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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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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钊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苏瑗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轻声告诉他:“昨日我见到娘亲的时候已经跟她说了,我想要住到安国寺去。”
裴钊有些诧异:“你等我去同他们说就好,何必操这个心?”
苏瑗道:“我想了想,要是你去说,我的家人指不定以为你把我怎么了呢,说不定会惹来许多麻烦,还不如我自己去说,多少教他们放心一些。”
裴钊为她拂去肩上的一片落叶,含笑道:“你自己去说,你娘亲就真的放心了么?”
“。。。。。。”想到昨日娘亲和嫂嫂大惊失色地反复问了好几次,究竟是不是裴钊将她逼出宫的,苏瑗不由得有些语塞。不过很快,她便眼神明亮地看着裴钊:“我晓得我爹爹和哥哥们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惹你生气,可是我还是很希望你们之间可以尽量相处得好一些,我也不想你被他们误会。”
裴钊心中一酸,只觉千言万语哽在喉中说不出口,他慢慢握紧苏瑗的手,低声道:“阿瑗。”
她便歪着头看着他:“嗯?”
他心中好似油煎火烹一般煎熬了许久,却终究还是说不出口,见她正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便温声笑道:“没事,我只是想叫你一声。”
这是甚么奇怪的癖好?苏瑗有些好笑地看了裴钊一眼,任由他拉着自己慢慢走到花萼相辉楼,远远地就闻见桂花的香气,待走近一看,两旁的桂花树果真开得正好。米粒大小的花朵团团簇簇,丹桂与月桂交织成一片
金红艳黄的薄雾,走得愈近便愈觉香气扑鼻。
裴钊为她折下树顶上开得最好的两枝花,大约是花香太过浓郁,引来一只团扇大小的宝蓝色蝴蝶停留在上头。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不料那只蝴蝶甚是灵敏,翅膀一扇就飞到了半空中,她不由得“哎呀”一声,却见裴钊迅速地一挥手,已然将蝴蝶翅膀捏在指尖,含笑送到她面前。
她几乎是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裴钊笑道:“你不是总是自己又好看又聪明又能干么?我又没别的本事,只得多习武,才能勉强配得上你。”
她嗔怪地看了裴钊一眼,欢欢喜喜地就要伸手去接过那只蝴蝶,却忽然听见前方有说话声传来,她不禁颤了颤,手指一松便将蝴蝶放走了。眼见着那抹宝蓝色像一片叶子似的渐渐消失在眼里,苏瑗却顾不得去看,下意识地就要往裴钊身后躲,却又意识到这样更加不妥,正焦急万分,裴钊却反而气定神闲地哄着她:“别怕。”
这样突然地来了人,怎么可能不怕?况且。。。。。。苏瑗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几乎要惊掉了下巴。
那两个正在说笑的人,一个是云珊,而另一个。。。。。。穿着藕荷色罗裙的纤弱美人,臂上的金镶玉跳脱熠熠生辉,不是吴月华又是谁?
对面两人显然亦看见了他们。苏瑗清清楚楚地看到云珊脸上惊慌的表情,而吴月华的目光甚至还在她和裴钊十指相连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她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手不由得抖了抖,裴钊却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低声道:“走罢,我带你去荡秋千。”
她的一颗心早就七上八下,还荡甚么秋千?苏瑗脑子里一片空白,脚步已经不听使唤,任由裴钊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是电光火石的一瞬,她咬牙想,罢了罢了,反正早晚会有这一天,看见就看见吧!
只是,要怎么跟吴月华说?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眼看着吴月华和云珊只有几步远,正要踌躇着开口,却见吴月华拽一拽云珊的衣袖,率先跪了下来,将头埋得低低的,一句话也未曾说。
苏瑗心中一片混乱,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裴钊又对她笑了笑:“累了么,我抱你过去可好?”她愈发惊慌,半句话也说不出,只得拼命摇摇头,当即也顾不得甚么了,握着裴钊的手就快步往前走。
从吴月华身边经过时,苏瑗分明看见,她虽然始终不曾抬起过头,可伏在地上的那双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今日无风,裴钊在后头轻轻地给她推着秋千,她只觉惊魂未定,嗔怪地看了裴钊一眼:“你刚才怎么这样啊?”
裴钊愣了愣,旋即明白她说的是何事,便笑道:“阿瑗,我既已安排好一切,便没有甚么可顾忌的,你也不用怕。”
其实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她一边拨弄着缠在秋千架上的木槿花,一面呐呐道:“我一看到吴昭仪,就觉得好生愧疚。是我抢了她的东西,终究是我对不住她。”
裴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抢了她甚么东西,我么?”
她下意识道:“你又不是东西。”这句话听着甚是不自在,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忙道:“不对不对,你应该是东西。”
得了,这下子愈说愈乱,她素日里甚是伶牙俐齿,可在裴钊面前却总觉得词穷。裴钊见她的脸登时红扑扑的,不由得微微一笑,小心地扶住秋千走到她面前蹲下,含笑道:“不管我是甚么,总之我都是你的。你并没有抢她的甚么东西,你和我在一起,只能叫做物归原主。”
捌拾柒()
裴钊陪着苏瑗在太液池边荡了会儿秋千,又在园子里四处走了走,到用晚膳时方回长乐宫。这么一动动筋骨,果真觉得舒服许多,用晚膳时胃口亦很不错。待撤了桌子后,裴钊含笑道:“以后我时常陪你出去散散心。怀着孩子很是辛苦,你若是觉得烦闷了,便告诉我。”
苏瑗笑眯眯地看着裴钊:“我不觉得辛苦啊,听说怀小娃娃要到四个月的时候才有肚子,大约辛苦也是那个时候。”她一面说着,一面笑着看向端娘:“端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端娘便点头笑道:“娘娘说得很是,不过娘娘年纪还小,又是初次有孕,谨慎一些总是不会出错的。”
端娘下去后,她见裴钊的神色甚是担忧,便笑着去揉他的眉头:“好啦,有小娃娃是高兴的事情,你怎么老是皱眉呢?我好得很,你莫要担心。你瞧我现在,不是和平时一样么?”
裴钊见苏瑗脸色红润,心中到底安定了些,亦微微一笑道:“你是和平日里一样,顽皮得很。”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甚是怜惜宠溺,苏瑗不由得想起裴铮带给她的那些琉球话本子里头,形形色色的郎君们最爱同自己的妻说一句:“你果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她从前常被这句话酸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如今裴钊虽然不至于肉麻至此,可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也同甚么“小妖精”差不了多少。这样的一句话听在耳朵里,真是好生,好生。。。。。。
好生动听。
原来情愫竟是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东西,连这样让人一阵恶寒的话都能变得格外动听。裴钊见她只是红着脸一个劲儿地笑,便问道:“你笑甚么?”
苏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能这样天天和你在一块儿,我觉得很欢喜。”
裴钊被她看得心尖发烫,正要伸出手去搂她,不妨童和在外头突然问了一声:“陛下,书房已经布置妥当,陛下可要去看一看么?”
他的手微微顿了顿,还是将她搂在怀里,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好奇道:“甚么书房?”
“我每日有许多折子要批,延和殿离这里多少还是有些路程,不如在这里布置一间书房,还能时时陪着你。”裴钊的语气甚是温存:“你想去看一看么?”
当然要看啦!她趴在裴钊怀里使劲点了点头,裴钊便牵着她的手走出正殿。书房就布置在长乐宫的一件偏殿里,延和殿中的摆设一大半都腾了过来,虽说这件偏殿比之延和殿略小了些,却还是将那些檀木书架、汉白玉御案通通放下了。她见御边仍有一块空地,便对童和道:“公公,这儿给我放一个胡床吧。唔,最好再放些好玩儿的东西。”
裴钊奇道:“你要做甚么?”
“当然是来陪你啊。”她笑眯眯地挽着他的手臂:“你一个人批折子多无聊,我本来想在这儿给你放个床好让你歇一歇,不过这里离寝殿就几步路的距离。还不如放个胡床让我陪着你呢。”
裴钊心中一暖,心中却还还有几分担忧:“这儿未免狭窄了些,况且我批折子要好几个时辰。你。。。。。。”
“你放心好啦。”她笑眯眯地开口:“这里虽然不大,可是咱们就两个人,还是很宽敞的。你批你的折子,我也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啊,我在旁边守着你,免得你一忙起来就饭也不好好吃,午觉也不好好睡。”
裴钊凝视了她许久,终于还是含笑点点头。苏瑗甚是欢喜,拉着他在殿里绕了一圈,又想到了一桩要紧事,忙对童和道:“公公,我还是不要玩意儿了,你给我找些话本子来吧,看书没有声音,就不会吵到他批折子了。”
裴钊便伸手去刮她的鼻子:“你以为你在我身边坐着,我还能安安心心批折子么?”
“呃。。。。。。”她踮起脚尖拍拍裴钊的肩膀,颇为语重心长道:“我相信你。”
裴钊不由得笑出声来,转头吩咐童和:“胡床上铺的褥子要软和一些,还有,记得准备些茶水吃食。”
童和笑着应了一声,轻轻掩上殿门退了出去,对端娘道:“我要同掖庭令一起去各宫宣旨,你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告诉元禄一声,命他带着人将陛下的銮驾抬到容婕妤娘娘的宫里。”
端娘点点头,因见已到了苏瑗平日里吃药的时辰,便往宫外走,不妨还未出宫门,便见阿月提着个食盒笑着走过来:“姑姑不必劳累筋骨,太后的药奴婢已经取回来了。”
苏瑗有孕后,端娘便亲自去了御医署,只说太后近日茶饭不思身子虚弱,开了些滋补的药。而熬的药却是那名老太医所开的安胎药,熬药的人亦是童和早就安排好的,一日三次皆由端娘亲自去取。见阿月竟然如此冒昧,端娘脸色微微变了变,将食盒从她手里接过来,淡淡道:“辛苦你了,先下去罢。”
阿月忙对端娘虚虚行了个礼,小心翼翼道:“敢问姑姑,太后娘娘最近可有提起过奴婢?奴婢近日又想了些好故事,不知何时可以献给太后娘娘?”
端娘深深看她一眼,不动声色道:“太后近日身子不适,并没有心思听你的故事。”
阿月咬咬牙,继续赔笑道:“是奴婢唐突了,不知太后是何处不适?奴婢心里好生担心。”
“你若是担心,便大可以像翠衣春生一样,虽然未得太后娘娘宣召,却勤勤恳恳做好自己的本分。”端娘神色冷淡,不愿再与她多言:“我去伺候太后喝药,你该做甚么,便去做甚么。”
阿月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得到宣召,眼见自己又要沦为普通的洒扫宫女,心中自然很是不甘。她本欲借着给太后端药的机会让太后重新记起自己,好像从前一般,拥有着人人都艳羡不已的体面。不成想刚去了药回来就生生被端娘截住,心中好不郁闷。
秋风一起,长乐宫内落花甚多,她执着扫帚慢慢将一地落红扫净。偶有几片花瓣被风吹入池塘内,池水清可见底,浮起零星红粉香浓,衬着她一张如花容颜甚是动人。
这样的好颜色,难道就要埋没在这深宫中不见天日了么?
阿月重重叹了口气,正要继续将花瓣扫净,不妨那扫帚却被一人踩住。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孙妙仪宫中的小黄门,心下了然,只面上装作不知,笑道:“劳烦公公抬一抬脚。”
那小黄门神色甚是焦急,手一伸就要来拉扯她:“你还有心思做这个!婕妤娘娘在宫里大发雷霆,命我速速过来叫你,你快随我走一趟罢!”
阿月似笑非笑道:“公公慎言!奴婢乃是太后宫里的人,婕妤娘娘的事情,奴婢实在不敢掺和。”
那小黄门见阿月的反应果真如孙妙仪所说的一样,只得把孙妙仪吩咐他的话悄声说给阿月听:“娘娘昨日还夸你,说你生得貌美,人又机灵,又很得太后喜欢。只恨咱们棠梨宫不曾有一个人有你这般出色,不然娘娘早就引荐给陛下,讨陛下欢心了。”
阿月闻言果然喜上眉梢,顺手将扫帚放到一般,笑道:“我这就随公公过去。”
刚踏进棠梨宫宫门,还未进正殿,阿月便听见殿内咣当作响,似乎有甚么东西被摔碎了,隐隐夹杂着女子的怒骂声。她心中一惊,忙问道:“公公,娘娘这是怎么了?”
那小黄门面露惧色,低声道:“方才陛下身边的童公公和掖庭令一同过来宣了一道旨,说是。。。。。。”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说是将景春殿的容婕妤娘娘,晋升为昭容了。”
阿月惊了惊,心中登时生出些悔意,只觉实在不该如此轻易地过来。可如今既然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小黄门为她打开殿门后便溜之大吉,她咬咬牙,刚往殿里迈进一只脚,就见一只定窑瓷瓶直直向头顶砸来,她下意识往一边躲了躲,只听一声脆响,那只花瓶已然碎了一地。她心中甚是惶恐,连忙跪下道:“阿月来晚了,求娘娘恕罪!”
她既知孙妙仪缘何大发雷霆,在请安时便将“婕妤”二字略过。孙妙仪见是她来了,倒是收敛了几分怒气:“起来罢。”
她犹豫着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去看孙妙仪的脸,生怕她一个不喜又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孙妙仪见她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反而笑了笑:“宫里一共三位妃嫔,吴姐姐早就升了昭仪,掌六宫大权。而那蛮夷女子更是一年内连升两次品阶,将本宫踩得死死的。如今本宫失势若此,你却还愿意来,本宫甚是欣慰。”
阿月忙道:“娘娘言重了。”
孙妙仪微微一笑,顺手将头上一支缠枝钗拔下来递给她:“两日后本宫的母家会进宫向太后请安,本宫的母亲乃是宁福长公主最疼爱的侄女。届时想必陛下亦会到长乐宫里来,你可要自己争口气。”
阿月心中一喜,重重地给孙妙仪磕了个头:“奴婢多谢娘娘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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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妙仪道:“明日本宫早些去给太后请安,正好替你多说几句好话。”又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本来太后近日身子不适,本宫命你到太后跟前去伺候,这乃是一个长脸的大好机会。可惜你没有这个福气,不但不能近身伺候,连太后究竟是何处不适,都未曾给本宫打听清楚。以致于今日本宫还要如此为你操心。”
阿月忙道:“娘娘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自然是竭尽全力去做。可是娘娘也晓得郑尚宫的手段,自从云萝姑娘出嫁后,太后跟前一直是郑尚宫伺候,其余人等平日里若不得传召,连殿门都踏不进一步,求娘娘明察!”
孙妙仪似笑非笑道:“你不用慌,本宫并没有怪你。只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阿月:“你在太后身边伺候,总要给本宫一些用得上的事情。譬如,太后娘娘从前明明对本宫青睐有加,怎么转眼间就和景春殿那个蛮夷女子这样要好?”
阿月骤然想起那一日她去送冰碗时,在门口隐约听到苏瑗与云珊的几句对话。
那几句话她听得并不真切,况且又实在是惊世骇俗,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口。况且眼前这位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可宫里谁都晓得,她早就没有半分前途可言。与其将事情告诉这位心比天高却无比蠢钝的人引来祸端,还不如埋在肚子里,指不定将来有哪一日,还能凭这件事谋个前程。她打定了主意,最终还是磕了个头:“奴婢无能,今后一定尽心尽力报答娘娘!”
孙妙仪见已经问不出甚么了,只得命人将阿月送走。她明日要早早去给苏瑗请安,故而今夜戌时就躺下。帐顶绣着的芍药花甚是鲜艳,花团锦簇,看得她的心也乱成一团。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可她却还是忍不住问:“沉香,你晓得陛下今夜去了哪个宫么?”
沉香心中“咯噔”一声,只得赔着笑小心翼翼道:“回娘娘,下头的人来报,说是。。。。。。依稀看见元禄公公伺候着陛下的銮驾,一路往景春殿去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吓得跪在床前,只等着孙妙仪发作。可过了许久,只听得帐内淡淡道:“本宫知道了。”
翌日孙妙仪果然早早就起床到长乐宫去,秋日里的早晨已经有些凉意,她耐着性子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方见端娘笑吟吟出来迎她:“婕妤来得真早,太后刚梳好妆,请婕妤随奴婢进来罢。”
昨晚那道旨意一下,这一声“婕妤”听起来就格外刺耳,只是碍于端娘的身份,孙妙仪不便发作,只得笑道:“是臣妾来得太早,打扰太后安寝了。”
她走进殿里,果真看见苏瑗懒洋洋地斜倚在胡床上,连忙上前道:“妾身见过太后娘娘。”
苏瑗笑着让她起来,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你瞧,她们二人还没来呢。”
孙妙仪便笑道:“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妾身想多来陪陪娘娘。”
苏瑗昨天夜里就听裴钊说过,已经将云珊晋位的旨意昭告后宫,她见孙妙仪今日虽然精心打扮,却是掩不住的容颜憔悴,心里甚是不忍。
即便她现在不太喜欢这个人,可曾经她们也是要好过的,况且。。。。。。她有心想让孙妙仪高兴一番,便兴致勃勃告诉她:“唔,你和孙夫人想到一块儿去啦。今日一大早掖庭就给端娘送来了折子,说是孙夫人进宫来看望哀家。你明日早些过来,咱们一起用了午膳,你就可以和你娘亲回棠梨宫好生说几句话啦。”
孙妙仪忙道:“妾身多谢太后,妾身明日和母亲一起在此陪伴太后,不敢逾越宫规。”
咦?苏瑗觉得好生奇怪,她从前做皇后时,可是巴不得能和娘亲说几句悄悄话的。孙妙仪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近日自己疏远了她,才觉得有些惶恐?想到这里,苏瑗便笑道:“甚么逾越不逾越的,见一见自己的家人是人之常情嘛。对了,你娘亲说她明日会带着你妹妹一起进宫,哀家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啊。”
孙妙仪猛地抬头看着她:“太后是说,明日臣妾的妹妹也要来给您请安么?”
“对啊。”苏瑗点点头:“又能见到娘亲,又能见到妹妹,你是不是很开心?”
孙妙仪只觉头顶像是炸开了一个惊雷,震得她五脏俱裂,见苏瑗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连忙答道:“妾身高兴,妾身多谢太后恩典。”
苏瑗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对孙妙仪那个“妹妹”颇有兴趣:“你妹妹多大年纪,长得和你一样好看么?”
孙妙仪勉强笑道:“妾身的妹妹并非和妾身一母同胞,乃是故去的一位姨娘所出,只不过从小由妾身的娘亲抚养罢了。她。。。。。。乃是明安十二年出生。”
“明安十二年,那不是和哀家一样大么?”
“正是。”孙妙仪顿了顿,又低声道:“其实妾身今日来,还有一桩事情要禀告娘娘。”
她慢慢走到苏瑗身边,小声道:“太后娘娘想必也晓得,陛下自登基一来,就对苏相甚是不满罢。”
苏瑗愣了愣:“你。。。。。。”
端娘反应极快,登时便沉下脸来:“前朝之事自是由陛下做主,婕妤慎言!”
“太后恕罪,妾身并没有插手前朝之事,不过之前的几桩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妾身多少也有耳闻。”孙妙仪见苏瑗脸色变了变,心中一喜,继续道:“苏相乃是咱们大曌的栋梁之臣,几位公子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妾身从小受父亲教导,甚是敬重苏相,入宫后又颇得太后照顾。事到如今,妾身自然要为太后分忧,找个机会向陛下多多美言几句。”
苏瑗听得云里雾里的:“你是说,你要去跟。。。。。。跟陛下为苏家说话么?那可使不得!”
乖乖,孙妙仪要是眼巴巴地跑到裴钊面前去为苏家说话,那还不得被裴钊骂死!况且裴钊已经退让了许多,她实在不想再因自己家里的事让他烦恼。当即便对孙妙仪道:“哀家很是感激你的好意,不过此事你千万不可向陛下提起,知道了吗?”
孙妙仪神色黯了黯,苦笑道:“太后真是抬举妾身了。妾身哪里有福气得见陛下天颜?妾身也不怕太后见笑,其实。。。。。。”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妾身刚进宫那一夜,陛下似乎是在朝阳殿安置的,此后更是半步都未曾踏进妾身的寝殿。还是容妹妹有福,能得陛下如此眷顾,几乎夜夜都宿在景春殿。”
“。。。。。。”苏瑗的脸红了红,如果这就算是福气的话,那她岂不是这世界上最有福气的那个人?她干咳了一声,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好,只得求救般地看着端娘,端娘便道:“既是如此,婕妤不妨多与昭容娘娘说说话,也好沾一沾福气。”
“郑尚宫说笑了,福气若是人人都有,那也就算不上甚么福气了。”孙妙仪又继续道:“太后可曾想过,陛下对苏家有如此误解,会不会有一日,将那份怨气也指向太后?归根结底,陛下身边还是少了一个能为太后,为苏家说话的人。依妾身看,太后不如找个靠得住的人去伺候陛下,若是那人得了陛下宠爱,今后必然会为太后效力。”
苏瑗终于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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