿铭以后要做一个像皇兄一样响当当的男子汉,童爷爷说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气概,所以我准备把母后送的娃娃还给您,没想到一过来就见到皇兄,更没想到。。。。。。”
更没想到他张口就要考人是吧?苏瑗很是理解裴铭的感受,小时候她和哥哥们一起念书,因是唯一的女孩子,十分惹眼。先生们总爱考她各种各样的问题,简直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今日阿铭的先生,还是裴钊!
故而,她同情地摸了摸裴铭的脑袋:“你受苦了。”
裴铭眨巴眨巴眼睛,吩咐宫人:“把东西拿上来。”
托盘上摆着个和苏瑗一模一样的娃娃,正是当日叶景之送她的大阿福,裴钊本以为这是苏瑗不晓得在哪里弄到的玩意儿,因见那娃娃的眉目神态都和她极其相似,便笑着拿在手中端详,问:“这是哪个宫人做的,明日教他过来领赏。”
苏瑗道:“宫里的人才没有这个手艺呢,这可是叶先生亲手做的!”
裴钊闻言将大阿福放下,神色微冷,淡淡道:“果真好手艺。”
端娘本静静候在一旁,见到裴钊脸色,连忙笑着将大阿福拿起,问苏瑗:“娘娘有个宝贝得不得了的匣子,里头装着个布老虎的那个,奴婢看这个大阿福做得甚是精致,不如也一起放进匣子里罢?”
苏瑗忙道:“不用,你帮我收着吧,什么时候我想玩了你就拿给我,别动我那个匣子。”
裴钊心中一动,不由得笑了笑:“你那个老虎,是生辰那日的么?”
苏瑗没想到裴钊竟然还记得这桩事情,只好点点头,又连忙道:“我。。。。。。我觉得那个老虎很可爱,所以才留着看看。”
好在裴钊没有再问下去,不然她可不晓得要怎么说了!苏瑗舒了口气,又听裴钊道:“有一件事情,我要同你商量一下。”
她问:“甚么事?”
裴钊道:“仙居殿的吴氏,童和说她十分稳妥能干,依我看,倒不如给她晋了品级,把后宫事务交给她来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