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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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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和道:“使不得,昨夜我已经问过陛下,陛下吩咐不得扰民,咱们这才穿着便装出来。不如这样,行了许久的路,想必娘娘也累了,你去客栈打点一下茶水,我去问问陛下的意思。”
元禄连忙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小黄门往客栈跑去,童和便走到裴钊的马车前,细细禀告了一番,又道:“陛下,老奴方才看了看,这山路狭窄崎岖,只怕是难走得很,娘娘如今可走不得这样的路,请陛下略等一等,老奴去雇顶轿子来。”
端娘忙道:“公公且慢,这些人皆是为了参拜而来,为显诚意个个都是徒步上山,想必找顶轿子难得很,况且娘娘如今身子重,那轿子摇摇晃晃的,也害怕得很。”她犹豫了一下,看向裴钊,只见他略略思索了一番,便吩咐道:“朕带着十三皇子上山,你陪着皇后在客栈里歇息。”
端娘闻言一喜,笑道:“还是陛下英明。”
说话间苏瑗和裴铭都已经醒过来了,闻言虽然有些失望,倒也爽快地答应了。阿铭还颇有模有样地哄她:“皇嫂就在客栈里乖乖等着,阿铭给你求一道最灵最灵的平安符回来!”
她笑着答应了一声,裴钊便伸手将准备扑过去撒娇的裴铭拎起来,含笑道:“等我回来。”
一时间童和与元禄等人便跟着裴钊上了山,端娘扶着她在胡床上坐下,笑道:“元禄到底是童公公教出来的徒弟,办事还算妥当。”
来觉云寺参拜的人,大多是天京城内和周边几个郡县的百姓,离得不算很远,拜完了神顶多打个尖儿就走,客房倒空了大半,此时乃是午时,客栈内本就清静,元禄又给足了银钱,将客栈的整个二楼包了下来,亲自上楼来布置了一番,房内十分整洁精致。随行的几名年轻御林军守在门前,即便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看着仍是威风凛凛,客栈的掌柜心知不凡,亲自提着个食盒上来,满脸堆笑道:“夫人请尝尝,这是小店最有名的梅花汤饼和雪球,旁的地方可寻不到这样的吃食,不是小人吹牛,就连当今陛下他老人家,只怕也不曾尝过这等滋味呢!”
苏瑗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顺手捏起一枚晶莹剔透的雪球,道:“兴许陛下他不喜欢吃甜的呢。”尝了尝味道,又道:“不过这个味道我很喜欢,多谢你了。”
那掌柜笑道:“夫人客气。”当下又说了几句奉承话,这才退了下去,苏瑗便道:“端娘端娘,待会儿你记得再让他拿些点心来,好让那位老人家尝一尝!”
端娘笑着答应了一声,见苏瑗神色微有倦怠,便道:“娘娘可是累了,奴婢扶您到床上躺一躺。”
苏瑗点了点头,刚才床上坐稳,便听得外头隐隐有些吵嚷之声,似乎是有甚么人要进房来,被御林军拦下了,她起初只当是同样要来住店的人,心下并未在意,可很快,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夫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同你家夫人说,你便将门打开,待你家夫人见了老夫的面容,若她不愿与老夫说话,不用你们开口,老夫自会离开。”
那声音年迈而沉稳,带着文人特有的温和,分明是,分明是。。。。。。苏瑗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颤声对端娘道:“把门打开。”
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拉开,一老二少三个男子就站在门边,在看到苏瑗面容的一刹那,最年轻的那个男子明显沉不住气想要冲进来,却被身边的男子拉了一把,那老者看着苏瑗并不说话,只是理了理袍角,缓缓跪了下来,行了一个臣子之礼。
这漫长的五年间,她只能在繁琐的宫廷筵席中远远看一看的脸,此时就离她这样近,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在如此难以启齿的状况下,见到自己的爹爹,大哥和五哥。
端娘深居大明宫,从来不曾见过朝臣,可从前服侍苏瑗赴宴时到底草草看过几眼,况且眼前这三人的眉眼间与苏瑗有些相似,她向来心思缜密,当下便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心中一惊,便对苏瑗低声道:“娘娘别慌,奴婢马上让人上山去请陛下回来!”
苏瑗此时心乱如麻,下意识地抓住端娘的衣袖:“别让他知道!”见爹爹和哥哥们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眼睛一算,低声道:“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端娘你答应我,不要告诉裴钊好不好?!”
端娘十分为难,见苏瑗紧紧拽着她的袖子,脸上竟然满是央求之色,只得点了点头,和走到门前交代了几句,和御林军一同在旁边的房间内候着。
房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空气中仿佛掺了凝胶般滞人,苏瑗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想开口叫一声“爹爹”,却如鲠在喉,甚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过了半晌,才艰难开口道:“爹爹。。。。。。你。。。。。。你起来罢。”
苏仕面无表情地跪在原地,闻言淡淡道:“老臣身为臣子,见到皇后娘娘自然要行礼。”
苏瑗从来不曾听到爹爹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就好像她是个陌生人似的,她宁愿爹爹狠狠地骂她一顿,也总好过眼下这般冷漠,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来五年前自己进宫的那一日,爹爹和娘亲也是像如今一般,带着哥哥嫂嫂们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只是那时她还不懂,这一跪,从此就在她们父女之间划开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壹佰贰拾肆()
苏仕气得两眼通红,因见案几上放着一只白瓷花瓶,便顺手抄起瓶子就要往苏瑗身上砸去。
“父亲不可!”
苏现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牢牢抱住苏仕,苏玮则挡在苏瑗身前,苏仕到底上了年纪,这一怒之下只觉胸口沉闷四肢发软,苏现趁机将花瓶夺了下来,苏玮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父亲,这是阿瑗!她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从阿瑗出生那天起,你总是告诉我们一定要对妹妹好,您难道不记得了么?莫说儿子认为阿瑗甚么都没有做错,便是做错了事情,可她如今临盆在即,您怎能如此对她?!”
苏玮说这话时,仍然一动不动地挡在她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这是她最亲密的五哥,从小家里的哥哥们,就数他最能和自己玩到一起去,五哥小时候很调皮,有一两次闯了大祸,气得爹爹拿出家法就要打他,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像现在的五哥一样挡在他身前,哭着求爹爹:
“爹爹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她知道爹爹最心疼自己,舍不得看自己哭,所以只要自己哭得大声,五哥就不会被打,可如今她晓得,自己哭得再厉害,爹爹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大约是方才这番动静传到隔壁去了,端娘很快就在外头敲了敲门,焦急问道:“娘娘。里头怎么这样吵,要不要奴婢进来服侍您?”
她到底谨慎,再如何着急也只是等在门外,苏瑗只觉胸口一阵抽痛,她极力平静下来,开口道:“我没事,你们不用守在门口。”
门外很快安静下来,她晓得依照端娘的性子,必然会放不下心来一直在门口等着,苏仕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震怒,但也渐渐平静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怒视着苏瑗,低声喝问道:
“阿瑗,爹爹再问你一次,我方才所说之事,你是做还是不做?”
她眼眶里噙着眼泪,却依然十分倔强:“即便裴钊与我之间并无甚干系,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爹爹你明明晓得他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比裴钰好千万倍的皇帝,他并没有错,反而是爹爹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苏仕被她这番话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连连用手拍着胸口,苏玮怕父亲再发怒动手,仍然牢牢地挡在妹妹面前,苏现叹了口气,道:“阿瑗,你以为咱们苏家,如今还有退路么?”
“罢了,罢了!”苏仕神色复杂地看了苏瑗一眼,像是十分疲倦似的:“阿瑗,你既然不愿意,爹爹也不会逼你,此事,便到此为止罢。”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靠近苏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像极了当年她未曾进宫时的每个日日夜夜,苏瑗下意识地抓紧了苏仕的衣袖,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衣袖间掀起一阵微风,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他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过了半晌,又叹了口气,幽幽道:
“今日在苏家与裴钊之间,你选择了后者,爹爹不怪你,希望到了以后,你也不要怪爹爹。”
苏现不忍地转过头去,笼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头,苏仕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不知为何,苏瑗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等爹爹他们这一走,自己就会遇到这世间最可怖的事情一样,她含着眼泪想要起身去拉住爹爹:“我不要你们走!”
苏玮紧紧握住苏瑗的手,眼里隐隐有了泪光,他别过脸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白玉兔子,塞到苏瑗手里:“五哥无能,让你在宫里受这样的欺负,如今也帮不上你甚么。这个是五哥送给未来小外甥的贺礼,你若是喜欢就留着,若是。。。。。。若是留着苏家的东西对你不利,你便将它扔了。阿瑗,你记着,无论如何,五哥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他伸手帮苏瑗擦去眼泪,望着苏仕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大声道:“父亲,难道你果真无情至此,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跟阿瑗说了么?”
苏仕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瞬,半晌,也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说了句:“今后家里的人不能陪着你,你。。。。。。好自为之。”
短短一句话,便让她如至冰窟,浑身都透着刺骨的冰冷,她以后或许还有着漫长的岁月,那些时日里有欢喜有悲恸,那个时候会有裴钊在她身边,可是她再也没有家人了。
待父亲和哥哥们走后端娘马上冲了进来,苏瑗想自己这时的样子一定很吓人,不然端娘不会用那样惊惧交加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只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却还不忘对端娘笑一笑:“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端娘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娘娘还好么?今日御医也跟着出来了,奴婢让她进来给您号一号脉罢。”
她筋疲力尽地摇了摇头,勉强打起精神:“我想他们大概很快就要回来了,你帮我梳洗一下吧,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
“不会,娘娘只是累了。”
端娘心里大致猜到了一些,此时看着苏瑗,只觉得又心疼又难过:“幸好奴婢今日出来时带了燕脂,不然外头的燕脂掺了那么多铅粉,怎么能给娘娘用?”她命人打来了热水,仔仔细细地为苏瑗擦了脸,又柔声道:“娘娘你说,小殿下待会儿会不会记得给娘娘求平安符、不过奴婢想,即便他忘了,陛下也不会忘,您说是不是?”
苏瑗晓得端娘这样絮絮叨叨地说话,又故意提起裴钊,就是想让自己宽心,她勉强打起精神来,心不在焉地同端娘说了几句话,不晓得过了多久,裴钊他们终于回来了,一打开房门,阿铭就捏着个小小的平安符兴高采烈地跑到她身边:
“皇嫂你看,觉云寺里的方丈说这个符可灵啦,阿铭帮你装到荷包里好不好?”
童和亦在旁边笑道:“小殿下对娘娘可真是上心得紧,这里的山路这样难走,他也不要元禄背,硬是跟在陛下身后一步一步爬上去,有了这个平安符,娘娘和小皇子必定福泽延绵。”
身边人热热闹闹的说笑声让她勉强安心了一些,裴钊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微微蹙了蹙眉:“手怎么这么凉?”
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顺手将方才掌柜送来的雪球端起来:“你尝尝这个,人家掌柜都说,这可是陛下他老人家都不曾吃过的点心呢。”
裴钊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笑了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含笑道:“不错。”
回宫的路上苏瑗始终心神不定,她晓得按照爹爹的性子,今日虽然没有说服自己,可他定然不会罢休,明日在朝堂上还不晓得会做出何种举动来,她很想告诉裴钊,但又怕说出来惹得裴钊一怒之下问罪于苏家,这样举棋不定两头为难的煎熬,不晓得从何时起就一直围绕着她,也不晓得究竟何时才会结束。她靠在裴钊怀里,只听得他的声音在耳边道:
“阿瑗,你不用瞒我,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没甚么,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裴钊,他是那样聪明的人,自己这副模样怎么可能逃得过裴钊的眼睛?过了半晌,她只听裴钊叹了口气:“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用晚膳时苏瑗没有丝毫胃口,她怕裴钊担心,还是打起精神吃了几口,裴钊始终沉默不语,除了用膳中途给她盛了碗羹剔了鱼刺外再无旁的动作,待宫人们通通退下之后,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今日想必累得紧,不过刚用了晚膳,马上躺下的话怕是夜里不舒服,不如我陪你出去走一走可好?”
她一把抓住裴钊的手,用力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她本能地觉得朝阳殿是这世上最安全可靠的地方,裴钊又看了她一眼,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若是不想出去,我就陪你坐一坐,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她不敢抬头去看裴钊,他是那样聪明的人,自己这副模样怎么可能逃得过裴钊的眼睛?过了半晌,她只听裴钊叹了口气:“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用晚膳时苏瑗没有丝毫胃口,她怕裴钊担心,还是打起精神吃了几口,裴钊始终沉默不语,除了用膳中途给她盛了碗羹剔了鱼刺外再无旁的动作,待宫人们通通退下之后,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今日想必累得紧,不过刚用了晚膳,马上躺下的话怕是夜里不舒服,不如我陪你出去走一走可好?”
她一把抓住裴钊的手,用力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她本能地觉得朝阳殿是这世上最安全可靠的地方,裴钊又看了她一眼,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若是不想出去,我就陪你坐一坐,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壹佰贰拾陆()
宣政殿内本就暗流涌动,在裴钰说出这样一番话后更是死一般的沉寂下来,以何无忌为首的许多年轻官员纷纷用讥笑的眼光看向裴钰,在他们看来,裴钰大约是已经疯癫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几个老臣却想到了甚么,下意识地看向苏仕,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彼此交汇了目光,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站在一旁的裴铮见时机已到,便按着之前所商议的一般站了出来,温和笑道:“这逆贼已经魔怔了,我且问你,你将这样荒唐的罪名扣押在陛下头上,可有甚么凭证么?这朝中之人谁不晓得,当今太后早就在安国寺静心修行,你如今穷途末路,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当受拔舌之刑!”
“本王当年春风得意时,你不过是个泡在酒水池温柔乡的废物,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斥责本王!”裴钰不屑地瞪了裴铮一眼,见对方似乎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暗中咬了咬牙,转而望着裴钊冷笑道:“宁王殿下端的好心思,自本王进殿后你未开过几次口,可该说的全让旁人说了!我倒要看看,倘若他们晓得你的所作所为之后,还会不会事事听命于你!”
裴钊的唇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其中的不屑让裴钰勃然大怒,他当即便看向苏仕,大声道:“苏相,如今本王便命你将真相说与各位卿家听,好让他们晓得自己一直以来效忠的究竟是何人!”
满朝文武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苏仕,只见他整理了一下官袍的下摆,这才慢条斯理地站到了大殿中间,缓缓开口道:“老臣。。。。。。谨遵德王殿下旨意!”
此言一出,正如在本就沸腾的水中投入一块巨石,登时激起千层浪,何无忌和方世忠等人早就知晓苏仕的心思,因而只是在一旁冷笑一声,可大部分的官员到了此时方知原来苏家竟然与裴钰早就沆瀣一气,纷纷怒目而视,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员更是沉不住气,当下就要破口大骂,倘若不是惧于裴钊威严,只怕这朝堂上早就要将苏仕作为众矢之的了。
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下,苏仕仍旧是往昔温和从容的模样,裴钊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苏相可想好了?”
裴铮登时便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从始至终,裴钊一直在打破自己的原则,给了苏家一次又一次的退路,而到了此时,他们心中都如明镜一般,这一次,真的是苏家最后一次机会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眼望向立于阶下的苏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仕的心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犹豫,可那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便朗声开口道:“老臣今日愿为德王殿下作证,陛下不必再问。”
他心知朝堂里已有许多人对他不满,因此在这些人开口斥责之前,他率先开了口,望着裴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老臣之女受先帝青睐,于明安二十七年奉旨入宫,被先帝册立为皇后,此事想必在座诸位都知晓。”
裴钊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仕,并没有出声打断他,其余官员见状便也将话咽到了肚子里,苏仕便继续道:
“明安三十二年先帝驾崩,陛下登基为帝,小女自然被封为太后。便是在那之后,陛下渐渐对当今太后生出虎狼之心,做出了苟且之事,此后更是捏造事实,明面上是将太后送往安国寺,实则却是将太后带往骊山,捏造了身份复又带进宫来,如今的皇后娘娘,便是当日的太后!”
这番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以致于在说完之后,殿内许多人还迟迟不曾反应过来,南宫烈率先一步喝道:“大胆!太后娘娘在安国寺为国祈福,皇后娘娘怀有龙裔,你这番谬论不仅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更辱及太后、皇后和未来的皇子,陛下念及你苏家的百年功劳,对你一再宽容,你如今是要自寻死路么?!”
“陛下为何对我苏家如此宽厚仁慈,这其中的曲折是非陛下最清楚。”苏仕意味深长地看着裴钊:“陛下您说,是也不是?”
“苏相言之凿凿,朕说是或不是,于苏相而言并无半分区别。”
裴钊脸上倒看不出甚么表情,手中却微微攥紧了茶盏,侍立在一旁的童和眼尖地发现那白瓷盏上已有了裂纹,忙不显山露水地为裴钊换了一盏茶,心知他这是怒极了,心下亦有些惴惴不安。
裴铮本准备开口向苏仕要凭证,好将他们的计划一一击碎,不料裴钰反而比他更急:“本王在幽州驻守了一年多,远离天京,说的话诸位大臣不信亦在情理之中,可苏相乃是太后的父亲,他的话你们莫非也不信么?”
“驻守?”南宫烈嗤笑一声,鄙夷道:“你所说的驻守便是在幽州寻欢作乐,放任手下之人为非作歹,让幽州百的地方官和百姓将联名奏折递到天京城来么?”
裴钰脸上略显羞恼,方世忠亦不屑道:“如今苏相究竟是谁的人已是一目了然,你的话信不得,你手下人的话难道就信得了么?”
“方大人说得是。”苏仕抚须笑道:“既是如此,老臣便请诸位看看。”
他向身后的长子苏现使了个眼色,苏现犹豫了一瞬,还是从衣袖中取出两张宣纸来,苏仕便道:“诸位有所不知,当日十三殿下裴铭寿辰之日,太后曾亲手刻了一枚印章赠与他,那上头刻着的正是十三殿下的名讳,此后十三殿下入资善堂习书,但凡有写名之处皆是用此印。”
他命苏现将宣纸抖开,继续道:“这第一张纸上,盖着的印正是十三殿下所有,而另一张纸上写着的司勋铭则是前几日朝阳殿里的皇后娘娘所写,诸位尽可自行对比,看这两个‘铭’字是否笔迹相同!”
“笑话!”何无忌道:“你随意写两个字就妄图用如此荒唐的名头来诬陷陛下么?!我倒要看看,有哪一位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这两张宣纸乃是十三殿下的直讲亲自交到我手上的,至于此人的去处。。。。。。”苏仕脸上闪过一丝不甘,略带挑衅地看向裴钊:“陛下可否告诉老臣,那直讲如今身在何处?是不是和当日的尚宫沈氏,宫女阿月一同下了黄泉?!”
裴钊淡淡道:“是。”
裴钰和苏仕似乎并未想到裴钊会如此爽快地承认,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裴钰便道:“诸位卿家方才听见了,他已然承认自己杀了那三人,据本王所知,那两名宫娥一个是在太后身边伺候过的人,一个又是太后嫂嫂的远方表姐妹,各位细想,倘若他不是做贼心虚怕被发现,又怎会急着杀人灭口呢?!”
“九弟总说自己远在幽州不近朝堂,不曾想对大明宫里的宫娥都如此了然。”裴钊淡声吩咐道:“童和,说罢。”
童和答应了一声,便朗声道:“尚宫沈氏违背宫规滥用私刑,将宫娥阿月致死,此后沈氏追悔莫及,又畏惧掖庭刑罚,便自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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